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首单接尸暴雨夜，我接到了这辈子最诡异的一单。
陈默盯着手机屏幕，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拼命摆动，却仍看不清前方的路。
叮——
平台强制派单，目的地：城南殡仪馆。
殡仪馆陈默皱眉，这地方晚上根本没人叫车。
但系统显示：乘客加价500元，已预付。
他犹豫了一秒，还是点了接单。
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
五分钟后，殡仪馆门口。
路灯惨白，照出一个女人的轮廓。
她穿着黑色长风衣，戴着口罩，整个人像一具刚从冷柜拖出来的尸体，僵硬地站在雨里。
陈默按下车窗：尾号多少
女人没说话，直接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砰。
车门关上的一瞬间，陈默闻到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
车开了十分钟，女人全程沉默。
后视镜里，她低着头，长发遮住脸，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像在摆遗容。
陈默忍不住开口：这么晚去殡仪馆工作
女人没回答。
他瞥了眼导航，还有三公里。
突然——
一只苍白的手从后座伸过来，递给他一张钞票。
陈默下意识接过，低头一看，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那是一张冥币。
上面用血写着两个字：
救我。
吱——
陈默猛踩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车子差点撞上护栏。
他喘着粗气回头——
后座空空如也。
女人不见了。
车门没开过，车窗也没碎。
她就像一团雾气，凭空蒸发了。
陈默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平台客服。
我要投诉！刚才的乘客……
客服打断他：先生，系统显示您今晚没有接单记录。
不可能！陈默吼道，她给了我这个！
他举起那张冥币，却发现上面的血字消失了。
两小时后，警局。
女刑警陈雯把一叠照片推到他面前。
认识她吗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子，躺在殡仪馆的停尸台上，胸口有个巨大的Y型缝合伤口。
陈默喉咙发干：这……这是我刚才载的乘客
陈雯盯着他：李娜，23岁，三天前死于车祸，尸体昨晚从殡仪馆失踪。
她敲了敲照片：而你行车记录仪里的画面——
全程只有你一个人。
第二章：数据幽灵
系统里根本没有这个订单。
陈默盯着手机屏幕，反复刷新接单记录，但昨晚那笔殡仪馆订单像被凭空抹去。
可他的账户里，确实多了500元。
见鬼……
他咬咬牙，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冥币——现在它只是一张普通的黄纸，上面的血字彻底消失了。
但触感不对。
陈默捏了捏纸币边缘，突然意识到——
这根本不是纸。
而是一张超薄柔性电子屏。
警局物证室，紫外线灯下。
陈雯戴着橡胶手套，将冥币平铺在检测台上。
你确定这上面有字
我亲眼看见的！陈默声音发哑，写着‘救我’……
滋——
紫外线灯扫过冥币表面，原本空白的区域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蓝色光点，像某种电路图。
而在右下角，一个微型二维码缓缓显现。
陈雯皱眉：这是什么
陈默已经掏出手机，镜头对准二维码——
叮。
屏幕跳转，进入一个全黑网页。
中央只有一行血红色倒计时：
23:59:59
下方小字：
欢迎来到审判直播间。
陈默点开链接的瞬间，手机突然黑屏。
三秒后，画面重新亮起——
十个监控窗口同时弹出。
每个窗口里，都有一辆网约车。
而每辆车的后座上，都绑着一个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被胶带封住嘴，脖子上挂着数字牌：1到10。
陈默浑身发冷——
他认出了其中一个人。
昨晚那个女尸乘客。
她的编号是3。
直播间右侧，弹幕疯狂滚动：
[用户A]：开盘了开盘了！赌3号能活多久
[用户B]：我押2小时内被分尸，上次那个医生就是这么玩的
[用户C]：司机呢快把镜头切给司机啊！
突然，所有弹幕清空。
一行猩红大字浮现在屏幕中央：
第一个消失者，评分8.2，下一个轮到谁
配图是陈默的网约车牌照。
啪！
陈雯一把抢过手机：别看了！这是暗网的非法直播，专门策划‘真人秀’……
她话没说完，陈默的车载AI突然自动启动：
叮咚！新订单已接收。
机械女声在车厢内回荡：
乘客王莉，上车倒计时：2分钟。
陈默猛地转头——
后座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色背包。
拉链正在自己缓缓打开……
第三章：胶囊杀人
啪嗒。
黑色背包的拉链彻底敞开。
陈默死死盯着后座——
里面是一部正在直播的手机。
屏幕里，一个染着粉色头发的年轻女孩被胶带绑在椅子上，正对着镜头疯狂摇头，眼泪糊了满脸。
王莉。
她的脖子上挂着数字牌：4。
弹幕飞一般刷过：
[用户X]：开盘！赌这妞能撑过隧道不
[用户Y]：上次3号就是在这儿没的，司机演技太差
[用户Z]：快看她手腕！医生又换新玩法了
陈默这才注意到，王莉的左手腕上戴着一个银色金属环，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叮咚！乘客已到达。
车载AI的提示音刚落，副驾驶车门就被猛地拉开。
救救我！他们给我吃了——
王莉几乎是摔进座位，她的粉色头发被雨水打湿，黏在惨白的脸上。
陈默这才发现，她的直播画面有10秒延迟。
屏幕里的王莉还在椅子上挣扎，而现实中的她已经抓住陈默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胶囊…他们逼我吞下去了…
她哆嗦着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
画面里，一只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将一粒透明胶囊塞进昏迷状态的王莉嘴里。
视频标题：《审判对象4号：社会性死亡》
车子驶入跨江隧道。
信号瞬间归零，直播画面卡在最后一帧：王莉绝望地仰起头，胶囊在她喉咙处凸起一个诡异的形状。
那到底是什么！陈默猛打方向盘。
王莉没有回答。
她的手指突然痉挛，瞳孔放大，整个人像触电般剧烈抽搐起来。
呕——！
一大口鲜血喷在挡风玻璃上。
隧道出口的光亮近在咫尺。
陈默一脚油门冲出去，同时抓起手机拨打120。
有人中毒！在跨江大桥南侧，她……
他转头看向副驾驶——
王莉不见了。
只剩一滩血泊，和黏在座椅上的粉色假发。
医院太平间。
陈雯掀开白布，王莉的尸体静静躺着，嘴角还残留着血沫。
氯化钾中毒，剂量足以在三秒内停止心脏。
她递给陈默一份报告：
但在她胃里发现的胶囊外壳上——
有你的指纹。
陈默如坠冰窟。
data-faype=pay_tag>
他根本没碰过什么胶囊！
除非……
有人能远程操控他的车载AI。
手机突然震动。
暗网直播间更新了：
审判结果：4号死亡，司机评分9.1（共犯嫌疑+30%）
下方跳出新投票：
《你认为凶手是》
A.
司机
B.
医生
C.
观众
当前票数：92%投给了A。
第四章：反向直播
陈默盯着手机上92%的凶手投票率，手指关节发白。
车载AI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行车记录仪存储卡已满，自动删除最早文件——
等等！
陈默猛地扑向中控台，但为时已晚。
王莉死亡前10秒的关键录像，永远消失了。
法医实验室，凌晨3点。
陈雯将胶囊残片放在电子显微镜下：指纹确实是你的，但...
她调出一组数据波动图：指纹纹路有0.3毫米的机械复制痕迹。
什么意思
有人用纳米级3D打印，复制了你的指纹。陈雯压低声音，这不是普通犯罪，是...
车载音响突然自动开启：
早安，凶手先生。
一个经过电子处理的声音响起：想看看真正的死亡回放吗
陈默的手机强制跳转到暗网直播间。
这次画面分成两半：
左半边是王莉在隧道吐血的特写；
右半边却显示——
王莉自己将胶囊塞进了嘴里。
弹幕瞬间爆炸：
[用户666]：卧槽！自导自演
[医生]：精彩吗这才是社会性死亡的真正含义
陈默突然意识到什么，抓起王莉留下的手机。
快速滑动她的社交账号——
三天前，王莉发布最后一条视频：
如果哪天我突然死亡，一定是被他们灭口...
黑客程序启动。
陈默将行车记录仪的后台代码导出，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你在干什么陈雯按住他的肩膀。
他们不是要直播吗陈默冷笑，我给他们看个更大的。
代码执行完毕。
全城所有电子广告牌突然黑屏。
下一秒，王莉的自杀视频被替换成——
一段隐藏的原始录像。
画面中，戴着橡胶手套的手腕上，露出一块独特的蛇形纹身。
与暗网用户[医生]的头像完全一致。
直播间弹幕瞬间反转：
[用户123]：医生才是真凶！
[用户888]：司机是被栽赃的！
投票数据疯狂刷新，凶手是医生的票数飙升到87%。
手机震动。
新消息来自未知号码：
聪明。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附件是一张照片：
陈雯的警官证，背面用血写着——
下一个载体。
第五章：载体觉醒
陈默盯着警官证上的血字，喉咙发紧。
这不可能......
陈雯夺过手机，脸色瞬间煞白：这不是我的字迹！
她翻过警官证——
原本存放备用子弹的夹层里，塞着一枚微型芯片。
芯片上刻着：
007号载体，记忆协议启动。
解剖室冷光下，芯片在显微镜下呈现诡异纹路。
这不是普通电路。陈雯声音发颤，是生物神经网络，用人类脑细胞培养的......
陈默突然头痛欲裂。
闪回画面：
白色实验室，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戴着蛇形戒指的手将针管刺入他的眼球......
啊！
他踉跄后退，撞翻器械架。
右眼突然灼烧般剧痛。
洗手间的镜子里，陈默撑开右眼——
虹膜表面浮现出细小的蓝色光点，组成一行文字：
载体同步率：37%
下方小字：
记忆解锁需接触007号同类。
陈雯猛地拽开洗手间门：你没事吧
镜面反射中，她的耳后闪过同样的蓝光。
车载AI突然自动启动：
叮！特殊订单已接收。
后座传来小女孩的哼唱声。
陈默浑身僵硬——
他根本没有女儿。
可后视镜里，分明坐着个穿校服的小女孩，正低头玩着一个......
被拆解的行车记录仪。
爸爸。女孩抬头，口罩上方露出一双诡异的灰蓝色眼睛。
医生说，该玩捉迷藏了。
陈默伸手去抓她，却扑了个空。
女孩的身影闪烁如故障视频，只剩声音在车内回荡：
找到我，就能找到所有消失的人......
副驾驶座上，多了一本儿童画册。
翻开第一页，是用蜡笔涂鸦的：
十具棺材，编号1-10。
其中3号棺材里，躺着那个女尸乘客。
而7号棺材上，画着陈默的脸。
手机震动。
暗网直播间跳出新公告：
最终审判夜！载体们，欢迎回家。
配图是一张老照片：
十年前某实验室的儿童合影。
陈默认出照片角落的自己。
而站在C位微笑的白大褂男人，无名指上戴着蛇形戒指......
第六章：记忆迷宫
陈默盯着那张老照片，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照片上的孩子们穿着统一的白色实验服，胸口别着编号牌。他站在角落，面无表情，而站在中央的男人——那个戴着蛇形戒指的医生——正微笑着抚摸一个女孩的头。
那个女孩，灰蓝色的眼睛，和刚才车里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陈默的右眼突然刺痛，视野里闪过一串乱码：
【记忆碎片载入中……】
他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走廊里。
白色的墙壁，刺眼的荧光灯，消毒水的气味。
这是……实验室
007号，今天的测试要开始了。
一个机械化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陈默低头，发现自己穿着实验服，手腕上戴着金属环——和之前王莉戴的一模一样。
这是他的记忆
他试着往前走，推开一扇门。
房间里，几个孩子被固定在椅子上，头上连接着电极。医生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平板，记录数据。
今天的测试内容是‘恐惧植入’。医生微笑道，谁能坚持最久，谁就能获得奖励。
奖励
陈默的目光落在房间角落的小女孩身上。
她蜷缩着，灰蓝色的眼睛空洞地盯着地面。
编号：013。
陈默！
现实的声音猛地将他拉回。
陈雯抓着他的肩膀，脸色苍白：你怎么了刚才你像中邪一样，一动不动！
陈默喘着粗气，额头渗出冷汗。
我……看到了实验室。他咬牙，医生在用孩子做实验，我是其中之一。
陈雯的表情凝固了。
她缓缓抬起手，指向他的右眼：你的眼睛……
镜子里，陈默的右眼虹膜完全变成了灰蓝色，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像某种冷血动物。
【载体同步率：89%】
车载AI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车辆系统被远程接管！
方向盘自动转动，油门被踩到底，车子猛地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陈雯抓住扶手。
陈默拼命踩刹车，但毫无反应。
导航屏幕上，目的地被锁定——
城南废弃游乐场。
游乐场的大门锈迹斑斑，夜风穿过破旧的摩天轮，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车子停在一座鬼屋前，引擎自动熄火。
车门锁死。
我们被引到这里了。陈雯低声说。
陈默的右眼突然剧烈疼痛，视野里浮现出一行血红色的字：
找到我。
他推开车门，冷风灌进来，带着腐烂的气息。
鬼屋内部比想象中更阴森。
墙壁上贴满了儿童画，全是扭曲的人脸和血红的太阳。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玩具，踩上去发出脆响。
陈雯打开手机闪光灯，光束扫过角落——
一台老式电视机突然亮起。
雪花屏闪烁几秒后，画面稳定：
医生站在实验室里，面前是十个培养舱。
每个舱体里漂浮着一具人体，他们的眼睛……
全是灰蓝色。
欢迎回来，007。医生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你终于走到最后一步了。
陈默的右眼视野突然分裂——
一半是现实，一半是记忆。
他看见自己站在实验室里，医生将针管刺入他的眼球，液体注入的瞬间，他的瞳孔变成灰蓝色。
载体协议，启动。
记忆中的自己开始尖叫，而现实中的陈默……
同样在尖叫。
陈雯抓住他的肩膀：陈默！醒醒！
他猛地回神，冷汗浸透后背。
电视画面变了：
十个培养舱的编号清晰可见——007号舱体里，漂浮着的人……
是陈默自己。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
医生微笑：你以为你是司机不，你只是‘载体’之一。
地面突然震动，鬼屋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
一扇暗门缓缓打开，露出向下的楼梯。
血腥味扑面而来。
陈雯拔出手枪：我们得下去。
陈默的右眼灼烧般疼痛，视野边缘开始闪烁警告：
【载体同步率：97%】
【记忆清除程序准备启动】
他咬牙：没时间了……医生在逼我‘觉醒’。
地下室的景象让两人僵在原地。
三十台培养舱排列成环形，舱体内漂浮着人体。
他们的眼睛全部睁开，灰蓝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每一张脸，都是陈默。
克隆体……陈雯声音发抖。
陈默走向中央的控制台，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载体协议最终阶段——记忆覆盖。
医生的话从扬声器里传出：
你以为你是陈默不，你只是最新的一具‘载体’。
真正的陈默，三年前就死了。
陈默的右眼突然失去焦点，视野被数据流淹没。
【同步率：100%】
【记忆清除——开始】
他跪倒在地，剧痛让意识逐渐模糊。
最后的画面里，他看见陈雯举起枪——
对准了他的眉心。
对不起。她轻声说，耳后的疤痕泛着蓝光。
我也是载体。
第七章：闭环陷阱
枪口抵在陈默眉心的瞬间，他的右眼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
载体协议——拒绝执行。
陈雯的手指僵在扳机上，瞳孔剧烈收缩。她的耳后，那块泛着蓝光的疤痕突然渗出鲜血，像被某种内部力量撕裂。
不……不可能……她踉跄后退，你怎么能抵抗指令
陈默缓缓站起身，右眼的蓝光在黑暗中如鬼火般跳动。
因为我不是载体。
我是原型。
地下室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刺眼的白光中，培养舱的玻璃反射出无数个陈默的脸。
医生从阴影中走出，鼓着掌，蛇形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精彩。他微笑道，013号，你果然还是失败了。
陈雯——或者说，013号载体——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发出非人的尖啸。
她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金属与血肉混合的结构。
陈默盯着医生：你到底想要什么
医生抬起手，指向周围的培养舱：你还没明白吗这些载体，这些克隆体……都只是容器。
而我要的，是你的记忆。
陈默的右眼再次剧痛，视野被强制载入一段影像——
三年前的实验室爆炸。
火焰中，真正的陈默将数据芯片插入自己的眼球，然后按下了自毁按钮。
载体协议，是你们强加给我的。
但真正的实验目的，是‘记忆掠夺’。
医生微笑：没错。你经手的每一个案件，见过的每一桩罪恶，都被你的大脑自动记录——就像行车记录仪一样。
那些消失的乘客……
都是记忆的钥匙。医生走向控制台，每‘载客’一次，你的记忆就会被提取一部分。
陈默突然冲向控制台，但医生早有准备。
地面裂开，一个透明隔离舱升起，将他困在其中。
别挣扎了。医生按下按钮，让我们完成最后的记忆提取。
舱体内，无数细如发丝的机械触手从四面八方刺向陈默。
右眼的蓝光疯狂闪烁。
【警告！记忆掠夺程序启动】
【载体同步率：100%】
剧痛中，陈默的意识再次坠入记忆迷宫。
他看见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后座是那个女尸乘客。
但这次，他看清了她的脸——
013号载体。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被派来触发他记忆的钥匙。
所有消失的乘客，都是载体。
所有死亡，都是伪造。
整个审判游戏，只是为了逼出他大脑中封存的记忆。
现实世界，医生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
你知道吗最讽刺的是什么
你拼命保护的‘正义’，其实根本不存在。
屏幕上播放着陈默记忆中的画面——
十年前，正是他自己，将那些孩子送进了实验室。
他曾经是医生的搭档。
不……这不可能！
陈默在隔离舱中嘶吼，机械触手已经刺入他的太阳穴。
数据流如洪水般涌入系统，医生的笑声在实验室回荡。
终于……终于得到了！
他狂热地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那是陈默记忆中封存的——
全球37个秘密医疗实验基地的坐标。
突然，警报声刺破空气。
警告！外部入侵！
所有屏幕同时黑屏，然后跳出一行血红色大字：
载体协议——最终阶段。
医生脸色骤变：不可能！载体协议根本没有最终阶段！
陈默的右眼蓝光暴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因为这不是你的协议。
这是我的。
地下室的培养舱一个接一个爆裂，克隆体睁开眼睛，灰蓝色的瞳孔锁定医生。
他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回荡在密闭空间里：
记忆掠夺——反向执行。
医生的身体突然僵直，蛇形戒指裂成两半。
他的记忆正被无数载体同时抽取。
陈默挣脱束缚，走到医生面前。
你以为你控制了一切
他抬起手，指尖触碰医生的额头。
现在，轮到你来体验‘载体’的生活了。
医生的尖叫声中，陈默的意识沉入黑暗。
最后的念头清晰如刀——
这一切，仍在某个载体的程序中循环。
第八章：数据永生
城市的霓虹在暴雨中晕染成血色。
陈默站在跨江大桥边缘，右眼的蓝光已经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的灰。
他的记忆正在消散。
医生的实验室被摧毁，克隆体们一个接一个停止呼吸，像断电的机器。
但有什么东西……还在运行。
手机震动。
一条新订单自动弹出：
乘客：陈默
目的地：您当前所在位置
陈默低头，看到自己的倒影在雨水中扭曲——
变成了医生的脸。
全城的电子屏幕突然亮起。
37个秘密实验基地的坐标在全世界公开，暗网直播间的最后画面定格在医生被无数数据线刺穿的瞬间。
弹幕疯狂刷新：
[用户X]：所以赢家到底是医生还是司机
[用户Y]：蠢货！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用户Z]：快看新闻！那些基地正在自爆！
陈默的右眼突然恢复视觉。
最后的影像——
十三岁的013号女孩站在实验室里，将一枚芯片插入自己的后颈。
载体协议，由我继承。
画面切换，现在的陈雯站在警局里，摘下警徽，耳后的疤痕已经完全变成机械接口。
桥下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一辆网约车停下，新手司机惊恐地看着站在雨中的陈默。
您……您是尾号007的乘客吗
陈默没有回答。
他拉开车门，在后座看到熟悉的黑色背包。
拉开拉链——
里面是那部还在直播的手机。
屏幕里，新的十个人被绑在椅子上。
编号1的，是个穿警服的年轻女人。
陈默抬头，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右眼重新亮起蓝光。
【新载体协议已激活】
【同步率：100%】
车载AI温柔地说：
本次行程即将开始，请您系好安全带。
本车将自动驶向——
新世界。
车子启动的瞬间，城市另一端。
陈雯将数据线插入耳后的接口，灰蓝色的眼睛倒映着全球地图上37个正在爆炸的红点。
她轻声说：
游戏继续。
暴雨中，网约车冲进漆黑的隧道。
后座空空如也。
只有手机屏幕亮着，显示一行小字：
感谢您使用本平台
期待下次为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