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潮湿的霉味混着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林小满攥着书包带,在医院走廊里停住了脚步。消毒灯在头顶发出细微的嗡鸣,苍白的光线把地砖上的裂纹照得纤毫毕现。她摸了摸发烫的左耳,纱布下传来的刺痛感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小满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林小满回头,看见表哥陆川推着轮椅从转角出现,轮椅上坐着她的父亲。父亲的脸比上次见面时又消瘦了几分,眼窝深陷,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灰白一片。
爸!林小满快步迎上去,蹲在轮椅边握住父亲骨节分明的手,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你很快就能出院了。
父亲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指了指自己的左耳:倒是你,因为救我伤成这样......
别这么说,林小满急忙打断,要不是我当时反应慢,你也不会被失控的汽车撞到。而且医生说了,只是耳膜破裂,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听力。
陆川在一旁安慰道:叔叔,小满恢复得很好。对了,医生说今天就能出院,我已经办好手续了。
回家的路上,林小满靠在车窗边,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车祸发生在半个月前,当时她和父亲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辆失控的汽车突然冲向人行道。千钧一发之际,林小满猛地推开父亲,自己却被溅起的玻璃碎片划伤了左耳。
第二天,林小满在医院醒来时,发现左耳什么都听不见了。医生诊断是耳膜破裂导致的暂时性失聪,经过手术修补,现在左耳已经恢复了部分听力,但仍然时不时会传来尖锐的耳鸣。
到家后,林小满把自己关进房间。房间的书架上摆满了她最爱的科幻,墙上贴着《星际穿越》和《三体》的海报。她戴上耳机,试图用音乐掩盖左耳的耳鸣,却发现无论怎么调高音量,右耳听到的声音都和左耳截然不同。
就在这时,左耳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像是有人对着耳朵吹气。林小满吓得摘下耳机,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揉了揉耳朵,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晚上吃饭时,林小满发现自己的左耳能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不是耳鸣,而是一些细碎的低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在脑海中响起。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耳,纱布已经拆掉了,露出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小满,怎么不吃菜母亲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林小满抬头,发现全家人都在看着她。
没事,就是有点累。林小满勉强笑了笑,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她不敢说出自己的异样,怕家人担心。
深夜,林小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突然,左耳再次传来那种奇怪的低语声,这次她听清了几个字:帮帮我......
林小满猛地坐起身,打开床头灯。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窗帘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她心跳加速,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但那声音如此清晰,不像是幻觉。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奇怪的声音越来越频繁。有时是在上课的时候,有时是在走路的时候,甚至在洗澡时也会突然响起。那些声音总是断断续续,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求救信号。
一个周末的下午,林小满在图书馆查找资料时,意外发现了一本老旧的医学期刊。期刊上的一篇论文引起了她的注意,论文标题是《创伤性耳鸣与超自然现象的关联性研究》。
论文中提到,某些因耳部创伤导致耳鸣的患者,会出现所谓的灵异听觉,能够听到常人无法感知的声音。这些声音被认为是来自平行宇宙的声波,或者是未被科学证实的灵体交流。
林小满越看越心惊,这不正是她现在的症状吗难道她的左耳真的获得了某种超自然能力她迅速拍下论文内容,决定回家后仔细研究。
就在这时,左耳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紧接着是一个清晰的女声:救救我,我被困在这里了......
林小满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撞倒了旁边的椅子。图书馆里的其他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她顾不上道歉,冲出图书馆,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大口喘着气。
那个声音太真实了,不像是幻听。而且这次,她能感觉到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恐惧和绝望。林小满摸出手机,给表哥陆川发了条消息:哥,我遇到怪事了,能见面聊聊吗
半小时后,两人在一家奶茶店碰面。陆川看着脸色苍白的林小满,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耳朵不舒服
林小满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经历和在图书馆看到的论文告诉了陆川。她原本以为表哥会觉得她在开玩笑,没想到陆川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其实,我在大学做助教的时候,接触过一个类似的病例,陆川说,那是一个因车祸导致耳鸣的患者,他声称能听到去世母亲的声音。当时我们都以为他出现了精神问题,但现在看来......
所以你相信我说的林小满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陆川点点头:我相信。医学上还有很多未解之谜,也许你的左耳真的打开了一扇特殊的窗户。不过,这些声音可能很危险,你最好不要轻易回应。
林小满正要说话,左耳又传来那个女声:他们来了......快逃......
话音未落,奶茶店的玻璃门突然被撞开,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的目光在店里扫视一圈,最后锁定在林小满身上。
林小满同学,为首的男人开口,声音冰冷,我们是特别事件调查局的,有些问题想请你配合调查。
林小满下意识地往陆川身后躲:我不认识你们,也没什么好配合的!
别紧张,男人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我们没有恶意。事实上,我们一直在关注类似的案例。你的情况很特殊,也许我们能帮到你。
陆川挡在林小满身前:如果要带她走,必须通知她的父母,还要出示正式的文件。
男人沉默片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授权书,我们已经和林小满的父母通过电话。他们同意让我们带她去调查局做全面检查。
林小满接过文件,看到上面确实有父母的签名。她看向陆川,眼神中充满不安。陆川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别怕,我陪你一起去。
在特别事件调查局的大楼里,林小满接受了一系列奇怪的检查。医生用各种仪器扫描她的耳朵,记录她听到的声音。一个戴着眼镜的研究员告诉她,她的左耳结构在手术后发生了微小的变化,这些变化可能使她能够感知到超出正常范围的声波频率。
我们推测,你听到的声音来自一个尚未被科学界认知的维度,研究员解释道,就像收音机调到了一个特殊的频道。但这个频道非常不稳定,而且可能存在未知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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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左耳再次传来那个女声,这次声音中充满了急迫:快离开这里!他们在说谎......
林小满猛地站起身,撞倒了旁边的椅子:我要回家!
为首的男人拦住她:林小满同学,你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现在放你回去,可能会有危险。
我不管!林小满喊道,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听到了什么!那个声音说你们在说谎,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陆川挡在林小满身前:如果你们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我们现在就离开。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所有电子设备都发出刺耳的蜂鸣。林小满的左耳传来剧烈的疼痛,那个女声在她脑海中炸响:快逃!他们是......
声音戛然而止,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林小满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本能地挣扎,却被一股力量拉着往门外跑。黑暗中,她听到陆川的声音:小满,是我!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大楼,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林小满回头望去,调查局的大楼在雨中若隐若现,顶层的窗户透出诡异的红光。
他们追来了!陆川大喊一声,拉着林小满往巷子里跑去。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林小满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到了嗓子眼。
不知跑了多久,两人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躲了起来。林小满靠在生锈的铁门旁,大口喘着气。她的左耳还在隐隐作痛,但那些奇怪的声音却消失了。
现在怎么办林小满看着浑身湿透的陆川,声音有些发抖。
陆川沉思片刻:我觉得那个声音说得对,调查局肯定有问题。但我们不能回家,他们肯定会去那里找我们。
那我们能去哪
陆川掏出手机:我联系一个朋友,他是研究量子物理的,也许能帮我们解开这个谜团。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陆川透过门缝往外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们找到这里了!快,从后门走!
两人绕到仓库后门,发现门被锁住了。陆川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砸向门锁。就在这时,林小满的左耳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一个熟悉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往左三米,有个通风口。
林小满顾不上惊讶,拉着陆川往左跑。果然,三米外有一个半开的通风口,刚好够一个人钻出去。两人先后爬进通风管道,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管道外传来调查局人员的喊叫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小满屏住呼吸,跟着陆川在狭窄的管道里爬行。她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但她知道,从车祸那天起,她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了。而这一切,似乎都和她那只神奇的左耳有关......
潮湿的通风管道里弥漫着铁锈与灰尘的气息,林小满的膝盖被金属棱边磨得生疼。身后传来调查局人员用工具敲击管道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砸在她的心脏上。突然,左耳又泛起凉意,那个女声急促地说:右转!下个分岔口有机关!
陆川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听我的!林小满拽着表哥拐进右侧管道。刚爬出去半米,身后传来轰隆巨响——原本的管道口被一道钢网闸门封住,蓝色电流在网格间噼啪闪烁。
他们设了陷阱!陆川抹了把脸上的灰尘,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幽蓝的光,联系上我朋友沈昭了,他让我们去城西的旧天文台汇合。
两人在错综复杂的管道迷宫里穿行,林小满的左耳成了导航仪。那个女声总能提前预警危险,有时是突然启动的喷淋系统,有时是隐藏的红外报警器。当他们终于从一处地下室的通风口爬出时,黎明的微光正透过气窗洒进来。
天文台坐落在城市边缘的荒山上,斑驳的圆顶像颗生锈的铁蛋。沈昭戴着护目镜正在调试一台古怪的仪器,看见两人狼狈的模样,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你们被‘第七声波’追踪了。
什么是第七声波林小满凑近那台布满旋钮和显示屏的设备,屏幕上跳动着类似心电图的波纹。
这是特别事件调查局研发的秘密武器。沈昭按下开关,仪器发出高频嗡鸣,正常人类听觉范围是20到20000赫兹,但他们通过量子共振技术,制造出介于声波与电磁波之间的特殊频段——第七声波。只要在你身上采集过声音样本,就能像GPS一样定位你。
陆川皱眉道:所以他们能找到我们,是因为在调查局给小满做检查时......
没错。沈昭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在操作一台扫描仪,他们声称是听力检测,实际是在提取小满左耳接收到的异常声波频率。这些数据一旦被解析,后果不堪设想。
林小满的左耳突然发烫,那个女声又出现了:告诉他,用反相增幅器......
能不能用反相增幅器干扰他们的信号林小满脱口而出。沈昭和陆川同时愣住,前者推了推眼镜:你怎么知道这个理论这可是我正在研究的课题!
还没等林小满解释,天文台的警报器突然尖啸起来。窗外,三辆黑色越野车正沿着盘山公路疾驰而上,车灯在晨雾中划出诡异的光带。沈昭迅速按下几个按钮,圆顶缓缓打开,露出一台巨大的射电望远镜。
快!他把一个背包塞给林小满,里面是便携式反相增幅器,你们带着它往北山跑!我用望远镜制造电磁干扰,争取时间!
逃亡路上,林小满终于向陆川坦白了一切。自从在调查局听到那句他们在说谎后,那个神秘女声就变得清晰起来。她自称叫苏棠,是一名量子物理学家,三年前在参与某个秘密实验时发生意外,意识被困在了声波维度。
她说特别事件调查局一直在寻找能连接两个维度的媒介,而我的左耳......林小满摸了摸疤痕,因为手术改变的耳蜗结构,意外成了接收她信号的天线。
陆川脸色凝重:所以他们抓你,是想利用这个能力打开维度通道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刺耳的破空声。一枚追踪弹擦着树梢飞过,在前方炸出深坑。林小满感觉左耳像被重锤击中,苏棠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启动了声波共振器!再这样下去,我的意识会被彻底撕碎!
危急时刻,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林小满绝望地看着逼近的黑影,突然想起背包里的反相增幅器。她颤抖着取出设备,按照苏棠的指示调整旋钮。刹那间,所有电子设备发出刺耳的蜂鸣,追踪弹在空中诡异地改变轨迹,朝着来的方向飞去。
成功了!陆川抓住她的手,但增幅器的能量撑不了多久,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两人在山林里狂奔,直到发现一栋废弃的木屋。屋里布满蛛网,墙角堆着发霉的实验记录本。林小满翻开其中一本,泛黄的纸页上画满复杂的公式和波形图,落款日期正是三年前——和苏棠被困的时间吻合。
这是我的实验室......苏棠的声音充满怀念,那场事故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篡改了实验参数。
陆川举起手电筒,照亮墙上模糊的字迹。那些用红笔写的小心内鬼他们在监听字样,让空气瞬间凝固。突然,木屋外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两人屏住呼吸躲到桌下。
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小满透过桌腿缝隙,看见两个穿白大褂的人走进来。其中一人拿着声波探测仪,屏幕上的波纹正疯狂跳动。
检测到强烈信号波动,目标应该就在附近。那人调整仪器,奇怪,这波形和苏棠教授的实验数据......
闭嘴!另一人突然压低声音,不想被灭口就别多嘴!
林小满感觉左耳快要爆炸,苏棠的声音带着愤怒与恐惧:是他!那个篡改数据的人!他叫陈明,是特别事件调查局的高级研究员......
就在这时,陆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打破死寂的瞬间,两个白大褂同时转身。林小满拽着表哥从后门冲出,却迎面撞上持枪的黑衣人。
千钧一发之际,天空突然降下无数银色光点。那些光点像液态金属般在空中凝聚,形成一道闪烁的屏障。黑衣人被弹开的同时,一个全息投影在光点中浮现——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性,眉眼间和林小满记忆里的苏棠有几分相似。
小棠陈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你不是......
我被困在声波维度三年,就是拜你所赐!投影中的苏棠冷笑道,当年你为了独占实验成果,故意制造事故。但你没想到吧我的意识会附着在声波里,通过这个小姑娘重新回到现实。
林小满感觉左耳传来温暖的能量,苏棠的声音变得坚定:现在,该做个了断了。
全息投影突然化作无数光刃,朝着黑衣人飞去。混乱中,陆川拉着林小满躲进树林。反相增幅器在剧烈颠簸中出现故障,屏幕上的波纹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
增幅器过载了!陆川大喊,必须在爆炸前关闭它!
林小满看着手中的设备,突然想起苏棠说过的话:声波维度和现实世界的频率差是137.5赫兹......她颤抖着转动旋钮,将频率调到这个数值。奇迹发生了,暴走的能量突然被某种力量吸收,化作一道光柱射向天空。
光柱中,苏棠的投影变得清晰起来。她微笑着对林小满说:谢谢你,让我有机会揭露真相。现在,该我保护你了。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但这次的声音有些不同。林小满的左耳捕捉到特殊的频率波动——那是救援信号。苏棠的声音渐渐消散:他们来了,是真正的救援部队。记住,你的左耳不是诅咒,而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
当救援人员找到他们时,林小满发现陈明和那些黑衣人已经不见踪影。沈昭匆匆赶来,看着地上焦黑的设备: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刚才整个城市的电子设备都出现了诡异的共振现象!
林小满望着天空中渐渐消散的光柱,轻声说:我们给一个被困的灵魂,找到了回家的路。
然而,这场风波并未就此结束。在医院接受检查时,医生发现林小满的左耳出现了新的变化——耳蜗内形成了类似量子纠缠态的特殊结构。更诡异的是,每当夜深人静,她依然能听到细碎的低语,那些声音来自不同的维度,带着不同的故事与请求。
陆川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匿名邮件,脸色凝重。邮件只有一句话:第七声波计划远未结束,小心身边人。而发件人地址,显示来自特别事件调查局的内部服务器。
林小满摸了摸左耳,那里不再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共鸣感。她知道,自己的冒险才刚刚开始。当城市的霓虹灯再次亮起,某个黑暗角落,陈明擦拭着手中的声波共振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趣,竟然能干扰维度屏障......看来,这个实验体比想象中更有价值。
深秋的雨丝斜斜划过天文台的玻璃窗,林小满盯着实验台上悬浮的银色粒子,耳边又响起苏棠残留的声音碎片。自从上次事件后,她的左耳愈发敏锐,那些来自异维的声音不再是模糊的低语,而是清晰得如同近在咫尺的对话。
这是第七声波的改良版。沈昭戴着防辐射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粒子导入环形加速器,陈明他们在研究一种能实体化异维能量的装置。
陆川突然推门而入,风衣上还沾着雨水:刚收到线报,特别事件调查局正在秘密转移一批实验体,其中有个和小满情况类似的女孩。他将平板电脑推到两人面前,屏幕上是监控截图——昏暗的实验室里,一个戴着眼罩的少女被机械臂束缚着。
林小满的左耳突然发烫,一个陌生的女声在脑海中炸开:救我!他们要把我的意识...声音戛然而止,她攥紧拳头:是她!我们必须现在就去!
深夜的郊外工厂笼罩在诡异的蓝光中,林小满三人翻过锈蚀的铁丝网。苏棠残留的意识化作淡蓝色光点,在她肩头闪烁,指引着方向:地下三层,东南角的隔离舱。
当他们闯入实验室时,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数十个透明舱体悬浮在空中,里面浸泡着昏迷的实验体,舱壁上缠绕着银色的能量导管。那个戴眼罩的少女就在最中央的舱体里,她的头发无风自动,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
启动声波共振器!监控室里传来陈明的咆哮,这次绝不能让她们跑了!
林小满感觉左耳被无数钢针扎刺,苏棠的光点剧烈震颤:他在强行打开维度通道!这些实验体是能量容器!
千钧一发之际,陆川掏出反相增幅器。然而,当他按下开关时,仪器却发出刺耳的警报——电量即将耗尽。就在这时,戴眼罩的少女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瞳孔里流转着星芒般的光:把手给我。
林小满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少女的指尖触碰到她的掌心。刹那间,两人的耳朵同时发出高频嗡鸣,无数声波从虚空中汇聚,在实验室中央形成一个旋转的漩涡。被困在舱体里的实验体们同时苏醒,他们的意识化作彩色光流,注入漩涡之中。
这是...集体意识共振沈昭目瞪口呆地看着仪器上疯狂跳动的数据,她们在重构维度通道!
陈明疯狂地敲击键盘:快阻止她们!启动声波湮灭程序!实验室顶部降下数十根能量柱,蓝光交织成死亡电网。林小满感觉意识正在被撕扯,苏棠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别害怕,我们都是声波的孩子。
戴眼罩的少女名叫星野,她的声音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还记得我们学过的共振原理吗当所有频率达成一致...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和周围的实验体们融为一体,就是最强大的力量!
林小满突然明白了什么,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左耳的共鸣。那些来自异维的声音不再是干扰,而是无数等待被奏响的音符。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哼唱童年时母亲教的摇篮曲。
奇迹发生了。声波以她为中心扩散,与星野等人的意识波产生共振。死亡电网开始扭曲,能量柱纷纷炸裂。陈明惊恐地看着实验数据全面崩溃,他身后的维度通道突然逆向旋转,将他和所有设备卷入其中。
快走!陆川拉着林小满冲向出口。当他们冲出工厂的瞬间,整个建筑在巨大的声波爆炸中化为灰烬。星野的意识化作流光停在林小满肩头:谢谢你,现在我们终于自由了。
一周后的清晨,林小满站在学校天台上。她的左耳已经完全康复,但那种特殊的感知能力却保留了下来。远处,星野和其他实验体的意识化作一群发光的蝴蝶,在晨雾中翩翩起舞。
在想什么陆川递来一杯热可可。
我在想,林小满望着天空,也许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更神奇。那些曾被视为‘鬼魂’的声音,其实是来自不同维度的呼唤。
沈昭的研究室里,新的声波探测器发出柔和的嗡鸣。屏幕上,无数彩色的波形图有序排列,像一首永不停歇的宇宙交响乐。他推了推眼镜,在实验日志上写下:或许我们不该恐惧未知,而是该学会倾听...
三个月后,林小满收到一个没有署名的包裹。里面是一本精装笔记本,扉页上写着:给所有能听见星辰低语的孩子。翻开内页,是用银色墨水绘制的声波图谱,每一页都藏着不同维度的故事。
她将笔记本抱在胸前,耳边传来苏棠温柔的声音:当你再次听见那些奇妙的声响,请记住——每个独特的频率,都值得被世界温柔以待。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和远处闪烁的星光渐渐融为一体。在这个充满无限可能的宇宙里,属于林小满的冒险,永远不会真正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