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听说没小姨的儿子，开车撞人了！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和无奈。我心里咯噔一下，放下手里的手机，冷静地说：咱得依法办事，不能瞎掰。
电话那头立刻炸开了锅：你表弟色盲，没驾照，还喝了酒呢！
我揉了揉太阳穴，差点没把耳朵给掏出来：啥你说啥
小姨那边越说越得寸进尺：你能不能帮帮忙你表哥大学毕业后还要考公务员，不能有前科啊！
我忍不住嘲讽：我记性不太好，但我记得我已经给你面子了吧
奶奶家那边，特别宠着小姨，惯得她恣意妄为。
她以为全世界都得绕着她转，顺着她的脾气走。
……
时间跳到晚上十一点多，小姨一通接一通电话打给我妈，哭哭啼啼地说她儿子撞了人。
听着情况还挺严重。
我还以为她是来借钱的，偷偷给我妈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千万别借。
之前给小姨的钱，简直是扔进了无底洞。
没想到她直接让我妈把电话转给我。
瑶瑶，帮帮忙呗！昊昊大学毕业后还想考公务员，不能留污点啊。
我差点没忍住，想问她和表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撞了人就赔钱呗，只要赔得够，不影响他前途。
我边说边从冰箱里拿出葡萄，一颗颗往嘴里塞，想用这冰凉的感觉压压心头的火气。
可小姨接下来一句话，真把我气炸了：哎呀，光赔钱哪够，昊昊是色盲，驾照都没拿到呢。全怪他那些狐朋狗友拉他去喝酒，不然怎么会出事儿。
我深吸一口气，冷冷问：所以，蒋明昊是无证驾驶还酒驾撞人了，对吧
哎呀，别问那么多，你哥哥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不能出事，赶紧过来帮忙。
她扯着嗓门喊，我都快掏耳朵了。
他姓蒋，我姓盛，他是蒋家唯一男丁，跟我有啥关系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小姨你说话也得讲讲理吧
我咂了咂嘴，把冰凉的葡萄咽下去。
嫌我态度不好，是因为我没给你磕头，没去你坟前哭丧吗你这要求也太离谱了吧
你——
我一口气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心里舒坦得很。
我小姨那脾气，没捞到好处，哪会轻易放过人。
第二天一大早，刚过七点，家门就被敲得砰砰响，像打雷一样。
隔壁邻居都探头抱怨：蒋雯，别装听不见，我知道你在家！
小姨扯着嗓子喊我妈名字，她心里清楚，我妈从小就是个软柿子。
像那些爱哭闹的小孩容易得到糖吃一样，小姨又泼辣又能说会道，是家里最小的，最受外婆宠爱。
外婆舍不得她嫁出去受苦。
于是，花了不少钱给小姨招了个上门女婿。
小姨生的儿子也跟着她姓蒋。
你女儿这么恶毒地咒我，你连个屁都不放，是吧
小姨誓不罢休，门不打开绝不走。
我妈平时脾气好，心软，但我可不吃这一套。
别人欺负到家门口，我要是还忍着，不成缩头乌龟了
我让妈往后退，一把拉开门，用力一推。
小姨平时养尊处优，哪见过我这么疯狂的00后
我最擅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那胖得像小山似的身体，撞到墙上，像个皮球一样弹回来，又摔在地上。
我穿着家居服，站那儿居高临下：蒋明昊还没进监狱呢，你就开始哭丧了
小姨被撞得龇牙咧嘴，长指甲指着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妈惊讶得愣了愣，想去扶倒地上的小姨。
瑶瑶，怎么能动手呢
我妈虽对小姨无理要求不满，但没想到我会直接动手。
我妈刚碰到小姨手腕，小姨啪地一声甩开：蒋雯，你养的女儿，今天竟敢打我这个长辈！
我觉得好笑，我小姨蒋姗，最会看人下菜碟了。
她心里清楚，我们这些人里，只有我妈最好欺负。
我妈客客气气扶她，她反倒对我妈大吼大叫。
清晨楼道里，全是她刺耳的嚷嚷声。
蒋姗，有话咱们进屋说，别吵邻居。
我小姨蒋姗就是那种，你让她一步，她就得寸进尺。
你越好声好气，她叫得越凶。
进屋凭啥你家闺女就是坏胚子！敢对长辈动手，还怕人知道
小姨声音尖锐，唾沫星子乱飞。
她以为自己是长辈，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出来，谁是跳梁小丑！
不过，对付她，我有我的招数。
我先把妈拉进屋，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笑，大声说：大家来评评理！
正拉扯着我妈的小姨疑惑看我，不明白我干啥。
我不管她，看到走廊有人准备录像，我就说：
这位胖阿姨，是我亲小姨。昨晚大半夜打电话让我替她无证酒驾撞人的儿子顶罪！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小姨慌了神。
她冲上来想打我：死丫头，胡说八道！你敢诬陷你表哥，嘴巴没一句实话！
昨天逼我不成，今天上门撒泼，大家来评理，到底谁心肠坏
贱人，你再胡说，我撕烂你嘴！
我靠门框一闪，她像疯了扑过来，我身子灵活躲进屋。
还丢下一句：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
砰地一声关门。
这叫关门打狗！
小姨被宠坏，哪比得上我这个00后
我在学校打羽毛球、排球，身体灵活。
她想抓我头发，被我一把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我妈过来拉我：够了，别急哭了。
小姨脸涨得通红，大喊：我是你长辈啊，杀人啦，杀人啦，蒋雯，你女儿疯了！
我稍微用点劲，她安静下来，像被拔了舌头的乌鸦，不吵了。
长辈你配吗老实点，别乱说话，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早受够她了。
几年前，我还上小学，家里穷。
她戴着金首饰，在我妈面前炫耀：蒋雯，我早说盛远穷，你还嫁他，真不知看上啥了
她不停贬低我爸，怂恿我妈离婚，嫁县里二婚厂老板。
那个男人承诺娶了我妈，让小姨进厂坐办公室。
可他有家暴黑历史，瞒着我妈。
我妈一根筋，差点被她缠上。
幸亏我爸回来，拿扁担追那个二婚男跑了一条街，才解决麻烦。
我爸妈能吃苦。
现在家日子慢慢好，去年刚搬新家。
小姨看我们越好，嫉妒得眼睛红，经常借钱不还。
这次要求更过分，竟想让我替儿子顶罪
真是做白日梦。
小姨哭哭啼啼走了。
我妈皱眉，犹豫地怪我：瑶瑶，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毕竟是小姨。
我无奈又失望，没好气反问：你觉得她不过分吗让我顶罪，我后半辈子怎么活
我妈眼神躲闪，低声说：你还是女孩子，这样对长辈，名声不好。
看来她还是向着我。
我火气稍消，硬邦邦说：有些人就是欠收拾，不让她死心，她不会放弃。
女孩子咋了爸说女孩子得强硬点，不然容易受欺负！
我妈瞪我：瞎说，女孩子不能这样。
要是爸在家，小姨绝对不敢来闹，妈你太心软。
我拿起冰箱里的葡萄，边吃边消气。
妈妈叹气：这次表哥出事，不管怎样……
不管怎样我们都不会帮！我打断。
瑶瑶！
我还以为小姨会收敛，结果证明，有些人不要脸，没救了。
逼我顶罪没成，表哥被拘留，还得赔巨款。
她哭哭啼啼跑外婆家。
不知道怎么添油加醋跟外婆讲。
外婆立刻打电话给我妈：蒋雯，带
盛瑶过来。
我和妈对视一眼，笑了笑：麻烦来了。
不过，我虽不喜欢麻烦，麻烦来了，我也不怕。
外婆家在县城，我爸妈帮忙翻新装修。
一进门，小姨靠外婆身边，见我们进，狠狠瞪我。
外婆坐沙发上，先笑呵呵，见我们脸色立刻冷了。
客厅里刚吃完饭，桌上一片狼藉。
蒋雯，
盛瑶，过来。
我和妈刚走近，外婆冷冷说：跪下。
我差点没听错。
我看她，她看我，我俩没动。
外婆脸色难看，嘴巴动了动：好啊，好啊，翅膀硬了，话不当回事了
你们了不起，难怪
盛瑶被教坏了，连姨都敢动手
外婆拐杖狠狠杵地板，眼神冷漠。
姐，我说的话你当耳旁风，妈的话你也不听了
小姨得意洋洋，挑软柿子捏。
妈的要求我向来听，但这次不一样。
我以为妈心软，不会和我争吵。
没想到她软弱有限度。
哼，有啥不一样我看你是有钱了，看不起你妈了！
外婆咄咄逼人盯着我妈。
我妈手心出汗，但护着我。
可惜妈心软，话没杀伤力，像蛋壳抵石头。
我不再沉默，盯着小姨哂笑：看来蒋明昊事儿挺严重，不然小姨不会摇人了。
一杀到手。
你！小姨炸了，闭嘴！
外婆更快：你叫他蒋明昊，有规矩吗他是你表哥，怎么能直呼其名
我脱口而出：我可不敢有违法的表哥，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我考公考编。
二杀到手。
声声爆雷，还给小姨当初说的话。
小姨暴怒，外婆脸色难看。
你表哥有难，你不帮还落井下石，蒋雯，你妈怎么教你的
外婆吓我了，你现在像电视里的老巫婆。
我皱眉嘟嘴，装可怜，把老太婆气得够呛。
我妈教我不要违法乱纪，不无证驾驶，不酒驾。
我眨眨眼，好奇问小姨：你教表哥了吗
三杀到手！
老太婆脸黑如锅底，干枯手指指我，气喘吁吁。
我妈和小姨慌忙上前帮忙。
老太婆怒吼：别假惺惺！
我拉妈到身后，听见老太婆咬牙切齿：真关心我，就想办法救我宝贝孙子。
小姨嘴硬，我妈心软，我不吃这套。
外婆，补课来了。
蒋明昊无证酒驾，犯法，得蹲大牢。大家都得守规矩，最多多赔点钱，争取原谅。
老太婆气炸。
我妈拉不住我，我气得老太婆哭了。
她抓起茶几东西朝我们扔。
我的昊昊怎么可能坐牢！
撒泼本事一流，让我想起小姨嘴脸。
都是你的错。
她一边哭一边扔茶杯，你女孩子，能有什么出息替昊昊顶罪都不行！
我没躲，一杯水泼脸上，水顺头发流衣服，狼狈极了。
心凉如冰。
我明白了，外婆偏心小姨，现在也偏心蒋明昊。
我连他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老太婆撒泼，小姨火上浇油，亲戚撕破脸，丑态百出。
够了！
我妈爆发，扯纸巾帮我擦脸，盯着老太婆，想发火，却自嘲笑：
原来在你眼里，我永远比不上蒋姗，不疼我。
我妈哭了，眼眶红，泪未落。
老太婆皱眉，沉默。
我妈自言自语：你从小就这样，啥好东西都给蒋姗。过生日我自己做饭做家务换一句懂事。蒋姗去饭店买蛋糕，你说她最孝顺。
我考高中你不出学费骂讨债鬼，我去工厂打工。她没考上，你花钱托关系让她上学，转艺术你也支持。
够了，翻旧账没意义。
老太婆不耐烦打断：我亏待你吃穿了你让着妹妹是理所当然。
我妈静静看着，老太婆气急败坏：你别看着我，扯旧事没用，昊昊还在局子里，你们想办法！
凭啥
我妈第一次反问。
蒋雯，你怎么说这种话我们一家人，割不断血缘。
老太婆气急，打我妈一巴掌。
我怒了，挡在妈前，怒目：你凭啥打我妈
你是谁的妈
我妈自嘲笑，推开我，直视老太婆：你是蒋姗的妈，不是我妈。
老太婆瞳孔猛缩。
我惊讶看妈，她悲伤中露坚定，仿佛卸下重担。
背挺直。
我懂了，妈以为谦让懂事能换爱，结果永远得不到。
父母的爱，不是努力就有。
偏心一开始，就永远偏心。
姐，你怎么说这种话，伤妈心
小姨惊讶我妈变得强硬。
我妈牵我手，淡淡看老太婆和小姨：赡养费我会打给你们，以后别见面了。
老太婆呆住，没想到妈说这话。
我妈懒得理她，牵我转身走。
一出门，我晕乎乎。
妈，你刚才太酷了！
妈眼泪汪汪，躲开我视线，我忍不住笑。
我是不是太绝情了
妈妈忧伤迷茫问。
不，妈是为保护我，世上最勇敢的人。
妈脸忧虑。
我打断：别想了，我饿了，你呢
老太婆没留饭，桌上狼藉，等我们收拾。
我不配合，走吧，妈，吃顿好的。
以为事儿翻篇。
没想到他们不见棺材不掉泪。
撕破脸后，我和妈本不打算参加年夜饭。
寒冬腊月，风呼呼。
妈说不去。
远房亲戚打电话：雯丫头，你妈高血压犯了，念叨你，不来看看
外婆咳嗽：她没良心，我病死也不想她来看。
小姨假意：蒋雯，你要是生气，我道歉，但妈病了，你忍心不来
妈挂断，坐沙发久久不动。
我心软，打断骨头连筋。
人际关系复杂得要命。
年夜饭按老规矩在外婆家。
我和妈犹豫，买补品年货赴宴。
没想到这是针对我的陷阱！
一推门，喧嚣凝固。
小姨一反常态，笑容满面迎我。
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我眨眼，怀疑她被附身。
路上积雪，车慢。
妈解释，提包进门。
外婆主位，被簇拥，看我和妈笑容多了。
来了就坐吧。
仿佛没事。
我刚想坐，小姨拉我胳膊：瑶瑶，这边给你留位。
我反感硬安排。
更反感的是：
一个陌生大妈抓我手腕，上下打量，像看商品。
是啊，读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嫁人。
小姨接话。
我发现桌上多了对陌生夫妻。
女人紧握我手腕，力气大，我挣脱，手腕红。
面相不错，就是太瘦，不好生养。
我脸色难看。
瑶瑶，这是隔壁王叔王婶，礼貌点。
小姨严肃警告。
没事，读书的丫头傲气大，我懂。
王婶摆手。
丫头大了，读书读野了，正好给她找婆家管管。
外婆插话：我看你们家儿子单身，不如让外孙女相处相处，结良缘
我妈皱眉：瑶瑶才毕业，恋爱结婚不急，还想留她几年。
外婆不顾：都这年纪了，不结婚像啥样
小姨帮腔：亲戚关心瑶瑶，难道害她
我妈气得说不出话。
我笑着挽局：我妈舍不得我，亲小姨亲外婆不会害我。
妈震惊，平时烦恋爱结婚的我竟然接受。
小姨笑得合不拢嘴：给你找万里挑一对象，要不我还不介绍呢。
她让王婶拿手机，挑照片：王婶家儿子虽大点，人家当领导，成熟男人疼人。
我懒听她吹嘘，一把夺手机。
呵呵，真想自戳双目。
圆脸绿豆眼，厚眼镜，满嘴黄牙，烟酒鬼一枚。
越看拳头越紧。
小姨凑过来：人不能只看外表，人家还——
我深呼吸，打断她。
旁边女孩是他妹妹吗真像。
小姨脸尴尬：不是，是他女儿。
她急忙补：虽二婚有娃，人家有钱懂疼人，你不想生孩子，这样不逼你。
王婶不高兴插嘴：丫头片子不够，侄女嫁来得添胖小子。
丑陋、年大、二婚、有娃、重男轻女……
我站起，走向小姨，笑：我记性不好，但我记得给你留过好几次面子。
哗啦一声，掀翻桌子，狼藉一片。
大家惊呆，不明白我怎么突然掀桌。
我手上油渍，扫眼众人，拿小姨围巾擦手，拍她脸。
啊！
盛瑶，你疯了
小姨回神，脸红，推开我。
众人脸色难看。
远房亲戚看不下去：小辈怎么回事大过年聚会你掀桌发疯
外婆捂心口，指我：疯了！家里横行霸道不算，现在客人面前作难堪
就是！来者是客，这姑娘没教养。
外婆侄儿插嘴：不知表姐怎么教育你的看你气成啥样！
王叔王婶脸色难看：大过年说不上两句就掀桌，这女人娶不起。
王叔黑脸：吃啥饭，不吃了！
小姨拦不住。
我踢开门，指额头露玩世不恭笑：好走不送！
王叔哼声，王婶气得四仰八叉：你家养的好女儿，真好！
回头看，除我妈，众人怒目而视。
我看一桌子人，指指点点，像看笑话。
我妈失望透顶，不是对我，是对这群算计她女儿的亲戚。
我不失望，从一开始没抱期待。
盛瑶发疯文学，show
time！
小姨带头贬低我：你二十多了，家里好吃懒做，性格泼辣，念大学有啥用，还是丫头片子，将来没人要怎么办
我把妈按椅子坐，气势万夫莫开。
一脚踏凳，开喷：
给你点脸你心高气傲，点评我生死难料，我怎么好吃懒做吃你家米
你……你你！
你啥你我泼辣跋扈咋了我不犯法，蒋明昊踩缝纫机觉醒天赋
first
blood！
念大学没用，蒋明昊专升本不用念了，他不用考公务员了。
double
kill！
你咋能对长辈说这种话落井下石，心肠毒
外婆侄儿看不下去。
我笑：光顾看笑话，忘拴门口了。
表舅常年撺掇外婆把房子过户给你，说百年养老，去年老人摔倒你送过饭
我……你哪听来的，胡说！
中年男人脸心虚不承认。
你敢惦记我妈房子
小姨咬牙切齿，看表舅心虚，质问外婆：我是亲生女儿，昊昊是亲孙子，房子给侄子
笑死我，窝里斗，triple
kill！
别听丫头瞎话，她的话信不得。
表舅甩锅，小姨不依。
闭嘴，你骗不过我！房子迟早是昊昊的！
场面混乱，我火上浇油：
话不是这么说，我妈交了三十万首付，咋归小姨了
quadra
kill！
小姨火冒三丈，吼我：你妈生你丫头片子，不是儿子，凭啥给你
我慢悠悠坐，翘二郎腿：
说话别大声，我怕狗。
Penta
kill！
啊啊啊，我打死你臭丫头！
小姨破防，冲我打，我妈拦：
谁敢动我女儿
乱成一锅粥，我做鬼脸。
打不着，骂不过，气得她想仰倒。
外婆镇定崩溃，敲桌怒吼：
都闭嘴！大过年，消停会儿！
小姨不甘心：蒋雯嫁出去了，他们是外人，凭啥分我家产
外婆摔茶杯怒斥：
分啥家产我没死，你当死人
外婆年轻时强势，老了威严依旧。
小姨缩脖，收敛。
看了，外婆气色不错，饭就不吃了，走吧，妈。
我正拉妈走。
外婆脸色沉：蒋雯，出了门别叫我妈，我也没你女儿！
我心想，多大威胁
假装惊喜，捂嘴：
真的吗赡养费也不用给了
外婆亲戚脸色难看，我拉妈手：
走，免得他们后悔！
出门，我感叹：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变善，除非早有预谋，果然鸿门宴！
囡囡……
妈看我，眼圈红，都是我不好。
善良人反思，我不内耗，只谴责别人。
妈善良，我睚眦必报。
小姨为表哥千挑万选想卖我做人情，我得回敬一份。
回程，我打听撞人家，偷偷告诉他们，肇事者色盲，没驾照，酒驾。
告赔一准。
我让妈退出相亲相爱一家人群，只留我。
少了妈羁绊，我大开手脚。
我们刚出外婆家，小姨后脚在家族群哭诉。
她甩几张客厅狼藉照片。
蒋姗：来看看，蒋氏第三代逆子！
大过年撒野，掀桌骂人，霸道！
舒丫头做的
大伯，看我妈被气成啥样！
小姨拍外婆独自抹泪。
@
盛瑶，真是你小辈怎么动掀桌
蒋雯退群，心虚了！
舒丫头被爸妈溺爱，没人要！
我和妈成众矢之的。
我气定神闲，找小姨电话录音发群。
@骂最凶大伯爷：大伯爷退休金多，帮帮忙
大伯警觉：你干啥
我发无辜表情包：
小姨儿子无证酒驾撞人，要赔不少，大伯借点钱吧。
群炸锅。
昊昊犯事
我不嫌事大，艾特亲戚：
二姨奶，大表舅，三叔公，帮帮忙吧。
鸦雀无声。
我最擅长火上浇油：
三叔公，表姐考驾照，不如顶包
丫头片子，敌不过小姨光宗耀祖！
盛瑶疯了，竟让我顶包废物表哥
三叔公表姐也坐不住，手机隔空怒吼。
火没烧自己不疼小姨叫我顶包，还想卖我给二婚带娃老男人，我掀桌对吗
别拿道德压我，有本事自己扛！
谁帮小姨处理烂摊子，身先士卒！
没人帮小姨说话，怕被缠上。
小姨慌忙解释。
我发她借钱转账记录，没一次还。
忠告：借钱给小姨，做好不还准备。
群里有人悄悄退群。
小姨求爷爷告奶奶，无人借钱。
走投无路，敲我家门。
不巧爸妈度假。
我逗小狗，保安死活不让她进。
瑶瑶，小姨不对，那家人要三十万，不给不写谅解书，昊昊要坐牢！
我懂，你嘴硬心软，不想看表哥坐牢。
我冷笑，小姨不懂我嘴硬心硬。
她来认错，不是真的错，是害怕。
借的钱也不会还。
我心情好，看她趴篱笆那，眼神热切。
把手机给我！
见我缓和，小姨解锁手机递来。
嘴里念叨：这才是好侄女瑶瑶。
我手指滑动，不到十分钟，手机显示收款三十万。
小姨确认收钱，笑容僵住。
瑶瑶，你哪来的钱
她话卡喉咙。
屏幕显示贷款页面。
不用谢，记得按时还款。
借高利贷疯了
你说借钱，我帮你借了。
这要还钱！
她怒吼，想冲篱笆打我。
小姨撕下伪装，我掏耳朵遗憾：
不装了
借我家钱就能不还
最终，小姨卖房还债，儿子还钱。
一家挤外婆三室两厅，生活乱吵。
外婆老了不糊涂，掌握房产证，最疼小女儿也不松口。
强势老母亲，叛逆儿子，小姨日子精彩。
和我们啥关系
我妈看开了，不让她踏家门。
每月按时寄赡养费，尽责够了。
生活美好，懂享受的人活得精彩。
故事到这里，或许你会想：
亲情，是不是该有个界限
当爱变成枷锁，我们该怎么解脱
你，愿意为家人无条件付出吗还是该为自己设防
这道选择题，没有标准答案，只等你慢慢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