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鞋跟断裂的相亲
祁薇！你再不去相亲，我就告诉阿姨去年那个青花瓷花瓶到底是怎么碎的！
林小满的声音从手机里炸出来，我手一抖，正在画的广告草图顿时多出一道悔恨的斜线。
那只是个清代民窑的仿品...我弱弱地说。
哦那要顺便说说你大学时把图书馆绝版书...
我去！我立刻投降，具体时间地点
今晚七点，丽思卡尔顿，着装要求Smart
Casual。林小满的语速突然变得可疑地快，对了记得穿高跟鞋。
我还没来得及追问，电话已经挂断。看着衣柜里清一色的卫衣牛仔裤，我痛苦地捂住脸。三小时后，我踩着新买的高跟鞋——后跟足有七厘米——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似的挪到酒店门口。
这绝对是谋杀...我嘟囔着，突然脚下一崴。
在即将与大理石地面来次亲密接触的瞬间，一双手稳稳接住了我。抬头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眼角有浅浅的纹路。
需要叫救护车吗男声带着揶揄。
我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窝在他怀里，连忙挣扎着站直：不、不用，谢谢...
你脸红了。他突然说。
啊
我说，我脸红了。他松开扶着我腰的手，耳尖确实泛着红，第一次抱女生。
这出人意料的坦诚让我噗嗤笑出声：程煜，35岁，开家小公司。他主动伸出手，被合伙人骗来的。
祁薇，32岁，广告公司画图的。我握住他的手，被闺蜜用黑历史威胁来的。
我们相视一笑，他忽然弯腰捡起什么：这个是你的吗
我定睛一看——是我右脚的鞋跟，齐根断裂。
看来我们得先去买双鞋。程煜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我知道附近有家店，平底鞋买一送一。
就这样，我的第三十八次相亲，在开场十分钟后，跟着一个陌生男人翘班去买鞋了。而我的右脚，正幸福地踩在他递来的手帕上。
第2章
奇葩相亲会实录
跟着程煜走出酒店旋转门时，我的右脚还踩在他深灰色的手帕上。初春的晚风带着凉意，吹得我光着的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鞋店就在拐角。程煜指了指前面的商场，他的西装外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披在了我肩上，你...
等等！我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我得先告诉小满一声。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27个未接来电和52条微信消息，最新一条是：祁薇你死定了！！！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方悬停三秒，果断锁屏：还是待会儿再说吧。
程煜嘴角微扬，竟直接带着我穿过斑马线，完全无视了旁边装修精致的百货商场。就在我疑惑之际，他停在一家...呃...五金店门前
你说的鞋店就是...我抬头看着招牌上老王五金四个褪色大字，额头冒出三根黑线。
程煜却神秘一笑，推门而入：王叔，麻烦您了。
柜台后面探出个锃亮的光头：哟，小程又来啦这次是...
鞋跟断了。程煜侧身让出躲在他身后的我，麻烦您看看。
十分钟后，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老王师傅用某种特种胶水把我断裂的鞋跟粘了回去，还顺手给松动的左鞋跟也做了加固。
姑娘，试试。老王师傅把修好的高跟鞋递给我，保你穿到结婚都坏不了。
我穿上走了几步，居然比原来更稳当。正准备道谢，却见程煜已经扫码付了20块钱。
这是我见过最便宜的修鞋...我小声嘀咕。
程煜轻笑：王叔退休前是导弹研究院的材料专家。
我们道别时，老王突然喊住我：姑娘，这小子第一次带女孩来我这。说完还冲程煜眨眨眼，后者耳根瞬间红了。
回到酒店门口，程煜犹豫了一下：你还想回去参加那个...
当然！我裹紧他的西装外套，我闺蜜会杀了我的。
事实证明我应该选择被小满谋杀。
相亲会场布置得像高端酒会，水晶吊灯下站着约莫三十多位男女，平均年龄看起来比我大了至少五岁。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香槟塔旁边的小满——她今天穿着玫红色包臀裙，头发盘得像要去走红毯，正对我发射死亡凝视。
那个...红色警报。我低声对程煜说，我闺蜜在三点钟方向。
程煜刚要转头，我一把拽住他袖子：别看！她会用眼神杀死你的！
小满已经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朝我们杀来，每一步都像要在地毯上戳个洞。
祁！薇！她掐着我的手臂把我拽到一边，我让你来相亲不是让你玩失踪的！知道我给你安排了多少优质...
鞋跟断了嘛，我赔着笑指向程煜，多亏这位...
程煜小满突然瞪大眼睛，声音陡然提高八度，你是那个生物科技公司的...
程煜点头：是的，我们之前见过。
小满的表情瞬间从愤怒切换到惊喜，速度之快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去四川学过变脸：哎呀你怎么不早说！祁薇，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
等等，我眯起眼，你不是说这次相亲会全是科技新贵
小满心虚地瞥了眼会场：呃...大部分是...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角落里，一个穿格子衬衫的男士正对着手机大声背诵：我有五年JAVA开发经验，精通Python和...
那是他的...相亲简历我嘴角抽搐。
别在意细节！小满塞给我一杯香槟，快去看看其他优质男嘉宾！说完冲程煜使了个眼色，扭着腰走了。
程煜抿了一口酒：你闺蜜...挺有意思。
她去年撮合了六对情侣，现在自称丘比特转世。我叹了口气，不过成功率确实...
各位来宾请注意！主持人突然拿起话筒，我们即将开始缘分速配环节！请各位女士领取号码牌，男士们请排队...
还没反应过来，我就被小满往手里塞了个7号牌，推到了会场中央的椅子上。程煜则被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拉到队伍末尾——我猜那大概是他提到的合伙人。
第一位在我面前坐下的是位西装革履的男士，梳着油光发亮的大背头。
你好，我是比特币中国区...他掏出一张镶金名片。
我正要去接，他突然把名片收回去：啊不好意思拿错了，这是镀金的。普通名片在这...又在公文包里翻了半天，呃...要不我们加个微信
十分钟的聊天里，他提了二十八次区块链，九次去中心化，以及...三次这顿能不能AA制
第二位嘉宾更绝——他牵着一只陆龟。
这是阿福，跟我五年了。戴着圆框眼镜的男生温柔地摸着龟壳，我希望将来的伴侣能接受它。
我刚想说很可爱，他突然严肃起来：不过要提醒你，阿福不喜欢被人摸头部，喂食要严格遵循...
第三位是位穿着职业套装的女性：抱歉，我是被hr逼着来的。咱们随便聊聊就行...你平时加班多吗抗压能力怎么样
当第五位男嘉宾开始演示他自创的办公室太极时，我终于忍不住偷瞄程煜那边。他正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那个眼镜男——现在知道叫张毅了——替他整理领带。
下面有请8号男士！
我回过神，发现程煜站在我面前。他显然也是被张毅推过来的，表情像是被赶上架的鸭子。
呃...你好，我是...
程煜，35岁，开家小公司。我憋着笑复述他之前的自我介绍，被合伙人骗来的。
他紧绷的肩膀突然放松：祁薇，32岁，广告公司画图的。被闺蜜用黑历史威胁来的。
我们对视一秒，同时笑出声。
哇哦～主持人的声音突然插入，看来我们7号女士和8号男士很投缘啊！大家说要不要让他们表演个节目
小满在人群中带头鼓掌，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程煜的耳朵又红了，我正想替他解围，他却站了起来：我...可以展示一下我的植物。
在全场疑惑的目光中，程煜掏出手机，点开一个相册：这是我养的多肉...
接下来的十分钟，全场嘉宾被迫欣赏了虹之玉从单株到爆盆全记录、桃蛋叶插成长日记、生石花开花延时摄影等系列作品。令人惊讶的是，大家居然看得津津有味，还有人提问怎么防治蚧壳虫。
就在这时，我起身时不慎碰倒了香槟杯，暗红色的酒液直接泼在程煜的白衬衫上。
对不起！我手忙脚乱地抓起餐巾纸。
程煜却出人意料地镇定：没事。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迷你针线包
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程煜淡定地取出针线，现场绣了朵小玫瑰盖住酒渍。针脚整齐得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还有个裁缝副业。
哇...在场几位女士发出赞叹，连主持人也看呆了，这真是...
我妈是苏绣非遗传承人。程煜解释道，从小被逼着学了点。
相亲会结束时已经快十一点。小满早就放弃撮合其他人，全程围着我俩转，临走前还强行帮我们交换了微信。
谢谢你的...多肉展。站在路边等车时，我忍不住打趣道。
程煜低头笑了：谢谢你的红酒行为艺术。
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程煜拉开车门：需要送你...
不用啦，我住对面小区。我指了指马路对面，倒是你...我指了指他胸口那朵玫瑰，明天上班怎么办
他眨眨眼：就说被一只冒失的小猫泼的。
车开走后，我才想起还披着他的西装外套。布料上残留着淡淡的青草香气，像是阳光晒过的味道。
回到家，我收到一条微信：安全到家了吗PS：外套先放你那。
我抱着西装倒在沙发上，突然想到老王师傅说的话——这小子第一次带女孩来我这。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小满：程煜就是我给你物色的头号目标！！！你俩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我回了个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的表情包，把脸埋进那件还带着青草香的外套里
第3章
甲方是冤家
周一早晨的例会上，我正偷偷在笔记本上画程煜养的多肉植物——当然是被小满强行要求画的，她坚持认为这能帮助我加深印象。
祁薇！总监王姐突然点名，森呼吸项目由你负责，客户十点半到。
我手一抖，把桃蛋画成了屁股的形状。小满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我这才注意到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这个客户特别挑剔，王姐揉了揉太阳穴，已经换了三家广告公司。记住，无论对方说什么，微笑，点头，说我们会改进。
十点二十九分，我抱着企划案站在会议室门口深呼吸。从磨砂玻璃能看到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的背影格外眼熟...
推门的瞬间，我的企划案哗啦掉了一地。
程煜和他的合伙人张毅同时转过头来。程煜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衬得眼睛格外亮。他看到我时明显怔了一下，耳尖迅速变红。
是你！张毅先了起来，这不就是那天...
程煜一把按住激动的合伙人，弯腰帮我捡文件：真巧。
我的大脑当机三秒才反应过来：你就是那个...换了三家广告公司的...
最难搞客户。程煜坦然承认，嘴角微微上扬。
接下来的两小时简直是场噩梦。程煜以科研人员的严谨，把我的方案从头到尾批得体无完肤。
促进新陈代谢这种说法不严谨，他推了推眼镜，请问是基于什么实验数据有没有参考文献
天然植物成分具体指什么含量多少浓度多少有没有对照组实验
焕发青春活力这种主观描述必须去掉。
我咬牙记了满满六页修改意见，脸上的笑容都快僵掉了。张毅在旁边一脸又来了的表情，时不时打圆场：其实整体创意还是不错的...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下午一点，我饿得前胸贴后背。程煜收拾完文件突然问：要不要一起吃饭我知道附近有家...
不用了！我脱口而出，对上他错愕的眼神才意识到失礼，呃...我是说，我得赶紧改方案...
张毅拼命给程煜使眼色：就是！老程你也太苛刻了，人家祁小姐的方案多有创意啊！
严谨。程煜认真道。
生活需要乐趣。我忍不住回嘴。
我们隔着会议桌对视，空气中仿佛有火花噼啪作响。最后是张毅强行把程煜拖走的，临走前还偷偷对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接下来一周，我陆续收到程煜发来的87封邮件，每封都针对方案里的一句话甚至一个词提出质疑。第四天晚上十一点，当我收到第88封关于养生茶是否算保健品的争论邮件时，终于爆发了。
直接拨通电话：程先生！您知道现在几点吗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十一点零七分。
正常人这个时间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刷剧！而不是争论养生茶的定义！
但你回复邮件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说明你也在工作。
我气得差点咬到舌头：因为明天就是deadline！
那正好，我就在你公司楼下。
什么！
刚开完会。电话那头传来车门关闭的声音，要当面讨论最后几处修改。你们公司...23层对吧
十分钟后，我和程煜在空荡荡的会议室大眼瞪小眼。他把我的电脑屏幕转向自己，镜片上反射着密密麻麻的修改批注。
这里，显著改善必须改成可能有助于。
可客户想要的就是宣传效果啊！
虚假宣传是违法的。
我们争得面红耳赤，谁也没注意到外面天色越来越暗。直到一声炸雷响起，整栋楼突然陷入黑暗。
啊！我下意识抓住离我最近的东西——程煜的手臂。
黑暗中人体的温度格外明显。我感觉到他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但没抽走。
只是停电。他的声音在黑暗中特别清晰，可能是暴雨导致线路...
又是一道闪电，短暂照亮了他近在咫尺的脸。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贴在他身上，慌忙松开手，却不小心碰倒了咖啡杯。
别动！程煜摸黑按住我的手，小心碎玻璃。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在冰冷的空调房里像个小火炉。我们蹲在地上摸黑收拾，手指不时碰在一起。
你...怕黑他突然问。
刚才闪电时我发抖的样子肯定被他看到了。我咬咬嘴唇：小时候被锁过储物间...四小时。
他的手突然收紧了一下：抱歉，不知道你...
没事，早过去了。我强打精神开玩笑，现在顶多不敢看恐怖片而已。
下一秒，我的手里被塞入一个东西——是他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一盆多肉植物的照片。
虹之玉，他说，会发光。
我呆住了。真的是一盆在黑暗中微微发光的多肉，像个小夜灯。不知为何鼻子突然有点酸。
你...专门培育的
嗯。他声音很轻，实验室偶尔会有些...副产品。
我们就这么蹲在黑暗里，借着那点微光。突然觉得那些挑剔的邮件也没那么讨厌了。
电力恢复时已经凌晨一点。我们惊奇地发现俩人的手机屏保都是食物照片——他的是牛排，我的是火锅。
要不去吃个夜宵程煜提议，附近有家24小时...
火锅店我眼睛一亮。
牛排馆。
我们面面相觑，突然同时开口：能蘸冰淇淋的薯条！
原来我们都爱这种邪教吃法。
凌晨两点半，在空荡荡的餐厅里，程煜用薯条沾着香草冰淇淋，听我吐槽广告业的奇葩客户，我则惊讶地发现他手机里存满了各种搞笑猫咪视频。
所以你为什么对广告词这么较真我咬着吸管问。
程煜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我爸是医生，妈妈做传统手工艺。从小被教育要精确到毫米和毫克。他转着咖啡杯，第一任女朋友...就因为我总纠正她大概差不多的说法分手了。
天啊，我大笑，我现在能理解她了！
他也笑了：但你不一样，你会跟我争论。
离开时雨已经停了。程煜坚持送我到家楼下，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些修改意见...他突然停下脚步，不是故意刁难。你的创意很好，我只是...
希望它既好看又严谨。我帮他说完，知道了，甲方大人。
他笑了，眼角的纹路在路灯下格外温柔：明天见，乙方小姐。
回到家，我发现冰箱上贴着闺蜜的字条：坦白从宽！张毅告诉我你们公司接了程煜的项目！！！后面跟着三个巨大的感叹号。
我笑着把字条翻过来，画了个笑脸。
第4章
假戏真做
周六早上七点，我的手机疯狂震动。
紧急情况！！！程煜的微信跳出来，能来我家帮忙吗地址发你。
我睡眼惺忪地打字：你最好真的有生命危险...
差不多，是猫命。
一小时后，我站在程煜家门口，拎着匆忙买的猫罐头和玩具。门开得很快，程煜头发乱糟糟的，穿着印有不要和猫讲道理字样的T恤，与平日商务形象判若两人。
太感谢了，他压低声音，牛奶半夜生了四只小猫，但我八点有个视频会议...
跟着他走进客厅，眼前的场景让我瞬间清醒——沙发旁放着个自制产房，一只三花猫正警惕地盯着我，身边挤着四个毛绒绒的小团子。
你养猫我惊讶道，还是流浪猫
小区遇到的，程煜蹲下轻抚母猫脑袋，总蹭我裤腿要吃的，干脆收养了。他露出罕见的苦恼表情，但没想到它怀孕了，现在小猫总往我书柜下面钻...
话音未落，一只橘色小毛球蹿出来，直奔我的脚边。
接下来的半小时，我们趴在地上用逗猫棒引诱四处逃窜的小奶猫。程煜的刘海垂下来，T恤领口露出锁骨，看起来竟有几分少年气。
这只是最后一只了，他气喘吁吁地指指书柜下方，但死活不出来。
我趴在地上，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猫眼躲在深处：要不试试这个掏出刚买的猫薄荷玩具。
程煜眼睛一亮：聪明！
果然，小猫很快被吸引出来。程煜眼疾手快地把它捧起，小橘猫在他掌心不满地喵喵叫。
成功！他转身向我展示战利品，却在看到我表情时愣住，怎么了
你...我指着他肩膀上爬着的另一只小猫，又跑了一只...
程煜挫败地垮下肩，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像个沮丧的大男孩。这个模样太过反差萌，我忍不住掏出手机偷拍。
快门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明显。
删掉，程煜伸手来抢，这张太蠢了...
不要！我边躲边笑，这是甲方大人的黑历史，价值连城！
我们围着茶几追逐，不小心撞翻了书架上的相框。程煜急忙去扶，我却已经看到了照片内容——是年轻许多的他和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士站在实验室门口。
我妈，他轻声解释，去年退休了。
照片里严肃的女士和他如出一辙的认真表情让我突然理解了他的较真性格。正要说话，小橘猫突然跳上我的肩膀，用尾巴扫我的脸。
它喜欢你，程煜微笑，平时很怕生的。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程煜看了眼来电显示，表情变得复杂：是张毅...会议马上开始了。
他匆忙跑去书房设置视频会议，留我和一窝猫大眼瞪小眼。牛奶——那只母猫——终于认可了我，允许我抚摸它的小猫。
当程煜结束会议出来时，看到的是我坐在地毯上，三只小猫在我腿上打盹，还有一只在我头顶玩头发。
看来你们相处愉快，他倚着门框笑，饿了吗我叫了外卖。
午餐时，程煜提到下周二公司有个重要酒会。我前上司会来，他皱眉，一直想挖张毅跳槽。
所以...需要我做什么
他犹豫片刻：能不能...假装是我女朋友这样他至少不会当场挖人。
我一口柠檬水差点喷出来：什么！
就...挽着手露个面就好。他耳朵通红，当然完全理解如果你...
包在我身上！我鬼使神差地说，我可是得过校园戏剧节最佳女配角的！
程煜的眼睛亮起来，像是有星星掉进去：真的太感谢了！
周二的酒会在程煜公司顶楼举行。我穿了条简约的墨绿色连衣裙，紧张地对着电梯镜子检查妆容。
很美。程煜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他今天穿了深灰色西装，领带是我送的那条——前天逛街时随口说了句适合你，没想到他真的买了。
刚进场，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就迎上来：小程啊，这位是...
程煜的手自然地搭在我腰上：我女朋友，祁薇。
他说女朋友三个字时声音发紧，手心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我配合地挽住他手臂：常听程煜提起您。
哦提我什么前上司挑眉。
说您特别...善于挖掘人才。我甜甜地笑，感觉程煜的手臂肌肉绷紧了。
酒过三巡，前上司明显喝高了，拼命劝程煜和张毅喝酒。我注意到程煜已经第三次婉拒，突然想起他提过酒精过敏。
程总，我适时插入，您上次说的那个项目细节能再讲讲吗成功把话题引开。
当前上司第五次试图劝酒时，我直接拿过程煜的酒杯：我替他喝吧，最近他在吃头孢。
其实我酒量奇差，一杯红酒下去就开始头晕。但效果显著——前上司终于放弃了灌酒计划。
我去下洗手间...我小声对程煜说，起身时微微晃了一下。
程煜立刻扶住我：我陪你。
洗手间外的休息区，程煜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没必要真喝，过敏是骗他的。
我知道啊，我咧嘴笑，但我演技逼真嘛！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拨开我额前的碎发：脸都红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我们同时愣住了。他的指尖停在我脸颊边，呼吸间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程总！张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李董找您！
程煜如梦初醒，迅速收回手：马上来。转向我时声音轻柔，你在这休息，别勉强。
酒会结束后，程煜坚持送我回家。夜风微凉，他体贴地把外套披在我肩上。
今晚谢谢，他轻声说，尤其是挡酒那段。
职业假女友嘛，我开玩笑，按小时收费的。
那...他突然停下脚步，以后还找你
路灯下他的眼睛格外明亮，我看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随叫随到，老板。
回到家，发现小满正窝在我沙发上看电视。哟，约会回来啦她八卦地凑过来，这香水味...不是你的吧
别瞎想，我脱下程煜的外套，只是帮他挡酒...
小满突然尖叫一声：这这这不是程煜吗！她指着电视。
本地财经频道正在播放企业家访谈，屏幕上的程煜西装革履，神情严肃地回答着问题，与今晚那个为小猫手足无措的男人判若两人。
天呐祁薇！小满摇晃着我的肩膀，你知道他公司估值多少吗他居然还是...
我淡定地捂住她的嘴：但他养的多肉会发光诶。
第5章
假戏真做
周三中午，我正在公司楼下啃三明治，程煜的微信跳出来：紧急求救！我妈突然要来看我女朋友...
我差点被噎住：什么情况
上次酒会照片被她看到了，现在坚持要见你...今晚能再来一次假女友吗
我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假扮女友这种事有一次是帮忙，有两次就...有点暧昧了吧
拜托，他又发来，请你吃一个月火锅。
正要回复，手机被突然出现的小满抢走。程煜假女友她眼睛瞪得像铜铃，祁薇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我红着脸抢回手机：就是帮他应付一下酒局...
应付到要见家长了！小满双手叉腰，老实交代，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kiss了没
没有！就是...挽个手而已。
小满露出狐疑的表情：那你脸红什么
当天晚上六点，我站在程煜家门口深呼吸。这次比酒会紧张多了，特意换了端庄的米色连衣裙，还化了淡妆。
门开得很快，程煜今天穿了件浅蓝衬衫，看起来清爽又居家。他身后站着位气质优雅的中年女士——眉眼和程煜有七分像，但更柔和。
妈，这是祁薇。程煜介绍道，悄悄冲我眨眼。
我乖巧地点头：阿姨好。
程妈妈上下打量我，目光锐利得让我想起高中班主任：听小煜说，你们交往三个月了
是啊，我硬着头皮编，在相亲会上认识的。
哦那你觉得我儿子哪里吸引你
这问题太直接，我一时语塞。程煜在妈妈身后比划口型，但我完全看不懂。
呃...他...很认真我瞥见茶几上的多肉盆栽，而且...会照顾植物...
程妈妈挑眉：就这些
危机时刻，我脱口而出：还有他修衬衫的手艺！那天我看到他绣的玫瑰，就想这男人太宝藏了！
程煜捂住了脸，但他妈妈突然笑出声：这倒像他会干的事。她转身往厨房走，祁薇来帮忙切菜吧。
厨房里，程妈妈边炒菜边问：你父母做什么工作的
我爸是中学老师，妈妈开甜品店。
噢那你会做甜点吗
呃...不太会...我尴尬地削着土豆，但我很会吃...
程妈妈停下铲子：那你平时怎么照顾小煜他工作忙起来总忘记吃饭。
我差点切到手：这个...我们会互相提醒...
妈，程煜突然出现在门口，您别为难祁薇。
晚餐比想象中轻松。程妈妈虽然问题刁钻，但聊开后意外地健谈。特别是谈到程煜小时候的糗事——比如五岁时把实验室培养皿当饼干偷吃，结果拉了三天肚子。
妈！程煜耳朵红得要滴血。
这有什么，程妈妈笑着给我夹菜，祁薇又不是外人。
饭后，程妈妈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个木盒：祁薇，初次见面，一点心意。
打开是一枚精致的苏绣胸针，针脚细密得不可思议。
阿姨这太贵重了...
收下吧，程妈妈拍拍我手，改天教小煜给你绣朵配套的。
送走程妈妈后，我和程煜同时长舒一口气，相视而笑。
演技不错，程煜递给我一杯茶，特别是宝藏男人那段。
差点穿帮好吗！我捧着茶杯瘫在沙发上，你妈妈太厉害了，跟审犯人似的...
程煜笑着坐到我旁边：但她喜欢你。他顿了顿，其实...胸针是传家宝，只给...
只给什么
只给重要的人。他声音渐低，目光落在我唇上。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我注意到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喉结随着吞咽微微滚动。只要再靠近一点就能...
叮咚！门铃响了。
我们弹簧般分开。程煜去开门，回来时表情古怪：你的...闺蜜
小满拎着两杯奶茶站在门口：惊喜吗张毅告诉我地址的～
回程的地铁上，小满兴奋地晃着我手臂：你们绝对有问题！我刚才进门时那气氛...
那是你的错觉！
那他为什么耳根通红你为什么嘴唇发干你们是不是差点...
林小满！我捂住她的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呵，小满掰开我的手，合作到见家长收传家宝
我摸出那枚胸针，在车厢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程煜说，这是给重要的人的。
第6章
心动时刻
周五下午，我正在修改森呼吸项目的最终方案，手机突然震动。
周末有空吗程煜的微信，公司团建，可以带家属。
我盯着家属二字发呆，小满凑过来看，立刻尖叫：天呐！他这是暗示！绝对的！
又让我假扮女友我谨慎地回复。
不，是邀请你本人。他紧接着又发来，当然如果你不想...
我去！发完才发现语气太急切，赶紧补了一句，正好取材下次方案。
团建地点是郊外的农庄。大巴上，张毅故意把我和程煜安排在一起，还冲我挤眉弄眼。
别理他，程煜小声说，最近总想当月老。
山路颠簸，我几次差点撞到车窗，程煜默默用手垫在窗框上。第三次时，我们的目光相遇，他迅速转开头，但没收回手。
农团活动是三脚跑比赛。张毅强行把我和程煜分在一组，递来一根红绳：绑在脚踝上，培养默契～
程煜蹲下帮我系绳子，手指碰到脚踝时激起一阵微小的战栗。他的睫毛低垂，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好了，他站起身，试试
我们刚迈步就失去平衡，双双摔进草堆里。程煜下意识护住我的头，自己却被枯枝划伤了手臂。
没事吧我抓过他的手臂检查，一道浅浅的红痕。
小伤。他想抽回手，却被我按住。
别动。我从包里掏出创可贴，随身带这个习惯了。
贴好后抬头，发现程煜正凝视着我，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远处传来口哨声——张毅拿着手机对准我们：完美！这张可以做公司年刊封面！
午餐是自助烧烤。程煜烤的牛排意外地好吃，我贪嘴多吃了两块，撑得直揉肚子。
散步消食他提议。
我们沿着小溪漫步，聊起各自的大学生活。程煜说他大学时是辩论社的，我立刻笑出声：难怪那么爱抬杠！
那不是抬杠，是严谨论证。
就是抬杠～
我们像小学生一样斗嘴，不知不觉走到一片向日葵田。金黄色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程煜突然拉住我的手：等一下。
他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给你看个东西。
屏幕上是他的微信聊天界面——我们的对话框被置顶，备注是较真小姐。
你居然给我改备注！我抗议。
彼此彼此，他轻笑，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挑剔甲方还是事儿精老板
我红着脸不回答——其实是多肉先生，小满看到肯定又要尖叫。
程煜突然靠近一步：祁薇，我...
程总！祁小姐！远处传来张毅的喊声，团体游戏要开始了！
我们无奈返回。团体游戏是你画我猜，程煜的画技烂得惊天地泣鬼神，我居然能从一堆扭曲线条认出森呼吸养生茶，连主持人都震惊了。
这就是心灵感应！张毅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程煜耳根通红，我则恨不得钻进地缝。最后是主持人解围：继续游戏！
回程的大巴上，我和程煜都假装睡觉，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肩膀轻轻贴着我的，温暖又踏实。
周一上班，小满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你猜怎么着张毅把团建照片发群里了！她翻出手机，这张都传疯了！
照片上是我和程煜在向日葵田边对视，阳光为我们镀上金边，看起来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我保存了程煜全部的87封挑剔邮件。他实验室的照片，他养的猫，他种的会发光的多肉...我全都存在手机相册里一个加密文件夹中。
完了小满，我捂住脸，我好像...
爱上他了小满接道，废话！全公司都看出来了好吗！
第7章
危机重重
周四早晨，我刚到公司就被王姐叫进办公室。
程煜母亲刚才来电话，王姐表情严肃，邀请我们参加下周三的森呼吸产品发布会。
我手中的咖啡杯差点滑落：程煜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王姐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他母亲特意强调，想给儿子一个惊喜。
这听起来不像什么好事。我给程煜发了微信，他很快回复：什么！我妈要干什么接着又发来：发布会是真的，但我完全不知道她要来。
接下来几天，我们忙于准备发布会方案。程煜的邮件依然挑剔，但末尾总会加一句记得吃午饭或者别熬夜这样的小叮嘱。
发布会前一天彩排，程煜母亲突然出现。她穿着利落的套装，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更具威严。
祁薇，她直接向我走来，听说方案是你负责的
我紧张地点头：是的，程...程总给了很多专业建议。
程妈妈翻阅着我的方案，突然皱眉：这里的数据不够严谨。她指着一处图表，应该增加样本量和...
妈，程煜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这是广告文案，不是科研论文。
但也不能误导消费者。程妈妈严肃道，小煜，你以前从不这样马虎。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我赶紧说：阿姨说得对，我们马上修改。
发布会当天，会场座无虚席。程煜作为公司代表发言，专业而自信。问答环节时，一位记者突然提问：程总，有传言称贵公司数据造假，请问您如何回应
会场瞬间安静。我注意到程煜的表情凝固了，而他母亲脸色突变。
毫无根据的指控，程煜冷静回应，我们的研究全部经过第三方验证。
发布会草草结束。后台，程妈妈正在训斥程煜：早告诉你数据要再三核实！现在被竞争对手抓住把柄...
数据没问题，程煜声音压抑，是有人恶意造谣。
我看到程煜紧握的拳头和发白的指节，心疼得厉害。当晚，我熬夜整理了所有正面报道和专家评价，做成危机公关方案。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黑眼圈来到程煜公司，却被他助理拦在门外：程总说谁也不见。
就说我有重要方案...
尤其是您，助理为难地说，程总特别强调。
这句话像刀一样扎进心里。我给程煜发信息、打电话，全部石沉大海。最后是张毅悄悄告诉我：老程昨晚和他妈大吵一架，现在一个人关实验室了。
我直接冲到实验室，门禁卡竟然还能用——是上次帮忙抓小猫时程煜给我的。推门进去，看到他正对着一堆数据报表发呆，眼下挂着浓重的阴影。
出去。他头也不抬。
我做了公关方案...我把U盘放在桌上。
程煜突然站起来，声音嘶哑：为什么因为不相信我能自己解决
我呆住了：我只是想帮忙...
不需要！他抓起U盘塞回我手里，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这不是可怜！我也提高了声音，是...是因为...
因为什么他步步逼近，眼睛布满血丝，因为我们假扮情侣因为你可怜我这个被妈妈控制的失败者
因为我喜欢你啊！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我们都僵住了。
实验室里静得可怕，只有离心机运转的嗡嗡声。程煜的表情从震惊变成复杂，最后归于疲惫。
出去吧，他转过身，我们都冷静一下。
我红着眼眶离开，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回到家，发现程妈妈给我发了消息：今天的事很抱歉，能谈谈吗
咖啡馆里，程妈妈开门见山：我为昨天的态度道歉。那个数据质疑其实是冲我来的——我退休前的项目，竞争对手借题发挥。
我震惊不已：那程煜...
他坚持要替我澄清，程妈妈叹气，我们吵得很凶...他说我总干涉他的生活，包括...她看我一眼，包括你们的事。
我们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假扮情侣的事。
我知道你们还没在一起，程妈妈突然笑了，但我儿子从没为一个女孩这样反抗过我。她推来一个信封，这是科研机构名单，他们需要广告服务...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我打开信封，里面除了名单，还有一张程煜小时候的照片——小男孩严肃地捧着一盆多肉，像捧着什么珍宝。
第8章
雨夜真相
和程妈妈见面后第三天，我接到了公司裁员通知。疫情冲击下，整个创意部门都被精简。
抱着纸箱走出大楼时，雨突然倾盆而下。我狼狈地躲在便利店屋檐下，翻遍包却找不到伞。手机屏幕亮起——是小满：听说你被裁了！我在外地出差，明天就回！
正要回复，一条微信通知跳出：祁薇是程煜公司的人事总监，听说您在找新工作我们集团旗下新成立的品牌部正在招聘...
我愣住了。程煜怎么知道我失业了还是他妈妈说的
雨越下越大，我决定冒雨跑回家。刚冲进雨幕，就被一股力量拽住——是程煜，撑着一把黑伞，西装被雨水打湿了大半。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他声音沙哑。
你...发过消息我掏出手机检查，发现三天前的消息居然没发出去——是个带附件的草稿，写着这是我整理的科研机构名单，可能需要广告服务...
我们都愣住了。原来是一场乌龙。
所以你不是...程煜语塞。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了...我鼻子发酸。
雨声淹没了我们的沉默。程煜突然拉起我的手：来。
他带我去了公司，打开自己的电脑，点开一个名为薇元素研究的文件夹。里面整齐分类着我的喜好：爱吃辣但不能吃太辣、喜欢绿色讨厌粉色、害怕雷雨天气...
这是...我瞪大眼睛。
从你第一次摔断鞋跟就开始记录，程煜耳根通红，本来想等危机过去就告诉你...
我的视线模糊了，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突然注意到桌上一份文件——是向人事部推荐我的申请，落款是三天前。
所以你早就...
妈妈给的名单不合适，他轻声说，我想给你更好的选择...但尊重你自己的决定。
我终于忍不住哭出来：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
程煜伸手抹去我的眼泪，却越抹越多：对不起，我太蠢了...
我们都蠢！
雨敲打着窗户，他的额头抵着我的，呼吸交错。就在双唇即将相触的瞬间，我的肚子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
程煜笑了：先去吃饭
嗯...想吃火锅。
好。他帮我擦干眼泪，但在那之前...轻轻吻上我的额头。
第9章
永远的实验
一个月后，我和程煜合伙的工作室薇煜创意正式成立。他负责科技客户，我负责商业项目，第一个合作方就是程妈妈的科研机构。
开业当天，小满和张毅合伙送来一块奇葩牌匾——科学遇见创意，杠精遇到戏精。
我们是不是该谢谢这两位媒人程煜搂着我的腰说。
免了，我翻白眼，他俩现在天天约会，腻歪死了。
程煜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试管
祁薇，他打开试管，里面是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愿意成为我人生实验的永久合作伙伴吗
这是什么材质啊我好奇地接过戒指。
铂金里掺了我第一次见你时，你鞋跟上掉下来的那小块金属。他笑得温柔，老王师傅帮我熔的。
我戴上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个求婚实验...数据达标了吗
需要长期观察，他吻上我的唇，建议设为永久性研究课题。
窗外，那只曾经在我们初次见面时断裂的高跟鞋，如今安静地躺在展示柜里，旁边是程煜修复它时用的针线包。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