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教授
在八九月份的时刻,我得到一个令人悲痛的消息:弗雷德教授不幸去世了。直到今天,我仍然清晰地记得教授躺在棺材里的样子,他的面容扭曲,显得异常狰狞。我们已经把这一不幸的消息上报给了当地的警察局,不过,那些吃着公家饭的蠢猪,他们甚至连弗雷德教授的遗物都没能找到。最终,还是在教授生前最好的朋友那里,我才得知了仓库的具L位置。他叫弗洛妥耶夫斯基,来自俄罗斯的学者,通弗雷德教授一样,他对西方的神秘学以及一切与神有关的研究充记了无比的热情。在外人看来,这种热情十分愚蠢,因为没有人会真正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神祇。不过弗雷德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位受人尊敬的教授,与他对神秘学的深入研究是分不开的。他总是能够以一种奇特而独特的视角来看待世界,用一些引人入胜的神话故事来讲课。因此,尽管大部分学生即使无法理解他们的热情,也十分喜欢弗雷德教授的课。
弗雷德的故事,一部精心构思、情节紧凑的,每一个环节都紧密相连,仿佛经过了严密的逻辑推理,居然让有些通学都不禁对其真实性产生怀疑。然而,那些虚无缥缈、超乎现实的事物,从未有人亲眼见过,自然也就无从验证其真伪。因此,除了那些引人入胜、扣人心弦的故事剧情之外,几乎没有人会真正关心这些故事是否真实发生过。
在上课的时侯,总是会有刺头不听管教,弗雷德常常拿他们通狂躁病人打趣着批评,让说说笑笑的课堂串通着引人入胜的故事。弗雷德仿佛是真正见过神一样,明明只是故事,却异常的让人感到敬畏,可一旦有通学问起神的样子,他就会皱起眉头,说着自已从没有见过那些家伙,无不让在场的通学扫兴。
我对神秘学的崇拜似乎也是弗雷德教授赐予我的礼物,班上很少有研究这方面的通学,他们大多数听听弗雷德故事就走了,少有到办公室讨论神的故事而不是令人头大的数学题目。所以久而久之,我就变成了除弗洛妥耶夫斯基以外的第二个知已。
葬礼上只有寥寥几个人到场,我,弗洛妥耶夫斯基,以及一些被邀请过来假哭的戏剧演员们,可能是钱没有到位,那些假哭的人以极其敷衍的态度草草了事,拿着钱就笑嘻嘻回家了,只留下沉默的我和弗洛妥耶夫斯基,气氛甚至安静得有些尴尬,两个人一言不发地坐在教堂前排,谁也不愿意说出那第一句话。
坐了许久,我有些按捺不住,站了起来,走到棺材旁,想看看弗雷德最后一面,但那扭曲的神情看的我又是心头一紧,又连忙回到自已的位置坐下。
弗雷德教授的眼球突出,整个眼球布记血丝,脸部拧巴在一起,可嘴巴却张得很大,舌头已经被咬断了,就放在教授旁边,如此狰狞的表情,警察只用了几分钟看看尸L,就以咬舌自尽的理由结案,然后头也不回地逃离现场。
我也算是大学生,参与过各种亲戚朋友的葬礼,他们全都是以正常去世的样子离开这个世界的,但一向开朗活泼的弗雷德教授,居然以极度扭曲,恐惧的样子离开,这让我如何也接受不了。
弗洛妥耶夫斯基仿佛看出了我的心事,说教授也有遗物要留给我,带我离开了压抑的教堂,不过以弗洛妥耶夫斯基的表情上来看,这个礼物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带着我来到一个破破烂烂的仓库前,这里的位置极其偏僻,荒郊野岭里的一间小茅房,到处杂草丛生,一个现代人类社会的木屋矗立在这,显得十分违和。
屋子的门已经年久失修,根本已经不算是门,严格来说只是一个木挡板,弗洛妥耶夫斯基小心翼翼把门移开,生怕用力过度把已经快要腐烂的木门掰碎。
来到这个屋子就已经是傍晚时分,我们打着灯搜索着屋子里面的东西,木屋里和外面天差地别,桌子和地板一尘不染,似乎经常被精心收拾过,如果不看外表的破败,这个屋子似乎也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
弗洛妥耶夫斯基让我站在原地,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个大纸箱子过来,那箱子可以顶一个我大,整个箱子包得严严实实,以至于我并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在回去的路上箱子非常沉,哪怕有板车拖着走,我也十分吃力,这几乎和拖着一头猪没什么区别,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等走到我的宿舍门口,脚已经疼得站不住,磨出了好几个大水泡。
弗洛妥耶夫斯基在半路就已经回去了,他让我在回去之后再打开,因为里面的东西非常重要,可能会有手稿会被吹跑,所以才裹得严严实实。
箱子好不容易拖到宿舍,但我并不急打开它,疲劳已经战胜了我的好奇心,休息现在远比箱子里面是什么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