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玻璃窗洒进来，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婉柠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将一缕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继续专注地抄写着《文学概论》的笔记。她写字很慢，一笔一划都工整得像印刷体。这是她大一的第一学期，中文系的新生总是格外认真。
同学，能借支笔吗
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在耳边响起，苏婉柠吓得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她抬头，对上了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那是个高个子男生，穿着松垮的黑色T恤和破洞牛仔裤，一头微卷的短发看起来像是刚睡醒没打理。他斜倚在她的桌边，嘴角挂着痞痞的笑容，右耳上的银色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啊...好、好的。苏婉柠结结巴巴地回答，手忙脚乱地从笔袋里掏出一支备用笔递给他。
男生接过笔，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苏婉柠像触电般缩回手，耳尖瞬间红了。
谢了，小学妹。他晃了晃手中的笔，我叫顾礼肆，计算机系大三。这支笔我会好好珍藏的。
苏婉柠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顾礼肆就已经转身走向图书馆另一头的座位，背影潇洒得像是刚演完什么青春偶像剧。
那是顾礼肆诶！邻桌的女生小声惊呼，计算机系的校草，听说家里超有钱的！
苏婉柠低下头，假装继续做笔记，却发现自己心跳得厉害。她偷偷抬眼，看见顾礼肆坐在远处，正转着她那支粉色的Hello
Kitty圆珠笔，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真是轻浮...她在心里嘀咕，却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一周后的周五下午，苏婉柠被室友林琳硬拉着去看校篮球赛。
中文系的女生不能整天泡在图书馆！林琳一边给她涂口红一边说，而且今天可是决赛，计算机系对体育系，帅哥云集！
苏婉柠别扭地扯了扯过短的裙摆，我不喜欢这么吵的地方...
嘘！开始了！林琳兴奋地指着球场。
比赛异常激烈，苏婉柠虽然不懂篮球，但也能看出那个穿7号球衣的男生技术出众。他灵活地穿梭在对手之间，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球稳稳落入篮筐。
顾礼肆！顾礼肆！观众席爆发出欢呼声。
苏婉柠这才认出，那个7号就是图书馆借笔的男生。汗水浸湿了他的球衣，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与图书馆里懒散的样子判若两人。
第三节比赛时，意外发生了。顾礼肆在争抢篮板时被对手撞倒，手肘重重擦在地板上，顿时渗出血丝。
裁判吹哨暂停比赛，队医跑上前去。苏婉柠看着陆远皱眉忍痛的样子，鬼使神差地从包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创可贴。
柠柠你干嘛去林琳惊讶地看着她站起来。
苏婉柠没有回答，小跑着下了看台。她怯生生地站在场边，等队医处理完伤口离开后，才鼓起勇气走上前。
那个...给你。她递出创可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顾礼肆抬头，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标志性的痞笑：哟，Hello
Kitty的笔主。
苏婉柠的脸刷地红了，转身就要走，却被顾礼肆一把拉住手腕。
等等，帮我贴上呗。他晃了晃受伤的手肘，我自己不方便。
在周围观众的起哄声中，苏婉柠手抖得厉害，差点把创可贴贴歪。顾礼肆身上混合着汗水和薄荷沐浴露的气息让她头晕目眩。
谢谢。贴好后，顾礼肆突然凑近她耳边，比赛结束等我，请你喝奶茶。
没等苏婉柠拒绝，裁判的哨声就响起了。陆远跑回球场，转身冲她眨了眨眼。
天啊柠柠！你什么时候认识顾礼肆的回到座位，林琳激动地摇晃她的肩膀。
我不认识他...苏婉柠小声辩解，却忍不住看向球场上的身影。阳光下，他手臂上的Hello
Kitty创可贴格外显眼。
比赛以计算机系的胜利告终。苏婉柠本想偷偷溜走，却在体育馆门口被换好衣服的顾礼肆堵个正着。
想跑他单手撑在她耳边的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好的奶茶呢。
我没答应...苏婉柠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不行，我顾礼肆说到做到。他直起身，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学校后门新开了家奶茶店，听说很不错。
苏婉柠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就这样，她被全校闻名的痞帅学长拉着穿过半个校园，引来无数好奇的目光。
奶茶店里，顾礼肆自作主张给她点了杯全糖的珍珠奶茶。
太甜了...苏婉柠喝了一小口就皱起眉。
人生苦短，需要点甜。顾礼肆咬着吸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你叫什么名字
苏婉柠。
名字和你人一样可爱。他笑着说，看到苏婉柠又红了脸，才补充道，开玩笑的，别紧张。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顾礼肆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个不停：什么专业、老家哪里、喜欢什么...苏婉柠渐渐放松下来，甚至被他逗笑了几次。
你笑起来有酒窝。顾礼肆突然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真可爱。
苏婉柠猛地后退，差点从高脚凳上摔下来。顾礼肆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两人瞬间离得极近。
小心点。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呼吸拂过她的耳际。
回宿舍的路上，顾礼肆要了她的微信。那天晚上，苏婉柠盯着手机屏幕发呆，直到顾礼肆发来第一条消息：
【Hello
Kitty小姐，明天图书馆还你笔，老位置等你。】
后面跟着一个坏笑的表情。
苏婉柠把脸埋进枕头里，心跳快得不像话。
接下来的日子，顾礼肆像是突然出现在苏婉柠生活的每个角落。图书馆偶遇，食堂巧遇，甚至在她选修的艺术史课堂上也能看到他的身影。
你不是计算机系的吗苏婉柠小声问坐在旁边的顾礼肆。
跨专业选修，开拓视野。他一脸正经，却在桌子底下偷偷牵住她的手。
苏婉柠想抽回手，却被他十指相扣。他的手掌宽大温暖，指腹有长期敲键盘留下的薄茧，摩擦着她的皮肤，带来奇妙的触感。
渐渐地，苏婉柠习惯了顾礼肆的存在。虽然他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会在她感冒时送来热粥和药，会在下雨天准时出现在教学楼门口送伞，会在她熬夜复习时陪在旁边安静地写代码。
你为什么喜欢我有一天，苏婉柠终于鼓起勇气问出这个问题。
当时他们坐在校园湖边的长椅上，顾礼肆正在剥橘子。闻言，他停下动作，认真思考了一会。
第一次在图书馆看见你，阳光照在你脸上，你皱着鼻子推眼镜的样子特别可爱。他掰下一瓣橘子塞进她嘴里，后来发现你虽然害羞，但会主动给陌生人送创可贴；虽然看起来乖巧，但辩论赛上能把对手怼得哑口无言。就像这颗橘子，外表普通，但尝起来特别甜。
苏婉柠咀嚼着橘子，酸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那你呢为什么答应和我约会顾礼肆凑近她，鼻尖几乎相触。
因为...苏婉柠低下头，因为你虽然看起来很痞，但其实很温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长得好看。她飞快地说完，整张脸都红透了。
顾礼肆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湖边的一群白鸽。他一把将苏婉柠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苏婉柠，你真是太可爱了。
转眼到了苏婉柠的生日。她本来打算和室友简单吃个饭就好，却被林琳神秘兮兮地拉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
推开包厢门的瞬间，彩带和欢呼声迎面而来。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人，除了她的室友，还有顾礼肆和他的几个朋友。墙上挂着柠柠生日快乐的横幅，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蛋糕。
这...苏婉柠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惊喜！顾礼肆从人群中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礼物盒，生日快乐，我的Hello
Kitty小姐。
他的头发似乎特意打理过，穿着整洁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耳钉换成了低调的银色小环，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正经许多。
在大家的起哄声中，苏婉柠拆开礼物，是一条精致的银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书本造型，内页刻着她和顾礼肆名字的缩写。
我给你戴上顾礼肆轻声问。
苏婉柠点点头，转过身去。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后颈，微凉的金属贴上皮肤，苏婉柠不自觉地颤了颤。
喜欢吗他在她耳边问。
嗯，很喜欢。苏婉柠摸着吊坠，心里暖暖的。
派对持续到晚上十点，顾礼肆坚持要送她回宿舍。五月的夜晚微风习习，校园里弥漫着栀子花的香气。两人并肩走着，陆远突然牵起她的手。
柠柠，我有话想对你说。
苏婉柠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
顾礼肆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路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眼中的笑意被认真取代。
我们认识快半年了，这半年是我大学生活最开心的时光。他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不是开玩笑的那种喜欢。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苏婉柠瞪大了眼睛。虽然两人之间的暧昧已经持续了很久，但顾礼肆如此正式的表白还是让她措手不及。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细如蚊呐，我也喜欢你。
大声点，我听不见。顾礼肆坏笑着凑近。
我说我喜欢你！苏婉柠红着脸提高了音量。
顾礼肆一把将她抱起转了个圈，引来路过学生的口哨声。放下她后，他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上她的额头。
从今天起，苏婉柠就是我顾礼肆的女朋友了。他宣布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回到宿舍，苏婉柠靠在门上，摸着额头被吻过的地方傻笑。手机震动，是顾礼肆发来的消息：
【明天带你去个地方，穿漂亮点。】
第二天是周六，顾礼肆开车带她来到城郊的一处别墅区。苏婉柠这才知道，顾礼肆家比她想象的还要有钱。
这是...你家她紧张地拽着裙角。
嗯，我爸妈听说我交女朋友了，非要见见你。顾礼肆捏了捏她的手，别紧张，他们很好相处的。
顾礼肆的父母果然如他所说，非常亲切。顾妈妈是个优雅的中年女性，一见面就热情地拉住苏婉柠的手。
终于见到你了！阿肆天天在家提起你，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她笑着打量苏婉柠，真人比照片还漂亮。
午餐很丰盛，顾妈妈不停地给苏婉柠夹菜，询问她的家庭和学习情况。当听说苏婉柠父母都是中学老师时，顾爸爸赞赏地点点头。
书香门第好啊，我们家这小子就需要个文化人管着。
爸！顾礼肆抗议道，却偷偷在桌下握住了苏婉柠的手。
饭后，顾妈妈拉着苏婉柠在花园里散步。
阿肆从小被惯坏了，表面上玩世不恭，其实心地很善良。顾妈妈温柔地说，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对待一个女孩，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苏婉柠羞涩地笑了，我也很喜欢他，虽然他有时候很幼稚。
那以后常来家里玩，阿姨教你做阿肆最爱吃的红烧排骨。顾妈妈眨眨眼，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
傍晚离开时，顾妈妈塞给苏婉柠一个大红包，说是见面礼。回程的车上，顾礼肆得意地问：怎么样，我说我家人会喜欢你吧
苏婉柠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中满是甜蜜。嗯，他们真好。
那下次去见你父母顾礼肆突然说。
啊这么快
快吗顾礼肆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我可是打算毕业后就娶你的。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银色的项链吊坠闪闪发光。苏婉柠没有抽回手，只是轻声说：好啊，不过你得先通过我爸那关。
顾礼肆大笑起来，没问题，我可是人见人爱的顾礼肆。
苏婉柠看着他自信满满的侧脸，突然觉得，遇见他可能是她大学生活最美好的意外。
恋爱三个月后，陆远和苏小暖迎来了第一次争吵。
那天是周五，苏婉柠特意换上了新买的淡蓝色连衣裙，还化了淡妆。她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了半小时，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从18:00跳到18:30，顾礼肆依然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消息。
柠柠，你怎么还在这儿室友林琳从图书馆回来，惊讶地看着她，我刚在计算机楼看见顾礼肆，他和几个同学讨论得热火朝天，看起来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苏婉柠咬了咬下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边。今天是她和顾礼肆在一起三个月的纪念日，一周前她就提醒过陆远，他也答应要带她去新开的旋转餐厅。
可能他忘了...苏婉柠小声说，嗓子发紧。
这个混蛋！林琳立刻掏出手机，我帮你打电话骂他！
不用了。苏婉柠拦住她，他可能在忙重要的事情，我先回宿舍了。
回到寝室，苏婉柠默默脱下连衣裙，换上居家T恤。她打开手机相册，翻看着三个月来和顾礼肆的合照——图书馆里他偷拍她睡着的丑照，游乐园里她被过山车吓得尖叫时他大笑的样子，还有他第一次笨手笨脚为她做饭的照片。
手机突然震动，顾礼肆的名字跳了出来。苏婉柠深吸一口气才接起电话。
柠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顾礼肆的声音充满歉意，我们组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我一直调试到现在才看到时间...
没关系。苏婉柠轻声说，努力控制着声音不发抖，你先忙吧。
不忙了不忙了！我现在就去接你，餐厅我已经订好——
顾礼肆。苏婉柠打断他，我今天有点累，想早点休息。明天再说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柠柠，你生气了吗
没有。她回答得太快，只是...有点失望。
挂断电话后，苏婉柠把手机调成静音塞到枕头底下。她知道自己反应可能过度了，但就是控制不住那股委屈。顾礼肆总是这样，随心所欲，好像全世界都该围着他转。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打着玻璃，像她心里小小的啜泣声。
顾礼肆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淋得像只落汤鸡。他已经给苏婉柠打了十几个电话，发了无数条微信，全部石沉大海。
该死！他懊恼地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他确实完全忘了今天的纪念日，直到组员提醒才发现已经晚上七点了。
雨越下越大，宿舍阿姨看不下去了，招呼他进门厅躲雨。
小伙子，吵架了阿姨递给他一条毛巾。
顾礼肆苦笑着点头，我把重要日子忘了。
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阿姨摇摇头，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我帮你叫下来。
不用了阿姨，她不想见我。顾礼肆叹了口气，我能借张纸写个字条吗
半小时后，苏婉柠的室友林琳回到宿舍，神秘兮兮地递给她一个湿漉漉的信封。
楼下有个落汤鸡让我转交给你。
苏婉柠接过信封，里面是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顾礼肆龙飞凤舞的字迹：
柠柠：
我真是个混蛋。不仅忘了纪念日，还让你等了那么久。
我知道道歉没用，但请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如果你愿意原谅我，明天早上8点，老地方见。
永远爱你的肆
PS：我还在楼下，如果你现在愿意见我，我数到1000不走。
苏婉柠跑到窗边，透过雨帘看到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顾礼肆真的站在那里，浑身湿透，却固执地仰头望着她的窗口。
她数了数，从1数到100，然后冲出了寝室。
顾礼肆数到543时，宿舍楼的门突然打开，苏婉柠举着伞跑了出来。
你这个傻瓜！她把伞举过两人头顶，会感冒的！
顾礼肆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原谅我了
没有。苏婉柠嘴硬道，却忍不住伸手擦去他脸上的雨水，不过...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
顾礼肆一把抱住她，湿漉漉的衣服立刻浸透了她的T恤，但苏婉柠没有推开他。
我保证再也不忘重要日子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其实我准备了礼物，放在我宿舍了。
什么礼物
秘密。顾礼肆神秘地笑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苏婉柠准时来到他们常去的湖边。顾礼肆已经在那里等候，身边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早，Hello
Kitty小姐。他笑着打招呼，看起来精神奕奕，完全不像昨天淋雨的样子。
早。苏婉柠在他身边坐下，所以，神秘的礼物呢
顾礼肆打开电脑，点开一个网页。屏幕上立刻跳出一段动画：卡通版的顾礼肆单膝跪地，向卡通版苏婉柠献上一束花，背景是他们的各种合照。动画结束后，页面显示出三个月快乐的字样，下方还有一个按钮写着点击领取真实礼物。
苏婉柠惊讶地点了按钮，页面跳转到校园地图，一个红点标记在图书馆的位置。
这是...
寻宝游戏。顾礼肆得意地说，我做了五个线索，最后一个才是真正的礼物。要玩吗
苏婉柠眼睛亮了起来，当然！
两个小时后，经过一系列精心设计的线索和解谜，苏婉柠在文学系教学楼的天台上找到了最后的礼物——一条和三个月纪念项链配套的手链，以及一封信。
信上写着：
亲爱的柠柠：
遇见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意外。
谢谢你包容我的任性和粗心。
接下来的每一个月、每一年，我都会努力成为更好的人。
爱你的肆
苏婉柠眼眶发热，转身扑进陆远怀里。
我喜欢这个礼物。她小声说，但我最喜欢的礼物是你。
顾礼肆紧紧回抱她，那我们算和好了
嗯。苏婉柠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下周跟我回家见我爸妈。
顾礼肆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么快
快吗苏婉柠学着他昨天的语气，我可是打算毕业后就嫁给你的。
顾礼肆大笑起来，亲了亲她的额头，成交。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爸妈喜欢什么。
周六早晨，顾礼肆站在苏婉柠家门口，罕见地紧张到不停整理衬衫领子。他手里提着精心挑选的礼物：给苏爸爸的上等茶叶，给苏妈妈的丝绸围巾，还有苏婉柠提到过的弟弟想要的限量版篮球鞋。
放松点。苏婉柠捏了捏他的手，我爸妈不吃人。
门开了，苏妈妈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苏爸爸则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表情严肃地打量顾礼肆。
叔叔阿姨好。顾礼肆规规矩矩地鞠躬，完全不见平日的痞气，这是小小心意。
午饭时，苏爸爸开始盘问顾礼肆的家庭背景、未来规划。当顾礼肆提到自己打算毕业后创业开发APP时，苏爸爸皱起眉头。
创业风险太大，为什么不找个稳定工作
顾礼肆放下筷子，认真回答：叔叔，我知道您担心柠柠跟着我吃苦。但我已经做了充分准备，项目计划书获得了学校创业基金的支持。而且...他看了一眼苏婉柠，我想给她最好的生活，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苏婉柠在桌下握住他的手，惊讶地发现他掌心全是汗。
饭后，苏爸爸单独叫顾礼肆去书房谈话。苏婉柠坐立不安地在客厅等了半小时，直到两人笑着走出来。
你们聊了什么回学校的路上，苏婉柠好奇地问。
顾礼肆神秘地笑笑，男人之间的秘密。
顾礼肆！
好吧好吧。他投降道，你爸爸问我是不是认真的，我说是。然后他让我保证，如果创业失败，就老老实实找工作。
还有呢
还有...顾礼肆突然红了脸，他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娶你。
苏婉柠瞪大眼睛，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顾礼肆凑近她耳边，等你一毕业就求婚。
苏婉柠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顾礼肆趁机吻住了她的唇。
大四开始后，顾礼肆变得异常忙碌。除了毕业设计，他还在全力开发那个神秘的APP。每次苏婉柠问起，他都神神秘秘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十月底的一个深夜，顾礼肆突然打电话把苏婉柠叫到了计算机楼。空荡荡的实验室里只有他的电脑屏幕亮着。
柠柠，来看。他兴奋地拉她坐下，点开一个粉色图标的APP。
屏幕跳转到简洁的界面，顶部写着柠檬两个字。
这是...
为你设计的APP。顾礼肆眼睛亮晶晶的，记录情侣间所有重要日子、纪念品、合照，还能根据聊天记录自动生成恋爱日记。看，这里已经导入了我们所有的照片和聊天记录。
苏婉柠滑动屏幕，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以时间线的形式展现出来，甚至包括她早已忘记的小细节。
你...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她声音发颤。
从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开始收集素材了。顾礼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本来想等完善后再给你看，但我等不及了。
苏婉柠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顾礼肆这几个月总是熬夜到凌晨，为什么他手机里存着那么多她的照片，为什么他总在备忘录里记些奇怪的小事。
这就是你的创业项目
嗯。顾礼肆点点头，我想做一款真正懂情侣需求的APP。名字就叫柠檬，取自你的名字。
苏婉柠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抱住他。在这个安静的深夜实验室里，她感受到了最深沉的爱意。
对了，顾礼肆突然想起什么，下个月学校有个创业比赛，一等奖有十万元创业基金。你...愿意和我一起参加吗你可以负责文案和用户界面设计。
我当然愿意！苏婉柠毫不犹豫地回答。
比赛前的日子忙碌而充实。苏婉柠负责APP的所有文字内容和界面优化，她发现顾礼肆的编程能力远超她的想象，而他对用户体验的敏感度也令她惊讶。
你真的很厉害。某天深夜，看着顾礼肆流畅地敲出一串串代码，苏婉柠由衷地赞叹。
顾礼肆停下手中的工作，转头看她，知道吗遇见你之前，我对未来毫无规划，整天混日子。是你让我想成为更好的人。
苏婉柠靠在他肩上，我们都在变得更好。
比赛当天，顾礼肆穿着笔挺的西装，苏婉柠则是一身得体的连衣裙。当他们展示柠檬APP时，评委们纷纷露出赞赏的表情。
这个创意很新颖。一位投资人点评，市面上缺少这种注重情感记录而非社交炫耀的情侣软件。
最终，柠檬团队获得了第一名。领奖台上，顾礼肆突然单膝跪地，在全校师生面前掏出一个小盒子。
苏婉柠，他声音有些发抖，虽然还没毕业，但我想提前预约你的未来。你愿意毕业后嫁给我吗
盒子里是一枚简约的钻戒，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屏息等待苏婉柠的回答。她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顾礼肆期待的眼神，眼泪夺眶而出。
我愿意。她伸出手，不过你得先完成毕业设计。
全场爆发出笑声和掌声。顾礼肆为她戴上戒指，起身紧紧拥抱她。
那天晚上，他们在校园湖边散步，月光洒在湖面上，像一条银色的路。
真的想好了苏婉柠晃了晃手上的戒指，娶了我可就不能反悔了。
顾礼肆握住她的手，从我向你借笔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反悔。
苏婉柠笑着靠在他肩上，想起他们初次相遇时那个痞痞的男孩，再看看现在身边这个目光坚定的男人，心中满是温暖。
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有他在身边，一切都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