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数据亡灵回溯
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混着烤冷面的焦糊味儿，在服务器堆里飘来飘去。唐果手指跟装了马达似的，在键盘上疯狂翻飞，
指尖蹭的油渍在键帽上印出一个个小煤球似的指纹。
屏幕上陆氏外卖平台的登录界面泛着条形码那种冷光，
还跟他手腕上的蜂箱钥匙一块儿嗡嗡响，
后颈那块条形码形状的疤也跟着发烫，跟被火燎了似的。
耳机里突然炸出程野的声音：“唐果！
防火墙第七层有基因锁！
试试
2018
年暴雨夜那痛经数据！
咱养母在烤冷面签子上刻过对应的蜂巢频率！”
程野说话还带着废墟玫瑰园的蜂蜜味儿，一听就是拿解毒菌信号搞的声纹模拟。
唐果乐了，从兜里掏出半块硬邦邦的冷烤冷面，酱料在键盘上抹出
“047”
的模糊印子。
他还记得养母那句
“数据就跟宇宙里的烤冷面渣似的，
焦痕里藏着记忆的小芝麻”，当下就把痛经数据调成烤冷面翻面时
“滋啦”
的动静，
又混上包租婆骂街的方言，一股脑往防火墙砸过去。
服务器
“噗”
地喷出消毒雾气，唐果左耳的助听器跟着尖锐啸叫。
就见屏幕上陆氏那写着
“绝对纯净”
的数据墙，把痛经数据搅成条形码碎渣，
可刚碰到烤冷面焦痕模拟的蜂巢频率，
立马卡壳了
——
那频率是
2017
年养母躺在产床上，拿睫毛膏画的基因密码。
“我去！他们居然在解析烤冷面的焦香！”
唐果一边骂，一边把烤冷面渣往键盘缝里塞，“程野！
快把养母教的‘痛经十六拍’敲进数据波！
就用她烤糊冷面时骂自己那段！”
程野乐呵的声音传来：“早存进
ai
语音库了！
编号
047——
烤糊的温柔！”
下一秒，服务器界面突然蹦出养母的虚影，举着烤冷面签子在数据墙上画蜂巢：“小果啊，
敲代码跟烤冷面一个理儿，得带点儿烟火气才够味儿！”
眼瞅着第七次突破又失败，唐果指甲都掐进掌心了。
屏幕上飘着的基因链，每个条形码末尾都锁着零碎的记忆
——
城中村大妈拿甲油胶补基因链，
流浪小孩用烤冷面签子刻蜂巢标记，可全被陆氏的
“数据收割机”
咔咔碾碎。
麦穗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耳机里冲出来，还混着蜜蜂嗡嗡声：“唐果！
全球带刺生命的蜂巢标记在变少！
他们这是要抹掉咱们存在过的证据，跟当年烧养母美甲店一个德行！”
唐果猛地想起养母临终塞给他的美团小票，背面拿烤冷面酱画着蜂巢，订单号正是
“047”。
他把小票扫进数据波，痛经曲线和订单号一碰上，
服务器深处立马显出陆氏基因库的漏洞地图
——
每个漏洞都在养母留过烤冷面渣的地儿。
就在数据收割机的激光要扫到最后一块记忆碎片时，唐果叼着烤冷面签子启动了
“灵魂签收”
程序。
ai
程野的声音裹着烤冷面焦香、蜂蜜甜味，还混着养母跑调的哼歌，
突然涌进全球用户的手机：“您有新的灵魂订单，请查收
——”
纽约时代广场的烤冷面摊前，正扫条形码的老奶奶突然僵住，
后颈的蜂巢标记亮了起来，她一下子想起
1999
年冬夜，
养母在废墟美甲店给她涂甲油时哼的《野蜂飞舞》；
东京基因净化中心，年轻研究员盯着手机，眼泪
“唰”
地就下来了
——
他基因链里浮现出小时候在烤冷面摊，
被养母护在怀里的画面，那会儿他后颈还没被烙上条形码。
“唐果！基因链自己开始解码了！”
程野声音都在抖，“蜂巢标记在吞条形码呢！
就像养母的甲油胶化基因链一样！”
唐果盯着服务器，那些被碾碎的记忆碎片正一点点拼起来，
每个碎片里都裹着痛经数据波，变成养母不同时候的样子：2012
年在养蜂场教他用蜂蜡封数据，
2015
年在锅炉房拿烤冷面签子刻代码，2020
年在产床上拿蜂蜜写遗嘱。
当
ai
程野念出养母最后那条医嘱，全球的条形码扫描器全歇菜了。
唐果看着陆氏总部基因库的大穹顶，被数不清的荧光粉蜂巢标记盖住，
每个标记都在跳着带刺生命的基因节奏。
“陆子昂，你能偷走记忆，可偷不走烤冷面的焦香！”
唐果对着摄像头比出养母教的蜂巢手势，烤冷面渣从指缝往下掉，
在空中拼出
“047
=
记忆”
的字，“每个带刺的生命，
都是宇宙寄存在人间的灵魂快递！”
服务器突然爆发出强光，陆氏的
“纯净数据云”
噼里啪啦开始碎，露出里面关着的
376
万条基因链。
唐果一眼就瞅见一条泛着烤冷面酱橙红色的
——
那是养母的基因链，
正跟全球带刺生命的记忆一块儿共振，在数据空间里拼出个老大的蜂巢。
打完这一仗，唐果直接瘫在服务器机房。
低头一看，卫衣口袋漏出的烤冷面渣，在地上堆出个蜂巢形状。
耳机里传来各地消息：有人后颈冒出新的蜂巢标记，有人基因链上的条形码疤自己好了，
所有烤冷面摊的铁板上，都自动烙出
“灵魂签收”
的蜂巢印子。
程野突然轻声说：“唐果，你听见没？
全球带刺生命的心跳声，正跟养母烤冷面‘滋啦’的声音一块儿响呢。”
唐果笑了，摸出养母的蜂箱钥匙，钥匙环上的烤冷面渣还在跟着服务器余温轻轻震。
他又想起养母那句话：“小果，数据会没，焦痕会凉，
可带刺的记忆，永远刻在每个生命的基因链里。”
天边泛起微光，唐果站在机房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灯光里一闪一闪的蜂巢标记。
ai
程野的声音又响起来，还是养母那温柔劲儿，混着烤冷面香：“本次配送完成，您的灵魂已签收。
带刺的记忆，永远删不掉。”
他低头看手里的烤冷面渣，月光下显出养母的字：“小果，下次写代码撒点辣酱，数据蹦跶得更欢！”
远处传来麦穗的笑声、程野捣鼓仪器的嗡嗡声，再加上烤冷面的香味
——
这场记忆保卫战最暖的结局就是这样了吧？
原来最厉害的数据武器，压根不是
和
1
的代码，而是每个带刺生命刻在骨子里、磨不掉的温柔记忆。
金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