第28章 死南通
一个文卓卓的高级收藏品基金会的研究员，并且还是个男生，戴着黑框眼镜留着短发，发送了一个语义流。“还有瓜！”人类最逃不过的就是吃瓜，并且还是关于爱情方面的，灵枫立刻便打起了十分精神。
接着另一个空泡回复便传来了。
只不过这一看，少年的脸庞皱成一团，后退数步。
脸色发苦。
【空泡编号：il-g2
发布者：高级研究员史恒鑫
特征向量：[93z727pqcjxtt8bq]
给诺达的：
也不知道之前的广播你有没有收到，不过我也不介意再多说几次：我早就原谅你了啦！
il-g2的研究所太简陋了，像你这样聪明又才华横溢的研究员，要你待在这里是真的屈尊。
我这话写着怎么一股讽刺的味儿……但你知道我是真心这么想的。
那天我也不该说那么多气话的……一想到你是听着这些话走的，我就难受。
我怎么可能拦得住你呢？
如果你不是这么执着，如果你会允许自己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我当年又怎么可能会爱上你呢？
好了不说肉麻话了。
那边的稀金研究怎么样啊？
我们这边有零零碎碎地接收到了一些其他空泡的消息，他们提到什么特定的数值，好像叫“特征”什么什么的，不清楚，漫漶太严重了。
没有了你之后，研究所的科研速度说是慢了一个数量级都不夸张，比水滴石穿还慢，有时我甚至觉得，给大家煮泡面就是我在所里最大的作用了。
不过其他同事也半斤八两啦，这事你知我知就行了，非物质最好把这句话漫漶掉。
祝你能收到我的声音，祝你一切都好，祝空泡il-g5一切都好。
爱你！】
发送这一个语义流的头像，正是一个流着络腮胡的，有点壮的，男生。
密码的！！！！
眼睛脏了！！
救命。
一时间，弹幕爆炸。
【胡桃：…本堂主要去洗眼睛了，灵枫快过来给本堂主洗洗眼睛！】
【灵枫：qaq，我不该好奇的。】
【温迪：（流汗jpg）你比自由之风还要自由。】
【钟离：咳…年轻人的口味，还真是独特，但以普遍理性而言，这有点辣眼睛了。】
【瓦尔特：（老人地铁手机jpg）这…。】
【星：同！！】
【三月七：快从我的脑子里面滚出去呀！！！】
灵枫现在十分纠结，到底要不要把这俩人拉黑，让这两人的语义流传输不到这里来。
但是万一是十分有用的呢？
基金会来几个高级研究员？
塔罗兰？
灵枫无话可说，只能默默的感叹一句：“祝你们百年好合。”
空泡t9-n8，收藏品基金会东土指挥部。
【漫漶不可辨】
【漫漶不可辨】
【漫漶不可辨】
【重复信息】
【派蒙：这里的信息怎么都被漫漶了？】
【刻晴：大概是因为没有特征向量，因此非物质才这么容易将语义流漫漶吧…？（不确定）】
“隔壁空泡的基金会到底在干什么啊…”男子一脸愁容。
时间算起来满满当当有二十多次研究报告，没有一次能不被漫漶。
阿里·杜兰曼真的很需要一个参数，就只有隔壁基金会有。
但是…
【空泡编号：t9-n8
发布者：初级研究员阿里·杜兰曼
特征向量：[qxic9874jw257]
也太离谱了，这是我第二十次接收隔壁的研究报告了。
我其实只是想要中间的一个方程式的其中一个参数而已，只要那个参数能留下来，我就够用了。
可是二十次了！二十次的语义流都在那个位置上漫漶了！
你们小时候有没有用过那种涂改带，就那种永远会在同一个地方断开的劣质玩意。
一模一样啊！】
目前想不到如何通关，灵枫揉揉眉心，看着显示屏上的东西。
轰轰轰——
啧—
“又来了。”他自言自语一声。
【直播点-1000】
【当前直播点：3000】
【空泡编号：a3-ak
发布者：处级研究员？？？
特征向量：ywn3nioor294iptr3suckfcqyvaty4tjct5otdvydryqitk
所有接收到这条语义流的空泡，请立刻让成员离开空泡边缘，在刚才，非物质里诞生了类似于触手一样的生物，向袭击。
只差一点我就被脱入非物质里了，这也算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吧…】
【空泡编号：cr-kv
发布者：客座研究主任夏岚
特征向量：[p4whr5i1jfkk9060r5
感谢空泡a3-ak同志的提醒，我们空泡位于珠穆玛朗峰，人烟稀少，一般都是生活在空泡边缘，因为那里没有那么寒冷。
在收到空泡a3-ak的语义流后，我们立刻搬离，向山上前行，不久之后，空泡边缘就爬满了触手。
真的没想到非物质还能使用如此手段。
虽然即便这个语义流空泡a3-ak根本接收不到，但感谢是必要的。】
【空泡编号：x0-ba
发布者：营长格根图雅
特征向量：[1y7uee1vu3esuh22e4]
我在狩猎太阳的时候，对方一直想将我向边缘吸引，幸好在这之前我收到了空泡a3-ak的语义流。
因此我并没有前往。】
空泡q-l。
触手出现时，身为初级研究员的易千琴就派人前往很幸运，没人死亡，同时还在那触手身上搞到了非物质。
灵枫见15空泡里面的基金会都做出了相应的办法，不禁点点头。
【空泡编号：q-l
发布者：初级研究员易千琴
特征向量：[6onuznsyq24wvc299kfz]
历经四个标准年，我们终于成功在收容隔间里独立出了一小块
3x
1x
3的非物质。
虽然这恐怕是我们人力所能做到的极限大小了，但这个研究成果仍然意义重大，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对稀金和特征向量的研究将会得到飞速的进展。
这是一块没有将我们阻隔开来的非物质，在这个收容隔间里，我们可以随意地向它发送语义流，观测并记录特征向量与漫漶率的关系。
在这个研究方向上，这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宇宙沙盒！
我们会尽力将研究成果广播出去。
愿语义流能抵住非物质，愿有更多的空泡能够听到这个好消息。】
【空泡编号：or-r3
发布者：广播员吴荷
特征向量：[pyegl24iyx6q5dprs]
空泡or-r3的居民请注意，我们接收到来自收藏品基金会研究所的紧急通知，请不要靠近位于空泡北部的湖心岛。
根据报告，一块非物质脱离边界坠落在其中，且激发了周边的非物质进入翻涌状态，危险程度不可估量。
收藏品基金会已派遣驻地战术反应小组前往控制与收容，请周边的民众即刻远离现场，重复，请周边的民众即刻远离现场。】
【空泡编号：1k-zz
发布者：酿酒师贺三酹
特征向量：[xech2d07e6rdfjia3ndv]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那天我碾碎了一块稀金，然后撒了一点在酒上。
真可惜，它显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对味道没有半点提升，但是我之后睡着了，我梦见我在一座苍白的山的山顶上醒来。
那山的白怪异至极，像石灰，像骨粉，怕是白雪都比它多带一丝生机。
我颤巍巍地走到山崖往下看，好家伙，我看到层层叠叠的楼房堆叠在崖壁上，堆叠在山脚，堆叠到远方翻涌着非物质的边缘，它们全都是这样死气沉沉的白。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
有什么东西在我身后，我猛地转过头，看到有一只蜷缩着身子睡着了的麋鹿，正在梦着白马……
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我为什么会知道那是一只梦着白马的麋鹿？
而在麋鹿身后，这个山峰的另一面，在翻涌着的非物质笼罩之下，我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雕鸮。
它的头几乎就跟山顶一样大，上面有三颗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眼睛，在直直地盯着我。
而它的背上还驮着一个硕大的圆球，上面是更多的，大小不一的眼珠，有的甚至跟雕鸮的脑袋一样大……
它在跟我说话，那种感觉就像是有实体的回声在朝你压过来，但我一个字都听不懂……然后我就醒了。
梦着白马的麋鹿……眼睛超级多的雕鸮……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灵枫隐约感觉这个贺三酹不一般，可以将梦境记得如此清楚，这种人可不少见，更何况是关于稀金的呢？
【空泡编号：il-g5
发布者：高级研究员余诺达
特征向量：不适用
给恒鑫的，
我觉得我理解到了一点东西。
那个基于稀金的反应量化出来的数值，特征向量，大部分时候是固定的。
绝大多数物体的特征向量都是固定的，因为它们的语义流——它们的本质——不会发生变化。
但是人不一样。
我们这边空泡研究组已经基本确定了，人的特征向量可以分成两段，一段就跟寻常物体一样固定不变，而另一段……
更长的另一段，会依据人改变自身而发生变化。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段不变而另一段会变化？表征与本征？肉体与灵魂？不清楚。
研究组会努力把这个发现广播出去，但这不是我要跟你说的，恒鑫。
我的不一样，恒鑫，我的两段特征向量都在不断地变化，这就是为什么稀金对我的反应那么变化无常。
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不一样，整个空泡里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的。
而且，而且……恒鑫，当我手握着稀金的时候……我会想起你，我会想起你的样子，然后我就会感觉到一股引力，在把我跳动的心脏往稀金的方向扯……
那个时候我的特征向量会在飞快地翻飞，我觉得稀金想要把我带进非物质，但是带去哪？现在没有传输窗口，就这么走进非物质的我不会漫漶吗？
但是我真的好想你，恒鑫，我真的好想你……我的所有直觉都在呐喊，说稀金要把我带到你身边。我觉得我要相信我的直觉。
可是我理解不了……我还理解不了。
我觉得我不能跟着这里的人研究特征向量的共性……
我是不一样的，我的特征向量是不一样，这块稀金独独给了我不一样的启示。
我要探寻我自己。我要找到那个力，那个把我往你的方向拉扯的力。这里一定……一定存在着什么深意！
等我！恒鑫，等我！】
啧…灵枫换下一个语义流。
呼的，灵枫睁大眼睛。
【空泡编号：q-l
发布者：研究所主任巴桑卓玛
特征向量：[u4hxik93z13n4rat44c8]
得益于那一块隔离出来的非物质，关于具备不同特征向量的语义流穿过非物质时的反应，我们位于空泡q-l的研究组有了新的发现。
首先，存在着特定的特征向量，能够使得对应的语义流近乎完整地穿过非物质。
但这有一个前提条件：只有从特定的角度进入非物质的语义流才会如此。
我们研究所有一些具备特定特征向量的实验物品，能够依照各自对应的轨道，自由在那一块非物质里穿梭，这甚至包括我们的一名研究员，她仿照印度的曼海蒂彩绘在其右手手臂上绘制一个特定的花纹，达到了有效的特征向量（可惜只对她本人起效，也只对我们隔离出来的那一小块非物质起效）。
更准确地说，这个情况在人身上要稍微有点不一样。
似乎只要人变化的那一段特征向量正确，人就可以安全地从特定角度穿过非物质。
另一方面，作为一串量化数值，特征向量本身也可以作为语义流传播。
而站在非物质另一端的语义流作为接收方，在接受到特征向量后，就可以反方向穿过非物质抵达发送方的位置，漫漶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有一方找到了特定的特征向量，那么他只要持续不断地将其特征向量广播，其他人就可以穿过非物质到达他的位置。
我相信我不用赘述，这个发现的价值有多大。
我们开始找到刺破非物质的方法了。
唯一的问题是，特征向量复杂多变，非物质变化不定，各个空泡的物理性质也存在差异。
我们目前还没有总结出一套能够找到有效的特征向量的方法。
但有一点，我们研究组相信如此：人类个体具有一串会随着行为而发生变化的特征向量，这是人所独有的。
要寻得有效的特征向量，并能持续不断地将其广播，人，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