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与男友在一起快三年了。与初恋分手后，那段时间遇到了现在的男友，他一直陪在我身边，追了我好久，后面我敞开心扉与他在一起。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直到男友生日的这天。
我精心打扮自己，亲手做了生日蛋糕，准备去他的公司找他，告诉他，我的合作谈好了，给他一个惊喜。
在车上，闺蜜给我发了一段视频，问我：若若，你看，这是你男朋友吗他好像出轨了……
我点开视频，视频离得远，有些模糊。
女生一头长黑直，背对着，穿着粉色长裙，男生穿着，是我所熟悉的西装，男友最喜欢的牌子，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后面抱在了一起，看着是在男友公司楼下。
看着男生手腕戴的那个显眼檀木手链，我的内心一阵揪痛，那是我亲手编织的。
我不会认错，我的男友好像真的背着我出轨了。
不过我真正爱的人也不是他。
1
背叛的预兆
我看着视频，又看向手中拿着的蛋糕，内心一直在否认。
不会的，怎么会呢
我们马上就在一起三年了，感情一直都很稳定。
他怎么可能会出轨呢
明明去年我们都约好了今年结婚。
就连婚纱，结婚场地之类的都已经选好了。
马路上的霓虹灯在车窗上拖出长长的光痕。
我死死攥着手机，指甲掐进掌心。
车载香薰的柑橘味突然变得刺鼻，混合着蛋糕甜腻的奶油味在胃里翻涌。
司机从后视镜看我：
小姐，前面就是华天大厦了。
司机的话，将我从思绪中拉出来。
无意中按到手机，手机屏幕亮起，我的锁屏照片——
六个月前陈予安吻着我打点滴的手背，睫毛在晨光里投下栅栏状的阴影。
当时他中式白衬衫，第二颗纽扣松着，我用挂点滴的手替他系好，他说：
若若系的扣永远都不会散。
不可能。
他不会出轨，他答应过我今年要结婚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2
电梯中的幻影
我看向窗外，盯着那栋玻璃幕墙建筑，38层是陈予安的办公室。
三个月前我在这里等他下班。
当时他揉着我的长发说：
若若这样穿粉色很好看。
那天我去找他时，给他带了许多他爱吃的，而当他俯身亲吻我时，眼睛在暮光里滚动出的情欲与依恋。
看着明明不掺杂一点虚假的情感。
他怎么可能背叛我呢
师傅，麻烦开进地下车库。
我听见自己机械的声音，或许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蛋糕盒上浅蓝色的丝带被我手中汗水浸透，晕开一片深蓝。
电梯间的LED灯管在头顶明明灭灭，我的眼睛在电梯镜中倒映着我穿的粉色裙摆的影子。
在电梯镜中，我的长发，穿着的粉色长裙都与那个女生是那么的像。
粉色长裙是陈予安送的两周年礼物，他说我穿得像沾了露水清新的山樱花。
而此刻这身衣服，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我祈祷着那不是他。
数字跳到28层时，手机在掌心发烫。
我点开陆予安今早发的语音，背景有细微的咖啡机嗡鸣：
宝贝记得吃早餐，我开完并购案会议就开车去陪你。
他的声音和空气中飘来的现磨咖啡香重叠成刺针刺向我。
到了38层。
我走向总裁休息室。
轻轻的打开办公室门。
中间用来隔绝区域的磨砂玻璃透出人影轮廓。
男人压在女人的身上。
我看到桌子上陆予安惯用的鎏金骨瓷杯。
那是去年拍卖会我熬夜替他竞拍的古董，杯沿有道修复过的冰裂纹。
3
冰裂纹的真相
我的心像杯子上的冰裂纹一样破碎了。
此刻那个鎏金骨瓷杯正被一只涂着裸色甲油的手端起。
那只手手腕上戴着的古CHI钉子手镯，和我去年丢的那只一模一样。
说过别在公司......
陈予安的叹息像羽毛扫过脸颊那样轻柔，是他每次哄我穿时的语调。
怎么你不是很爱我吗
女生的声音有些耳熟。
我贴着墙根慢慢挪动，修复过的冰裂纹在杯沿闪烁。
仿佛一年前为他挡酒时摔碎的红酒杯。
当时玻璃碴划破脚踝，他跪在休息室里的地上给我包扎，白衬衫上染了我的血，像雪地点点落梅。
不得不承认，抑郁症痊愈后我真的越来越依赖他。
女人突然轻笑，声线像浸过蜜的银铃。
这让我想起八个月前的半夜，陈予安手机震醒我时，他迅速按掉的来电显示。
浴室水声响起，我鬼使神差回拨过去，听到的也是这样一声笑，混着陈予安的淋浴声像潮湿的嘲讽。
到现在，我不得不相信，我的男友早出轨了。
小妈，你不怕被我爸发现吗
女人轻笑一声说：
怕什么，我的心中只有你。
陈予安的话让我愣在原地，手中的蛋糕掉在地上，惊动了两个人。
女人转过身看到我疑惑的问：
予安，她是谁新招来的秘书吗
4
替身的醒悟
而我大脑一片空白，这个女人不是陈予安的继母吗
我的脑海中闪过陈予安书房中，那些属于这个女人的照片。
他说这是他的继母，是除了他的母亲对他最好的人。
陈予安说他高中被霸凌都是他小妈帮他，保护的他。
他出轨对象怎么会是他的继母……
我与她的穿搭，耳饰，甚至涂的指甲油都一样。
就连泪痣位置都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承认了，我真的只是个替身。
若若，你听我说……
此时，我的胃泛起一阵恶心，我再也绷不住，转身跑了出去。
自欺欺人，知道时候的心情与真正发现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我以为我会流泪，会心痛到无法呼吸，没想到我会冷静的转头离开。
炎热的天气也抵不过我内心的寒冷。
我看着街道的景象，想起来我与他的初遇。
大三那年。
我刚与从小认识并且从高中谈到大学的初恋分手。
我记得也是这样的炎热的天气，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动。
5
天桥下的救赎
那个时候。
我站在在天桥上面看着海水发呆。
手里面攥着刚从医院拿的诊断报告上面写着：【重度抑郁】。
医生的那句：抑郁症需要家属陪同治疗。
在耳边嗡嗡作响，栏杆外的虚空像在召唤我。
喂！
机车轰鸣声撕裂混沌，有人拽着我后领往后跌进温热的怀抱。
薄荷烟草味混着机油的气息扑面而来。
男生黑色皮衣袖口蹭着我的脸。
我听到他说：
要跳也选个风景好的地方啊。
我挣开时月光石耳钉滑落，被他戴着半指手套的手凌空截住。
陈予安把耳钉抛着玩，金属扣在夕阳下划出弧光：
某清大学林夕是吧上周素描课掉速写本的那个。
年纪轻轻的，干嘛寻死觅活的，走，我带你去赛车，保准你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6
珍珠的谎言
后来他总在天桥等我。
重型机车后视镜上挂着晴天娃娃。
他给了我一副珍珠耳环说我戴珍珠耳环的样子像幅油画，却在我生日送了对钻石耳钉。
珍珠太素了，配不上你。
慢慢的我们熟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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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凑巧，我们居然是一个学校的。
初雪那天他翻进宿舍楼，发梢沾着雪粒往我怀里塞保温桶：
尝尝，我家保姆最拿手的蛋糕。
奶油甜腻得发苦，他指尖抹掉我嘴角奶渍时，腕间檀木珠硌得我脸颊生疼。
真像啊..…
他有时会望着我出神，在我转头时又笑着揉乱我头发。
小古板，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改装的地下室里，满墙都是珍珠饰品设计图，最旧的图纸边缘卷着没有打开，日期是我们相遇的那一年。
7
酒吧的告别
霓虹灯在雨幕里碎成光斑。
我走进酒吧时，低头看向粉色裙摆上凝结的奶油块。
三小时前它本该出现在陈予安的生日晚餐上。
威士忌滑过喉咙的灼烧感中，手机屏幕不断弹出陈予安的消息：
若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摸着不知道在那个地方耳饰掉落，空荡荡的耳垂，突然想起他说过：
你戴珍珠的样子像极了我的白月光。
我以为是描绘，现在看来说的是人。
我早该发现的，在看到他继母程溪照片的时候就该知道的。
我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情侣戒摘下。
这是陈予安硬给我戴上的，戒圈内刻着CYALR。
可现在我终于看清那个L的弧度，分明是程溪名字里的CX变体。
8
月光石的回忆
我将戒指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
真是太可笑了。
玻璃门撞上风铃的声响里，我踉跄着跌进洗手间隔间。
镜中倒影晃成重影，粉色裙摆的奶油渍已经变成暗黄色。
第十杯威士忌下肚时，我摸到包里的备用耳钉。
陈予安送的珍珠耳坠突然变得滚烫，像攥着块烧红的炭，我将这些耳坠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妹妹喝多了
油腻的烟味从身后漫过来时，我后腰抵上了冰凉的洗手台。
纹着青龙的手臂横在两侧，混混脖颈处的雪松香水味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居然和陈予安惯用的那款一模一样。
放手...…
我摸到防狼喷雾的手突然被攥住，腕骨几乎要裂开的疼痛中。
有人从背后扣住混混的手肘。
青柠混着雪下过之后清冷的气息笼罩下来。
白色上衣擦过我耳垂，带着图书馆旧书般的沉木香和药香。
需要帮您叫车吗
温润的声线像浸过热水的绸缎，那人单手制住混混的力道却稳得可怕。
很熟悉的声音。
我抬头恍惚中看见他利落的下颌线，熟悉的月光石手链在昏暗中泛着莹蓝的光。
跟高中那年溺水时，初恋救我，托着我后颈的那只手戴的月光石手链一模一样。
意识沉入黑暗前，我抓住他外套内袋露出的钢笔。
笔帽上凹凸的刻痕硌着掌心，像是某个字母的轮廓。
9
晨光中的觉醒
晨光刺痛眼皮时，我盯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发呆。
我想起来了，曾经为了治疗抑郁症，陈予安总是给我注射一种药剂，确实很有效，却也让我遗忘了很多东西。
我看向床头柜上摆着玻璃杯和拆封的解酒药，杯底压着方正的白色手帕。
我拿起柔和的布料在指尖展开，边角绣着褪色的兔子图案。
那是我高二美术课做的手工失败品，是当年硬塞给初恋宋舒白的生日礼物。
身上灰色大衣外套，上面是熟悉的消毒水跟药香和沉香混合的味道。
最里层用金线绣着LNR&S，针脚歪斜得是当初我十八岁在宋舒白衣服上偷偷缝的缩写。
手机突然震动。
陈予安的消息弹出来：
我在你家楼下。
透过窗帘缝隙，我看到他倚着跑车抬头张望。
而他身后不远处的梧桐树下。
我似乎看到宋舒白的幻影抬头看向我笑了笑了，离开。
10
梧桐树下的对峙
我出门想去找宋舒白时，晨雾正从梧桐叶尖滴落。
那药香洗衣液与沉香的气息缠在身边，恍惚间像是回到大一晚课结束后，宋舒白接我把衣服披在我肩头：
晚上风大。
若若！
陈予安从跑车旁冲过来，我看到我送他的檀木珠串手链旁又缠了串崭新小巧的钥匙扣形状手链。
我看到过，那是我曾拿着陈予安手机翻找资料时，看到的程溪朋友圈晒过的巴黎纪念品。
当时只觉得他小妈真美。
你听我解释，好吗……
陈予安诉说着，我却听不清，脑海记忆突然闪回十四岁暴雨天。
宋舒白背着我趟过淹水的校道。
他的白衬衣被我抓出褶皱，后来那件衣服叠在我衣柜最底层，每道褶皱都保持着当年的弧度。
可这些有的我都给忘了。
陈予安攥住我的手腕，他的檀木珠串硌得我生疼。
你相信我，那只是礼仪性的拥抱，我们什么都没做。
别碰我！我猛地抽回手。
后背撞上冰凉的铁质信箱。
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恍惚间仿佛听见十五岁那年，宋舒白用易拉罐拉环给我做的风铃。
陈予安逼近半步，阴影笼罩下来：
你宁愿信她挑拨说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
他脖颈处晃动的银链刺进眼底。
坠着的根本不是我送他的银鸽，而是曾经我在翻他家照片看时。
他小妈程溪高中照片里程溪手中的五角星。
要点脸吧，好吗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我生气扇了陈予安一巴掌。
别自欺欺人了。
陈予安愣住。
若若，看着我，你到底怎么了你忘了，是我救了你，是我帮你走出抑郁症的，你都忘了吗
陈予安掐住我下巴。
抑郁症我忽然笑出声，指甲掐进掌心。
你是指当时把我锁在302病房三个月，每天注射的所谓新型疗法是有效，我也很感激你。
陈予安，我承认在一起的这两年多，我对你有过心动，但昨天我看透你了，我一直不愿意相信你出轨，蒙蔽自己，压抑着自己。
可你们昨天都要睡到一起了，那也是误会以前感情蒙蔽了我的双眼，我不愿相信我是替身，一直为你做狡辩，昨天，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个可怜的替身而已。
陈予安看着我双手插兜，冷笑，说的话像把尖刀刺进了我的心里。
你好意思指责我吗我没记错你当初跟你初恋分手不就是因为你出轨，我没嫌弃你，你倒是嫌弃上我了
11
玫瑰的污渍
那些刻意让我封锁的记忆，像泉水般涌了出来。
五年前，大三的某一天，我从玫瑰花气味的颜料里恢复意识的。
那是宋舒白知道我喜欢闻玫瑰花香他亲手调的颜料。
在校外我新购买用来设计的画室当中，一片混乱，我的身上遍布痕迹。
月光像破碎的丙烯颜料泼在画室地板上，我的头发上，褶皱的衬裙上都是那些玫瑰气味的颜料。
手机在五米外疯狂震动，是宋舒白发来的信息，屏保照片里宋舒白实验室的白大褂刺得我眼球生疼。
我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设计室开业宴上，那杯不知是同学还是服务员送来的饮料有问题。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让我呆愣在原地。
宋舒白站在逆光里。
我看见我的少年站在门口。
他说:
若若，对不起，昨天……
后面我因为脑袋混乱没有听清。
只看到他怀里抱着的解剖模型掉在地上，他戴的医用口罩上面是我画的小朵玫瑰跟粘着小樱花标本。
那是他帮我做创意画作业时摘的，当时我给弄了好多这样的口罩。
别看...…
我扯过被颜料染脏的衬布，指甲刮擦皮肤的声音让我想起他解剖小白兔时的手术刀。
求你了...…
我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看着宋舒白冷静没有任何指责的眼神。
痛苦占满了我的内心，我宁愿他骂我。
宋舒白突然咳嗽，他颤抖着摸出手机，是匿名人发的视频，里面是我的正脸跟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
若若，我相信不是你想做的，这些都是有人故意……
他朝着我走来。
别过来！
我尖叫着后退，撞翻了他送我的骨骼标本。
不想让他看见我的狼狈。
髌骨碎片扎进脚心时，我看见他摘下手套的纤细的手，青筋血管非常明显。
伤口需要清创。
他声音很低沉，医用镊子夹着碘伏棉球，很温柔的帮我处理。
若若，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要去医院。
我崩溃突然发疯般撕扯着旁边画着宋舒白的画纸，将未干的颜料抹在脸上：
脏不脏啊宋舒白你现在应该用福尔马林把我泡起来，像处理你那些解剖标本一样！
他为什么这么冷静，永远都是这么的温柔，我崩溃大哭。
他忽然抓住我挥舞的手腕，我盯着他胸前蔓延的污渍，指甲抠进掌心的月牙疤。
那是上个月帮他整理书时不小心被手工刀划伤的，此刻渗出的血珠滴在满地狼藉的白纸上。
脏了，宋舒白，我们分手吧。
风突然撞开窗户，吹散了他手里面拿着的酒精棉片。
那些像雪花般纯净的棉絮，此刻粘在我可能被抚摸过的膝盖上，像一场迟来的情绪雪崩。
让人更崩溃的就是，去了医院，去了警局，却在身上查不出任何有用的证据，我的画室偏僻周围也没有监控。
后面我在卫生间搓洗第十遍的时候，门外响起熟悉的叩击节奏。
若若，我给你带了新毛巾。
宋舒白的声音带着实验室里安抚实验兔的温柔。
我盯着镜子里红肿的眼眶，锁骨处被他用碘伏擦过的旧伤疤正在发烫。
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呢
我看着镜子前摆放的药膏，这是那个洁癖成疾的笨蛋，上周发现我熬夜画画长痘，居然连夜做了痤疮杆菌培养实验制作出来的。
你走啊！我不想看见你。
我扯断他送给我的月光石手链。
刻着永远相爱誓言的月光石珠子撒落满地。
不是说最讨厌脏东西吗不是说连解剖课都要喷三遍消毒水吗走开啊，我们结束了。
门缝下突然塞进素描本。
我颤抖着翻开，最新一页夹着上周他当模特的速写。
画中少年躺在铺满消毒巾的画台上，心口位置被我偷偷画了朵玫瑰花。
12
素描本的秘密
凌晨三点的月光爬上窗台时，我抱着他的白大褂缩在家中阳台上。
消毒水味道里混着淡淡的药香与沉香。
手机突然震动，特别关注的提示音，消息跳出来：我在你家门口。
13
消息的终结
晨雾漫上来时，我按下消息发送键。
抱着他的白大褂哭得发抖。
对话框里躺着他发送的几百条条语音和我最终发送的：我不爱你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我无法接受自己发生这种事情，更不想去玷污那么干净的他。
14
回忆的碎片
回忆结束，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当初确实是我的错。
正陷入沉思时，我突然想起来陈予安为什么会知道我跟宋舒白分手的原因。
陈予安，我们当初并不认识，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跟舒白分手的原因。
我看到陈予安张了张嘴，并没有说话，他闪躲的眼神，让我不由得有些怀疑。
我上前摇晃着陈予安。
他不耐烦的甩开我的胳膊：
这不随便查查，就查到了，若若，我跟我小妈真的没什么。
争执间，一辆豪车停在了我们旁边。
程溪穿着白裙从车上下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予安。
我看到她脸上挂上了嘲讽的笑容，而陈予安逐渐变得慌张起来。
陈予安走到了程溪的旁边，轻声对她说:
小妈，这是我的同学。
我听到陈予安说我是他的同学笑了，谈了快三年的同学。
挺热闹啊。
程溪摘下墨镜，轻蔑的看了我一眼。
小妈，你不是要去机场接父亲吗
程溪没有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一部旧手机。
她失望的看着陈予安，身体有些颤抖，看起来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予安，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你玩替身文学，不是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陈予安眼中蕴含着疯狂，他双手搭在程溪肩上，猩红着眼:
小妈，你不是要去接我爸吗你先回去。
程溪突然暴躁，打掉陈予安的手，扇了男主一巴掌: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最爱我吗你不是说永远都在我身边吗
我听着她的话，心中震惊，我一直以为她是小三，可她竟然不知道我的存在。
陈予安突然大吼:
够了，闭嘴，当年大二要不是你跟我分手，后面还嫁给我爸，我也不会在图书馆注意到林柠若，更不会拿她当替身。
梧桐叶上的露水不断滴落，程溪眼中蓄满了泪水，眼泪像珍珠一样落下:
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你父亲！婚礼当天看到你站在亲属席，就已经后悔了……
陈予安眼中闪过心痛，我走向前质问:
陈予安，你说图书馆注意到的我，我们不是大三天桥认识的吗
我紧盯着陈予安，他的眼中满是慌乱，踉跄后退时踩到湿滑的地面，后脑勺重重磕在豪车的倒车镜上。
程溪上前她颤抖着用香奈儿丝巾按住伤口，鲜血顺着程溪的手流落到地上：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我看着面前的闹剧拨通120时，陈予安摸着程溪的脸：
当年美术室失火......我拼死抢出来的......他从口袋摸出烧焦的照片一角，隐约能看出白裙少女的轮廓。
15
照片的真相
消毒水气味刺入鼻腔时，程溪染血的丝巾正被护士收进医疗废物桶。
她突然把旧手机塞进我掌心，美甲上的碎钻刮过屏幕，亮起的壁纸程溪抱着陈予安胳膊两人的自拍合照。
我昨晚收拾东西无意中发现的，这个手机里有些东西你应该比较感兴趣。
程溪的睫毛因为哭睫毛膏晕成黑雾在脸上:
密码是202006。
我攥着程溪塞来的旧手机冲进楼梯间。
相册最新更新日期是五年前大三我跟宋舒白的分手夜。
陈予安视角的偷拍照铺满屏幕。
我闭眼躺在画室的地上，衣服敞开，他正俯身摆弄我，摆出环抱他脖颈的姿势。
其中有张照片正是当初宋舒白手机里匿名人给发的那张。
最近一次有个视频正是我被下药的时候，原来当时给我下药的人是陈予安，他搀扶我后来将我塞到了车里。
这里面甚至有购买药的截图。
我与他的结婚照，结婚证，还有他给宋舒白发的聊天记录截图。
【替身计划】备忘录：
1.
2020.9
首次在图书馆发现林柠若与程溪相似度92%，或许她可以代替程溪在我身边，可惜她有男朋友。
……
106.
2021.6.30制造林柠若出轨事件成功
107.
2021.7.8伪造结婚证完成
108.2021.7.10成功设计宋舒白出国成功
109.2021.7.25跟踪了林柠若这么长时间，终于以最完美的拯救者形象出现在了她身边
……
981.2023.8.30追了她两年，总算是追到手了
……
我颤抖着点开名为分手计划的音频文件。
陈予安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出：
等宋舒白快到的时候，提醒我，必须让他看到林柠若最狼狈的一面，我就不信一个男的能忍受自己爱的人出轨......
……
看完这些，我早已泪流满面，我原本那么美好的生活就因为一个人的自私而变成满地狼藉，而我还跟真凶在一起了快三年，甚至真的爱过他。
16
旧手机的揭露
我踉跄着撞开安全出口的铁门。
冷风灌进领口，我这五年都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还是我所默许的，我伤害了真正爱我的人。
若若你怎么在这。
宋舒白扶着消防栓站起身，白大褂下露出浅灰毛衣。
我注意到是我们分手那天他穿的那件，袖口磨出的毛球都还在原位。
他目光扫过我无名指：
你结婚的这几年，过得好吗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手紧紧的握着那个旧手机。
我……没有结婚，那些都是假的，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愚蠢……
我把手机递给他。
宋舒白擦去我的眼泪。
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
宋舒白看着手机里的内容，安慰我:
若若，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
阳光慢慢的撒在我们身上，远方警笛声由远及近。
宋舒白心疼的看着我，伸出想抱我的手最终又放下。
我与他仿佛回到了以前的学生时代，他总是这样，温柔又克制。
舒白，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