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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轩踩着晨光推开刑警队玻璃门时,肩章上的银星在日光下泛着冷芒。走廊尽头的老刑警老王正往搪瓷杯里抖茶叶,她清晰听见对方胸腔里滚过的腹诽:这姑娘睫毛比我孙女的芭比娃娃还长,能扛住通宵蹲守话音未落,她的指尖已触到前台桌角的金属铭牌——凉意顺着指腹漫开,铭牌背面浮现出昨夜嫌疑人撬保险柜的残影:戴鸭舌帽的男人用液压钳剪锁,左手虎口有道月牙形旧疤。

    报告!她推开重案组办公室的门,正撞上队长李建国拍碎的粉笔灰簌簌落在案情板上。赵三必须藏在城西废品站!他的皮鞋碾过满地烟蒂,监控硬盘被格式化,看门老头说三天没见生人——

    他在环卫车的冷藏柜里。轩的指尖划过桌沿的咖啡渍,深褐色痕迹瞬间幻化成动态画面:凌晨四点的垃圾站后巷,赵三蜷缩在冻肉箱里发抖,司机老孙正往车厢喷除臭剂,心里盘算着南郊冷库老王欠我三千赌债,正好拿这票货抵。

    空气凝滞成冰。档案室传来翻页声的间隙,她听见新来的实习生小林在抽屉里摸润喉糖,心里惊涛骇浪:她怎么知道冷藏柜昨晚蹲守的兄弟说只看见环卫车进出...

    李建国的对讲机刚发出各单位注意的电流声,轩突然拽住他的袖口。触碰到警服布料的刹那,无数碎光在视网膜炸开——她透过走廊窗户的玻璃倒影,看见三公里外的面包车里,赵三正用美工刀割开红色塑料袋,刀刃反光映出他默念的车次:K736次,14车厢靠窗...

    火车站寄存柜7号!她抓起车钥匙时,听见老王下意识摸向腰间配枪的金属摩擦声,那声音里裹着他四十年警龄的警惕:这丫头该不会是赵三的线人吧

    两小时后,赵三在母婴候车室被按倒时,寄存柜里的和田玉摆件还沾着他掌心的汗渍。老王递来的矿泉水瓶壁凝着水珠,轩接过时看见瓶身映出他今早的厨房场景:妻子举着锅铲追着他喊再躲洗碗就把你钓鱼竿扔楼下。她忽然笑出声:王嫂新学的红烧肉收汁得用冰糖,您今晚回家记得夸句比饭店的还入味。

    老刑警的耳尖瞬间红透。办公室里腾起窸窣的心跳声,小林偷偷在笔记本上画问号,心里循环播放着:读心术通感还是量子纠缠...轩靠在百叶窗下,任午后阳光将自己切成明暗两半——她看见窗外飘来淡紫色魂火,那是昨天坠楼案死者的母亲在烧纸钱,火舌里浮出凶手抬手看表的画面:镶钻劳力士在十七楼窗外闪过,左手背有铜钱大的烫伤疤。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时,李建国正对着尸检报告揉眉心,他脑内弹幕正刷过会不会是建筑商仇家报复。轩走到案情板前,用红笔圈出死者情人的住址,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无数心声响起:凶手是她丈夫,上周在家具城买过同款液压钳。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她忽然看见下个案发现场的预兆——午夜钟楼的排水口闪着金属反光,凶手哼着《生日快乐》的跑调旋律,将带血的扳手推进管道。

    暮色漫进办公室时,新来的辅警们挤在公告栏前偷看她的入职档案。轩转着钢笔走过,清晰捕捉到他们此起彼伏的念头:刚才她摸了片梧桐叶,就说出环卫工张叔三天前踩空梯子摔断腿我藏在抽屉的巧克力她是不是也知道...她在档案袋上签下名字,墨痕在纸页上晕开细小的星芒——这城市的秘密像深埋地下的管网,而她的指尖,正触到第一根震颤的管道。

    夜幕压城时,轩的指尖在案情板上划过死者情人丈夫的户籍照片。相纸冰凉的触感让她看见昨夜的画面:男人在车库打磨液压钳,嘴里哼着跑调的《生日快乐》,墙上挂着的日历红笔圈着5.20——正是死者提出离婚的日子。突然,她后颈汗毛倒竖,听见整栋办公楼的管道里传来金属摩擦声,那是凶手正在钟楼排水口藏凶器的心声:警察总查监控,谁会看下水道...

    李队,去钟楼!她抓起防爆手电时,看见老王往急救包塞晕车药的动作,心里正纠结:上次跟媳妇打赌输了要坐摩天轮,这破钟楼爬上去不得晕...三人刚冲出大门,轩突然停步——路边奶茶店的玻璃映出她的倒影,却在影像里看见凶手正用鞋带勒住新的受害者。他在步行街公厕!她拽住李建国的手腕,触碰到的瞬间爆发出强光,受害者穿荧光绿卫衣,凶手左手烫伤疤沾着蓝色油漆!

    步行街的警笛声惊飞鸽群时,轩蹲在公厕隔间外,指尖按在带血的瓷砖上。涌入脑海的画面让她皱眉:凶手撬开钟楼排水口时,扳手不慎掉进窨井,于是临时抓了穿荧光绿卫衣的路人泄愤。更骇人的是,她在凶手混乱的思绪里看见叠印的场景——三年前,同样的蓝色油漆出现在另一起悬案的凶器上。

    这是连环作案。她对着对讲机说话时,听见赶来支援的小林在心里打鼓:师父说连环杀手都有固定标记,难道是《生日快乐》老王突然指着公厕水箱:看这儿!水箱内侧用指甲刻着歪扭的5.20,正是死者提出离婚的日期。轩的指尖刚触到刻痕,就听见地底传来窨井盖翻动的声响,凶手的心声像受潮的磁带反复播放:不能被抓,扳手得捞出来...钟楼下面的密道...

    密道入口藏在钟楼基座的浮雕后。轩摸着刻着百合花的石雕,瞬间看见二十年前的画面:年轻的建筑工人在密道里藏工具,心里惦记着给女儿买生日蛋糕。通道通向下水道。她打开手电,光柱刺破蛛网时,听见前方拐角传来水滴声与压抑的呜咽——穿荧光绿卫衣的少年被绑在管道上,凶手正用扳手撬他手腕的银镯子,心里嘶吼着:她当年就是戴着这镯子说分手!

    李建国举枪的瞬间,轩突然喊停。她看见凶手后颈渗出的记忆碎片:二十年前的雨夜,建筑工人撞见妻子戴着银镯子从富商车里下来,手里还拿着百合花——正是钟楼浮雕的纹样。他以为妻子出轨,其实那是女儿用奖学金买的生日礼物。轩的声音混着管道回声,银镯子内侧刻着爸爸生日快乐,他到现在都没看过。

    凶手的扳手当啷落地。轩走近时,听见他脑海里反复播放的最后画面:妻子倒在工地脚手架下,手里攥着半朵枯萎的百合。你妻子是为了捡给你买的生日蛋糕才摔下去的。她摘下少年手腕的镯子塞进凶手掌心,蛋糕盒里有张字条,写着以后每年生日都给你烤蛋糕。

    密道尽头的晨光里,凶手捧着镯子痛哭的声音惊飞了栖息的蝙蝠。轩摸着潮湿的墙壁,看见砖缝里渗出的蓝色油漆下,藏着另半张字条:5.20快乐,老公。老王拍着她的肩膀,心里是压不住的赞叹:这丫头比测谎仪还神,刚才凶手想摸藏在鞋底的刀片,她眼皮都没眨就喊出来了。

    回到刑警队时,小林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他心里的疑问像泡泡般冒出来:轩姐刚才摸了下证物袋,怎么就知道凶器扳手是死者丈夫送的结婚礼物轩倒着咖啡,看见杯壁上浮现出凶手妻子当年的笑脸——她在五金店挑扳手时,心里想着他总说家里工具不好用。

    窗外突然飘来槐花香,轩看见无数透明的魂火顺着风涌进办公室。其中一缕停在她的笔记本上,化作淡紫色的字迹:下个案子在城东花鸟市场,卖百合花的老板娘心里藏着三十年的秘密...她转动钢笔,在新卷宗封面上写下连环凶案·百合花的证言,笔尖划过的地方,浮现出只有她能看见的星陨铁纹路——那是与西域沙城同源的能量波动,正从城市地底的管网深处,传来第一声震颤。

    晨光穿透花鸟市场的玻璃穹顶时,轩的指尖刚触到百合花摊位的木架。腐朽木纹里渗出的记忆碎片瞬间炸开——三十年前的暴雨夜,老板娘阿芳跪在泥泞中,手里攥着带血的修枝剪,脑海里循环播放着丈夫坠楼前的嘶吼:你跟奸夫合谋!而在她混沌的思绪深处,藏着被强行压抑的画面:真正推丈夫下楼的,是躲在衣柜里的十二岁少年。

    老板娘,这束香水百合怎么卖轩接过花束的刹那,花粉簌簌落在她手背上,幻化成少年藏在衣柜缝隙里的视角——他目睹父亲掐住母亲脖颈,情急之下抓起窗台的铜镇纸砸去。阿芳的心声突然尖锐起来:不能说!当年警察认定是意外,说了阿明会被枪毙!

    李建国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他盯着摊位角落的锈迹皱眉:这血迹检测过吗轩却看见阿芳围裙口袋里的药瓶——标签上的镇定剂剂量足以让大象昏睡,而她心里正盘算着:今晚趁阿明睡着,把阁楼的旧箱子烧了...

    三小时后,警方在阁楼夹层找到带血的校服。轩摸着校服第二颗纽扣,看见少年当年躲在排水管里的画面:他将沾血的镇纸扔进护城河,心里默念着妈妈别怕。阿芳突然瘫坐在地,围裙口袋里掉出张泛黄的照片——十二岁的少年站在工地上,手里捧着刚拿到的数学竞赛奖状,背景正是二十年前那栋坠楼的居民楼。

    那不是意外。轩的声音混着阁楼漏下的阳光,你丈夫发现少年不是亲生的,想把他送走,争执时被失手推下楼。她捡起地上的药瓶,瓶身映出阿芳每晚给儿子喂药的场景,这十年你用镇定剂让他失忆,可他每周都会在睡梦中喊别推我爸爸。

    阿芳的哭声惊飞了笼中的画眉。轩走出阁楼时,听见楼下传来警笛声——护城河打捞队刚捞出铜镇纸,上面刻着的永结同心正被血水缓缓洗净。老王递来热可可,心里满是后怕:刚才阿芳想抢刑警的配枪自杀,你怎么知道她藏枪的位置

    轩盯着可可杯里的倒影,看见阿芳藏在面粉罐里的手枪,以及她自杀前最后的念头:到地下陪他爸,跟他说对不起...突然,她后颈的星陨铁纹路发烫,市场外传来玻璃碎裂声。透过橱窗倒影,她看见穿黑风衣的男人正在捏碎一盆仙人掌,植物汁液里浮现出诡异的画面:城西殡仪馆的停尸房,尸体正在诡异地移动。

    去殡仪馆!她冲下楼梯时,听见老王在对讲机里喊请求支援,而自己掌心已浮现出停尸房的布局图——三号冰柜的锁孔里卡着枚金戒指,戒指主人的魂火正在冰柜外盘旋,反复念叨着我的眼睛...被挖走了...

    殡仪馆的防腐液气味刺得人发晕。轩摸向三号冰柜的金属把手,瞬间坠入无边黑暗——死者是位老中医,临终前看见凶手戴着猫头鹰面具,用银镊子剜走了他的眼球。更骇人的是,她在凶手混乱的思绪里看见重叠的场景:五年前,同样的面具出现在另一起器官盗窃案现场。

    是连环挖眼案。她的指尖在冰柜上凝出霜花,凶手觉得老中医的眼睛能看见前世,下一个目标是...市图书馆的古籍修复师。话音未落,停尸房的排气扇突然倒转,卷起的风里裹着凶手的心声:修复师今晚要加班,她的眼睛适合看阴阳...

    老王举着防爆盾冲向门口时,轩突然抓住他的胳膊。触碰到的瞬间,她看见修复师工位上放着的明代古籍,书页空白处用隐形墨水写着:嘉靖年间,术士取活人眼炼丹,藏于钟楼密道...而在图书馆穹顶之上,猫头鹰面具正蹲在滴水兽上,手里的银镊子反射着月光,心里哼唱着与钟楼凶手同款的跑调《生日快乐》。

    夜风掀起轩的警服衣襟,她后颈的星陨铁纹路与掌心的图书馆布局图共鸣,在地面投出诡异的光影——那些光影恰好组成沙城星陨铁封印的逆位,而在光影交汇的中心,古籍修复师的工作证正在夜风里飘向钟楼方向,证套内侧用朱砂写着:贪狼现世,北斗归位,眼瞳为引,万劫重启。

    古籍修复师的工作证在夜风里打旋时,轩后颈的星陨铁纹路突然灼痛。她透过图书馆玻璃穹顶的倒影,看见猫头鹰面具正用银镊子划开古籍扉页——纸页渗出的荧光墨水里,浮现出三百年前幽都王血祭的星阵图,而阵眼处标注的竟是活人眼瞳作引。

    他要拿修复师的眼睛开阵!轩撞开停尸房铁门,掌心的图书馆布局图突然发烫,浮现出密道入口的位置:古籍修复室的地板暗格。此时老王的对讲机里传来杂音,修复师的求救声断断续续:面具人说...我的眼睛能看见星陨铁碎片...

    冲进修复室的刹那,轩看见猫头鹰面具正将银镊子刺向修复师眼球。她扑过去的瞬间触到对方斗篷,无数破碎画面涌入脑海:面具下是张布满烫伤疤的脸,十年前在西域沙城被星陨铁灼伤,而他反复默念的开阵救女,正与幽都王密卷里以眼瞳换魂的邪术吻合。

    住手!你女儿的魂魄不在星阵里!轩的指尖擦过面具边缘,看见三岁女孩在沙城废墟玩耍的场景——她误触星陨铁碎片导致魂魄离体,而面具男错信暗卫残魂的蛊惑,以为挖取阴阳眼能重聚女儿魂魄。修复师突然睁眼,她瞳孔里映出的星陨铁纹路与轩后颈的印记共鸣,爆发出的蓝光震碎了所有古籍。

    面具男的斗篷滑落时,轩看见他后颈与侠哥

    identical的北斗烙痕。幽都暗卫老王举枪的手顿住,而轩已摸到对方口袋里的铜哨——哨身刻着的奔狼图腾正在吸血,与西域玄驹的哨子如出一辙。更骇人的是,修复师瞳孔里的星陨铁流突然逆向涌入面具男体内,他女儿的魂魄竟从星陨铁碎片里飘出,哭着抱住父亲的腿:爸爸,是这位姐姐的星星救了我...

    警笛声中,轩摸着修复师递来的残页,纸角用朱砂写着:贪狼宿主之血可解星陨铁噬魂。她这才明白,自己在钟楼案中滴在凶手掌心的血,意外净化了面具男女儿被污染的魂魄。此时修复室地板突然裂开,暗格里涌出的星陨铁碎片组成微型星阵,阵眼处嵌着的眼球状晶体,正映出西域浮岛的画面:极寒之源正在苏醒,岛心的封印剑鞘爆发出万千光刃。

    浮岛的封印快破了。轩的指尖触到晶体,听见三百年前幽都王的残魂在星陨铁里低语:暗卫余孽正用活人眼瞳组阵,他们想在浮岛现世时释放极寒...话音未落,晶体突然碎裂,飞溅的碎片在墙上拼出密语:当北斗贪狼之血融于眼瞳,极寒之源将重归星陨铁。

    老王捧着证物袋的手发抖,袋里的银镊子正渗出幽蓝寒气:这玩意儿跟钟楼案的扳手一样,都沾着星陨铁轩望着窗外升起的血色月轮,后颈的印记与掌心的星陨铁碎片共鸣,在地面投出浮岛的坐标——东海漩涡深处,那座由万千眼球状晶体组成的岛屿正在浮出水面,每个晶体都映着被挖眼受害者的魂火。

    下一站,东海。她将铜哨塞进老王掌心,哨身的奔狼图腾突然亮起,当年侠哥说过,星陨铁认主时会发出狼嚎。话音未落,整栋图书馆的玻璃突然震碎,狂风中传来玄驹的嘶鸣——两匹踏星的黑马正踏碎月光而来,马蹄下的星轨直通东海方向,而在马背上,侠哥正举着断剑劈开虚空,剑刃上流淌的星陨铁血光,与轩后颈的印记遥相呼应。

    修复师突然指着碎晶拼出的密语:眼瞳...是指你们双宿主的眼睛吗轩摸向自己的瞳孔,看见里面浮动的星陨铁纹路,突然明白幽都王最后的布局——极寒之源的真正封印,需要贪狼宿主的右眼与北斗宿主的左眼同时献祭。而此刻在东海漩涡里,暗卫余孽正用无数受害者的眼瞳组成巨阵,阵眼处悬挂的水晶棺中,躺着的正是三百年前被冰封的银发孩童,他的双眼已被挖去,眼眶里嵌着的星陨铁碎片,正在等待双宿主的眼睛归位。

    玄驹踏碎图书馆穹顶时,轩后颈的星陨铁纹路突然化作锁链,将水晶棺里的银发孩童虚影拽入现实。孩童空洞的眼眶里渗出星陨铁流,在地面拼出浮岛的结构图——岛心的极寒之源由万千眼瞳状晶体维系,而阵眼正是三百年前幽都王自毁双目所化的星陨铁祭坛。

    双宿主的眼睛是启动钥匙。侠哥的断剑劈开虚空裂缝,剑刃映出轩瞳孔里的贪狼星纹,暗卫想逼我们献祭眼球,用极寒之力复活幽都叛党。话音未落,东海方向腾起冰蓝色巨浪,浪尖上漂浮的眼球晶体突然共鸣,在天穹投出巨大星阵——每颗晶体都锁着受害者的魂火,正随着暗卫的咒语疯狂燃烧。

    老王攥着铜哨的手青筋暴起,哨身奔狼图腾吸饱了他的血,突然发出震耳狼嚎。玄驹应声加速,马蹄踏过的星轨上浮现出三百年前的血祭画面:幽都王剜出自己双眼时,暗卫叛党正用婴儿眼球炼制邪阵,而那批被偷走的婴儿里,就有后来成为侠哥的北斗宿主。

    他们在浮岛用活人眼瞳复刻当年的邪阵!轩触到侠哥掌心的北斗烙痕,两股血脉爆发出的蓝光中,浮现出暗卫首领的记忆——他正将银发孩童的眼球碎片嵌入祭坛,嘴里念着贪狼北斗眼,极寒破封时。更骇人的是,轩在记忆深处看见自己的婴儿时期,后颈的星陨铁印记旁本该有第三只眼瞳,却在出生时被幽都王用秘法封印。

    浮岛在浪涛中升起时,岛心祭坛的晶体突然裂开。轩看见暗卫们将修复师按在祭坛上,银镊子正刺向她的瞳孔——对方心里疯狂念叨着用她的阴阳眼当引,双宿主的眼睛就会自动脱落。侠哥猛地将断剑掷向祭坛,剑刃穿透晶体的瞬间,轩后颈的封印轰然碎裂,第三只眼瞳在眉心睁开,瞳孔里流转的星陨铁流竟将所有受害者的魂火吸离晶体。

    原来幽都王封印的是‘破阵之眼’!侠哥抓住倒飞而来的眼球晶体,晶体在他掌心化作星陨铁钥匙,双宿主的眼睛不是祭品,是用来击碎邪阵的武器!此时轩的眉心眼瞳爆发出强光,穿透浮岛穹顶,将暗卫首领的咒语震成齑粉——那些被吸走眼球的受害者魂火,正顺着光束回到自己体内。

    祭坛突然坍塌,银发孩童的虚影捡起幽都王的断剑鞘,鞘身浮现出最终密文:当破阵之眼睁开,极寒之源将认主双宿主。轩的眉心眼瞳与侠哥的左眼同时射出星陨铁流,两股光流在极寒之源中心交汇,竟将狂暴的能量炼化成液态星陨铁,如活物般缠上两人的手臂,形成闪耀的护臂。

    暗卫首领嘶吼着引爆岛心晶体,轩在爆炸前的刹那听见他最后的念头:幽都王骗了我们,极寒之源其实是……话音被冲击波截断,浮岛碎裂的瞬间,液态星陨铁突然带着两人冲进漩涡。当他们在海面浮出时,侠哥臂上的星陨铁护臂突然展开成盾牌,挡下了暗卫残党射来的毒箭——箭镞上刻着的残月纹,与轩怀中木牌的缺角完美拼合。

    极寒之源是幽都王的残魂所化。轩摸着眉心渐渐隐去的眼瞳,看见海底深处漂浮的星陨铁碎片正在重组,暗卫想复活叛党,却被幽都王反将一军,用我们的血脉净化了极寒。此时老王驾驶的快艇破浪而来,甲板上的修复师捧着块晶化的眼球,上面清晰地刻着下一个危机的预兆:城市地下水道里,无数星陨铁碎片正在汇聚,形成通往幽都地宫的传送门。

    玄驹踏浪靠近快艇时,轩臂上的液态星陨铁突然流动,在掌心凝成枚眼球状的吊坠。吊坠映出的画面让她瞳孔骤缩——幽都地宫的中央祭坛上,暗卫残党正将所有受害者的眼球碎片嵌进祭坛,而祭坛中心躺着的,正是三百年前被侠哥救下的女婴,她的双眼已被换成星陨铁,正随着祭坛的启动缓缓睁开。

    他们要让女婴成为新的极寒容器。侠哥的断剑突然发烫,剑刃上浮现出幽都王的临终遗言,双宿主必须在月全食前毁掉地宫祭坛,否则极寒之力将永久寄宿在人类体内。此时天边的月轮已泛起血色,轩望着吊坠里女婴睁开的星陨铁双眼,听见整个城市的地下水道里传来金属摩擦声,那些汇聚的星陨铁碎片正在行成巨眼,瞳孔对准的方向,正是刑警队办公室的案情板,上面用红笔圈着的下一个案发地:城西孤儿院——三百年前暗卫偷运婴儿的起点。

    月全食的血光淹没城西孤儿院时,轩的眉心眼瞳突然爆发出星陨铁流。她穿透地宫穹顶的瞬间,看见暗卫残党将女婴钉在祭坛中央,所有受害者的眼球碎片在她周身组成星阵,而阵眼处嵌着的,正是轩和侠哥的眼球虚影——那是暗卫用邪术从双宿主瞳孔里剥离的星陨铁印记。

    破阵!侠哥的断剑劈开地宫水幕,剑刃上的北斗星纹与轩眉心眼瞳的贪狼光流交汇,竟在祭坛上空织成巨型星轨。女婴突然睁眼,星陨铁眼球爆发出的极寒之力瞬间冻结暗卫,而他们临死前的心声如潮水般涌来:幽都王早把极寒之源炼成了……双宿主的血脉结晶!

    真相在血月中揭晓——三百年前的血祭,幽都王早已将极寒之力分解成星陨铁碎片,藏进双宿主的血脉与眼瞳。暗卫苦心经营的邪阵,最终却成了激活血脉结晶的钥匙。轩的眉心眼瞳与侠哥的左眼同时脱落,化作星陨铁晶体坠入祭坛,与女婴体内的血脉结晶共鸣,爆发出的光流将所有眼球碎片炼化成液态星陨铁,如银河般倒卷回受害者眼眶。

    原来我们的眼睛是结晶的‘锁’。轩接住坠落的女婴,看见她星陨铁眼球渐渐变回人类瞳孔,暗卫想夺眼破封,却帮我们完成了最后的净化。此时地宫开始坍塌,侠哥用星陨铁护臂撑起穹顶,断剑插入祭坛瞬间,整座地宫化作液态星陨铁汇入地下水道,在城市地底形成新的封印网络。

    黎明的第一缕光穿透孤儿院窗户时,轩摸着自己重生的眼球,瞳孔里流转的星陨铁纹路已化作寻常虹膜纹理。老王扶着伤腿走进来,手里攥着从地宫捞出的铜盒,盒盖内侧刻着幽都王的最终留言:双宿主血脉结晶将守护人间,此后星陨铁风波,止于此地。

    修复师推着载满古籍的手推车经过,书页间渗出的星陨铁微光渐渐消散。轩望向窗外,看见无数透明的魂火正随着朝阳升空,其中一缕停在她掌心,化作淡紫色的字条:谢谢你,让我看见完整的世界。她忽然笑了,转头对侠哥说:看来以后刑警队的案子,得靠真本事破了。

    侠哥擦拭着断剑上的星陨铁锈迹,剑刃映出两人交叠的倒影——后颈的贪狼印记与掌心的北斗烙痕已淡成浅疤。远处传来警笛声,老王举着新卷宗跑来:城东珠宝店失窃,监控拍到个戴鸭舌帽的……

    轩接过卷宗的刹那,指尖触到纸页边缘的凉意——没有幻像,没有心声,只有油墨印出的嫌疑人照片。她抬头看向侠哥,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眼里是如释重负的笑意。阳光穿过走廊,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最后一点星陨铁微光悄然熄灭,只留下刑警队新人轩的名字,在卷宗封面上闪着普通警徽的光泽。

    而在城市最深的地下水道里,那团由液态星陨铁组成的血脉结晶正在沉睡,偶尔泛起的蓝光中,映出三百年前幽都王微笑的脸——他用三百年的布局,终究让极寒之力成了守护人间的星轨,而双宿主的故事,从此只在刑警队的老照片里,留下轩肩章上那枚普通的银星,和她破案时偶尔望向星空的,清澈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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