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2

    2

    意识到自己对二哥做了什么。

    我不敢抬头,小声答道:

    「我们狐族,便是会长耳朵和尾巴的。」

    说完又努力克制,往后挪了挪身子。

    又听得头顶一声倒吸凉气,警告的低哑声音响起:

    「狐妹莫动。」

    唔。

    身下似有异物……

    外间忽传叩门声。

    「二弟,我房中浴池水管堵塞,可借你这边沐浴」

    我尚坐在宋清玦身上,一时慌乱不知所措。

    四目相对。

    糟了,万不可让大哥撞见!

    可这般情形,又该躲去何处

    宋清玦动作敏捷,将我裹入锦被中。

    「若让大哥见你夜半在我房中,难免惹人非议,莫要出声。」

    他警告完,也钻入被中。

    两条长腿在被中高高隆起,为我遮掩身形。

    他按住我的后脑,使我贴在他结实的小腹上。

    感受着脸颊下温热的肌理。

    我不由咽了咽口水。

    啊,好生诱人。

    好想咬上一口。

    房中,大哥已然进来。

    「你面色为何这般红」

    宋清玦声音沙哑:「无事,你若要沐浴便快些……唔。」

    他话未说完便闷哼出声,咬紧牙关。

    被中,我实在按捺不住。

    脸在宋清玦小腹上蹭了蹭,还轻啄一口。

    大哥瞧着宋清玦泛红的面色与起伏的锦被,低沉醇厚的声音带了几分戏谑。

    「夜深人静,兴致正浓,是为兄打扰了。」

    宋清玦面色涨红,回答时咬牙切齿:

    「无妨,大哥快去沐浴吧。」

    少顷,浴房传来水声。

    宋清玦将我从被中拎出。

    他按住我的后脑,那双狭长的眼眸凶狠地瞪着我。

    「你是活腻了」

    摸不到小腹了。

    我扁扁嘴:「想抱抱。」

    他盯着我,喉结滚动:「该死。」

    我不死心地凑上前:「二哥,我让你摸耳朵和尾巴,你可愿让我抱抱」

    宋清玦看我的眼神,瞬间幽深……

    他的衣衫被我扯得凌乱不堪,领口大开,露出诱人的锁骨。

    我拼命咽着口水,用尽全力才忍住,不去啃咬。

    方才抱了片刻,总算寻回些许理智。

    小心翼翼地求他莫要告诉旁人。

    宋清玦扯着我的尾巴,露出玩世不恭的笑,低哑着声音道:

    「那便再让我摸摸,二哥还未尽兴。」

    我在他手下轻颤。

    每一息都是煎熬。

    我抬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二哥,尾巴耳朵都让你摸了,你可应我,莫要告诉第三人。」

    他挑起我的下颌,那张俊美的面容在眼前放大。

    眼尾微挑,唇角带着几分愉悦。

    「放心,我又何必让旁人知晓……」

    只是他话未说完,我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檀香。

    我猛地抬头。

    大哥宋墨寒正倚在门框上,身着宽松的寝衣,领口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

    凝视着我们,眸色深沉。

    我僵在原处。

    大哥他,瞧见了多少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宋墨寒声音低沉,眼神却令我莫名心慌。

    宋清玦的手尚停在我的尾巴上,闻言挑了挑眉。

    「大哥沐浴完了,也不与我说一声」

    宋墨寒慢条斯理地道:「说了,只是你们太过投入,未曾听见。」

    我面颊瞬间烧红,挣扎着欲从二哥怀中出来,却被他搂得更紧。

    大哥走近,清冷的面容看不出喜怒。

    「既然都被瞧见了,不如也让大哥摸摸」

    听闻宋墨寒此言,我脑中一片轰鸣。

    大哥,这般可使得

    我猛地摇头:「不可!」

    「为何不可」大哥在榻边坐下,眸色幽深。

    「你让二弟摸了,却不让我摸,这般偏心。」

    我求助般望向宋清玦,他对我摊摊手。

    「我听大哥的。」

    我气得欲咬人。

    这两人何时这般默契了

    大哥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触我的耳尖。

    我浑身一颤,尾巴却不自觉地摆动起来。

    「当真可爱。」大哥轻笑,「似只小兔儿。」

    我羞愤欲死,却无力反抗。

    狐族的耳朵和尾巴实在敏感,被这般玩弄,我连起身的力气都无。

    二哥还恶劣地将腿抬高,让我更深地陷入他怀中。

    「你们...你们不可告诉旁人...」

    我带着哭腔道。

    「自然。」大哥的手指顺着耳朵轮廓滑到耳后,「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日后我想摸时,随时都可。」

    我瞪大眼睛:「这不成!」

    大哥低笑:「这自然成。」

    事实证明,没什么是不成的。

    充分的亲近后,我的耳朵和尾巴都收了回去。

    只是自己瘫在大哥怀里,浑身酥软。

    最后,是被大哥抱回房的。

    想起在二哥房中,宋墨寒慢慢解开衣带看向我。

    「妹妹喜欢腹肌大哥也有。」

    以及自己不争气的反应……

    我死死捂住脸,不成了。

    怎能让兄长瞧见我这般不堪的模样,定要另外寻个如意郎君才是。

    次日,母亲问我昨夜可还安好。

    我心虚道:「一切都好。」

    「倒是忘了叮嘱,初次化形后,万不可让人碰触尾巴。」

    我如遭雷击,呆在原地。

    小心翼翼地问:「若是碰了会如何」

    「也无甚大事,只是狐身会对那人生出依恋,日后便会不由自主地寻他纾解。」

    我脑中轰然作响。

    「那若是,不慎被两人同时碰了呢」

    「这倒不曾听闻,对了……」

    母亲又担忧地问:「你可没被两位公子发现吧」

    我机械地摇头,母亲这才放心。

    其实我心中早已乱作一团。

    母亲啊!他们已然知晓!

    不仅知晓,我初次化形那夜,还让他们抚弄了整晚的尾巴!

    往后的日子,我过得愈发煎熬。

    每到夜深,理智便如烟消散,耳朵尾巴不受控制地显现。

    只得拖着身子去叩两位公子的房门。

    大公子不在时,便寻二公子。

    宋清玦按住我在他胸膛上乱蹭的脑袋。

    轻嗤一声:「小狐狸这般心急」

    我羞愤难当,抬头瞪他一眼。

    低头狠狠咬了一口。

    满意地听见头顶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轻些。」

    有时正蹭得起劲,大公子便来叩门。

    说是「浴房坏了,借用弟弟的浴房沐浴。」

    实则不过是借口罢了。

    宋墨寒最爱将我搂在怀中揉弄,平日冷峻的面容也显出几分疲惫与放松。

    「绾绾,让大哥摸摸尾巴,当真舒心……」

    更过分的是,他们时常比试谁能让我更为动情。

    二公子把玩着我的尾尖,低笑道:

    「小狐狸今日尾巴格外敏感呢。」

    大公子捏着我的耳朵,语气淡然如在议事:

    「绾绾的耳朵今日也红得厉害。」

    ...

    待到狐身安分,又被他们抱回房去。

    我咬着帕子,羞愧难当。

    这般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更要命的是,我分明察觉。

    光是这般亲近已不能令我满足。

    好几次,我险些控制不住,差点吻上去。

    我急忙去问母亲:

    「如何才能让狐身换个人生出依恋」

    她打量着我,神色莫测:

    「绾绾,为何问这个」

    我掌心沁汗,干笑道:「只是好奇罢了。」

    母亲眼中闪过异色:「此事简单,寻个更投缘的,亲近些便是……」

    我面颊发烫地点头。

    看来还有转圜余地。

    亲近些,想来亲吻也算数吧

    毕竟兄长们不过是抚弄了我的耳朵尾巴。

    好不容易熬到秋凉,我便去了书院。

    开始在院中寻觅「投缘之人」。

    还真让我寻着了。

    这日我如常向同窗请教算学,那些繁复难懂的题目实在令人头疼。

    听他讲解那些晦涩难明的答案。

    我觉得脑中昏沉,几欲发热。

    好容易弄明白时,心跳加速,通体舒畅。

    那一刻,我望着他的侧颜。

    从未有过男女之情的我忽生一念。

    莫非,这便是心动

    与他,似乎也不是不可。

    这同窗生得清秀,肤白如玉,身量修长。

    为人正直和善,常帮同窗解惑。

    我也是其中之一,作为交换,我会教他诗词歌赋。

    他诗词实在不佳,科考屡试不第。

    于是,在他掏出诗稿问我时,我低头小声道:

    「若想我教你,不如亲我一下。」

    他瞳孔剧震。

    很是温和地拒绝了。

    同窗挠头道:「抱歉,许姑娘,我觉得我们不过是同窗之谊,学问上互帮互助便好……」

    我失落地点头。

    看来这条路是断了。

    正想寻觅其他良配时,才发现自己相熟的男子,少得可怜。

    于是闺中密友问我去不去看马球赛时,我一口应下。

    「绾绾,你竟应了」

    她惊讶地看我,毕竟往常我多半会推辞,说要去书房读书。

    「想看看俊俏郎君了。」

    她露出心照不宣的笑:「这次宋二公子也在场呢……」

    我没留意她说什么,只想着要不要去买些糕点。

    毕竟话本里,女子给心上人送糕点的桥段屡见不鲜。

    到了场边,密友拉我坐下。

    我手里还拿着两盒糕点。

    吸取上次向同窗示好被拒的教训:莫要将希望都寄托在一人身上。

    这次我要分别送给两个人……

    忽然四周一阵骚动。

    密友也兴奋地拉我的手:「快看!宋二公子来了!」

    我猛地抬头。

    二哥怎会在此

    场上,宋清玦着一袭白衣,笑得肆意张扬。

    看台上顿时沸腾一片。

    突然,宋清玦似有所感。

    四目相对。

    我慌忙避开他的目光。

    闺友用力推我:

    「快看快看,二公子朝这边望来了!还对着这边挥手!绾绾,我怎么觉得他是在看你...」

    周围顿时投来一片灼热的视线。

    我赶忙捂住她的嘴,轻咳一声:

    「应当不是,我与他并不相熟。」

    口中说着不熟,可昨夜里。

    他还将我揽在怀中,把玩着我的狐耳。

    我在他掌心下浑身颤栗。

    之前,为掩饰身份,我特意搬出府邸独居。

    不料宋清玦也搬了出来,说是要照看妹妹。

    其实不过是想玩弄我的耳朵!

    我还记得他那双充满占有欲的眸子盯着我,一边抚弄我的尾巴,一边低语:

    「我若不在,小狐狸饿了该如何是好大哥又那般忙碌。再说了,都是兄长,凭什么让他独占你。」

    他说这话时,气息喷在我耳尖上......

    比赛开始,我的思绪被拉回马场。

    本想物色如意郎君,可目光却总是追随着宋清玦。

    没法子,场上的他,当真耀眼。

    让人移不开视线。

    矫健的身姿,挥鞭时紧绷的手臂,擦汗时露出的精壮胸膛......

    还有进球时,似是不经意与我对视,露出肆意的笑。

    比赛结束时,如意郎君没寻着,倒是看得我心痒难耐。

    耳朵和尾巴又开始蠢蠢欲动。

    我拼命平复呼吸,理智几近溃散。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我拿着糕点就冲了出去。

    闺友都没能拦住我:

    「哎,绾绾别去,宋二公子向来不收姑娘们送的糕点啊!」

    身后闺友的声音传来,可我已经不管不顾了。

    众目睽睽之下,我重重扑到宋清玦身上。

    带着难耐的哭腔:

    「二哥,我的耳朵快要......」

    话未说完,就感觉头上被盖下了宋清玦的外袍。

    宽大的衣袍将我整个人裹在里面。

    周围一片惊呼议论声被隔绝,让人安心不少。

    宋清玦俯下身,语气无奈:

    「小狐狸,可莫要在这里露出耳朵来。」

    袍内,我盯着那开合的薄唇。

    没忍住,扯着宋清玦的衣襟,直直吻了上去。

    一瞬间,所有的渴求仿佛找到了源头。

    二哥的唇。

    似蜜糖般甜美。

    宋清玦僵直如松,一动不动。

    好一会,像是回过神来。

    滚烫的大掌缓缓扶上我的腰。

    另一只手还不忘紧紧按着外袍,防它滑落,暴露我的耳朵。

    宋清玦轻易撬开我的唇瓣,一点点攻城略地。

    身子像是过电一般,脑中也开始晕晕乎乎,如放烟火。

    我的初吻......

    袍内,我的尾巴热情地缠上去。

    亲到快要窒息,我才放开他,离开前还舔了舔。

    他的喉结滚动,低哑着声音。

    「啧,怎的跟只小猫似的爱舔人。」

    下一刻,感觉身子腾空。

    宋清玦抱起我,隔着外袍将我的头按在他胸前。

    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忍着,我们回府。」

    我紧紧揪着宋清玦胸前的衣衫。

    把脸埋在那具刚骑马归来的、热气腾腾的身躯上。

    府中无人在。

    安安静静的,只闻得见自己急促的喘息。

    我将宋清玦按在软榻上,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

    「让我亲一口......」

    他扶着我的腰,另一只手使劲推我的脑袋。

    「别,你看清楚,我可是你兄长。」

    不看不看,不听不听。

    宋清玦太高了,我踮起脚尖也够不到想要的地方。

    我在他胸前难耐地蹭着。

    因为得不到满足,委屈巴巴地抬头看着他。

    「是兄长就不可以亲了吗」

    他盯着我,咬着后槽牙缓缓挤出一个字。

    「罢了。」

    接着像是放弃了挣扎,整个人自暴自弃般弯下腰。

    「可以,但莫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唔...」

    我揪着宋清玦的衣领,吻了上去。

    在我解他衣带时,宋清玦低头看着我。

    他的手搭在我的头上,声音里满是沙哑克制:

    「重新认识一下,宋清玦,宋府世子,现年弱冠,未曾婚配,占有欲强...嘶...听我说话。」

    又一次被打断,他报复性地扯了扯我的尾巴。

    我抬起头,扁着嘴巴,眼尾通红地看着他。

    为何!不让我亲!

    他看我这幅样子,紧紧闭了闭眼:

    「罢了。」

    又睁开,声音干涩:

    「绾绾,你可愿做我的娘子我不给妹妹亲,只给娘子亲。」

    四目相对。

    他像是整个人忍到极限,眼角的那颗痣都变得格外红。

    我被蛊惑般道:「愿意!」

    自己正想扑上去,就被一双大掌从背后拦腰提了起来。

    宋墨寒不知何时归来。

    此刻他抱着我,胸膛紧紧贴着我的背。

    宋墨寒目光深沉,带着几分压迫之意:

    「她并非情愿。」

    被打断,宋清玦重重捶了一下榻几。

    「大哥,你怎的总在此时出现我正要与她说心里话。」

    宋墨寒轻抚我的发丝,动作轻柔。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绾绾此刻神智不清,待她恢复清明再说不迟……」

    话未说完,他身形忽然一僵。

    方才那一吻被打断,我依偎在宋墨寒怀中,不满地咬上他的颈侧。

    他低头看我,眸色渐深。

    「莫要胡闹,乖些。」

    随后,宋墨寒的目光落在宋清玦被我咬破的唇上,眼神愈发幽深。

    须臾,他挑起我的下颌。

    另一只手轻扶我的后脑,俯身道:「闭眼。」

    与宋清玦青涩的动作不同,这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还带着些许茶香。

    到最后我渐渐平静下来,体内躁动慢慢消散。

    恍惚间听见宋清玦咬牙切齿的声音:

    「大哥,你当真会装模作样。」

    再次醒来时,已在自己房中。

    耳朵尾巴都已收起。

    只是,唇上还有些刺痛。

    我起身照镜,果然红肿不堪。

    想起方才对兄长所为,此刻只想远走他乡。

    捂面。

    当真是,无颜见人!

    怎能强吻兄长!

    正欲收拾行囊,远遁他处,却见闺友来信如雪片般飞来。

    【快与我说,你与宋二公子究竟是何关系!不是说并不相熟么】

    【你竟当众强吻于他!!!】

    【他还将你抱起!!!】

    【你这丫头何时暗中勾搭上这等美男子!!!让我也寻一个如何!】

    【...】

    我慌忙将信笺收起。

    再展开时,颤抖着写下回信。

    【若说他是我兄长,你可信否】

    对方没多久传了个鸽子回信:【哎呀,原是兄妹情深,兄长天生便该是妹夫,兄长……】

    看着这般露骨的话语,我眼前一黑。

    正欲解释,大哥的声音伴着叩门声传来。

    「绾绾,可要用膳」

    肚中适时发出声响。

    确实饿了。

    今日方知,亲吻当真耗费气力。

    我无奈地出了房门。

    心想,待用过膳再离府不迟。

    只是到了厨房,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大哥系着围裙,正将菜肴端往饭厅。

    可他身上,除了围裙竟只着一条裤子!

    宋墨寒赤裸着上身,薄薄的围裙遮不住他健硕的身材,宽肩窄腰尽显。

    看得久了,我只觉鼻中一热,慌忙避开目光。

    为何往日端方的大哥,今日如此轻佻

    宋墨寒俯身,将菜盘放在我面前。

    头顶传来低沉醇厚的声音:

    「不知你喜食何物,便各样都做了些,望你能喜欢。」

    说话时,气息似有意无意地拂过我耳畔。

    我涨红着脸,全然不敢抬头。

    「多谢大哥。」

    他揉了揉我的发:「用膳吧。」

    用膳时,又见闺友来信。我便顺手拆开了。

    大哥扫了一眼,似是轻笑。

    我顺着他的目光,只见信上明晃晃地写着:

    【爱慕兄长,自是兄长之过。】

    我眼前又是一黑。

    手忙脚乱地将信笺收起。

    抬头时,见宋墨寒支着下颌,宠溺地看着我笑。

    「嗯,是兄长之过。」

    !

    我看得发愣。

    耳朵瞬间冒了出来,鼻中一热,有液体流出。

    他不慌不忙取了帕子,欲替我拭去:

    「绾绾,怎地流鼻血了」

    我盯着围裙下结实的胸膛。

    鼻血流得更凶。

    我闭上眼,只想装死。

    羞死人也!

    上苍可否给我一个地缝钻进去!

    我开始躲着两位兄长。

    任凭他们如何哄我,我都不理会。

    自那日亲吻安抚后,效果似乎持续了些时日。

    虽夜里仍觉燥热,却尚可忍受。

    母亲的信终于到了。

    【绾绾,为娘为你觅得绝佳良配!身长六尺有余,生得俊朗!是为娘狐族好友与凡人所生之子,已化为凡人,故能接受你的狐妖身份,要否让你们相见了解】

    我:【好啊好啊!】

    只是,相见那日,我的两位兄长为何也在

    【为娘不慎说漏了嘴,说你要相看,你两位兄长执意要同去,说要为你把关。为娘本担心你们相处不睦,如今看来,他们待你倒是极好。】

    我盯着母亲的信,眼角抽搐。

    好是好极了。

    好到在桌下偷偷蹭妹妹的腿。

    酒楼中,宋墨寒与宋清玦一左一右坐在我身旁。

    在两道压迫的目光下,对面的相亲对象紧张得像个小童。

    气氛尴尬至极。

    最令人恼火的是,不知哪位兄长竟在案几下暗中触碰我的裙裾。

    我忍无可忍,用力一脚踹去。

    谁知对面相亲的公子却发出一声痛呼。

    他面色时红时白地望着我,欲言又止,却不敢出声。

    我强作镇定,心中却在暗叫不好。

    天呐,竟踹错了人!

    我连忙向他赔不是:

    「失礼了,方才腿脚不听使唤……」

    身旁,宋清玦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我恼怒地瞪他一眼。

    他顿时委屈,转过头来,一副无辜模样。

    我暗自咬牙。

    好啊,继续装吧。

    有这两位兄长从旁作梗,这门亲事自然是黄了。

    那公子尴尬地笑道:「姑娘甚好,只是与在下似乎无缘。」

    说罢,仿佛逃命般匆匆告辞。

    回府后,我仍在叹息。

    又一桩姻缘告吹了。

    正欲回房独处,两道高大身影却紧随而入。

    我不解地看着二人。

    「为何跟进来」

    宋清玦目光在我脸上流连,不发一言。

    宋墨寒则将我困在门后,手臂撑在两侧。

    「为何突然急着寻夫婿」

    这般姿势令我心跳加速。

    太近了。

    他身上熟悉的檀香萦绕鼻间。

    许久未与他们亲近,狐族本性又蠢蠢欲动。

    我别过脸小声道:「这是狐族的天性,我也没办法……」

    声音越来越轻。

    「所以大哥二哥莫要阻我,你们可知我忍得多苦」

    话未说完,忽闻二人轻笑。

    宋墨寒抚我发顶,眼中尽是宠溺:「何须忍耐现成的不就在眼前」

    一旁宋清玦也倚在门边,凤眸紧盯着我:

    「小狐狸,既已与我亲近,难道不该负责到底」

    我顿时愣住。

    欲推开宋墨寒,却推之不动。

    「胡说什么我是你们妹妹啊!」

    宋墨寒松开我,居高临下道:

    「并非亲生。」

    宋清玦也缓步靠近,俊颜在眼前放大:

    「早已说过,我不会对妹妹动心,只会对心上人倾心。」

    几乎要被他们说动之际,我猛地将二人推出门外。

    「绾绾,或许太过仓促,但你可以细细思量,我愿一直等你。」

    宋墨寒隔门低语。

    宋清玦亦不甘示弱。

    「姜绾绾,上回我倾诉心意,你还未给我答复。」

    我倚在门后,蹲下身抚着胸口,心如擂鼓。

    糟糕,方才竟有一瞬的动摇。

    细想来,若要寻个知晓我狐族身份又合心意的良配,确实无人比得上这对兄长……

    风神俊朗,气度不凡,更难得的是不嫌弃我狐族身份。

    况且,记得宋清玦曾说,他有……

    想到此处,我面颊绯红,连忙摇头。

    不可以,若让娘亲和继父知晓,该如何是好

    他们可是我的兄长啊!

    然夜深人静时,我死死咬住锦被。

    浑身燥热,狐耳狐尾不受控制地显现,无助地在床榻上辗转。

    罢了。

    兄长就兄长吧。

    都是他们惹我动心的错!

    我刚要起身,忽闻叩门声。

    娘亲在外唤道:「绾绾,娘为你寻得一味灵药!服下此药,便可压抑狐性,安然等到遇见真心所属。绾绾,快开门,娘这就给你。」

    她的声音恍若仙音。

    我欣喜若狂,忙去开门:

    「来了!」

    服下灵药后,我终于不必再为狐族本性所扰。

    倒是两位兄长陷入了烦恼。

    在府学中,宋清玦总是形影不离地跟着我。

    自从那日我当众亲他后,府学上下都传我是他心上人。

    在我逼迫下,他不情愿地解释:

    「那不过是意外,如诸位所见,我已表明心意,如今正在追求于她。」

    我闺中密友听闻此事,双眸放光,活似得了什么趣事。

    蹦蹦跳跳地缠着我打听。

    我轻推她额头:「好生读书。」

    府中无人时,宋清玦总是委屈巴巴地望着我。

    「小狐狸,今日可否让我抱抱」

    连眼角那颗泪痣都显得楚楚可怜。

    我不禁心软,张开双臂:「只此一次。」

    然而他还未靠近,宋墨寒便先一步将我揽入怀中。

    大哥将头埋在我颈间:

    「绾绾,大哥思念你。」

    一旁宋清玦咬牙切齿,执拗地从背后环住我的腰身。

    三载光阴,我得了赴京求学的机缘。

    需离家一年。

    送别时,娘亲眼角含泪:

    「绾绾,在外要好生照顾自己,想家时就修书一封。」

    继父默默递上帕子给娘亲拭泪。

    我轻声应是。

    只是,始终未见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想必是知我将行,心生怨气,竟连送别也不来了。

    想到一年见不到他们,自己居然有些舍不得。

    刚登上马车,就被车夫告知有人为我备了更好的软轿。

    我疑惑,谁这般体贴

    待我行至轿前,却见我的两位兄长早已在左右相伴。

    宋清玦摇了摇手中的路引,姿态慵懒:

    「恐妹妹孤单,我便向那边的太学堂递了拜师文书。」

    宋墨寒倚着软枕,闲适自若:

    「恰逢西域商路开通,我正要去那边寻些商机。」

    及至近前,我听闻二人以极轻的声音低语:

    「灵药,岂及真人来得妙。」

    「可是么狐族妹妹。」

    闻此言,我面颊绯红,心如擂鼓。

    看来此番是难以逃脱了。

    (全文完)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