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本地人造血
凯莉的状态不是很好，她比上次所见更加苍白，整个人瘦了许多，原本就是受到脱像，现在更像是皮包骨头。手腕因为过度抽血，一片淤青。
凯莉看见顾怀薇，直愣愣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认出来她是谁，脸上露出虚浮的笑容，站起来迎接她。
“你坐吧。”顾怀薇上前又把她扶回座位上。
凯莉有点心不在焉：“你怎么会来这里？”
“是卡利尔王子请我过来的。”
“最近各个家族上贡了很多新的血仆，你也是其中一个吗？”之前在舞会中途，凯莉虽然被带了下去，但她回宫之后，也听说了后来舞会上发生的事情。
她的眼睛死气沉沉。
虽然上次身体也不好，但好歹有点精气神。
这次一见，连最后那点精气神都没有了。
顾怀薇摇头：“我没有和莱茵家族签卖身契，不存在他们把我上贡给殿下这种情况。此次前来，只是受邀做客。我原本以为接待我的是卡利尔殿下，没想到侍女把我带到了你这里。”
“那你在我这里多坐一会，陪我讲讲话。”
她侃侃而谈，准备坐在这里等着卡利尔殿下过来。
但凯莉的身体状况好像很糟糕。
她还没说几句，凯莉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顾怀薇见她咳得实在厉害，想要去倒杯热茶。
然后凯莉站了起来。
“我自己来……”
话还没说完，凯莉一个不稳就摔倒在地上。
顾怀薇这才发现她左腿脚腕处肿大，像是被钝器所伤。
“你怎么回事儿？”顾怀薇赶紧把摔倒在地的凯莉扶起来。
凯丽皱着眉，巴掌大的小脸露出痛苦的神色，额头冷汗涔涔，苍白的嘴唇抖了抖：“没事儿，只是受了点小伤，养养就好了。”
她扶着顾怀薇的肩膀，顾怀薇把她拖起来，重新坐在椅子上。
她问道：“你脚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凯莉沉默片刻，摆了摆手：“我身上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还是别掺和进来比较好。”
她不愿意说，顾怀薇也不强求。
“如果是你自己不小心绊的，就把绊你的东西砸了出出气。如果是别人把你弄伤的，就记得找个机会把对方的腿也撅折了。”有求于人，顾怀薇捡着开心的话和凯莉说。
凯莉听到这话，竟然觉得心口里的郁气缓和了些：“这种事也得看原由的吧？万一是我自作自受呢？”
她习惯性的自责。
但又不是真的想责怪自己。
她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别人的安慰。
顾怀薇也如她所愿：“何必和自己过不去？从小到大听的教训也够多了吧。与其责怪自己，不如埋怨他人。”
凯莉这才笑了起来，主动提起了顾怀薇关心的事情：“上次你让我端给殿下的那杯甜酒，殿下其实尝出来里面不含人血。但那甜酒的口感不错，殿下还问了我这酒是从哪里来的。”
“你提到我了吗？”顾怀薇问。
“提到了。”凯莉握住了顾怀薇的手，“但陛下不知道那是人造血，只以为你是用其他种族的血液调配出的什么新的品种。他很满意，透露出想要和你合作售卖甜酒的想法，但你也别太乐观，人造血这件事情不好瞒，我不确定殿下是否能接受。”
“人造血口感好，价位低，贵族为何如此排斥？”
“你不知道，永夜降临之后，因为没有太阳，很多人类适应不了，得了心理疾病，再加上血族滥杀人类，恶劣的生存环境让人类不愿意生小孩等各种原因，人类濒临灭绝。
僧多粥少，人类数量不够，底层的血族就得挨饿，这个时候大公主伊莎贝拉和手下的巫师一起合作，发明了人造血这种东西。”
“等等。”顾怀薇皱眉，“你是说王室早就参加了人造血的生意。”
凯莉点头：“对呀，当时大公主伊莎贝拉推出人造血的时候，吹的天花乱坠，说人造血的口感和真血一样，结果底层的血族喝了，发现人造血不仅难喝，还对身体有害。
一旦饮用的时间久了，血族就会失去永生和伤口瞬间治愈的能力，变得虚弱丑陋，最后像干尸一样干瘪的死去。
这导致王室的名誉严重受损，后来是国王陛下亲自出面惩处了大公主，断了明面上所有人造血的交易，这事才平息下来。”
“可我看市场上，到处都在售卖人造血。”
“明面上王室没有参加人造血生意，私底下谁知道呢？
因为人造血过于廉价，底层血族只能选择这个，又因为人类的数量日益减少，其他种族血也不便宜，这导致人造血泛滥。
人造血成本低，销售量巨大，其实是一块肥肉，你想要和本土的人造血争，不容易。”
“可有其他突破口？”
凯莉看了顾怀薇一眼：“现在提到人造血，就和贫民联系在一起。
除非你把那甜酒的人造血的标签撕了，否则就算你的人造血没有那些副作用，贵族圈层也会不愿意尝试的。”
十颗魔法石，在贵族圈层里很便宜，在贫民圈层里，却远比不上只售卖一颗魔法石的本地人造血。
顾怀薇纠正道：“我售卖的那是奶茶，不是甜酒，且若我直接售卖的话，上面的标签是不可以撕的，除非我不对外零售，而是作为源头供货给你们，你们自行撕去标签，重新包装后售卖。”
顾怀薇经营绿洲奶茶店有限制。
《员工手册》上面明确规定了要将奶茶的所有成分标注清楚。
顾怀薇不能违反。
“其实你上次和我说的话我很动心，你说如果我有价值的话，殿下就愿意给我初拥，但是……”
凯莉脸色阴沉下来，她指甲紧紧的扣着手心，说道：“我怕人造血这个事情触碰到王室的眉头，可能没有办法再帮你了。
刚才告诉你的那些事情，就当是我感谢你之前舞会为我解围，让我少抽了三杯血。
剩下的事情，你还是找别人商量吧。”
凯莉也是回王宫之后才打探出来大公主的事情的。
这里面水太深。
凯莉虽然想得到初拥，但不想卷入人造血的风波中。
顾怀薇心头一沉。
凯莉想打退堂鼓。
但她这条路子，顾怀薇不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