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被毁掉的酒
少女露出迷茫的眼神：“人类？那你把我带出来做什么呀？”“不是，你难道想留在后厨那个肮脏的地方给吸血鬼供血吗？”
“嘘——！”少女一把捂住顾怀薇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只受惊的小兽。
她的手指冰凉，整个人因为过于激动一直颤抖。
“你疯了吗？他们会听见的！那个词是一个侮辱性的词汇，不可以这样随便说的，你要称呼他们为血族，否则的话，哪怕我们是人类，他们也会把我们的血抽干，再用烧红的铁水烫我们的嗓子！”
少女的反应过于激烈，顾怀薇愣了愣，拿下少女的手：“他们这么小心眼呀。”
“没错。”少女点头，“他们的耳朵可灵敏了，被听到的话咱们可就死翘翘了！”
“行，那我不说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顾怀薇原本还准备卖面前少女一个人情，和她结交，然后从她这里得到些宴会酒坊背后商贩的信息。
但看少女这个反应，她好像并不想逃出来。
那少女听到顾怀薇的保证，这才安静下来。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人类，又把我带出来……该不会你是圣庭的人吧？”
“圣庭是什么？”顾怀薇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听到这个组织。
她瞄了眼四周，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叫：“圣庭就是带领人类和其他族群的反抗血族统治的组织呀。”
“他们很厉害？”
“当然厉害，他们曾经有十二位光明骑士，受到过光明之神的祝福，拥有不死的能力，可以和血族抗衡。”少女凑到顾怀薇耳边，“不过这话也只能我们悄悄说，血族很讨厌圣庭相关的事情。”
“圣庭现在如何？”
“都死了，只剩一个继承者。”少女顿了顿，“不过，我听说，继承者是个来自东方的女人，她带领着圣庭的残余势力，隐藏起来，静待反击的时机。我怀疑，刚刚后厨的那个事情就是圣庭的残党搞出来的。”
顾怀薇沉默。
她想起自己之前和希恩说，她来自于遥远的东方，现在看来，下次不能这么说，免得和圣庭这种麻烦的组织扯上关系。
“你别担心，尽快回到带你来舞会的贵族身边吧。”那名少女身体不好，病殃殃的，多说几句话都会气喘，“偶尔叛逆可以吸引贵族的注意，但太叛逆了，他们也是会生气的。”
“不跑吗？我看你的待遇可不太好。”
其实这场宴会上，很多贵族都带了人类。
但他们都是很宝贝的把人类带在自己的身边。
哪里像面前这个少女，被关在后厨的笼子里，和那瞎眼的巫师与拴着锁链的狼人关在一起。
少女的眼睛暗淡下来：“我从小就生活在殿下的身边，他以前对我很好的。这次把我关在后厨里，是因为我犯了错……”
“犯了什么错？”
少女笑的有点勉强：“没什么，只是痴心妄想，想要初拥罢了。”
这是少女的伤心事。
她想起来就会掉眼泪。
他的王子殿下，会在每年她生日的时候，送上亲手准备的礼物。
这么多年来他们的感情都很好。
唯独她提起初拥时，王子殿下会对她发怒。
初拥仪式，是血族把人类变成血族的仪式。
近几百年来，人类濒临灭绝，除了王室之外，已经很少有贵族愿意这么做了。
少女以为自己是不同的。
但她的王子殿下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
顾怀薇见那名少女好像想起了伤心事，说道：“你把自己的血都给他们了，想要一个长生不老也是应该的。”
少女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你不觉得我很贪心吗？”
“不啊。”顾怀薇摇头，“你这不是还没要到吗？再说了，你要，他们不给，咋不说他们抠门？”
也算不上是刻意讨好。
但那名少女听了顾怀薇的话，显然心情好了许多。
她笑了起来：“果然还是自己同类的话听得让人开心，我和其他贵族小姐说，她们只说我要的太多。”
“你又没找他们要，管他们说些什么。再说了，初拥仪式是把你的血全部抽干，再喂你一点他们的血。
他们都喝了你那么多血，回过头喂你一点，也算是归还你的哺育之恩。”
少女深以为然，面色都红润了一些：“你说得对，我下次就会殿下这么说。”
顾怀薇和这位少女挺聊得来的。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顾怀薇有点不好意思问。
少女倒是热情：“你说。”
“每个月来的那个东东也是普通的动脉血和静脉血组成，血族会为了不浪费……”
顾怀薇还没说完，少女就眼神飘忽的低着头“嗯”了一声。
“人类那么少，总不能浪费。”她说，“关起门来，也是一种情趣。”
好家伙。
好奇心得到满足，但又被膈应到了。
顾怀薇想象那个场景，觉得挺重口：“啧，这玩意儿怎么收集。”
“哎呀，不用收集。”少女有些贫血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就直接嘛。”
顾怀薇有点懵。
母胎单身让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女已经闹着要离开了。
“不行，我再不回去的话会连累到你的。”
顾怀薇握住她骨瘦如柴的手腕问道：“回去会受罪，你的那个殿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离开更受罪，舞会还要继续，只可惜刚才抽的三杯血浪费了。”少女低头看着自己千疮百孔的胳膊，和她对比起来，顾怀薇过于健康，“殿下身边还有其他人类，我要是真的跑了，很快就会真的失宠。”
“失宠的下场会是什么样？”
“没有柔软的白面包吃，没有丝绸的衣服可以穿，没有魔法石可以赚，还可能在贵族之间被卖来卖去，被不同的贵族咬。”这么说着，少女的脸上愁云惨淡，“刚才在后厨都已经抽了三杯血，结果不知道哪个混蛋在后厨捣乱，导致那些血不可以喝，我又得重新抽，唉，我要撑不住了。”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解决办法。”顾怀薇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掏出奶茶，“你今天已经失血过多了，不宜再被抽血。你可以尝试着让你的殿下尝尝这个奶茶，说不定他觉得味道好，就不抽你的血了。”
说完，顾怀薇从自己的黑色布包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奶茶。
保温袋单独包装。
现在还是温热的，没有凉。
少女把奶茶拿出来，凑上去闻了闻，有点嫌弃：“可你这上面贴着人造血的标签。”
贵族都不怎么待见人造血，更别提王室了。
顾怀薇：“你把人造两个字抠掉不就行了。”
少女问：“那你设计包装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弄掉？”
“那不行，作为卖家，我怎么可以欺骗客户呢？”顾怀薇得有点职业素养。
少女撇了她一眼：“那你还让我抠。”
“你是顾客，顾客自由。”
“……”少女低下头来抠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