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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那好吧。”她道:“不过你虽然变成人,但没有身份证还是做不了飞机高铁,而且虽然有人的形态,却连站都站不稳,走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拐卖良家男了呢。你就变成一条小蛇吧,我打车回去”

    “好。”冷山雁勾唇一笑。

    一条小白蛇瞬间出现在她的手腕上,蛇尾紧紧缠绕着她的食指,不断吐着红信子的脑袋乖巧地趴在她的肩上,将她耳垂弄得湿漉漉的。

    “不许亲我耳朵。”她道。

    蛇蛇雁不能说话,但瞬间就像被抽了蛇筋一样,有气无力地软了下来。

    “唉,好吧好吧,随便你。”沈黛末再次叹气。

    蛇蛇雁满血复活,开心地绕着沈黛末爬来爬去。

    在蛇蛇雁的帮助下,她很快走出大山,约了个网约车回到了A市。

    原本她是和别人合租的,但现在有了一条小白蛇,她害怕被舍友发现,也怕吓到她们,正好房子也快到期了,于是联系中介找了租了个套新房子,顺便还给他买了套衣裳。

    蛇蛇雁简直是超模身材,天生的衣服架子,她随手买的家居服穿在他身上都格外清贵好看。

    她让蛇蛇雁就留在家中,自己出去搬行李。

    蛇蛇雁很听话,沈黛末出门,他就在家里收拾卫生,其实也不算收拾,他只要动动手指,整个房子立马就干净了。但忽然门铃响了,是隔壁邻居来搭话。

    冷山雁打开门,表情冷清矜漠,丝毫没有和沈黛末在一起时的乖巧好骗,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你是?”

    “我是你隔壁的邻居,你们是新搬来的吧,我跟你说……哎呀,你的手上怎么有这么大块的淤青啊。”

    冷山雁垂眸看了看,手臂、腿上是大片淤青。

    “这、这不会是你女友打的吧?”邻居问道。

    冷山雁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之前沈黛末发脾气时踹得。

    男邻居十分气愤:“这也太过分了!怎么能随便打男人呢?这分明就是家暴!”

    “没事,我挺抗打的。”冷山雁淡声道。

    义愤填膺的男邻居噤声,怔怔看着他。

    “其实那件事我也有错。”是他吓到了她,她反应过激也是应该。

    冷山雁清艳逼人的脸上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件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实。

    男邻居的眼神从震惊,到不可思议,再到理解、祝福、锁死。

    “你们真是天生一对啊,祝你们百年好合。”

    听到祝福,冷山雁倦懒的眸色这才有了一丝笑意:“谢谢,不过我们不止百年。”

    男邻居已经在心里给冷山雁打上了不正常、骨灰级恋爱脑的标签,转身走了。

    *

    回到城市中,沈黛末才发现自己蛇蛇雁是一款超级全能的居家型好雁子。

    他学会了玩手机和网购,关注了几十个美食博主,沈黛末白天去上班,他就懒懒地趴在沙发上,刷着美食视频,蛇尾愉悦地轻摇慢晃。

    等到沈黛末一回家,就有香喷喷的饭菜,甚至连早餐都不重样。

    中午她不回家,蛇蛇雁还给她做了便当,很有日系风格,摆盘造型十分精美,唯一不同的就是,饭量比视频里的多了两倍,塞得满满当当,生怕她吃不饱。

    绿油油的生菜打底,上面铺着粒粒分明的黄金蛋炒饭,香煎牛排裹满了浓郁的汤汁,洒着碎芝麻。清炒春笋,甜脆清爽。配上一碗香浓的奶油蘑菇汤,以及一盒切好的剥好的红柚肉水果。

    刚拿外卖回来的同事,看到沈黛末的便当发出惊叹:“你结婚了?”

    沈黛末刚想解释,就听同事羡慕得感叹:“怪不得最近你身上那种工作搞得焦头烂额的丧气感消失了,原来是娶老公了。啊啊有男人照顾就是好,我也想结婚了,外卖都快吃吐了啊。”

    沈黛末解释的欲望忽然淡了,看着蛇蛇雁牌便当,露出一抹淡淡浅笑。

    下班后,沈黛末刚用钥匙打开家,一进门,就看见蛇蛇雁难得化成了人形,跪坐在玄关门口,狐狸眼含笑望着她。

    “主人,欢迎回家。”他俯身跪伏在她脚下。

    沈黛末连忙把饭盒一丢,扶起他:“你干什么?!”

    冷山雁漂亮的眸子上挑,笑着道:“娘子您不喜欢吗?可是我看你喜欢的电视剧里,男主角在女主下班回家时就是这么演的啊。”

    “那是电视剧。”沈黛末将他拉起来,拍了拍他腿上并不存在的尘埃。

    但蛇蛇雁的腿瞬间就恢复成了细长阴白的蛇尾,熟悉黏稠的缠绕感绕着她,沈黛末已经习惯了,抱着他坐到沙发上。

    “娘子,我好想你,你能不能多陪陪我……”他的脸轻轻蹭着她的领口,嗓音喑哑。

    沈黛末抚着他的长发和蛇尾滑溜溜的鳞片,叹息道:“我得上班啊。”

    “你很喜欢上班吗?”蛇蛇雁不解。

    “鬼才喜欢上班,这不是没钱嘛。”沈黛末无奈道。

    蛇蛇雁给她的黄金她根本就不敢花,害怕进局子。于是哪怕守着一座金山,依然要当辛苦打工人,她的命好苦。

    “原来是这样,那很简单啊。”蛇蛇雁的尾巴伸进了她的衣裳里,衬得她腰痒痒的。

    沈黛末低声笑,抓着他的尾巴:“别闹了。”

    但蛇蛇雁却把她的手机给圈了出来,蛇尾尖在她的银行卡余额上点了点。

    “这下您就可以多陪陪我了吧?”蛇蛇雁漂亮的眸子艳光流转。

    沈黛末望着余额里多出的好多个0,现在银行监管那么严,她不会被调查吧?如果被查的话……算了,大不了跟蛇蛇雁回蛇窝,反正在蛇窝里她日子过得也挺滋润的。

    这班她是一天也不想上了。

    蛇蛇雁好想能听到她的心声一样:“娘子放心,我这些日子学了许多人类的知识,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耶耶耶——

    蛇蛇雁我爱你。

    第253章

    纯情狱长白给给

    塞兰德监狱,建立在一座孤岛之上,与世隔绝,从未有囚犯逃走的先例,今天又送来一批囚犯。

    按照规矩,凡是新来的犯人都要接受检查,并面见狱长。

    一排犯人被狱警押送着,监狱走廊狭窄又阴冷,除了囚犯们脚链与地面的摩擦声之外,仿若死一般的寂静。

    监狱长办公室在走廊的最里面,乌木漆黑的大门紧闭,门口两端有两盏光亮昏黄的壁灯,在阴森黑洞洞得监狱内,显得犹如刑房般瘆人。

    沈黛末不由得咽了咽喉咙。

    “快点进去!”狱警低叱着推了她一把,办公室大门正好被人打开,她戴着脚链踉踉跄跄地就进去了。

    “呵——”头顶传来一声漫不经心地轻笑。

    她慢慢抬起头来,对上一双冷艳凶犷的眼睛,那双眼如蛇般死死盯着她,微微上挑的眼尾透着一股轻慢的得意。

    苍白阴冷的肌肤被紧紧包裹在黑色英挺的制服里,修长分明的手上戴着一副冷肃的黑色皮革手套,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阴沉木书桌上轻点——他就是典狱长,冷山雁。

    沈黛末低头不语。

    “姓名?”片刻后,冷山雁主动开口,清冷的嗓音带着晦涩的低哑。

    “沈黛末。”

    “年龄?”

    “24。”

    “犯了什么罪?”

    沈黛末终于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冷山雁,道:“我没有犯罪,我是被冤枉的,我还要再上诉。”

    “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谁让你多嘴!”旁边的狱警怒喝一声,扬起手里的警棍就要打。

    冷山雁一记教鞭抽在狱警身上,狠睨了她一眼。

    狱警老实地退下。

    “把她分配到九号囚房。”冷山雁将教鞭一丢,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套。

    九号囚房是整个塞兰德监狱里最特殊的单间间,这里是远离其他囚犯的十几个人一间的集体牢房,却也最令囚犯们恐惧。

    因为单人单间、远离其他监狱,就以为犯人会受到更加隐秘残忍的折磨。

    身处九号牢房的沈黛末开始打量这间牢房,面积大约7、8平米,有一架小小的单人床和半透明的厕所。墙面被人提前粉刷过,连被褥枕头都是新的。

    居然还不算太差。沈黛末心想。

    “算你走运,前阵子正好有人权组织来过,把这间牢房装修了一下,这面墙之前可全是血痕指印,哈哈哈、敢顶撞典狱长,这下有你好果子吃。”负责押送沈黛末的狱警嘲笑道,哐当一声,锁上了九号囚房的铁门。

    这铁门是全封闭的,只有在送饭时,才会在右下角打开一个小门,将盒饭送进来。

    沈黛末无所谓地坐下,拿着枕头下意识嗅了嗅。很好,没有霉味,倒有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她直接躺下,一路坐船来到监狱,她晕得难受,急需休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朦胧间,她似乎听到了哨声。

    似乎是用于晚间监狱集合清点人数,但狱警却并没有特意来到她这里,把她给叫起来,估计是因为九号囚房的‘特殊待遇’吧。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期间狱警通过小门给她送饭她也没吃。半夜,铁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打开,有人走了进来,擦拭锃亮的黑皮皮鞋将地上的饭提到一边,来到沈黛末面前。

    沈黛末正伴着香水味睡得香甜,忽然,鼻尖的香味更加浓郁了些,还有什么凉嗖嗖地东西撩开了她的被子,钻进了她的被窝,使劲往她身上挤。

    沈黛末迷糊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冷媚幽怨的脸,萧瑟夜色下,似一条索命的怨夫鬼。

    “走开!”沈黛末推了他一把,背过身去:“我是囚犯,你是典狱长,别跟我靠得太近。”

    冷山雁肩膀微微颤抖,像是被气急了,掰正了她的身子,典狱长漆黑制服上的银色肩章在夜色下散发着凛凛威慑寒光。

    “沈黛末你看着我!你、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当初是你对不起我,如今落在我的手上,你竟然不求饶,反倒教训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像当初的我一样痛苦。”

    他诉说着当年的委屈,越说心中的怒火越发汹涌,带着黑皮手套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扑倒沈黛末身上扑咬。

    沈黛末的晕船劲还没散,冷山雁喋喋不休的怨声怨语更加吵得她头昏脑涨。

    她连眼睛都没睁开,抓着冷山雁的手,就枕在了自己的脸下,语气呓语般含糊:“嗯嗯……好,我让你折磨,但你先让我睡一会儿行吗。”

    冷山雁指尖一缩,指腹隔着皮革手套感受到了她温热的脸颊。

    “……还有心情睡觉,等你睡醒了,有你哭的时候。”他忍不住用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脸。

    沈黛末舒服地哼唧了一声,没理会他的狠话,只是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掌。

    冷山雁眸光中的恍惚瞬间清醒,飞快地别过头“我的头好疼啊,雁子。”她喃喃道。

    冷山雁低垂的眉眼淡淡,冷声道:“你刚才不是还叫我典狱长吗?怎么不叫了?我是典狱长,你是囚犯,别跟我靠得太近。”

    沈黛末眼眸睁开了一丝缝,看着他怨气森森的容色,默默往后退了退,用被子将脑袋蒙住。

    “嗯……保持距离了。”声音透过被子棉絮传出,沉闷地砸在冷山雁心上。

    “你——”他咬着唇,狭眸愤怒到了极点。

    “我这里就这么点大,要是还要保持距离的话,你就得出去了。”沈黛末语气轻飘飘的,却能生生把人气死。

    冷山雁半张脸都沉在阴影中,阴冷恐怖:“我是典狱长,整个监狱都是我说了算。”

    “唉……那不就是不想走?”沈黛末没理会他的别扭,小声嘟囔道:“不想走就给我揉揉脑袋,我的头疼死了。”

    冷山雁沉默了一会儿,伸出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摁揉,而他的另一只手还被她枕在脸下。

    “胸口也难受。”她喃喃地说。

    “……”冷山雁指尖缓缓下移,撩开被子,在她的胸口上轻揉。

    “雁子,你带着手套,我不舒服。”沈黛末得寸进尺。

    冷山雁摘下黑皮革手套,温热的掌心与她肌肤再无阻隔。

    沈黛末紧皱的眉心略微舒展了些,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缝:“雁子,我进来时闻到枕头上的香水味,就知道被套是你换的。”

    冷山雁抿了抿唇,寒狭冷锐的眼底掠过一抹哀伤:“难得沈大小姐还记得我常用的香水味,我以为分手这么多年,你早就忘了我了。”

    沈黛末睁开眼,看着他冷冽的侧颜,声音沙沙柔柔:“我怎么会忘了你……你可是我的初恋。”

    冷山雁冷笑着:“初恋又怎么样,当初口口声声说得多喜欢,说什么一生一世,最后还不是分手了。”

    沈黛末没说话。

    这在冷山雁看来就是默认她当年抛弃他,转头和孟灵徽在一起的事。因为愧疚,所以无言以对。

    冷山雁胸口顿时传来一阵闷痛,三年了,想到当初她出国的场景,他还是忍不住心痛。

    他们之间甚至连一个正式的分手都没有,他还傻傻的在国内等她回来,等到的却是她和孟灵徽在一起的消息。

    而他更没想到的事,他们再见面时,竟然是在监狱里。

    也好,他终于可以好好折磨她,让她也尝尝他这些年的苦楚。

    “我好渴。”沈黛末嗓音沙哑干涩。

    冷山雁睫毛一颤,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沈黛末掀眸看他,水润清澈的瞳仁中倒影着他冷漠的脸。

    到底是曾经的情侣,默契尚存,对视一眼,他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冷山雁无声叹了口气,扶着她坐起来,端着水杯喂给她喝。

    沈黛末喝了一口,眉头一皱,直接吐了出来:“这水好难喝。”

    “这里是远洋海岛,有自来水就不错了,比不上你从前喝得几百块一瓶的水,但你也只能忍着,不然就得渴死。”冷山雁声线清冷。

    “那渴死我算了。”沈黛末一把推开他躺回床上,闷声闷气地说。

    冷山雁深吸一口气,将杯子的水一倒,走了出去。

    ‘又把他惹生气了。’沈黛末蒙着被子心想,从前他们谈恋爱时,她就总把他惹生气,不过那个时候的雁子性格特别软。

    常常沈黛末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惹他生气了,他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哪像现在……冷得更块冰似的,她留学几年回来,他更是玩起了失踪分手。

    人果然都是会变的,当初的甜雁子,变成冷雁子了。

    “起来。”没一会儿,冷山雁又折了回来,扯了扯她的被子“干嘛?”

    冷山雁拿了一瓶她从前常喝的矿泉水牌子,狐狸眼低敛轻垂:“喝吧。”

    沈黛末惊喜地坐起来,吨吨吨喝了大半瓶,酣畅淋漓。

    冷山雁沉郁的视线紧盯着她不停吞咽的喉咙。

    “雁子你现在也喝这款水了吗?”沈黛末喝饱了水,声音也不哑了,淡樱色的唇瓣浸染着莹亮的水光。

    “……嗯。”冷山雁别开视线。

    “那看来典狱长工资还不错啊。”她道。

    冷山雁没说话。

    沈黛末将一整瓶水喝完,头不晕了,但肚子却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她下意识看了看傍晚狱警送来的饭,呃、看起来就好难吃的样子。

    “吃吧。”冷山雁像哆啦A梦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饭盒,香煎鱼排、清炒时蔬、莲子汤,还有新鲜水果。

    她迫不及待吃了一口,虽然隔了三年,但她还是一口就吃出了雁子的味道。

    “这是你做的?你把你自己的饭给我吃啦?”她问到。

    冷山雁容色冷冷道:“你这么挑剔的人,一般的水不喝,食堂的饭菜也不吃,我怕把你饿死,还得劳心费神写报告。”

    “三年不见,雁子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好。”沈黛末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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