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小姐，小人没找到姑爷，就只能先送到您这里来了。”</p>管家如实说道。</p>
想到萧潜负气离家，戚雪微微皱眉。</p>
竟然劳得母亲去寻他，这人真是越来越不知分寸了！</p>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p>
打发了管家，戚雪打开账册看了起来。</p>
“表姑，要我说，你就应该赶紧休了那个萧潜，让他滚出戚府！”</p>
“这种不知上进的蛀虫，只会玷污戚家的门楣！”</p>
苏玲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似是看不得戚雪处理这些琐事。</p>
戚雪翻看着账册，并未言语。</p>
其实萧潜也并非那么不堪，他的的确确是把戚家上下打理的都不错。</p>
就说这账册，在他的改善之下，如今戚家这些掌柜们将账册记录的也是十分清晰，再来归入总账的话，当真是容易了不少，也无需再反复核查。</p>
只是他今日的种种行径，也着实是有些过分。</p>
“罢了，看在他往日也算用心的份儿，今日之事就不与他计较了。”</p>
“来人啊！”</p>
戚雪喊了一声，立刻就有丫鬟走了进来。</p>
“老夫人和姑爷回来了吗？”</p>
“回小姐，老夫人回来了，此时正在佛堂诵经，姑爷还没有回来。”</p>
戚雪眉头轻挑，“没回来？”</p>
苏玲闻言，当即冷哼一声。</p>
“表姑，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萧潜这种人，你就不能给他一点脸面，还不知道他拿着戚家的钱到哪里鬼混去了！”</p>
这时，顾长宁走了进来。</p>
见戚雪皱着眉，便关切的问道：“雪儿，这是怎么了？”</p>
有他人在场之时，顾长宁都会尊称一声戚小姐。</p>
然而私下相处，这称呼便亲昵了不少。</p>
“没什么，圆圆睡了吗？”</p>
顾长宁点头微笑，“这丫头，睡眼迷离的时候还在雪姨雪姨的叫，应该是想要让你哄着睡，今后可不能如此娇惯了。”</p>
戚雪摇摇头，面露愧疚之色，“是我不好，应该先将圆圆哄睡才是。”</p>
顾长宁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雪儿，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你看起来兴致不高？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p>
戚雪本不想说，但苏玲却抢着开了口。</p>
“顾公子，你不知道，那个萧潜真是太过分了！”</p>
“戚家养了他这么多年，他居然一点都不懂知恩图报，都这个时辰了，居然还在外面厮混。”</p>
“更过分的是，这些账册明明应该他来处理，现在却全都丢给了表姑！”</p>
“还有......”</p>
“苏玲！”戚雪打断了苏玲的喋喋不休，“长宁本就觉得心中有愧，你这般说辞，岂不是让他更加自责？”</p>
果不其然，苏玲朝顾长宁望了过去，才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看。</p>
“雪儿，莫要责备苏玲。”</p>
“今日的确是我让萧公子心中不悦，虽是事出有因，但归根结底，还是我的不对。”</p>
“这样吧，时辰也不早了，我去寻寻萧公子，总不能让他在外面过夜。”</p>
说罢，顾长宁这就要走。</p>
戚雪急匆匆的跑过来拉住了他，轻声道：“长宁，真的不是你的错。”</p>
“苏玲说得对，这萧潜的确有些过分了，再怎么样，他也不能扔下这些正经事务不管，连句交代都没有。”</p>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房陪圆圆吧。”</p>
“这些账册要归账，可账本在萧潜手中，我去找母亲问问。”</p>
说罢，戚雪便拿着那些账册去找戚夫人了，苏玲有些困意，也回了客房。</p>
顾长宁站在院子之中遥望夜空，满天繁星之下，他缓缓露出一抹笑容。</p>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的甚至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p>
佛堂。</p>
戚夫人跪坐在佛像前，手盘念珠，轻声诵读着佛经。</p>
“老夫人，小姐来了。”</p>
门外传来通报，戚夫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让她进来吧。”</p>
戚雪脚步轻俏的走到佛像前，戚夫人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账册，轻声道：“账本在桌上，拿去归账吧。”</p>
“娘，账本怎么在您这里，不是应该在萧潜那里吗？”戚雪心生疑惑，难不成母亲去找萧潜的时候，将账本拿回来了？</p>
戚夫人叹了口气，“怎么，你不愿做这些琐事？”</p>
“那为何让你去将萧潜寻回来的时候，你却百般推辞！”</p>
不说这话还好，听了这话，戚雪越发的委屈起来。</p>
“娘，这些事原本就是萧潜要做的，他把账本丢下，自己跑去外面风流快活，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回来，您难道不应该责怪他吗？”</p>
戚夫人一怔，当即问道：“你不知道萧潜为什么没回来？”</p>
这可把戚雪给问蒙了，不明所以的看着母亲。</p>
“娘，您这话是何意？”</p>
“难不成萧潜夜不归宿，还是我的错？”</p>
“你当真不知？”戚夫人深吸一口气，似是有些生气。</p>
戚雪依旧一头雾水，只得问道：“娘，到底怎么回事？”</p>
之前萧潜说，戚雪根本不知那印章印的乃是和离书，戚夫人对此有些怀疑。</p>
可现在看来，自己这个女儿不止是心里没有萧潜，甚至连眼里都没有！</p>
戚夫人想要站起来，戚雪连忙搀扶。</p>
在软榻坐下后，戚夫人这才开口。</p>
“你自己在和离书上印了印章，现在却又斥责萧潜夜不归宿，雪儿啊，你究竟要如何？”</p>
“什么！和离书？”</p>
戚雪惊讶万分，“娘，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和离书！”</p>
戚夫人长叹一声，内心充斥着失望。</p>
“我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p>
“不可能！”戚雪咬着下唇，刚要说萧潜肯定做了假，却突然想到下午他的确是找自己印过东西。</p>
可当时她根本没去看那是什么，就用印章印了上去。</p>
难不成，那就是和离书？</p>
看到女儿转瞬间变化的表情，戚夫人就知道她已然想明白了。</p>
“按照惯例，这和离书七日后要递交给官府，此后，你与萧潜便再无关系。”</p>
“事已至此，萧潜自然是不会回来了。”</p>
“雪儿，娘年纪大了，今后这戚府，就要交给你来打理了。”</p>
戚雪久久无法回神，她不明白，这萧潜究竟为什么要和离！</p>
明明已经跟他解释过了，自己和顾长宁只是朋友，并没有半点逾越之举，他为何不信？</p>
甚至于他今天推了圆圆，对苏玲大吼大叫，自己都没打算跟他计较。</p>
难不成他的心只有针尖大小，就这么容不下顾长宁，用和离书来让自己难堪吗？</p>
戚家不仅养了他，更是养了他全家这么多年，他说走就走，怎么敢的！</p>
“娘，您知道萧潜在哪里对不对？”</p>
戚夫人看着女儿，疑惑道：“你问这作甚？”</p>
戚雪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我要去问问他，他凭什么和离，就算要分开，也应该是我休了他才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