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世子大婚日,逃妾带崽死遁了/ 第24章 他想让她再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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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想让她再哭一回

    “世子。”魏寻找过来的时候,看着相拥的两人,捂着手臂默默转身。

    姜时窈听到魏寻的声音,弹似地从周从显的怀抱里出来。

    她看到魏寻被血染红的手臂,惊呼,“魏寻,你的手!”

    周从显转过身来,“伤了?”

    魏寻呼了一口气,“都是小伤,但是人跑了。”

    姜时窈回头看了周从显一眼,“不是……她找的人吗。”

    周从显摇头,“不是。”

    魏寻看了一眼姜时窈随后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和那次是一路人。”

    姜时窈想到刚刚遇到的大冤种。

    “刚刚我遇到的那人……”

    刚开口她就顿住了,她并不知道他是谁。

    “谁?”周从显看她。

    姜时窈抿了下唇角,“上回,我们在怀月楼,芙儿不小心扯掉了我的玉佩,从窗户掉下去了。”

    “霜降下去找的时候,就是被他见到了。”

    那日周从显躲避追杀,就是看到了窗户边上的姜时窈和芙儿,他才扔了披风直接寻了过去。

    他没有看到她的玉佩是被谁捡起的。

    但,怀月楼是成王的产业……

    “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吗。”

    姜时窈点头,“衣着富贵,却亲自买烧饼吃,看着倒像个读书人一样温文尔雅。”

    周从显和魏寻相视一眼。

    就是成王。

    “先回府。”

    回府的马车上。

    周从显看着她有些颤抖的手指,“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

    姜时窈红着眼眶吸了一口气,“是妾自己下车的,那路又被堵了,妾怕、怕又是一个陷阱。”

    周从显叹了一口气,“以后不会了。”

    姜时窈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今日他第二次说了。

    她的唇角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柔柔顺顺地点头。

    “是。”

    周从显伸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她手腕上那只又贵又重的累丝金手镯露了出来。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在他的记忆中,姜时窈一直穿得很素净。

    就连刚刚跑掉摔碎的那支玉簪也素得几乎能忽视。

    姜时窈像是不好意思一样,将镯子藏进衣袖。

    “妾自己哪里能买得起,若不是上次世子让人送来,妾哪里有机会能有这样的首饰。”

    周从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方才在街上之事,回去莫对任何人说起。”他又叮嘱道。

    看着她不解的目光,他沉吟了一下后,还是简短地解释道。

    “现在朝堂党争,国公府唯恐牵扯,方才那人的身份我不好同你说,但是最好的就是当做不知。”

    姜时窈回想上一世。

    朝堂的党争她不懂,但是国公爷有交代过,若无事不要出府。

    而周从显好像也是在宋积云进门后,开始越来越忙,后来好像还从燕卫营调去了缉影卫。

    这事全府上下都不知,她还是为了去求赵氏把女儿接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

    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但也能感受到细微的变化。

    姜时窈,“世子,缉影卫是做什么的?”

    周从显讶异了一下,但还是解惑道,“缉影卫是陛下的亲卫,与皇城的羽林卫和京城的燕卫营都不一样。”

    “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时窈将锅推给芙儿,“前些时候带芙儿出了几次门,不知是她从哪儿听来的故事,问了妾两回,妾也不知。”

    周从显点了下头,也不再追问。

    姜时窈的唇抿成一条线,陛下的亲卫……

    上一世她若是不死,是不是还会有腥风血雨。

    朝堂党争,周从显选择做了陛下的亲卫,而陛下年岁……

    “世子,姜娘子,到了。”

    周从显牵着姜时窈的手,顺势托起她的手臂时,碰到她袖子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

    姜时窈惊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自己身上的巨款被发现。

    “是妾,在钱庄换了一张百两银票……”

    “银票?”

    姜时窈回头看了一眼周从显,似是嗔怪。

    “妾穷,但不想让芙儿将来也穷。”

    “这些银子是妾这些年攒的,还有上回世子赏的,这是妾给芙儿攒的。”

    周从显掐着她的腰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将来芙儿长大了,我自会给她准备嫁妆,何须你来操心,就你这三瓜两枣,首饰都买不起,你自己留着用吧。”

    姜时窈咬了下牙齿。

    她现在可不穷!

    这些钱可是够她和芙儿过一辈子的好日子了!

    周从显摘下他腰间的荷包塞进她的手里。

    “喜欢就买,带着镯子还遮遮掩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本世子养不起你。”

    姜时窈的眼角颤了一下。

    捏着钱袋老老实实地认了下来,“是,世子教训的是。”

    回到小院儿霜降见到她狼狈的模样。

    “娘子这是怎么了?”

    姜时窈摸了头发,才发现玉簪掉了,头发也散了一绺下来。

    她一边朝里走,一边惋惜道,“簪子掉了,早知今日就戴那个梨花银簪了。”

    霜降,“何妈妈今日煲了笋汤,婢子去后厨端来。”

    姜时窈将银票全部塞进妆匣的暗格里。

    霜降一走,芙儿和小骨头一起门边探出小脑袋,“阿娘,可给芙儿带栗子糕了?”

    姜时窈回身就看到女儿趴在门框边的样子。

    “不好好吃饭,净想着吃糕点。”

    芙儿一蹦一跳地跑进来,窝在阿娘的怀里,她皱了皱鼻子,“糕点好吃。”

    小骨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小主人的身后,然后围着两人转了两圈,才在小主人的脚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姜时窈抱着女儿,“好吃也不能当饭。”

    芙儿指着脚边的小骨头,“小骨头也不好好吃饭,就爱啃骨头。”

    小听到小主人叫他,立马站起来,也汪汪了两声。

    小骨头比刚回来的时候两圈儿,叫声也大了。

    芙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小骨头安静些,不然被高阿姆听见,你就要被赶出去了。”

    “谁要被赶出去。”

    随着声音的落下,香味也飘散了过来。

    芙儿瞬间眼睛都亮了!

    “爹爹,栗子糕!”

    周从显将碟子放在桌子上,芙儿立刻依偎了过去。

    “真的是栗子糕诶!”

    周从显将还冒着热气儿的栗子糕吹了吹递给女儿。

    “这是高妈妈今儿做的栗子糕,她的手艺不比德兴楼的差。”

    姜时窈当然知道高妈妈的手艺不差。

    但那是给周从显一人准备的,旁的人可没有这份福气。

    “马上要吃饭了,世子可真会挑时候。”

    姜时窈起身就要收走栗子糕,“不能吃了,霜降快从后厨回来了。”

    周从显劈手将糕点夺了过来,“一顿糕点而已,那饭日日吃,一顿不吃不打紧。”

    芙儿就像找到撑腰的人一样,立刻笑眼弯弯地捧着糕点就出去了。

    生怕迟了一步,又被阿娘藏起来了。

    周从显看着女儿玉雪可爱的模样,会心一笑。

    虽然京中没有人像他这样,未娶先纳,未有嫡子先生庶女。

    但他最不后悔的,就是生了芙儿。

    “孩子能有多少随心所欲的时候,让她吃吧。”

    有人护着,姜时窈无奈。

    晚间周从显留在了小院儿用饭,霜降十分有眼色地去铺了床,还早早地哄着芙儿去睡觉了。

    姜时窈的唇角扯了扯,转身就想走。

    “去哪儿。”

    周从显拉住她的手,她手腕间藏在袖子里的手镯掉了出来。

    温温的触感落在他的指尖上。

    他好像现在才发现她的另外一面。

    与从前一贯温顺素净的模样不同,更鲜活,更有生气。

    “我……”

    周从显手上一使劲儿,她就落在了他的怀里。

    他不算重欲之人,尤其是最近朝堂异动,常常忙完回来一世夜深人静。

    算起来,他已经三四个月没有碰她。

    白日里,她在他怀里大哭的模样脑海里闪过。

    突然。

    他想让她再哭一回。

    纱幔重重,破碎低语。

    窗外夜雨急来,哗啦地砸在屋顶的瓦片上。

    伴随着春雨的声音的,内室细碎的轻喘被掩盖得几乎微不可闻。

    倏地,窗子被吹开,卷着细密的水气吹了进来。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娇软的抽泣声断断续续传了出来。

    “不、不要了……”

    “不!唔……”

    不过几个字,余下的是更加沉重的粗喘声。

    似乎势要和窗外的风雨较量个高低!

    姜时窈觉得自己一次次被扔在阎罗殿的门口,又一次次地被拉了回来。

    她素白的双手攀着他结实的臂膀上,纤纤十指陷在对方的背上。

    似乎是对他残暴的抗议。

    可换的却是更加暴风雨般的侵袭。

    直到她彻底地昏睡过去。

    这一夜姜时窈睡得昏昏沉沉的。

    浑身就像被人柴拆了一遍后,又重新组装上一般。

    “娘子!不好了,姐儿发热了!”

    屋外是霜降焦急的声音。

    姜时窈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的瘫软又差点儿让她倒下去。

    顾不得许多,她捡起衣衫裹在身上。

    还没下床,就被身后的一只手拽了回去。

    他竟然还没走?

    “世、世子?”姜时窈讶异地忘记了动作。

    周从显望着她衣襟下的痕迹眸色暗了暗,随后扯过被子将她卷了起来。

    “你这副模样别把孩子吓着了,我去看看。”

    吓到?

    姜时窈拖着酸软的身子从镜子里看到时,吓了一跳。

    这是哪里来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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