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5月20日，7:15闹钟响起时，周雨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按。他眯着眼看向手机屏幕：5月20日，7:15。今天是他和林晓的婚礼。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周雨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色的线。他拉开窗帘，楼下小区的花园里，几个晨练的老人正慢悠悠地打着太极。
周雨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过他的身体。他哼着歌，脑子里已经开始规划今天的行程：9点去接化妆师，11点到酒店，下午3点仪式开始...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周雨！你好了没有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郎团都到楼下了！
马上好！
周雨擦干身体，对着镜子刮胡子。镜中的男人三十岁出头，眉眼间带着掩不住的喜悦。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下巴上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大学时和林晓第一次约会骑车摔的。
穿好衬衫，周雨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准备给林晓发条消息。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的动作僵住了。
5月20日，7:15。
时间一分未动。
这不可能...周雨皱眉，重启手机。等待的几十秒里，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屏幕再次亮起——依然是5月20日，7:15。
窗外，楼下花园里，那几个老人还在以完全相同的节奏打着太极。
周雨的手开始发抖。他冲出卧室，撞上了正往这边走的母亲。
妈，现在几点
七点二十啊，怎么了母亲疑惑地看着他，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事...可能有点紧张。周雨勉强笑了笑，回到房间关上门。他深呼吸几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定是手机出了问题。他自言自语，拿起床头的闹钟——电子屏显示：5月20日，7:16。
周雨松了口气，但下一秒，闹钟的数字突然跳动，又回到了7:15。
他的血液瞬间凝固。
这不可能...
周雨冲出家门，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香格里拉酒店，快！
司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么早去酒店
我...我今天结婚。周雨的声音有些发抖。
恭喜啊！司机笑着发动车子，不过现在才七点多，新娘估计还没起床呢。
周雨没有回答。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时间依然固执地停在7:15。车窗外，街景在重复——同样的红灯，同样的行人，同样的车辆从旁边驶过。
师傅，这条路我们是不是走过周雨忍不住问。
啊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我们才出发五分钟啊。
周雨闭上眼睛。一定是自己太紧张产生了幻觉。等他再睁开眼时，出租车正停在香格里拉酒店门口。
他付钱下车，冲向酒店大堂。前台小姐微笑着抬头：先生，需要帮助吗
林晓...林晓女士住在哪个房间我是她未婚夫，今天我们要在这里举行婚礼。
前台小姐敲击键盘，然后露出困惑的表情：抱歉，系统里没有叫林晓的客人预定今天结婚。
这不可能！周雨提高了声音，我们半年前就预订了！
先生，您冷静一点...前台小姐有些害怕地向后退了退，今天确实没有婚礼安排。
周雨感到一阵眩晕。他掏出手机想给林晓打电话，却发现信号格是空的。时间依然显示7:15。
周雨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雨转身，看到林晓穿着白色婚纱站在那里，美得像个梦。
晓晓！他冲过去抓住她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时间停住了为什么酒店说我们没有预订
林晓的表情从惊喜变成困惑：你在说什么我刚到酒店准备化妆...现在才七点多啊。
周雨低头看表——7:15。
不，不对...他摇着头后退，我们已经在这个世界停留了...我不知道多久了。晓晓，我们被困在时间里了！
林晓担忧地伸手摸他的额头：亲爱的，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周雨突然想起什么：苏雅！是不是因为苏雅
林晓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为什么突然提她
因为...周雨语塞。他不能说因为昨天他们为是否邀请苏雅参加婚礼大吵了一架。苏雅是他的前女友，也是林晓的大学室友，关系复杂得足以写一本。
算了，不重要。林晓叹了口气，我们去化妆间吧，大家都在等你。
周雨任由她拉着自己走向电梯。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注意到林晓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不见了。
你的戒指呢
林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露出困惑的表情：我...我不知道。我明明戴着的...
电梯突然剧烈震动，灯光闪烁几下后熄灭了。在完全的黑暗中，周雨听到林晓惊恐的尖叫，然后是重物落地的闷响。
晓晓晓晓！
没有回应。
电梯里的应急灯亮起，周雨看到林晓倒在地上，后脑勺洇出一片鲜红。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却已经失去了焦距。
不...不！周雨跪在地上，颤抖着抱起她，救命！有人吗救命！
电梯门突然打开，刺眼的白光涌进来。周雨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闹钟显示：5月20日，7:15。
周雨猛地坐起来，冷汗浸透了睡衣。他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确认这不是梦。窗外，那几个老人依然在打着完全相同的太极拳。
我...我经历了一次循环
这次，周雨没有急着起床。他坐在床边，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如果时间真的在循环，那么一定有原因。也许是某种宇宙故障，也许是...人为的
苏雅的脸浮现在他脑海中。作为量子物理研究所的研究员，她曾经半开玩笑地提起过时间操纵的理论。但那是两年前的事了，自从他和林晓在一起后，和苏雅就很少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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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拿起手机，翻找苏雅的号码。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通讯录里没有苏雅的名字，而他和林晓的聊天记录也停留在三天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门铃响了。周雨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他的伴郎小李。
哥们，准备好了吗小李笑着拍拍他的肩，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周雨盯着小李的脸，突然问：你还记得苏雅吗
小李的笑容僵住了：怎么突然提她
回答我！
当然记得啊，你前女友嘛。小李压低声音，不过今天提她不太合适吧林晓知道了又该...
周雨没等他说完就关上了门。他靠在门板上，心跳如雷。至少苏雅是真实存在过的，不是他的臆想。
第三次循环开始时，周雨决定采取不同的行动。他没有去酒店，而是直接打车去了苏雅的公寓。
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周雨犹豫了。他们已经两年没见了，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他和林晓的订婚宴上，苏雅不请自来，喝得烂醉如泥。
他按响门铃，没有回应。又按了几次，依然无人应答。周雨试着转动门把手——门没锁。
苏雅他推开门，小心地走进去。
公寓里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茉莉香——苏雅最喜欢的香水味。客厅整洁得过分，茶几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旁边是一杯已经冷掉的茶，仿佛主人刚刚离开。
周雨走向卧室，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苏雅
没有回应。周雨走近，发现苏雅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割痕，床单被血浸透了一大片。
不！周雨冲过去摸她的颈动脉，已经没有了跳动。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潦草的字迹：这次，让我先离开。
周雨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他认识这字迹，确实是苏雅的。但为什么为什么在他婚礼这天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苏雅另一只手里攥着什么。小心掰开她僵硬的手指，里面是一枚戒指——林晓的订婚戒指。
周雨的世界天旋地转。他踉跄着站起来，冲出公寓。外面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他站在马路中央，一辆卡车呼啸而来——
第四次循环。
周雨从床上弹起来，大口喘着气。窗外阳光明媚，时间依然是5月20日，7:15。
这不是巧合...他喃喃自语，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这次，周雨没有联系任何人。他穿好衣服，开车直奔城郊的一座废弃教堂。那是他和苏雅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也是后来他向她提出分手的地方。
教堂比记忆中更加破败。彩色玻璃碎了大半，长椅上积了厚厚的灰尘。周雨走到祭坛前，那里曾经有一架老式钢琴，苏雅常在午后为他弹奏。
现在钢琴还在，但盖板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周雨的心跳加速。他确定上次来的时候（那是三年前了）这里没有笔记本。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翻开第一页。
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记录的都是他和林晓之间的事：第一次约会、第一次吵架、求婚的细节...笔迹很熟悉，但又有些扭曲，像是有人刻意模仿。
翻到最后一页，周雨的血液凝固了。那里只写着一行字：
她必须死。
字迹下面画着一个粗糙的婚礼现场草图，标注着5月20日，15:00，旁边是一个大大的红叉。
周雨的手开始发抖。这不是苏雅的笔迹，但谁会...
他突然想起什么，快速翻回前面的内容。在记录他和林晓第一次吵架的那页，他找到了线索——那场吵架是因为林晓发现他还留着苏雅的照片。
但问题是，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笔记本从周雨手中滑落。他跪在地上，头痛欲裂。如果这不是苏雅写的，那么只可能是...
林晓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终于想起来了。
周雨转身，看到林晓站在教堂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枪。
5月20日，15:00
林晓周雨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堂里回荡，他盯着门口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晓缓步走进教堂，阳光透过破碎的彩色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穿着那件本该在婚礼上穿的婚纱，但此刻纯白的裙摆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那把银色手枪在她手中稳得出奇。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林晓的声音冷得像冰，每次循环，我都会来这里。而你，终于也来了。
周雨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枪上，又移回她的脸：是你制造了时间循环为什么
林晓突然笑了，那笑声让周雨毛骨悚然：制造不，亲爱的，我只是...利用了它。她举起左手，腕上戴着一只奇怪的金属手环，上面闪烁着蓝色的微光，这是苏雅的小玩具，她称之为时间锚点。
周雨的大脑飞速运转，碎片般的记忆开始拼合：所以苏雅真的...死了
第427次循环时，林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种近乎学术的冷静语气说道，我终于找到了完美的杀人方法。没有证据，没有目击者，甚至没有动机——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
周雨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身旁的祭坛：你杀了她...为什么
为什么林晓的表情突然扭曲，声音拔高，因为她阴魂不散！因为她即使死了也要插足我们的婚姻！她举起手中的笔记本，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她记录你们爱情故事的日记，从你们第一次约会到最后一次分手，事无巨细！
周雨摇头：不可能，苏雅不是这样的人...
你从来不了解她，林晓冷笑，就像你不了解我一样。她翻开笔记本的某一页，看这里，3月15日，周雨又来找我，说他和林晓吵架了。他说他最爱的人始终是我。多么感人啊，不是吗
这全是谎言！周雨怒吼，我从来没有——
闭嘴！林晓突然举起枪，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这个该死的时间循环就是她设下的陷阱！她死前启动了那个装置，把我们困在这一天，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真相大白，或者...林晓的眼神变得空洞，所有相关的人都死去。
周雨突然明白了笔记本上那句她必须死的含义。那不是指林晓，而是苏雅——林晓要确保苏雅彻底消失，不仅是肉体上，还包括所有关于她死亡的证据。
你已经试过多少次了周雨轻声问。
林晓的表情松动了一下：我...记不清了。几百次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要么是你发现了真相，要么是警察找到了线索，要么...她的声音低下去，要么是我受不了了结自己。
周雨注意到她手腕上的伤痕，那些他曾经以为是化妆失误的细线，实际上是无数次的割腕尝试。
晓晓，他柔声说，小心地向前一步，我们可以一起解决这个问题。把枪放下，我们可以——
站住！林晓厉声喝道，你以为我没试过吗在第156次循环时，我向你坦白了一切，你...你看着我像看一个怪物，然后报了警。她的眼中泛起泪光，我不能让那种情况再次发生。
周雨深吸一口气：所以这次你打算怎么做杀了我
不，林晓摇头，泪水滑过脸颊，我要你做出选择。要么帮我永远掩盖这个秘密，我们一起离开，开始新生活；要么...她举起枪，我结束这一切，然后再次重启循环。
周雨看着这个他深爱了五年的女人，突然感到无比陌生。阳光透过玫瑰窗照在她身上，本该是圣洁的光辉，此刻却显得诡异而扭曲。
还有第三种选择。一个声音突然从教堂后方传来。
两人同时转头。苏雅站在忏悔室旁边，脸色苍白如纸，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不可能...林晓后退一步，脸色比苏雅还要惨白，我确认过...你死了...
苏雅虚弱地靠在墙边：在这个时间点，是的。但我存在于循环之外，林晓。你永远杀不死我，因为我已经是时间的一部分了。
周雨震惊地看着两个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单来说，苏雅看向周雨，眼神复杂，我发明了一种时间锁装置，能够将特定事件前后24小时封存在循环中，直到条件满足。当我意识到林晓要杀我时，我启动了它。
林晓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疯狂：所以这就是你的报复让我一遍遍经历杀死你的过程
不，苏雅摇头，是为了给周雨一个机会...也是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周雨问。
找出真相的机会，苏雅的目光转向林晓，以及...忏悔的机会。
林晓的表情变得狰狞：我不需要你的假慈悲！她突然调转枪口，对准苏雅扣动了扳机。
枪声在教堂内回荡。苏雅的身体向后倒去，但在她触地前，整个世界开始扭曲、溶解...
周雨再次在床上惊醒。闹钟显示：5月20日，7:15。
这次...这次我一定要改变结局。他喃喃自语。
在接下来的几十次循环中，周雨尝试了各种方法：提前报警、销毁笔记本、避开林晓...但无论如何，结局总是相似——林晓发现真相后，要么杀死他，要么自杀，然后循环重启。
直到第89次循环，周雨发现了一个关键细节：林晓手腕上的时间锚点装置有一个微型显示屏，上面显示着一个数字——那是循环次数的倒数。现在只剩下最后三次机会了。
如果循环次数用完会怎样周雨在图书馆查询资料时自问。一本关于量子理论的书中夹着的纸条给出了答案：时间将永久锁定在最后的状态。
也就是说，如果在下一次循环中林晓杀了他，那么现实将永远定格在那个结局。
最后一次循环开始前，周雨做了三件事：第一，他将所有证据发给了警方；第二，他在教堂的钢琴下藏了一台录音设备；第三，他给林晓写了一封信。
当循环再次开始时，周雨直接去了教堂。这一次，他没有等待林晓出现，而是坐在那架老钢琴前，开始弹奏——那是苏雅曾经教他的曲子，《致爱丽丝》。
林晓如预期般出现在门口，但这次她没有拿枪。
你来了。周雨没有停止演奏。
你知道我会来。林晓的声音异常平静。
周雨点头：因为这是最后一次循环了，对吗
林晓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的侧脸：你是怎么发现的
时间锚点上的数字，周雨停下演奏，它一直在倒数。而且...他转向她，我找到了苏雅的研究笔记。时间锁需要牺牲者的同意才能启动，也就是说...
是我同意了的。林晓接上他的话，露出苦涩的微笑，因为我受不了良心的折磨。每一次杀死你，或者看着你发现真相后厌恶我的眼神，都比死亡更痛苦。
周雨从钢琴凳下拿出那封信：这是给你的。在所有可能的结局中，这是唯一我没试过的。
林晓接过信，拆开。信很短，只有一行字：我原谅你，也请你原谅自己。
她的眼泪滴落在纸上：这不够...我杀了人，周雨。我杀了你最好的朋友，我...
我知道，周雨轻声说，但惩罚自己几百次还不够吗
教堂外传来警笛声。林晓抬头，眼神中混合着恐惧和释然：你报警了
这是唯一能打破循环的方法，周雨站起身，真相大白，责任承担。他伸出手，我陪你一起。
林晓看着他的手，突然泪如雨下：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这样对我
因为我记得那个为我熬夜做生日蛋糕的女孩，周雨轻声说，那个在我失业时告诉我没关系，我养你的女孩。那才是真正的你，林晓。
警察冲进教堂时，林晓正伏在周雨肩头哭泣。她没有反抗，任由他们给她戴上手铐。在被带走前，她回头看了周雨最后一眼：如果...如果有来生...
周雨摇头：不需要来生。我会等你，无论多久。
当警车驶离时，周雨感到一阵眩晕。周围的景色开始模糊，时间终于开始流动...
5月21日，7:15
周雨在陌生的床上醒来，阳光透过陌生的窗帘照进来。他猛地坐起，看向手机——5月21日。
时间循环被打破了。
一年后的5月20日，周雨站在女子监狱的探视室里，等待玻璃对面的门打开。当林晓走进来时，他几乎认不出她了——瘦了很多，短发，但眼神平静。
你来了。她拿起话筒。
周雨点头：我答应过的。
林晓微笑：我昨天收到了减刑通知。表现良好，再有七年就可以出去了。
我会等你。
不，林晓摇头，你应该开始新生活，周雨。我已经...不是那个你爱过的人了。
周雨把手贴在玻璃上：但我爱现在这个诚实的你。
林晓的眼泪落在桌面上，但她笑着：苏雅的父母上周来看了我。很奇怪，他们...原谅了我。说苏雅不会希望任何人活在仇恨中。
她一直都是那样的人。周雨轻声说。
探视时间结束前，林晓问了一个她憋了一年多的问题：那天...在最后一次循环里，如果我没有自首，你会怎么做
周雨沉默片刻，然后回答：我会想办法让警察发现证据，但不会让你知道是我做的。那样...你至少不会带着被背叛的痛苦进入永恒。
林晓闭上眼睛，泪水滑落：谢谢你，为了所有的一切。
走出监狱时，阳光正好。周雨抬头看向天空，那里没有循环，没有倒计时，只有无尽的可能。他深吸一口气，走向新的未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