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大靖咸鱼王:满脑禁书,我只想躺平啊!/ 第9章 面纱女子眸光转,此子不凡暗中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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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面纱女子眸光转,此子不凡暗中探!

    林贵才那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谄媚嘴脸,配上他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和鼻涕眼泪,活脱脱就是一出滑稽戏里跳梁的小丑。他那句“小人这是一片好心啊”,更是引得周围的街坊们笑得前仰后合,连带着看林宸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敬佩。

    这林家小子,不仅文采斐然,能让知府大人当场掏出一百两银子求一幅字,这整治起无赖族叔的手段,也是一套一套的,不显山不露水,却能把人往死里拿捏!

    徐元朗也是被林贵才这番无耻言论给逗乐了,他清了清嗓子,止住众人的笑声,目光转向林宸,带着几分考较的意味:“林宸,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了结?”他这是把皮球又踢回给了林宸,想看看这少年除了惊世的才华,为人处世的智慧究竟如何。

    林宸微微一笑,心里门儿清。徐元朗这是既给了他面子,又想看看他的器量。他若是揪着林贵才不放,往死里整,固然解气,却也显得有些得理不饶人,失了读书人的体面。可若是轻描淡写放过,又太便宜了这老小子,也辜负了知府大人的一番美意。

    他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地上断裂的“翰墨斋”牌匾,又看了看母亲和妹妹眼中未消的惊惧,心中已有了计较。

    “回大人话,”林宸不卑不亢地开口,声音清晰而沉稳,“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族叔林贵才,身为长辈,非但不思抚恤晚辈,反而勾结地痞,上门滋扰,打砸家父留下的唯一产业,此为其一;恐吓我母妹,言语污秽,意图不轨,此为其二;当众撒泼耍赖,强索无度,败坏我林氏门风,此为其三。”

    他每说一条,林贵才的脸色便白一分,身子也矮一截,到最后,几乎是五体投地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学生虽不才,却也知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的道理。”林宸话锋一转,声音却依旧平静,“今日之事,看在同为林氏宗亲的份上,学生不愿将族叔送官究办,以免家丑外扬,让九泉之下的父亲蒙羞。”

    听到这话,林贵才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连忙磕头道:“宸侄儿仁义!宸侄儿宽宏大量!叔叔……叔叔我给你磕头了!”

    “但是,”林宸拖长了语调,那两个字像两把小锤子,狠狠敲在林贵才心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翰墨斋被砸毁的损失,族叔须一力承担,三日之内,照价赔偿,不得有误!此外,族叔还需当着众位街坊邻居和知府大人的面,立下字据,保证日后绝不再以任何借口上门骚扰我母妹,若违此誓,甘愿受族规处置,送官严办!”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如刀,一字一句道:“至于那五十两银子的‘借据’,想来族叔也是‘记错了’,便就此作罢。但若日后再以此为借口生事,休怪侄儿不念半分叔侄情分!”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既给了林贵才一条活路,没把他往死里逼,又狠狠敲了他一笔,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更重要的是,杜绝了他日后再次骚扰的可能。

    徐元朗听得连连点头,看向林宸的目光中,欣赏之色更浓。这少年,不仅才华横溢,这份处事不惊、条理清晰的头脑和恰到好处的分寸感,更是难得!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性,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刘老夫子也是抚须微笑,暗赞林宸小小年纪便懂得恩威并施,既维护了自身利益,又顾全了家族脸面,实属不易。

    林贵才听完林宸的话,虽然肉痛不已——那砸坏的东西估摸着也得赔个十几二十两,他上哪儿弄去?但跟送官坐牢比起来,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他哪还敢有半分犹豫,忙不迭地磕头如捣蒜:“侄儿说的是!侄儿说的是!叔叔我都认!都认!照价赔偿,立字据,绝不再犯!谢侄儿不杀之恩!谢知府大人开恩!”

    他现在只求能赶紧脱身,至于赔偿的银子,大不了……大不了把家里那几亩薄田给卖了!总好过把牢底坐穿!

    钱横行和他那几个手下见状,更是吓得屁滚尿流,也跟着磕头求饶:“林公子饶命!林大爷饶命!我们都是被林贵才这老小子给撺掇的!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高抬贵手,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林宸冷哼一声,也懒得跟这些地痞流氓计较,只道:“滚!以后再敢踏进这条巷子半步,仔细你们的狗腿!”

    “是是是!我们滚!我们马上滚!”钱横行等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就想溜之大吉。

    徐元朗见林宸处理完钱横行等人,这才笑道:“林宸,你这份急智和担当,本官很是欣赏。至于这润笔之费,你明日可到府衙书房来取,本官届时再与你细谈。”他这是有意提携,想更深入地了解一下这个年轻人。

    “学生遵命。多谢大人厚爱!”林宸躬身行礼。

    徐元朗满意地点点头,又对刘老夫子拱了拱手,道:“刘公,今日叨扰了。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先行一步。”

    刘老夫子也回礼道:“大人慢走。”

    徐元朗这才带着那名“聚宝楼”的钱掌柜和几名随从,转身向院外走去。

    就在此时,一直静立在徐元朗身后,仿佛与周围喧嚣隔绝开来的一道身影,微微动了动。

    那是一个女子,身形窈窕,一袭素雅的月白罗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如同月下初绽的清荷。她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白色面纱,只露出一双清澈如秋水般的眸子,以及光洁饱满的额头。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画,不惹眼,却也无法让人忽视。

    方才翰墨斋内发生的一切,从林贵才的嚣张跋扈,到林宸的临危不乱,从那首石破天惊的《临江仙》,到林宸最后条理清晰地处置林贵才,她都一一收入眼底。

    当林宸吟诵那首《临江仙》时,她那双藏在面纱后的美眸中,曾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艳与震撼。那词中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所蕴含的磅礴气魄,以及“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那份超然境界,让她这个自诩见惯了京城才子佳人风华的人,也感到一阵心旌摇曳。

    她见过太多自命不凡的所谓才子,有的辞藻华丽却空洞无物,有的故作深沉却矫揉造作。但眼前这个林宸,明明衣衫朴素,甚至带着几分病容,却在绝境之中,爆发出如此惊人的能量。

    那不仅仅是诗才的惊艳,更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从容与风骨,一种面对强权不卑不亢,面对困境却能以雷霆手段破局的智慧与胆略。

    这等“气魄”与“境界”,绝非寻常十六岁少年所能拥有!

    她甚至隐隐觉得,此人身上,似乎藏着许多她看不透的秘密。

    当徐元朗转身准备离开时,那面纱女子清澈的眸光再次在林宸身上轻轻一转,随即垂下眼帘,对着身旁一个同样作侍女打扮,却眼神机敏的年轻女子,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低地吩咐了一句。

    那侍女微微颔首,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融入了人群之中。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除了她自己和那名侍女,几乎无人察觉。

    林宸此刻正忙着应付徐元朗和刘老夫子,虽然也注意到知府大人身后似乎有位女眷,但并未过多在意。毕竟,官家女眷,非礼勿视。他只是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一道清冷而锐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又消失不见。

    徐元朗一行人很快便离开了,那些看热闹的街坊们也三三两两地散去,口中依旧津津有味地谈论着今日翰墨斋发生的奇事,以及林家这位横空出世的“诗仙”侄儿。

    林贵才也灰溜溜地爬起来,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连滚带爬地跑了,连句狠话都不敢再放。

    一场泼天的大祸,就这么在林宸的惊人才华和知府大人的“恰巧路过”之下,消弭于无形,甚至还因祸得福,得了百两润笔的许诺。

    这戏剧性的转变,让王氏和林若薇到现在都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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