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威胁周氏
她这是开始上眼药了。同时也是一直以来的画大饼。
林煜听着她这番颠倒黑白、画饼充饥的屁话，忍不住冷笑连连。
这话，糊弄糊弄原来那个懦弱可欺的林老三还行，想糊弄他？做梦！
大伯林长盛都多大年纪了？
快四十的人了，还只是个童生，年年考，年年落榜，整个家底都快被他掏空了。
就连原主那对老实巴交的父母，也是因为要去替这位宝贝大伯服徭役，活活累死在工地上的！
想到这里，林煜的眼神更冷了。
他淡淡地瞥了周氏一眼，开口道：“奶奶，既然大伯考取功名这么重要，家里又缺钱，那为什么不卖大堂哥的媳妇？大堂嫂嫁过来也有几年了，卖了她，不是也能换一笔钱给大伯用吗？非要卖我的媳妇？”
周氏被他这一下堵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闷声不吭的孙子，今天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她张了张嘴，强自辩解道：“你……你大堂哥能跟你一样吗？他……他可是长房长孙！”
“哦？”林煜挑了挑眉，“哪里不一样？都是林家的孙子，娶的也都是林家的孙媳妇。”
“莫非大堂嫂的命比芸娘金贵？还是说，奶奶您觉得大堂哥比我这个孙子更重要，所以他的媳妇就卖不得，我的媳妇就活该被卖掉给大伯换前程？”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周氏被林煜这番话挤兑得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声音拔高了八度：
“我告诉你，林老三，芸娘今天必须卖！彩礼钱都收了，人也得给人家王屠户送过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由不得你！”
“是吗？”林煜冷笑一声，“奶奶，您要是真敢逼我，我就去县学门口敲锣打鼓，把大伯林长盛为了考取功名，逼着亲侄子卖掉刚过门的媳妇的事情，好好宣扬宣扬！”
“我倒要看看，一个连亲侄媳妇都要卖掉换取功名的人，还有没有脸面去考什么秀才，到时候，他怕是连现在的童生身份都保不住了！”
这话一出，周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看林煜这小子今天的样子，肯定是说得出做得到。
读书人最重名声，要是林长盛的名声臭了，别说考秀才，在村里面那就是人人喊打啊。
这小畜生，这是抓住了她的命门啊！
周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煜的手指都在哆嗦，嘴里骂骂咧咧地念叨着：“你……你这个不孝的孽障！天打雷劈的玩意儿！我们老林家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旁边的王屠户等人可没耐心听她在这里哭天抢地。
王屠户一脸不耐烦地啐了一口：“我说周老婆子，到底卖不卖给个痛快话！俺们可没功夫在这儿跟你们耗！”
“既然你这孙子不愿意，那也行，把俺们那五两银子的彩礼钱还回来！一文都不能少！”
周氏一听要退钱，更是肉疼得不行，那可是五两银子啊！
已经进了她的腰包，怎么可能再吐出来？
可林煜刚才那番话，也给了王屠户灵感。
他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周老婆子，你孙子说得对啊。”
“要是你家老大的名声因为这事儿臭了，那可就麻烦了。到时候，咱们把这事儿往外一说，啧啧……”
周氏一张老脸憋成了猪肝色，她恶狠狠地瞪了林煜一眼，恨不得从他身上剜下几块肉来。
最终，她还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拿钱！”
说完，她便骂骂咧咧地转身，朝着老屋的方向走去。
林煜见状，也没心情再看这帮人的嘴脸，冷哼一声，“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屋内的光线本就昏暗，门一关，更是显得有些压抑。
芸娘一直躲在门后，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扑了上去，从身后紧紧抱住了林煜的腰。
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林煜身体一僵。
少女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馨香，让他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由得心头一荡。
“夫君……”
芸娘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小脸埋在他的背上，哽咽着说道，“夫君……我们……我们还没有圆房……”
“今天晚上，就把这件事情给办了吧！”
林煜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鼻腔里都有些发热，差点就要流出鼻血来。
但问题是人家年纪还这么小呢。
还不适合生孩子。
于是他轻轻拉开了芸娘的手，转过身来。
昏暗的光线下，少女泪眼婆娑，脸颊绯红。
林煜心中叹了口气。
他伸手，用粗糙的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声音尽量放得柔和：“芸娘，你还小。”
怎么样，也要等到她十八岁及笄之后再说。
这是他身为一个现代人的底线，也是对这个无辜少女的尊重。
芸娘闻言，身体微微一颤，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她低下头，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夫君……是嫌弃芸娘吗？”
林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沉默了片刻，只能干巴巴地说道：“没有，早点睡吧。”
芸娘咬着嘴唇，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默默地爬上了那张冰冷的土炕，蜷缩成一团，背对着林煜，肩膀微微抽动着。
林煜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脱了外衣，在炕的另一边躺下。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林煜就醒了过来。
他悄悄起身，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芸娘，她眼角似乎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睡梦中眉头也微微蹙着。
林煜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他得赶紧去镇上一趟，把昨天打到的那两只野兔处理掉。
不管是兔皮，还是兔肉，都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这些钱，将是他和芸娘在这个家里安身立命的第一笔资本。
林煜走到墙边。
原主的记忆中，破烂的墙洞里面有私藏的几文钱。
林煜拿出来，随后提着昨天晚上的兔子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