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云州市高新区的夜色像被揉皱的牛皮纸,写字楼群的轮廓在雾霾中扭曲成灰色剪影。陈默的工位陷落在38层落地窗的阴影里,电脑屏幕的蓝光在他脸上割出两道青灰色的光斑。显示屏右下角的时间跳转到02:17,Excel表格里的数字开始出现重影——那些跳动的光标像是嘲笑他的小数点后第三位。1
咔嗒。
咖啡杯底部与键盘托盘相撞,溅出的褐色液体在光伏项目风险评估表上蜿蜒成一道污渍。陈默盯着那团污迹,恍惚间觉得它像极了上周五被否决的融资方案曲线图。桌角的立顿红茶包已经泡到发白,塑料杯壁凝结的水珠正一滴滴砸在键盘的空格键上——那是他三个小时前为了提神泡的,现在早已凉透。
小陈!
实习生小李的高跟鞋声在空荡的办公区炸开,文件袋砰地砸在他桌角,A4纸雪片般滑落。陈默瞥见最上面那张备用金申请单的备注栏写着赵总特批,字迹被咖啡渍晕染得模糊不清。落地窗外,云州市的霓虹灯牌在雨夜中明灭不定,云顶会所VIP通道几个字时而清晰时而隐没。
王建国的办公室门虚掩着,传出洗牌的脆响。陈默弯腰捡文件时,一张镀金的扑克牌从门缝飘出,在地毯上反射着暧昧的光泽。他鬼使神差地拾起——牌面是黑桃A,但右下角有道几乎不可察觉的划痕,像是被钥匙刮过。
小陈来啦王建国倚在门框上,深灰色西装肩线湿了一大片,像被雨水浸透的鸟翼。他掌心的雪茄吐出烟圈,在头顶的射灯下凝成诡异的光晕。
总经理办公室的实木牌桌上,塑料扑克牌碰撞声像微型炸弹。张琳涂着车厘子色指甲油的手指捏着一张2,涂着睫毛膏的眼睫在顶灯下忽闪:王总,这把不算!你刚才明明亮过底牌!
李强把雪茄摁灭在印有公司logo的烟灰缸里,金属缸底反射着扭曲的人影:老张,你可是市场部的计算器啊。他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烁,表盘边缘有道新鲜的刮痕。
陈默的座位下有东西硌着膝盖——是半张被揉皱的A4纸,展开后竟是份加密的项目合同,页脚处印着赵明远
亲启。对面的王建国突然轻笑,他袖口的蓝宝石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左手无名指缠着一圈医用绷带。
时间到。王建国把最后一张牌甩在桌上,塑料牌与实木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转身的瞬间,陈默看见他后腰处露出一截黑色枪柄——是保安部标配的防暴棍。
突然,张琳的珍珠耳环断裂,滚落的珍珠在牌桌缝隙间弹跳。在众人俯身寻找时,陈默瞥见赵明远迅速将一张牌塞进袖口,袖口露出的腕表表带内侧刻着JJ两个字母——那是云顶会所VIP赌场的代号。
暴雨拍打着落地窗,陈默的手机在裤袋里疯狂震动。是母亲发来的语音消息:儿子,你爸说光伏项目有问题...声音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诡异的电流杂音。他抬头时,撞见王建国镜片后的目光——那眼神像X光扫描仪般将他穿透。
离开办公室后,陈默在消防通道遇见父亲。老人坐在台阶上抽烟,烟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你小时候总问我为什么总输牌。父亲突然说,其实赌博就像你正在做的那个项目...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咚声。
陈默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匿名短信跳出:【光伏项目标底已泄露,小心你背后的人】。雨幕中,他仿佛看见赵明远的奔驰S级正缓缓驶出地下车库,后座玻璃贴膜反射着血红色的光。
当陈默回到公寓,发现门缝下塞着一张纸牌——是白天那枚黑桃A,但划痕处现在渗出暗红色液体。冰箱上父亲的便签纸写着:真正的牌局从不在桌上,而在...后面的字被水渍晕染。
2
云顶会所的旋转门像一张巨大的、永不疲倦的嘴巴,吞吐着权贵与金钱。陈默站在门口,西装革履却仍显得格格不入。大堂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刺目的光芒,将整个空间切割成无数碎片,每一块碎片里都映照着一张或贪婪或虚伪的脸。
陈总监,这边请。赵明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默转身,看见他正站在鎏金电梯前,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电梯门。他的定制西装袖口露出一截百达翡丽的铂金表盘,钻石时标在灯光下闪烁,像是某种无声的炫耀。
电梯上升时,陈默闻到了空气中混合的雪茄、香水和威士忌的气味,浓郁得几乎让人窒息。门开的瞬间,他看见包厢里已经坐了四个人——王建国、李强,还有两个陌生男人,其中一个手腕上的翡翠扳指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来,坐这里。王建国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陈默坐下时,发现牌桌的边缘镶嵌着一圈24K金,牌堆整齐地码在桌中央,像一座等待被征服的小山。
小陈,王建国洗牌的手法娴熟,塑料牌在他指间翻飞,这局我们玩大的,怎么样
李强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王总,咱们的规矩可是——谁输谁请客,今晚的烧烤可不能少。
陈默注意到,李强的袖口沾着一点白色粉末,在灯光下像细碎的盐粒。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却发现对面的张琳正用涂着车厘子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眼神飘忽不定。
发牌吧。赵明远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像某种精密仪器的零件。
牌一张接一张地落下,陈默拿到手的瞬间,指尖传来异样的触感——那张K的边缘似乎被磨得过于光滑,像是被人反复把玩过。
三带二,炸弹。王建国把最后一张牌甩在桌上,嘴角带着胜者的微笑。他的袖口滑落,露出半截医用绷带,棕色的血渍已经渗透布料,像一朵干涸的花。
王总,你作弊!李强突然拍桌而起,他的声音太大,引得包厢外的服务员往这边张望。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注意到李强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而他的另一只手正悄悄向口袋摸去——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冷静点,老李。赵明远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缓慢而精准地切割着紧张的气氛,不过是场游戏而已。
陈默低头看自己的牌,三张2像烙铁一样烫手。他突然想起王建国刚才洗牌的手法——太过流畅,几乎不像人类能做到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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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王建国突然宣布,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包厢里的压抑。
陈默抬头,发现李强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更诡异的是,他看见李强的袖口里滑出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那是光伏项目的分成比例。
家父说过...王建国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真正的牌局,不在牌桌上。
话音未落,包厢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陈默看见赵明远迅速将一张牌塞进了袖口。黑暗中,有人低声说了一句:证据已经传给纪委了。
包厢的混乱被突如其来的黑暗放大到极致。陈默感到有人碰了碰他的手腕,王建国压低声音:B2-17车位,现在。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忽明忽暗,在潮湿的水泥地上投下诡异的影子。陈默小跑着跟上王建国,西装裤脚溅上了污水,冰凉的水珠顺着脚踝爬上小腿。B2-17车位停着一辆黑色奔驰S级,车窗反射着惨白的光,像一只潜伏的野兽。
家父曾是......王建国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越过陈默,落在停车场的入口处。
李强正站在那里,他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右手插兜,指节微微鼓起——那里藏着一枚刀片。更远处,赵明远的助理正对着手机耳语,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的脸上,像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
时间不多了。王建国突然说,他的左手缓缓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那是赵明远和某位领导握手的画面,而他们的脚下,隐约可见一个装满文件的箱子。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短信跳出:【证据已备份,3天后纪委介入】。陈默抬头,看见电梯的显示屏数字从18变成17——有人在向他们靠近。
3
暴雨如注,云州市的夜空被闪电撕裂成碎片。陈默站在B2-17车位前,黑色奔驰S级的车窗反射着惨白的光,像一只蛰伏的野兽。雨水顺着他的西装领口渗入,冰冷的触感让他想起王建国袖口那道渗血的绷带。
家父说过...王建国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陈默猛地回头,看见他撑着一把黑伞,伞沿垂下的雨水在水泥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真正的牌局,不在牌桌上。王建国重复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被雨水浸泡过的皮革。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李强从停车场角落走来的身影。他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右手插在口袋里,指节微微鼓起——陈默确信那是一枚刀片。更令人不安的是,赵明远的助理正从另一侧包抄过来,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像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
时间不多了。王建国突然开口,他的左手缓缓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陈默凑近看时,发现那是一张赵明远和某位领导握手的画面,而他们的脚下,隐约可见一个装满文件的黑色箱子。照片的右下角有一个模糊的水印——证据0808。
李强已经逼近到五步之内,他的眼神闪烁不定:王总,合作才能共赢啊。他的声音刻意压低,却掩盖不住颤抖。陈默注意到他另一只手的袖口露出一截白色粉末,在闪电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雨水顺着奔驰车的流线型车顶滑落,在地面上汇成一条小溪。陈默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咚声,金属门开合的声响在空旷的停车场回荡。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神经上。
陈默,接住!王建国突然将一个黑色U盘抛过来。陈默下意识地接住,冰凉的金属外壳立刻被雨水打湿。就在这时,李强的右手猛地从口袋抽出——陈默以为会看见刀片,却见他甩出一张被雨水打湿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模糊,但依稀可见标底泄露几个字。更令人震惊的是,纸条背面印着一个银行账户和一串数字。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光伏项目的资金往来账户!
那不是全部。赵明远的助理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段视频:赵明远正在往一个标有光伏项目专用的箱子里塞东西。
闪电再次照亮停再车场,陈默在那一瞬间看清了李强袖口的细节——那不是面粉,而是一种特殊的荧光粉末。在闪电的照射下,粉末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形成一串数字:0808。
你就是内鬼陈默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李强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的右手缓缓从口袋抽出——不是刀片,而是一枚银色的U盘,与王建国抛给他的那个一模一样。
王建国突然冷笑一声:游戏该结束了。他的左手再次探入口袋,这次掏出的是一部老式翻盖手机。按键声在雨夜中格外清晰:老赵,证据到手了,是时候收网了。
电梯门再次打开,这次走出来的是赵明远本人。他的西装已经湿透,但表情依然镇定自若。他看了看陈默手中的U盘,又看了看李强手中的证据,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赵明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竟是一份经过公证的股权转让协议。协议的落款日期正是三天前,而转让方赫然是王建国的名字。
陈默的大脑一片空白。如果这份协议是真的,那么王建国从一开始就在设局。但更令他震惊的是,协议上还有他父亲的签名——虽然字迹有些模糊,但他绝不会认错。
就在这时,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跳出:【真正的炸弹是光伏项目本身,0808号文件】。与此同时,王建国的老式手机再次亮起,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加密消息:证据已销毁,准备撤离。
4
省掼蛋大赛现场的红毯在聚光灯下泛着血色的光泽,陈默站在V12号桌前,发现自己的皮鞋底沾着未干的雨水——那是地下停车场残留的痕迹。观众席人声鼎沸,闪光灯像密集的萤火虫群,将他手中的扑克牌映照得忽明忽暗。
请双方选手核对扑克牌。裁判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放大,带着金属般的冷硬。陈默注意到,发给自己的特制扑克牌边缘比普通牌厚0.3毫米,牌背面的云顶会所logo在某个角度会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对面的老杨——省扑克协会副主席——正在擦拭翡翠扳指,他的袖口露出半截金线刺绣的逢赌必赢字样。观众席上,赵明远的助理举着望远镜,镜片反射的冷光像狙击枪的瞄准器。
小友,老杨出牌前突然抬头,翡翠扳指在灯光下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这局我们玩个特别的——他故意拖长音调,三带二算炸弹,但四带二不算。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条规则明显违反常规,老杨眼中闪烁的狡黠让他想起王建国洗牌时的诡异手法。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镀金扑克牌——那是从赵明远处获得的武器,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炭,灼烧着他的指尖。
对面的老杨突然轻笑:小陈,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他的手指在牌堆上轻敲,节奏像某种摩斯密码,记住,在真正的牌局里,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第四轮出牌,老杨甩出一组飞机带翅膀,牌面覆盖了半个桌面。陈默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这组牌型完美复刻了他父亲教他的终极牌阵,但此刻却像是某种挑衅。
陈总监的反应很有趣。老杨突然压低声音,你父亲当年用这招赢了我整整二十万。他的翡翠扳指突然裂开一道细纹,只可惜...话音未落,观众席传来一阵骚动,赵明远正被几名保安架着离开现场。
时间到!裁判的宣布被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打断。陈默看见大屏幕上跳出红色滚动字幕:【光伏项目招投标舞弊证据已提交纪委】。观众席瞬间沸腾,闪光灯如暴雨般砸向舞台。
老杨的脸色骤变,他袖口滑落的纸条被陈默瞥见——上面印着光伏项目标底0808。更令人震惊的是,纸条角落有个指纹清晰的拇指印,与他父亲书房照片里的那枚一模一样。
家父说过...老杨突然将翡翠扳指拍在桌上,扳指裂成两半,露出藏在其中的微型U盘,真正的炸弹...他的声音被刺耳的警报淹没,保安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警笛声响彻会场时,陈默收到一条加密短信:【U盘在老杨西装内袋,小心0808】。他假装整理牌桌,指尖触到老杨内袋的凸起——那形状明显比U盘大一圈。
小心!陈默突然扑向老杨,两人一起摔倒在舞台边缘。在保安的惊呼声中,他摸到了老杨内袋里的东西:除了U盘,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王建国、赵明远和一位戴着乌纱帽的领导,背景赫然是如今的云顶会所。
照片背面用褪色的钢笔字写着:0808,光伏项目启动日。陈默的心跳几乎停止——这个日期,正是母亲收到神秘短信的前三天。
当陈默带着证据冲出会场,一辆黑色奔驰S级停在不远处。车窗降下,王建国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如水:你比我想象的更快。他的左手无名指缠着新的绷带,但真正的牌局...后座有人轻笑:从你父亲输掉第一局就开始了。
5
凌晨三点的云州市笼罩在薄雾中,天台铁丝网上挂着半截褪色的横幅,上面云顶娱乐城开业庆典的字样已被雨水泡得发白。陈默的指尖抚过那副旧扑克牌,每张牌的边缘都磨出了毛边,在月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
你爸当年用这副牌...王建国的声音在风中飘忽不定,他的蓝宝石袖扣在月光下闪烁,左手无名指的新绷带渗出点点血迹。突然,一阵夜风吹来,挂在铁丝网上的横幅猛烈晃动,遮住了王建国半张脸。
陈默注意到父亲身后堆着的扑克牌像一座小山,最上面那张大王的背面刻着模糊的数字——0808。更令人震惊的是,父亲手中的酒杯里,红酒表面竟浮着一层油膜,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
家父曾是...王建国突然抬手,月光透过他的指缝,在地上投下诡异的影子,是个魔术师。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这时,陈默的手机突然亮起,匿名短信跳出:【真正的炸弹是光伏项目本身,0808号文件】
二十年前的老旧赌坊里,烟雾缭绕。年轻的王建国坐在牌桌前,手中把玩着一副特制扑克。对面的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只机械义眼——那是当时赌场老板的标志。
这局赢了,你就娶我女儿。赌场老板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输了,就把命留下。
王建国笑了笑,突然将整副牌甩在桌上:我要的不是赢,而是让所有人输得心服口服。他的手指在牌堆里翻飞,三张2像子弹般射出,在桌面上排成一条直线。赌坊老板的机械义眼突然转向,射出一道红光,却被王建国手中的扑克牌精准反射——红光直射天花板,触发隐藏的烟雾弹。
烟雾弥漫中,王建国抱着一个婴儿冲出赌场。婴儿的襁褓里,露出半张被血浸透的纸条,上面写着:光伏项目,0808。
现实中的陈默猛地摇头,父亲苍老的声音将他从记忆中拉回:儿子,该你出牌了...
陈默的父亲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抖出一叠泛黄的文件——那是光伏项目的原始标书,第一页赫然印着0808的编号。更令人震惊的是,标书末尾的签名处,竟有两个王建国的签名,一个笔迹苍老,一个则明显是伪造的。
二十年前...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有力,我发现了赵明远和赌场老板的勾结,他们用光伏项目洗钱。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陈默手中的扑克牌,这副牌就是证据,每一张都记录着一笔交易。
突然,天台的门被踹开,李强带着一群黑衣人冲了上来。为首的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只机械义眼——和二十年前赌场老板的一模一样!
王建国,你终于露出了马脚。机械义眼男人冷笑着说,可惜,你忘了这世上还有我这个老朋友。
时间不多了。王建国突然将一把扑克牌甩向空中,牌雨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线。陈默本能地接住几张,发现每张牌的背面都印着一个微缩的数字——正是光伏项目资金的流向密码。
机械义眼男人突然掏出手枪,子弹打在水泥地上,溅起的火花照亮了整个天台。陈默的父亲猛地将他扑倒,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打在铁丝网上,火花四溅。
跑!父亲大吼一声,随手抓起一把扑克牌甩向黑衣人。扑克牌像刀片般锋利,瞬间划破了几个人的脸。黑衣人惨叫着后退,机械义眼男人趁机开枪,子弹击中了父亲的肩膀。
爸!陈默的怒吼响彻天台。他抓起地上的扑克牌,像飞镖一样射向黑衣人。扑克牌精准地插入几个人的膝盖,黑衣人跪地惨叫。机械义眼男人愤怒地举起手枪,对准了陈默的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王建国突然冲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陈默。子弹穿透了王建国的胸膛,他的嘴角却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
记住...王建国的手无力地垂下,一枚钥匙从他的口袋里滑出,真正的证据在...保险箱...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得刺眼,陈默坐在长椅上,手中捏着那枚钥匙。窗外,云顶会所的霓虹灯依然闪烁,但此刻在他眼中却像一具具骷髅。
你父亲...他早就知道...赵明远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他的西装已经换成了病号服,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却依然闪闪发光。
光伏项目的资金...赵明远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最终流向了一个海外账户,而那个账户...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陈默,是你母亲的名字!
陈默的脑中轰然作响。他想起母亲这些年的神秘转账,想起父亲从不让他碰触的旧文件。一切谜团,在这一刻全部串联起来。
不...陈默喃喃自语,手中的钥匙突然变得滚烫。他猛地站起来,将钥匙狠狠插进赵明远手中的文件袋。文件散落一地,最上面赫然是陈默母亲的签名——和光伏项目标书上的签名一模一样!
不可能!赵明远疯狂地吼叫,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陈默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真正的牌局...从一开始...就是你们设的局...
当陈默走出医院,夜空中突然绽放出绚丽的烟花。他抬头望去,烟花组成的图案赫然是那副扑克牌的大王——背面清晰地刻着0808的数字。
手机突然亮起,最后一条短信跳出:【游戏结束,陈默。但你父亲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