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个故事应该是这样开始的。他随着人群下车,踩着灰白se的水泥舖路,头也不回地越过我往出口走去。而我的眼神,穿越灰茫茫的人群,锁定他蓝se的衬衫与编织凉鞋。我该上车,而他该上楼。但是,现实并不是纯粹的ai恋,不是我在公园的跷跷板分你一块饼乾的情感,而是某个周六我在交友软t问他有没有空,他说有,於是我们约在东区的jg酿啤酒吧见面的关系。
我在啤酒吧等待他赴约的时候,我也穿着编织凉鞋,在黑se绳带中透出的拇指抖动,显示我的不安,如果他不赴约,我就只好自己一个人喝酒,说不定和邻座的人聊天,趁着微醺的时候接吻,如果他赴约,我就会把讲了十几遍的过往拿出来重提,我曾经在bang球队当球经、台北哪家酒吧好喝、我遇过的男人等等诸如此事,而他也会分享一些我不想听的故事给我知道,然後我们会决定回谁家,决定要不要shang之类的,说不定还会先去便利商店买喝的再回家。然後,在这之前,要先决定谁买单。
如果我可以在火车上邂逅一个一见锺情的男子,我上车的时候他会坐在靠近门的绒布座位上,而我会因为没位子站在他面前,在滑手机的间隙中偷偷用眼白观察着他。白se上衣和黑se工作短k,还有老爹鞋。蓬松的长发增添气质的幻想,从桃园到台北的这趟旅程也会因此缩短时间。我还会偷偷b对自己与他的脚的大小,推测我与他的身高差。
但是,我们是交友软t认识的关系,是抛弃式纸巾的关系,或是摆着久久欣赏一次的公仔,我入座後点了一杯莓果味的啤酒,过了十分钟,他进来,说声:「嗨。」并点了中规中矩的拉格啤酒後,我们开始聊天。
乾净的缇花衬衫还有三宅一生的黑se长k轻轻依附在他身上,虽然微笑,但眼神锐利,彷佛有很多视线从四周包覆我,他光是呼x1就建立了自己的界线。我为了镇定自己便开口说:
「你知道吗,啤酒杯里面如果附着着气泡,就表示这个杯子没有洗乾净。」
他游刃有余地笑着,仔细观察他那杯装满金的杯子,杯身印着的logo已被细微的水珠填满,我与这个男人的相遇在七月的夏日,即便是这麽热的晚上,我依然穿着绿se透肤罩衫,雪纺材质的罩衫刚刚被汗浸sh黏着手臂及後背,现在已被冷气吹乾。
「你都是这麽博学多闻的吗?」
「也不是,这也是我朋友告诉我的。」
「我觉得啤酒对我来说都差不多。」
「这可是jg酿啤酒,和便利商店卖的还是不太一样的。」
「说到这个,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在东门那开了一家酒吧。也有卖啤酒,生意好像满不错的。」
「你大学读哪里。」
「东吴。」
「我也是。」
「那你是学妹了。」
我们同时喝了一口,我的莓果味酸甜啤酒如同红宝石闪闪发光,刚刚浮在上面的气泡已然消退。
以前的啤酒大概就是一种味道吧,姑且称之为台啤的味道,接着开始有人自酿啤酒并进行创兴,芭乐、乌梅、巧克力等味道相继出现,并取上合宜的名字推出来贩卖,就跟谈恋ai一样,以前保守的社会从相亲到自由恋ai,接着各种感情的关系随着时代进步层出不穷,我们再为那些关系取上名字,pa0友、抱睡等等,就跟啤酒一样,不是吗?过去用三垒形容感情的进展在现代以完全颠倒的方式进行,现在的本垒已经不是shang,而是公布彼此间的关系。毕竟有时候就算刚认识也可以在街上牵手,并非外人看到的那样感情稳定的伴侣关系。我总是觉得凄凉且讽刺,但还是不会放手,因为人就是矛盾与有g芡那样黏糊糊的大肠面线所组成的。然後那个大肠面线,有的人不喜欢香菜,有的人只喜欢清面线,说得我都饿了,於是我们点了店里的招牌极细薯条。
「出去ch0u根菸吧,你不ch0u可以陪我。」
「我ch0u。」
下过雨的柏油路上反s着对街便利商店的灯光。他呼出来的菸味穿过我的身t,我的衣服因此沾染上菸味,我无法躲开与抵抗,因为,在我说我也ch0u菸的时候,我已经彻底输给自己了。我决定叫这个男人蒂莫西。蒂莫西是我给每个我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所取的绰号。这个名字是出自於onr的歌《》的歌词。而他,咏学,为什麽我知道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因为他是他,而我是我,因为我们几乎像是油与水混在一起,如果我想接近他,就会四分五裂,换言之,他是我想触碰也触碰不了的雾一样的存在。
我想起蒂莫西1。
·蒂莫西1:
蒂莫西1是在大学社团认识的同届同学,应该说,他是社办隔壁吉他社的社员,又同时跟我上同一堂通识课,在午休前的地成为了「男nv朋友」,一切都太快了对吧?还有为什麽男nv朋友要特意标注起来,就是因为歪斜到我也看不清的道路上去了,所以才需要用引号框起来。否则我的人生道路就会一直被这个框起来的物件一次次的绊倒,但老实说,即便到现在我也弄不清,也不晓得有没有弄清楚的必要,究竟是蒂莫西1把我带到不正确的感情路上,还是因为我生来就是个歪斜的存在,所以才遇到蒂莫西1?又究竟是因为「男nv朋友」被框起来所以我才会被绊倒,亦或是我走的本就是一条不对的路,所以才一次次绊倒?然而这样就会回到这个漩涡中心:因为我的歪斜所以才使我被绊倒的吗?
首先浮现在我脑海中的第一个回忆,是第一次见到那个财经系的大四学姊,皮肤黝黑并且染着一头咖啡se的卷发。那次我坐在他旁边讨论报告时学姊走了过来。
「她是谁。」她说。
「我通识课的同学。」
「你吃午餐了吗?要一起吃吗?」她突然问我,以一种nv人才会知道的不自然及试探的口吻问我,我立刻就知道他们之间不寻常的空气了,然而,当时的我们都太年轻,都太想当所谓的好人,於是我们极力隐藏自己的本x,拼命地在自己的舒适圈与外界的边界抓住些自己也知道的东西。然而,那就像从大楼往高空一跳,试图在坠地前捞握出点什麽关於这世界的真理或他人究竟是谁、自己究竟是谁的资讯一样,是种徒劳。这是我现在才懂的事物之一。换言之,她不必刻意掌握住我,坠落的时候就好好的放松身t,应该要像这样才对。
「我们吃过了。」蒂莫西1突然起身整理书包,「我们还要讨论报告,先走罗。」然後就推着我一起走出社办了。
然而我们并没有吃午餐,我们穿越了望星广场,在前往地下停车场的途中,很多人坐在大阶梯吃午餐,我问他刚刚那个nv生是谁?「一个很喜欢我的学姊。」他说。
「我们要去哪里?」我坐在他的机车後座问。
「麦当劳。」
他的机车是什麽样子?如今我想不起来了。我们在麦当劳吃完午餐,接着再去他家做报告,如此这便是我的记忆有他房间的开始。我坐在他床上,他坐在书桌前,电脑椅挡在我们之间,他的背变得充满纹路且闪烁,在报告做完一个段落後他拿起吉他唱了苏打绿的小情歌,那个中午从隔壁传来的歌声像终於从睡梦中醒来般变得清晰,我已在他的空间,却在此刻才逐渐明朗,明朗到我意识到我们,或者说只有我,踏进烟雾缭绕的玫瑰花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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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咏学穿着有点脏掉的白se球鞋,也注意到他ch0u着万宝龙的菸,想起很久以前有个人跟我说过关於菸的学问。
「所以,为什麽你会玩交友软t?」他问。
「打发时间吧。」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一个男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排解寂寞。「你呢?」
那个告诉我菸的男人说,如果ch0u过万宝龙或七星的菸,就会觉得其他的菸都万般皆下品。
「差不多吧,生活太无聊,来认识多一点人。」
「你应该不缺吧,你条件那麽好。」我说,他确实是个没办法被忽视的存在,他的样貌就连在这夜晚肮脏的东区巷弄里也可以散发光芒,虽然那光芒是对面便利商店照s过来的。
「shang的话很多,但聊得来的很少。」他说,「而且还需要不会ai上我。」
「你很自恋耶。」
「但我很帅,对吧?」
我无可反驳,然而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谢谢夸奖。」他笑了笑说,把菸熄掉,我跟随他回酒吧。我们乾杯,他注意到我的美甲,牵起我的手看了看并称赞我的手很漂亮。
「我以为男生都不喜欢nv生手上有东西。」我说。
「不会啊,我觉得很漂亮,这是你对待自己很用心的证明。」
然後我们又聊了一个关於职场的话题,我说,我上班都秉持着下班不认识的态度在工作,他说:
「很bang,很正确的观念。」
「我觉得自己很胖。」
「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子很刚好,太瘦不太好,感觉不怎麽健康。」
「我昨天的运动只有走路一小时而已。」
「走路一小时已经满多了啊?至少有动到,继续加油喔。但还是不要变太瘦,我喜欢你现在这样。」
接着我们又讲到了星座,他是双鱼座的男人。
「双鱼座,很渣的星座喔。」他说。
「除了摩羯座都很渣。摩羯座很悲观。」我说
但是听到这句话他又说:「摩羯座很专情,工作能力很好的一个星座。」
然後就会知道为什麽这个男人会让nv人ai上他。在大家都负面看待自己的时候,他总是可以找到称赞你、看到你优点的那一面。他可以让人肯定自己、恢复自信,同时让人对他产生黏着,不谙世事的小nv生就会因此晕船,但我不会再这麽笨了,就是如此所以才渣吧?喜欢你之类的话肯定对每个nv生都讲的。但又至少,自己还有被称赞的价值在,我这麽如此贬低自己,渴求认同的无可救药又紧抓自尊不放的模样,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又是谁给我这副手牌出来在感情的世界玩的?我知道了,是蒂莫西1吧!我想起他,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今後的每次恋ai,每场约会,蒂莫西1就像鬼魂一样y魂不散的跟在我身後、在我梦里、在我想ai的时候、不ai的时候,他总是会摆出那副招牌迷离的表情看着我,不做任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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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蒂莫西1成为「男nv朋友」的时候,是在他家讨论报告时发生的。我一直不拒绝进入他的领域,或许心里也在期待着什麽。在休息的时候,他突然问我:
「你会在意吗?」
我知道他在问什麽,但我假装不知道。
「你会在意很多人喜欢我吗?」
如同我前面所说,沈默也是一种回答,但我还没完全学会,所以在他开口时打断他,为了当所谓的好人,我说不会在意,事实上是,我在意到对无力使其它nv生恨他而感到生气与不安。我说了一个谎,为的是以为自己展现「特别」,就会获得特殊待遇。
「那就好,我不想要让你不开心。」
「为什麽?」
「因为我在意你。」他0了我的头,使我意识到男nv之间的差异。「你不会像其他nv生看我那样看我,你很认真做报告、做你自己的事,所以在你旁边我可以很放松。」
日月的轮替终於有了意义,那天的夕yan很美,在初秋的午後如同金粉洒在人行道上,尽管道路崎岖不平,而恋ai的粉末已悄然像雪花般落在头上,他吻了我,我以为我们交往了。毕竟我们一起去吃晚餐的时候,他还是牵着我的手的,而我还暗自窃喜我的「特别」有了应得的回报。
我们交换了脸书及,回到宿舍我迫不及待开起来看,他很少发文,几乎都是吉他社的影片或照片,他的社交帐号跟他本人一样有gu表里如一的神秘感,这令我愈发的喜欢他,如今我已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nv友,我不需要再隐藏对他的ai意。
所谓那个表里如一的神秘感,在日後的时光每个画面就像一桶桶冷水倾盆倒在头上,我放弃当好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好人实在太难当了,好人受世间的道德所约束,并且又受自己的道德约束,双重的枷锁之下想要当好人就要不断地自我情勒,我为了要成为「大器的nv友」拼命为他找理由解释他的行踪成迷,当痴情与迷恋错以为是ai的时候,我相信他总说的「在练吉他」的理由,也为了满足自己「优秀nv友」的扮家家酒游戏,t谅他感到害羞不在公众下牵手拥抱在学校外却可以,我当时竟没想到这个矛盾,於是,在东吴超级马拉松那天,我血淋淋地失恋了。
人说ai情的样貌不应该让你时刻感到如坐针毡,然而对从没t会过的人来说,就会以为ai情就是如此,好的坏的都有,他送我一颗糖,又朝我脸上喷水枪,把我弄得不堪,不懂的人会以为这才是ai情的样貌。而失恋的定义,只要感到心碎就是失恋吗?还是必须要真的离开一段彼此合意的关系才叫失恋?其他的只能用自认倒霉来淋浴?
东吴超马那天是十二月寒流来的第一天,我下午去同学家做了饼乾,一起开心合照,晚上把饼乾包装好带去学校找他的时候,撞见他与学妹在楼梯口接吻。他与别人做了只能跟我做的事。他给了我全是小丑的鬼牌,让我日後遇到每个男人,都只能y生生地认输,愤恨、失望、背叛、痛苦,像呕吐物塞满胃,我的饼乾廉价得可笑,我把饼乾用力掷向他,他才发觉我的存在,当我想一走了之时,基於他也想当好人、或许怀有一点亏欠的心态,他牵住我并把我带到第二教研大楼的x1菸区,说要「解释」。
从社办街走到x1菸区的路上,街灯熠熠,在我的泪水之下耀光淹没整条道路,我像瞎子被他牵着走,我厌恶所有美好回忆转瞬即逝,而心上的裂痕却无法视而不见。我老家的玻璃镜台有我一气之下摔裂的一条像雷劈的痕迹,那个裂痕如今像刺青一样转印到我骨子里,这是我破坏物品的报应吗?
「你一定觉得很难过吧。抱歉让你看到那种事发生。」
「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麽!?让你可以这样伤害我?不要碰我!」他想抱我,但我阻止了。
「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场外都是为马拉松选手加油打气的声音,只有我与他在这个划分的区域失去颜se。可是他什麽都不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半点慌张,与愧疚。
我真不敢相信你是这种人。我很想这样说出口,但是我悲哀地意识到,我其实早有察觉,只是我一直在骗自己而已。抓到他劈腿这件事如果不是今天或许也会在将来某天发生吧?我早就知道他的神隐和劈腿脱不了关系,我无法说出我不敢相信他是这种人。
「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麽?」
「我喜欢的人。」
「你喜欢我,那她呢!?」
「我也喜欢她。」
因为他就是这种人。
「你为什麽要这麽生气呢?」他还如此问我。
「…我要分手。」
「我们有交往过吗?」他又以那种往常淡泊的态度说着,「我们…从来没说要交往吧?」
「那你为什麽还喜欢我?还跟我shang?还亲我?!」
「为什麽不行喜欢你呢?shang也是你情我愿吧?」
当你试图想以世间的价值观批评某个人混帐的时候,他突然冷不防地承认「没错,我就是混帐。」时,就会令人哑口无言,你准备好的攻击手段,想要他弥补一切的愤恨想像都顿时无力,因为他不抵抗,他不避讳地把我的指控当作事实的陈述,以拥抱接纳。
但年轻的我还没准备好接受现实的社会,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三观就这麽被击碎了。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推翻所有支持我到现在的价值观,我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
「你真的没救了。」
半晌,我吐完这句话就离开,这是一句试图维护尊严却毫无杀伤力的话。经过c场选手们一圈圈地跑着,我用袖子擦掉流到人中的鼻水,拖着遍t鳞伤的身子返回宿舍。
他甚至没挽留。
以上就是蒂莫西1的故事。
「你交往过几个nv友?」我问咏学。
「很多欸,各种类型都交过了。」
「那有交往过崩溃eonv吗?」
「那是什麽?」
「就是动不动就情绪化、中二又幼稚的妹。」
「那种年轻时遇过,已经很久不碰了。」他说,「以前交往也会想找带得出去的网美或刺青很多很酷的。但我还是b较喜欢朴素一点的nv生。」
「那你现在有nv友吗。」
「没有喔。」
「那我有可能会变成你的nv友吗?」
他苦恼地想一想,说:「不知道呢,如果交往又分手的话,不就不能再见面了吗?」
「没关系,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喝吧。」
我们乾杯,换他问我:「你呢?你有男友吗?」
「我刚分手。」
「他是什麽样的人?」
「一个很好的人。我们交往了半年而已。」
「半年而已还算交往吗?」
「算吧?因为我们有说好要交往。」我说,脑中浮现办公室电脑旁放的仙人掌。「他送我一棵仙人掌,要我带到公司去x1辐s。」
「为什麽会分手?」
「因为他并不ai我,他只是ai着有nv友的自己而已。」我说,「而他并不知道,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蒂莫西4
「这个给你,放在电脑旁边x1辐s,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他说。
「我会。谢谢。」语毕,我关上门。
送我仙人掌的男人是我遇到的第四个蒂莫西,第二个第三个若有机会提到再说吧,总之蒂莫西4是个极具理想的男人,他的生活总是在正确的轨道上,每天的例行公事都很准确地执行,是个很适合在社会上生存的人。一点一滴的存钱、拜访亲朋好友、无不良嗜好、并且总是正向且充满活力,有时候我会想,为何这样的人会喜欢我呢?
那是因为我总是走在不正确的轨道上吧?我的身心被蒂莫西们彻底蹂躏後,变成了不知名的改造怪物,然而这样的我对蒂莫西4来说却是新奇的存在。因为他的生活从没出现过像我一样的人,所以我变成了他的初恋。
蒂莫西4用他认为在一段关系中身为男友该做的事那样对我好,接送我上下班、煮饭、买补品给我,但也同时用身为一个男友觉得在一段关系中「不对」的事来指责我,并说那是「为了我好」。
「身为一个nv生怎麽可以下班一个人去酒吧喝酒呢?万一糟糕的男生想接近你该如何?」
「你手无寸铁,太晚回家被流浪汉缠上怎麽办?你摆脱得了他们吗?」
「我不在的时候没有办法马上救你,你一个白白净净的可av生被碰了怎麽办?」
诸如此类,令我身心俱疲。
他曾理想地觉得交往一年後就同居,同居一年後就差不多可以准备结婚了。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也低估了我们之间的差异,所以这段关系最後只能用痛苦形容,他没有意识到,他无法接纳我的本质,但我是他的初恋,所以他就像曾经的我那样认为,所谓ai情的样貌本就会有不舒服的刺存在。而我再也受不了後,礼拜天下午逛完建国花市便分手了。
「对你来说ai是什麽?」我问。
「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家庭、小孩,被自己ai的人围绕,不是吗?」他说。
「我不知道,但应该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不知道我这样说是因为情绪上来还是我真这麽不认同,对话就到此为止了。
「但你还是把仙人掌带到公司了。」咏学说。
「是啊,我的办公桌有点缺乏绿se。」
我们各自喝完两杯啤酒,把最後一丁点番茄酱用极细薯条抹完後,便各自回家了。这样也好,应该说,这样最好,我想来一场健全的约会,没有拥抱、亲吻、shang的老套情节,而是彼此有深深地对谈交流,并相约下次见面,等我们约会六次,或有深度谈话三十六小时後,才能真的决定自己是否喜欢这个人,也就是说,当激情褪去,对方剩下的日常样貌依旧是我们所想拥抱的吗?又或者,对於如何认识一个异x是否还有更jg确的作法?蒂莫西,如果你知道的话,希望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