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第一章
第99次败北
PK进度条还剩最后十秒，朴知艺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麦克风发出刺耳的嗡鸣。
江凛你他妈又开挂了吧！她对着屏幕龇牙咧嘴，手指几乎要把鼠标捏碎，这破游戏绝对有bug！
弹幕瞬间爆炸：
朴老师暴躁模式启动！
来了来了，传统艺能之输不起环节
凛神：我只是正常操作啊喂
知艺啊，承认自己菜这么难吗
朴知艺一把扯下耳机摔在桌上，栗色长发随着动作炸开：放屁！上次他连招明显卡了0.5秒，系统居然判定有效！这破平台——
朴老师。温润的男声突然切入，像一盆冰水浇在她头上。江凛的虚拟形象——那只银白色狼耳少年正歪着头看她，金色瞳孔里含着笑意，你麦炸了。
朴知艺瞬间噎住，涨红着脸把耳机捡回来，结果动作太猛扯到了线，整台显示器都晃了晃。
我、我知道！用你提醒她梗着脖子嘴硬，手上却小心翼翼地调着麦克风音量。
江凛低低笑了一声，那声音像是羽毛轻挠过耳膜：今天的分差比上次少了，进步很大。
少来这套！朴知艺烦躁地抓乱头发，你刚才那个三连击根本——
——是上周你直播时用过的技巧。江凛接过话头，虚拟形象的耳朵愉快地抖了抖，我偷师的。
弹幕疯狂滚动：
凛神这什么绝世小天使
明明可以嘲讽却选择哄孩子
朴老师脸红了！我截图了！
这对比笑死，暴躁野猫x温柔大狗
朴知艺张了张嘴，突然泄气地垮下肩膀：...你等着，下次我一定...
今天先到这里吧。江凛突然打断她，声音依然温和，但语速明显加快，燃歌在等我商量周末联动的事。
连线毫无预兆地断开。朴知艺盯着黑掉的屏幕，指甲不自觉地抠进掌心。
谁稀罕！她突然对着空荡荡的直播间吼了一嗓子，吓得弹幕集体静止，走就走呗！跟那个死gay联动的收视率肯定扑街！
粉丝们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啪地点进江凛的直播间。画面里，穿着潮牌的男主播正亲昵地搭着江凛虚拟形象的肩膀。
——所以今晚就这么说定了男主播眨着眼。
江凛的声音带着朴知艺从未听过的轻快：嗯，我等你。
弹幕正在狂欢：
凛燃是真的！
难怪刚才挂那么快
朴老师还在吗需要急救吗
朴知艺猛地关掉页面，胸口剧烈起伏。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像往常一样骂骂咧咧地吐槽，应该装作无所谓地开玩笑，但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下播。她硬邦邦地扔下两个字，直接切断直播信号。在摄像头关闭的瞬间，终于一拳砸在键盘上。
2
第二章
声音安眠药
凌晨三点十七分，朴知艺把烟头狠狠摁进装满啤酒易拉罐的烟灰缸里，嗤的一声响在寂静的出租屋里格外刺耳。
她第无数次点开那个粉丝剪辑视频——《凛燃CP高甜时刻合集》。画面里江凛的虚拟形象正和那个叫燃歌的男主播肩并肩弹吉他，配合默契得像认识了半辈子。
操。她又开了一罐啤酒，泡沫溢出来沾了满手。直播间里那个说我等你的温柔声音，现在像钝刀子似的来回割着她的神经。
手机突然震动，是房管小雨的微信：姐，你今晚突然下播，超话里都在猜你是不是生气了
朴知艺冷笑，手指在屏幕上戳得砰砰响：告诉他们，爸爸我好得很！明天照常开播！
发完就把手机扔到床尾。黑暗中，她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江凛的直播回放。
耳机里传来熟悉的钢琴前奏，是江凛上个月发布的原创曲。他的声音像浸了月光的绸缎，缓缓铺开在夜色里：
你是我枕畔的潮声...
是迷途时的灯塔...
朴知艺突然蜷缩起来，把脸埋进膝盖。这个声音——这个该死的声音，从两年前就开始蚕食她的理智。
朴知艺躺在宿舍床上，第无数次被室友的磨牙声吵醒。手机屏幕亮着幽蓝的光：04:23。
她烦躁地划开直播平台，随机点进一个房间。画面漆黑，只有一行字：失眠电台·即兴演奏。
然后钢琴声像雪片一样落下来。
这是...肖邦的《夜曲》朴知艺愣住。她高中在音乐教室偷听过学长弹这首，后来那人毕业了，再没听过这么干净的版本。
主播没开摄像头，但简介里挂着夜莺工会·江凛的认证。弹幕寥寥无几：
凛神今天也不露脸啊
钢琴比上次直播稳多了
朴知艺盯着那个虚拟形象——银发狼耳的剪影。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高三那年，总在音乐教室窗边看到的修长身影。
[镜头切换：高中时期的朴知艺躲在音乐教室后门，看着穿校服的男生弹钢琴的背影。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金边。]
耳机里突然传来清润的男声：接下来是原创曲，送给所有失眠的人。
钢琴声转为流水般的旋律，他唱：
晨光会吻醒夜的眼睫...
所以请暂时，安心入眠...
朴知艺的呼吸不知不觉和旋律同步，眼皮越来越沉。这是她半个月来第一次在凌晨五点前睡着。
朴知艺猛地睁开眼，发现手机还播放着江凛的直播回放。窗外天已微亮，她居然听着他的声音睡着了——就像过去两年里无数次那样。
没出息。她骂自己，却忍不住点开粉丝群。群里正在热烈讨论昨晚江凛和燃歌的官宣预告。
手机突然震动，特别关注提示跳出：【您关注的主播江凛开播了】。
朴知艺条件反射地点进去，看到标题就僵住了：澄清公告：关于昨晚误会。
江凛的声音比往常急促：首先说明，我和燃歌只是筹备音乐企划，不是大家猜测的关系。
弹幕飞过：
那为什么对朴老师那么冷淡
知艺昨晚突然下播是不是因为这个
江凛的虚拟形象罕见地垂下耳朵：...我今晚会亲自向朴老师道歉。
朴知艺关掉直播，冲进浴室用冷水拍脸。镜子里的人眼圈发红，像个可笑的怨妇。她突然抓起化妆包，开始疯狂地往脸上堆遮瑕膏。
不就是个男人...她对着镜子咬牙切齿，今晚PK，看我不打爆他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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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100次首胜
晚上十点整。
朴知艺盯着屏幕上的好友列表，光标悬在那个两个字的名字上。
江凛
她没犹豫，直接点了连线邀请。
【叮——】连线接通。
江凛的虚拟形象出现在屏幕另一端，银白色的狼耳微微抖动，金色瞳孔带着温和的笑意。
【弹幕爆炸】
知艺老师今晚怎么这么早就来打PK了
如果我没记错，今天就是第100次连输了吧
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对面的老师为什么这么安静不是开了评论互通吗
江凛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说辞，想解释昨晚的误会。然而，朴知艺一改往常白磷一样的性格，没有炸毛，也没有放狠话，只是平静地开口：
打一把
江凛微怔，随即点头：好。
PK开始，5分钟倒计时。
江凛看着自家PK值稳定增长，很快突破1w分。他轻笑，对粉丝说：家人们，大家看着扔扔礼物就行，今天已经打了好几把了，还和燃歌他们组队了两把。
粉丝们纷纷表示理解，但依旧刷屏：
凛神，赢对面这个小姐姐是保留节目啊！
不能放过！
然而，奇怪的是——朴知艺那边的PK值始终是0。
江凛微微皱眉。
平时，就算朴知艺输得再惨，也不至于一分不拿。哪怕是他们第一次PK，她刚来夜莺的时候，至少也有几百分。
还剩两分钟。
弹幕开始猜测：
对面今天不打算上分了
0分的话，是不是就不用做惩罚了
江凛盯着屏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最后一分钟。
突然——
朴知艺那边的PK值动了。
10w分！
绚丽的礼物特效炸开，一波接一波，直接碾压江凛的分数。
江凛这边粉丝紧急上分，但已经来不及了。
30w……50w……
PK结束。
PK失败的字样在江凛屏幕上弹出。
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轻笑出声，没急着开麦，而是像往常一样温温柔柔地谢榜。
朴知艺赢了。
她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嘴角微微上扬——一天的努力没白费，攒了一晚上的分，终于赢了江凛一局。
江凛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想罚我什么
朴知艺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说——
4
第四章
玫瑰与冰美式
朴知艺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说——
我要你和我线下见一面。
朴知艺盯着手机屏幕，江凛的回复简单得令人心颤：好，明天中午十二点，La
Seine餐厅。
就这么答应了没有推脱，没有犹豫，甚至没有多问一句为什么。
朴知艺把手机扔到床上，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
昨晚直播结束后那句发泄般的宣言仿佛还在房间里回荡——这三个月也是老娘的极限了！再不说，我要憋死了！
她走到穿衣镜前，镜中的女孩有一头微卷的栗色长发，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眼睛因为即将到来的见面而闪闪发亮。
朴知艺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怂什么怂，不就是表个白吗
可当她打开衣柜挑选明天要穿的衣服时，手指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四十分，朴知艺站在La
Seine餐厅门口，深吸一口气。
她选了一条贴身的蓝色鱼尾裙，裙子上绣着一朵盛开的蓝玫瑰，脚上是同色系的高跟鞋。
朴知艺
一个低沉温柔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朴知艺转身的瞬间，呼吸几乎停滞。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灰色西装外套，领口随意地敞开，露出一截锁骨。
他的眉眼如她记忆中一样温润，只是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的距离感。
江...江凛朴知艺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江凛微微点头，嘴角扬起一个礼貌的弧度：进去吧，我订了位置。
餐厅内部装潢奢华，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每张桌子上都摆着新鲜的玫瑰和烛台。
朴知艺跟在江凛身后，感觉自己像闯入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你喜欢这种地方落座后，朴知艺忍不住问道。
江凛正在看菜单，闻言抬眼看她：不合适吗
没，就是...朴知艺耸耸肩，跟直播时的你不太一样。
直播是工作。江凛的声音平静如水，这是私下。
朴知艺咬了咬下唇。直播时的江凛虽然也有距离感，但至少会和她斗嘴，会因为她故意跑调的歌轻笑，会在她跳女团舞时假装严肃地评价动作不标准。而现在的江凛，像一杯冰美式——清澈、冷淡、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服务生送来餐前酒，江凛熟练地举杯轻抿。朴知艺盯着自己面前精致的酒杯，突然很想念烧烤摊上的冰啤酒。
所以，江凛放下酒杯，你想谈什么
前菜上来了，是朴知艺看不懂的法文名字配一小撮精致的食物。
她深吸一口气。
江凛，她放下叉子，直视他的眼睛，我喜欢你。不是作为直播搭档，不是作为PK对手，是作为女人喜欢男人那种。
餐厅的背景音乐恰好在这时切换，一首小提琴曲悠扬地响起。
江凛的表情在烛光下晦暗不明，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朴知艺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抱歉，最终他开口，声音依然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没往这方面想过。
朴知艺感到诡异的踏实，但她还是问了一句：因为工会规定
不。江凛摇头，只是...不喜欢。
明白了。朴知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她的喉咙，谢谢你的坦诚。
主菜上来时，两人之间的空气几乎凝固。朴知艺机械地切割着盘中的牛排，味同嚼蜡。
她想起高中时也是这样，每次合唱排练，她都偷偷看着钢琴前的江凛，而他的目光永远停留在乐谱上，从未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你最近那首原创，朴知艺试图打破沉默，和弦进行很特别。
江凛似乎有些惊讶她会提起这个：谢谢。你听了
每首都听。朴知艺微笑。虽然我唱歌没你那么好听。但我每首都听了。
甜点上桌时，朴知艺已经无法继续这场煎熬。她放下餐巾：我得走了，晚上还有直播。
江凛看了看表：才一点半。
要准备准备。朴知艺站起身，动作太快差点碰倒酒杯，谢谢这顿饭。
我送你。江凛也站了起来。
不用。朴知艺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决，我自己打车。
走出餐厅，五月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朴知艺快步走向马路，高跟鞋踩在人行道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朴知艺！江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至少让我送你回去。江凛的声音近在咫尺。
朴知艺转过身，阳光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江凛，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今天表白吗
江凛沉默。
因为今天天气很好，她直视着他的眼睛：被拒绝了我也可以体面的离开。
车门关上的瞬间，她终于让那滴眼泪落了下来。
透过后窗，她看到江凛往回走的背影，修长的身影在阳光下像一幅静止的画。
MD，这男人身材真好！她暗自苦笑。
出租车转过街角。
师傅，她擦干眼泪，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活力，麻烦前面便利店停一下，我要买包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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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奇怪，他干嘛要在意这个
【朴知艺的直播间】
晚上七点整，朴知艺的直播间亮起。
镜头前的她妆容精致，睫毛卷翘。她对着镜头弯起眼睛，笑容灿烂得像是午后的阳光，丝毫看不出中午失魂落魄的痕迹。
今天不连麦，她对着疯狂涌入的观众宣布，语气轻快，咱们自己玩。
弹幕瞬间炸开——
不连江凛了吗
吵架了
老婆今天美出新高度！
朴知艺的目光从那些关于江凛的提问上轻飘飘地掠过，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点开一首节奏极强的舞曲。
来！今天教大家跳最近超火的《Dang
King》！
音乐炸响的瞬间，她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某种能量，动作幅度比平时大了许多，甚至带着点不管不顾的狠劲。
直播间人数疯狂上涨，礼物特效接连不断地炸开，整个屏幕被绚烂的光效淹没。
一曲结束，朴知艺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她的脖颈滑落，在锁骨处积成一小片水光。
她随手抓起旁边的矿泉水猛灌几口，喉结滚动，水珠从唇角溢出，被她用手背随意抹去。
谢谢知艺的小迷妹送的火箭！她对着镜头比了个大大的爱心，眼睛笑得弯成月牙，爱你们！
就在这时——
叮。
一条系统提示突兀地弹出：【用户LJ进入直播间】
朴知艺的笑容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LJ——凛江。
江凛的小号。
她太熟悉这个ID了。
接下来我们玩个游戏！朴知艺猛地提高音量，像是要盖过心里那点异样的波动，输了的人要模仿动物叫！
四小时后，直播结束。
朴知艺瘫在电竞椅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她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屏幕还停留在她和江凛的聊天界面。
最后一条消息，是她三天前发的一个OK手势。
【江凛的直播间】
晚上八点，江凛准时开播。
他今天穿了件宽松的黑色卫衣，头发微微凌乱，像是刚洗过还没完全吹干。
直播间里，他先唱了两首粉丝点的情歌，嗓音低哑温柔，弹幕顿时飘过一片耳朵怀孕了。
之后是惯例的PK环节。他随手匹配了几个主播，赢得毫无悬念。
下播前，他习惯性地划开直播广场，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点进了那个熟悉的直播间封面——朴知艺正对着镜头笑得明媚，背景音乐震耳欲聋。
他用小号LJ默默挂进去，没发弹幕，也没送礼物，只是安静地看着。
弹幕里铺天盖地都是为什么不连江凛，可她像是完全没看见，自顾自地跳舞、玩游戏，甚至比平时更疯，仿佛要用这种近乎透支的亢奋掩盖什么。
江凛盯着屏幕，微微皱眉。
一个月后。
江凛照常开播，PK时匹配到一个新人女主播。对方输了比赛，粉丝起哄让她模仿壮汉说话。
兄弟，今晚吃烧烤不她压低嗓音，故意粗声粗气地说道。
弹幕一片哈哈哈，江凛却没笑。
这场景……莫名熟悉。
他突然想起朴知艺。
她第一次和他PK时也是这样，输了比赛后，粉丝闹着要她模仿糙汉音。
她二话不说，直接切换成粗犷大叔声线：小老弟，你这PK打得不行啊！
惟妙惟肖的表演让他愣了一秒，随即失笑。
那时候的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星。
主播，要不要互关一下对面的女主播问道，打断了他的思绪。
江凛回过神，点点头：行。
他顺手点了个关注，心里却莫名想起——
朴知艺已经很久没来找他打PK了。
……奇怪，他干嘛要在意这个
6
第六章
心动而自知
深夜的直播间里，江凛正在调试麦克风。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他漫不经心地拿起冰美式抿了一口，喉结滚动的瞬间，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朴知艺三个字在通知栏跳动。
江凛的手指悬在半空。这个点她很少会打来。直播间七万观众目睹了他们向来从容的主播（皮套）罕见地怔住了。
稍等。他对着麦克风说，声音比平时沉了三分。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带着醉意的甜糯嗓音从听筒里溢出来：喂喂你有妹妹吗
江凛的睫毛轻轻一颤。这个语调他太熟悉了——上次朴知艺PK输了耍赖时，也是这样拖着长长的尾音，像裹了蜜的棉花糖，甜得让人没辙。
......没有啊，我家就我一个。他听见自己回答，声线莫名发紧。
哦——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像是她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那你现在有了。
下一秒，清甜的凛哥哥三个字炸开在直播间里。
江凛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握着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凛哥哥！
凛哥哥！
一声比一声娇，一声比一声软。
江凛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了。
电话突然挂断，直播间却瞬间沸腾。
直到一分钟过后。
江凛盯着暗下去的屏幕，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这个笑容太熟悉了——就像上次朴知艺直播时不小心抠鼻子被他抓包，慌得手忙脚乱时，他脸上浮现的那种笑意。
继续吧。他放下手机，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弹幕疯狂刷屏：
救命主播的皮套上笑的眼睛都没了！！
好久不见知艺啦
录下来了录下来了
我先磕为敬
江凛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刚才说到......可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远。
他想起朴知艺气鼓鼓地说他一个跳舞像搓澡的男人凭什么粉丝比我多时，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样子。
那天她精心准备的PK输了，头顶还翘起一撮呆毛，像只炸毛的布偶猫。
直播结束后，江凛靠在电竞椅上出神。
记忆又跳转到那次他被罚开半身直播跳舞。
肢体僵硬的他第一次拒绝了朴知艺的连线申请，第二次又拒绝了，直到第三次——
我要和你PK！今天一定要......屏幕那头的女孩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却在看清他动作的瞬间愣住。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突然噗嗤笑出声：江凛你是在模仿搓澡吗
江凛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记得这么多关于她的细节。
记得她喝奶茶总要双倍珍珠，记得她跳舞时左肩会不自觉地低两公分，记得她每次心虚就会无意识地摸耳垂。
这些记忆是什么时候扎根的他自己也说不清。
江凛抬手按住左胸，那里传来的陌生悸动清晰可闻。
原来这就是......想念的滋味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
我刚刚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你什么都没听到对不对
江凛看着对话框上方反复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低笑出声。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
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十声凛哥哥
不过，我刚刚开着直播......
消息发出的瞬间，对面立刻显示正在输入，又停下，如此反复三次。
江凛几乎能看见她此刻涨红着脸，抱着手机在床上打滚的样子。
胸腔里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吵得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原来早在她莽莽撞撞闯进他直播间的那天，这场心动就已经悄然开始了。
他，认栽了。
，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