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已经没有心了
【空泡编号：wl-9i发布者：初级研究员焦安澜
特征向量：[4skja8ygxk3aih2ljy
包括我们在内，好像有很多空泡都已经开始逐渐明白稀金、特征向量以及非物质之间的关联了。
我们空泡里的所有研究员都开始尝试寻找特征向量。
可是没有方向……说是水中捞月都不夸张。
固然每个人在接触稀金的时候都有不同的反应，可是到底要怎么样将那种抽象的反应转化为具体的改变自身的方式呢？
到底怎么样为之“改变自身”呢？
这就是异常吗，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我都开始觉得，那些成功找到有效特征向量的案例，可以说是奇迹了。】
孔珹器不想与收藏品基金会有太多瓜葛，因此有了共鸣更加强烈的稀金过后。
他还是没有放弃，独自穿越非物质的想法。
【空泡编号：h5-b
发布者：蚀金匠人孔珹器
特征向量：[bz2a83s5f55eogk281gx]
稀金直接在我的手里析出了，像刺一样直接插在了我的手上。
我不仅能看到，还能感觉到，那金属就嵌在我的手指骨头上，我的关节里，我的每一下屈伸都能感受到它在里面摩擦。
双手在非物质里越久，穿刺在我手上的稀金就越多。
漫漶来了，真该死，我丢了右手无名指……但是没有关系，我用稀金做了新的。
有了稀金我什么都可以做。
穿刺的稀金也丝毫不影响我打造，稀金怎么会给我带来不便呢？
它是我的材料，我是它的匠人，我俩是一体的。
我的手伸得越来越远了，非物质里的稀金在呼唤我，我甚至可能马上就要有半个身子也踏进了非物质……
我其实也不确定这样做是不是就过火了，但反正也做不成了，收藏品基金会又找上我了，虽然劝我不要干傻事。
但是他们也很好奇，那些穿着白衣服的研究员对我布满稀金的双手，对我打造稀金的技艺，对稀金与我的配合无间啧啧称奇。
他们要我合作，他们会去调查a3-ak空泡的灵枫，并且从他那里获得自然稀金，他们只会观察，不干涉，我做什么都行。
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当然，稀金同样也会使人精神异常，比如——
【空泡编号：1k-zz
发布者：酿酒师贺三酹
特征向量：[xech2d07e6rdfjia3ndv]
疯了疯了，我也真的是疯了，我怎么想得出来拿稀金做酒杯这种事情。
我觉得我现在还醉着……还是说我还在梦里？
我不知道，我现在晕乎乎的哟，分不清了。
你们醉酒以后会做梦吗？
我本来是那种每天睡觉都会做很多梦的人，梦境一个接一个，没有逻辑，光怪陆离，左脚的袜子硬要当右手的手套。
但我现在做不成了，自从我碰了那稀金以后，那只三眼雕鸮就一直在梦里注视着我。
南山，南山，那座山是南山，寿比南山的南山，它现在耸立在梦里，永恒的南山。
而永恒就是不变，就是无趣，就是死。
那三眼雕鸮，这南柯梦境的主啊，它现在见此不悦又迷茫。这梦境本是我们所有人的集合，我们这群酒鬼呀，都集结在梦中，三眼雕鸮带我们彼此联系哟。
但现在还哪来的联系，非物质在现实里，也在梦中。
非物质在梦中啊，苍天啊，世界被切碎，联系被断绝，南山就在梦里拔地而起，因为没了联系啊，没了集合啊，非物质叫现在的一切平淡如死水，破碎的世界不会再有变化，要这样归于寂静然后沉没至永恒，而它的另一个名字叫做死。
我死了！已死之人要怎么醉酒！已死之人要怎么酿造出中山酲！
那三眼雕鸮也愁啊，它也想要醉酒，它也想要在酩酊的梦中见我们融合，但世界死了啊，三眼雕鸮，我的酒卖不出去，空泡也没法联系，非物质包裹住了我们啊，我也没办法啊！
我只有一只梦着白马的麋鹿，我能怎么做啊！
……我这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夏岚传来回信，灵枫将面前的语义流关闭，打开信件。
看着上面的文字。
空泡里是没有一年四季的，日月都是非物质模仿而出。
金色的纹路在非物质当中摇荡，蔬菜瓜果，与往常一般翠绿。
去看看夏岚吧。
灵枫心中出现这个想法，毕竟对方状态十分不对劲，自己看看能不能用稀金将其治疗治疗。
当然，贺三酹精神也不正常了，看语义流就知道，但是基金会精神不正常的人都得去了，贺三酹对于灵枫来说，还不够疯。
来到夏岚空泡，珠穆玛朗峰属实难爬，就算开启异能，也耗费了一点时间。
夏岚看着满脸通红的，灵枫神情震惊无比。
“你是灵枫？你怎么过来的？”
“穿越非物质过来的，你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夏岚赶紧将对方请进屋，并倒了一杯热水，让对方暖暖。
“我身体状况还好，你要不要先去洗个热水澡？”
灵枫摇头：“不用。”
他突然毫无征兆的站起，看着对方的嘴唇，视野中划过胡桃弹幕。
【胡桃：毫无血色，大凶之兆。】
“你不擅长说谎，尝试和着稀金共鸣，说不定还能救你一命。”
收藏品基金会将记录公开，并在所有广播站播放并投影画面。
画面之中是两男的，还有旁白显示。
…
【空泡编号：il-g2
发布者：高级研究员余诺达
特征向量：不适用
余诺达：到了。
可见镜头位于拍摄者的头部，拍摄者手持手电筒，位于深夜时分的空泡il-g2，其正前方为空泡内的小型研究所。
短暂过后，研究所二楼的窗户有灯亮起，依稀可见一名男子走到二楼阳台，往拍摄者的方向看了过来，揉了揉眼睛，又再看了一会儿，随后飞速跑回研究所内部。
研究所的所有灯光在顷刻间全部亮起，可以隐约听见里面有人大喊：“医疗小组！医疗小组快来啊！急救包！急救包呢！”
余诺达：我成功了。
研究所的大门打开，一名穿着单薄睡衣的男子抱着急救包和大量绷带飞快地往拍摄者的方向跑来。
可见其为高级研究员史恒鑫，脸上泪光闪闪，朝着拍摄者大喊。
史恒鑫：诺达！
余诺达：恒鑫，我成功——
史恒鑫哽咽着将急救包扔到了地上，随后开始拿着绷带往拍摄者的身上捆绑。
拍摄者低头，可见其身穿的蓝色衬衫的左侧有大片的血迹。
史恒鑫慌乱地想要用绷带将其包扎。
史恒鑫：诺达……（哽咽）你……你坚持住，医疗小组马上就来了……不要……不要……（哽咽）坚持住……诺达……坚持住……
余诺达：恒鑫，你先听我说——
拍摄者想要将绷带松开，但是史恒鑫持续地将其捆了回去。
史恒鑫：不要……（哽咽）不要……
余诺达：恒鑫，你先听我说。别着急。
拍摄者一把抓住史恒鑫的肩膀，绷带滑落到了地上。史恒鑫抬起沾满了泪水的脸。
史恒鑫：啊？
余诺达：我没事，恒鑫，我没事。（停顿）你看。
拍摄者低头，解开身穿衬衫上方的纽扣，将衣服掀开。可见其心脏所在胸腔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空洞，但是大部分的血流已经止住，空洞边缘的伤口甚至已经处于愈合初期的状态。
史恒鑫：这……这是……
余诺达：这是我穿过非物质的办法。（停顿）我成功了，恒鑫，我现在可以在非物质里随意行走，我不会漫漶。
史恒鑫一脸恍惚地看着拍摄者，随后呜哇大哭，紧紧将拍摄者抱住，哭泣声与厚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史恒鑫：诺达……诺达……（哽咽）我……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余诺达：我知道。虽然我这边一直不怎么能接收到你的语义流，但从只言片语里面，我能看出来你很想我。
史恒鑫：我有……我有好多话还……（哽咽）还没跟你说……你来了……你回来了……哇……
余诺达：是的，我成功了。这真是一个令人激动的发现。现在非物质不会阻碍我了，我们可以立刻开始同步研究成果，我们可以开始联系其他空泡了。
短暂的沉默。然后史恒鑫松开了抱着拍摄者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史恒鑫：你……你刚刚说什么？
余诺达：我说，我们可以立刻开始同步研究成果，我们可以开始联系其他空泡了。这难道不是正确的吗？
史恒鑫：是……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
史恒鑫沉默地看着拍摄者胸前的空洞，随后浑身颤抖，大声尖叫。
史恒鑫：啊啊啊啊啊啊啊！
余诺达：恒鑫？怎么了？我成功了，我成功穿过了非物质，这难道不是意义重大的发现吗。
史恒鑫：但是你……但是你……（哽咽）你感觉不到了。
余诺达：我不明白。
史恒鑫一把抓过拍摄者的右手，将其放到了自己的胸前。
史恒鑫：你……你告诉我，你感受到了什么。
余诺达：我能感受到你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你很激动，恒鑫，这是正常的表现，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反应？
史恒鑫：因为我爱你啊！因为我很激动！我在想……（哽咽）我在想我们……我们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我们又可以拥抱，一起做饭，一起……（哽咽）看电影，一起在那张沙发上面等实验结果……一起……
余诺达：我也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史恒鑫：但是你感觉不到了啊！你根本……你刚刚……所以你刚刚才会说……（哽咽）才会……
余诺达：我不明白。
史恒鑫：你当然不明白啊！因为你……因为你……
拍摄者抬头，看到一队医疗小组正推着担架床从研究所里跑出。而他面前的史恒鑫则缓缓跪倒在了地上。
史恒鑫：因为你现在没有了心啊！
】
“稀金的力量还真是神奇…辐射消失了，甚至还能代替心脏…”夏岚看着画面屏幕，秀发在空中飘舞，面色明显红润许多。
灵枫沉默：“虽然现在很多这种爱情例子，但不得不说…e，算了，我已经接受了。”
热水已经冷却，喝下，眼眸看向画面中余诺达的空动胸口。
“这样也能穿越非物质么？但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吧？”
夏岚转动着圆珠笔：“空泡将文明分割，有的基金会成员能够穿越非物质，但更多的还是不能。
如果只需要让稀金代替一个部位，就能穿越非物质的话，我想…我也会这样做。”她微微侧头，露出好看的眼眸，与半边脸颊。
……
在辅助夏岚与稀金共鸣的过程中，余诺达拜访了他们的空泡…
了解了一番这里的情况过后，余诺达向灵枫表达自己对少年的敬佩过后，便离开了。
【空泡编号：z4-f7
发布者：广播员印文昌
特征向量：[9lghvr50ijf46ksf5qo]
致空泡z4-f7的全体居民，现在开始日常的广播——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有人来了？可是最近都没有传输窗口啊！那人怎么来的……什么东西？！我得去看看——
呃，呃，今日的广播稍后继续，再会！】
【空泡编号：5e-ci
发布者：高级研究员贡阳羽
特征向量：[z8jl4qe85pztr10]
最近的新闻我都听说了，有一位同志现在可以直接行走在非物质之中。
这真的是巨大的发现，可惜资料的其他细节都漫漶掉了……
看来我们只能够期待这位同志登门造访了。
不过就我们所知来看……两段特征向量都在持续变化中的人，是吗？
我们空泡里面好像也有这样的人，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有机会像那位同志那样穿越非物质呢？
希望不是需要付出什么特别严重的代价吧。】
【空泡编号：1k-zz
发布者：酿酒师贺三酹
特征向量：[xech2d07e6rdfjia3ndv]
一个没有心的人拜访我们空泡了，这可真是新鲜事呢。听说是稀金让他获得这种技艺的……没想到啊，原来稀金不是只会让人做怪梦啊。
不过我倒真的是好奇，没有心的人……会喝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