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周雨又没睡好，一直到凌晨两三点才入睡，途中还起来了几次，花了一点时间才又睡回去。到学校时才八点初头，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过没几秒，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就这样子吧，别再来找我了。」
这个声音她昨天才听过，那语气那音调与昨日方禹对她说的：「你要站在那边看多久？」一00一样样。
她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看方禹他们在做什麽。
只见一个nv孩子坐在中间的一张椅子上，方禹站定在nv孩子跟前，垂眸看着她。
&孩子手怯怯地抓着方禹，「你一定要这样子吗？」
方禹冷着一张脸，「既然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的话，那就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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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眼泪一颗一颗落了下来，连周雨看了都有点不舍。
但方禹远b她们所想的都还要无情，他黑沉沉的眼看着她，声音越发冰冷，「哭了也没用。」
&孩子x1了一下鼻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你看你就是这样，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对我温柔一点有这麽困难吗？别人的男朋友都很温柔也很疼——」
&孩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方禹狠狠打断，「那你去找别人吧。」
她愣了几秒，眼泪又啪嗒啪嗒落下，捂着脸跑出了教室。
&孩子走了之後，方禹走回座位。
眼前落下一片y影，周雨抬眸，对上方禹清冷的目光。
他说了句：「看够了吗？」
「不好意思。」周雨赶紧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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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禹没有多说什麽，拉开椅子坐下。
椅子一如往常地喀到周雨桌子，她微微皱眉，悄悄把桌子往後挪。
方禹低头滑着手机，半晌，他椅子微微往後仰，椅子没有像往常一样有个桌子靠着，他眉头轻蹙，察觉到不对劲，猛地回头，淡淡地说：「你刚刚是不是有挪桌子？」
「」周雨瞬间说不出话。
怕与方禹起争执，她想了想说：「刚刚有不小心动到，不好意思。」
方禹没有说话，转回去继续滑手机。
＊＊
「弱冠弄柔翰，卓荦观羣书。着论准过秦，作赋拟子虚。」
国文老师的声音非常催眠，周雨听不到一句就有了困意，手撑着头，目光涣散地盯着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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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坐在前面的方禹老早就趴了下去，一颗後脑勺露了出来。
&神恍惚间，周雨听到老师说了句：「这首期中一定会考，现在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前後两两一组互相背个几句吧。」
听见这话，周雨瞬间清醒了不少，她微微站了起来，从最前面一排开始算起，与方禹同一组的会是她。
盯着方禹的後脑勺，周雨思索了几秒，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背。
方禹动了一下，转身看着她，语气平平，「怎麽？」
「老师要我们前後互相背咏史。」
方禹定定地看着她，就在周雨打算放弃之际，他薄唇吐出几个字：「背这个g嘛？」
「老师说期中会考。」
方禹没有说话，周雨淡淡地看着他，等他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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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周雨旁边的h佳芸看得胆战心惊，以往老师要求要改考卷或是互相背诵诗词时，大家都会掠过方禹。
而周雨是除了方禹那群朋友外，唯一一个敢和方禹主动说话的人。
h佳芸很怕方禹一个不爽，拳头直接朝周雨挥过去。
方禹拳头没有挥过来，只看了周雨一眼，转回去继续趴着睡觉。
方禹的反应在周雨的意料之中，她知道再打扰他一次的话，被揍的人可能就会换成她了。
周雨视线落回到课本上，这首咏史她在之前的学校老早就背过了。
盯着课本上密密码码的字，周雨拿出一支自动笔，在课本上涂鸦打发背诵的时间。
下课钟一响，方禹起身走出教室。
h佳芸凑了过来，站在周雨位子旁，用只有两个人听的到的声音说：「周雨你可能不知道，我先和你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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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抬眸，继续听h佳芸说：「方禹不好惹，尽量别和他扯上关系。」
h佳芸不说，周雨也感觉得出来，方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老子不好惹」的气息。
尤其是昨天把人压在墙上揍的时候，眼睛都不眨的。
但周雨其实一点也不怕这些，甚至觉得要揍的话就揍吧。
反正再怎麽揍也改变不了她的现状。
厌世，毫无生气。
周雨回过神，对着h佳芸淡淡地笑了笑，「感觉得出来。」
「很凶吧？」h佳芸顿了几秒又说：「虽然人长得帅，但很ai翘课、打架，惹事生非，连老师都不太想管他了。」
与h佳芸闲聊了一会，周雨起身去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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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隔壁班级时，周雨往里面看了一眼，几个人打闹在一块。
她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走没几步，她看见方禹斜倚在楼梯口。
方禹也看见了她，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周雨思忖了几秒，和他点了个头。
方禹微微一顿，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和他打招呼。
周雨读懂他眼中表达的情绪，笑着说：「都是同学，打个招呼很正常吧。」
方禹淡淡地看着她，最後什麽话都没说，双手cha在k子口袋，朝教室的方向走。
周雨上完厕所回到教室後，看见一群男生围在方禹的座位旁，而她的位置此刻正被一个男生给霸占着。
她站定在离位置不远处看着他们，方禹也看见了她，但他很快就移走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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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无语地看着他。
一直到下一堂国文老师走进教室後，几个人才赶紧回到座位。
国文老师的声音依旧十分催眠，周雨这次没有多想直接趴了下去。
反倒是方禹没有睡觉，一只手托在脸颊上，另一只手转着笔。
转着转着，方禹的笔咕噜噜地滚到後方。
他「啧」了声，转头去捡，对上正趴在桌上睡觉的周雨。
愣了几秒，他捡起笔，把头转回去。
几分钟过去，国文老师把咏史的文章讲解完毕，对着底下的同学说：「刚刚咏史大家背的如何？我现在ch0u点两个人上来背给大家听。」
话一落下，底下响起一片哀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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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文老师不为所动，拿着点名表看了几秒，半晌她低低地笑了出来，「那就请方禹和周雨上台背给大家听吧，两个名字念起来一样，而且都是两个字，挺有缘分的。」
方禹没有动作，而後方的周雨睡得正沉，完全没有听到国文老师说的话。
见底下没有半个人动作，国文老师又喊了一次：「方禹和周雨。」
h佳芸拍了一下周雨的肩膀，「周雨，老师在叫你。」
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的周雨睡眼惺忪地盯着h佳芸，迷迷糊糊地说了句：「怎麽了？」
「国文老师要你上台背咏史。」
周雨听进了「上台背咏史」五个字，起身慢吞吞走到台前，站定在讲台上，开始背诵之前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咏史：「弱冠弄柔翰，卓荦观羣书」
一字不漏地背诵完整首诗词，周雨偏头看向国文老师，声音带着些微倦意，「老师这样子可以吗？」
国文老师非常满意地点了个头，「背得非常好，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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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回到座位上，国文老师继续讲解下一首诗词，完全忘了方禹还没上台背诵的事。
经过方禹座位时，方禹抬眸看了她一眼，她不明所以，还是和他点了个头。
周雨有一个习惯，如果遇到认识的人，和那个人对到眼的话，她都会下意识地点个头。
无论她和对方熟不熟。
这是她小的时候爸爸教她的一个待人处事之道。
「不管遇到谁，都记得要和对方点个头打一下招呼喔，这样子才是有礼貌的孩子。」
即使过了这麽多年，周雨仍记得爸爸和她说的这一句话。
所以遇到方禹时，她没有选择无视他，反而下意识地套用之前的习惯，与他点头，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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