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水漫金山
卧槽！
秦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脚刚沾地就踩进了一滩冷水里。凌晨三点十四分，他的小公寓正在上演现实版水漫金山。
楼上是不是把太平洋捅漏了秦阳抹了把脸，手忙脚乱地抢救床底下的游戏手柄和限量版手办。
水是从天花板角落漏下来的，已经在地上积了浅浅一层。秦阳抄起拖把捅了捅天花板，回应他的是更加汹涌的水流——这下好了，直接升级成室内喷泉。
物业电话打了三遍才接通，睡眼惺忪的保安告诉他：508住户水管爆了，人不在家，我们已经关了总闸，但水排干净得等明天。
那我今晚睡哪儿秦阳看着自己泡在水里的床垫和漂浮的拖鞋，欲哭无泪。
隔壁506空着，业主出国了，密码锁密码六个8，您先将就一晚
于是凌晨四点，秦阳抱着抢救出来的笔记本电脑和一套换洗衣物，湿漉漉地站在506门口。密码锁滴的一声亮起绿灯，他推开门，摸黑找到电灯开关。
啪。
灯光亮起的瞬间，秦阳倒吸一口凉气——这哪是空置公寓分明是个精装修样板间！全屋智能家居，落地窗外是城市夜景，家具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物业大叔是不是对空置有什么误解...秦阳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生怕留下水渍，不管了，先睡一觉再说。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卧室，扑向那张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大床。就在他即将碰到床单的瞬间，一个冰冷的女声从背后响起：
你谁
秦阳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僵在半空，缓缓转头。浴室门口站着个裹着浴巾的女人，湿漉漉的长发搭在肩上，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滑。那张脸——秦阳呼吸一滞——漂亮得像是建模捏出来的，如果忽略她此刻杀人的眼神。
我、我是隔壁505的，秦阳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家被水淹了，物业让我...
出去。女人简短地命令。
可是...
现在，立刻。
秦阳抱着他的家当，灰溜溜地退回客厅。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去沙发上将就一晚，身后传来一声惊叫和重物落地的闷响。
他冲回卧室，只见那女人跌坐在地上，浴巾散开大半，修长的腿暴露在空气中，脚踝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你没事吧秦阳下意识上前，又赶紧别过脸去，地板太滑了...
闭嘴！转过去！女人手忙脚乱地裹好浴巾，疼得直抽气，叫救护车。
扭伤而已，用不着救护车。秦阳从自己包里翻出一盒膏药，我打篮球常备这个，效果...
不用你管！女人试图站起来，却疼得脸色发白。
秦阳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地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女人刚要挣扎，他一句话堵了回去：要么乖乖抹药，要么我现在打电话叫物业所有人上来围观，选吧。
女人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最终不情不愿地伸出了脚。
我叫秦阳，游戏程序员。秦阳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涂在肿胀处，你呢也是租客
苏沐晴。女人简短地回答，随后补充，这房子是我的。
秦阳的手一抖：业主不是出国了吗
我昨天刚回来。苏沐晴皱眉，轻点！
窗外雨声渐大，秦阳这才注意到苏沐晴的行李箱还立在墙角，上面贴着航空公司的行李标签。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个...雨这么大，我能不能...
睡沙发。苏沐晴斩钉截铁地说，随后扔给他一条毛巾，把你头发擦干，滴水了。
秦阳接过毛巾，上面有淡淡的茉莉香。他刚要道谢，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整栋楼陷入了黑暗。
停电了秦阳摸黑站起来，膝盖撞到了床头柜。
苏沐晴在黑暗中叹了口气：床上都湿了。
秦阳一愣：啊
你头发上的水。苏沐晴没好气地说，把我的床单弄湿了。
秦阳尴尬地擦了擦头发：你也湿了。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陷入诡异的沉默。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我是说，你的头发也湿着...秦阳试图补救。
闭嘴。苏沐晴在黑暗中咬牙切齿，去沙发上等着，我去给你拿被子。
秦阳摸着黑往客厅走，不小心踢到了什么硬物，疼得直跳脚。身后传来苏沐晴的轻笑声，像是一缕阳光突然照进这个雨夜。
2
冰山邻居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秦阳脸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蜷缩在506的沙发上，身上盖着条香喷喷的羽绒被。
醒了苏沐晴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咖啡在桌上。
秦阳一个激灵坐起来，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探头看向厨房，苏沐晴已经穿戴整齐，白衬衫配黑色铅笔裤，头发挽成干练的发髻，正在煎蛋。脚踝似乎已经好多了，只是走路还有些微跛。
你还会做饭秦阳惊讶地问。
只是煎蛋。苏沐晴头也不回，吃完赶紧走，我要去上班了。
秦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差点喷出来——这也太苦了！
怎么苏沐晴挑眉。
没，挺好的...秦阳硬着头皮咽下去，就是跟我平时喝的速溶不太一样。
苏沐晴嘴角微微上扬：蓝山咖啡豆，现磨的。你那种糖水也好意思叫咖啡
秦阳讪笑着转移话题：你在哪上班啊
科技园。苏沐晴含糊地回答，把煎蛋推到他面前，你呢
巧了，我也是！秦阳眼前一亮，我在星辰游戏做程序员，最近在开发一款新MM...
苏沐晴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星辰游戏
对啊，听说过吧秦阳骄傲地说，虽然比不上腾讯网易，但在中型游戏公司里...
嗯，听说过。苏沐晴打断他，看了眼手表，你上班要迟到了。
秦阳这才注意到已经八点四十了，他三两口吃完煎蛋，冲进卫生间洗漱。出来时苏沐晴已经收拾好厨房，正在门口换鞋。
那个...我家还在漏水...秦阳挠挠头，物业说至少还要两天才能修好...
苏沐晴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强忍怒火：所以
所以...我能不能...秦阳眨巴着眼睛，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再借住两天我保证不打扰你！
苏沐晴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问：你玩《幻剑奇缘》吗
秦阳一愣：我们公司那个手游玩啊，怎么了
什么段位
王者三百星。秦阳骄傲地挺起胸膛，全服前五十。
苏沐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行，你可以住到周末。条件是每天晚上陪我打游戏，带我上分。
秦阳瞪大眼睛：就这
不愿意算了。
愿意！当然愿意！秦阳连连点头，心想这冰山美人居然是个网瘾少女反差也太大了！
两人一起乘电梯下楼。秦阳热情地介绍着小区周边的好吃餐馆，苏沐晴则一脸冷淡地看着手机。到了小区门口，秦阳刚要道别，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有人接你秦阳好奇地问。
苏沐晴没回答，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窗缓缓升起前，秦阳听到司机恭敬地说：苏总监，早上的会议九点半开始。
总监秦阳站在原地，看着奔驰远去的尾灯，挠了挠头。这年头什么公司的总监会住在这种普通小区八成是个小主管吧。
他没想到的是，一个小时后，他会在公司的全体会议上再次见到这位小主管。
3
神秘室友
星辰游戏全体会议上，秦阳昏昏欲睡地听着CEO张总介绍公司新架构。
...很高兴宣布苏沐晴女士将担任我们新任产品总监，负责所有在研项目的审核与资源分配...
掌声响起，秦阳跟着敷衍地拍了两下，直到新总监走上台——他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台上那个一身职业套装，气场两米八的女人，不是他昨晚的室友苏沐晴又是谁
卧槽...秦阳缩了缩脖子，祈祷她没看见自己。
然而事与愿违，苏沐晴的目光扫过全场，在经过他时微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根据初步评估，公司目前七个在研项目中，有三个不符合市场预期。苏沐晴的声音冷静而清晰，其中包括《山海幻想》和《星际镖客》。
会议室一片哗然。秦阳的心沉了下去——《星际镖客》正是他所在的项目组开发的！
这女人一来就要砍项目同事小李凑过来小声说，听说她是从腾讯挖来的，眼光毒得很。
秦阳没吭声，脑子里全是昨晚苏沐晴问他玩不玩《幻剑奇缘》的画面。现在想来，那分明是在试探他对公司产品的了解程度！
会议结束后，秦阳低着头快步离开，却被项目经理王哥叫住：小秦，你留一下。新总监要见《星际镖客》的核心成员。
会客室里，苏沐晴正在翻阅项目文档，看到他们进来，公事公办地点点头：坐。
秦阳如坐针毡，全程不敢抬头。苏沐晴却表现得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专注地询问着技术细节。
战斗系统太老套。她毫不留情地指出，市面上同类产品三个月前就淘汰了这种操作模式。
王哥额头冒汗：我们可以在下个版本迭代...
没有下个版本了。苏沐晴合上文件夹，除非你们能在两周内拿出让人眼前一亮的改进方案。
走出会客室，王哥面如死灰：完了，这项目要黄。兄弟们加班半年的心血啊...
秦阳咬了咬牙：王哥，给我三天时间，我有个新战斗系统的想法。
你王哥怀疑地看着他，你只是个普通程序员...
让我试试吧。秦阳坚持道，反正最坏结果也不过是项目被砍。
下班回家路上，秦阳满脑子都是代码和算法。电梯门打开，他习惯性地往505走，才想起自己家还在维修，只好硬着头皮敲响了506的门。
苏沐晴开门时已经换上了家居服，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看起来比公司里柔和许多。
进来吧。她侧身让路，记得换拖鞋。
秦阳拘谨地站在门口：那个...在公司...
在公司我们是上下级，在这里我们是室友。苏沐晴淡淡地说，公私分明，懂
秦阳松了口气：明白！那...游戏还打吗
苏沐晴扔给他一个手柄：当然，愿赌服输。先说好，我很菜，不许骂人。
三局游戏下来，秦阳见识到了什么叫人无完人——苏沐晴在职场上雷厉风行，游戏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菜鸟，走位全靠撞，技能随便放。
你刚才那个大招应该留着等BOSS狂暴...秦阳忍不住指导。
苏沐晴瞪他：不是说好不骂人吗
这是指导，不是骂人。秦阳无辜地眨眨眼，你看，这样连招...
他的手指在手柄上飞舞，角色打出一套华丽的连击。苏沐晴看得目不转睛，不知不觉凑近了些，发丝蹭在秦阳脸上，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你再演示一遍。她专注地说。
秦阳突然觉得喉咙发干：好、好啊...
夜深了，秦阳还在笔记本电脑上敲代码。苏沐晴端了杯牛奶过来，瞥了眼屏幕：《星际镖客》的改进方案
嗯。秦阳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我想把物理引擎重写一下，加入更多实时交互元素...
苏沐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你为什么不直接用虚幻5的Chaos物理系统
秦阳手一抖，差点打翻牛奶：你知道Chaos物理系统
略懂。苏沐晴轻描淡写地说，睡前别熬太晚，明天还要上班。
她转身回房，留下秦阳一脸震惊。这个苏沐晴，到底是什么来头
4
暗中相助
接下来的几天，秦阳白天上班，晚上回506和苏沐晴打游戏，深夜继续完善他的改进方案。两人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在公司形同陌路，回家后却像认识多年的老友。
周五晚上，秦阳终于完成了方案演示版。他兴奋地冲进客厅：苏沐晴！快来看！
苏沐晴正在厨房煮面，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做出来了！秦阳打开笔记本，全新的物理战斗系统！
屏幕上，游戏角色的一招一式都带着真实的物理反馈，剑刃劈砍在不同材质上会产生不同的效果，甚至能利用环境物体进行战斗。
苏沐晴盯着屏幕，眼睛微微睁大：这是你一个人做的
熬了三个通宵。秦阳得意地说，怎么样，够眼前一亮吧
苏沐晴没说话，接过鼠标亲自试玩了一会儿。秦阳紧张地看着她的侧脸，试图读出任何细微的反应。
还行。最后她淡淡地说，有几个小bug，碰撞检测不够精准，但核心想法不错。
秦阳肩膀垮了下来：只是还行啊...
对你这种初级程序员来说，已经是超常发挥了。苏沐晴关掉演示，下周一拿给你们项目经理看吧。
周末两天，苏沐晴出奇地没有提游戏的事，反而拉着秦阳逛超市、做饭、看电影，像个普通室友一样。秦阳逐渐放松下来，甚至开始享受这种合租生活。
周一早晨，秦阳忐忑地把方案交给王哥。王哥看完后激动地拍桌子：太棒了！这绝对能打动新总监！
然而当他们兴冲冲地去提交方案时，却被助理告知苏总监正在和CEO开重要会议，方案可以先交给副总监林耀。
林耀秦阳心里一沉。这位副总监是公司元老，一直对新总监空降不满，对《星际镖客》项目也颇有微词。
果然，林耀草草翻了几页就把方案扔在一边：花里胡哨，根本实现不了。你们组还是抓紧时间做项目收尾工作吧。
王哥还想争辩，林耀已经不耐烦地挥手赶人。秦阳垂头丧气地回到工位，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晚上回到家，苏沐晴罕见地还没回来。秦阳瘫在沙发上，连打游戏的兴致都没有了。直到晚上十点，门锁才响起转动声。
这么晚秦阳坐起来，加班
苏沐晴脱下高跟鞋，揉了揉脚踝：嗯，开了几个会。她瞥了眼秦阳，怎么，方案被拒了
秦阳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猜的。苏沐晴倒了杯水，林副总监向来不喜欢冒险的创新。
秦阳叹了口气，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苏沐晴静静听完，突然问：你有方案备份吗
有啊，在我电脑上。
拿来我看看。
秦阳不明所以，但还是把笔记本递给她。苏沐晴仔细翻阅了一遍代码，点点头：比我想象的完整。明天早上九点，带着这个直接去大会议室。
啊为什么
因为明天是项目评审会，所有总监都会参加。苏沐晴合上电脑，我会给你五分钟演示时间。
秦阳瞪大眼睛：你...你要帮我
我只是给有价值的创意一个展示机会。苏沐晴站起身，别想太多，去睡吧。
第二天，秦阳顶着黑眼圈出现在大会议室。当他看到满屋子的高管和林耀铁青的脸色时，腿都有些发软。
下面请《星际镖客》项目组的秦阳做简短演示。苏沐晴平静地宣布，仿佛这是早已安排好的流程。
秦阳深吸一口气，连接投影仪。五分钟的演示结束后，会议室鸦雀无声。
这...这需要多少额外开发时间技术总监率先发问。
两周完成核心功能，四周完整上线。秦阳自信地回答。
资源消耗呢
利用现有引擎特性，基本不需要额外资源。
CEO张总看向苏沐晴：苏总监，你怎么看
苏沐晴合上文件夹：我认为值得一试。如果成功，这将成为我们区别于竞品的核心竞争力。
林耀突然插话：这只是个demo，实际开发中会遇到无数问题！我反对把资源浪费在这种冒险上！
所有创新都有风险。苏沐晴冷静地反驳，如果都像林副总监这样畏首畏尾，公司永远只能做跟风产品。
最终，CEO拍板决定给《星际镖客》一个月时间实现新系统。走出会议室，秦阳激动得想给苏沐晴一个拥抱，却在看到她公事公办的表情后刹住了车。
谢谢苏总监！他大声说，引来周围人诧异的目光。
苏沐晴微不可察地眨了下眼：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5
暴雨之夜
项目起死回生的消息让整个《星际镖客》组沸腾了。秦阳一夜之间从普通程序员变成了团队核心，王哥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小子走大运了，而林耀看他的眼神则越发阴沉。
下班时突然下起暴雨，秦阳没带伞，正准备冒雨冲回家，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苏沐晴的脸。
上车。
秦阳受宠若惊地钻进后座。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和苏沐晴身上的气息一样令人安心。
谢谢苏总监。他小声说。
叫沐晴就行。苏沐晴看着窗外，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秦阳鼓起勇气问：为什么帮我
苏沐晴转过头，雨水在车窗上形成模糊的光晕，让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因为你的方案确实不错。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人。
就这样
不然呢苏沐晴挑眉，你以为我看上你了
秦阳耳根发热：我不是这个意思...
车停在小区门口，雨下得更大了。苏沐晴从后备箱拿出一把伞递给秦阳：你先回去，我还有个电话会议。
秦阳犹豫了一下：这么大的雨，要不我等你...
不用。苏沐晴已经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可能要很晚。
回到家，秦阳煮了两碗姜汤。十一点，苏沐晴还没回来。十二点，雨势变成了暴雨，窗外电闪雷鸣。秦阳忍不住发了条微信：还在开会
没有回复。
凌晨一点，门铃突然响起。秦阳冲过去开门，只见苏沐晴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头发贴在脸上，嘴唇冻得发白。
车抛锚在半路...她牙齿打颤地说，走了二十分钟...
秦阳赶紧把她拉进来：快去洗个热水澡！
苏沐晴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她的脚踝又扭伤了。秦阳翻出上次的膏药，又找了套自己的干衣服放在浴室门口。
半小时后，苏沐晴穿着他的T恤和运动裤出来，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竟有种奇妙的可爱感。
姜汤。秦阳递过碗，预防感冒。
苏沐晴小口喝着，突然说：我看了你的员工档案。
啊
你是杭大计算机系毕业的
秦阳点头：嗯，怎么了
我比你大两届。苏沐晴放下碗，可能在学校见过。
秦阳瞪大眼睛：你是杭大的那你怎么...
怎么去腾讯的苏沐晴笑了笑，校招啊。你以为我是靠关系空降的
秦阳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逗你的。苏沐晴望向窗外，雨真大啊。
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整栋楼又陷入了黑暗——和他们的初见如出一辙。
又停电秦阳摸黑找到手机照明，这小区电路该检修了。
微弱的灯光下，苏沐晴的侧脸忽明忽暗。她轻声说：床上都湿了。
秦阳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屋顶漏雨。苏沐晴指了指卧室，我的床。
秦阳跟着她走进主卧，果然看到床单被雨水浸湿了一大片。他忍不住笑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苏沐晴也笑了：你也湿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这句曾经尴尬无比的台词，此刻却成了只有他们才懂的默契梗。
你睡床吧，我去沙发。秦阳说。
苏沐晴摇头：床够大，分你一半。
秦阳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不太好吧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苏沐晴淡定地说，上次我脚扭伤，你不是也在旁边照顾了一晚
秦阳耳根发烫——那能一样吗那次他可是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
最终，他们像两个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躺在床的两侧，中间隔着足以再躺一个人的距离。黑暗中，秦阳能听到苏沐晴平稳的呼吸声，和自己如雷的心跳。
秦阳。苏沐晴突然开口。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苏沐晴的声音带着困意，让我想起了刚毕业时的热情。
秦阳侧过头，借着窗外偶尔闪过的车灯，看到她闭着眼睛的侧脸，长睫毛在脸上投下小小的阴影。
，沐晴。他轻声说。
窗外雨声渐小，秦阳却久久无法入睡。他意识到，自己对这位冰山总监的感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室友或同事的范畴。
而更让他忐忑的是，明天他的公寓就要修好了——这意味着，他们的意外同居生活即将结束。
6
刁难开始
秦阳的公寓终于修好了。周末，他默默收拾着在506的生活用品，心里莫名有些不舍。
需要帮忙吗苏沐晴靠在门框上问道。她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毛衣，看起来比平时柔和许多。
不用，就这点东西。秦阳把最后一件T恤塞进背包，这段时间打扰你了。
苏沐晴轻轻嗯了一声，转身走向厨房：走之前喝杯咖啡吧。
两杯咖啡下肚，道别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最终是苏沐晴先站起来：我送你。
电梯里，两人沉默地看着楼层数字一个个跳动。五楼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
那个...游戏还打吗秦阳突然问。
苏沐晴嘴角微微上扬：看你表现。项目做得好，可以考虑带你上分。
秦阳笑了：明明是我带你。
滚吧。苏沐晴按下关门键，但在电梯门完全闭合前，又补充了一句，晚上微信联系。
回到久违的505，秦阳发现房间已经被物业打扫干净，床垫也换了新的。他把自己扔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奇怪，明明回到了自己家，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手机震动，是苏沐晴发来的消息：冰箱里你的牛奶别忘了，明天会坏
秦阳笑着回复：帮我喝了吧，当房租
想得美
周一早晨，秦阳在电梯里遇到了林耀。
哟，我们的天才程序员来了。林耀阴阳怪气地说，听说你跟新总监关系不错
秦阳假装没听出话里的讽刺：只是工作关系。
是吗林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她怎么特别批准你单独负责物理引擎优化按公司流程，这种核心模块应该由资深工程师主导。
秦阳一愣：我不知道这事。
装，继续装。林耀拍拍他的肩，年轻人，职场不是靠真本事就能混得开的。有时候，其他能力更重要。他意有所指地上下打量着秦阳。
秦阳强忍怒气：林总监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耀耸耸肩，就是提醒你，靠女人上位，走不长远。
电梯门打开，林耀扬长而去，留下秦阳攥紧拳头站在原地。
晨会上，苏沐晴宣布了新的项目分工——秦阳确实被单独指派负责物理引擎优化，直接向她汇报。会议室里顿时议论纷纷，不少质疑的目光投向秦阳。
有意见可以当面提。苏沐晴冷冷地扫视全场，我只看结果，不看出身。秦阳的demo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
会议结束后，秦阳拦住苏沐晴：为什么让我单独负责这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因为你确实有能力。苏沐晴公事公办地说，别想太多，好好干活。
接下来的日子，秦阳全身心投入工作。物理引擎的优化比想象中复杂，他几乎每天加班到深夜。而苏沐晴似乎刻意保持着距离，除了工作交流外，两人连游戏都很少打了。
周五下午，秦阳正在调试代码，林耀突然带着几个同事来到他工位。
小秦啊，引擎优化得怎么样了林耀笑容可掬地问，下周可就要第一次内部测试了。
进展顺利。秦阳警惕地回答，核心功能已经完成，正在做性能优化。
是吗林耀凑近屏幕，可我听说你遇到了不少问题啊。
秦阳皱眉：谁说的没什么大问题。
别紧张嘛。林耀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遇到困难很正常。这样吧，我派两个资深工程师帮你看看
不用了，谢谢林总监好意。秦阳婉拒，苏总监说这个模块由我全权负责。
林耀脸色一沉：苏总监苏总监，你就只会搬她出来压人他提高音量，公司不是你谈情说爱的地方！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秦阳的脸唰地红了：林总监，请注意言辞。我和苏总监纯粹是上下级关系。
是吗林耀冷笑，那为什么有人看到你们同进同出同一个小区
秦阳心头一震——林耀竟然调查他！
正当他不知如何回应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林副总监很闲啊，都有时间关心同事的私生活了
苏沐晴不知何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脸色冷得像冰。
苏总监，我这是关心项目进展。林耀强装镇定，毕竟《星际镖客》关系到公司下半年业绩...
那就请用正规渠道关心。苏沐晴打断他，秦阳，带上你的测试报告，跟我去会议室。
走出办公室，秦阳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苏沐晴头也不回：小李告诉我林耀去找你麻烦了。
会议室里，苏沐晴仔细查看了秦阳的代码和测试数据，点点头：做得不错，比我想象的进度还快。
林耀为什么针对我秦阳忍不住问。
苏沐晴沉默片刻：因为他想坐我的位置。《星际镖客》是他一手带起来的项目，现在由我决定方向，他当然不爽。而你，是我看好的人。
所以他造谣我们...
别理他。苏沐晴合上笔记本，职场政治而已。你只管把项目做好，剩下的交给我。
看着苏沐晴冷静的侧脸，秦阳突然很想知道——在他们这段关系里，她到底是怎么看待他的真的只是看好的人才而已吗
7
雨中同行
周末，秦阳宅在家里调试代码。窗外阴云密布，看起来要下雨了。手机响起，是苏沐晴发来的消息：在干嘛
写代码。你呢
无聊。打游戏吗
秦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上号
三局游戏后，苏沐晴突然说：我饿了
点外卖
不想吃外卖。你做饭给我吃
秦阳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好几秒，心跳加速：现在去你家
不然呢我脚踝还没好利索，不想出门
半小时后，秦阳拎着食材站在506门口。苏沐晴开门时穿着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素颜的脸看起来比平时年轻许多。
就随便做点，别太麻烦。她边说边把秦阳让进屋，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秦阳在厨房忙活时，苏沐晴坐在餐桌前用笔记本电脑工作。两人各忙各的，却有种奇妙的和谐感。
你经常做饭苏沐晴看着秦阳熟练的刀工，有些惊讶。
大学时自己住，练出来了。秦阳把切好的土豆下锅，我妈走得早，我爸...不太会照顾人。
苏沐晴敲键盘的手停顿了一下：我妈也是。乳腺癌，我大二那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锅里的油滋滋作响。
所以你为什么从腾讯离职秦阳转移话题，那里待遇不是更好吗
苏沐晴合上电脑：办公室政治。我直属领导想让我当他儿媳妇，我不愿意，就被处处针对。
秦阳差点把锅铲掉地上：这么狗血
现实往往比更狗血。苏沐晴耸耸肩，你呢杭大计算机系高材生，怎么来了星辰这种中型公司
喜欢游戏啊。秦阳翻动着锅里的菜，腾讯网易门槛太高，星辰当时正好在做一个我很感兴趣的项目，就来了。
饭菜上桌，简单的三菜一汤，却让苏沐晴吃得津津有味。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她夹了块红烧排骨，比外卖强多了。
那以后经常给你做秦阳脱口而出，随即觉得这话太过暧昧，赶紧补充，反正就住隔壁，方便。
苏沐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嘴角微微上扬。
饭后，窗外果然下起了大雨。秦阳主动洗碗，苏沐晴则窝在沙发上看游戏直播。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窗户，形成一种奇妙的安宁氛围。
雨这么大，你怎么回去苏沐晴突然问。
秦阳看了看窗外：等小点再说吧。
结果这一等就到了晚上十点，雨势不但没减，反而更大了，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要不...你今晚睡沙发苏沐晴提议，眼睛却盯着电视，不敢看秦阳。
秦阳喉结滚动了一下：不太好吧...上次是停电没办法，今天...
随你。苏沐晴站起身，门口有伞，走时记得锁门。
她转身回卧室，留下秦阳站在原地纠结。最终，他还是拿起伞准备离开。
刚打开门，一道闪电劈下，整栋楼瞬间陷入黑暗。
又停电秦阳哭笑不得，这小区电路该大修了吧
黑暗中，苏沐晴的声音从卧室传来：秦阳
我在。秦阳摸出手机照明，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黑。苏沐晴的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你能不能...等我找到蜡烛再走
秦阳顺着光亮走进卧室，只见苏沐晴正蹲在衣柜前翻找。在手机微弱的光线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甚至有些脆弱。
给。秦阳递上自己的手机，用这个照着找吧。
苏沐晴接过手机，两人的手指在黑暗中短暂相触，又迅速分开。她找出几根蜡烛点燃，暖黄的光晕在房间里扩散开来。
谢谢。苏沐晴把手机还给秦阳，现在你可以走了。
秦阳看了看窗外倾盆大雨，又看了看苏沐晴在烛光中忽明忽暗的脸：那个...我还是睡沙发吧。这么大雨，伞根本没用。
苏沐晴轻轻嗯了一声，从衣柜里拿出毯子递给他：。
躺在沙发上，秦阳听着雨声和偶尔传来的雷鸣，久久无法入睡。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享受和苏沐晴相处的时光，甚至开始期待这样的意外停电。这种感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对上司或室友的范畴。
第二天一早，秦阳被手机铃声吵醒。是王哥打来的：小秦！快看邮箱！林耀那王八蛋把你的代码分支合并到主干了，现在整个系统崩了！周一就是演示日了！
秦阳一个激灵坐起来：什么！
他顾不上洗漱，抓起电脑就冲出门。506的门铃按了半天没反应，打电话也没人接。正当他急得团团转时，电梯门开了，苏沐晴拎着早餐走出来。
沐晴！出事了！秦阳冲过去，林耀擅自合并了我的代码分支，现在系统崩溃了！
苏沐晴脸色一变，立刻拿出钥匙开门：进来说。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秦阳飞快地检查着代码。很快，他发现了问题所在——有人在他的物理引擎代码里插入了几个错误参数，导致系统资源被无限占用。
这不是我的代码！秦阳愤怒地说，有人故意篡改了！
苏沐晴冷静地拨通了技术总监的电话：老陈，立刻冻结代码库，所有人权限撤销，只保留秦阳和我的。对，现在。
挂断电话，她看向秦阳：能修复吗
能，但需要时间。秦阳已经开始敲代码，至少两天。
我给你三天。苏沐晴站起身，我去公司处理林耀。你专心修复。
秦阳拉住她的手腕：等等...你怎么处理林耀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
苏沐晴冷笑：不需要证据。我是总监，我说谁有权限谁就有权限。他越权操作，已经违反了公司规定。
她抽出手腕，却在门口停下脚步：秦阳。
嗯
我相信你。苏沐晴的声音异常坚定，别让我失望。
门关上了，秦阳却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起来。
8
守护秘密
三天后，秦阳成功修复了系统，还优化了几个关键性能指标。演示会上，《星际镖客》的新物理引擎获得了满堂喝彩，连一向挑剔的CEO都连连点头。
干得漂亮！会后，王哥激动地拍着秦阳的肩膀，听说林耀被苏总监罚了一个月奖金，还被调去管后勤了！
秦阳有些意外：这么严重
那可不！王哥压低声音，苏总监这次是真生气了，直接在公司高层会议上拍了桌子，说谁敢再动她的项目，就别想在圈子里混了。
秦阳心头一热。他没想到苏沐晴会为了自己如此强硬。
对了，王哥突然神秘兮兮地问，你和苏总监...真的只是上下级关系
秦阳耳根发热：当然！你听谁瞎说的
全公司都在传啊。王哥挤眉弄眼，有人说看见你们一起逛超市，还有人看到你们同进同出一个小区...
秦阳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他和苏沐晴确实清清白白，但人言可畏，这种流言对苏沐晴的职场形象肯定不好。
下班后，秦阳犹豫再三，还是敲响了506的门。苏沐晴开门时正在打电话，示意他稍等。
...我说了不考虑...对，就是那个项目...不，跟待遇无关...她语气冷淡，眉头紧锁，我有自己的职业规划。
挂断电话，苏沐晴揉了揉太阳穴：猎头，烦死了。
秦阳把路上买的晚餐放在桌上：听说你为了我的事，在公司发火了
公事公办而已。苏沐晴打开餐盒，林耀越界了。
但是...现在公司里都在传我们...
传什么苏沐晴筷子一顿，抬眼看他。
秦阳喉结滚动了一下：传我们...关系不一般。
苏沐晴继续吃饭：所以呢
所以...这对你影响不好吧毕竟你是总监，我是普通员工...
秦阳。苏沐晴放下筷子，我走到今天靠的是实力，不是人设。别人爱怎么说随他们去。
她冷静的语气让秦阳既佩服又有些失落——她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流言，是不是意味着...她真的只把他当普通下属
饭后，苏沐晴去洗澡，秦阳帮忙收拾餐桌。不小心碰掉了她的文件夹，纸张散落一地。他蹲下去捡，突然看到一份标着秦阳-项目评估的文件。
好奇心驱使下，他翻开看了看，顿时愣住了——这是一份详细的技术评估报告，记录了他入职以来参与的所有项目，每个模块都有专业评分和改进建议，日期最早可以追溯到半年前！
半年前那时候苏沐晴还没来星辰啊！
你在干什么苏沐晴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秦阳转身，看到她裹着浴袍站在浴室门口，头发还在滴水，脸色异常严肃。
这是什么秦阳举起文件，你为什么半年前就在评估我的项目
苏沐晴快步走过来，一把抢过文件：不要随便翻别人东西。
回答我！秦阳难得强硬起来，你到底为什么接近我
苏沐晴把文件塞回文件夹，深吸一口气：我来星辰之前做过背景调查，所有核心项目组成员都有评估报告，不止你一个。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秦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我没有瞒。苏沐晴皱眉，难道我要特意告诉你嗨，我调查过你吗
秦阳语塞。确实，作为新任总监，做背景调查再正常不过。但为什么心里还是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抱歉，我不该乱翻你东西。他低声道歉。
苏沐晴表情缓和下来：算了。打游戏吗
游戏过程中，两人都心不在焉，配合失误连连。最终苏沐晴放下手柄：不玩了，没状态。
秦阳识趣地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苏沐晴突然叫住他：秦阳。
嗯
不管最初是什么原因...她似乎在斟酌词句，现在我们是朋友，对吧
秦阳心头一暖：当然。
回到505，秦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机突然震动，是苏沐晴发来的消息：下周公司团建，你去吗
团建什么团建
CEO临时决定的，全员outing，两天一夜
秦阳想了想：去吧，反正周末没事
嗯。
简单的对话，却让秦阳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他抱着手机，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傻笑起来。
9
危机时刻
团建地点选在了郊区的一个度假村。大巴上，同事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秦阳犹豫着要不要去和苏沐晴同坐，却看到她身边已经坐了人事总监Lisa。
小秦，这儿！王哥招呼他过去。
一路上，秦阳时不时偷瞄前排的苏沐晴。她今天穿得很休闲，白色T恤配牛仔裤，头发扎成高马尾，看起来比公司里年轻许多。
到达度假村后，CEO宣布了活动安排：上午分组拓展训练，下午自由活动，晚上烧烤晚会。
分组时，秦阳暗自希望能和苏沐晴分到一组，结果事与愿违——他被分到了技术部那组，而苏沐晴则和几位总监一组。
拓展训练是些团队合作项目，秦阳心不在焉地完成着，眼睛却总往苏沐晴那边瞟。她似乎玩得很投入，笑容比在公司时灿烂许多。
午休时，大家三三两两散开。秦阳独自走到湖边，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怎么一个人躲这儿苏沐晴的声音传来。
秦阳转身，看到她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递给他一瓶。
谢谢。秦阳接过水，你怎么没和其他总监一起
聊累了。苏沐晴在他旁边坐下，你不也没和王哥他们一起
两人沉默地喝着水，看着湖面波光粼粼。
其实...苏沐晴突然开口，那份评估报告...
秦阳心跳加速：嗯
我确实早就注意到你了。苏沐晴看着远方，在来星辰之前，我看过你们所有项目的代码，你的部分总是最干净、最有创意的。
秦阳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评价，耳根发热：真的吗
嗯。苏沐晴轻轻点头，所以我才会在来公司的第一天就问你是不是玩《幻剑奇缘》，那是你参与的第一个项目，对吧
秦阳惊讶地看着她：你连这都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苏沐晴嘴角微扬，比如你大学时写过一个小游戏引擎，获得过校级比赛一等奖；比如你拒绝过网易的offer，因为不想做换皮手游...
秦阳瞪大眼睛：你调查得也太详细了吧
职业习惯。苏沐晴站起身，走吧，下午自由活动，要不要去划船
湖面上，两人租了一条脚踏船。秦阳卖力地踩着踏板，苏沐晴则悠闲地欣赏风景。
你倒是帮忙踩啊。秦阳抱怨道。
我是总监，你是小兵。苏沐晴理直气壮，当然是你干活。
秦阳作势要站起来：信不信我把你晃下去
你敢！苏沐晴抓住船边，我开除你！
怕你啊！秦阳假装摇晃小船，苏沐晴惊叫着抓住他的手臂。
两人闹作一团，船在湖心打转。最终秦阳求饶：好了好了，不闹了，船要翻了。
苏沐晴这才松开他，但脸上还带着罕见的灿烂笑容。阳光照在她脸上，秦阳看得有些出神。
看什么苏沐晴察觉到他的目光。
没什么。秦阳慌忙移开视线，就是...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在公司应该多笑笑。
苏沐晴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在职场上，女性领导者太爱笑不是好事。会被认为不够专业，或者...好欺负。
秦阳第一次意识到，作为女性高管，苏沐晴面临着多少他看不见的压力。
傍晚的烧烤晚会上，气氛热烈起来。几杯啤酒下肚，同事们渐渐放开了，连苏沐晴都被拉着喝了几杯，脸颊微红。
苏总监，听说你以前在腾讯带过《王者荣耀》项目Lisa好奇地问。
苏沐晴点点头：负责过一段时间版本迭代。
那为什么离开啊腾讯待遇不是更好吗
秦阳注意到苏沐晴的表情僵了一下。他知道真实原因，正想帮忙岔开话题，苏沐晴却平静地回答：个人原因。有时候，尊严比待遇更重要。
众人识趣地没再追问。晚会结束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秦阳和苏沐晴的房间恰好在同一层，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今晚开心吗秦阳问。
苏沐晴点点头：比想象中好。她停在房门前，，秦阳。
。
秦阳刚回到自己房间，手机就响了。是苏沐晴发来的消息：我房间的空调坏了，能来帮我看看吗
秦阳立刻过去。苏沐晴的房间确实闷热，空调面板一片漆黑。
应该是跳闸了。秦阳检查了一番，叫前台换个房间吧。
这么晚了，算了。苏沐晴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我开窗将就一晚。
秦阳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突然说：要不...你去我房间睡我去找王哥挤挤。
苏沐晴摇头：不用麻烦。你...能不能陪我坐会儿窗户开了就凉快了。
两人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夜风徐徐吹来，带着草木的清香。
秦阳。苏沐晴突然轻声唤他。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觉得不那么孤单。苏沐晴的声音很轻，几乎融入了夜风。
秦阳心头一热，正想说些什么，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是王哥打来的紧急电话：小秦！出大事了！公司服务器被黑了！《星际镖客》的所有测试数据都被加密了！黑客要比特币赎金！
秦阳脸色大变：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技术部全员被叫起来了，CEO要求立刻处理！
挂断电话，秦阳简要向苏沐晴说明了情况。
走，回公司。苏沐晴立刻进入工作状态，抓起外套和手机。
度假村距离市区有两个小时车程。苏沐晴联系了度假村经理，借到了一辆车。
我来开。她不容拒绝地说，你路上先远程看看情况。
深夜的高速公路上，苏沐晴把车开得飞快。秦阳通过手机连回公司内网，发现情况比想象的更糟——不仅是《星际镖客》，连公司内部资料库都被加密了。
能恢复吗苏沐晴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
可以试试。秦阳飞速敲击着手机，我需要直接操作服务器。
那就别管我了，专心处理。
到达公司时已是凌晨三点。技术部灯火通明，一群程序员围在服务器前焦头烂额。看到苏沐晴和秦阳进来，大家像看到救星一样围上来。
情况怎么样苏沐晴冷静地问。
很糟。技术总监老陈摇头，黑客用了新型勒索病毒，连备份服务器都被感染了。
秦阳已经坐到主控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给我三小时。
接下来的时间，整个技术部鸦雀无声，只有秦阳敲击键盘的声音。苏沐晴站在他身后，不时递上咖啡或简短的询问。
天蒙蒙亮时，秦阳终于长舒一口气：搞定了！数据正在逐步恢复！
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老陈激动地拍着秦阳的肩膀：好小子！怎么做到的
病毒有个漏洞。秦阳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我写了个脚本逆向解密，虽然慢了点，但不用付赎金。
苏沐晴默默递上一杯热咖啡，眼中满是赞赏：辛苦了。
应该的。秦阳接过咖啡，两人的手指在杯壁短暂相触，一丝微妙的电流似乎在空气中蔓延。
CEO闻讯赶来，当众表扬了秦阳，还说要给他特别奖金。在一片祝贺声中，只有秦阳注意到苏沐晴悄悄离开了办公室。
他在天台上找到了她。朝阳初升，苏沐晴站在栏杆前，背影显得有些孤单。
怎么一个人躲这儿秦阳用她之前的话问道。
苏沐晴转身，脸上带着倦容：累了。
你该回去休息。秦阳走到她身边，昨晚开车辛苦了。
苏沐晴摇摇头：秦阳，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带你来处理危机吗
因为我技术好秦阳半开玩笑地说。
因为我相信你。苏沐晴直视他的眼睛，从看到你代码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能创造奇迹的人。
朝阳的光芒洒在她脸上，秦阳突然有种想要拥抱她的冲动。但最终，他只是轻声说：谢谢你的信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10
关系突破
黑客事件后，秦阳在公司地位飙升。CEO亲自给他加了薪，技术部同事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崇拜。但最让秦阳开心的，是苏沐晴看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温度。
然而好景不长，一周后的项目评审会上，林耀突然发难。
我认为《星际镖客》的物理引擎存在严重安全隐患！他指着演示屏幕大声说，上次黑客事件就是从这个模块突破的！
秦阳立刻反驳：不可能！病毒是从市场部的钓鱼邮件进来的，跟引擎无关！
谁能证明林耀冷笑，说不定是某些人故意留的后门呢
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几个原本支持项目的高管也开始动摇，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安静。苏沐晴敲了敲桌子，林副总监，你有证据吗
安全第一，宁可信其有。林耀环视众人，我建议暂停《星际镖客》开发，全面审计代码，特别是...他意味深长地看向秦阳，某些人负责的部分。
秦阳气得脸色发白。这分明是公报私仇！但没等他开口，苏沐晴已经站了起来。
林副总监，你知道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吗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如果没有证据，就请闭嘴。
林耀不甘示弱：苏总监这么护着秦阳，很难不让人联想啊。听说你们同居了
会议室一片哗然。秦阳猛地站起来：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林耀得意洋洋，有人亲眼看到你们同进同出一个小区，还一起逛超市...
够了！苏沐晴厉声打断，这是工作会议，不是八卦时间！
那请苏总监解释一下，为什么特别批准秦阳独自负责核心模块为什么他加班你总陪着为什么...
苏沐晴突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动作——她走到秦阳身边，牵起他的手：没错，我和秦阳确实在交往。有问题吗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秦阳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膛。苏沐晴的手温暖而柔软，紧紧握着他的手指。
公司没有规定员工之间不能谈恋爱。苏沐晴冷静地扫视全场，但有人利用这一点造谣生事，就是另一回事了。
CEO尴尬地咳嗽一声：这个...私人感情问题我们就不讨论了。关于《星际镖客》的安全隐患，我建议请第三方专家评估...
不必了。苏沐晴拉着秦阳往外走，我和秦阳现在就去写辞职信。一个靠谣言而不是技术做决策的公司，不值得效劳。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她牵着秦阳大步离开会议室。
电梯里，两人终于松开手，一时无言。秦阳的心脏还在狂跳，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苏沐晴刚才的宣言。
你...刚才说的...他小心翼翼地问。
策略。苏沐晴面无表情，林耀想用私人关系抹黑我们，我们就反将一军。
秦阳心里一阵失落：哦...策略啊。
怎么，失望了苏沐晴突然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没、没有。秦阳慌忙摇头，就是...我们真要辞职
苏沐晴按下电梯按钮：当然不。CEO不傻，他知道《星际镖客》的价值，也知道你的能力。不出半小时，他就会打电话求我们回去。
果然，他们刚走到公司楼下，CEO的电话就来了。苏沐晴简短地交谈了几句，挂断后对秦阳说：解决了。林耀被停职调查，项目继续，由你全权负责物理引擎。
秦阳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那...我们交往的事...
继续演。苏沐晴淡定地说，至少等到项目上线。
哦...秦阳努力掩饰内心的失落，那...现在回公司
不急。苏沐晴看了看表，午饭时间到了，先去吃饭吧。
两人找了家附近的餐厅。点完菜后，气氛有些尴尬。秦阳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低头玩手机。
秦阳。苏沐晴突然叫他。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苏沐晴罕见地有些犹豫，刚才在会议室说的...不完全是策略呢
秦阳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意思
苏沐晴的脸微微泛红：就是...字面意思。
秦阳的心跳再次加速，这次比在会议室时还要剧烈。他鼓起勇气，伸手覆上苏沐晴放在桌面上的手：那我很高兴。
苏沐晴没有抽回手，嘴角微微上扬：傻子。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温暖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