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逃跑失败
顾司忱洗漱了下楼,宋轻雨在餐厅吃早饭。看见他下来,宋轻雨佯装生气的转过身去。
很显然是在生他的气。
顾司忱走过去,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怎么了?”
“你昨晚为什么没回卧室睡?”宋轻雨很委屈。
顾司忱道:“我工作到很晚,凌晨还接了几个电话,怕吵到你,所以就在书房休息了。”
“你骗我!”宋轻雨哭了,眼泪往下滚,“我等了你一晚上,你骗我!”
“抱歉……”
宋轻雨撂下碗筷,跑出去了。
顾司忱没去追。
他也没什么胃口,思绪还停留在早晨的那个噩梦里,心脏那块还是一阵阵发紧,让他很难受。
他起身离开餐厅,走了出去。
“顾总。”林让走过来,“礼物都准备好了,您要过目吗?”
顾司忱抬手,“不用了。”
“那我们现在是直接去宋家吗?”林让问。
顾司忱抬了抬手腕,看了一眼时间,道:“嗯。直接去吧。这个点,想必宋怀仁还在家里。”
两人边说,边下台阶。
正要上车,就见佣人急急忙忙跑出来,大喊着:“不好了先生,太太晕过去了!”
顾司忱一怔,转脚往屋内走去。
——
宋轻雨晕了。
医生过来看过后,说她情绪不稳定导致的。
宋轻雨醒了,就一直哭。
把头蒙在被子里哭。
医生跟顾司忱说:“太太好像有点心理障碍,您要多开导开导她,多陪陪她。”
“好。”顾司忱点头。
医生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顾司忱走到床边,伸手碰了碰宋轻雨的肩膀,“九……”
想喊她九九,又想到她昨天说的话。
终究改口:“轻雨。”
宋轻雨忽然坐起来,一把抱住了顾司忱,“老公,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知道我做的不够好,我以后改还不行吗?你别不要我。呜呜呜……”
顾司忱皱眉。
他有洁癖。
宋轻雨就这么把眼泪都擦在他衬衫上,他浑身不适。
强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
他伸手推开宋轻雨,“先把药吃了,睡一觉,别想太多。”
宋轻雨乖乖的吃了药,却不肯让他走,“你别走。你陪着我。”
想到医生的叮嘱,顾司忱终是点了点头。
——
宋家阁楼上。
温久坐累了,就躺下蜷缩着睡着了。
睡醒了,外面的天依旧灰蒙蒙的。
她仰头,盯着窗板上的木条直直的发呆。
她就这样,累了就睡,醒了就发呆。
时间又开始变得模糊。
就连记忆里慈祥的奶奶,和顾司忱的容颜,都开始出现混乱。
温久抱着头,痛苦的呜咽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打开了门上的铁链,推开那扇厚重的门走了进来。
瓷器放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碗碟中的食物,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这几日,温久的伙食明显变得好起来。
没有了馊饭馊菜,几乎顿顿有鱼有肉有牛奶,荤素搭配的很好。
可温久吃不下多少。
她的胃口,早就被折磨的不剩多少了。
只吃几口,就能吃饱。
食物对她没多少诱惑。
她更向往的,是被封死的窗户外面的天空,是更大更宽阔的天地。
此刻,她的那份向往,更是达到了顶峰。
趁着佣人摆放食物的间隙,温久忽然起身,拔腿往外跑。
这几日她不仅伙食变好了,待遇也变好了。
原本捆在腿上的铁链解开了,她跑起来虽然有点踉跄,却没有束缚。
于是,她很顺利的跑出了那扇门。
赤着的双脚踩在木板楼梯上,颤巍巍的站不稳,她差点从楼上直接滚下去。
幸运的是,她抓住了扶手。
只往下滚了几个台阶,就又站了起来,继续跑。
佣人在她身后追撵,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快来人!她跑了!抓住她!快抓住她!”
于是,温久跑的更快了。
堵她的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温久已经看见了那扇大门。
只要跑出那扇大门,她就自由了。
她要去找奶奶……
可是忽然,一道身影挡住了那扇门。
是宋怀仁!
温久看见了那张可怕的脸。
她的眼中迅速生出惧怕来。
可她的双脚没有停下来。
她要跑!
快跑!
跑!
宋怀仁抓住了她的手臂,拽着她,往阁楼上走。
温久挣扎着。
挣扎不脱,她张嘴,尖利的牙齿咬住宋怀仁的手臂。
鲜血从她嘴角溢出来,她咬的越发用力。
忽然,后脑勺被重物一击。
温久脑子里嗡了一声,瞬间空白,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宋怀仁丢掉手里沾血的烟灰缸,将温久抱起来,睨了一眼楼下战战兢兢的佣人们,冷声道:“去叫医生过来。”
“是。”
——
温久跑不掉。
这座牢笼,无比的坚固。
她甚至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之后,她的脚上又被锁上了铁链。
温久用铁链砸头,又用头去砸墙,把自己砸的头破血流。
然后宋怀仁叫了医生过来,给她用药,给她包扎。
然后将她挪出了那间囚室,给她换上了大红色的喜服,不顾温久头上缠绕着的层层纱布,给她描了妆,戴上重重的头饰。
镜子里,她的脸色苍白,可唇却鲜红。
双目无神,像是一具被操控的傀儡,连坐着也需要几个佣人从旁边支撑着她。
姚慧芬推门进来,语气冰冷,“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佣人答道:“都弄好了。夫人。”
姚慧芬朝温久看了一眼,透过镜子看见温久酷似某人的那张脸,眼底折射出深深的嫉妒和幽怨。
姚慧芬抬了抬手,“把这碗汤灌进去。”
“是。夫人。”
佣人端来一碗褐色的,冒着热气的汤药。
闻着味道有点刺鼻。
几个佣人控制着温久,将那碗药灌入她口中。
一滴没剩。
姚慧芬满意的点头,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好了。你们送她去新房吧。”
温久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她们提起来,穿过幽长的走廊,送进了另外一间房。
房门上窗户上,贴着大红的喜字。
床单被褥都是大红色的,床幔也是大红色的,妆台上放着一对红烛,已经燃了一半,蜡油扭曲蜿蜒,像极了谁的红色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