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林深,是一名校医。那个夜晚,她来到我的办公室内的惨状我依稀记得。
也是因此,一切都变了。
1
雨中伤痕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医务室的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正专注地整理着药柜,白色的大褂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突然,砰
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刺骨的冷风夹杂着雨水灌了进来。
沈星遥浑身湿透地冲了进来,黑色的长发紧贴在脸上,雨水顺着下巴不断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小水洼。
这位可是学院的镇院之花,无数男生梦寐以求的女神。
但此时她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我的心里如是评估到。
她急促地喘息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和惊恐。
同学,你怎么了
我赶忙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快步走到她身边,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沈星遥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手臂。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她白皙的手臂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自残伤痕。
鲜血正顺着伤口缓缓流出,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刺眼。
心中一紧,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
来,先坐下。
我轻轻扶着沈星遥的肩膀,将她带到诊疗床上。
自己尽可能把动作放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她乖乖地坐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眼神中充满了自卑和恐惧。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些伤痕,更不知道眼前这个温柔的校医会怎么看待她。
我去拿医药箱,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医务室里格外清晰。
拿出酒精、棉签和纱布,回到沈星遥身边。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我轻声说道,然后用棉签蘸取酒精,轻轻擦拭着她的伤口。
沈星遥微微皱眉,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但她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里含着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林深轻声问道,语气中没有责备,只有心疼和担忧。
沈星遥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有时候,心里的疼比身体的疼更难忍受。
她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她。
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痛苦和绝望,那是一种被压抑了很久的情绪。
我知道,这个女孩一定经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痛苦。
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说说。
我轻声说道,我是校医,也是一名心理学硕士,我会为你保密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我偶尔也会承担一些心理上的治疗。
沈星遥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
她没想到这个校医不仅温柔,还懂心理学。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谢谢,我现在不想说。
她说。
我点头,没有再追问。
少女的心,如海底针,难以拿捏。
伸手继续为她处理伤口。
很快,伤口就包扎好了。
好了,已经处理好了。
我认真地说:这几天不要让伤口沾水,以免感染。如果有什么不舒服,随时来找我。
沈星遥点点头,轻声说了句
谢谢。
然后,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个……
谢谢你。
她说完,便匆匆消失在雨幕中。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我知道,这个女孩的身上一定藏着很多秘密,自己似乎已经不知不觉地卷入了这个秘密之中。
2
吊坠之谜
第二天,阳光明媚,医务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水味。
我坐在办公桌前,翻看昨天处理沈星遥伤口时的记录。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了,沈星遥走了进来。
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头发被梳成一个简单的马尾,看起来清新脱俗。
只是她的手腕上戴着一条璀璨的钻石手链,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与她昨天的狼狈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医生,我来换药。
沈星遥轻声说道。
好的,坐吧。
我微笑着说。
拿出医药箱,准备为她换药。
当解开昨天包扎的纱布时,发现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要好。
嗯,恢复得不错。
我说,看来你很注意护理。
沈星遥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她不经意间转动手腕,钻石手链突然滑落,露出了内侧的银杏叶吊坠。
我的眼神瞬间凝固了,盯着那个吊坠,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澜。
这个吊坠,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他小时候和哥哥一起在银杏树下捡到的,后来哥哥把它做成了吊坠送给他。
只是后来因为一场火灾,哥哥去世了,吊坠也不知去向。
这个吊坠……我尽可能控住心里的情绪开口。
沈星遥慌忙伸手想要遮住吊坠,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没什么,只是一个普通的饰品。
她说,声音有些颤抖。
我看出了她的紧张,没有继续追问。
默默地为她换好药,然后说道:好了,换好了。记得继续保持伤口清洁。
沈星遥点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住了,背对着我说道:林医生,有些事情……
过去就过去了,没必要深究。
说完,她便快步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个银杏叶吊坠为什么会出现在沈星遥的身上
她和自己的哥哥到底有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中闪过。
我知道,这个吊坠一定是解开沈星遥秘密的关键。
但目前不能打草惊蛇。
只默默隐忍。
3
追踪真相
接下来的几天,我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沈星遥和那个银杏叶吊坠。
手痒查阅了沈星遥的档案,发现她每月都有固定的请假记录。
出于好奇和担心,决定跟踪她,看看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沈星遥换上了一身休闲装,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我也赶紧开着自己不咋开的小面包车,跟在后面。
校医职业的钱不多,而我本身更多只是需要一台好用的代步工具加遮风避雨作用。
五菱系列相当够用。
出在城市的街道上行驶了很久,最终停在了郊外的一家精神诊疗所前。
我远远地看着沈星遥走进诊疗所,心中的疑惑更甚。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她真的有什么心理问题
默默在诊疗所外等了很久,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但自己实在放心不下沈星遥。
他有留在自己那的记录,哪怕是出于责任等外部条件下,那也是得好好护着。
这是作为长辈的责任。
终于,过了几个小时,沈星遥出来了。
她的脸上带着疲惫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助。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心疼。
自己很想上去安慰她,但又怕自己的举动会让她感到反感。
毕竟,还处于跟踪的状态,这种事情一旦被知道,那脸面很难保得住。
于是,我默默地看着她坐上出租车离开,然后才转身离去。
回到学校后,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过程中,对于对方当前状态已经有了初步猜测。
大概是PTSD,也就是俗称的战争后遗症。
但这种只是俗称,实际上这种病的成因乃至症状都各有不同。
自己开始查阅关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资料,越看越觉得沈星遥的症状和这个病很相似。
我更加确定,沈星遥一定经历了一些非常痛苦的事情,才会导致她患上这种病。
也许,我应该试着帮助她。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暗下决定,以后要多关注沈星遥,慢慢取得她的信任,让她愿意向自己敞开心扉。
4
画室风暴
周末,我学校的画室,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推开门一看,只见沈星遥正疯狂地撕毁着一幅素描的家族合照,眼中充满了泪水和痛苦。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
沈星遥一边撕照片,一边哭喊着。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让人听了心碎。
我愣住了,这才意识到,沈星遥可能把他当成了她已故的哥哥。
还意识到一个问题,或许可以利用这个心理漏洞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轻声说道:星遥,乖,哥哥在这....没事了。
但沈星遥根本听不进去,她继续撕着照片,身体不停地颤抖。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我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中心疼不已。
他知道,她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发作了。
星遥,冷静一下。
我轻声说道,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慢慢靠近她,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撕照片。
沈星遥突然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迷茫。
你是谁
她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哥哥啊,还记得吗
林深轻声说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沈星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渐渐认出了他。
但很快,她又陷入了痛苦之中,继续撕着照片。哥哥死了,都是我的错。
她哭着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哥哥就不会死。
我心中一惊,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沈星遥会有这么深的创伤。
原来,她的哥哥去世了,而且她把责任归咎于自己。
这不是你的错,星遥。
我轻声说道,意外总是难免的,你不要责怪自己。
但沈星遥根本听不进去,她继续哭喊着,撕着照片。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先让她冷静下来。
突然,自己想起了自己珍藏的银杏叶标本。
也许,那个银杏叶标本能让她平静下来。
5
银杏重逢
我赶紧跑回校医室,打开抽屉,拿出那个珍藏已久的银杏叶标本。
那是一片金黄的银杏叶,保存得非常完好,貌似还带着当年的阳光和回忆。
我又匆匆赶回画室,只见沈星遥还在哭泣,手里紧紧握着撕碎的照片。
星遥,你看这是什么
我将银杏叶标本递到沈星遥面前。
沈星遥抬起头,看着那片金黄的银杏叶,眼神渐渐变得柔和。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标本,意识回到了小时候和哥哥一起在银杏树下玩耍的时光。
哥哥……
沈星遥轻声说道,眼中的泪水慢慢止住了。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银杏叶的纹路,间接似的触摸失去哥哥的脸庞。
我趁机坐在她身边,轻声安慰着她。
这片银杏叶是我小时候和哥哥一起捡的,我呢,和你一样也有个哥哥,还都喜欢银杏叶,很巧吧
嘿嘿....
后来哥哥把它做成了标本送给我。它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回忆。
沈星遥抬头看着对方,眼中充满了惊讶。
原来,你也有一片这样的银杏叶。
她说。
我头,是的。所以,我能理解你对哥哥的感情。
他说,但是,星遥,你的哥哥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伤害自己。他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生活,开心起来。
沈星遥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轻声说道:其实,这个吊坠是哥哥送给我的。
她抬起手腕,露出那个银杏叶吊坠。
他说,看到这个吊坠,就像看到他一样。可是,他却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我看着那个吊坠,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自己总算明白,为什么沈星遥会有这个吊坠。
原来,她的哥哥和自己的哥哥可能认识。
或者说,他们的哥哥是同一个人
但这怎么可能呢
实在过于惊世骇俗。
星遥,你的哥哥……
叫什么名字
我忍不住问道。
沈星遥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他叫沈明远。
我愣住了,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
沈明远,不就是自己的哥哥吗
原来,沈星遥是自己哥哥的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妹妹
可是,为什么自己从来不知道有这个妹妹呢
星遥,你……
你是我的妹妹吗
林深颤抖着声音问道。
沈星遥惊讶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的哥哥叫林明远,后来改名叫沈明远。因为当年的火灾,我们失散了。我一直以为他……
说到这里,
声音哽咽了。
沈星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是说,你是我的哥哥
她问道,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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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大概应该算是吧。
我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当年的火灾中,我侥幸逃脱,但却和哥哥失散了。后来,我才知道,哥哥被沈家收养了,改名叫沈明远。
沈星遥再也忍不住,扑进林深的怀里,痛哭起来。
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说,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单一人,没想到,你还活着。
这局面多少沾点狗血....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对于自己来来说。
轻轻抱住她,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喜悦。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妹妹,那个在火灾中失散的妹妹。
原来,命运让他们在这个校医室里重逢,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对不起,星遥,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我轻声说道,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会让你孤单了。
沈星遥抬起头,看着林深,眼中充满了感激和信任。
谢谢你,林医生,不,应该叫你哥哥。
她说,请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我轻轻点了点头,好,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来找我,好吗
沈星遥感激地看着对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从这一刻起,两人之间似乎有了一种特殊的联系,一种关于秘密、信任和亲情的联系。
他们知道,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不再是孤单一人,因为他们有彼此。
6
沙盘隐情
自那之后二人关系便密切了些许,旁人只当是普通医患关系并未多问。
沈星遥推开校医室的门,这次前来有着自己的目的。
我想开始治疗。
她直视着林深的眼睛,指甲无意识地抠进掌心,那里还留着撕照片时扎进的木刺。
自画室相认后,她第一次主动提及心理辅导,脖颈间的银杏叶吊坠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我了然滴推过一个木质沙盘,里面铺满细腻的白沙:我们玩个游戏,用这些人偶和物件,拼出你记忆里的火灾。
自己刻意避开
创伤
这个词,这是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温柔。
看着沈星遥指尖悬在消防员人偶上方颤抖。
她忽然抓起微型银杏树干,重重砸在代表别墅的模型上。
火是从二楼书房烧起来的。
声音轻得像落在沙上的细雪,哥哥把我推到衣柜里,他的校服外套还有股雪松的味道......
我认出沈星遥描述的正是沈家老宅的布局,而自己记忆里的火灾发生在郊区仓库
。
直到此刻自己才惊觉,两场火灾竟在时间线上完全重合。
这不可能,同一时间怎么可能发生两场火灾
但老妹的记忆零碎,或许有可能弄什么,于是放缓了治疗过程。
后来呢
我顺手递过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沈星遥忽然打翻人偶,抓起代表父亲的西装模型按进沙盘:他说要保护沈家的声誉,说我记错了......
沙盘游戏结束时,沈星遥的后颈沁出冷汗。
我最终只是把自己常用的银杏叶书签塞进她掌心:下周同一时间
她点头时,书签上的叶脉正贴着她手腕的脉搏跳动。
7
星空之吻
又过去一段时间。
似乎是她某项重要活动得了奖,晚宴的水晶灯在沈星遥的钻石耳坠上折射出冷光。
她正对着宾客露出标准的沈家继承人微笑,父亲的手掌突然掐住她的耳朵:昨晚又去校医室了
温热的呼吸里混着威士忌的气味,沈父醉了。
下一秒,耳光声盖过了乐队的圆舞曲。
我在香槟塔后目睹这一切。
沈星遥的侧脸迅速浮起指痕,她却仍维持着微笑,直到转身撞进怀里时,坚强的泪珠才砸在他白衬衫上。
跟我来。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避开监控溜进闲置的天文馆。
穹顶的投影正在模拟冬季星空,猎户座的腰带扫过沈星遥颤抖的眉骨,她突然笑出声:小时候哥哥总说,星星是散落的银杏叶变的。
林深替她擦去泪痕,指尖掠过她颧骨时,她忽然仰起脸。
星空的蓝光里,两人的影子在金属穹顶上交叠,像两片终于找到彼此的银杏叶。
我的吻落得极轻,却让沈星遥抓住白大褂下摆,像抓住溺水时的最后一根浮木。
疼吗
我指腹抚过她脸上的红痕。
她摇头,把脸埋进颈窝:这里不疼。
指尖轻轻划过我手腕的疤痕,那里的皮肤比别处略粗粝,像永远停留在火灾当晚的温度。
天文馆外传来保安的脚步声,我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沈星遥忽然从裙撑里摸出半张烧焦的遗物
。
那是她从父亲书房偷出的,纸角印着
沈氏化工仓库平面图。
她将它偷了出来。
8
宴会阴谋
探查还在继续。
水晶吊灯下,沈父的笑容比记忆中更冰冷,递来的威士忌杯上,指纹位置与当年匿名信上的完全吻合。
林医生对星遥很用心。
沈父的手掌搭在他肩上,她母亲去世后,就总爱幻想些有的没的。
说话间,管家送来解酒药,透明药盒里的白色药片让我瞳孔骤缩
。
那是用于控制
PTSD
的违禁镇定剂。
沈父居然会使用禁药来控制自家女儿!!
这点属实让我没想到。
晚会进行到甜点环节,沈星遥突然碰倒红酒杯。
我去趟洗手间。
我借口离开,在二楼书房发现了更惊人的证据:保险柜里整齐码着二十年前的报纸,头版标题都是
化工仓库纵火案疑云,
每张报纸上都用红笔圈着
林深
也就是我的名字。
返回宴会厅时,沈星遥正在钢琴前弹奏《致爱丽丝》。
她指尖划过琴键的力度,与当年哥哥教她时一模一样。
9
催眠真相
晚会过后,一次治疗
现在,让我们回到火灾发生的那天。
我的声音像浸在温水里,沈星遥躺在诊疗床上,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这是她第一次接受正式的催眠治疗,手腕上的银杏叶吊坠贴着皮肤,像块烧红的炭。
我在二楼走廊,哥哥说要带我去看星星......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床单。
突然有人撞过来,是穿西装的男人,他的袖扣闪着光......
我的笔尖在记录本上划破纸页,虽然手法依旧犀利,但对象是自己的妹妹...那就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火越来越大,哥哥把我推进衣柜,他的校服口袋里掉出张纸......
沈星遥突然开始颤抖,指甲掐进掌心,是股权转让协议!父亲的签名都还没干......
她猛地坐起,眼中布满血丝,他要把哥哥的股份转给我,所以......
林深按住她的肩膀,防止她因为过激举动而受伤。
林医生
沈星遥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
没事,我在....
一场催眠已经带出来许多的重要线索。
我如是思考到。
10
火中逃生
就在催眠资料即将到最后的时候。
医疗室外,却是已经发生了巨变。
警报声响起时,校医室的后窗玻璃被砸得粉碎,穿连帽衫的男人正往实验室泼汽油。
火光中,他举起的手机屏幕映出沈父的短信:处理干净。
躲到储物柜里!我本能的把沈星遥推进密室,自己抄起灭火器冲向火源。
我的努力下火终于被扑灭。
不远处,沈星遥从密室出来。
他们怕我们想起当年的事。
她的声音比火灾现场的烟更呛人,指尖划过标本上的焦痕,哥哥临死前,把股权转让协议塞进我手里,所以父亲才要伪造
PTSD
病历,让我失去继承权......
我忽然想起哥哥最后一通电话,背景音里有沈父的怒吼:你以为改了名字就能带走星遥
我默默握住沈星遥的手,两人手腕的疤痕在月光下拼成完整的银杏叶形状:当年或许不是意外,是他们想除掉知道化工原料走私的哥哥。
窗外传来消防车的鸣笛,沈星遥突然把袖扣塞进我口袋:父亲今晚要召开董事会,宣布我进精神病院的决定。
她的瞳孔在火光中异常明亮,你先走,我......
别说傻话。
我替她拂去肩上的烟灰,就像小时候哥哥替他擦去眼泪,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我并不知道的是,此时沈父的轿车正驶进校园,后排座位上,摆着当年火灾现场的监控录像
。
画面里,推沈星遥下楼的男人,正转身露出半张脸,正是管家的模样。
11
暴雨反击
乌云聚,雨落时。
惊雷响起,沈星遥正在校医室收拾重要文件。
窗外的暴雨让她想起初遇的那个夜晚,只是这次,她不再是浑身湿透的落难者,而是握着证据准备反击的战士。
你父亲的车到停车场了。
我装着处方单和监控备份的密码箱,忽然听见沈星遥的喘息声变得异常。
她盯着窗外的雨幕,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掌心,那里的旧伤正在渗血,
这是PTSD
发作的前兆。
星遥,看着我。
我按住她颤抖的肩膀,暴雨的声音在她耳中幻化成火场的轰鸣。
沈星遥忽然抓住我的手腕:那年在仓库,你是不是看见我了
她的声音混着雨声,你哥哥把我推给你,自己转身去拿证据......
记忆突然在暴雨中拼图般完整。
自己终于想起,火灾当晚,哥哥喊着
带妹妹走
把沈星遥塞进他怀里。
救救我,阿深。
这是沈星遥第一次喊自己的小名,这个哥哥从前常用的称呼,让我的心脏漏跳半拍。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锁骨,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别再让我被塞进精神病院,别再让他们烧掉所有证据......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我捧起沈星遥的脸,暴雨的水珠正从她发梢滴落,像那年火场里没掉完的眼泪:
我保证,这次我们一起回家,绝不辜负哥哥的期望...至少我们会好好的活下去。
我不知道,此时密码箱里的监控录像,正清晰记录着沈父将助燃剂泼向仓库的画面;
也不知道,沈星遥悄悄放进他口袋的,一张泛黄的纸条。
那是哥哥临终前写的:保护好妹妹,银杏叶的秘密在老宅地窖。
暴雨冲刷着校医室的玻璃窗,两个浑身湿透的身影在闪电中相拥。
沈星遥颈间的吊坠与林深的标本发出细碎的共鸣,像隔了十年的银杏叶,终于在同一个雨季里,听见了彼此的心跳。
12
订婚陷阱
鎏金请柬递到我手中时,沈星遥正在试穿定制的订婚礼服。
珍珠缀成的银杏叶图案爬满裙摆,却遮不住她手腕内侧新添的掐痕
。
那是今早沈父拽着她宣布
与周氏联姻
时留下的。
下周六晚七点,丽思卡尔顿。
管家的笑容像冻在脸上的蜡,恭敬的说道。
校医室的吊扇在头顶发出恼人的声响,我盯着请柬上
沈星遥
&
周明轩
的烫金字。
默默叹了口气,这种家族联姻不是自己能够干涉的....自己并不想妹妹受苦。
可自己只是一事无成的区区校医,这种无力感....难受、压抑。
终究还是打算见上一面,了解一下情况。
动身来到她身边。
我根本不认识周明轩!
沈星遥扯下试衣镜前的头纱,珍珠链硌红了她的耳垂,父亲说联姻能
治好我的妄想症
,其实是怕我拿到哥哥的股权......
她忽然看见我攥紧的请柬(威胁信),瞳孔骤缩,又是他们
我把请柬折成纸船,放进盛着酒精的搪瓷盘。
火苗窜起的瞬间,鎏金字体蜷曲成灰:还记得哥哥标本里的
U
盘吗
我按住她冰凉的指尖,那里还留着拆信时被蜡印烫出的小泡,里面有沈氏化工近十年的走私记录,他们怕我们在订婚宴上公开。
窗外传来野猫的嘶叫,却及其符合现在的气氛。
13
清醒催眠
安定片的瓶子滚到我脚边时,沈星遥正蜷缩在诊疗床角落,像片被揉皱的银杏叶。
她上午刚被沈父带去签署
婚前财产公证书,指甲缝里还嵌着印泥的朱砂色。
吞了多少
我的声音在发抖,急诊洗胃机的嗡鸣已经在脑海中预演。
沈星遥却扯出个惨淡的笑,腕间的钻石手链硌着床单:不多,就八片......
反正父亲早想把我送进康宁医院,不如我自己选个干净的方式。
我然想起上个月在沈家书房看见的病历
。
沈父竟伪造了
边缘性人格障碍
的诊断,主治医生栏签着他的名字。
此刻沈星遥眼中的死寂,比任何
PTSD
发作都更让自己心惊。
我要给你做清醒催眠。
林深翻开诊疗箱,取出二人间专用的催眠信物,一个银杏叶标本树脂改装。
虽然违反伦理,但你的潜意识正在自我毁灭....我想救你。
表链晃过她涣散的瞳孔时,我看见自己在妹妹眼睛里倒影裹挟着红血丝。
还记得哥哥教我们折银杏叶船的夏天吗
沈星遥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在抖动。
我抓住这个契机,声音沉得像浸在井水里:现在你在二楼走廊,哥哥说要带你去看星星......
当她说出
父亲的袖扣沾着汽油味
时,他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
这正是
U
盘里缺失的关键证词。
洗胃机最终没有启用。
沈星遥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正被对方用绷带绑在诊疗床上。
别再丢下我。
她的声音像浸了水的纸,而我低头吻她额角时,尝到了安定片残留的苦味。
我选择了用自己作为对方存活下来的锚点。
伦理什么的早就已经抛掉了,自己的心里只容纳的下妹妹沈星遥。
14
地窖秘密
催眠治疗室的紫外线灯在凌晨三点亮着,我面前的笔记本已经记满三页。
沈星遥的声音从隔音耳塞里传来,虚弱中带着坚毅...还有微不可查的依赖:
哥哥把我推进衣柜前,塞给我半张保险单。
她的指尖在桌下无意识地抓挠,编号是
SH20150719,和沈氏化工仓库的投保日期一样......
钢笔在
骗保
二字上晕开墨渍。
每个纵火犯都需要一份完美的保单。
自己的父亲其实也是沈家专用的医生,自己依稀记得当时在闲暇时刻他的教导。
或许父亲当年正是发现了保单异常,才带着他和哥哥去仓库取证,却遭遇了那场
意外。
火点燃前,我听见父亲和管家说话。
沈星遥的呼吸突然急促。
管家说
小少爷已经签字了,股权过户今晚生效
,父亲说
烧干净,包括那个多事的心理医生
......
我背撞上隔音墙,冷汗浸透了衬衫。
原来父亲不是出差,而是被沈父设计灭口,当年仓库里的三个人
。
他、哥哥、沈星遥,都是这场骗保案的活证据。
而哥哥拼死保护的
U
盘里,除了走私记录,还有那份编号
SH20150719
的保单扫描件。
阿深
沈星遥的呼唤穿过混沌,我才发现自己的手腕正被她紧紧攥着。
她眼中倒映着他颤抖的瞳孔,忽然明白过来:你父亲......
就是当年的林医生
这件事,你知我知,无第三人知晓最好。
最后我用嘴堵上了她的无力。
15
家族罪证
二人又一次偷摸的进行自己侦探游戏。
沈家老宅的地窖弥漫着霉菌味,我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积灰的文件柜,忽然定格在泛黄的诊疗记录上。
第二页中间,父亲的钢笔字清晰如昨:沈明泽先生坚持认为,长兄沈明远的股权转移威胁到家族利益......
这是父亲当年的工作笔记。
我的声音在滴水的地窖里回响,沈星遥的指尖划过
建议接受心理评估
的医嘱。。
手电筒的光落在墙角的保险箱上,密码锁旁刻着极小的
719,那是仓库火灾的日期。
当沈星遥输入哥哥的生日
0923
时,锁芯突然发出轻响。箱内整齐码着:父亲的行医执照、哥哥的股权证书、还有......
林深幼年的全家福。
你父亲是沈氏集团的御用心理医生。
沈星遥抚摸着照片里年轻的林父,突然想起火灾前见过的场景。
那年夏天,他总在书房和哥哥吵架,说
不能让星遥继承股权,沈明泽会杀了你们
......
真相像地窖的积水漫过脚踝。原来沈父(沈明泽)为独吞股权,利用父亲对哥哥的信任,将三人诱至仓库,制造了那场纵火案。
哥哥临死前将
U
盘藏进银杏叶标本,父亲则把沈家的罪证封进地窖,却双双被沈明泽抹除存在。
你看这个。
我翻开父亲的最后一篇日记,日期停在火灾前一日。
他说沈明泽患上了
病理性嫉妒妄想
,认为所有人都要夺走他的权力......
包括自己的亲侄子。
沈星遥抓紧
U
盘,突然发现外壳内侧刻着小字:阿深收,保护好妹妹。
那是哥哥的字迹,在手电筒光里泛着血锈色。
这一切都太过沉重......
16
冰库相拥
零下二十度的冷冻仓库里,沈星遥的睫毛结着冰晶。
我只好解开白大褂裹住她。
手掌贴着她后颈的蝴蝶胎记,那里的体温正在流失。
还记得天文馆的星空吗
林深用鼻尖蹭过她冻红的耳垂,每颗星星都是我们活过的证据。
沈星遥突然从领口扯下吊坠,芯片在低温下发出蓝光:U
盘里的视频,有父亲指示管家纵火的画面。
她把芯片按进他掌心,如果我撑不住......
不准说这种话。
我咬住她的指尖阻止她继续,咸涩的眼泪混着低温让我清醒。
你知道吗第一次在医务室见到你,我就觉得那道自残伤痕,像在给我发求救信号。
仓库铁门传来撬动声,沈星遥忽然笑了,雾气在她睫毛上凝成珍珠:原来你早就认出了吊坠,却假装不知道。
她的手指划过他手腕的疤痕,就像我早就知道你是哥哥的弟弟,却等着你来发现。
铁门轰然倒塌时,我正用体温焐热她攥紧芯片的手。
警笛声中,他们发现了兄妹二人热情相拥。
17
法庭对决
庄严的法庭里,沈星遥的高跟鞋声在大理石地面回响。
她穿着素色套装,脖颈间的银杏叶吊坠被阳光照亮,像枚小小的勋章。
被告声称原告患有严重
PTSD,证词不可信。
她的律师举起诊断书,但事实上,正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的记忆,能精准保留关键细节
——
比如,被告袖口的祖母绿袖扣,在火灾当晚留下的刮痕。
沈父的脸色在被告席上铁青,他盯着沈星遥手腕的疤痕,就像看见当年没能烧毁的证据。
我则坐在证人席,手中握着父亲的工作证和沈明远的
U
盘,每一件证物都在阳光下折射出真相的光芒。
我记得火开始燃烧的时间是
23:05,
沈星遥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被告泼洒的助燃剂有汽油和甲苯混合的气味,而他的皮鞋,踩碎了哥哥掉在地上的银杏叶标本......
当监控录像开始播放,法庭里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沈父在画面里调整着火源位置,而我的父亲站在仓库外,手中的对讲机正传出
行动开始
的指令。
所以,
沈星遥转向陪审团,我的
PTSD
不是缺陷,而是刻录真相的光盘。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细节,都藏在每一道伤疤里。
她抬起手腕,疤痕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包括,被告试图谋杀亲生女的事实。
18
银杏新生
休庭间隙,沈星遥站在走廊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银杏树。
林深走来,将装着芯片的证物袋递给她:技术科说,里面还有哥哥的日记。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指尖抚过吊坠背面的摩斯密码。
芯片里,哥哥的声音穿过十年光阴:星遥,如果你听到这个,说明阿深已经找到你了。沈家的账本在老宅地窖第三块砖下,而爸爸的袖扣......
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沈星遥想起哥哥临终前塞进她手里的吊坠,原来早在那时,他就把所有希望都藏进了这个小小的信物。
他知道我们会重逢,
她轻声说,就像银杏叶总会在秋天相遇。
法庭重新开庭时,沈家老宅的账本被呈上桌面。
每一笔走私交易都记录得清清楚楚,而最后一页,是哥哥用鲜血写下的
保护好阿深和星遥。
沈父的防线终于崩溃,在法警的搀扶下几乎站不稳。
最后,
沈星遥举起银杏叶吊坠和标本,这两件信物,不仅是我们兄妹相认的凭证,更是记录罪行的载体。它们见证了火灾、背叛,也见证了真相与爱的重生。
当法官敲响法槌,我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
两人的疤痕在阳光下重叠,就像他们终于拼凑完整的人生。
19
终局
三年后,儿童心理诊所的落地窗前,林深看着小患者们在银杏树下追逐。
树苗是从沈家老宅移植的,今年春天刚抽出新芽。
林医生,有位女士找您。
护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转身时,沈星遥正站在门口,手里抱着本《星星与银杏》的绘本,长发在阳光下泛着金棕色。
给孩子们的礼物。
她递过绘本,封面上,两颗星星化作银杏叶相互依偎,里面写了两个孩子,凭借信物在火海里找到彼此的故事。
诊室里,当年的银杏叶标本和吊坠被装在相框里,挂在心理咨询区的墙上。
沈星遥指着绘本里的插图:你看,他们的疤痕拼成了完整的叶子。
林深忽然握住她的手,腕间的疤痕依然清晰,但早已不再疼痛。
雪球最近怎么样
他问,指的是他们收养的流浪猫,现在正趴在诊所的猫窝里晒太阳。
它很好,
沈星遥微笑着,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还有这个,技术科复原了哥哥
U
盘里的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沈明远抱着小林深和小星遥,背后是金黄的银杏林。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三人脸上,像撒了把碎钻。
哥哥说,
沈星遥轻声说,银杏叶落下时,就是新的故事开始时。
诊所外,孩子们的笑声混着银杏叶的沙沙声。
林深看着沈星遥,突然觉得十年前的那场火灾,不是终点,而是命运的伏笔
。
让他们在时光的长河里,成为彼此最温暖的救赎。
要去种新的银杏树苗吗
他问,指尖划过她手腕的疤痕。
沈星遥点头,将绘本放在诊疗台上。
封面上的星星与银杏叶,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柔的光。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火追逐的孩子,而是亲手种下希望的人
。
让银杏叶的故事,在每个秋天,都绽放出新的生机。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虽然二人并非血缘意义上的兄妹,但早已情比夫妻....
悄悄摸摸的背着世俗在一起了。
只是夫妻二人不打算要孩子,只是...单纯的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