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我叫方宇，今年二十八岁，在一家广告公司当设计师。
三年前娶了林清雅，以为会很幸福。
可现实狠狠打了我的脸。
今天下午，我提前下班想给她一个惊喜。
推开家门的瞬间，客厅里传来她的笑声。
江浩，你真坏，方宇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江浩是我从大学就认识的兄弟，也是我们婚礼上的伴郎。
我蹑手蹑脚走到客厅门口，透过缝隙看见他们坐在沙发上。
林清雅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件白色连衣裙，正亲昵地靠在江浩肩膀上。
反正他也不关心你，整天忙工作，像个木头。江浩的手搭在她的腰上。
别这么说他...林清雅嘴上这么说，语气里却没有半点维护的意思。
清雅，你嫁给他真是委屈了。江浩转过身看着她，要不是当年...
别说了。林清雅打断他，都过去了。
我握紧拳头，指甲差点掐进掌心。
原来我的妻子和我最好的兄弟，早就有过一段过往。
而我这个丈夫，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手机突然响起，是公司的电话。
我慌忙接起，声音有些发抖：喂
方宇，那个项目需要修改，你明天...
知道了。我匆忙挂断。
客厅里的声音停了。
是不是方宇回来了林清雅的声音有些紧张。
不会这么早吧，他不是说要加班江浩说。
我深吸一口气，故意用力关门，然后大声喊道：清雅，我回来了！
等我走进客厅时，江浩已经坐得规规矩矩，林清雅在厨房里忙活。
江浩怎么来了我强装轻松。
路过就上来坐坐，正好清雅在做菜。江浩笑得很自然。
林清雅从厨房探出头：你不是说要加班吗
提前忙完了。我看着她，想早点回来陪你。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很快又恢复正常：那正好，多做了菜。
吃饭的时候，我观察着他们。
江浩很自然地给林清雅夹菜，她也毫不避讳地接受。
这种默契，不是一天两天能培养出来的。
方宇，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江浩关心地问。
我放下筷子：可能是有点累。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林清雅终于看了我一眼。
不用，休息几天就好。
饭后江浩要走，林清雅送他到门口。
我在客厅里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虽然听不清内容，但那种亲密的语调让我心如刀割。
晚上洗澡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三年婚姻，我以为自己是个好丈夫。
工作认真，对她体贴，从不在外面乱来。
可原来这些在她眼里，都比不上江浩的一个眼神。
躺在床上，林清雅背对着我。
清雅。我轻声叫她。
嗯
我们...我想问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她转过身。
月光下，她的脸还是那么美。
可我却觉得陌生得可怕。
没什么，睡吧。
她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
而我，却整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我比平时起得更早。
林清雅还在睡觉，我给她留了张纸条就出门了。
公司里，我心不在焉地做着设计。
同事小李过来问：方哥，这个方案...
你看着办。我头也没抬。
可是客户要求...
我说你看着办！我突然发火。
小李被吓了一跳，讪讪地走开了。
中午的时候，江浩给我打电话。
方宇，晚上一起吃饭好久没聚了。
好啊。我冷笑，叫上清雅一起。
这...不太好吧，你们夫妻俩...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三个不是经常一起吃饭吗
江浩沉默了几秒：那好吧，老地方见。
挂了电话，我心里涌起一种报复的快感。
既然你们要演戏，那就演到底。
我要看看，你们能装到什么时候。
下午下班，我特意买了束花回家。
林清雅看到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今天怎么想起买花
就是想对你好一点。我将花递给她，晚上江浩约我们吃饭。
她接过花，神情有些复杂：你最近怎么了感觉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就是...跟平时不太一样。
我笑了笑：可能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吧。
餐厅里，我们三个人围坐在圆桌前。
我故意点了很多菜，还开了一瓶红酒。
今天这么隆重江浩疑惑地问。
没什么，就是想和最好的朋友，最爱的妻子好好吃顿饭。
我举起酒杯：为了友谊，为了爱情。
林清雅和江浩对视了一眼，都举起了酒杯。
三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这声音在我听来，却像是什么东西破碎了。
酒过三巡，我借着酒劲开始说话。
江浩，你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十年了吧，从大学开始。
十年啊...我看着他，十年的兄弟情，比什么都珍贵。
江浩表情有些不自然：是啊。
还有清雅。我转向妻子，三年前你嫁给我，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林清雅低着头没说话。
你们说，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最信任的两个人背叛了我，我该怎么办
餐厅里的喧哗声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江浩的脸色变得苍白：方宇，你...
我开玩笑的。我大笑，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
但是桌子底下，我的手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2
第二天是周末，我没有睡懒觉。
趁林清雅还在睡觉，我偷偷查看了她的手机。
微信里，她和江浩的聊天记录让我心如刀绞。
昨晚方宇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应该没有，他就是喝多了。
我总觉得他最近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别想太多，他那个木头能发现什么。
江浩，我们这样对不起他。
清雅，你不是说过不爱他吗当初要不是...
后面的聊天记录被删除了。
我放下手机，手心已经全是汗。
原来在她心里，我真的只是个木头。
原来她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林清雅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早餐。
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她揉着眼睛。
周末嘛，想让你多休息会儿。
她坐下吃早餐，我在对面看着她。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她的侧脸很美。
可我现在看着这张脸，只觉得讽刺。
方宇，你老是盯着我看干什么她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妻子很漂亮。
她笑了笑，没再说话。
吃完早餐，她说要去逛街。
我陪你去吧。我主动提议。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她拒绝得很快，我和晓雯一起去。
晓雯是她的闺蜜，我见过几次。
那好吧，路上小心。
她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我突然叫住她。
清雅。
嗯
你...爱我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当然爱啊。
那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比我更好的人呢
不会的。她走过来亲了亲我的脸颊，你想太多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苦笑。
演技真好。
她走后不久，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请问是方宇吗
是个女人的声音，很温柔。
我是，你是
我是夏晓，你还记得我吗
夏晓！
我的前女友，大学时代的初恋。
毕业后她出国留学，我们就断了联系。
晓晓你回国了
是啊，昨天刚回来。听说你结婚了
嗯，三年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方宇，我想见见你，可以吗
我犹豫了一下：好吧，在哪儿见
还记得我们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厅吗
当然记得。
那是我们第一次牵手的地方。
记得，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换了身衣服出门。
路上，我的心情很复杂。
夏晓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最深爱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要出国，我们可能早就结婚了。
咖啡厅还是老样子，只是装修更新了一些。
我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夏晓。
五年没见，她变得更加美丽动人。
短发变成了长发，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
方宇。她站起来，眼中含着泪光。
晓晓。我走过去，内心激动得无法平静。
我们面对面坐下，彼此都在打量着对方。
五年了。她轻声说。
是啊，五年了。
你...过得好吗
我本想说好，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还行吧。
我听说你结婚了，她一定很幸福。
我苦笑：你觉得呢
夏晓仔细看着我的表情：你不开心。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了解你。她伸手轻抚我的脸颊，你不开心的时候，眉头会皱得很深。
她的手很温暖，让我想起了许多往事。
晓晓，你为什么回来
因为想你了。她很直接，五年来，我一天都没有忘记过你。
我的心狠狠一震。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她的眼泪流了下来，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咖啡厅里的音乐很轻柔，可我的内心却像暴风雨一样翻腾。
一边是背叛我的妻子，一边是深爱我的前女友。
命运真会开玩笑。
方宇，你爱她吗夏晓突然问。
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自己无数次。
我以为我爱。我老实回答。
那现在呢
我不知道。
夏晓握住我的手：那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让我重新走进你的生活。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我曾经熟悉的温柔和真诚。
和林清雅眼中的虚假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需要时间想想。
我等你。她笑了，反正我已经等了五年，不差这一点时间。
从咖啡厅出来，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婚纱店。
橱窗里展示着洁白的婚纱，让我想起了三年前的婚礼。
那时候林清雅穿着婚纱，美得像个天使。
我以为我们会永远幸福下去。
可现在...
手机响了，是林清雅的电话。
方宇，我在商场看到一件衣服，特别适合你，我买了回来。
好的，谢谢。
你在外面吗声音听起来不太对。
没事，在外面走走。
那你早点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挂了电话，我觉得更加讽刺。
她一边和江浩卿卿我我，一边还要对我嘘寒问暖。
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晚上回到家，林清雅真的做了一桌好菜。
快尝尝，这是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她笑容满面。
我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味道和以前一样。
可我却觉得食之无味。
怎么样她期待地看着我。
挺好的。我敷衍地回答。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
对了，江浩明天要去外地出差，可能要一个月后才回来。
听到这话，我差点笑出声。
她这是在向我报告情况吗
哦，那挺好的，他也该忙忙自己的事情了。
吃完饭，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爱情电影，男女主角因为误会分手了。
他们真傻，明明相爱，为什么要分开林清雅感慨。
可能是因为信任吧。我淡淡地说，没有信任的爱情，注定不会长久。
她转头看我：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没有，只是随便说说。
可我心里想的是：是啊，没有信任的婚姻，又能维持多久呢
3
江浩出差后，林清雅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经常拿着手机发呆，吃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
而我，则频繁地和夏晓见面。
我们一起看电影，一起散步，一起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
夏晓没有催促我做决定，但她的温柔让我越来越沉沦。
方宇，你最近怎么了这天晚上，林清雅终于忍不住问我。
什么怎么了
你变了，变得很陌生。她坐在床边看着我，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问题
我放下手中的书：没有问题。
那为什么你总是心不在焉我和你说话，你也爱答不理的。
我转过身看着她：那你呢你最近又怎么样
我我怎么了
江浩不在，你是不是很寂寞
她的脸色瞬间变白：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便问问。我重新躺下，睡吧。
可是我们都没有睡着，各自想着心事。
第二天是公司的聚餐，我本来不想去。
但同事们一再邀请，我也不好拒绝。
餐厅里，大家推杯换盏很是热闹。
我却兴致缺缺，只是机械地喝着酒。
方哥，听说你老婆特别漂亮，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见见新来的小张开玩笑道。
是啊，方哥你们夫妻感情这么好，我们都羡慕死了。小李附和。
夫妻感情好
我差点笑出声。
改天吧。我敷衍道。
这时候，部门经理站起来说话：大家都知道，我们部门这个月的业绩很不错，这里面方宇功不可没。
来，我敬方宇一杯！
大家纷纷举杯，我也不得不站起来。
可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清雅！
她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不是江浩。
是个我不认识的陌生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考究。
他们坐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说话很亲密。
我的酒杯差点滑落。
方哥方哥你怎么了小李关心地问。
啊没事。我勉强笑了笑，喝酒，喝酒。
可我的注意力全都在林清雅那桌。
那个男人不时地为她倒酒，她也笑得很开心。
这样的亲密，让我想起了她和江浩相处的情形。
原来不只是江浩，她还有别的男人
我的妻子，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聚餐结束后，我借口有事早早离开了。
回到家，林清雅已经在了。
她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起来很正常。
回来了聚餐怎么样她头也不回地问。
还不错。我在她身边坐下，你今天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在家看电视。她依然看着屏幕。
撒谎！
她竟然当着我的面撒谎！
是吗那真是无聊。我强忍着怒火。
还好吧，习惯了。
我们继续看电视，但气氛很沉闷。
我偷偷观察她的表情，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但她很平静，完全看不出刚才和别的男人约会的样子。
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清雅却睡得很香，还做着梦说着梦话。
不要...不要这样...她皱着眉头，似乎很痛苦。
我伸手想摸摸她的额头，她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江浩...江浩...她在梦中呢喃着别人的名字。
我的心彻底碎了。
即使在梦中，她想的也不是我。
我轻轻抽回手，起身去了客厅。
深夜的客厅很安静，只有钟表的滴答声。
我坐在沙发上，脑海中浮现出夏晓的面容。
如果当初我没有让她走，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至少她不会背叛我，不会让我像现在这样痛苦。
我拿起手机，给夏晓发了条信息：睡了吗
很快她就回复了：没有，在想你。
看到这条信息，我的心暖了一些。
至少还有一个人是真心关心我的。
我想见你。我发了过去。
现在吗
嗯。
好，老地方等你。
我轻手轻脚地换了衣服出门。
夏晓已经在那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门口等我了。
深夜的街道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
怎么了这么晚叫我出来。她关心地看着我。
我想抱抱你。我直接说道。
她没有拒绝，张开双臂拥抱了我。
她的怀抱很温暖，让我想起了大学时代的美好时光。
那时候我们也经常这样拥抱，单纯而美好。
方宇，你是不是很难过她轻抚着我的后背。
嗯。我闷声回答。
想说说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怀疑她出轨了。
夏晓的身体僵了一下：你确定吗
差不多确定了。我松开她，而且不止一个人。
夏晓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离婚。我第一次说出了这个想法。
那就离吧。夏晓握住我的手，你不应该委屈自己。
可是...
没有可是。她打断我，方宇，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爱情。
她的话给了我勇气。
是的，我不应该继续欺骗自己。
这样的婚姻，不要也罢。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林清雅还在熟睡。
我站在床边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三年的夫妻，就要这样结束了。
不知道她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是会挽留，还是会如释重负
可能是后者吧。
毕竟她的心早就不在我这里了。
第二天一早，我比平时醒得更早。
我在客厅里坐了很久，等林清雅起床。
早啊，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她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
睡不着。我看着她，清雅，我们谈谈吧。
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表情变得严肃：谈什么
关于我们的婚姻。
4
林清雅在我对面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你想谈什么她的声音有些紧张。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们离婚吧。
她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我重复了一遍。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问：为什么
你觉得我们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方宇，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她试图找借口，你最近确实有些不正常。
我很正常。我看着她的眼睛，我只是看清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比如说，你和江浩的关系。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你...你胡说什么
还有昨天晚上那个和你一起吃饭的男人。我继续说道。
林清雅彻底慌了：你跟踪我
不是跟踪，是巧遇。我冷笑，没想到我的妻子这么有魅力，身边总是围着不同的男人。
她站起来，眼中含着泪水：方宇，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也站了起来，解释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还是解释你为什么要撒谎
我没有背叛你！她激动地说，你误会了！
误会我拿出手机，那你要不要看看你和江浩的聊天记录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你偷看我的手机
这是我们的家，我有权知道真相。
她坐回沙发上，捂着脸开始哭泣。
清雅，哭解决不了问题。我语气平静，我们好聚好散吧。
不！她抬起头看着我，我不同意离婚！
为什么你明明不爱我。
谁说我不爱你她擦着眼泪，我当然爱你！
那江浩呢还有昨天的那个男人呢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林清雅，我们都是成年人，没必要继续这种游戏了。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签字吧。
她看着那份协议，哭得更厉害了。
方宇，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跪在我面前，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看着她跪在地上的样子，我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三年的感情，就这样消耗殆尽了。
清雅，起来吧。我伸手想扶她，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坚定。
不！我不起来！她抱住我的腿，除非你答应不离婚！
我叹了口气：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
有意义！她抬头看着我，方宇，我们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点小事算什么
小事
背叛和欺骗在她眼里竟然是小事
既然是小事，那你为什么要做我反问她。
她被问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我就是一时糊涂。她最终找了个借口。
一时糊涂能持续这么久
方宇，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她继续哀求，我真的离不开你。
可你的行为告诉我，你早就离开我了。
我掰开她的手，退后几步。
协议我放在这里，你考虑清楚。
说完，我转身要走。
方宇！她在身后大喊，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我停下脚步：这和别人无关。
一定有！她站起来，否则你不会这么绝情！
我没有回答，径直走出了门。
在楼下的咖啡厅里，我给夏晓打了电话。
晓晓，我提出离婚了。
她同意了
还在闹。我揉着太阳穴，不过我心意已决。
那就好。夏晓的声音很温柔，你想去哪里散散心吗我陪你。
好啊，去海边吧。
我们约好了见面地点，我开车去接她。
夏晓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看起来清新脱俗。
你今天看起来好多了。她上车后说道。
可能是做了决定，心里反而轻松了。
我们一路开到海边，海风吹散了我心中的阴霾。
方宇，你后悔吗夏晓在我身边问道。
后悔什么
后悔结婚。
我想了想：与其说后悔结婚，不如说后悔选错了人。
夏晓握住我的手：那现在重新选择，还来得及。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我熟悉的真诚。
晓晓，你真的愿意重新开始吗
当然。她点头，我等了你五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我们走在沙滩上，夕阳西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简单，纯真，没有欺骗和背叛。
晚上回到家，林清雅已经不见了。
桌上放着她的结婚戒指，还有一张纸条。
方宇，我去我妈妈家住几天，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三年的夫妻情分，不应该就这样结束。
我拿起那枚戒指，想起了三年前我们交换戒指时的誓言。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可是誓言终究只是誓言。
现实远比想象的残酷。
我把戒指收进抽屉，那里还放着我们的结婚证。
红色的本子现在看起来格外刺眼。
很快就要变成绿色的离婚证了。
手机响了，是江浩的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方宇，听说你要和清雅离婚他的声音里有些急切。
消息传得挺快的。我冷冷地说。
兄弟，你们到底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你不知道原因吗我反问他。
江浩沉默了一会儿：方宇，有些事情...
有些事情怎么样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他叹了口气，总之你们好好谈谈，别冲动。
江浩。我叫住他，你觉得自己对得起我吗
又是一阵沉默。
对不起。他最终说道。
知道对不起就好。我挂了电话。
至少他还有点良心，知道道歉。
可是道歉有用吗
伤害已经造成了，道歉只会让我觉得更加可笑。
晚上一个人在家，显得格外安静。
我打开电视，随意地换着台。
突然看到一档情感节目，主持人正在调解一对夫妻的矛盾。
婚姻中最重要的是什么主持人问。
是信任。女嘉宾回答。
那如果失去了信任呢
那这段婚姻基本上就完了。男嘉宾说道。
我关掉了电视。
连陌生人都知道的道理，为什么林清雅就不明白呢
5
接下来的几天，林清雅没有回来。
她的母亲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让我过去接她回家。
小方啊，清雅她从小就被宠坏了，你多担待一些。岳母在电话里说。
阿姨，不是我不担待，是有些事情不能原谅。
夫妻之间哪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你们都冷静冷静，过几天就好了。
我没有多解释，只是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第四天的时候，林清雅终于回来了。
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圈发红，显然哭了不少。
方宇，我想通了。她坐在我对面，如果你真的要离婚，我同意。
我有些意外：真的
但是我有个条件。她接着说道。
什么条件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她看着我，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是坚持要离婚，我就签字。
为什么要一个月
我想证明给你看，我是真的爱你的。她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一个月的时间，我会用行动证明一切。
我想了想，觉得一个月也不算长。
好吧，一个月就一个月。
林清雅笑了，那是我很久没有看到的真心笑容。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从那天开始，林清雅确实像变了一个人。
她每天早起为我做早餐，晚上等我回家吃饭。
周末还会陪我看电影，逛公园，就像新婚时一样。
她还主动断绝了和江浩的联系，当着我的面把他的电话拉黑了。
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以后不会再有任何联系。她说。
看着她的努力，我心中也有些动摇。
也许我应该再给她一次机会
但是每当我想到她和江浩的聊天记录，还有她梦中呢喃的话，心就会重新变得冰冷。
有些东西，一旦破碎了，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方宇，你最近是不是心情好一些了一天晚上，林清雅在我身边说道。
还行吧。
我看你脸上有笑容了。她侧过身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们还有希望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确实，这段时间她的表现让我看到了她的诚意。
但是信任这种东西，失去容易，重建太难。
清雅，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弥补的。我终于说道。
她的眼神暗淡下来：那你的意思是，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原谅我了
我没有不原谅你，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
为什么她坐了起来，方宇，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不再相信你了。我也坐了起来，清雅，你知道信任对于一段感情有多重要吗
我知道！她眼中含着泪水，所以我才这么努力地想要挽回！
可是挽回不了的。我摇头，每次看着你，我都会想起你背叛我的事情。
她哭了出来：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你才能重新相信我
我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重新相信她。
可能这就是背叛的代价吧。
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期间，我和夏晓也一直有联系。
她没有催促我做决定，只是默默地陪伴着我。
你觉得我应该给她机会吗有一天我问夏晓。
这是你的决定，我不能替你做。夏晓很理智，但是方宇，你要想清楚，如果你选择原谅她，就要真正地放下过去。
如果放不下呢
那就不要勉强自己。她握住我的手，勉强的感情，对谁都是折磨。
夏晓说得对。
勉强的感情，对谁都是折磨。
一个月的期限越来越近了。
林清雅也变得越来越焦虑。
还有三天。这天晚上她突然说道。
嗯。
方宇，你想好了吗
我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个月来，她确实很努力。
努力地想要修复我们的关系，努力地想要证明她的爱。
但是...
清雅，我们还是离婚吧。我最终说出了答案。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没有听清我的话。
什么
我说我们还是离婚吧。我重复了一遍。
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为什么我这一个月的努力你都看不到吗
我看到了。我叹了口气，但是清雅，感情不是努力就能挽回的。
那是什么她哭着问我，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了。我摇头，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她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方宇，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看着她这样，我心中也很难受。
毕竟是三年的夫妻，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但是感情归感情，有些底线是不能突破的。
清雅，起来吧。我扶她坐下，我们好聚好散，以后还是朋友。
我不要做朋友！她摇头，我只要做你的妻子！
可我已经不爱你了。我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不爱你了。我重复道，清雅，感情这种东西，勉强不来的。
她彻底崩溃了，趴在沙发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坐在一旁，心中也不好受。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互相折磨，不如早点结束。
6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了民政局。
路上，林清雅一直在哭。
方宇，你真的决定了她最后问了一次。
决定了。我点头。
排队的时候，我看到旁边有一对新人在办结婚证。
他们满脸幸福，和我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三年前，我们也是这样满怀希望地走进来。
没想到三年后，却是以这种方式离开。
下一个。工作人员叫我们。
我们走到窗口前，把证件递过去。
工作人员看了看我们，问道：确定要离婚吗
确定。我回答。
那好，请在这里签名。
我毫不犹豫地签了名，林清雅却迟迟不肯动笔。
清雅工作人员催促道。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还带着最后的希望。
我摇了摇头。
她终于签了名。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心中竟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终于结束了。
三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走出民政局，林清雅还在哭。
方宇，我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结束了。我看着她，清雅，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不会的。她摇头，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别说傻话。我苦笑，你还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们在民政局门口分别了。
看着她打车离开的背影，我心中有些复杂。
但更多的是轻松。
我拿出手机，给夏晓发了条信息：离了。
她很快回复：我在公园等你。
我开车去了公园，夏晓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等我。
看到我，她站了起来。
怎么样她关心地问。
解脱了。我坐在她身边，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
那我们呢她看着我。
我握住她的手：如果你愿意，我们重新开始。
她笑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当然愿意。
湖水波光粼粼，微风轻拂过我们的脸庞。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不过，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请问是方宇先生吗
是的，您是
我是市人民医院的医生，有一位叫林清雅的女士出了车祸，她的紧急联系人是您。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她怎么样
情况比较危急，请您尽快过来。
我匆忙挂了电话，对夏晓说：清雅出车祸了，我得去医院看看。
我陪你去。夏晓说。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我开车飞速赶到医院，林清雅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医生告诉我，她是酒驾撞到了护栏，头部受了重伤。
家属签个字吧。医生递给我一份手术同意书。
我看着那份同意书，心情复杂。
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了，但我毕竟不能见死不救。
我签了字。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我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这期间，林清雅的父母也赶来了。
小方，清雅怎么样岳母红着眼眶问我。
还在手术。
你们不是刚离婚吗岳父质问我，是不是你刺激她了
我没有反驳。
确实，如果不是因为离婚，她也不会出事。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确实有责任。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还在昏迷中，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不确定。
会不会有后遗症岳母担心地问。
这个要看她恢复的情况。医生说道，不过她的求生意志很强，手术过程中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什么名字我问。
好像是叫方宇。
我心中一震。
即使在生死关头，她想的还是我。
林清雅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我们只能在外面看着。
她脸色苍白，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看起来很虚弱。
清雅，你一定要挺过去。岳母趴在玻璃上哭泣。
我站在后面，心情五味杂陈。
如果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方宇。岳父走到我身边，不管怎么说，你们曾经是夫妻，希望你能多陪陪她。
我会的。我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去医院看她。
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了，但看着她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我心中还是会难受。
夏晓对此很理解。
你去吧，这是你应该做的。她说，等她好了，我们再谈我们的事。
第五天的时候，林清雅终于醒了。
方宇她睁开眼睛，第一个叫的就是我的名字。
我在。我坐在她床边。
我还活着她虚弱地说。
当然活着。我握住她的手，你吓死我了。
她笑了，虽然很微弱，但是很真实。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说傻话。我安慰她，你要好好养病。
方宇。她看着我，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我沉默了。
这几天在医院里，看着她为了我拼命求生的样子，我心中确实有些动摇。
也许，我应该再给她一次机会
方宇她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看着她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心软了。
我们先等你好起来再说吧。
她笑了，那是我很久没有看到的开心笑容。
好，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7
林清雅的恢复很顺利，半个月后就出院了。
出院那天，我去接她。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她在车上说道。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方宇，我想回我们的家。她突然说道。
可是我们已经...
我知道我们离婚了。她打断我，但是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就让我住几天吧，等我找到房子就搬走。
我想了想，点了头。
好吧。
回到家，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林清雅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周围的环境。
还是这里好。她感慨道。
晚上，她主动提出要睡客房。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她说。
可是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在厨房里做早餐。
你身体还没完全好，不要太累。我担心地说。
没事，我想为你做点什么。她笑道，就当是报答你的照顾。
吃早餐的时候，气氛很和谐。
就像我们还是夫妻的时候一样。
方宇，我找工作的事情...她突然说道。
不急，你先养好身体。
那生活费...
你不用担心这些。我打断她，安心养病就行。
她看着我，眼中满是感激。
就这样，林清雅在家里住了下来。
白天我上班，她在家休息或者做一些简单的家务。
晚上我回来，她会为我准备好晚餐。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
期间，夏晓给我打过几次电话。
你还要照顾她多久她有些不满。
等她身体完全好了，找到工作就行。
方宇，你不会是又心软了吧夏晓的声音有些担心。
没有，我只是在尽一个朋友的责任。
朋友夏晓苦笑，你确定你们现在是朋友关系
我沉默了。
确实，这段时间和林清雅相处，感觉就像回到了从前。
她还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妻子，我还是那个关心她的丈夫。
仿佛离婚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方宇，我不想逼你。夏晓在电话里说，但是你要想清楚，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挂了电话，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和夏晓在一起，我能找回初恋的美好。
和林清雅在一起，我能享受现在的温馨。
可是我不能脚踏两只船。
我必须做出选择。
这天晚上，我和林清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方宇。她突然说道。
嗯
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她转过身看着我，我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我有些意外：你...
我想通了。她笑了笑，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是吗
她用的是我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清雅...
你不用安慰我。她摆摆手，我已经找到工作了，下周就可以搬出去。
什么工作
一家广告公司的文案，工资不高，但是够我生活。
我点了点头：那就好。
方宇，我们能不能做朋友她问道。
当然可以。
那就好。她笑了笑，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
聊以前的美好时光，聊现在的生活感悟，聊对未来的期望。
没有怨恨，没有指责，只有平和的交流。
这可能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第二天，我给夏晓打了电话。
晓晓，我想见你。
好，老地方。
我们在那家咖啡厅见面。
怎么样想清楚了她问我。
想清楚了。我点头，晓晓，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笑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会选择我的。
为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最纯粹。她握住我的手，没有欺骗，没有背叛，只有最初的美好。
她说得对。
和夏晓在一起，我不用担心被背叛，不用猜测她的真心。
这样的感情，才是我想要的。
一周后，林清雅搬走了。
临走的时候，她把房子钥匙递给我。
方宇，希望你能幸福。她真诚地说道。
你也是。我回答。
看着她拖着行李箱离开的背影，我心中有些感慨。
三年的婚姻，就这样彻底结束了。
不过这样也好，大家都有了新的开始。
当天晚上，夏晓来了。
她带了很多菜，说要为我庆祝重新获得自由。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她看着房子说道。
你愿意住这里我有些担心她会介意。
为什么不愿意她笑道，这里有你的回忆，我要用我们的新回忆来覆盖掉过去。
她说得很对。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我们一起做饭，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和谐。
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简单，快乐，没有勾心斗角。
方宇。夏晓在我怀里说道。
嗯
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选择了我。
我抱紧她：怎么会后悔这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她笑了，在我胸前蹭了蹭。
那就好。
窗外夜色正浓，屋内温暖如春。
我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8
和夏晓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
我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周末会去各种地方约会。
生活重新充满了阳光。
不过，平静的生活很快被打破了。
这天下午，我正在公司加班，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请问是方宇先生吗
是的。
我是林清雅的同事，她在公司晕倒了，现在在医院，她说紧急联系人是您。
我心中一惊：她怎么样
医生说是过度劳累，营养不良导致的。
我匆忙赶到医院，林清雅正躺在病床上输液。
看到我，她有些尴尬。
对不起，麻烦你了。
别说这些。我坐在她床边，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我观察了一下她的气色，确实比之前差了很多。
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她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新工作压力比较大，经常加班到很晚，就随便吃点。
那也不能不照顾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以后会注意的。
陪她输完液，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我送你回去吧。我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这么晚了，不放心。
最终她还是同意让我送她。
她住的地方是一个老旧的小区，环境很差。
就是这里了。她指着一栋楼说道。
环境这么差，为什么不换个地方
便宜。她苦笑，我现在的工资不高，只能住这种地方。
看着她消瘦的背影走进楼道，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了，但看到她过得这么辛苦，还是会心疼。
回到家，夏晓已经做好了晚饭在等我。
这么晚才回来她问道。
公司有点事。我没有告诉她林清雅的事情。
快吃饭吧，都凉了。
吃饭的时候，我心不在焉。
夏晓察觉到了异常。
你今天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没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
她没有继续追问，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怀疑。
接下来的几天，我经常想起林清雅憔悴的样子。
终于忍不住，我给她打了个电话。
清雅，最近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关心。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工作还是很累吗
还好，已经适应了。
那就好。我犹豫了一下，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
不用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虽然她这么说，但我还是很担心。
周末的时候，我找了个借口，说要去买东西，实际上是想去看看她的情况。
我在她住的小区附近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她的身影。
她提着一袋蔬菜，看起来很吃力。
我正想上前帮忙，却看到她突然停下脚步，扶着墙壁，似乎很不舒服。
我赶紧跑过去。
清雅！你怎么了
她看到我，很意外。
方宇你怎么在这里
我路过，看到你不舒服。我扶住她，是不是又犯病了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我送你上去吧。
她没有拒绝。
她住的是一间小单间，很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
你先坐一会儿，我给你倒水。她要去倒水。
我来吧。我按住她，你好好休息。
我在她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冰箱里几乎没有什么食物，只有一些简单的蔬菜和方便面。
你平时就吃这些我指着冰箱问她。
够了，我吃得不多。
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我皱眉，清雅，你不能这样对待自己。
我会注意的。她低着头说道。
看着她这样，我心中很难受。
她以前多么爱美，多么注重生活品质。
现在却为了生存，连最基本的营养都保证不了。
清雅，我...我想说什么，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方宇，你不用担心我。她抬起头看着我，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生活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
没有可是。她打断我，你有你的新生活，我也有我的。
她说得很对，可我就是放不下心。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路上小心。
回到家，夏晓正在看电视。
买东西去了这么久她问道。
嗯，东西比较多。我随口说道。
买了什么
我这才想起来，我什么都没买。
没买到合适的，改天再去。
夏晓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中全是林清雅憔悴的样子。
她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
如果我们没有离婚，她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有责任。
方宇，你怎么了夏晓在黑暗中问道。
没什么，睡不着。
是不是有心事
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她实话。
晓晓，我今天去看清雅了。
夏晓的身体僵了一下。
为什么
她生病了，我有点担心。
方宇。夏晓坐了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是...
你还爱她，对不对夏晓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没有回答。
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方宇，你要想清楚。夏晓的眼中含着泪水，你到底要选择谁
9
第二天一早，夏晓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我需要冷静一下。她临走时说道，你也好好想想，到底想要什么。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心中五味杂陈。
我明明已经做出了选择，为什么现在又变成这样
可能是因为看到林清雅的现状，让我心软了。
又或者，我对她还有感情
这几天，我经常去林清雅那里。
名义上是关心她的身体，实际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方宇，你不用总是来看我。林清雅说道，我真的没事。
我就是路过。我还在找借口。
你每天都路过这里她苦笑，方宇，你这样让我很困扰。
为什么困扰
因为你有女朋友了。她看着我，她知道你经常来看我吗
我沉默了。
我就是担心你。我最终说道。
为什么要担心我她反问，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死活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我有些激动，清雅，不管怎么说，我们曾经是夫妻。
曾经。她强调这两个字，方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可我发现，我做不到。
这段时间和她的接触，让我想起了我们刚结婚时的美好时光。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温柔体贴，任劳任怨。
是我太过关注工作，忽略了她的感受。
也是我太过敏感，不能容忍一点背叛。
现在想想，她和江浩或许真的只是朋友关系。
是我想多了。
清雅。我看着她，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
她愣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什么
我是说，我们还有可能重新开始吗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暗淡下来。
方宇，你有女朋友了。
我可以和她分手。
为了我她摇头，不值得。
值不值得由我来判断。我握住她的手，清雅，我发现我还是爱你的。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方宇，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为什么回不去
因为你不信任我。她哭着说道，没有信任的婚姻，是走不远的。
她用的是我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我可以重新学会信任你。我说道。
真的吗她看着我，眼中满是希望。
真的。我点头，清雅，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
好。
那天晚上，我给夏晓打了电话。
晓晓，对不起。
你选择她了她的声音很平静。
对不起。我只能不断道歉。
方宇，我不怪你。她说道，感情这种东西，勉强不来。
晓晓...
我会离开这个城市。她打断我，希望你们能幸福。
挂了电话，我心中很内疚。
夏晓是个好女孩，她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伤害。
但感情就是这么残酷，总有人要受伤。
第二天，我去接林清雅搬回我们的家。
站在熟悉的房间里，她有些恍惚。
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她说。
不是梦。我抱住她，我们重新开始。
方宇，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她在我怀中说道。
我们都要努力。我回答。
重新在一起后，我们都很珍惜这次机会。
林清雅辞掉了那份辛苦的工作，找了一份相对轻松的。
我也开始更多地关注家庭，不再像以前那样只顾工作。
周末我们会一起逛街，看电影，就像新婚夫妇一样。
方宇，你说我们以后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吗一天晚上，林清雅在我怀中问道。
会的。我亲吻她的额头，我们都吃过苦头了，会珍惜现在的生活。
那就好。她笑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不会的。我保证道，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可是命运总是爱开玩笑。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
这天我下班回家，发现家里很安静。
清雅我叫她的名字，没有回应。
我到处找她，最后在浴室里发现了她。
她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
清雅！我冲过去，发现她还有微弱的呼吸。
我赶紧叫救护车，把她送到医院。
她是服用安眠药过量。医生告诉我，幸好发现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坐在病床边，看着昏迷中的林清雅，心如刀割。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们不是重新开始了吗
她醒过来的时候，我握着她的手。
为什么我问她。
她看着我，眼中满是绝望。
方宇，我配不上你。她虚弱地说道。
胡说什么
我骗了你。她闭上眼睛，我和江浩...我们确实有过关系。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
就在我们离婚前一个月。她流着泪说道，我以为你要离开我了，一时冲动...
我松开了她的手，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她哭得撕心裂肺，方宇，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我的怀疑是对的。
原来她真的背叛了我。
方宇，你说话啊！她在病床上挣扎着要起来，你骂我，打我都行，但不要不理我！
我转身要走。
方宇！她在身后大喊，我们不是说要重新开始的吗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有些事情，是不能重新开始的。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10
林清雅出院后，我们再次分开了。
这一次，是彻底的分开。
我搬到了另一个城市，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半年后，偶然听朋友说，林清雅也离开了我们的城市。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们就这样，在彼此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又过了一年，我遇到了现在的妻子小雨。
她是个简单善良的女孩，没有什么复杂的过往。
我们的感情很平淡，但很真实。
结婚那天，我想起了林清雅。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是否还会想起我们曾经的美好时光。
可能这就是人生吧，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走一段路。
无论多么深爱，最终还是要分开。
现在的我，已经学会了珍惜眼前人。
和小雨在一起，我很平静，很满足。
这样的生活虽然没有激情，但很安稳。
也许，这才是适合我的生活方式。
三年后，我和小雨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看着她天真的笑脸，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有一天，女儿问我：爸爸，你以前有过别的妈妈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摸摸她的头。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昨天听到你在睡梦中叫一个叫清雅的阿姨的名字。
我心中一震。
原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爸爸，那个阿姨是谁女儿天真地问道。
我看着她，思考了很久。
她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我最终说道，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不重要了
因为最重要的人是你和妈妈。我抱起女儿，现在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女儿笑了，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爱你，爸爸。
我也爱你。
夕阳西下，我抱着女儿站在阳台上看远方。
远处的城市灯火通明，每一盏灯下都有不同的故事。
也许在某个角落，林清雅也在过着她的生活。
希望她能够幸福。
至于我们的故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人生如戏，有些角色注定要退场。
重要的是，在他们退场后，我们还要继续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