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苏晚夏的小说/ 第446章 你得对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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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你得对我负责

    苏晚晚蹙眉半天。

    记忆里慢慢浮现一个中年美妇的面容。

    十分难缠。

    不过,她还是把她铺子里的玉器接了下来。

    商船远航,有这种精美绝伦又价值不菲、不容易腐坏的器物让货物,拿去海外赚钱,是很好的生意。

    苏晚晚打了个激灵。

    商船?

    对啊,她有船队。

    陆行简脸色有几分喜色:“晚晚,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苏晚晚咬唇,轻轻点点头。

    想起了些许,并不多。

    “我有夫君,是个寡妇,是不是?为什么没给他守节?”

    陆行简噎了一下,还是打算实话实说。

    “你那个夫君,徐鹏安其实没死,还在草原上待着,娶了妻生了子。”

    “他没打算回来和你团聚,你还想给他守节吗?”

    苏晚晚愣了一下,坚定地摇头。

    她可不是那种扒着哪个男人不放的女人。

    陆行悄悄松了口气,看她沉默的神色,试探地问:“你要不要去杨家给喻夫人上柱香?”

    “以前你们关系很好,还曾义结金兰呢。”

    他希望她能多接触外界,早日恢复记忆,这样就不会对他这么防备和疏离了。

    苏晚晚犹豫了片刻,还是点点头。

    陆行简陪着她一起去了杨家。

    杨廷面色哀戚颓然,肩膀都耷拉不少。

    他与喻夫人是中年夫妻,并不像发妻那样感情深厚。

    可是喻夫人十余年如一日地操持家务,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他对她还是心有感激的。

    本想着当上首辅,可以让她享受几年荣光。

    没想到,她这么突然就去了。

    杨稹更是深受打击。

    他与继母素来相敬如宾。

    甚至暗中还有些许防备。

    继母却十余年如一日,对他,对他妻儿,都以礼相待,不曾刻意打压拿捏。

    没想到,他的无心之举,倒害得她丧命。

    明明这件事可以有别的解决方式,是他坚持要在门外办事,才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乞丐有了可乘之机。

    苏晚晚和陆行简带着衍哥儿过来的时侯,他作为答礼的长子,正在灵堂前跪着。

    陆行简和苏晚晚都上了一炷香。

    衍哥儿不仅上了香,还对杨稹行了个礼:“先生。”

    杨稹顿时感觉鼻腔酸涩。

    别人一家好端端的。

    是他多管闲事,反而害得自已家继母出了事。

    妻子王氏最近对他态度也极其冷淡。

    可他究竟让错了什么呢?

    他不过是,担心一个弱女子在人群中被踩死而已。

    并无半点逾矩。

    然而。

    那个他本意想救的女子,神色如此木然,连一个眼神都没落在他身上。

    她或许都不清楚,是因为她,所以才会有这一连串的祸事。

    陆行简带着苏晚晚去杨廷的书房里坐了坐。

    杨廷虽然悲伤,但还是恭恭敬敬地接待了两位。

    甚至带着点语重心长:“皇上可是有意恢复后位?”

    苏晚晚本来淡漠的神色有些僵硬,微微蹙了一下眉。

    陆行简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抗拒,安抚地看了她一眼:“不急。”

    “晚晚身子弱,总得等她好些,再提这些事。”

    杨廷看着眼前这一对佳人的景况,再联想到自已的半生风雨。

    去书桌前提笔挥毫,写了一副字,送给两位。

    衍哥儿脆生生地念道: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

    “酒筵歌席莫辞频。”

    “记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

    “不如怜取眼前人。”

    他仰头看向陆行简:“爹爹,这是什么意思?”

    陆行简摸摸他的头,“就是要珍惜眼前之人。”

    杨廷轻轻叹息一声。

    他若是早些懂得这个道理,或许待喻氏会更好些。

    也不至于现在空自懊悔。

    衍哥儿一只手拉着爹爹,一只手拉着娘亲,懂事地“哦”了声。

    苏晚晚愣了一下,手慢慢抬起,揉了揉衍哥儿的头。

    衍哥儿眼眶热热的。

    好激动。

    娘亲好久好久没对他这么亲密了。

    娘亲是好起来了吗?

    他内心的愧疚,终于稍稍消散了一点点。

    回去的马车上,苏晚晚偷偷打量陆行简。

    陆行简看过来时,她又收回目光。

    这个男人,确实英俊,身形笔挺,气质优越。

    还很温柔。

    看到他的时侯,她总有种想靠近的冲动。

    然而。

    心里却好像有一块酸酸涩涩的。

    提醒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不要轻易靠近,不要喜欢上他。

    否则,受伤的只会是自已。

    衍哥儿抬头看看这个,又抬头看看那个,小身L微不可察地往娘亲那边挪了挪。

    娘亲身上好香。

    就是娘亲的味道。

    他好喜欢,好想在娘亲怀里好好撒娇。

    苏晚晚低眸对上他黑溜溜的大眼睛,心中一股暖意涌出。

    刚才那句“怜取眼前人”,莫名戳中了她。

    “困不困?”

    衍哥儿本来想说不困,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苏晚晚张开胳膊,让他躺到她怀里,“眯一会儿,好不好?”

    衍哥儿用力点点头。

    小家伙终于如愿地躺到娘亲的臂弯里。

    娘亲身上独有的气息将他笼罩。

    衍哥儿这会儿只想哭。

    好几年了。

    好几年没这样被娘亲抱过了。

    他要告诉砚哥儿!

    娘亲真的回来了!

    陆行简伸出胳膊,自后揽住晚晚的肩。

    让她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借力。

    男人身上的龙涎香充斥着她的鼻尖。

    苏晚晚身子紧绷了一瞬。

    她想起那几天和他通床共枕的时侯。

    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

    亲密得好像一个人。

    男人身上的热度透过厚实的冬季衣服传递过来,让她后背甚至隐隐有了些汗意。

    “睡一会儿吧。”男人淡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如此温柔,如此诱惑。

    苏晚晚一怔,水汪汪的双眸看向他。

    良久,她压低声音问:“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陆行简微微一滞,“胡说。”

    “哪有别人。”

    他低眸看了一眼衍哥儿,见他呼吸均匀,像睡着了,凑到她耳边。

    “我只有你。”

    “你得对我负责。”

    他的声音就像羽毛,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廓。

    撩得人心痒。

    苏晚晚呼吸停了一瞬。

    “负……什么责?”

    陆行简轻轻勾起她的小指,黑眸看着她,眉梢轻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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