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导语一次意外。
我穿进邻家妹妹洛希写的血族里。
我成了吸血鬼。洛希成了血仆。
有趣。
正好我喜欢她许久。
1
此时此刻。
我的手正用力掐在洛希的脖颈上。
而洛希浑身透着不同以往的香甜。
她蹙着眉看我。
我快速收手，慌乱退后几步，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
奢华餐厅，长桌上装饰着烛光玫瑰，旁边有小提琴独奏。
等等，这是在唱哪出
我眼前一阵发黑，零碎片段传入我脑海。
什么
我穿进了洛希写的里了！
2
前段时间洛希说要写，摩拳擦掌写了二十来万字。
结果，验证期惨兮兮。
洛希不服，她气呼呼跑我办公室，把我从一堆文件中拉出来，要我看她写的。
我有些好奇。
这小孩放着好好的爱豆不做，写什么啊。
我没说话。
洛希着急抱着我，像小时候一样贴着我磨蹭。
我戳戳她的脸，逗她，不看，哥哥没兴趣。
好哥哥，我给你准备三餐便当，一个月。洛希眨眨眼，继续软软地哄我。
我想了想，确实好久没吃过她亲手做的饭菜，开口：两个月的便当。
没问题。
洛希喜笑颜开，立刻放开我，把文章发到我邮箱。
失去她的体温后，我不着痕迹抿抿嘴，低头点开邮件，翻开她写的。
看着看着，我慢慢瞪大眼睛，里面主角名居然是我和她。
洛希，你对我有想法我含笑看她。
哎呀，顺手写的名字。洛希摸摸鼻尖，耳朵有些泛红。
小屁孩，不经逗。
我勾唇弹弹她的耳朵，翻着往下继续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里面设定看得我惊诧。
主仆签订契约就可以控制对方的思想以及行动
我挑眉。
洛希伸手递给我一杯咖啡，对哦，哥哥仔细看看，给点建议。
她自己在喝汽水，喝完又撑着脸颊看我。
我能给啥建议，我又没试过饮血。我搅拌咖啡。
哼。洛希皱眉，沉默不说话。
她头发丝垂了几缕，眸光跟着黯淡了些。
我不忍心，揉揉她的头发，安慰道，好啦，洛洛写得这么好，不用我给建议。
洛希顿了顿，不止耳朵红，脸都红了。
她娇声道：哥哥，要不我再加点末世元素进去。
我轻笑；唔……好复杂，哥哥脑子不够用。
胡说，哥哥是审计师，最聪明！洛希的粉拳砸过来。
我害怕她摔倒，慌乱中，一手稳住她的腰一手撑在办公桌。
桌面上，咖啡打翻。
充电中的手机滋滋发热。
我逐渐失去知觉。
3
醒来，我穿书了。
我是将军府少爷慕离，吸血鬼。
洛希是尾人鱼，血仆。
我按按鼻梁，回想书的内容。
琉国。
人类数量居中。
吸血鬼数量稀少，身份尊贵。
血仆数量泛滥，地位低下。
其中，动物属性的血仆更是沦为底层。
所以，洛希现阶段是我养的女仆。
我脑子整个处于懵然的状态。
很快我又窃喜，天知道我喜欢洛希多久了。
一转眼，小孩长成了女孩，娇柔清丽。
她喜欢音乐舞蹈，十五岁去了H国做练习生，回国后成为了家喻户晓的爱豆。
她在我心间是轮皎月，我对她的喜欢一直不敢宣之于口。
……
穿书，是不是意味着给我一次尝试的机会
4
这时，洛希逐渐清醒。
她晃晃头，歪头看我，哥哥，这是哪
洛希的容貌转变成了金发蓝眼，五官比之前更加明艳。
而且，人鱼声线特别清甜，听到耳里莫名惑人。
我抿抿嘴，调玩报着她的狗血书名，《掌心禁脔》，咱俩穿你那血族书里了。
啊。洛希小声惊呼，脸颊水嫩嫩透着粉。
动作间，她手腕的银链叮叮响。
我的视线顺着链子往下，只见她两只手绑住了。
这
我抓住链子试图解开，发现需要钥匙。
那粗糙的链节剐蹭着洛希的肌肤。
洛希皱眉呼喊：慕离，哥哥……
我指腹抚摸手心细链，这就是血仆的待遇吗。
我哪里知道会用到自己身上。洛希咬唇，不由握拳捶了两下桌面。
少爷彪悍的男保镖听到声响，过来询问。
没事。
我拿起手旁的玻璃杯咕隆喝了几口冰水，压住心间丝丝躁动。
吸血鬼见到心仪血仆就想啃咬。
哥哥，我想去趟洗手间……洛希脸色有些别扭，张张嘴又止住，很是窘迫。
我不由干咳两声。
保镖岑安走过来，他低头恭顺：少爷，这血仆不服管，需要属下教训吗
不用，把链子给她解开，带她去洗手间。
5
小提琴音乐叫停。
烛火燃得流泪。
我摇摇手里的红酒，看着挂钟。
奇怪洛希这小孩怎么还没回来。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红酒一口饮完。
我起身，岑安和另外几个保镖立即跟上。
餐厅是欧式风格。
处处透着精致与奢华。
穿过回字走廊，正好听见洛希愤怒的声音。
我不由加快脚步。
6
铁艺工业风立柱洗手台，金铜色水龙头里哗哗流出冷水。
洛希的脸颊和唇瓣沾着几颗水珠，蓝色美眸夹着淡淡雾气，浮现股子魅惑。
是种，让我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她前面站着个强壮的男吸血鬼，醉意明显。
那男人眼里浮现贪色，正在肆意释放气压。
灯罩的昏黄下，洛希面色潮红，双手无力撑在洗手台上。
她穿着银色吊带小礼服，绝美的背部没有一丝赘肉，远看如同凝脂毫无瑕疵。
小鱼，你的主上呢
男人兴奋地搓搓手，快速往前两步，猛地把洛希压向镜面，想要掐上她的脖子。
混蛋！
洛希曲臂不停避挡着。
你味道好香，让我咬一口。
滚！
书里，血仆天生惧服于吸血鬼。
在李晓的压制下，洛希的反抗十分滑稽。
见状，我明白到那李晓的意图，气得咬牙。
在琉国，吸血鬼做事还真是无法无天。
我视线瞧见角落的扫把，单手提起扫把棍往李晓的太阳穴抡过去！
李晓侧头躲避，吼道：哪来的，敢破坏老子好事！
慕离！
在我冲过去的那刻，两股精神力相互碰撞。
空气出现水波纹。
李晓的血统等级比我低，面对我的攻击，他冷汗直流。
我哼笑，拱起膝盖撞向李晓的下体，喝道：你想死！敢碰我的血仆！
李晓疼得跳了两下，捂住下身。
待他看清我的样子后，慌乱后退，慕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您的血仆。
他退步间带翻了拖把桶，污水全部洒在瓷砖地面。
我厌恶皱眉，出脚把他踢翻在地。
7
啊……
嗯嗯……
我看向门外，那里围着几个丑陋的半血吸血鬼。
我是纯血。
初来乍到，我对精神力管理不熟，收不住。
我的精神力强行攥取了低级吸血鬼的力量，让他们产生饥饿感，想要大肆饮血。
所以，周围的血仆受影响，慢慢瘫软在地面。
而那些吸血鬼已经对他们露出尖牙。
……这设定！
我可不愿看血腥涂鸦现场。
我搂住无力的洛希，准备离开。
哥哥，我好痛，给我契约。洛希在我耳边低喘。
契约
我想起书里的内容，我抵住她的额头，试图临时契约。
痛，痛……洛希说话开始打结。
顷刻，血仆馥郁的味道直直钻进我的鼻腔。
我的身体开始浮现躁动，勉强控制牙齿不去咬破对方动脉。
洛希的身体不停扭动，滑腻得很。
我只能用胳膊把她身体搂得紧紧的，然后画出契约纹路。
慢慢地，她腰部以下出现细闪鳞片，一条美丽蓝色鱼尾取代了双腿。
一时间，看得我惊诧万分。
哥哥，我热我疼……
洛希语调满是无措，鱼尾上下摆动绚丽无比。
乖，一会就好。
我堪堪回神。
感受到她的脆弱。
我抚摸着她的侧腰，温声哄她，并缓慢把我的精神力笼罩在她的灵体上。
渐渐，空气的波动平息。
我示意保镖岑安上前。
岑安有些惶恐看着地上的男人：少爷，李少是……尊贵的吸血鬼，我没资格动手。
出了事，我全权负责。使点劲。我冷哼。
遵命！
岑安拧住李晓的后衣领，用力往一边拖，左腿提起猛地往前使劲踹。
李晓捂着肚子滚在地上呻吟，爬过来拽着我的裤脚求饶。
慕少爷，我以为这人鱼是您的贱宠，所以才……
我不爱听他说话，抬起脚，鞋底重重撵上李晓的膝盖。
啊！啊！李晓痛苦嚎叫。
岑安，把他尖牙拔掉。
说完，我扶起开始乱蹭的洛希大步往外走。
8
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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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希一直在我怀里乱动。
条条细链把她白皙的皮肤磨出粉红色。
那蓝色鱼尾缠上我的小腿。
人鱼声线蛊惑人心，哥哥，怎么办，热，难受……
车里还有其她人。
我忙抬起手臂挡着洛希靠过来的唇。
对方灼热湿润的气息不断喷洒在我的手背。
我半抬眼眸，司机识趣地升起挡板。
我看着洛希的模样很疑惑。
这，怎么回事
书里写的吸血鬼给血仆临时契约后，血仆情绪会安稳，变得乖巧听话。
我的视线缓缓落到洛希迷离的眼睛上。
那，这小孩怎么还不清醒
哦，对了。
人鱼体质特殊，需要灵体交融。
该死的！
这时，洛希咬上我的手脊背，不疼，却痒痒的。
她皱着眉，语气越来越软，哥哥，哥哥，我难受。
听到这话，我顿时僵住。
此刻的洛希看上去脆弱得不成样子，经不起任何力道。
蓝色渐变的鱼尾拱起，在我腰侧不停划动。
我心里滋生出些微旖旎。
真想把这小孩吃干抹净呀。
可……
不愿意在她没意识的时候吃。
我的理智纷纷涌上来。
顿了顿，我缓慢解下洛希身上的银链，把她的手腕紧紧绑住。
洛希歪头看了眼自己被绑的手，哼哼唧唧地委屈到不行，身体失去平衡从坐凳滑下去。
我无奈，又把人捞起来。
洛希倒我腿上，额头磕在我的腰间金属皮带扣，磕得鲜红一片。
小孩，别闹了。
我心疼摸摸她撞红的额头。
洛希像是产生幻觉，牙齿咬到我的皮带上撕扯。
我掐住她的下巴，犹豫半晌，开口，洛希知道我是谁吗
洛希抬头，怔怔望着我，是慕离……
我又俯身些，指关节抵在她的下颌线抚摸，期待地问：那洛希喜欢慕离吗
她蓝色眼里闪过茫然，更多的是懵懂。
我叹息，果然如此。
洛洛，你不喜欢我。你只是被契约控制，乖一些。
9
慕府。
洛希无力躺在浴缸。
她双手捧着鱼尾，侧脸委屈巴巴盯着我。
我摊摊手，怪谁咯。
书写的我巨有钱外加花心大萝卜。
此刻，我身边围绕着多个血仆。
白兔、黑猫垂着耳朵在给我捶腿按脚。
人类血仆一个在给我剥葡萄，另几个在给我调血色饮品。
咯吱咯吱……
耳边传来细碎声音，我睁眼去瞧。
只见洛希白亮的牙齿在啃尾鳍，眼睛依旧一瞬不瞬盯着我。
我挑眉，不由调笑：洛洛多啃些，待会掉下来鱼鳞全部凉拌，做道夜宵。
哼。洛希横我一眼。
我继续笑，小孩闹情绪了。
我抬手往后挥挥，那些血仆识趣退走，房间只留下我和洛希。
我移到洛希身旁，好了，没人了，说说咱们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洛希继续玩着自己的尾巴。
我弯腰捡起掉落的鱼鳞放进衣服口袋，聊聊回家，说下你的想法。
洛希把鱼尾躺我腿上，她转转美眸，估计走完剧情，就可以回去。
我挑眉，我记得结局我和洛希结契百年。
我摸摸隐藏的牙，虽然尖，可我没用过啊。
不行，我得学习学习。
明天，不，今晚我就查资料！
洛希不知道我的想法，见我皱眉不说话，耸耸肩，那哥哥说说怎么回家。
我觉得……
这时，传来几声敲地声。
我回头去看。
一位身穿挺拔西装的中年男人，他杵着拐杖走过来，眼里满是严厉。
我不由一颤，瞧着他的面容，果然是来自血脉的压制。
父亲。我起身，手指攥紧了些。
慕年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洛希，他开口：慕离随我进书房。
10
书房很大，有一面墙的书籍。
我跟着慕年亦步亦趋地走到书桌。
慕年靠着皮椅，眼皮向上看着我，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那尾鱼是祸害，要你丢了。
说过。我回想剧情，这慕年厌恶人鱼，因为人鱼善于蛊惑人心。
这些年琉国出现过几次血仆叛乱，全跟人鱼有关系。
慕家有族规，不允许后代跟人鱼有瓜葛。
书里，慕离开始只是玩弄，后面动了真情。
慕年舍不得动自己儿子，让属下把洛希打个半死。
啪！
一叠文件砸在书桌。
我定眼去瞧，来自《吸血鬼保护协会》的举报信。
就昨晚上我揍那李晓那事，有人爆黑料，现在引起社会舆论。
是她先动我的伴侣，我才动手的。我气不过吼道。
慕年哼笑，你的伴侣那只是条贱宠，你的伴侣必须是贵族吸血鬼！
说完他手里的拐杖已经抽打到我的背部。
嘶……
我一个趔趄差点跪下。
忍着。慕年冷声。
细汗沿着我的额角下滑，我咬紧后槽牙。
慕年又打了我几棍，我晃了晃身体。
拐杖落地，慕年接着说，我已经命人把舆论压下去，你把那尾鱼处理掉，我不想在慕家再看见它。
……是，父亲。
11
神经病。
打那么重，骨头差点断掉。
我慢慢解开衣服褪到腰间，洛希站在床边端着药碗给我上药。
嘶，轻点。
嗯嗯，就这样，舒服多了。
我趴在床上，药膏清清凉凉然后化成暖流很舒服，弄得我眼皮打架想睡觉。
我困了。我的脸埋在枕头，懒洋洋出声。
洛希没有理我。
洛洛，我困了，你出去吧。我又说。
久久没听见洛希的声音，我抬首去瞧。
只见洛希的眼眶湿红，眼角滚落几颗小珍珠。
我吓得困意立刻消失，这珍珠代表人鱼哭了！
小，小孩你别这样，又不是打你，你哭什么我呲牙咧嘴，忍着疼开口安慰她。
洛希垂着头搅和碗里的药膏，都怪我，我不写这破书，我俩就不会穿进来，哥哥也不会受伤。
不怪你，谁能想到我们会经历穿书。
我想了想继续说，我想，只要我们不走偏剧情，肯定能回去。
洛希眨巴眼睛：那哥哥赞同我的说法了
我摊摊手，这不没其她法子，只能按你说得试试。只是……
我看着她鱼尾，又摸摸自己的尖牙，只是，你会吗。
洛希的脸颊飞上红霞，张了张嘴，那鱼尾突然变了两条笔直长腿。
洛希扯了块毯子把自己盖住。
她看了我一眼，又转向别处，吞吐开口：哥哥，我不太会……
那，你这血族书怎么写出来的我盯着她漂亮白皙的脖颈。
哎呀，洛希把头埋下去，那些是我从别的看来的，我模仿写的。
我点点头，好吧，姑且相信她。
见人没有再哭，我又重新趴回床上。
在我琢磨怎么走剧情的同时，困意席卷。
11
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活动一下肩膀，只有轻微痛感，不得不承认吸血鬼的恢复能力很强。
别墅里面仆人有条不紊在做自己的事。
我找了一圈也没看见洛希。
哪去了
我记得书里这个时期正是我和洛希两人相互拉扯的时候。
不会因为我搞了出英雄救美，把剧情打乱了吧。
我楼上楼下又找了几圈，终于确定人不见了。
呵，好的很！
12
岑安背手站立在沙发前，他的脚下是捆绑好的李晓。
想清楚再回答我。
我的手攥在沙发扶手，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我，我不知道莫少爷说什么。李晓装傻。
乌金木茶几上零零散散放着几张照片。
照片上，洛希漂亮的金色头发已经干枯，连同那双蓝眸成了死寂的漆黑。
尾巴，如果还能称之尾巴。
整个模糊的轮廓，上面长的倒刺被强行拔掉了，不再具有观赏性，鱼尾全是血痂，甚至有的地方还在渗着血。
血仆被临时契约后离开她的主人，自愈功能会下降。
这，分明是有心虐待！
我忍着撕扯的心疼，侧着头点燃一根烟。
忽明忽暗的火星透过指缝，我没有去抽，我捏着香烟起身到李晓面前，笑了，你确定不知道
光影下，李晓的喉结在上下动着，语言继续装傻：确定，我不知道这条贱宠的下落。
是么。
我低着头，手指捏着香烟突然倒扣，随着惨叫，是一阵肉焦的味道。
李晓的嘴上烫了个血洞，洞的一圈被火烧焦。
他喋喋骂道：你早晚会遭报应的！
报应笑话。
我把熄灭的烟头不在意地扔在地毯上，缓缓开口:这条人鱼是我的伴侣，你偷上古者精神契约的血仆，罪名可不轻，最好说实话。
精神契约怎，怎么可能，一条鱼怎么配。李晓有些慌。
我的鞋尖挑起李晓的下巴，寒气森森道：说，或者我送你吃牢饭。
李晓被迫靠着茶几腿，努力迎上我的眼睛:莫少爷说、说笑了。我真不知道。
多说无益，本想饶你一命，谁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重新坐回沙发，执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摇晃，喝了一大口红酒。
将人关进水牢，里面的食人鳗会从他的一根根脚趾开始吃，钻进人体慢慢游到小腿……我对旁边的岑安开口。
李晓跪着跪着开始瑟瑟发抖。
我见他动摇，压低声音似哄似威胁：你告诉我一个地点，我立马放了你。不然，只好请你喂食人鰻几天咯。
这边，岑安听命，叫人搬来一个玻璃缸，食人鰻体型不大比较像泥鳅，粘粘糊糊极为恶心，满口利齿。
它们撞击着玻璃，仿佛下一刻就会撞碎玻璃涌出！
岑安拧起李晓的后颈，把人道脸贴上玻璃缸。
不，不要！李晓吓得大叫，一阵哆嗦，淡黄色的尿液从他的裤裆流出。
我掩着鼻子，扔给他一张白纸，松绑，让他写地址。
13
一个废弃的酒窖。
大木桶立得立倒得倒没有一点规律，到处都是腐烂的味道，有过期的酒还有阴潮的水草味。
我本想一个人进去，岑安不放心，他请求和我一同进入酒窖。
酒窖很暗，手电筒的范围不广，我们走了很久才看见角落被铁链扣住的洛希。
不到一天，洛希已经憔悴到只剩下骨架。
我快速跑过去。
洛希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失去听觉也失去视觉。
那双美眸空洞没有任何光彩，眼角发红发炎。
估计是流泪多了无法控制眼泪，眼眶始终蕴了层水波，好似下秒就将滚落颗米白鲛珠。
洛洛，你能够听到我说话吗我咬紧后牙，用手在她眼前晃晃。
洛希耳后的鱼鳍微微动了动。
我去拆洛希身上的铁链，才发现她的尾巴被钉了起来。
特么！
我轻轻碰了下洛希的鱼尾，细细冰冷的鳞片。两侧倒刺拔掉了，全是血渍。
岑安打开工具包，拿出钳子，道：少爷，我来吧。
我点头，随后不放心又吩咐：轻一点。
是。
等洛希身上的束缚全部解下，时间已经过去四个小时。
岑安弯身准备把洛希抱起，我拦住他，还是我抱吧。
洛希身上的血好像流不尽，染红了我的双手，我抚摸她的长发，哄道：乖，我们回家。
她好轻，我毫不费劲地打横抱起。
突然悬空的洛希有了意识，尾巴胡乱甩动，
她反抗着我，鱼尾更是几次拍打在我的腰部、大腿。
我不得不释放出精神力安抚。
少爷……岑安担忧地出声。
没事，她受伤没有力气，打起来不疼。
14
我没有让岑安开车去慕府，而是去了我私人别墅的位置。
吉普缓慢平稳开在丛林道路。
一路上岑安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洛希身上涂了消炎药，我用一块微湿润大浴巾抱着她，时不时喂点水给她喝。
车内是腥味药味铁锈味，不太好闻。
我打开了一点车窗，我的声音随着风吹进岑安的耳里，不要告诉我父亲。
岑安愣了愣，回答；好的，少爷。
我望着自己怀里昏睡的洛希，心疼得像要裂开。
洛玺的头发很长，上面染着赃污。
她耳骨被伤害，身上的鱼鳍也是被剪刀剪过，又残又破。
我闭了闭眼，联系上家庭医生要他在别墅待命。
15
傍晚时分，黄昏降临。
别墅前，吉普停下。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下。
我抱着洛希下车，与对面的慕年四目相对，不由冷笑道：父亲来得真快。
说完，我瞥了眼岑安。
岑安低头躲过我的视线。
慕年脱下手上的白色军用手套扔到地上，嘴角下沉：把这条肮脏的小鱼仔给我。
我看着慕年走过来，气势逼人。
洛希快死了，我必须救她。我抱紧洛希。
还记得你的保证吗。慕年问我。
瞬间，一股泛着始祖压迫的精神力冲来。
我忙躲避，抱着洛希转身用后背去挡，并大喊：父亲，人鱼怀了我的宝宝！
慕年脚步顿住。
吸血鬼强大，但物极必反，血统越纯越难繁衍后代。
真的慕年问。
真的！我斩钉截铁。
慕年的姿态没有刚刚强硬，他收回精神力说道：既然怀孕，那得好好治疗，看着伤得不轻，真可怜。
他又对身后下属冷血吩咐：李家，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
可能是下属的声音太大，刺激到了人鱼。
洛希半缩着身体，蜷缩了一下鱼尾。
浴巾随之滑落，露出来那条蓝中带黑的鱼尾，惨惨兮兮的化脓伤口十分可怖。
慕年眼里闪过厌恶，更是添几分杀意，一年后没有看见宝宝，你懂得……
我点头，抱紧了怀里的洛希，盖好浴巾，朝别墅跑去。
16
别墅里站了几位白大褂医生。
为首那位白须老者上前询问：少爷是哪里受伤了
不是我，是她。我把洛希小心翼翼放到沙发上，打开浴巾。
先不说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光是人鱼的身份就让在场的医生皱眉。
他们自诩圣手，只给贵族治病，哪里给血仆看过。
怎么我冷漠地看向老者。
不等老者开口，有个半血少年上前一步。
他自以为正气凛然地说：少爷未免强人所难，这条低贱的人鱼怎么配高老动手。
不配高老动手，那你来我抓着少年的手拖行到洛希跟前。
同时，上古者的精神力冲撞进他的身体。
啊！啊！少年疼得大喊大叫，踉跄在地。
沙发上洛希的耳膜似乎受伤了，听见尖叫显得极为痛苦。
她无意识地大力扭了扭鱼尾，上面的伤口裂开，流了不少血。
我见状狠狠瞪了少年一眼，怒道：你太吵了，给我闭嘴！
我阴鸷地看向众人，寒意滋生，不会治人鱼的通通都给我滚蛋！慕家不养你们这些庸才、废物。
洛希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弱，这让我渐渐没了耐心。
高老上前连连开口：能治能治，你给我把车里那个黑色医药箱拿来！
我，我这就去拿。少年低着头，快步跑出去。
17
夜幕降临，别墅内。
洛希身上好些割伤，医生们慢慢切掉周围腐肉，对出血点组织缝扎，然后缝合伤口。
缝合完成后涂药膏再覆盖纱布，以免纱布粘连。
而那些恶意烫伤，医生采取清创引流。
洛玺下半身的鱼尾没有适合的人造皮。
高老说只能靠人鱼自身的治愈能力以及吸血鬼对她的精神抚慰。
别墅充满着血腥味和人鱼的低吟。
治疗过程中，洛希挣扎到没了半分力气。
她手指无力地抓了抓空气，指头间有层薄薄的肉膜，指甲被磨得不成样子。
那双没有光彩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的方向，一眨不眨地。
好几次我都担忧地去试探她的鼻息。
浅浅弱弱的呼吸，有些潮湿……
最后一次，洛希抬手抓住我的手。
她的动作很慢，我有预感她要做什么，却没有躲开。
少爷，她需要你。高老犹豫地提醒我。
我明了，吩咐：你们出去吧。
是。
房间只剩下我和洛希。
我露出白色尖利的牙齿，慢慢咬在洛希的脖颈。
牙齿下陷的同时，洛希嘴里模糊地发出魅惑低吟。
我鼻间能闻到渐渐馥郁的血仆香气，恍惚间有些头晕。
周围的事物摇摇晃晃，我仿佛跌落进一片冰冷的海域，海水漫过我的眼睛。
入目全是阴郁的湛蓝，茂密的海藻从我的脚踝慢慢往上缠绕，渐渐延伸到胸部，让我呼吸开始灼热。
我看到个模糊的倩影。
我的灵体朝她慢慢靠近。
18
清晨，别墅外泛起了一层白色薄雾。
哎……我叹气，慢慢站起身走到睡着的洛希身边。
经过一晚的抚慰，人鱼开始在自愈。
她肚脐眼以下两厘米处生长出新鳞片，细细密密，颜色从浅蓝逐渐变深。
手掌摸上去像清凉的丝绸，丝绸下的骨头好像包裹住两条腿。
洛希正浅浅地呼吸，洗干净的金发柔顺散落在身体和沙发。
空气中潮湿的气息中夹着淡淡的咸腥味。
我弯腰贴近洛希，自顾自的懊恼。
昨晚，洛希灵体散发了诱人香味，叫人受不住。
也不知道这小孩清醒后会不会怪我。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洛希睁开了双眸。
我，我……想了一大堆说辞的我，突然什么也说不出。
洛希抬起下巴湿漉漉看看我，小声：哥哥，抱我去水里洗洗好吗……
啊哦哦！
好想甩自己一巴掌，我真粗心。
我把洛希抱起走进浴室，轻轻放入浴缸。
她的伤口已经愈合，在水里，她鱼尾的每一片鳞都在饥渴地吮着水。
对不起，我会负责的。我郑重开口。
没关系，我知道哥哥不是故意的，只是为了救我。她缩进水里，整个沉下去。
那墨蓝修长的鱼尾拍打水面，水花把我的裤子打湿。
洛希，相信我。
或许是灵体交融的原因，我能感知到洛希那不安的心绪。
洛希泡在水里，静悄悄地不说话。
洛洛，我帮你洗吧。我试探开口。
洛希对我的话充耳不闻，整个身体在水里来回地游，鱼尾在灯光下生晕莹亮。
我默默把身上湿透的裤子挽起，开始围着浴缸上演奋力抓鱼戏码。
浴缸将近三米，鱼尾太滑溜，加上洛希的不配合，我累得满头大汗也没能成功。
我撑在浴缸边喘气，我真心的，洛洛，我喜欢你。
哪知话刚说完，洛希的鱼尾露出水面侧面一卷把我带进了浴缸。
咳，咳咳……我猝不及防地呛水，狼狈地趴在浴缸边剧烈咳嗽。
洛希的胸膛贴近我的后背，鱼尾缓缓缠上我的腿，不确定地问：哥哥说喜欢我
是，很早就喜欢你。
这句喜欢忍了太久，终于说出口。
那压在我心口的巨石，终于被我打碎。
时间静止。
就在我以为会被拒绝的时候，洛希的唇亲吻在我的脸颊。
她说：莫离，我也喜欢你，很久以前。
19
或许是互相表白印证he大结局。
我和洛希穿回来了。
气人！
洛希咬着牛奶吸管，哼哼唧唧。
我摸了摸她的头，低头看着季度账目。
洛希好看的小脚踢了过来。
我忙抓住她的脚，把笔记本放一旁，洛洛，怎么不穿袜子，该着凉了。
真是气人啊。洛希的脚踩在我的手掌上。
我笑着，怎么了
还没玩够呢，咱们就穿回来了！
想玩什么，你说。我把人抱到腿上。
洛希耳朵红了红，手指扣进我的指缝晃晃，娇柔：哥哥，我想……和你生宝宝。
我弹下她额头，温柔道：钻戒早就备好，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