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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雨季的梧桐叶浸在灰紫色雨雾里,何修远的指尖夹着半支薄荷烟,在楼梯拐角处停顿的瞬间,听见了玻璃碎裂的脆响。

    他抬眼望去,正对上落地窗前那道手忙脚乱的身影。林悠——这个名义上的嫂子,此刻正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扑在波斯地毯上,怀里紧护着一沓被咖啡浸透的文件,发梢还滴着褐色液体,活像只刚从墨水里捞出来的雀鸟。

    而他的哥哥何慕之,则倚在书房门框旁,指节抵着太阳穴缓缓揉动——那是偏头痛发作的征兆。

    这、这是抽象派水墨画!林悠举着纸张站起身,睫毛上还沾着咖啡珠,放卢浮宫都能卖天价!她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颤音,却在对上何慕之那双冷潭般的眼睛时,尾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何修远挑眉,好笑的看着这一切。

    自三个月前这场闹剧般的婚姻后,他早已习惯了这位嫂子的荒诞行径——比如把昂贵的鱼子酱当面霜敷,或是用哥哥的定制钢笔拆快递。

    所以,何慕之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指尖敲了敲腕表,你觉得用咖啡泼我的策划书,是行为艺术

    林悠吞了吞口水。穿书不到三小时,她已经理清了原主的烂摊子: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作天作地的千金,嫁给何慕之不过是为了攀附何家权势,婚后更是变本加厉地作妖。

    而她刚才抢救的,正是何慕之耗时半年策划的旧城改造方案——此刻纸上的咖啡渍正蜿蜒成诡异的形状,像极了原主泼咖啡时嚣张的嘴脸。

    不、不是!她急中生智,将文件翻了个面,您看这晕染的层次感,像不像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突然想起书中对何慕之的描写:这位何家掌权者看似温润如玉,实则手段狠辣,曾在董事会上用一杯冷茶浇灭了竞争对手的企划案。

    何慕之的眉峰微微扬起,似乎对这个比喻有些意外。

    就在气氛凝滞时,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拂去肩头不存在的灰尘:之之,我昨晚梦见卢浮宫着火了,只有您的策划书完好无损。

    之之这个乳名从她口中溢出的瞬间,何慕之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

    林小姐真是好口才。何慕之终于开口,指节轻轻叩了叩墙面的电子钟,距离董事会还有四十分钟。

    他转身走向书房,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沉稳有力,如果不想让你的信用卡被冻结,最好在三十分钟内把策划书重新打印三份。

    林悠长舒一口气,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她弯腰捡起散落的文件,忽然瞥见何修远的身影从楼梯间闪过。

    小叔子她试探性地开口。

    何修远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雨声突然变大,梧桐叶拍打玻璃的声响里,他听见自己幸灾乐祸的声音:林小姐,下次作妖时,记得找个好点的借口。

    话音未落,他已消失在楼梯拐角。

    远处传来电梯抵达的提示音,她深吸一口气,将湿掉的策划书塞进包里:不管怎样,先活过今天再说。

    书房内,何慕之坐在真皮转椅上,指尖抚过策划书边缘的咖啡渍。

    方才林悠扑过来时,他闻到了她发间的茉莉香——那是他母亲生前最爱的味道。

    办公桌上的相框里,年轻女人抱着蹒跚学步的男孩,嘴角扬起温柔的笑。他的拇指轻轻擦过玻璃,忽然想起刚才她喊之之时,眼底闪过的狡黠与无措。

    叩叩。助理敲门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何总,董事会资料已经准备好。

    何慕之起身,皮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经过全身镜时,他忽然伸手整理领带,却在镜中倒影里,看见自己耳尖尚未褪去的薄红。

    雨还在下,林悠站在打印机前,看着纸张一页页吐出。她摸出手机,点开通讯录里那个备注何慕之的号码,犹豫片刻后,附上一张咖啡渍策划书的照片,打下一行字:卢浮宫在逃艺术品,需要买家吗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打印机叮的一声完成任务。她望着手中崭新的策划书,忽然听见手机声响——锁屏界面弹出一条消息,来自何慕之:地址发我,给你买卢浮宫纪念品。

    窗外,一道闪电劈开暗沉的天幕。林悠望着手机屏幕,忽然笑出声来。

    第二章

    晨光刺破薄雾时,林悠已经在厨房熬了第三锅燕窝。

    蒸汽氤氲中,她盯着咕嘟冒泡的瓷盅,忽然想起原主记忆里何慕之偷喝桂花酿的样子——那是三年前的中秋家宴,少年躲在储藏室角落,耳尖通红地舔着指尖的蜜渍。

    之之,她端着金边瓷碗推开书房门时,何慕之正在批阅文件,阳光斜斜切过他冷白的侧脸,尝尝新学的甜品碗底沉着几枚金黄的桂花,是她凌晨三点去街角花店淘的新鲜花材。

    何慕之抬眼,目光扫过她鼻尖的面粉渍,指节敲了敲手表——比平时早餐时间早了二十分钟。

    他接过碗的瞬间,林悠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掌心,触感像触到一块温玉。

    桂花是招财的,她笑眯眯地看着他舀起一勺,吃完记得给我打钱。

    话虽这么说,却在看见他皱眉时立刻紧张起来——昨天抢救策划书时,她瞥见他办公桌上放着治疗头痛的药。

    何慕之的汤匙顿在半空,忽然抬眸看她。四目相对的刹那,林悠感觉自己像被猎鹰盯上的兔子,心跳陡然漏了半拍。

    下一秒,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不是亲昵的触碰,而是将沾在她脸上的面粉弹掉。

    笨死了。他的唇形轻轻开合,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却让林悠的耳尖骤然发烫。好感度条在她眼底闪过一抹淡金色,从15%跳到了20%。

    正当气氛微妙时,书房门咔嗒一声被推开。何修远穿着白衬衫站在门口,领带松松垮在脖子上,眼底还带着未消的青黑——谁知道熬夜是为了啥

    早啊小叔子!林悠眼疾手快地从橱柜里掏出另一碗汤,塞进他手里,给你的,苦瓜莲子汤。

    何修远挑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话虽这么说,却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去去你眼里的酸气~林悠眨眨眼,故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补了句,我昨天看见你手机锁屏了,清禾妹妹的照片可真甜。

    何修远的手指猛地收紧,:你怎么知道......话音未落便猛地闭嘴,喉结滚动着别过脸去,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林悠在心里暗笑——原主虽然作,但对这位小叔子的暗恋却看得透彻。

    她转身从冰箱里拿出酱,故意在何慕之面前晃了晃:之之,要不要试试抹面包

    何慕之的眉峰微微扬起,看着她踮脚够橱柜的样子,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腰——不是用力的禁锢,而是用掌心的温度轻轻托住,防止她失衡。

    林悠浑身一僵,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却见他另一只手从容地取下她够不到的餐盘,指尖在她腰上轻轻敲了两下——像是无声的调侃。

    谢谢之之!她迅速退后半步,脸颊发烫。

    好感度条又跳了5%,此刻显示25%。

    余光瞥见何修远正盯着他们,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调味罐,既有惊讶,又有一丝说不清的羡慕。

    早餐在微妙的氛围中结束。

    林悠收拾碗碟时,忽然注意到何慕之的衬衫袖口沾着一点燕窝渍。她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指尖替他拂去:这么贵的衬衫,糟蹋了多可惜。

    何慕之垂眸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他忽然抬手,用食指关节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这个动作像极了长辈对晚辈的纵容,却在接触的瞬间,让林悠感受到他指尖极浅的颤抖。

    下午有会。他用手语比了个等我的手势。

    林悠愣住了。

    何修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握着咖啡杯的手指渐渐收紧。

    我出去一趟。他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不用等我吃饭。

    林悠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文里的伏笔——何修远对苏清禾的暗恋,本质上是对完美白月光的执念。

    厨房里重新只剩她一人。林悠打开冰箱,看着里面整齐排列的食材,忽然笑了。她拿起那颗最大的,轻轻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液在舌尖炸开,像极了此刻混乱却充满希望的生活。

    窗外,晨光终于冲破云层,在台面上投下一片暖金色。林悠摸出手机,给何慕之发了条消息:今天的燕窝里加了秘密配方,之之有没有感觉到心跳加速

    几乎是立刻,手机震动起来。锁屏界面跳出何慕之的回复:是酱太甜,还是某人的手艺进步了

    她望着屏幕轻笑,忽然注意到厨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那是何慕之装的,说是为了安全。此刻镜头微微转动,像是某人藏在暗处的目光。

    等着吧,她对着摄像头晃了晃,我会让你真正心跳加速的。

    橱柜里,一罐新开的桂花蜜——那是今早林悠悄悄换上的。

    阳光穿过玻璃罐,将金黄的蜜渍照得透亮,像极了她眼底闪烁的光芒。

    第三章

    暮色浸透窗帘时,林悠抱着枕头站在主卧门口,指节因紧张而泛白。

    最新剧情提示:今夜将触发暴雨夜被迫同床事件,好感度阈值需达30%方可解锁甜蜜支线。她抬头看向墙上的电子钟,秒针滴答走过22:59,窗外忽然滚过一声闷雷。

    咔嗒,门锁轻响。何慕之穿着浴袍走出来,发梢还滴着雪松味的水珠,看见她时挑眉——这个时间点,本该是她在二楼开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敷面膜的时段。

    我、我怕黑!林悠举起枕头,声音里带着刻意的颤抖,外面打雷了,之之的床有安全感......话音未落,又一道闪电劈开夜空,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却在余光里看见何慕之耳尖极浅的红。

    男人的目光扫过她攥着枕头的指节,那里还沾着下午做蛋糕时的奶油渍。他抬腕看表,指节敲了敲表盘——23:05,距离他习惯的入睡时间只剩10分钟。

    林悠屏住呼吸,看见他忽然侧身让出半扇门,浴袍下摆扫过她脚踝,带着沐浴后的温热气息。

    耶!她在心里欢呼,面上却装出怯生生的模样,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床垫下陷的弧度里,她闻到枕套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与记忆中某个暴雨夜重叠——那时她刚穿书,男人也是这样带着雪松与烟草的气息,将她抵在潮湿的巷口。

    我保证不打呼噜!她慌忙补充,却在转头时撞上何慕之的目光。

    他倚在床头看书,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边缘,台灯暖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却遮不住眼底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林悠闭上眼,努力让呼吸显得均匀。可床垫的另一侧传来的温度太过清晰,她能听见男人翻书的声音,甚至感受到他偶尔转头时,发梢扫过枕头的轻响。正当她数到第37只绵羊时,忽然听见啪的一声——何慕之合上书,转头看向她。

    在她睁眼的瞬间,男人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比了个吵的手语。林悠愣住——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见他忽然伸手,将她滑落至腰际的毛毯往上拽了拽,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好感度条在眼底闪过一抹微光,从25%跳到了33%。林悠忽然想起书中对何慕之的描写:这位商界大佬有自己的界线,从不允许他人靠近私人领域半步。而此刻,他不仅容忍她睡在同一张床上,还主动替她盖被子。

    谢谢之之......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软糯。

    何慕之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忽然伸手关掉台灯。黑暗中,林悠听见他翻身的声音,然后是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是无奈,又像是默许。

    夜渐渐深了。林悠以为自己会失眠,却在雪松香的包裹中渐渐放松下来。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只手轻轻替她捋开贴在脸上的发丝,指腹擦过她耳垂时,带着极浅的战栗。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叮咚的门铃声。林悠猛地惊醒,看见何慕之已经披上睡袍走向客厅。她悄悄跟在后面,只见男人打开门,接过快递员手中的纸箱,月光透过落地窗,在纸箱上投出星空灯三个字的阴影。

    是不是小叔子买的她凑近了看,忽然想起下午听见何修远在打电话,他说要给......话音戛然而止,她想起大纲里的伏笔——何修远本想给苏清禾买星空灯,却因快递员弄错地址送到了主卧。

    何慕之转头看她,月光在他眼底碎成银鳞。他忽然放下纸箱,用手语比了个帮忙的手势,然后拆开包装。

    林悠这才发现,所谓的星空灯其实是串灯,

    hundreds

    of

    tiny

    bulbs缠绕在透明丝线上,像被囚禁的星光。

    两人默契地将灯挂在床幔上。当第一颗星星亮起时,林悠忍不住惊呼出声——暖黄色的灯光在帐顶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小时候在乡下见过的夏夜星空。

    何慕之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喜欢

    超级喜欢!她脱口而出,转身时却不小心撞进他怀里。男人的身体瞬间绷紧,却在她抬头看时,用食指关节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这次的力度比早上更轻,像是某种无声的纵容。

    好感度条飙升至40%。

    林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却见何慕之已经转身走向床,在床头柜上放了个小闹钟——显示时间00:30,比他平时的入睡时间晚了半小时。

    快去睡啦!她推着他的肩膀,何慕之回头看她,目光扫过她发烫的脸颊,啦

    林悠钻进被窝时,闻到枕头上多了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那是她常用的护发精油味道。

    头顶的星空灯还在闪烁,何慕之的呼吸声渐渐平稳,而她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他替她盖被子、挂星星灯的画面。

    原来他不是冰山啊......她轻声呢喃,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月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唇角微微抿着,像是连睡梦中都在保持警惕。

    我是不是......有点特殊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摇头驱散。她摸出手机,给何修远发了条消息:小叔子,你的星空灯送错地方啦~

    几乎是立刻,对面回复:......知道了。附带一个裂开的表情。

    林悠望着帐顶的星星灯,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说过的话:每颗星星都是有人在想你。她闭上眼,感受着身边人的温度,忽然觉得,这个原本陌生的世界,好像开始有了些温暖的牵挂。

    晨光爬上床头时,林悠是被闹钟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关掉铃声,转头看见何慕之已经醒了,正撑着头看她,眼底带着罕见的慵懒。

    早......她的声音还带着睡意,却在看见他嘴角的弧度时骤然清醒——那是一抹极浅的笑,像春雪初融时的溪流,清冽却温柔。

    早安

    何慕之伸手,指了指她的头发——不知何时,发丝缠上了星星灯的丝线,在晨光中闪着细碎的光。他的指尖轻轻替她解开,动作慢得像是在拆解一个珍贵的谜题。

    林悠望着他专注的模样,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好感度条在眼底跳动,稳稳停在45%。

    她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就像这串错送的星星灯,本应属于别人的浪漫,却在这个雨夜,成了她与他之间,第一颗真正亮起的星。

    第四章

    家族宴像块精心雕琢的水晶蛋糕,在西郊庄园的宴会厅里折射出冷光。

    林悠攥着香槟杯,看着穿香奈儿高定的表妹任瑶扭着腰肢走向何慕之,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根据原书剧情,这个白切黑的绿茶马上要上演不小心弄脏西装的老套戏码。

    我要不要给她上点难度

    慕之哥哥,任瑶的声音甜得发腻,发梢上的碎钻在灯光下晃眼,您手受伤了吗我帮您擦......话音未落,她的手肘精准撞翻桌上的咖啡杯,深褐色液体泼向何慕之雪白的衬衫。

    全场抽气声此起彼伏。

    林悠在心里冷笑,果然又是老套路了。

    300万的花瓶,林悠抄起桌上的青瓷瓶晃了晃,瓶身上的缠枝莲纹在灯光下泛着幽光,碎了让你爸卖肾赔哦。

    她的声音甜糯却带着锋芒,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节奏,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

    她忽然转身,用只有何慕之能看见的手势比了个多肉的形状——这是今早现学的手语,暗指任瑶像他办公室那盆总枯叶的植物般虚伪。

    何慕之挑眉,指尖在桌面敲了两下——这是他们的暗号,意为随你怼。

    之之,你看这咖啡渍,林悠掏出丝巾蹲下身,故意在任瑶面前展开,像不像上次画的水墨画

    丝巾上的刺绣牡丹沾了咖啡,竟真的晕染出几分写意韵味。

    何慕之垂眸看她,喉结微动,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表、表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任瑶眼眶通红,却在抬头时看见何修远冷凝的目光。她下意识摆出惯用的眼尾发红哭法,顷刻间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妆容糊成一片。

    原来表妹哭起来是暴雨梨花款,林悠掏出手机对着任瑶拍照,建议参加《我是演员》,奥斯卡欠你个小金人~宴会厅里响起压抑的低笑,任瑶的父亲脸色铁青,却不敢在何慕之面前发作。

    何慕之忽然伸手,指尖替林悠拂去膝盖上的咖啡渍。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仿佛他们早已习惯了彼此的触碰。林悠抬头,看见他眼底跳动的光斑,像极了昨夜星空灯下的碎钻。

    慕之哥哥......任瑶还想挣扎,却被何修远突然打断。

    够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块冰,父亲的寿宴,你最好注意言行。

    这句话像重锤敲在任瑶心上,她这才想起,自己不过是旁支,而何修远作为何家次子,动动手指就能让她父亲的项目黄掉。

    林悠注意到何修远攥着香槟杯的指节泛白,袖口露出腕间的红绳。原书里,这个细节暗示着他对苏清禾的执念。

    就是不知道暗恋的滤镜什么时候碎成齑粉。

    呀,之之的衬衫脏了,她适时开口,扯了扯何慕之的袖口,我房间有备用的,跟我来~说罢便拽着他往二楼走,高跟鞋声在寂静的楼梯间格外清晰。

    演技不错。何慕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调侃。林悠抬头,看见他嘴角扬起的弧度,这是她穿书以来第一次见他露出真正的笑意。

    那是,她挑眉,推开客房门,毕竟要在卢浮宫级的场合,演好您的完美妻子嘛。

    房间里弥漫着雪松香,显然是何慕之常来的休息室。她从衣柜里取出白衬衫,忽然瞥见内衬上绣着的M·H缩写——那是他英文名的首字母。

    发什么呆何慕之用指节敲了敲她的额头,示意她转身。

    林悠这才意识到,他要换衬衫。耳尖发烫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心跳陡然加速。

    转过来。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林悠转身,看见他已经穿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冷白的锁骨。她慌忙伸手替他整理领带,却在触到他皮肤时猛地缩回手。

    怕什么何慕之抓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颈间,用手语比了个习惯的手势。

    林悠愣住——这个手势,意味着他已经习惯了她的触碰。

    好感度条在眼底闪过金光,从45%跳到了58%。

    楼下忽然传来喧嚣声。林悠探头望去,看见何修远正在训斥任瑶,后者哭哭啼啼地跑向花园。

    走吧,何慕之替她理了理乱掉的发丝,该让某些人知道,欺负我的人,后果很严重。

    林悠望着他眼底的锐意,忽然想起书中对何家掌权者的评价:他的温柔是带刺的玫瑰,只给值得的人。而她,似乎正在成为那个例外。

    宴会厅里,任瑶的父亲正陪着笑脸向何慕之道歉。

    林悠挽着何慕之的手臂,听着他与长辈交流,忽然感觉腕间一紧——他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像在宣告某种主权。

    窗外,暮色正浓。林悠望着何慕之耳尖未褪的薄红,忽然明白,这场打脸绿茶的戏码,早已不是单纯的任务——它是一根细细的线,,悄然得向不同的方向。

    就像何慕之衬衫上的咖啡渍,在时光的熨烫下,成了一朵独一无二的花。

    第五章

    秋分的阳光带着金属般的冷冽,林悠蹲在玄关处给皮鞋上油,鼻尖萦绕着皮革与柠檬精油的混合气息。

    何慕之的定制牛津鞋静静躺在膝头,鞋尖有道极浅的刮痕——那是昨夜他抱着她跨过水坑时,不小心蹭到石阶留下的。

    在做什么何修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试探。

    给之之的鞋美容~她举起鞋油刷子,小叔子要不要试试你哥的皮鞋保养秘籍,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何修远挑眉,在她身边蹲下。

    阳光斜斜切过他眉骨,林悠这才发现,他左眼角有颗极小的泪痣,像落在雪地上的鸦羽。

    听说你昨天夸清禾了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鞋油刷子在皮鞋上顿住。林悠想起昨天在花园,为了试探何修远的暗恋程度,故意说:清禾妹妹说话总是轻轻的,像小天使一样。此刻看着他耳尖的薄红,忽然有些不忍心。

    她确实很温柔,她斟酌着开口,但小叔子有没有想过,真正的温柔不该是易碎的玻璃,而是能接住暴雨的屋檐

    下午陪我去公司。

    何慕之的声音从楼梯传来,西装革履的男人扶着扶手缓步而下,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沉稳有力,董事会需要家属列席。

    好呀~她笑眯眯地应下。

    何氏集团顶楼办公室的旋转门缓缓打开时,林悠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整面墙的落地窗俯瞰着申城天际线,阳光穿过巨型玻璃花瓶里的蓝花楹,在波斯地毯上投下碎钻般的光斑。

    而她的目光,却被办公桌上的相框吸引——那是张泛黄的老照片,少年何慕之抱着只三花流浪猫,嘴角扬起青涩的笑。

    喜欢吗何慕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悠转头,发现他不知何时站在身边,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袖扣——那是她送的生日礼物,刻着M&Y的缩写。

    超喜欢!她指着照片里的猫,之之以前居然是养猫的!话音未落,忽然注意到办公椅上的靠垫——那是她上周随手织的围巾改的,此刻正乖乖躺在真皮椅上,像朵柔软的云。

    晚上有慈善晚宴,何慕之递来张烫金请柬,指尖在她手背停顿半秒,需要你陪我出席。

    林悠接过请柬,忽然感觉后颈一阵刺痛——那是某种预警。她转身,看见窗外有架无人机闪过,镜头反光在玻璃上划出冷冽的弧线。

    之之,她按住他的手腕,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有人在监视我们。

    何慕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后,指尖按在桌面隐蔽的报警装置上,另一只手比了个躲的手势。林悠却在这时注意到,他右腿没有丝毫颤抖——而书中明确写过,他因腿伤无法长时间用力。

    你的腿......她的话卡在喉咙里。何慕之看着她震惊的眼神,忽然伸手比了个嘘,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这里有监控。

    慈善晚宴的水晶灯下,林悠穿着何慕之准备的礼服,裙摆上的碎钻随步伐闪烁,像把揉碎的星光披在身上。她挽着男人的手臂,听着周围人的恭维,目光却始终落在他的手上。

    悠小姐真美,苏清禾的哥哥苏郁文端着香槟走来,镜片后的目光却没有在他身上停留。

    林悠感觉到何慕之的身体瞬间绷紧。她笑笑,:可惜清禾妹妹没有到,听说......她凑近苏郁文,压低声音,苏家近几年资金链紧张,是真的么

    苏郁文的脸色瞬间铁青。

    何慕之适时开口,抱歉,然后带着她走向露台。夜风吹起林悠的发丝,她看见男人望着城市灯火,落入他的眼睛里。

    手机在这时震动。

    何慕之点开匿名邮件,里面是段监控录像:三天前,苏郁文在停车场与神秘人交易,手中拿着某样东西。

    是他们在跟踪林悠拿过手机。

    何慕之的脸色冷下来。他接过手机发了条消息,然后转身看向她,声音又快又急:今晚别单独行动,跟紧我。

    夜风更冷了。她望着何慕之绷紧的侧脸,忽然想起他家里的那盆多肉——曾经枯叶满地,如今却在她的照料下,长出了新的嫩芽。或许有些东西,正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第六章

    立冬的夜风裹着细雪,将何家老宅的哥特式穹顶染成苍白。

    林悠站在试衣镜前,望着镜中缀满碎钻的吊带长裙,指尖不自觉抚过锁骨——那里有枚银色锁骨链,链坠是半块拼图,与何慕之西装内袋里的另半块严丝合缝。

    悠小姐,老爷太太在楼下等您。女仆的敲门声打断思绪。

    林悠深吸一口气,将长发别至耳后,露出何慕之送的珍珠耳钉。

    镜中倒影里,耳钉在水晶灯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极了他看她时眼底的柔光。

    宴会厅,林悠听见周围贵妇的窃窃私语:听说他们分房睡娶个花瓶有什么用。这些话像冰锥刺进耳膜,却在看见男人朝她伸出手时,化作绕指柔。

    准备好了吗

    他的指尖在她眼前划出温柔的弧线。林悠将手放进他掌心,感受着他指腹的薄茧——那是常年抓握留下的痕迹。原著里,这个细节从未被提及,却成了她识破他跛腿伪装的关键。

    家族长辈的目光如炬。大伯母端着红茶轻笑:慕之啊,听说你书房从不许人进二舅公敲着拐杖插话:夫妻哪有分房的道理,传出去笑话!林悠感觉到何慕之的手指骤然收紧,掌心沁出薄汗——这是他愠怒的征兆。

    我们好得很呀~她突然踮脚,在众人倒抽冷气的声响中,轻轻吻上何慕之的脸颊。

    男人的身体瞬间僵硬,喉结滚动着发出极轻的嗯声,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叹息。

    好感度条在眼底炸开金光,从58%飙升至72%。

    何修远的香槟杯当啷撞上桌面。

    真是秀恩爱没底线。

    刻苏清禾此刻走近,何修远却在她抬手时,看见腕间红绳的绳结编错了方向——那是苏清禾很少会犯的错。

    清禾,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破罐破摔的沙哑,你手腕的红绳......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苏清禾愣了愣,笑道:修远哥哥说什么呀这是淘宝买的啦。她的笑容像精心调试的香水,甜得没有灵魂。

    抱歉,他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我去透透气。

    雪越下越大。林悠跟着何慕之走到露台,看见他靠在栏杆上。

    生气啦

    假戏真做而已,我没吃亏呀。话虽这么说,耳尖却红得要滴血,刚才吻过的脸颊还发烫,像沾了抹赤霞珠的酒渍。

    何慕之转头看她,睫毛上落着雪花,眼底却烧着两簇暗火。

    他忽然抬手,用拇指轻轻擦过她唇畔——那里口红晕开了,是刚才亲吻时……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林悠浑身一僵,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以后不必......说到一半忽然顿住,像是想起什么,指尖在她耳垂上轻轻捏了捏——这是新学的暗号,意为我不介意。

    远处传来钢琴声。林悠望着他被雪水打湿的睫毛,忽然想起下午在他书房看见的笔记本——里面夹着她随手画的涂鸦,每张纸边缘都写着密密麻麻的词句,喜欢心疼别走这些词被反复划掉又重写,墨迹晕成温柔的团。

    之之,她轻声说,其实我......

    话未说完,宴会厅里突然传来骚动。林悠转头,看见何修远扶着醉醺醺的苏清禾进来,后者正抓着他的领带笑:修远哥哥,红绳好看么......

    何修远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林悠听见他低声说:哥,清禾她......

    照顾好她,一会儿给她哥送过去,别说多余的话

    雪停时,慈善拍卖进入高潮。林悠望着何慕之拍下那幅《星月夜》复刻版画,忽然想起他们共枕的星空灯。

    当主持人喊出一千万时,她注意到他转头看她,眼底倒映着画布上旋转的星光。

    送给你的。他说完,又指了指画中最亮的那颗星,像你眼睛。

    好感度条稳稳停在80%。

    林悠忽然明白,有些谎言早已在时光中生根发芽,开出真心的花。就像她当初为了生存签下的契约,如今却成了她最不想逃离的牢笼。

    深夜的主卧,林悠对着镜子卸妆,忽然看见何慕之站在门口,手中拿着块丝绒布。他走近,用布轻轻擦去她唇上的残妆,动作慢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其实......她想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秘密,却在触及他温柔的目光时,将话咽了回去。

    有些真相不必说破,就像他不必解释为何藏起健康的右腿,她也不必追问那场契约婚姻的起源。

    何慕之忽然放下丝绒布,从西装内袋掏出半块拼图。林悠愣住——那是她上周不小心弄断的项链坠,没想到他竟悄悄收着。他将两块拼图合拢,在台灯下拼成完整的月亮图案,月光透过玻璃,在他们交叠的手上投下温柔的影。

    。他指了指她的枕头——那里放着他新送的香薰。林悠躺下时,闻到枕套里若有若无的雪松香,与香混在一起,竟意外地和谐。

    窗外,雪后的月亮格外清亮。

    林悠望着帐顶的星星灯,想起何慕之耳尖的薄红,忽然轻笑出声。她知道,这场假戏真做的婚姻,早已在某个雪夜,悄然变成了真心换真心的童话。

    而何修远站在自己房间窗前,望着远处的月亮。

    或许,他对着月亮轻声说,我该学会,去爱一个真实的人。

    第七章

    深冬的雨夹雪像碎玻璃般砸在便利店玻璃上,林悠缩着脖子往围巾里埋,指尖捏着从苏清禾邮箱里导出的加密文件——昨晚苏郁文发给妹妹的邮件里,藏着何氏旧城改造案的爆破点坐标。

    她抬头看了眼街角的钟表,22:47,距离何慕之来接她还有13分钟。

    叮铃——便利店门被推开,冷风卷着雪粒灌进来。林悠转身的瞬间,看见苏郁文带着四个墨镜男走进来,西装领口沾着半片雪花,像只嗅到血腥味的狼。

    悠小姐这么晚还在采购他的声音甜腻得诡异,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她攥着U盘的手,不如去我的车上坐坐有样东西想给你看。

    后颈突然传来刺痛——警告爆闪。

    两个保镖上前,将林悠护在身后。

    林悠猛地后退,撞翻身后的货架,泡面桶骨碌碌滚到脚边。

    快点保镖被牵制住。

    她转身想跑,却被另一个墨镜男钳制住双臂,U盘啪嗒掉在地上,滚进苏郁文脚边。

    想告诉慕之,我买通了拆迁办他弯腰捡起U盘,可惜你没机会了。

    话音未落,一块抹布捂住她的口鼻,氯仿的气味迅速侵入鼻腔,意识在坠落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苏郁文冷笑的嘴型:你以为自己是特殊的看看是不起真的。

    再次醒来时,林悠发现自己被绑在废弃仓库的钢架上。头顶的白炽灯滋滋作响,苏郁文倚在生锈的铁门旁。

    知道为什么慕之娶你吗指尖的香烟明明灭灭,你只是联姻的工具人罢了,等这场戏唱完,你就该退场了——当然,我们会留个全尸。

    仓库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林悠屏住呼吸,听见苏郁文接起电话:慕之啊,你妻子在我手上,想换人的话......话音戛然而止,伴随着玻璃碎裂的脆响,一个身影破窗而入。

    放开她!何慕之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狠戾,毛衣领口撕裂露出锁骨,那里有道新鲜的擦伤——显然是翻墙时蹭的。

    林悠愣住,想起下午在花园,他说去参加酒会时不自然的眼神,原来早就偷偷跟着她。

    苏郁文的墨镜男挥拳袭来,却被破门而入的保镖拦住。

    慕之!她挣扎着喊道,U盘在他口袋里!

    何慕之转头看她,发梢滴着雨水,却在听见U盘时露出了然的笑。

    他猛地冲向苏郁文,伸手掏向西装口袋,却在这时,男人突然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寒光一闪刺向他小腹。

    小心!林悠的尖叫被枪声淹没。

    警察持枪冲进来,苏郁文的匕首停在半空。枪口抵着他眉心。

    何慕之呼吸不稳地转向林悠,确认她没有受伤后,才冷冷开口:动我的人,你活腻了。

    林悠望着他不跛的右腿,忽然想起这些日子他刻意踩出的脚步声,——原来所有的伪装,都是为了保护她,保护这个藏在跛腿总裁外壳下,真实的灵魂。

    哥,何修远扬起U盘,证据在这。

    他的目光扫过何慕之的右腿,却在对上哥哥愧疚的眼神时。

    苏郁文被警察制伏时,林悠终于挣脱绳索。何慕之冲过来将她抱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下巴抵着她发顶,喉结滚动着发出破碎的音节: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却比任何天籁都动听。

    好感度条在眼底化作漫天星芒,稳稳停在95%。

    她抬头,看见他眼角未干的泪,忽然明白,这个习惯了伪装的男人,终于在她面前,卸下了所有防备。

    之之的声音,她哽咽着笑,是我听过最好听的道歉。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雪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

    何修远的手机在这时震动,家族群里弹出何慕之抱林悠上车的照片,附言是哥哥难得的长段文字:她是我的底线,动她者,虽远必诛。他看着屏幕轻笑,指尖回复:哥,下次别再装瘸了,跑起来比我都快。

    阳光刺破云霞时,林悠靠在何慕之肩头,听见他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这个曾被她视为任务目标的男人,此刻正用真实的、温热的手臂环抱着她,像在守护整个世界。

    第八章

    阳光带着解冻的松香,何修远站在苏清禾公寓楼下,怀里抱着99朵红玫瑰,花瓣上的露水沾湿了他的羊绒大衣。

    昨夜他终于想通了——与其守着记忆里的幻影,不如去拥抱真实的温暖。

    清禾,我有话想对你说。他望着电梯镜面里自己苍白的脸,想起林悠说过的话:喜欢一个人,应该是让你变得更勇敢,而不是躲在壳里做缩头乌龟。

    敲门声响起时,苏清禾穿着真丝睡袍开门,发梢还滴着玫瑰精油的香气。修远哥哥她的笑靥如花,却在看见玫瑰时闪过一丝尴尬,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我......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何修远打断她,将玫瑰塞进她怀里,目光落在她腕间的红绳上——果然是淘宝爆款,绳结松散得随时会散开,但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告白。

    苏清禾愣住了。

    何修远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张清单:这是你帮我挑生日礼物的辛苦费,以后......不用再假装温柔了。他的声音平静,却在说出假装二字时,看见她眼底闪过的惊慌。

    你什么意思她的语气骤然变冷,睡袍下摆扫过大理石地面,我对你的关心都是假的

    你关心的是何家二少的身份,何修远轻笑,指了指她梳妆台上的爱马仕包,就像你关心这季新款包,胜过关心送包的人。

    他转身走向电梯,按下按钮时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声——那是他送的青瓷花瓶,终究没逃过被抛弃的命运。

    雪后的街道泛着冷光,何修远摸出手机给林悠发消息:嫂子,我想学织红绳,有没有推荐的教程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想起她骂他酸气时眼睛弯成的月牙——原来真正的温柔,从来不是小心翼翼的伪装,而是毫无顾忌的坦诚。

    何氏集团顶楼,林悠看着手机屏幕轻笑,将编织教程转发给何修远,顺便附上一张何慕之的丑照——男人正皱着眉研究咖啡机,头发被她扎成了小揪揪。

    好感度条稳稳停在98%,只差临门一脚。

    在笑什么何慕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林悠转身,看见他穿着她买的熊猫睡衣,拖鞋上沾着她织围巾时掉下的毛线球,忽然想起他在她耳边说的我爱你——虽然发音模糊,却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在笑某人终于会用咖啡机了~她晃了晃手里的马克杯,黑咖啡里浮着完美的奶泡,不过更想笑的是......她踮脚吻了吻他唇角,小叔子终于清醒了。

    何慕之的耳尖瞬间泛红。他伸手将她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闻着熟悉的茉莉香,好像找到了港湾的船只。

    下午的阳光斜斜切进书房,何修远抱着编织材料推门进来,看见哥哥正替林悠摘头上的毛线,动作轻柔得像在摘一朵花。咳,他故意清嗓子,我来学手艺。

    林悠强忍着笑,拆开红绳教程:首先要学双钱结,寓意财源广进......话未说完,何慕之忽然伸手,用指尖挑起她一缕头发:不如先教他怎么哄人开心

    何修远翻了个白眼,却在看见哥哥耳尖的薄红时,忽然笑出声。曾经那个冷着脸训他商业联姻没有感情的哥哥,如今竟会为了讨嫂子欢心,偷偷在咖啡里加方糖。

    编织课进行到一半时,林悠的手机忽然震动,家族群里弹出何修远的消息:家人们,我哥终于会说人话了!附带一张何慕之练习说我爱你的录音截图,进度条显示已循环播放108次。

    何慕之!她转头瞪他,却在看见他慌乱的神情时,气笑不得——男人正手忙脚乱地比,不是我发的,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何修远,你找打是不

    暮色四合时,何修远终于编好了第一根红绳,虽然绳结歪歪扭扭,却在末端系上了枚小铃铛。他摸着粗糙的纹路,忽然明白林悠说的接地气是什么意思——比起完美无缺的商品,带着温度的笨拙,反而更动人心弦。

    送给你的。他将红绳塞进林悠手里,无视哥哥瞬间冷下来的眼神,谢谢嫂子让我看清,什么是真正的温柔。

    林悠望着掌心的红绳,铃铛轻响间,她笑着将红绳收进口袋,听见何修远哼着歌出门,歌词跑调却充满活力。

    深夜的主卧,林悠靠在何慕之肩头,听着他用沙哑的声音念睡前故事。男人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手腕的红绳,忽然开口:以后......我保护你,你照亮我,好不好

    发音依旧有些含糊,却让林悠红了眼眶。她转头,看见月光落在他睫毛上,想起他练习时的笨拙,想起他为她打破的所有原则——这个曾被她视为黑莲花的男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她的全世界。

    好。她轻声回答,将头埋进他怀里,听见他心跳如擂鼓。

    好感度条终于跳到100%,化作漫天星光,照亮了这个不再有秘密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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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分的阳光透过飘窗的星星灯,在林悠的婚纱上织出碎钻般的光斑。

    她望着镜中戴着珍珠头纱的自己,指尖抚过婚纱内衬——那里绣着细小的图案,是何慕之特意找设计师定制的,寓意你是我藏在心底的甜。

    紧张吗何修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捧着红丝绒礼盒,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礼盒里躺着枚拼图造型的钻戒,钻石切割成星空的形状,与何慕之西装内袋的另半块拼图严丝合缝。

    林悠想起三天前的深夜,男人跪在她床边,紧张了整整三十分钟,才磕磕绊绊地完成求婚——每一个语句里,都藏着他翻烂的词典里的温度。

    礼堂的管风琴声响起时,何慕之站在花拱门下,西装上别着她送的胸针,手腕上系着红绳的铃铛——走路时会发出细碎的响。

    他望着她挽着何修远走来,忽然想起初见那天,她像只湿漉漉的雀鸟扑在波斯地毯上,嘴里喊着抽象派水墨画。

    今天很美。指尖在阳光下微微发颤。

    林悠看见他耳尖的薄红,想起昨夜他躲在书房练习婚礼致辞的模样——对着镜子反复张嘴,却因紧张而声音发抖,最后在纸上写下:我的妻子,是我世界里的第一首诗。

    交换戒指时,何慕之忽然单膝跪地,林悠慌忙想扶他,却见他摇摇头,从西装内袋掏出本泛黄的笔记本,翻开的那页贴着他们所有的合照:抢救策划书时的狼狈、共挂星空灯时的笑意、雪夜拥吻时的温柔。

    从你说策划书像艺术那天,声音很慢,目光锁在她眼底,我开始期待每天回家。

    指尖划过笔记本里的涂鸦,抹布、星空灯、被抢救的策划书......你把我的黑白世界,染成了酱的颜色。

    林悠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模糊中看见何修远在旁抹眼泪,宾客们纷纷掏出手机拍照。

    何慕之忽然握住她的手,将戒指轻轻戴上,然后逐字比出:林悠,谢谢你教会我,心跳的声音。

    我也喜欢你!林悠举起手,像酱粘面包!

    这个语法错误的表达让全场轻笑,却在何慕之红着眼眶点头时,化作最动人的告白。

    掌声雷动中,何修远忽然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何慕之练习视频:男人对着镜头反复比划我爱你,一开始僵硬得像机器人,后来渐渐带了笑意,最后对着镜头轻轻说:悠悠,等我。

    现在,司仪的声音带着哽咽,请新郎用他最特别的方式,说出那三个字。

    何慕之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终于从胸腔里挤出破碎的音节:我......爱......你......这三个字说得断断续续,却让整个礼堂瞬间安静。

    林悠扑进他怀里,听见他在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以后......每天说给你听。

    好感度条在眼底化作漫天玫瑰,每片花瓣都刻着他们的回忆。林悠知道,这个男人,早已用行动写下最动人的情诗——他的每一次挑眉、每一次敲表、每一次偷偷替她盖被子,都是无声的我爱你。

    故事,还在继续——在这个充满爱与星光的世界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值得收藏的永恒。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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