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从不相信爱情的力量，只看重钱能带来的安全感。大学时，林煜为追求我的室友周莹，用尽各种手段。
顶级游戏首发测试资格一个接一个，甚至在女生宿舍楼下高调送上千台最新VR设备。
我们整个电竞社团的女生都沾了光，新设备成堆往回搬，像在搬游戏展。
唯独周莹一脸冷淡。
还警告林煜，不许再来找她。
他很有钱，游戏公司做得这么大，长得也不错，你真不要
我敷着面膜，终于问出我一直不理解的问题。
她顶着这样漂亮的脸，却每天跟那个游戏工作室的学长混在一起。
不要，这种生活在代码和数据里的男人，你要你去追呗。周莹很不屑。
我手托着腮，稍微思索一番后点头。
行。
我追。
1
镜头下的心动
周莹脸色变了变，没有再应声。
面膜敷完后我洗了个脸下了楼。
她有男朋友了。
我看到像雕像一样站在宿舍楼下摆弄相机的林煜，没忍住多了一句嘴。
他一怔，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歉意道：
抱歉，我不知道。
周莹竟然没告诉他
他神色黯然地垂下头，试图将手中的相机收回包里。
我看着相机的型号，觉得怪可惜的。
徕卡M11啊，我喜欢的。
等等，别收了，给我拍几张吧。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将相机举起。
好。
此刻的他，黑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线条。
专业、有品味、懂技术、高、还有耐心。
最主要的是，有钱。
说实话，挺符合我的胃口。
喂。
我叫住他。
他迷惘地转身。
我还没有男朋友，追我吧。
我将自己的摄影账号名片递过去，让他能找到我。
我长得不差，早睡早起，作息健康规律。
每天摄影三小时，晚上修图整理，每天认真护肤。
追我的人比追周莹多得多，但都被我刷掉了。
他摘掉黑框眼镜，静静地看着我。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的助理走了过来，久到他的车停在了宿舍楼下。
好。
2
闺蜜的背叛
他记下了我的联系方式离开。
我转身上了楼。
我查过林煜的资料，他大二就自己创业，游戏公司规模迅速扩大。等他回去继承林氏科技，应该会很有钱。
所以我无法理解周莹。
或许我父母为了钱总是吵架最后离婚，所以我的择偶标准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有钱。
有钱就不用围绕家里的柴米油盐花销而争吵。
回到宿舍周莹看着我手中的名片，脸色很难堪。
你不用苦恼了，他以后不会来烦你了。
我将名片放下，擦着头发跟她说。
我以为她会松口气或者如释重负，结果她脸色却更黑了。
你真贱。
……
她骂了一句。
周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到让整个宿舍瞬间安静下来。
我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手中的毛巾掉在地上，溅出一滩水。
我一向不喜欢动手，但那一刻，还是扇了她一巴掌。
我们都不是情绪失控的人，但那天，她的眼里有某种压抑到极点的情绪。
我读不懂，也不想去读。
室友们吓坏了，有人劝，有人拦，有人说我太过分，也有人说她太双标。
可我真的不理解。
明明说了不要，明明说那是困扰，怎么我接手了，就变成了抢
3
婚礼的真相
从那天起，她搬出了宿舍，后来也几乎不再同我来往。
我也没太放在心上。
有人说我不道德，也有人说周莹不对。
我还是不理解，她说林煜的追求对她来说是困扰，她说她不要。
那么我要了，她为什么又生气
生气就生气，骂人，我忍不了。
偶尔会听到她跟她男朋友在一起，有些人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网上还有人磕她跟那学长的cp。
而我，跟林煜的接触，反而变多了。
他不善表达情绪，但礼节周到，举止克制，很快成了校园论坛的热议人物。
我成了他身边的存在，流言像野草疯长。
可我不在乎。
我一早就知道，我要的东西是什么。
结婚那天，林煜忙到最后才赶来，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站在我面前。
仿佛一台刚调试完成、精密无误的仪器。
婚礼很盛大，宾客名单上，有三分之一我连名字都认不全。
我笑得得体，姿态优雅，所有镜头里的我，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说服他爸妈同意娶我的。
没有豪门联姻，没有门当户对。他爸妈也是那种很有涵养的人。
我想象的那种轻视鄙夷都没有，他们给了我们最真挚的祝福：
希望你们未来能互相扶持，好好经营这段婚姻和自己的人生。
婚后，我过得很舒服。
林煜真的很有钱。
有多有钱他的游戏公司遍布全球，游戏角色出周边，签个IP合同几亿上下。
嫁给他，是我做过最精明的决定。
他不懂浪漫，也不懂我。
他不会给我写情书，不会在深夜打来电话说想我，连情人节也只会让助理送礼物。
他是典型的技术宅型老公，理性、自律、专注。
或许他曾经的心动澎湃都花在了周莹身上。
和他在一起，我就像嫁给了一台不断产出游戏IP的机器。
你老公又不在有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三天两头不回家，你多孤独啊
顾嘉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在婚后接触得比较少了。
一来她就替我不值，觉得我老公陪我的时间太少了。
我不以为然，带她参观了我的摄影工作室。
怎么会孤独呢这个世界那么大，我还得感谢我老公那么拼命赚钱，我才有机会去拍摄那么多美景。
全球各地，只要我想，就能享受最顶级的拍摄设备。
孤独
怎会
4
孤独的奢华
损友脸色不太好，最终只是摇头：
我还是觉得夫妻不管如何，在一起才最重要，哪怕柴米油盐也甘之如饴。
……
我不理解，甚至大为震撼。
竟还有跟周莹一样想法的人。
但我还是有些心情低落，或许，在她们眼中我才是异类
我觉得你变了，你再也不是小时候我认识的那个秦言了……
她被我看得面色升腾起臊意，丢下一句话气哼哼地走了。
她说得对，我变了。
最初我还会带她出去拍照，包一切费用，各种摄影器材借给她使用。
可她总觉得难堪，去哪里都让我算钱，不愿占我便宜。
即便我无数次表示不用，林煜甚至都开口让她多陪我，费用开支他报销，她还是不愿意。
助理将所有费用折扣价报过来，她看着昂贵的费用脸色难堪，找助理要发票单据。
阴阳怪气地觉得助理想骗她钱。
久而久之，我很少约她了。
婚后我接触的圈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我很忙很忙，除了摄影旅行，我还报了很多课，从图像处理、视频剪辑到市场营销，学得很认真。
不为兴趣，只为将来万一有事，我不会两手空空离开。
我听说周莹跟她那个学长已经分手了，她甚至到了林煜下面一个工作室上班。
万一哪天，林煜想起他轰轰烈烈的初恋白月光，闹着要离婚，我也不能打无准备的仗。
虽说离婚分走一半财产有些不切实际，但我想尽可能拿最多的就好。
拿过来我还得学习管理。
所以我很忙。
5
白月光的阴影
我从S国回来的时候，顾嘉过来了。
秦言，你白月光回来了！你初恋回来了！现在老有钱了。
你当初为了钱嫁给林煜，现在可以跟他离了嫁给程岩了！
这么多年他都没找过你，他心里一直有你！
巧的是，我回国这天林煜也回来了。
话一字不漏全听见了。
他站在玄关，西装笔挺，神情淡淡的，眼底看不出太多波澜。
顾嘉一回头，顿时脸都白了，急忙站起身，局促地笑：
林总，您回来了……我刚才是开玩笑的，言言她不会真的……
我没当真。
他语气平静，走进来，西装未解，手里还提着出差带回来的礼盒。
也没放在心上。他垂眸把礼盒放在我面前，你上次说想要的限量版镜头，我找到了。
我眼神一闪，手指却没有动。
我的行程助理都会给他报告，他知道我今天回国，特意回来的吧。
我知道他日程紧凑，要抽身回来并不容易。
……谢谢。
我听见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转身上了二楼。
我坐在沙发上，盯着面前精致到完美的镜头，突然觉得举起相机都乏力。
6
旧情的试探
顾嘉早跑了，她没想到林煜会提前回国。
更没想到，他根本不是那种什么都不管的木头老公。
其实我也知道。
我知道他对我很好。
只是那种好，不够浪漫，不够热烈，不够动心，太过平淡了。
他跟我一样，都属于那种极度自律的人，两个相似的人，很少能有火花吧。
唯一契合的点就是……他的身材脱衣有肉有线条，堪比极品男模，夜里更是强得惊人。
哪怕在最私密的相处中，他也尊重我的感受，自律得近乎苛刻，却让我无可挑剔。
想到以后会分开，心里竟莫名感到一丝失落。
顾嘉的话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再有钱能跟林煜比
她说的白月光程岩，不过大学时我的一个追求者。
他追我，我说不喜欢，他却跟别人说我答应了。
他还是缠着我，我就直言我只嫁有钱人。
谣言难破，也不知怎么就传成他是我的白月光了，可笑。
然而第二天，程岩真的联系我了。
短信发得小心又克制：言言，我是程岩，能见一面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这么恶心的称呼……
我没有回。
但我心里确实起了波澜。
不是因为爱，而是我觉得他像个炸弹。
不小心处理，会成为我婚姻里隐藏的导火索，某一天引爆了会毁掉我的生活。
我知道这种旧情难了的戏码一旦被媒体捕风捉影，对我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我不是恋爱脑，我清楚得很，如果我还想继续拥有现在的生活，就不能出错。
在林煜提离婚之前，我反正是不想离的。
7
闺蜜的阴谋
我去赴约的时候，顾嘉也在，约我喝酒，程岩也只喝了几杯。
我犹豫了一下，饮了一口。
说实话，酒太次，抵不上林煜酒窖里随便收藏的一瓶。
我抿了一口就拒了。
劣质的酒果然喝不得，这么一小口就头晕眼花，看两人的脸都起了重影。
我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听见两人说话。
老公，你不许真的碰她，说好拍个照就好的，不然我会吃醋的，哄不好的那种！
顾嘉的声音，夹着嗓子像感冒一样。
她在叫谁老公突然用这么恶心的声音
宝宝你放心，拍个照录个视频而已。只要有这个，不怕拿不下林氏的合作。
程岩
本就昏昏沉沉的脑子差点宕机。
顾嘉跟程岩
我按了按手机的快捷键。在程岩脏手即将碰到我时，林煜安排的保镖进来了。
言姐，你还好吗
面前两人被其他安保人员围住，餐馆被迅速控制。
你们干什么，我是秦言闺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要做什么
顾嘉慌了。
她来过我家几次，见到很多工作人员，却不知道我出行都会有保镖随行。
或许我也没想过所谓的闺蜜会跟外人算计我。
她所求为何我不懂。
她要是真的想要合作，她开口，我会帮忙。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个弯用陷害我的方式。
8
真相的揭露
不好意思，秦言跟我们是校友，刚才聊得挺好多喝了几杯喝醉了，误会，都是误会。
程岩也开始慌了，他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其实声音已经发颤了。
保镖调来餐馆监控，当着两人的面将监控拷贝了一份。
我头很晕。
晕到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地。
再睁眼是被林煜抱着，他好像很疲惫的样子，眼底有乌青，像是熬了通宵。
老公……我声音有些发颤。
酒杯已经送检。他低声开口，他们会坐牢。
我有些茫然地望着他，心里突然一阵轻颤。
林煜发狠时，是冷得吓人的。
我第一次见他如此情绪外露。
一直理性自持的林煜扯掉领带。
这样的林煜是第一次，像是撕掉冷静的面具，露出狂野的一面。
林煜……
这真的是我那理性冷静又沉稳的老公吗
我呢喃着轻唤了声。
也不知这句话踩到他哪里的痛点，反正最后我哭了。
一夜未眠，我几乎虚脱。
不是……
他有病吧
莫不是知道周莹的消息，有了别样的悸动
我猜得不错。
周莹被调到总公司了。
9
白月光的重逢
言姐，北京那边传过来的，周莹跟陈风已经分手一个月了！
最近林总在总公司待的时间会很久，项目结束前不会走，低头不见抬头见，要是两人碰见了怎么办
小助理跟了林煜多年，结婚后被调到我身边成为我私人助理。
她知道林煜在大学时期追求周莹的事情，周莹的出现她比我更有危机感，也更着急。
跟了我几年，若是跟林煜离婚，她的处境也会非常尴尬。
我摆弄着相机，不是很在意。在意也无法，总不可能让两人面都不见吧。
白月光的杀伤力……言姐你懂不懂……
小助理叹了口气。
我手抖了一下，镜头掉了一下，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被我稳稳接住。
没有林煜，我也养得起你。我试图宽慰小助理的心。
然而她听后更是一脸挫败，像是笃定周莹这个白月光回来，会给我的婚姻带来巨大冲击。
这倒霉姑娘，说了能养她，还不信。
……
小助理最近频频暗示我回公司一趟。
我本来很忙。
但还是抽了空，去了趟总部。
我来的时候经过行政楼，远远看到一群人站在电梯口等人。
中间站着个男人。
我原本没有在意，直到那道挺拔冷冽的身影缓缓转过身。
是林煜。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剪裁考究，神色淡漠，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整个人像是从科技杂志里走出来的，沉静、冷硬、不容靠近。
这样的林煜，我其实很少见。
言姐。小助理轻轻拽了拽我的袖子，朝一旁偷偷藏身在柱子后的女人努了努下巴，你看那边，是不是周莹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柱子后面，果然站着个人，半遮着身形。
是周莹。
周莹穿着一袭白色衬衫，腰间系着皮带，修身牛仔裤勾勒出完美曲线，妆容精致，头发扎成高马尾，还别着一个相机形状的发卡。
在柱子旁边侧着身，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林煜。
那眼神，说不上来，是怔怔的，又是复杂的，像是看到多年未见的旧爱。
这个眼神，我莫名不喜。
像是有人盯上了我放在身边的东西，本能地想把她剥离出去。
10
电梯的尴尬
她身边两个女同事似乎还没察觉异常。
今天的会议林总亲自来盯，估计要开到很晚。
项目太大了啊，毕竟是董事长的儿子，亲自抓，不敢出差错。哎，身价过亿的男人，我多看几眼，沾点财气也好。
那话一出，我看到周莹瞳孔骤缩，唇被她咬得几乎失血。
我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样子，悟了，她后悔了。
也是，大学时期的纯爱战神，经历了社会的洗礼，才知晓自己错过的是什么。
电梯门缓缓合上，林煜的身影沉入钢铁间隙里，毫无停顿，也毫无犹豫。
周莹站在原地，脸色一阵发白。
哎，莹莹你没事吧
她摇头，勉强笑了笑。
没事，只是……突然有点头晕。
没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
就像曾经的不理解一样，现在也不理解。
我想了想，没惊动秘书，也没走林煜的专属直梯，只是很低调地和小助理一起坐普通电梯。
周莹跟她同事慢吞吞地走进来。
她低着头，心不在焉地滑着手机，许是被手机里的信息刺激到了，站在那里摇摇欲坠的样子。
不然我想，即便是我戴着墨镜，她也能认出我。
可我跟小助理站在后面，她却浑然不知，低着头神情恍惚。
她的不对劲让同事起了疑心，其中一个没过脑子的，竟把她手机上的消息读了出来。
【猪猪，游戏内测资格的事真的不能再商量吗
【你知道我们工作室情况，付不起30万的推广费。我们这边好多工作室推广费也才十万。】
……
11
过去的回忆
电梯里陷入诡异的寂静。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那个读出消息的女同事也意识到失言，讪讪地闭了嘴。
而周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去，像被当众扒了皮。
她面上浮起一阵难堪的红，又飞快褪去，变成毫无血色的灰白。
……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初在大学，我说什么也不会拒绝林煜。
她声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突然受不了刺激的本能反击。
我偏头看了她一眼。
她竟然提起了林煜。
小助理捂着嘴，神色紧张地望向我。
而周莹的两个同事互看了一眼，眼神从震惊迅速过渡到了八卦。
真的假的啊你跟林总以前有过
周莹吸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带着点羞涩的得意。
真的。不信你们去翻北京高校论坛，当年他买了上千台VR设备追我，那帖子现在估计还在。
上千台VR设备都没拿下你
周莹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停顿。
那一刻，她眼睫垂下，像是神经被谁悄悄扯痛了一下。
女同事直接掏手机搜，果然在旧帖子里翻到这条轰动新闻，就是照片都已失效，不过从回帖里能看到说林煜追求周莹。
【科技巨子一掷千金，送上千台VR设备追求系花周莹！】
【我在现场，那阵仗绝了，我只恨为什么不是我。】
【现场加一，土豪又如何，人家系花根本看不上，拒绝了，设备送给电竞社所有人了。】
【弱弱说一句，这土豪为什么追系花不追摄影大赛冠军啊她们不是一个宿舍的吗】
女同事刷了几页默默收了手机，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欸不是吧……听说林总老婆好像也是北大毕业的。
周莹听着，手心已经被指甲掐得泛白。直到痛意袭来，她才勉强恢复平静。
他……结婚了她哑声问。
早就结了啊。你来得晚不知道，当时我们公司每个人都收了888的红包！是林总私人发的，寓意跟他老婆发发发久久久。
公司群都炸了，大家祝福的话刷了十几万，那场面真的绝。
我还看到他老婆的ins了，经常全球飞着拍照，林总送她限量版相机，她发独家VIP评测，摄影圈生活那是妥妥的……
听说还是摄影大赛冠军级别的高手……
我挑了挑眉。
看来以后在ins上还是得低调些。
此刻周莹眼眶红得吓人，手指攥紧到发白。
看她的样子应该已经猜到最后跟林煜结婚的人，是我——
秦言。
12
周莹的挑衅
我知道她，当初我们是室友。林煜追我的时候，我还在犹豫，她看上了就直接告白了。
我觉得她这样不太好，没想到她抬手给了我一巴掌，也不知道她跟林煜说了什么，反正当天，他就莫名其妙把我拉黑了……
说到这，周莹气得浑身发抖，咬紧牙关，眼底浮起浓浓的恨意。
电梯里的其他人竖起耳朵，空气仿佛凝固，没人敢接话，却个个眼神震惊。
我听见小助理咽了口口水，连呼吸都变得轻浅。
我站在角落，手指轻动，实话说，真的有点想冲动扇她一巴掌。
但理智压下了冲动。
一旦动手，新闻爆出来，给林氏科技的对手一点火星，很可能就变成燎原大火，最终影响到林煜，甚至股价。
莹莹，你跟林总认识，要不帮我把这份会议资料送去总裁办秘书处那位女同事将文件递了过去。
你这么漂亮，林总要是看见你，估计眼睛都挪不开了。说着还挤眉弄眼，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周莹愣了愣，唇角牵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她今天穿着白衬衫，妆容精致，头发扎成高马尾，相机形状的发卡衬得她格外干练。
那好吧。她轻声说，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她看起来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种早有预谋的从容。
我站在原地没动。
小助理瞥了我一眼，看着我黑漆漆的墨镜，最终默默往边上靠了靠，连气息都收了起来。
肯定记得啊！说实话，你这是白月光级别的人物啊，怎么可能忘得了。
不过说实话，我都不敢想，咱们林总私下是什么样子，总感觉他看我一眼我都腿软觉得自己犯了大错。
周莹轻笑，语气不疾不徐，透着几分亲昵：嗯，他其实人很好，有风度，接触多了你就知道了。
小助理站在我身边，像是快要忍不住翻白眼。
我静静站着，没说话。
只是注意到她的话里有一点耐人寻味。
调来总公司到现在，她还没机会见林煜。
13
总裁办的冷遇
电梯在三十七楼停下。
她们先走了出去。
前台秘书看到她们，神情骤冷，声音像裹了冰：你们怎么上来的
周莹一怔，来送资料的。
送什么送交给前台就行了！你们哪个部门的，是怎么回事，谁放人随便进来的
那秘书毫不客气，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和警惕。毕竟三十七楼，是核心禁区，非特殊申请不得进入。
周莹身旁的女孩吓得噤若寒蝉，周莹的脸色也白了几分，正要解释，秘书忽然注意到我，动作一顿，神情随即大变。
她几乎立刻站直身体，语气恭敬得像换了个人：
夫人好，林总在会议室开会，您要不要先去办公室休息
我点点头。
秘书马上上前引路，态度毕恭毕敬。
周莹站在原地，仿佛被雷击了一般，神情怔愣。
眼中闪过浓烈的震惊、疑惑，还有一种几乎压不住的恨意。
她认出我了。
她旁边的女同事更是脸色煞白，惊惧中隐约回忆起电梯里说过的那些话，心中只觉寒气直冒。
刚才，她们竟在林总夫人面前议论他。
当时电梯三十七楼亮灯的时候，她就有些怀疑，但资料要下班之前交上去，申请太麻烦，她才想着投机取巧蹭电梯上三十七楼。
听到周莹的话，又拉了个挡箭牌。
二十七楼以后电梯只剩她们四人。
她当时隐约看了几眼，毕竟那么吸引人的冷艳美人，着实让人无法忽略，就是戴着墨镜表情太冷，让她不敢频繁打量。
没想到，竟然就是林总他老婆。
现实中的她比ins上更美。
……
14
白月光的落幕
我没说话，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
至少现在，她连上楼都得看人脸色，送个资料都要被赶，说明她和林煜之间，还隔着山高水远。
很好。
白月光的杀伤力，好像也不过如此。
秦言！你不说点什么吗当初要不是我，你觉得你配吗轮得上你吗大概被我无视的样子气狠了，周莹大声喊道。
整个秘书处的人齐刷刷抬头望了过来。
我停住脚步，缓缓摘下墨镜。
秘书长呢
一个穿着剪裁合体西装的女人快步走过来，她一招手，有两人将周莹跟她旁边的女同事一起拉走。
很不体面。
周莹气鼓鼓地放话让我等着。
小助理冷声提醒秘书长：以后别让她再上总裁办。
其实没必要提醒，我从未将周莹放在眼里。
我来，不过是想看清林煜的心思。
若她一个眼神就能撩得他动心，那这场婚姻也没必要死守。
林煜是非常严苛律己的人，如果对周莹旧情难忘，应该会做点什么。
以他的商业天赋，若是想离婚，她不做点准备，会以最狼狈的姿态被逐出户。
他对商场的对手从不手软。
15
办公室的吻
我到林煜的办公室坐下，他的办公室一如既往科技感十足，主卧、VR游戏室、创意吧、休闲区、甚至还有游戏开发工作站。
他的爱好我从不懂。
得知他要开两个小时的会，我打算趁机休息。
小助理凑过来：言姐，你注意到了吗周莹今天整个造型，和你大学那会儿的风格有点像。
她顿了一下，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机：我有一张老照片，是我拍的，因为这张照片，林总奖励了我一个月工资呢。
她兴致冲冲地在几万张照片里翻。
最近本就太忙。
为了不被打个措手不及，硬挤时间来公司了解情况，也着实累了。
我随意瞥了一眼，困意涌上来，靠在真皮沙发上沉沉睡去。
……
我是被吻醒的。
睁开眼那一刻，林煜一手还在解领带，另一只手撑在我身侧，低头深吻。
避无可避，差点窒息。
好家伙，现在就想谋杀我为他白月光让位
我咬了他一口，他吃痛松开，轻揉嘴角，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公司找林煜的次数屈指可数，他这话甚至有些怪异地委屈。
我听说周莹调来这里了，我来看看。
我眼神直直地盯着他，不想错过他任何情绪。
向来在商场上精明杀伐可怖的人露出一瞬间的迷惘，片刻后若有所思，嘴角轻轻扬起。
我盯着他微翘的嘴角，那里我刚咬红差点破皮的地方，格外刺眼。
他笑了。
我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这婚多半是要离的。
想来我得回去找律师细细沟通一番，实在不行的话放个摄像头，林煜若是婚内出轨，我应该能拿到更多。
我还在脑子里细细计划的时候，整个人被扯进林煜怀里。
他蹭着我的头发。
刚才突然提到她的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在吃醋，我很开心。
有病的男人。
我吃醋
行了，我晚上还有工作。我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这种氛围怪怪的，我不喜欢。
我去整理我的着装与头发。
小助理总说我太精致了，连妆容都保养得精致完美，无论在什么场合，我都是一丝不苟的。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补了个口红。
她说得很对，我从不允许自己有一丝懈怠，就像每天摄影三小时，从未停止。
所以我来看看，林煜还能不能要。
16
照片的秘密
我出去的时候，林煜也重新整理过，外套搭在一旁，穿着衬衫，领带重新系过，端坐在办公桌前，手执着平板电脑审批。
见我出来，推了推鼻尖的黑框眼镜，又是那副气场十足的技术宅派头。
我后天飞N国，大概两个月。
像例行报告一样，我简短地说了句。
他签字的笔一顿，抬头深深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看了他一眼，手滑着手机屏幕，小助理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打断无声的静谧。
走吧。
我起身。
小助理拧着我的包，局促地跟在我后面。
言姐，林总好像不开心……
进去那一霎那她差点闭气。
我嗯了一声，他开不开心与我无关。
林煜在商场浸润这么多年，职场技术宅一般不会让人轻易察觉他的情绪，冷脸到小助理都能看出他不开心。
那就是冲着我来的吧。
言姐，你看照片！
小助理献宝似的掏出手机，给我看照片。
我本只是随意一瞥。
照片定格在毕业季的晨光里，一台相机举在男人手中，我站在他身侧，面前摆着一束向日葵。
镜头抓住了我与他对视的一瞬。
我记得那天，阳光正好，我看着他，笑了一下。
照片发我。我回过神，戴上墨镜。
小助理手速飞快。
大概一分钟后，小助理激动地转圈圈。谁懂，一张照片领了两份奖金！
言姐，我爱你！
我没理她，只是被照片带回了过去。
小助理开着车，深呼吸好几下才冷静下来。
言姐，你看你照片里这款相机发卡，你的发型。周莹今天的造型是不是跟你很像
17
冷战的开始
小助理说完，我心情莫名烦躁起来。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是我拦住他，说：我没有男朋友，追我吧。
可我不记得，我穿过那样一件白衬衫。
我也不记得我用过相机形状的发卡。
而今天的周莹，从发梢到服装，从妆容到神态，几乎一模一样。
一瞬间，什么东西崩塌了。
心脏像被冰冷的针缓慢地一点点刺穿，不痛，但冷。
滴水穿石。
此刻，我听见心底有什么东西终于碎了。
晚上我们谈谈。
正怄火间，林煜的短信弹出来。
我一直以来的冷静淡漠在此刻破功，谈什么离婚
我将手机一丢。
帮我订今晚的机票，随便飞哪里，我冷静冷静。
小助理偷偷看了看我的脸色，不明白我怎么也突然冷得瘆人。
没有回家，没有拍摄。
唯一一次的不冷静大概就是此刻，带着证件登上飞机。
落地后，酒店经理来接。
手机一开机，是林煜的无数个未接电话。
我看着心里很烦。
【离婚协议已经拟好，在书房第二个抽屉你自己看看，有什么问题让法务部再议再处理，婚讯是否公开都由你决定。】
我编辑了一条短信。
发送完毕后就关机了。
离婚不是那么容易，估计会很麻烦。幸好我最初就说孩子晚生，一直避孕。
不然有了孩子就更难离。
我将自己泡在浴缸里，直到水泡冷了都不愿起身。
……
18
林煜的愤怒
与此同时，林煜雷霆大怒。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煜黑脸的时候很恐怖。
小助理已经很久没见过林煜这幅模样。声音不高，却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今天……就是周莹，林总你记得不，大学你追的那个女生，定制上千台VR设备的那个，她来总裁办找你，被言姐撞见了。
在电梯里……她说言姐当初抢了她男朋友，还甩了她巴掌……还说……是她成全的你们。
哦对了，周莹还吼言姐，说什么……秦言！你不说点什么吗当初要不是我，你觉得你配吗轮得上你吗
小助理一边说一边模仿周莹的语气，唯妙唯俏，就是狰狞的表情过于用力。
林煜眼神明明灭灭。
脸色瞬间冷得吓人。
他拿起手机拨了内线：十分钟内，将周莹列入林氏及全资公司永久黑名单，任何项目、任何岗位，拒不录用，永不合作。
对方一惊：林总
挂名投资人除名，已批的预算全线冻结，项目停止、广告撤回。
他一字一句，语气平稳，像是在说天气，却让整层办公室温度骤降。
她敢踩我太太的脸上往上爬，就该知道后果。
他摁灭手机，站起身，嗓音低沉冷硬。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起草离婚协议的挂掉电话，林煜想到那封短信，心狠狠地抽痛一下。
小助理瞪大眼睛。
知道瞒不过去，只好直言：周莹跟陈风分手的时候。
空气像是被人短暂地按了暂停。
在小助理差点压抑疯掉的时候。
他指尖轻扬，随意朝门外一摆。
他让她出去。
小助理如释重负。
回头望了一眼，总觉得此刻的林总像快要破碎一样。
小助理。
疯狂地给秦言打电话。
然而电话一直关机。
……
19
深夜的坦白
我是被门铃吵醒的。
从浴池里出来，身上泛起一阵冷意，最近真的太累了，总是容易疲累，竟然在浴池睡着了。
门外，是看起来有些倦怠憔悴的林煜。
秦言。
他一字一句地叫着我的名字。
随后将我搂进他怀里，勒得我差点窒息。
你来做什么
我没记错的话，这段时间总部非常忙，有个项目他全程盯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低头撕开我的浴袍。
像发了疯的野兽。
我推了一下，根本推不开。
一片狼藉后，他仍旧搂着我，手像钳子一样收紧，还在微微颤抖。
想离婚，做梦。
……
我不明所以。
林煜。
我的声音有些哑，却冷得像结了霜。
他下意识将我搂得更紧。
秦言，我说找你谈谈，是你朋友顾嘉的事情。
真不愧是生意人，脑子就是转得快。
我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
即便这段时间没问过，其实我心里一直记挂着，我想问问，她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想不明白。
她认下了所有罪责，程岩完美脱身，顾嘉会坐牢。林煜望着我，似乎在同情我。
我没什么朋友。
就顾嘉一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过小吵小闹，最后我都会让着她。
她性格拧巴，很多事喜欢藏在心里不说，我若是不理她，偷偷躲起来哭的还是她。
我望着天花板，有一瞬间的迷惘。
为什么
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事情我不会再去钻牛角尖，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不管什么原因，顾嘉害我是事实。
这次，我不会原谅她。
20
程岩的结局
不过我抬头看了林煜一眼。
他明明将顾嘉的话听进去了，还说什么没当真。
他不是我初恋，追我的时候，是他散播了一些谣言，我气不过警告过他，他这是在报复吧……
我叹了口气。
程岩长得很帅，追他的人很多，所以他被我拒绝后才会如此不甘心，甚至怀恨在心。
他故意散播跟我在一起的谣言，又被我嫁有钱人刺激到了。
憋着一股劲在外面创业发达了，估计回来想羞辱我一番。
结果发现他所拥有的在我面前一文不值。
所以他为了报复，才会去追求本毫无机会接触到的顾嘉。
一番追求，顾嘉才会沦陷。
也是如此，顾嘉才会瞒着我跟他走到一起，最后试图合谋毁掉我。
顾嘉小时候跟我一样，并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她总是期待有个自己的家。
程岩这种心思深沉的人，早就看透人心，才会一出手就让顾嘉彻底沦陷，在他为她构造的虚幻梦境里无法自拔。
竟然为了他，甘愿坐牢。
不过仅仅因为报复，就如此大动干戈，有些不合逻辑，我皱了皱眉。
程岩公司如何我问。
比不上林氏。林煜接得倒快。
……
能比得上林氏科技的有几个他想表达什么明知我问的是什么，我静静看着他，面无表情。
他公司资金链出现了问题。
难怪。
我要让程岩，一无所有。
商战这种事情，林煜是王牌。
收到，老婆。
他唇角勾了勾，下巴抵在我的肩窝，忽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样的林煜我也很少见。
也或许我从没看透过他。
……
21
初恋的误会
许是他答应得爽快。
我想了想，好心提醒了他。
你应该去找周莹，她现在跟她男朋友为了测试资格闹掰，现在不用上千台VR设备，她也会跟你。
听见这名字，他的身体僵了一瞬。
我找她干什么他低哑地说，我老婆在这儿。
也是。
替身用习惯了。
看着我的眼神，他一阵挫败。在我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捧过我的脸，又气又无奈。
我给你解释一下，当初追她，是认错人了。
精明的林煜本不愿承认这荒谬可笑的最初，可如果这是老婆介意的事情，他不介意道出自己的糗事。
北大摄影展的时候，我经过展厅，那天看见你在为一个小男孩拍照，那一眼，终生难忘。
可惜，想认识你的时候被叫走了。
我想着没关系，肯定还会遇到你。
他脸色闪过一丝赧然。
后来见到了周莹，穿着你穿过的衣服，打扮得跟你一样。我以为是你，便开始追求了。
那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至于怎么追人，都是你现在的小助手给的攻略。
VR设备，游戏，摄影器材。
第一次见面，我就问她：你好，我叫林煜，昨天经过摄影展的时候遇见过你，你给小朋友拍照的样子很迷人，我可以追求你吗……
22
真相的告白
情窦初开的林煜抱着一束花站在周莹面前，整理着措辞。
不可以，如果你是因为摄影喜欢上我，我拒绝，我以后也不会再拍照。
林煜被拒绝了。
他有些懊恼地将经过告诉小助理，想着刚毕业的小姑娘应该会懂女生，会知道怎么追。
周莹一直拒绝，但从未告诉过他，那天在展厅拍照的不是她。
也没告诉过他，她已经有男朋友。
就这样看着林煜沦陷栽进去。
直到那天下来，你说她有男朋友，我心情很低落，可你将名片递给我，拍着照对我笑的时候，恍惚跟那天的画面重叠了。
我可耻的心动了。
这很不正常，出于直觉，直到我去北大摄影展确定，那个人是你。
我很欢喜。原来是你。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他垂下头：
这份喜欢有些不完美，我很失败对吧，我不敢提起这事，毕竟一点都不光彩。
不过你那个室友，真是有点不道德，你可能没发现，她在模仿你，穿衣打扮，无一不是。
而且她应该猜到我喜欢的是你，找错人了，她故意诱导我，每次都是在你宿舍楼下表白。
我每次一想到你在楼上也会看到这些画面，我就不敢承认那么蠢的人是我，所以我没提。
你跟我在一起，我欢喜得快疯掉。
我们结婚了。
秦言。
他叹了口气：
可我发现你总是那么清醒，清醒到随时随地都能从我身边抽离。
你喜欢摄影，喜欢自由。
就像我喜欢在公司，喜欢一点一点扩展我的商业版图。
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辈子。
可你竟然说要离婚。
我不同意，秦言你听清楚，我不同意。
呕……
深情告白被我的反胃恶心硬生生掐断。
我没敢看林煜表情。
我是真的想吐，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冲向洗手间。
23
意外的惊喜
等我出来的时候，林煜已经穿好衣服。
带我去了医院。
路上，我反复琢磨他的告白，我以为林煜喜欢的是周莹，而我出现只是刚好，在被周莹的接连打击下突然出现的送上门女朋友。
所以我从不与林煜谈感情的问题。
林煜也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话题，我以为我们会这样将就着，甚至做好周莹回来后，有可能散伙的准备。
我避开林煜的眼神。
凌晨，VIP病房的空调很冷。
秦小姐，恭喜你，你怀孕了。
护士的一句话丢过来。
把我和林煜都砸懵了。
我们都没计划要孩子。
我想起，好像是程岩要害我那次，林煜跟疯了一样，没戴，事后我也忘记吃药。
两人彼此互望一眼。
气氛诡异地沉默。
护士尴尬地笑笑：前三个月注意，不要同房……
她嘱咐了一堆。
我还在晕乎乎懵圈状态，林煜已经记得很认真。
让设计师在家里改造两间儿童房。
林煜手指在手机上滑动，发了语音给他的特助。随后抬头望我。
秦言，你说小小林以后会像我还是像你是男孩还是女孩男孩我从小就要教他编程，长大能少走很多弯路。
想到林煜办公室旁边坐个小程序员，不苟言笑地敲代码，我就一阵恶寒。
女孩。我打断他。
林煜嘴角微微上扬。
小小言的话肯定很可爱。
脑海里浮现一个穿着粉色小裙裙粉嫩粉嫩的小姑娘。
我看了林煜一眼。
这个男人精明得可怕，两句话，就把我带入了孩子的憧憬里，明明在此之前，我们还在谈离婚。
明明我们都没准备好做父母，还在犹豫，他却能在一个瞬间接受新身份。
还在引导我，让我接受。
我在床上思索了几分钟后，决定跟林煜好好谈谈。
我不接受出轨，包括精神出轨。你若在婚内喜欢上别的人，财产分成三份，孩子跟我，我跟孩子拿三分之二，你一份。
林煜深吸一口气。
好。
其实我知道这对于林煜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他身后还有林氏，他随时可以东山再起。
24
新的开始
林煜旗下的团队，第二天全部飞到这里，三倍工资，机票食宿统统报销。
他忙完工作，就冲过来看我。
还带了律师团队，起草了我昨天说的协议，直到最后签字，我才松了口气。
说不上什么感觉。
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想做的，真的拿到手，有了这份保障，我却并没有很开心。
林煜以我的名义成立了一家摄影工作室，聘请了专业的管理团队，手把手带我。
我以前做过兼职摄影，所以上手很快。
林煜也有些惊讶。
秦言，你要是早点进入商圈，或许咱们能势均力敌。
我不置可否。
因为我也那样认为。
也可能我现在的一切资源都是林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总是容易些。
成立公司后很忙。
看得林煜总是心惊肉跳的，不过看到我少有的笑脸，他松了口气。
秦言，有工作室了以后，不管有没有我，你都有底气与我谈判，我们的身份是对等的，你可不可以考虑……
试着爱我。
林煜端着营养师调配的汤羹。那么高的一个人微曲着身子，就这般忐忑又紧张地望着我。
像是等着我的审判。
我没说话。
如果是在刚与林煜在一起的时候，我可能很随意地就会脱口而出说爱你。
哪怕不是真心的。
可此刻，我竟无法敷衍他。
最后我点了点头。
好。
……
25
爱的宣言
林氏科技董事长跟董事长夫人给公司发了福利。
据说是庆祝孙女出生。
而我看着丑不拉几皱巴巴的小团子，感觉没多少母爱可言。
不知道我是不是个例外。
毕竟我看别的妈妈抱着刚出生的宝贝喜极而泣。
缩小版的林煜。
怎么看怎么别扭。
……
小小言，妈妈爱你，也爱爸爸哦。林煜那么高的一个人，抱着小团子的样子格外滑稽，他低头在小团子耳边嘀嘀咕咕。
嗯。我看着他，忍不住勾了勾唇。
我爱我老公吗
在小小言来到之前，我可以说不爱，可以随时离婚。
但在他解释的时候，心里却一点一点释怀。
给小朋友拍照的那天，是我父母离婚，两个家庭撕得头破血流的那天。
也是将要破碎的我，在摄影的取景框里重塑着。
我没想到，那一幕会定格在别人的世界。
像是有人捡起了破碎的我，拼拼凑凑地说喜欢。
爱吗
好像心动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