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娇娇绣娘嘴甜心狠,权臣捧她上位/ 第90章 原来是某人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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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原来是某人自作主张

    “陆少卿不必客气,”她禀着礼尚往来的原则,谦虚推辞,“这本就是您让我入宫的答谢,若再给我别的好处——”

    “不要?”陆停舟打断她。

    池依依心中一凛。

    这语气可不像满意的样子。

    她暗自叹了口气。

    这位真难伺候,太殷勤了不成,太客气了也不行。

    她顶着他冰凉的视线,老实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陆停舟这才无声扬了下嘴角。

    “池依依,”他叫着她的名字,“我说过,你帮了我大忙,我不会让你吃亏。”

    池依依深有感触地点点头:“做您的盟友真好,要是能合作一辈子就好了。”

    陆停舟眉尾一挑。

    “一辈子?”他似笑非笑,“你的仇人恐怕没那么好耐性。”

    池依依本是随口一叹,听了陆停舟这话,眉眼一弯。

    “等我报完仇,陆少卿就不愿再搭理我了么?”

    她本是故意调侃,却见陆停舟神色变得有些奇怪。

    “你应该明白,对付一个皇子没那么容易,”他慢慢道,“你执意不肯离开京城,如今与他正面对上,以后再想逃就不可能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冷冷发问:“你真的不后悔吗?”

    池依依若想避开三皇子,就该夹起尾巴做人,逃离京城也好,放弃绣坊也罢,她无论如何都不该如此高调。

    但也正是这份高调将她送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她若当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民女,即便救了六皇子,也轮不到让她进宫。

    她过人的绣技,在京城的名声,都让她备受瞩目。

    她做足了一切准备,然后在时机到来时纵身一跃,登上了陆停舟给她搭的桥。

    皇帝的圣旨是一把双刃剑。

    既能挡住大部分觊觎的眼光,也能激起某些人更大的兴趣。

    现在看来,三皇子是后者。

    陆停舟想看清,池依依是否会后悔。

    如果她不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也许她还有回转的余地。

    池依依自然不会后悔。

    她笑了笑,笑容中甚至带了几分轻快。

    “我不会后悔,”她望着陆停舟道,“陆少卿也许很好奇,到昨日为止,最对不住我的应该是池弘光才对,为何我从一开始就把他和三皇子都视作我的仇人。”

    她嘴角一翘:“因为我很清楚,所谓为虎作伥,若没有恶虎,又哪来的伥呢?”

    她太了解三皇子的为人,她和他注定只有一个能活。

    池依依的反应远比陆停舟想象中还要平静。

    这个姑娘像是早已看清命运的脉络,她坦然接受了世道的不公,欣然迎向可能失败的结局。

    她的眼里没有一丝退缩,除了决心,陆停舟唯一能找到的只有对他的信任。

    她总是对他盲目信任,哪怕他是朝廷官员,也不怕对他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

    陆停舟不想深究,更不想像段云开打趣的那样自以为是,把池依依的信赖当作某种不可说的情思。

    他收回探询的视线,望向远处的六皇子:“走吧,他们该等急了。”

    池依依跟着三人来到紫寰殿,刚给六皇子写了牛马行的地址,就被宁安县主唤了过去。

    “你怎么才来?”她拉着她的手道,“我还以为你不敢来找我,正想让人去临云轩叫你。”

    池依依顿了顿:“……我在翠微宫。”

    “翠微宫?”宁安县主拧眉,“你怎么到那儿去了?是梅贵妃传的你?你怎么不叫人和我知会一声?”

    池依依比她还惊奇。

    她回头朝陆停舟的方向望了眼:“我……六皇子和陆少卿不是县主叫去的么?”

    “我叫他们做什么?”宁安县主奇道,“一个腿脚不利索,一个又是外男,怎好让他们去后宫。”

    池依依默然,想起路上与陆停舟那番对话,原来他不是宁安县主派去的。

    所以……是他听说了她的去向,故意寻了六皇子,让人去翠微宫解围?

    宁安县主见她不答,稍一转念就察觉有异,追问道:“你可曾派人与我传信?”

    池依依迟疑了一下,点头:“我刚进宫城,就被翠微宫的宫女拦下,说是贵妃娘娘要见我,我就让带路的小公公替我来紫寰殿传话,说我晚些时候再来拜见县主。”

    宁安县主冷笑:“这就对了,想是传话之人不尽心,没把话带到我面前。”

    池依依犹豫着,朝陆停舟那头瞟了眼,莫名替他心虚,嗫嚅道:“或许不是不尽心,而是先被陆少卿听见了……”

    她当着宁安县主的面欲言又止,唯恐说错了话,引起她对陆停舟的不满。

    宁安县主见她吞吞吐吐,心思转得比她还快。

    她的目光在池依依和陆停舟之间来回转了转,扬了扬唇,吩咐贴身侍女:“去,把陆少卿请来。”

    大殿之中,各家宾客都在与熟人攀谈,宁安县主独坐偏僻一角,身边没个闲杂人等,见了陆停舟,说话全无顾忌。

    “陆少卿好威风啊,”她凉凉笑道,“连给我的传话也敢拦下。”

    池依依闻言正想开口,被宁安县主一个眼神止住。

    “你别替他说话,”宁安县主道,“我倒要听听,他什么时候管起我来了。”

    陆停舟站在宁安县主面前,没有半点被质问的不安:“您与翠微宫向来话不投机,还是少见面为好。”

    宁安县主高高扬起眉梢,哼了一声:“你管得倒宽,谁让你这么干的?”

    陆停舟道:“国公爷,他让我多盯着你,别让你发小孩子脾气。”

    宁安县主滞了滞。

    今日烈国公没有赴宴,他旧伤犯了,下不了地,太夫人因为年事已高,身子也不大爽利,国公府只有几个儿孙进宫。

    宁安县主是家中长女,出嫁以后,对弟弟们的威压依然不减。

    烈国公不指望几个儿子管得住大女儿,只好把这重任交到陆停舟手上。

    宁安县主一听是父亲的意思,撇撇嘴。

    “瞧把你能耐的,六殿下一个小孩子,他去又能管什么用?”

    “他能把人念到心烦。”陆停舟道,“梅贵妃顶不了多久就会让他走。”

    六皇子有个人见人怕的本事,一聊起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就会浑然忘我,喋喋不休。

    早年因为这个,梅贵妃见他一次头疼一回。

    直到去年六皇子出宫开府,梅贵妃头疼的毛病才好了不少。

    六皇子若去了翠微宫,不用一炷香的工夫就能把池依依带走。

    池依依听了陆停舟的解释,这才解开心头的疑问。

    她就说宁安县主怎会如此安排,原来都是某人自作主张,在她问起的时候还不肯明言。

    她听着陆停舟被骂,嘴唇无声动了动:活该。

    却见陆停舟忽然抬眼,正好对上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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