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毁了戏精母子的大戏
扑面而来的酒味,混杂着女人香气。商芜捏着鼻子后退:“你房间里这是什么味啊?”
周言词的脸色有些僵硬,跟着嗅两下,“可能是昨天喝多了,味道比较难闻,房间也乱,你就别进来了,我们下去说吧。”
他拉着商芜离开,随手把门带上。
商芜连里面一眼都没看见,几乎是被周言词扯了下去。
她问:“你昨天不是去处理朋友他们打架的事吗?怎么喝多了?财务部说我的账户交接需要一道密钥,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我没听见。”
周言词手心有些冒汗,拿出手机给财务部那边打电话,略带讨好地温柔一笑。
“好了,现在账户里的钱你可以随便用。”
商芜笑笑:“好,那我就先走了。”
周言词暗暗庆幸:“回头公司见,我中午过去,咱们一起吃饭。”
商芜不动声色:“我下午要去办点事,可能不在公司。”
“没事,那我们晚上吃。”周言词送她去门口。
这时,楼上房门啪嗒一声开了。
两人同时顿住。
沈眠睡眼惺忪,揉着额头打了个哈欠出来:“阿词……”
周言词的脸色瞬间难看。
而看到他以及他身后的商芜,沈眠愣了愣,随即露出一抹心虚尴尬的表情,仓皇摇头。
“不,商小姐你别误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商芜一眼就看出沈眠是故意的。
没有哪个三儿会明知道外面有正宫在,还一头闯出来挑衅。
这么玩是吧?
正好她刚从监狱探望哥哥回来,满心余恨未消,找不到地方发泄。
商芜眼神一冷,抬手就扇。
啪!
一巴掌打在周言词脸上,她用了全身力气。
周言词偏过头。
商芜迎着沈眠的惊呼抬手再打。
巴掌甩在周言词的另一边脸上。
商芜实打实的用力,打完疼得手直抖。
她用力握住拳头,露出恰到好处的痛苦表情:“周言词,我满心欢喜将自己留在新婚夜给你,你就这么背着我和前女友偷吃,你太过分了!”
商芜夺门而出。
身后周言词没有动静,倒是沈眠叫着他飞奔下楼。
听起来像是被打懵了。
商芜眼带嘲讽,一踩油门果断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回到乘舟,她立刻拿了储蓄账户去鼎丰。
还不到三天的时间,商芜已经等不及了。
她思来想去,没有比鼎丰律所更合适的合作方。
首先,鼎丰与周言词扶持的金水律所是竞争关系。
其次,她查过,当年鼎丰任何律师没有参与过商家案,没被周言词买通过。
最后,这个陆让虽不好接触,但专业能力以及职业素养很高,一旦能够合作便是效率至上,只求结果不与客户八卦。
简直是为哥哥翻案的最佳人选。
商芜想想哥哥在监狱里的处境,便一阵心酸。
她心急如焚地赶去鼎丰。
谁知到了以后,前台告诉商芜,陆让和其他律师出门取证不在。
商芜要了陆让的名片先行离开,刚出去,就收到一封邮件。
她点开秋庭发过来的文件。
里面是整套冬季限定设计图。
很像她的风格,但设计有些粗糙,很显然是秋庭从以往废稿里扒拉出来的。
秋庭打电话来:“姐,还行吗?”
商芜笑笑,拉开车门坐进去:“太行了,不愧是我徒弟,不过你这叫姐不叫师傅的坏毛病还在啊?”
“什么师傅,都把你叫老了。”秋庭跟着笑,却显得心事重重,“上次太匆忙,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要怎么报复季雨?她干了什么事?”
商芜胸口发闷,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消失,眸中带着一抹冰冷恨意。
“趴在我背上吸血十年,上学时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工作了拿着我的设计稿功成名就,背地里骂我作品俗不入流,还有,当年商家出事也有她的一份。”
她平静地诉说这些事,即是解释给秋庭,也是锻炼掌控情绪的能力。
痛苦吗?当然。
记住痛苦的感觉,它会变成一股支撑前行的力量。
秋庭沉默良久,最后咬牙切齿道:“我会帮你的,以后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商芜勾唇一笑,眼前恨意消散:“等吧,到了合适的时机,你还要出面的。”
她挂了电话,把文件定时在三天后发给季雨。
偏偏这时,不速之客找过来。
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周夫人”,商芜指尖一顿。
周言词的妈并不喜欢她,甚至不肯让她叫阿姨。
嫌弃她家族落魄,周言词还非要搅进商家的浑水里。
即便她在珠宝部大放异彩,为乘舟当牛做马,周母也从来没有给过她什么好脸色。
为此周言词没少护着她,和自己妈吵架。
以前商芜感动的不行,对周言词忠心耿耿,工作更加卖力来向周母证明她的价值。
不仅珠宝部的事一手揽过,就连周言词处理不了的合作方,找不到的资源,以及接受采访前临时丢失的演讲稿都要负责。
后来珠宝部做起来,周母依旧没看得起她,
只是好巧不巧的,周母找她麻烦,都是周言词需要她各种鞍前马后,为公司处理突发事故的时候。
一个唱红脸刁难她,一个唱白脸维护她,顺势让她帮忙解决公司难题。
她这几年,完全是被周母和周言词这种演戏的套路耍得团团转。
商芜按了按眉心,接通电话。
“喂,夫人有事吗?”
周母语气低沉:“你过来一趟,我有事找你。”
商芜眯了眯眸。
看来周言词又要演一场大戏?
她应一声,赶往周家。
周家管家正在门口等。
看到商芜过来,他迎上去。
商芜亦步亦趋跟着他往里面进,来到豪华明亮的客厅里。
周母端坐在落地窗前,戴着玉镯的手正摆弄着桌上花瓶。
看到人进来,她冷哼一声,眼皮都没抬。
“你真是能耐了啊,把我儿子脸都打肿了,不知道今天公司有例行会议吗?你这么闹让他怎么出面开会!”
最后一句,周母已然提高声音,将一朵略显枯萎的绣球花砸在商芜身上。
花瓣扑簌簌往下掉,有的沾在商芜衣服上。
商芜眸光一冷,不紧不慢拂开身上花瓣,将那朵绣球花拿起来。
“照夫人的意思,言词背着我和其他女人滚床单,我就该忍着,装作不知道?”
周母一掌拍在桌上:“你要搞清楚事实真相!他们什么都没发生,言词只是看沈小姐醉了没地方去,带回家收留一晚,这就是你动手的理由?”
商芜走向桌边的垃圾桶,闻言,手顿了顿。
她轻轻笑了:“就算没有发生什么,我的未婚夫不经过我同意,带前女友回家过夜,我不该生气吗?周言词都没说什么,你把我叫过来想干嘛?”
商芜忽然转换方向,将花插在花瓶里。
瞬间毁了整瓶花的和谐性。
周母深吸一口气:“看来,你是一点也没意识到打人有错!行啊,那我也给你两巴掌,让你也尝尝我儿子有多疼!”
她对着管家和佣人呵斥。
“按住她!”
商芜眸光一转,看到外面停了那辆高调张扬的阿尔特卡尔曼。
来的可真是时候。
管家和佣人围过来,按住商芜。
以前商芜从没激烈反抗过,他们也按得随意。
周母走过来,对着商芜眼显狠光,抬手扇过去。
商芜反手扯住管家挡在前面,自己往后退一步。
啪!
管家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感觉到后腰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朝周母扑去。
“啊!”
一阵惨叫,人仰马翻。
周言词快步冲进来:“不要伤害阿芜!”
话落,他愣住。
商芜和傻眼的佣人好端端站在旁边,肥成球的管家正将他母亲压在地板上。
周母被压得直翻白眼,偏头看到手上戴了几十年的爱镯碎了,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过去。
管家慌忙爬起来。
“妈!”
周言词立刻冲进来,将周母抱在怀里掐人中。
周母蹬蹬腿,悠悠醒转,死盯着佣人身后的商芜,目光狠毒又冰冷。
“是她……”
她颤巍巍抬起手:“是她!”
周言词蹙眉,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红印,转头去看商芜。
商芜适时露出几分无措,解释:“夫人要打我,我只是躲了一下,不知怎么管家就撞到夫人身上了。”
“不是这样的!”管家捂着脸站出来,“她不仅躲了,还推我一把,不然我也不会扑倒夫人!”
商芜雾眸轻瞥:“你有证据吗?还是……谁看到我推了?”
佣人面面相觑。
当时情况突然,她们谁都没注意。
管家不甘心:“可……”
商芜冷脸:“你不能因为弄碎了周夫人的玉镯,就把什么都往我身上推吧?还有夫人你,上来就对我又砸又打,我兢兢业业为乘舟打工,回去看到未婚夫家里住了女人都不能对他生气是吗!”
她语气忽然激动,红着眼:“好,既然夫人这么讨厌我,我做什么都是错,以后周家我不会来了!”
周言词心里一紧,放开周母站起来。
“阿芜!”
商芜快步离开,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她来去匆匆,十分钟都没待到,弄得周家一片狼藉,毁了周言词和周母计划好的戏。
坐在车里后,商芜闭着眼长舒一口气。
总算是有个发泄的出口了。
舒服。
听到脚步声,她睁开眸子,系上安全带,在周言词追出来的时候降下车窗。
“如果你真觉得被打了这么委屈,还和夫人告状,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各自冷静几天吧。”
商芜踩下油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