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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你这种观点简直愚不可及!

    牛小玲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显示器映照出她因激辩而泛红的脸。办公室早已空无一人,凌晨两点的灯光下,只有她与网络那头的对手进行着第37回合的学术辩论。

    数据不会说谎,1992年的经济改革才是真正——

    她抓起水杯猛灌一口,却在这关键时刻被水呛到。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气管仿佛被火灼烧。她弯下腰,眼前发黑,手指徒劳地抓着桌沿。

    救...命...

    这是牛小玲最后的意识。

    装什么死!还不起来做饭!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牛小玲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气。视线模糊中,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妇女正叉腰站在床前,手里拿着个铁盆。

    看什么看都几点了还赖床我们赵家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个懒货!妇女唾沫横飞。

    牛小玲茫然四顾——土坯墙,纸糊的窗户,硬邦邦的木板床,自己身上还穿着件土里土气的碎花衬衣。这不是她的公寓,不是21世纪。

    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1992年。牛小玲。22岁。农村出身。一年前嫁给县城赵家的儿子赵建国。婆婆王淑芬。公公赵德柱。大姑子赵美丽。小姑子赵秀芳。小叔子赵建军。

    原主是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每天从早干到晚,还要忍受全家人的刁难。昨天因为打翻了一盆衣服,被婆婆罚跪到半夜,最终体力不支昏死过去。

    而她,21世纪的白领牛小玲,重生在了这个可怜女人身上。

    发什么愣找打是不是王淑芬扬起手。

    重生前最后一刻的怒火还未消散,牛小玲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抓住王淑芬的手腕。

    老太婆,大清早的你吠什么吠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王淑芬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这个平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媳妇竟敢还嘴。牛小玲则迅速适应了现状——既然重生了,就不能再活成原主那个窝囊样。

    你...你敢骂我王淑芬气得浑身发抖。

    骂你怎么了牛小玲一骨碌爬起来,发现自己比王淑芬高了半个头,顿时气势更盛,凌晨五点把人浇醒,你是有多变态

    反了天了!王淑芬尖叫着去揪牛小玲的头发。

    前世学过三年拳击的牛小玲轻松闪避,顺势一推,王淑芬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杀人啦!媳妇打婆婆啦!王淑芬杀猪般嚎叫起来。

    很快,杂乱的脚步声从各处传来。先是小姑子赵秀芳冲进来,看到眼前景象惊得捂住嘴;接着是大姑子赵美丽,一脸幸灾乐祸;最后是公公赵德柱,满身酒气,手里还拎着个酒瓶。

    怎么回事赵德柱眯着醉眼问。

    这小贱人打我!王淑芬指着牛小玲控诉。

    牛小玲双手抱胸:谁看见我打她了她自己站不稳摔倒,还想赖我

    你放屁!王淑芬爬起来就要扑过去,被赵德柱拦住。

    等建国回来收拾她。赵德柱阴狠地瞪了牛小玲一眼,先去做饭,全家人都等着呢。

    牛小玲本想拒绝,但肚子咕咕作响提醒她得先填饱肚子。她昂首挺胸走向厨房,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赵家人。

    厨房简陋得让牛小玲心酸——一个土灶,几口黑锅,角落里堆着些土豆白菜。她凭着原主的记忆生火做饭,同时梳理着现状。

    这家人简直全员恶人...原主的记忆让她作呕。公公酗酒赌博,婆婆刻薄恶毒,大姑子盘算着把她卖给老光棍赚彩礼,小姑子整天冷嘲热讽,小叔子看她的眼神令人不适。而那个丈夫赵建国,心里装着青梅竹马的李婷婷,娶原主只是为了找个免费保姆。

    既然我来了,你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牛小玲咬牙切齿地往锅里多撒了两把盐。

    饭桌上,赵家人对突然变性子的牛小玲充满戒备。王淑芬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嘴里塞饭,随即喷了出来:咸死了!你想齁死我们

    牛小玲慢条斯理地吃着:嫌咸别吃啊,自己做去。

    啪!赵德柱摔了筷子,无法无天了!等建国回来——

    建国建国,你们除了会叫儿子还会什么牛小玲冷笑,一家子废物,离了别人连饭都吃不上,还有脸在这叫唤

    屋内一片死寂。赵秀芳的筷子掉在地上,赵美丽张大了嘴,王淑芬脸色铁青,赵德柱的醉眼瞪得溜圆。

    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赵建国,原主的丈夫,记忆中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怎么了赵建国皱眉看着诡异的气氛。

    你媳妇疯了!王淑芬如见救星,她骂我们是废物!还推我!

    赵建国看向牛小玲,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平时低眉顺眼的妻子此刻正昂首与他对视,眼中毫无惧色。

    牛小玲,给妈道歉。他命令道。

    道你妈的歉。牛小玲脱口而出。

    赵建国脸色骤变,大步上前扬起手:欠收拾!

    牛小玲等的就是这一刻。当赵建国的手落下时,她一个侧身躲过,抓住他的手腕,转身,弯腰,发力——

    砰!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赵建国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全场鸦雀无声。赵建国躺在地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牛小玲拍拍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第一,我不叫欠收拾,我叫牛小玲。

    第二,从今天起,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这就是下场。

    第三...她环视一圈震惊的赵家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饭我做了,碗你们洗。谁要是敢把碗留给我...呵呵。

    说完,她潇洒转身回屋,留下赵家五口人面面相觑,久久不能回神。

    第二章

    牛小玲反锁房门,靠在门板上长舒一口气。刚才那一系列操作几乎耗尽了原主这具虚弱身体的全部能量。她拖着脚步走到床边坐下,开始仔细梳理脑海中的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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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也叫牛小玲,是邻村牛家的二女儿。一年前,赵家托媒人说亲,用相对丰厚的彩礼把她娶进门。表面上说是看中她勤劳能干,实则是赵家儿子赵建国被迫与青梅竹马的李婷婷分手后,随便找的替代品。

    李婷婷...牛小玲冷笑。记忆中的李婷婷是村支书的侄女,家境优渥,与赵建国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暗通款曲已久,却因李家看不上赵家而未能成婚。李婷婷表面温婉可人,背地里没少给原主使绊子。

    至于赵家其他人——

    公公赵德柱,村里有名的酒鬼加赌徒,喝醉了就打老婆孩子,赌输了就变卖家当。

    婆婆王淑芬,典型的窝里横,在外装老实,回家就把气撒在媳妇身上。

    大姑子赵美丽,嫁到邻村又跑回娘家,整天盘算着怎么从弟弟媳妇身上捞好处,记忆里她最近正跟一个老光棍密谋把牛小玲转手卖钱。

    小姑子赵秀芳,高中毕业自以为文化人,看不起农村出身的嫂子,处处刁难。

    小叔子赵建军,游手好闲的二流子,看牛小玲的眼神总是黏糊糊的,有几次差点...

    这哪是婆家,简直是狼窝啊!牛小玲捏紧了拳头。原主在这种环境下忍气吞声一年,最终在昨日的虐待中香消玉殒,才有了她的重生。

    她站起身,在屋里唯一的一面小镜子前打量自己。镜中的女孩约莫二十出头,皮肤因常年劳作略显粗糙,但五官端正,尤其是一双眼睛大而有神。身材瘦削却骨架匀称,若是好好养养,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既然我接管了你的人生,就不会再让人欺负我们。牛小玲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她翻箱倒柜,找出原主藏起来的私房钱——皱巴巴的十二块三毛,这是原主偷偷给人缝补衣物攒下的。又从一个铁盒里取出结婚证和户口本,小心收好。

    先立威,再搞钱,最后离婚。牛小玲制定了三步走计划,在这之前,得让这家人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牛小玲迅速把钱和证件藏回原处,装作整理床铺。

    门开了,赵秀芳倚在门框上,手里晃着一串钥匙,脸上带着讥讽的笑:锁什么门啊家里还能有小偷不成

    牛小玲记得这串钥匙——原主曾被她锁在仓房里一整夜,差点冻死。

    有事牛小玲头也不抬。

    妈让你去洗衣服。赵秀芳走进来,故意踢翻地上的针线筐,哟,不好意思啊。对了,下周我同学要来家里玩,你最好躲远点,别让人知道我家有个农村来的土包子嫂子。

    牛小玲直起腰,上下打量着赵秀芳——烫得卷曲的刘海,鲜艳的红嘴唇,一件自以为时髦的垫肩连衣裙,活像只花枝招展的孔雀。

    你这身打扮,是准备去歌舞厅当陪唱吗牛小玲挑眉问道。

    赵秀芳脸色一变:你懂什么!这是最新款的裙子!

    最新款牛小玲嗤笑一声,垫肩去年就过时了,现在流行自然肩线。你这口红颜色跟吃了死孩子似的,现在城里都流行豆沙色。还有这发型——她伸手扯了扯赵秀芳的刘海,这种卷发早就不流行了,现在时髦的是离子烫,又直又顺。

    赵秀芳瞪大眼睛,一时语塞。她引以为傲的时尚经被批得体无完肤,更让她震惊的是,一向沉默寡言的嫂子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你胡说什么!

    不信牛小玲从床底下拖出一本原主珍藏的旧杂志,翻到其中一页,看清楚了,这才是今年上海最流行的款式。

    杂志上是她随手翻到的一页普通服装广告,但配着她专业的解说,竟真把赵秀芳唬住了。

    而且,牛小玲乘胜追击,你小腿粗壮,穿这种短裙简直是自曝其短。建议你换条长裙,遮住缺点。哦对了,你同学来的时候,我可以免费帮你化妆,保证比你现在这副尊容强十倍。

    赵秀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跺了跺脚:谁要你管!赶紧去洗衣服!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

    牛小玲露出胜利的微笑。前世作为资深时尚博主,对付这种小丫头片子简直易如反掌。

    院子里,王淑芬已经堆了一盆脏衣服等着她。看到牛小玲出来,王淑芬下意识后退半步,显然早上的过肩摔还让她心有余悸。

    洗...洗完这些才能吃饭。王淑芬色厉内荏地说完,匆匆进了屋。

    牛小玲撇撇嘴,拎起洗衣盆。她需要熟悉环境,洗衣正合她意。

    赵家的院子不小,三间正房,两间偏房,一个仓房。牛小玲和赵建国住东偏房,面积最小采光最差。院子里有口压水井,洗衣得自己打水。

    她一边机械地搓洗衣服,一边观察四周。院墙不高,翻出去应该不难。大门平时不上锁,进出自由。仓房旁边有辆旧自行车,或许能用。

    小玲啊...一个油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牛小玲回头,看到小叔子赵建军叼着烟走近。他二十出头,长得与赵建国有几分相似,却因常年抽烟喝酒显得猥琐许多。

    有事牛小玲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赵建军蹲下身,假意帮她洗衣服,手却往她腿上蹭:嫂子今天真厉害,把大哥都摔了...

    牛小玲抄起捣衣杵,狠狠砸在他手背上。

    嗷!赵建军痛呼一声,你干什么!

    有苍蝇。牛小玲面无表情,好大一只,又脏又臭。

    赵建军捂着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装什么清高!大哥根本不碰你,你就不寂寞

    寂寞了就去找你妈。牛小玲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敢碰我一下,下次砸的就不是手了。

    赵建军骂骂咧咧地走了。牛小玲松了口气,继续洗衣服。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在那之前,得先有些积蓄。

    洗完衣服已是中午,牛小玲饿得前胸贴后背。她径直走向厨房,却发现锅碗瓢盆都干干净净——显然全家人已经吃过午饭,没给她留一口。

    真是幼稚。牛小玲冷笑。前世为了减肥,她曾尝试过七天辟谷,饿一顿算什么

    她决定出门熟悉环境。借口去买针线,牛小玲顺利出了赵家大门。

    九十年代初的农村比她想象中还要落后。土路两旁是低矮的平房,偶尔有几栋两层小楼显得格外醒目。路上行人不多,大多骑着自行车,偶尔有拖拉机突突开过。

    牛小玲循着记忆往村中心走,那里有个供销社。路过一处小广场时,几个妇女正坐在树下纳凉,看到她便交头接耳起来。

    看,那不是赵家的媳妇吗

    听说今早把赵建国摔了个大跟头!

    真的假的平时看她低眉顺眼的...

    牛小玲目不斜视地走过。她知道,在这个小村庄里,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传得人尽皆知。

    供销社是一栋灰砖建筑,门脸上挂着褪色的招牌。推门进去,柜台后坐着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

    要点什么妇女抬头问。

    牛小玲扫视着货架——日用品、食品、布料...种类不多,但基本生活所需都有。她注意到角落里堆着几卷新到的花布,颜色鲜艳,在灰扑扑的供销社里格外醒目。

    那布怎么卖她指着问。

    三块五一米,新到的上海货。妇女态度热情了些,要做裙子

    牛小玲摸了摸布料,质地一般,但花色确实漂亮。一个想法在她脑海中浮现。

    给我剪两米。她掏出原主的私房钱。

    买完布,牛小玲又买了些针线和一包饼干,花掉了大半积蓄。走出供销社,她深吸一口气。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到这个小村庄,遍地是黄金,就看她有没有本事捡了。

    回赵家的路上,牛小玲注意到一家裁缝店,门口贴着招工二字。她驻足观望,看到里面一个老师傅正在裁剪布料。

    姑娘要做衣服老师傅抬头问。

    您这儿招工牛小玲反问。

    老师傅打量着她:你会缝纫

    前世牛小玲曾痴迷手工,参加过专业缝纫课程。她点点头:会一些。

    明天带件你做的活计来看看。老师傅说完又低头干活。

    牛小玲记下地址,心情愉悦地往回走。或许这就是她的第一桶金

    回到赵家院子,静悄悄的,只有赵秀芳在屋檐下涂指甲油。看到牛小玲手里的布,她眼睛一亮:你买布干什么

    做衣服。牛小玲简短回答。

    就你赵秀芳嗤笑,别糟蹋好东西了。

    牛小玲不理她,径直回屋。关上门,她摊开布料,拿出新买的针线,开始裁剪。前世她最喜欢的一条连衣裙款式在脑海中清晰浮现——方领、收腰、A字裙摆,简约大方。

    她专注地穿针引线,直到天色渐暗。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工作。

    吃饭了。是赵建国的声音,冷冰冰的。

    牛小玲收好半成品裙子,跟着赵建国走向正房。餐桌上,赵家人已经坐定,气氛凝重。

    赵德柱面前摆着酒瓶,脸色阴沉;王淑芬眼神闪烁;赵美丽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赵建军手上缠着绷带,恶狠狠地盯着她;赵秀芳则时不时瞄向她手里的布包。

    唯一空着的位子在赵建国旁边,牛小玲坦然坐下。桌上只有一盆白菜炖豆腐和几个窝头,分量明显不够。

    新媳妇进门第一天,我就看出你不是个安分的。赵德柱灌了口酒,开口就是审判的语气,现在居然敢动手打婆婆、打丈夫,我们赵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牛小玲掰了块窝头,慢条斯理地嚼着:那正好,离婚吧。

    离婚赵美丽尖声叫道,你想得美!我们家花那么多彩礼娶你,离了婚谁赔我们钱

    就是!王淑芬帮腔,生是我们赵家的人,死是我们赵家的鬼!

    牛小玲冷笑:那你们想怎样

    赵德柱一拍桌子:从今天起,不准你踏出家门一步!什么时候学会规矩了,什么时候再放你出来!

    软禁牛小玲环视一圈,你们确定要这么做

    不止。赵建国终于开口,声音冰冷,再敢对家人动手,我就打断你的腿。反正养个残废也花不了几个钱。

    牛小玲放下窝头,缓缓站起。赵家人如临大敌,赵建军甚至抄起了板凳。

    行啊,牛小玲突然笑了,那就看看谁先打断谁的腿。

    她转身离席,身后传来赵德柱的咆哮:反了天了!今晚就把她锁仓房里!

    牛小玲头也不回地竖起中指。尽管他们看不懂这个手势,但其中的蔑视不言而喻。

    回到房间,牛小玲迅速思考对策。硬碰硬不是办法,她得智取。目光落在未完成的连衣裙上,一个计划逐渐成形。

    夜深人静时,牛小玲听到门外有动静。钥匙轻轻转动,接着是几个人的脚步声。她迅速躲到门后,手里握着捣衣杵。

    门被推开,赵建军和赵建国蹑手蹑脚地进来。

    人呢赵建军小声问。

    在这呢。牛小玲从背后一杵子打在赵建军膝窝,他扑通跪地。赵建国回头,迎面撞上牛小玲的拳头。

    啊!他捂住鼻子后退。

    牛小玲趁机冲出房门,却被守在院里的赵德柱和王淑芬拦住。

    抓住她!赵德柱大喊。

    牛小玲转身往大门跑,却被赵美丽和赵秀芳堵住去路。赵家人形成合围之势,慢慢逼近。

    跑啊,怎么不跑了赵建国擦着鼻血,狞笑着走近。

    牛小玲背靠院墙,手摸到墙边立着的铁锹。她握紧铁锹柄,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赵德柱!你又在搞什么鬼!

    所有人一愣。院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村民。

    村...村支书赵德柱的酒顿时醒了一半。

    村支书李大山皱眉看着剑拔弩张的赵家人:大半夜的吵什么吵全村子都听见了!

    牛小玲眼珠一转,突然瘫坐在地,哭喊道:救命啊!他们要打死我!

    赵家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瞬间从母老虎变成可怜小媳妇。

    不是...她打我们...赵建军试图辩解,却因手上的绷带显得毫无说服力。

    李大山扫视一圈,目光落在牛小玲身上:赵家媳妇,怎么回事

    牛小玲抽抽搭搭地说:我...我白天顶撞了婆婆,他们就要把我锁起来打...我害怕...

    放屁!王淑芬忍不住骂道,这小贱人今天——

    够了!李大山厉声喝止,赵德柱,你家那点破事全村都知道。再让我听说你们虐待媳妇,别怪我不客气!

    赵德柱低头哈腰:是,是,误会,都是误会...

    李大山又训斥了几句,才带着人离开。院门关上,赵家人面面相觑。

    牛小玲早已收起眼泪,冷笑着站起身:继续啊,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吗

    赵建国咬牙切齿:你别得意,总有村支书管不着的时候。

    那我等着。牛小玲昂首挺胸走回房间,重重关上门。

    门外,赵家人低声商议着什么。牛小玲知道,今晚只是个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她拿起未完成的连衣裙,在煤油灯下继续缝制。明天,她要以全新的形象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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