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柳如烟，你要不要脸！酒店走廊里，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
我推开306房门的手僵在半空。
里面传来熟悉的男声：宝贝别生气，她就是个黄脸婆，我心里只有你。
是我丈夫宋祁言。
结婚七年，他第一次没回家过夜。
我担心他出事，定位到这家酒店。
门缝里，一个穿着他白衬衫的女人坐在床边，长发披散，雪白的腿晃来晃去。
那你为什么不离婚女人撒娇。
快了，等我升了副总，就跟她摊牌。宋祁言搂着她，她家里能帮我的都帮完了，没用了。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宋祁言发来的信息：老婆，今晚加班，别等我了。
配图是他办公室的照片。
可他明明就在眼前。
我关掉手机，转身离开。
电梯里，我给律师发了条信息：准备离婚协议。
七年前，他追我时说：如烟，你是我见过最美的风景，我要用一生来守护你。
现在看来，不过是为了我爸的人脉。
回到家，我开始收拾东西。
结婚照里，我们笑得多甜蜜。
可惜都是假的。
我把照片扔进垃圾桶，玻璃碎了一地。
手指被划破，血珠渗出。
不疼。
比起心，这点疼算什么。
凌晨三点，宋祁言回来了。
一身酒气，衬衫上还有口红印。
还没睡他若无其事地问。
我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他：加班辛苦了。
是啊，最近项目多。他松了松领带，我先去洗澡。
浴室里传来水声。
他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
屏幕亮起，是那个女人：老公，刚才好棒，人家还想要。
后面是一串不堪入目的表情。
我截了图，发给自己。
证据，要一点点收集。
宋祁言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滴水。
怎么还不睡他皱眉。
等你啊。我笑了笑，对了，最近我爸身体不太好，你抽空去看看他吧。
提到我爸，他眼睛亮了一下：爸怎么了要不要紧
真是演技精湛。
老毛病，你也知道的。我站起身，我先睡了。
躺在床上，我睁着眼睛。
旁边的位置，他睡得很香。
可我知道，几个小时前，这个位置躺着别的女人。
2
第二天，我请了假。
先去了私家侦探那里。
柳女士，这是您要的资料。侦探推过一个文件袋。
里面是宋祁言和那个女人的照片。
女人叫陈思思，23岁，宋祁言的秘书。
照片上，他们出入酒店、餐厅、商场。
最早的一张，是三个月前。
他们每周二、四都会去皇冠酒店。侦探说，都是306房间。
我翻看着照片，心如死灰。
每周二、四，他都说要加班。
原来加的是她的班。
还需要继续跟吗侦探问。
不用了。我收起照片，该算账了。
离开侦探社，我去了爸爸的公司。
如烟今天怎么有空来爸爸正在开会。
爸，我有事跟您说。
会议室里的人识趣地离开。
我把照片摆在他面前。
爸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个混蛋！他一拳砸在桌上。
爸，别生气。我给他倒了杯水，我想问问，宋祁言在公司的项目，有多少是您给的
爸爸沉默了一会儿：百分之八十。
那就好办了。我冷笑。
既然他想要副总的位置，我就让他彻底得不到。
如烟，你想怎么做
釜底抽薪。我看着窗外，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代价。
爸爸点点头：我这就安排。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闺蜜的电话。
如烟，在哪呢出来喝一杯
不了，我要回家做饭。
哎呦，贤妻良母啊。她调侃，宋祁言上辈子拯救银河系了吧。
我笑了笑，没说话。
上辈子拯没拯救银河系我不知道。
但这辈子，他要完蛋了。
到家时，宋祁言已经回来了。
正在客厅打电话：陈总，项目的事您再考虑考虑......什么已经决定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
挂了电话，他烦躁地松着领带。
怎么了我装作关心地问。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他勉强笑了笑。
我走进厨房：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谢谢老婆。他从背后抱住我。
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3
晚饭时，宋祁言的手机响个不停。
都是公司的电话。
怎么回事项目怎么会被撤
什么叫合作方不满意
陈总那边怎么说的
他越听脸色越差。
我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心里暗爽。
这只是开始。
老婆，你爸最近有没有说什么他突然问。
没有啊，怎么了
就是...公司有几个项目出了问题。他欲言又止。
要不要我帮你问问我体贴地说。
不用不用。他连忙摆手，我自己解决。
呵，还挺有骨气。
吃完饭，他又接了个电话。
这次是陈思思打来的。
宝贝，我现在不方便。他压低声音。
我假装在厨房洗碗，竖起耳朵。
什么你在楼下别闹了，快回去。
我老婆在家呢......好好好，我这就下来。
他挂了电话，走到厨房：老婆，我出去买包烟。
路上小心。我头也不回。
等他走后，我来到阳台。
楼下，一辆红色的车里，陈思思正在等他。
宋祁言上了车。
两人在车里纠缠了一会儿。
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角度刚好，拍得清清楚楚。
二十分钟后，宋祁言回来了。
嘴角还有口红印子。
烟呢我问。
啊他一愣，卖完了，明天再买。
哦。我递给他一张纸巾，擦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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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接过，看到纸巾上的口红印，脸色变了。
这...我...
可能是刚才吃饭沾的吧。我若无其事地说，我今天涂了新口红。
他如释重负：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真是个蠢货。
我涂的是粉色，他嘴上的明明是正红色。
夜里，他睡得很不安稳。
一直在说梦话：别撤资...求求你...
我冷眼看着他。
宋祁言啊宋祁言。
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4
第三天，宋祁言一早就去了公司。
走前还装模作样地亲了我一下。
老婆，我今天可能要晚点回来。
好，路上小心。
等他走后，我给律师打了电话。
王律师，财产分割的方案做好了吗
柳女士，根据您提供的证据，宋先生出轨属实，您可以要求多分财产。
我不要他的钱。我说，我只要他净身出户。
这...恐怕有难度。
房子是我的名字，车子也是。我冷笑，他有什么资格分
确实，结婚时所有东西都是我买的。
他一个穷小子，凭什么分我的财产
挂了电话，我收到闺蜜的信息：如烟，你老公和他秘书的事，公司都传开了。
我回：是吗
闺蜜：你不知道天啊，他们也太过分了！
我：没事，会有报应的。
其实公司会传开，是我故意的。
我把照片匿名发给了几个公司的大嘴巴。
果然，不到一天就传遍了。
中午，宋祁言给我打电话。
老婆，公司有人造谣，说我和秘书有关系。
是吗我装作惊讶。
都是假的！你要相信我！他信誓旦旦。
我当然相信你。我说，不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好好工作吧。
下午，我接到陈思思的电话。
柳如烟，我们谈谈。
正合我意。
约在了一家咖啡厅。
她来的时候，特意打扮了一番。
紧身裙，高跟鞋，浓妆艳抹。
柳姐。她坐下就开始装，我知道公司有些流言，但都是误会。
哦我搅着咖啡。
祁言哥只是在工作上照顾我。她眨着眼睛，毕竟我刚毕业，什么都不懂。
是吗我拿出手机，那这些照片怎么解释
她的脸色变了。
照片上，是她和宋祁言在酒店门口接吻的画面。
你...你跟踪我们
不，是你们太不小心了。我收起手机，陈小姐，知道破坏别人家庭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5
陈思思端起咖啡，手在发抖。
我...我不知道他结婚了。
撒谎。我冷笑，他办公桌上就摆着我们的结婚照。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我靠在椅背上，第一，主动辞职，离开这个城市。
第二呢
我会让你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
这不是威胁。
爸爸在这个圈子人脉很广。
封杀一个小秘书，轻而易举。
你凭什么她突然激动起来，是他先勾引我的！
哦说来听听。
她深吸一口气：三个月前的公司聚会，他把我灌醉，然后...
我静静地听着。
原来宋祁言不止是出轨，还是职场性骚扰。
他说会离婚娶我。陈思思哭了，我才23岁，我也是受害者。
收起你的眼泪。我递给她一张纸巾，上他的床时，你不是很主动吗
我又拿出一些照片。
是她主动勾引宋祁言的画面。
这些...
监控拍的。我说，你们每次去的酒店，我都有熟人。
陈思思彻底慌了。
柳姐，求求你，放过我吧。
可以。我站起身，明天之前，消失。
离开咖啡厅，我心情不错。
小三解决了，该轮到正主了。
回到家，宋祁言已经在了。
正在书房打电话，声音很大。
为什么要辞职思思，你冷静点！
什么你要回老家
是不是我老婆找你了
我推门进去：在忙吗
他慌忙挂了电话：没...没什么。
哦，我买了你爱吃的小龙虾。
谢谢老婆。他挤出一个笑容。
晚饭时，他心不在焉。
一直在看手机。
怎么了我关心地问。
公司出了点事。他烦躁地说，有个重要项目被竞争对手抢走了。
是吗那可得小心了。我意味深长地说。
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觉得最近你运气不太好。
他愣了一下，没说话。
其实那个项目，是我让爸爸运作的。
釜底抽薪，就要彻底。
6
深夜，宋祁言在书房待到很晚。
我假装睡着，听见他打电话的声音。
陈总，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好好做。
什么已经找了别人
他挂了电话，狠狠砸了下桌子。
第二天早上，他顶着黑眼圈出门。
老婆，我今天要去见几个客户。
好，加油。
等他走后，我给爸爸打电话。
爸，第二步可以开始了。
放心，都安排好了。
所谓第二步，就是让宋祁言在公司彻底失势。
他一直想升副总。
可惜，这个位置早就内定给别人了。
中午，我接到宋祁言的电话。
老婆，能不能跟爸说说，帮我美言几句
怎么了
副总的事...可能有点悬。
这样啊。我故作为难，爸最近心情不好，我也不敢说。
求求你了老婆。他几乎在哀求。
我试试吧。
挂了电话，我笑了。
求我
做梦吧。
下午，公司正式宣布了副总人选。
不是宋祁言。
听说他当场黑了脸，摔门而出。
晚上他回来时，醉醺醺的。
都是命啊。他靠在沙发上。
别灰心。我给他倒了杯水。
老婆，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怎么会呢。我摸着他的头，像哄小孩。
他突然抱住我：如烟，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娶到你。
我浑身恶心。
推开他：你喝多了，先去洗澡吧。
他踉跄着进了浴室。
手机留在了茶几上。
我解锁看了一眼。
陈思思发来的信息：老公，我到家了，好想你。
后面是她的自拍。
看来，她并没有真的离开。
也好。
好戏，才刚刚开始。
7
第二天，我无意中在宋祁言的车里发现了一个耳环。
老公，这是谁的
他脸色一变：可能是同事落下的。
哦。我把耳环放在桌上，挺好看的，改天还给人家。
不用了，我来处理。他急忙收起耳环。
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其实，那个耳环是我故意放的。
是陈思思Instagram上晒过的同款。
果然，中午他就坐不住了。
老婆，我出去一趟。
去哪
见个朋友。
我点点头：早点回来。
等他走后，我跟了上去。
他直奔陈思思的住处。
我在楼下等着，拍照，录像。
一个小时后，他才出来。
衬衫皱巴巴的，头发也乱了。
我冷笑。
都这种时候了，还惦记着那点事。
回到家，我开始收拾东西。
不是要离开，而是整理证据。
照片，录音，转账记录。
厚厚一叠。
宋祁言，你完了。我自言自语。
晚上，他回来时买了花。
老婆，送给你。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接过花。
没什么，就是想送。他讨好地笑。
谢谢。
我把花插进花瓶。
他从背后抱住我：如烟，我们要个孩子吧。
我身体一僵。
怎么突然说这个
结婚七年了，是该要了。他说，有了孩子，我们的家才完整。
我转过身，看着他：你确定
当然。他眼神真挚，我会做个好爸爸的。
我差点笑出声。
一个出轨的男人，也配谈做父亲
再等等吧。我推开他，我还没准备好。
好，都听你的。
他没有坚持。
或许只是心虚，想用孩子栓住我。
可惜，太晚了。
8
周末，爸妈约我们吃饭。
宋祁言特意买了礼物。
爸，这是给您的茶叶。
妈，这是您爱的护肤品。
他殷勤得过分。
爸爸冷着脸，没接茶叶。
妈妈倒是收下了，但也没什么好脸色。
如烟最近瘦了。妈妈心疼地看着我。
是吗我觉得还好。宋祁言说。
你当然觉得还好。爸爸突然开口，你关心过她吗
气氛瞬间僵硬。
爸，我...
闭嘴。爸爸打断他，宋祁言，你真当我们老糊涂了
宋祁言的脸白了。
爸，您这是...
公司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爸爸冷笑，要不是看在如烟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
爸，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他还在装。
我适时开口：爸，别生气，吃饭吧。
如烟，你还护着他妈妈皱眉。
没有护着。我夹了菜给爸爸，只是不想因为他影响大家的心情。
这话更伤人。
宋祁言的手在发抖。
饭吃得很压抑。
回去的路上，他终于忍不住了。
你跟你爸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我看着窗外。
那他为什么针对我
大概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他猛地刹车：柳如烟，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解开安全带，我累了，你自己开回去吧。
你要去哪
回娘家住几天。
我下了车，拦了辆出租车。
身后传来他的喊声：如烟！如烟！
我没有回头。
游戏结束的时间，快到了。
9
在娘家住了三天。
宋祁言每天都打电话，发信息。
老婆，回来吧，我错了。
如烟，别生气了，我们好好谈谈。
老婆，我爱你。
我一个都没回。
第四天，他找上门来。
手里捧着玫瑰，跪在门口。
如烟，原谅我吧。
邻居们都在看热闹。
起来。我皱眉。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那你就跪着吧。
我转身要走，他拉住我的手。
如烟，我知道错了，陈思思的事...我可以解释。
终于承认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甩开他的手。
是她勾引我的！他急了，我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我冷笑，三个月，每周两次，这叫一时糊涂
他愣住了：你...你都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我拿出一叠照片，洒在他脸上。
照片散落一地。
都是他和陈思思的亲密照。
这...
宋祁言，游戏结束了。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什么游戏他慌了。
你接近我的游戏，利用我的游戏，背叛我的游戏。
不是的！我爱你！
爱我笑了，你爱的是我爸的人脉，我家的钱。
如烟...
离婚吧。我转身进门，律师会联系你。
门关上前，我听见他崩溃的声音。
不要！如烟！不要离开我！
可惜，太晚了。
当他选择背叛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10
离婚的事进行得很顺利。
有了确凿的证据，宋祁言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
净身出户。
签字那天，他瘦了一大圈。
如烟，真的不能挽回了吗
不能。
我会改的，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我笑了，你背叛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机会
他低下头，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走出民政局，阳光正好。
我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
柳小姐。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回头，是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你是
我叫江辰，是您父亲公司的新任副总。他递上名片。
就是顶替宋祁言位置的人。
有事吗
受您父亲所托，来接您。他绅士地打开车门。
谢谢。
车上，他一直很安静。
直到快到家，才开口：柳小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宋祁言配不上您。
我笑了：现在说这个，没什么意义了。
我是说真的。他认真地看着我，您值得更好的。
我没有接话。
刚离婚，没心情想这些。
但不得不说，这个江辰，比宋祁言顺眼多了。
到家后，我收到陈思思的信息。
柳姐，宋祁言疯了，一直缠着我，怎么办
我回：报警。
既然他们真心相爱，就让他们纠缠去吧。
与我无关了。
晚上，闺蜜带了酒来庆祝。
终于离了！恭喜你重获自由！
谢谢。我们碰杯。
说真的，我早就看宋祁言不顺眼了。她说，那种凤凰男，最不能要。
现在说这些没用了。
也是。她神秘地笑，不过，我听说江辰对你有意思。
别乱说。
我可没乱说。她挤眉弄眼，人家可是海归博士，年轻有为，最重要的是，单身。
我摇摇头：我现在只想好好生活。
行吧。她举杯，祝你以后遇到真正爱你的人。
借你吉言。
窗外月光如水。
我看着手上空空的无名指。
七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但我不后悔。
及时止损，总比继续沉沦要好。
至于未来，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