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婚礼上的录音炸弹
我叫苏念，28岁，职业是婚礼策划师。按理说，我应该是最不可能在自己的婚礼上翻车的人。
可今天，我的婚礼现场炸了。
不是烟花炸了，是我的整个人生。
下面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司仪的声音温柔又庄重，我站在台上，看着对面西装笔挺的程昱，他的眼神温柔得像是能融化我。我忍不住抿嘴笑了，心想，老天爷总算待我不薄，让我在经历过那些糟心事后，还能遇到一个真心爱我的人。
可就在我伸出手，等着程昱给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刻——
砰！
宴会厅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门口，连司仪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我转头看去，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林琛。
他穿着黑色风衣，脸色阴沉，手里举着手机，嘴角挂着那种我熟悉的、带着嘲讽的笑。
苏念。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耳朵，你敢让所有人听听，你上个月说过什么吗
我脑子嗡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按下了播放键。
手机里传出我的声音——醉醺醺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根本不爱程昱！林家破产了我才嫁他！你以为我想吗！
全场瞬间死寂。
我的脸刷地一下白了，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婚纱裙摆。那确实是我的声音，可……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程昱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缓缓转头看向我，眼神里的温度一点点消失。
苏念。他声音很轻，却让我心脏狠狠一缩，解释。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段录音是哪来的！
林琛冷笑一声，迈步朝我走来，宾客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潮水一样涌过来。
天啊，新娘居然是为了钱……
程家这次丢人丢大了……
我就说嘛，这种小门小户的女人，怎么可能真心……
我的指尖开始发抖，耳边嗡嗡作响。林琛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里全是报复的快意。
怎么，不记得了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能听见的音量说，上个月同学聚会，你喝多了，抱着我哭，说后悔答应程昱的求婚……这些话，可都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我死死盯着他，终于明白了——他在撒谎。
我根本没参加过什么同学聚会！上个月我一直在忙婚礼筹备，连酒都没沾过！
你伪造录音！我咬牙低吼。
林琛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
证据呢
我猛地转头看向程昱，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冷了。
程昱，你信我，这录音是假的！我从来没——
够了。程昱打断我，声音冷得像冰。他抬手示意了一下，两个保镖立刻走了过来。
送苏小姐出去。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赶我走我们的婚礼——
没有婚礼了。程昱摘下胸花，随手扔在地上，苏念，你真让我恶心。
保镖架住我的胳膊，我挣扎着回头，看到林琛站在台上，嘴角噙着笑，像个胜利者一样看着这一切。
我被拖出酒店大门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婚纱被雨水打湿，沉重的拖尾黏在腿上，我站在马路边，浑身发抖。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林琛的脸露了出来。
上车吧，念念。他温柔地说，现在，只有我要你了。
我盯着他，突然笑了。
林琛。我一字一句地说，你等着。
他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怎么，还想报复我你现在一无所有，拿什么跟我斗
我没回答，转身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进雨里。
——这才刚刚开始。
2
被撕碎的婚纱照
雨水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滴，高跟鞋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我赤着脚站在公寓门口，摸出钥匙的手抖得厉害，捅了好几次才对准锁眼。
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我摸索着按下开关，灯光亮起的瞬间，我的视线落在客厅墙上——那里原本挂着我和程昱的婚纱照。
现在只剩下一片空白的墙皮。
我愣了两秒，突然疯了一样冲进卧室。衣柜门大敞着，程昱的衣服全都不见了，床头柜上我们的合照也不翼而飞。只有我的东西还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像被人精心筛选过一样。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我掏出来一看，二十三个未接来电，全是闺蜜林小雨。最新一条微信跳出来：念念你他妈在哪！程家那群王八蛋把婚礼视频发网上了！
我点开她发来的链接，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本地最大的八卦号发了条视频，标题刺得我眼睛生疼：《豪门婚礼现场翻车！拜金女录音曝光被当众退婚》。
视频里，我脸色惨白地站在台上，林琛的录音循环播放，程昱冷漠地转身离场。评论区炸开了锅：活该这种女人就该曝光程公子及时止损太明智了。
我死死攥着手机，指甲陷进掌心。突然，一条新消息弹出来——是程昱的助理发来的：苏小姐，程总让我通知您，明天上午十点带上身份证到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婚前协议第七条明确规定，若因您的原因导致婚姻关系破裂，您需退还所有彩礼及礼物。
我盯着这条消息，突然笑出了声。结婚证还没捂热乎呢，离婚证就要到手了。程昱这效率，比他谈并购案还快。
浴室镜子里，我的妆花得像鬼，婚纱上沾满了泥水。我一把扯下头纱扔进垃圾桶，打开水龙头拼命搓脸。冷水冲在脸上，我终于清醒了一点。
林琛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我当年和他分手还是说......
我猛地抬起头，水珠顺着下巴滴落。上个月我们公司接了个大单子，程昱家预付了五百万定金。这笔钱现在还在公司账户上，而林琛的创业公司最近资金链断裂的消息，圈子里人尽皆知。
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按下接听键，林琛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念念，考虑得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
跟我合作啊。他轻笑，程昱能给你的我都能给，而且......他顿了顿，我知道那五百万定金还在你公司账上。
果然。我死死咬住后槽牙，指甲在洗手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你做梦。我直接挂了电话。
擦干手，我打开电脑登录公司账户。看到余额的瞬间，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账户里只剩下一万两千块。
五百万，不见了。
我疯狂翻找转账记录，终于在半小时前找到一条系统自动转账：收款方是辰星科技——林琛的公司。
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却在门口撞上一个人。程昱的姐姐程琳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个文件袋。
苏念，她冷着脸把文件袋扔给我，这是律师函。明天十点，别让我弟弟等。
我接过文件袋，突然发现不对劲——程琳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我无比熟悉的钻戒。那是我上个月陪程昱给他妈妈挑的生日礼物。
程琳注意到我的视线，故意转了转戒指：怎么觉得很眼熟她凑近我，压低声音，你以为我弟弟真看得上你这种货色要不是为了......
她突然刹住话头，轻蔑地笑了笑转身就走。
我站在门口，脑子里乱成一团。不对劲，这一切都不对劲。程昱的反应太快了，快得像早有准备。林琛的录音，消失的五百万，程琳手上的戒指......
我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最底下那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老同学。我对着电话说，听说你现在在网络安全局工作帮我个忙......
挂掉电话，我走到阳台上。雨已经停了，远处的霓虹灯把夜空染成紫色。我握紧栏杆，指甲掐进肉里。
林琛，程昱，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3
民政局里的暗战
早上九点，我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捏着身份证和结婚证。昨晚一夜没睡，眼睛干涩得发疼，但我还是化了全妆，涂了最艳的口红，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就算要离婚，我也要体面地离。
程昱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十分钟到。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像是来参加商务谈判而不是离婚。看到我的瞬间，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光鲜亮丽地出现。
材料带齐了他开门见山，声音冷淡得像在问下属工作报告。
我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放心，不会耽误程总的时间。
他转身就往里走，我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民政局刚开门，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整理资料。程昱径直走向离婚登记处，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
这是补充协议。他推过来一张纸，签了它，五百万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我扫了一眼，差点笑出声。协议上写着，我自愿放弃所有婚前财产分割，并承诺不再与程家有任何往来。最可笑的是最后一条：禁止在任何场合提及与程昱的婚姻关系。
程总真是生意人。我拿起笔，在签名处悬停，不过我想先看样东西。
他眼神一沉：什么
我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按下播放。画面里，程琳正把一枚钻戒递给林琛，两人有说有笑。视频日期显示是婚礼前三天。
程昱的脸色瞬间变了。
有意思吧我轻声说，你姐和林琛早就认识。更巧的是，我查了转账记录，那五百万最后进了你姐夫公司的海外账户。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这是他一贯思考时的小动作。我太了解他了。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凑近他，香水味若有若无地飘过去，你们程家内斗，别拿我当炮灰。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网络安全局的老同学发来的邮件——林琛那段录音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人工合成的。我把手机转向程昱，需要我报警吗伪造录音，诈骗五百万，够林琛喝一壶的了。
程昱突然笑了，这是我今天第一次见他笑。他伸手松了松领带，整个人忽然放松下来：苏念，我果然没看错你。
我愣住：什么意思
他从内袋掏出一支录音笔放在桌上：刚才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现在，有兴趣和我做个交易吗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走过来：两位要办理离婚是吗请填一下表格。
程昱把离婚协议慢慢撕成两半：不好意思，我们不离了。
他站起身，向我伸出手：走吧，程太太。有些事，我们回家慢慢谈。
我看着他的手，突然意识到——这场婚姻，可能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
4
同床异梦的交易
程昱的公寓比我想象中要冷清得多。黑白灰的色调，没有多余的装饰，连茶几上的杂志都摆得一丝不苟。我站在门口，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坐。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松了松袖口，要喝什么
真相。我直接坐在沙发正中间，把包往旁边一扔，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程昱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倒了半杯推到我面前：我姐和我姐夫正在转移家族资产。他顿了顿，用你的婚礼做掩护。
我端起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什么意思
那五百万只是开始。他坐在我对面，眼神锐利，他们计划通过一系列虚假合同，把程氏集团的核心业务转移到海外空壳公司。而你——他指了指我，是完美的替罪羊。
我猛地灌了一口酒，火辣辣的液体滑过喉咙：所以婚礼上的闹剧......
不在我计划内。程昱的手指轻轻敲击杯壁，但我将计就计了。
我冷笑一声：真是感人的爱情故事。所以现在呢你要我配合你演夫妻情深
我需要你帮我收集证据。他忽然起身，从书房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我姐最近三个月的资金往来记录，但关键部分都被加密了。
我翻开文件，看到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账户信息。其中一条转账记录让我瞳孔一缩——收款方是辰星科技，金额正好是五百万，日期却是婚礼前一周。
等等......我抬头，林琛收到的钱是你姐转的那婚礼当天他为什么还要......
演戏要演全套。程昱冷笑，他们需要坐实你拜金女的形象，这样等事情败露，所有人都会相信是你勾结外人侵吞程家财产。
我的指尖开始发凉。如果不是我恰好发现录音是伪造的，现在恐怕已经在警局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直视他的眼睛，你完全可以让我背这个黑锅。
程昱突然倾身向前，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因为我看过你的策划案。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文件边缘，你能在三个月内把濒临破产的婚庆公司做到行业前十，说明你够聪明，也够狠。
我嗤笑一声：程总这是在夸我
我在给你选择。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要么合作，拿回属于你的清白和赔偿；要么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说你涉嫌商业欺诈。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明明灭灭，像一场无声的博弈。
我慢慢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程昱，我伸手拽住他的领带，逼他低头看我，你记住，我不是你的棋子。
他纹丝不动，嘴角却微微上扬：那你是我的什么
合伙人。我松开他的领带，转身拿起那份文件，三七分账，我七你三。
程昱突然笑出声，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真正意义上的笑：成交，程太太。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程昱看了眼监控，脸色骤变：是我姐。
我迅速扫视四周，目光落在卧室门上：要演夫妻是吧我一把扯开自己的衬衫纽扣，抓乱头发，那就演得像一点。
没等程昱反应过来，我拽着他冲进卧室，反手锁上门。他还没站稳，我就把他推倒在床上，整个人跨坐上去。
你......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姐在监听，别说话。然后故意提高音量，老公~我们继续昨晚的事好不好嘛~
程昱的身体明显僵住了。我趁机扯开他的领带，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门外，程琳的脚步声停在卧室门口，又慢慢远去。
我撑起身子，却发现程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扣住了我的腰。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深不见底：苏念，你玩过火了。
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这个距离太危险了，我能闻到他呼吸里的酒气，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
合作而已，别多想。我迅速从他身上爬起来，却被他一把拉回去。
既然是演戏，他的声音低哑，就要演得逼真。
下一秒，他的唇压了下来。
5
假戏真做的危险游戏
程昱的嘴唇比我想象中要软。
这个荒谬的念头刚冒出来，我就猛地推开他，手背狠狠擦过自己的嘴唇。程昱躺在床上没动，衬衫领口大敞，眼神却清醒得可怕。
你疯了吗我压低声音，心脏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他慢条斯理地坐起来，整理着被我扯乱的衬衫：我姐装了窃听器。指了指床头柜上的台灯，还有摄像头。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台灯底座确实有个不起眼的小红点。也就是说，从进门开始，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程琳的监视下。
为什么不早说我咬牙切齿地抓起枕头砸向他。
程昱轻松接住枕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早说还怎么看你表演他站起身，从衣柜暗格里取出一个信号干扰器打开，现在安全了。
我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沁出一层冷汗。环顾四周，这间卧室简直像个监控展览馆——插座孔、空调出风口、甚至窗帘挂钩都藏着微型摄像头。
你每天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忍不住问。
程昱解开袖扣，神色淡漠：习惯了。他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过来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份加密文件，需要虹膜识别才能打开。程昱转向我：这是我姐的私人服务器密码，我需要你帮我拿到她的虹膜信息。
我我指着自己鼻子，你该不会让我去挖她眼珠子吧
程昱挑眉：你策划婚礼时，不是给她做过全程跟妆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程琳的化妆包里一定有隐形眼镜盒，上面会残留她的角膜细胞。但问题是——
她现在恨不得杀了我，我怎么可能接近她的私人物品
程昱从抽屉里拿出两张请柬：明天是林琛公司的新品发布会，她一定会去。
我翻开请柬，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等等，为什么要我和你分开出席
因为，程昱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你要去偷林琛的手机。
我差点把请柬捏烂：你开什么玩笑他现在最防备的人就是我！
程昱忽然靠近，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笼罩过来：你忘了吗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我耳边的碎发，林琛有个致命弱点——他永远抵挡不住对他不屑一顾的女人。
我猛地后退一步，后腰撞上书桌边缘。程昱的眼神让我想起潜伏在暗处的猎豹，优雅而危险。
这是你的专长，不是吗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我的高跟鞋，让男人为你神魂颠倒。
我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却被他轻松扣住手腕。我们僵持着，呼吸交错，谁都不肯退让。
程昱，我一字一顿地说，别以为上了床就能对我指手画脚。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上的力道加重：我们没上床。
你姐可不这么认为。我挑衅地笑了，你说，要是她知道她精心培养的弟弟为了个拜金女神魂颠倒，会是什么表情
程昱突然松开我，转身走向窗边。夜色中，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绝：明天晚上七点，司机来接你。
我知道这是逐客令，但有些话必须说清楚。我走过去，强硬地扳过他的肩膀：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我
程昱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因为三年前，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在星辉酒店的走廊上，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对我献媚的女人。
我愣在原地。三年前的那场商业酒会，我确实见过他。当时他被一群名媛围着，而我急着去追一个逃单的客户，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连道歉都没说就走了。
就因为这个我难以置信。
程昱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深：那是我继承家业的前一晚。他顿了顿，所有人都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只有你，看都没多看我一眼。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站在财富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此刻竟显得有些脆弱。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小雨发来的消息：念念！出大事了！你上热搜了！
我点开链接，脸色瞬间煞白。某知名八卦号发布了一段我和程昱在民政局门口的监控视频，配文：《反转！拜金女死缠烂打求复合，程氏太子爷心软撤诉》。评论区一片骂声，最热门的一条是：这女人肯定床上功夫了得。
程昱扫了眼我的手机，突然冷笑一声：我姐出手了。
我死死攥着手机，指甲陷入掌心。视频明显经过剪辑，把我说不会耽误程总时间那段剪掉了，只留下程昱撕毁离婚协议的画面。
现在全城都以为是我勾引你。我抬头看向程昱，正合你意，是吧
他伸手抚上我的脸颊，拇指擦过我的下唇，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珍宝：苏念，记住一点——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在这盘棋里，你和我才是同一阵营。
我拍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握上门把手的瞬间，我停下脚步：程昱，你最好别骗我。
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回应：彼此彼此。
关上门，我靠在走廊墙上深呼吸。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林琛阴冷的声音传来：念念，明天发布会，我等你。
我直接挂断，把手机塞回包里。电梯镜子里的我妆容凌乱，嘴唇红肿，脖子上还有可疑的红痕——活脱脱一个刚偷情回来的荡妇。
6
致命发布会上的双面局
林琛的发布会选在了明珠塔顶层的星空厅，这地方一晚上场地费就六位数。我站在电梯里，对着镜面整理裙摆。
黑色鱼尾裙，深V领，后背全裸——这是程昱给我准备的战袍。他说林琛就吃这套，我回敬他一个白眼。
电梯门开，侍者递来香槟。我抿了一口，目光扫过全场。水晶灯下，程琳正和几个投资人谈笑风生，手上那枚钻戒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苏小姐。身后传来林琛的声音，没想到你真敢来。
我转身，故意让香槟洒在他袖口上：哎呀，手滑。
林琛的眼神瞬间阴沉，但很快又挂上虚伪的笑：听说你和程昱和好了他凑近我耳边，他满足得了你吗
我强忍着反胃，指尖轻轻划过他领带：你说呢
余光瞥见程昱从正门入场，身边跟着个身材火辣的女伴。很好，按计划进行。
琛哥，我放软声音，那五百万的事...
林琛立刻警觉：什么五百万
别装了。我压低声音，程琳转给你的钱，是从我公司账上走的。现在程昱在查这笔账，我要是进去了，你也跑不掉。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我趁机把窃听器粘在他酒杯底部：帮我个忙，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什么忙
带我进你办公室。我踮脚在他耳边呵气，现在。
林琛喉结滚动，一把抓住我手腕就往VIP通道拖。经过程琳身边时，我明显看到她脸色变了。
办公室门一关，林琛就把我按在墙上：苏念，你最好别耍花样。
我哪敢啊。我装作害怕的样子，手指却悄悄摸向他西装内袋，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手机刚到手，门外突然传来程琳的声音：林琛你在里面吗
林琛脸色大变，一把推开我。我趁机把手机塞进胸衣，转身就往休息室跑。
休息室里，我抖着手开机。林琛的手机密码没换，还是我们分手那天的日期——这个自恋狂。
快速翻找最近联系人，一个加密号码频繁出现。点开最新消息，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明天动手，老爷子药量加倍。程昱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车祸。
我正要截图，门外传来脚步声。慌乱中我点开了云备份，同步数据需要三十秒...二十秒...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十秒...五秒...
我猛地将手机扔到沙发底下，刚站起身，程琳就带着保镖冲了进来。
搜。她冷冰冰地下令。
保镖粗暴地抓住我，另一个开始翻我的包。程琳亲自上手检查，当她冰凉的指尖碰到我胸口时，我扬手就是一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程琳捂着脸，眼神像要杀人：贱人！
程小姐，我慢条斯理地整理裙摆，你弟弟没告诉你吗我现在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太。
她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一个活不过今晚的太太
我的心猛地一沉。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踹开，程昱阴沉着脸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保安。
姐，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动我的人
程琳脸色变了：阿昱，你听我解释...
程昱根本不看她，径直走到我面前，脱下西装外套裹住我：回家。
这三个字说得极其自然，仿佛我们真是恩爱夫妻。我靠在他怀里发抖，不是装的——林琛手机里那条信息太可怕了。
电梯里，程昱突然掐住我下巴：手机呢
我从胸衣里摸出来递给他。他快速浏览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老爷子有危险。
现在去医院
程昱摇头，突然把我按在电梯墙上狠狠吻住。我瞪大眼睛，直到听见叮的一声——电梯里有监控。
走出大厦，他搂着我的腰低语：别回头，有人在跟。
上车后，程昱一脚油门冲出去。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轿车紧紧咬住我们。
系好安全带。他声音冷静得可怕。
下一秒，车子猛地漂移过弯。我死死抓住扶手，胃里翻江倒海。转过第三个路口时，一声巨响，后车窗玻璃应声而碎！
趴下！程昱一把按下我的头。
子弹擦着座椅飞过，在挡风玻璃上留下蛛网状裂纹。我的心跳快得要炸开，这就是他说的安排好了车祸
程昱突然急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抬头，发现他把车横在警局门口。
追踪我们的车一个急转消失在夜色中。
下车。程昱解开安全带，从现在开始，按我说的做。
他拉着我冲进警局，直接亮出证件找值班队长。十分钟后，我坐在询问室里，听着程昱面不改色地编故事：
...有人要杀我太太，我怀疑与我姐夫林琛有关。
警官记录完，程昱突然拿出林琛的手机：另外，我举报辰星科技涉嫌洗钱。
我瞪大眼睛。这不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
走出警局时，我终于忍不住了：你疯了吗那手机里还有——
正因为它有老爷子那条信息，才更要交给警方。程昱眼神锐利，现在全警局都知道了，他们反而不敢动手。
我忽然明白他的用意——这是在逼对方自乱阵脚。
回到家，程昱径直走向酒柜。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你怕了我问。
他仰头灌下半杯威士忌：我父亲心脏不好，经不起第二次下毒。
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像个无助的男孩。鬼使神差地，我走过去抱住他。
程昱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用力回抱住我，力道大得几乎让我窒息。
苏念，他的声音闷在我肩窝，明天跟我去医院看老爷子。
好。
他松开我，眼神已经恢复清明：还有，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明天晚上，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要给程琳送份大礼。
7
病床前的权力游戏
程老爷子的VIP病房在顶楼，走廊上站着四个保镖，个个腰间鼓鼓囊囊的。我挽着程昱的手臂，能感觉到他肌肉绷得死紧。
放轻松，我小声说，你看起来像是来寻仇的。
他深吸一口气，肩膀微微放松：老爷子不知道我们的事。
什么事我故意问，假结婚还是差点假戏真做
程昱警告地捏了捏我的手。推开病房门，消毒水味扑面而来。病床上，程老爷子比新闻里看起来瘦削得多，但眼神依然锐利如鹰。
爸。程昱喊了一声。
老爷子目光直接略过他落在我身上：这就是那个在婚礼上闹出丑闻的丫头
我上前一步：程叔叔好，我是苏念。
我知道你是谁。老爷子冷笑，把我儿子的婚礼搅得天翻地覆，现在还有脸来见我
程昱刚要开口，病房门突然被推开。程琳踩着高跟鞋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爸，该吃药了。她手里拿着药瓶，看到我们时明显一怔，阿昱你们怎么来了
我注意到程昱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个药瓶。
姐，他声音平静得可怕，把药给我。
程琳脸色微变：你发什么神经这是医生开的——
程昱突然出手，一把抢过药瓶。程琳尖叫起来，两个保镖立刻冲进来。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我趁机溜到病床边：程叔叔，您最近是不是经常心悸出汗
老爷子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
因为您吃的根本不是心脏病药。我压低声音，是洋地黄类毒素，长期服用会导致心脏衰竭。
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另一边，程昱已经制服了保镖，正把药瓶递给其中一个医生：化验，现在就去。
程琳突然扑向病床：爸！你别听他们胡说！阿昱被这女人迷昏头了！
老爷子抬手就是一耳光：贱人！连亲爹都敢害！
这一巴掌用了全力，程琳嘴角立刻见了血。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突然转向我，眼神怨毒：是你！都是你挑拨离间！
她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我侧身一躲，她直接撞在输液架上。药瓶摔得粉碎，透明的液体流了一地。
抓住她！程昱厉喝。
保镖立刻反剪程琳双手。她歇斯底里地挣扎：你们懂什么！程家本来就该是我的！凭什么所有好处都给他！
老爷子气得直哆嗦，监护仪上的心率飙到120。医生手忙脚乱地给他打镇静剂。
混乱中，我的手机震了。是林小雨发来的消息：念念！快看新闻！
我点开链接，瞳孔骤缩——《独家：辰星科技涉嫌洗钱，CEO林琛被警方带走》。配图是林琛戴着手铐被押进警车的画面。
程昱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满意吗
我抬头看他：你做的
我们做的。他纠正道，那份转账记录是你找到的。
老爷子在病床上虚弱地招手：阿昱，过来。
程昱走过去，老爷子握住他的手：公司就交给你了。然后看向我，丫头，你也过来。
我忐忑地走过去，老爷子突然把我们的手叠在一起：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
程昱的手心滚烫，我下意识想抽回，却被他牢牢握住。
离开医院时，天已经黑了。程昱的手机响个不停，全是公司打来的。他直接关机，转头问我：饿了吗
我愣了下：有点。
回家吃还是外面
这个问题太日常了，不像从程昱嘴里说出来的。我鬼使神差地答：回家吧。
车上，程昱突然说：老爷子给的期限是三个月。
什么期限
如果我们三个月内没离婚，他名下20%的股份会转给你。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什么！
程昱目视前方，侧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他的原话是这丫头够狠，能镇得住你。
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所以现在，我成了程家牵制程昱的棋子
程昱，我认真地问，我们当初的协议还作数吗
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他转头看我，眼神深不见底：你指哪部分
三七分账，我七你三。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晃得我眼花：苏念，你现在手握程家20%的股份，还看得上我那点钱
我没说话。窗外霓虹闪烁，车内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绿灯亮起，程昱突然倾身过来。我下意识屏住呼吸，他却只是拉过安全带给我系上：坐好。
他的气息拂过我耳际，若有若无的雪松香让我心跳漏了半拍。
8
同个屋檐下的危险试探
程昱的公寓今晚格外安静。
我赤脚踩在地毯上，看着他在厨房煮面的背影。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谁能想到，这个正在给我煮宵夜的男人，今天刚把亲姐姐送进警局。
冰箱里只有这些。他端着两碗阳春面出来，将就吃。
我接过碗，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触电般缩回。程昱挑眉看我：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谁怕了我故意用筷子挑起面条，我只是在想，程琳会判几年。
程昱的表情瞬间冷下来：蓄意谋杀未遂，加上经济犯罪，十年起步。
我偷瞄他的侧脸，想找出一丝愧疚或难过，却只看到一片漠然。
你们姐弟......我斟酌着用词，关系一直这么差
他放下筷子，眼神飘向窗外：我十五岁那年，她在我牛奶里下泻药，就为了让我错过奥数决赛。
我瞪大眼睛：你爸妈不管
老爷子说，程昱扯了扯嘴角，程家不需要心慈手软的人。
我突然没了胃口。这家人对狠的定义，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所以，我转移话题，接下来怎么办真要我当三个月程太太
程昱突然起身，从书房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程氏集团下季度重点项目，你负责婚庆板块。
我翻开文件，看到预算金额时差点咬到舌头：八位数你疯了
老爷子点名要你接手。他坐回我对面，说是考验。
我冷笑：考验我有没有资格当程家儿媳
考验你能不能帮我稳住董事会。程昱的眼神变得锐利，程琳的人还在公司，他们不会轻易认输。
我合上文件，突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你想拿我当诱饵
不。程昱倾身向前，黑眸深不见底，我要你当猎人。
他的呼吸拂过我脸颊，带着淡淡的酒气。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危险，近到我能数清他的睫毛。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程昱皱眉看向监控，脸色骤变。我凑过去一看，屏幕上是个妆容精致的贵妇——程昱的母亲。
躲起来。他压低声音。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大门已经被推开。程夫人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进来，目光如刀般扫过我：这就是那个害阿琳坐牢的狐狸精
程昱挡在我前面：妈，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让开。程夫人一把推开他，直直走到我面前，苏小姐，开个价吧。
我笑了：程夫人以为在演电视剧
她抬手就要扇我耳光，被我一把抓住手腕。我们僵持着，谁都不肯退让。
有意思。程夫人突然笑了，难怪老爷子喜欢你。她甩开我的手，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一张支票，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我看都没看就把支票撕了：您儿子不值这个价。
程昱在旁边轻咳一声，不知是警告还是憋笑。
程夫人不怒反笑：好，很好。她优雅地整理披肩，下周是老爷子七十大寿，希望苏小姐准时出席。说完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得震天响。
门关上后，我腿一软坐在沙发上：你妈比程琳还可怕。
程昱递给我一杯水：她不是我生母。
我呛住了：什么
我母亲在我十岁那年车祸去世。程昱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现在的程夫人是老爷子第三任妻子，程琳的生母。
我终于明白这对姐弟为什么势同水火。
所以......我小心翼翼地问，寿宴是鸿门宴
程昱的眼神变得深邃：比鸿门宴更危险。他忽然伸手抚上我的脸，怕吗
我拍开他的手：怕个屁。
他低笑一声，突然把我拉起来：走吧。
去哪
买战袍。程昱拿起车钥匙，既然要演戏，就演全套。
三小时后，我站在奢侈品店的试衣间里，身上是某高定品牌的镇店之宝——一条酒红色丝绒礼服裙，深V开到腰际，后背全裸，价格抵得上一辆跑车。
太夸张了。我对着镜子皱眉，穿这个去寿宴，你妈会当场心脏病发。
程昱靠在门框上，目光灼灼：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走过来，手指轻轻划过我裸露的后背。镜子里，我们的身影暧昧地重叠。
苏念，他忽然低头在我耳边说，知道老爷子为什么喜欢你吗
我屏住呼吸：为什么
因为......他的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垂，你像极了他年轻时的情人。
我猛地转身：你利用我！
程昱不置可否，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绒盒：戴上它，效果会更好。
盒子里是一条古董项链，红宝石坠子殷红如血。
这是......
我母亲的遗物。程昱的眼神晦暗不明，老爷子看到这个，会想起很多事。
我后退一步：程昱，你到底在计划什么
他轻轻将项链戴在我脖子上，冰凉的宝石贴着我锁骨：我要你帮我找一份文件。
什么文件
我母亲的死亡证明。程昱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怀疑，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试衣间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我看着镜中的我们——他站在我身后，双手搭在我肩上，像一对恩爱夫妻，又像两个心怀鬼胎的共犯。
报酬呢我听见自己问。
程昱的唇贴上我的后颈：程氏10%的股份，够吗
我没有回答。
9
寿宴上的血色秘密
程老爷子七十大寿这天，程家庄园灯火通明。
我站在衣帽间里，最后检查了一遍项链的搭扣。红宝石坠子沉甸甸地压在锁骨上，像一块烧红的炭。程昱推门进来，黑色燕尾服衬得他肩宽腰窄，领结系得一丝不苟。
准备好了吗他问。
我转过身，故意让红宝石在灯光下闪烁：你确定这项链能刺激到你爸
程昱的眼神暗了暗：二十年前，他送过一条一模一样的给我母亲。他伸手调整了一下项链的位置，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我的皮肤，记住，十点整去书房，保险箱密码是0615——我母亲的忌日。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程昱，如果这真是凶杀案......
那就让凶手付出代价。他抽回手，声音冷得像刀，走吧，该入场了。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水晶灯折射出的光芒刺得我眼睛发疼。程昱挽着我的手，一路接受着宾客或探究或鄙夷的目光。程夫人站在主桌旁，看到我脖子上的项链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老爷子在主座招手：阿昱，带你媳妇过来。
我们刚走近，老爷子就死死盯住了我的项链：这......这是......
母亲留下的。程昱平静地说，我觉得苏念戴着合适。
老爷子的手微微发抖，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程夫人突然插话：爸，该切蛋糕了。
老爷子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盯着我的项链：丫头，过来坐我旁边。
全场哗然。主桌座位早有安排，我这个声名狼藉的孙媳妇本该坐在最末席。程夫人的指甲掐进了掌心，却不得不强颜欢笑让出座位。
宴席过半，我借口补妆离席。按照计划，我需要趁这个时间去书房。刚走到楼梯拐角，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捂住我的嘴！
别出声。是程昱的堂弟程枫，有人盯上你了。
我挣开他：什么意思
程枫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我偷听到大伯母打电话，说要让你出意外。他塞给我一张房卡，三楼客房，躲好别出来。
我握住房卡，心跳如雷。这是程昱计划外的变数。
犹豫片刻，我决定按原计划行动。书房在二楼尽头，门虚掩着。我闪身进去，反手锁门。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给整个房间蒙上一层诡异的蓝色。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全家福——年轻时的老爷子，程夫人，还有年幼的程琳和程昱。奇怪的是，程昱母亲的照片一张都没有。
我蹲到保险箱前，输入0615。箱门无声滑开，里面除了一些文件，还有个牛皮纸信封。
手指刚碰到信封，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迅速关上保险箱，闪到窗帘后。门开了，程夫人和管家走了进来。
找到那丫头了吗程夫人声音尖利。
还没，监控显示她往这边来了。
废物！程夫人怒骂，老爷子今晚一直盯着那条项链看，肯定是想起那个贱人了！必须尽快解决她！
管家压低声音：夫人，二十年前的事不能再——
闭嘴！程夫人厉声打断，去酒窖拿瓶82年的拉菲，加双倍药量。
我死死捂住嘴。他们要给老爷子下毒！
等他们离开，我颤抖着拨通程昱电话，却无人接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九点五十，再不去客房就来不及了。
我咬咬牙，揣上信封溜出书房。刚上三楼，突然被人拽进一间客房！
你怎么在这程昱把我按在墙上，声音压得极低，不是说好十点吗
我掏出信封：程夫人要给你爸下毒！她在酒里——
话没说完，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程昱一把将我推到床上，整个人压上来。
配合我。他低声命令，然后狠狠吻住我的唇。
门被踹开的瞬间，程昱装作惊慌地抬起头。程夫人带着保镖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阿昱！你......她气得浑身发抖，寿宴还没结束，你在这干什么！
程昱慢条斯理地起身，擦了擦嘴角：您不是一直想抱孙子吗
程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摔门而去。
确认人走远后，我立刻推开程昱：快！你爸有危险！
我们冲回宴会厅时，老爷子正举着酒杯准备喝。程昱一个箭步上前打翻酒杯：爸！别喝！
红酒洒在地毯上，立刻泛起诡异的泡沫。全场哗然，老爷子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程昱转向程夫人：这要问我亲爱的继母了。
程夫人强装镇定：阿昱，你疯了吗
我没疯。程昱冷笑，疯的是你，二十年前害死我母亲，现在又想害我爸！
老爷子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程昱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正是程夫人和管家在书房的对话。原来他早就监听了整个庄园！
程夫人面如死灰，突然指着我尖叫：是她！都是这个贱人挑拨离间！
我上前一步，摘下项链放在老爷子面前：程叔叔，这项链上的红宝石，内侧刻着字母L——是您当年送给程昱母亲的定情信物吧
老爷子颤抖着拿起项链，老泪纵横：阿昱母亲死前......紧紧攥着这条项链......
因为这不是意外。程昱打开那个牛皮纸信封，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妈发现了您和继母的奸情，所以必须死。
照片上，年轻时的程夫人和老爷子相拥而吻，日期正是程昱母亲车祸前一天。
现场一片死寂。老爷子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程夫人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没错！是我做的！那个贱人早就该死！
她猛地抓起餐刀朝我扑来！程昱一把将我拉开，保镖立刻制住了她。
混乱中，我注意到程枫悄悄离开了宴会厅。而程昱看着继母被押走的背影，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回程的车上，我终于忍不住问：那张照片......是真的吗
程昱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照片是合成的，但毒杀是真的。
我心头一震：所以你早就知道
怀疑而已。他侧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直到看到老爷子今晚的反应才确定。
我忽然明白过来：你利用我刺激他们
程昱没有否认。车子驶入隧道，黑暗笼罩的瞬间，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苏念，现在你手上也沾了程家的血。
隧道尽头的光越来越近，照得他眼眸如刀：还想逃吗
我没有抽回手。
10
终局与启程
程夫人被警方带走的那天，程氏集团的股票涨停了。
我站在程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记者长枪短炮地围堵着公司大门。财经频道的主持人正兴奋地报道着：程氏集团掌门人程昱今日正式接手全部家族产业，其夫人苏念将出任新成立的婚庆事业部CEO......
满意你看到的吗程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身，他正把一份文件扔在桌上——是老爷子签字的股份转让协议，20%的程氏股份正式归到我名下。
按照约定，我拿起文件，我们的合作该结束了。
程昱松了松领带，眼神晦暗不明：老爷子给了三个月期限。
所以
所以，他忽然逼近，将我困在落地窗与他之间，我们还有两个月零十七天。
窗外阳光刺眼，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这个距离太危险，近到我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
程昱，我努力保持冷静，游戏该结束了。
结束他低笑一声，手指抚上我颈间的红痕——那是昨晚他在我身上留下的，你确定要现在喊停
我拍开他的手：别告诉我你入戏太深。
苏念，他突然正色，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因为我够狠我讥讽地重复老爷子的话。
因为你看我的眼神，程昱的声音低哑，永远带着刺。
我愣住。这个站在财富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此刻竟显得有些脆弱。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小雨发来的消息：念念！你前男友林琛的案子明天开庭，他要求见你！
程昱扫了眼我的手机，眼神骤冷：不准去。
你管我我故意当着他的面回复，好，我去。
程昱突然扣住我的手腕：苏念，别挑战我的耐心。
怎么我挑衅地笑了，程总要再跟我做笔交易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松开手：去吧。
这下轮到我惊讶了。程昱转身走向酒柜，倒了两杯威士忌：记得穿那条红裙子。
为什么
因为，他递给我一杯酒，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我要他记住，你现在的男人是谁。
酒液滑过喉咙，烧得我眼眶发热。这个男人该死的占有欲，居然让我心跳加速。
第二天，我如约去了看守所。林琛穿着囚服，胡子拉碴，哪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
念念，他隔着玻璃哀求，只有你能救我！程昱设局害我！
我静静地看着他：那五百万是你转走的。
我是被逼的！程琳威胁我！
林琛，我打断他，记得我们分手时我说过什么吗
他茫然地摇头。
我说，我慢慢站起身，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走出看守所，阳光刺得我眯起眼。程昱的车就停在路边，他倚在车门上，墨镜遮住了半张脸。
满意了他问。
我走过去，突然摘掉他的墨镜：程昱，我们离婚吧。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你说什么
游戏结束了。我平静地说，股份我不要，都还给你。
程昱死死盯着我，突然笑了：为什么
因为我玩够了。
撒谎。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你爱上我了。
我想反驳，却被他堵住了唇。这个吻霸道又温柔，带着威士忌的辛辣。
三个月，他在我耳边低语，如果到时候你还想走，我放你自由。
我没回答，只是踮脚回吻了他。远处，程氏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耀眼的光，像一座巨大的水晶牢笼。
而我和程昱，究竟是谁囚禁了谁
或许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全文完）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