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林修远第一次见到苏雨晴，是在公司电梯里。
那是六月初的一个闷热下午，他作为林氏集团总裁的独子，刚刚结束在国外的学业回国，被父亲安排到公司基层实习。
电梯里挤满了下班的人群，他站在角落，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那个抱着一大摞文件的女孩身上。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铅笔裙，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几缕碎发因为汗水贴在额前。与其他妆容精致的女职员不同，她只涂了一层淡淡的唇膏，却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十八楼，谢谢。她对站在按钮旁的人说道，声音轻柔得像夏日里的一缕微风。
林修远注意到她胸前挂着实习生的工牌——市场部，苏雨晴。
电梯停在十八楼，她小心翼翼地抱着那堆摇摇欲坠的文件往外走，就在这时，最上面的文件夹滑落下来，正好掉在林修远脚边。
他弯腰捡起，递还给她。两人的手指在交接文件时不经意地触碰，林修远感到一丝微妙的电流从指尖传来。
谢谢。苏雨晴抬头对他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形。
那一刻，林修远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2.
接下来的两周，林修远总是恰好在午餐时间出现在公司食堂，或者在茶水间偶遇苏雨晴。他得知她是A大市场营销专业的应届生，家境普通，靠奖学金和兼职完成学业，现在正在林氏集团实习，希望能争取到转正机会。
你知道吗，公司里都在传你是林总的儿子。有一天，苏雨晴在茶水间碰到他时突然说道。
林修远手中的咖啡杯差点滑落：谁告诉你的
整个公司都在传啊。苏雨晴歪着头看他，所以是真的
林修远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不想靠父亲的关系，所以隐瞒了身份。
出乎他意料的是，苏雨晴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刻意讨好的态度，只是耸了耸肩：难怪你总能在总裁专用电梯附近晃悠而没人拦你。
她的反应让林修远感到意外又欣喜。在以往的经历中，一旦他的身份曝光，周围的人不是阿谀奉承就是刻意疏远。而苏雨晴，似乎真的只把他当作一个普通人看待。
那天晚上加班到很晚，林修远走出办公室时，发现市场部还亮着灯。透过玻璃门，他看到苏雨晴一个人对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
这么晚还不走他推门进去。
苏雨晴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是他，松了口气：明天要交的方案，还差一点。她揉了揉太阳穴，其实我对这个方案没什么把握。
林修远走到她身后，看了看屏幕上的内容：新产品推广方案
嗯，主管说如果这个方案通过，我转正的机会就很大。她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和不确定。
林修远拖了把椅子坐到她旁边：我看看。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们一起修改方案。林修远惊讶地发现，苏雨晴虽然经验不足，但创意和洞察力非常出色。他只是提供了一些市场数据和结构调整的建议，整个方案就焕然一新。
太感谢你了！完成后的苏雨晴眼睛亮晶晶的，你比我们主管还懂市场。
我在国外学的就是商科。林修远笑了笑，饿了吧我知道附近有家面馆这个点还开着。
那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在凌晨一点的路边面馆里，聊着各自的梦想和烦恼。林修远发现，和苏雨晴在一起时，他可以完全放松，不必扮演林家少爷的角色。
3.
方案顺利通过后，苏雨晴特意来林修远的部门找他。她站在办公室门口，阳光从她身后的窗户洒进来，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林修远抬头时，正看到她踮着脚尖，试图不引人注意地向他招手。
我请你吃午饭吧。等他走近，苏雨晴小声说道，眼睛亮晶晶的，就当感谢你帮我修改方案。
公司附近的餐厅里，苏雨晴兴奋地讲述着主管对她方案的赞赏。主管说这是近半年来他看到的最有创意的提案，甚至要推荐我参与下个季度的新品发布会！她切着盘中的牛排，动作有些笨拙，显然不常吃西餐。
林修远忍不住微笑：这完全是你自己的功劳，我只是提了点小建议。
才不是小建议呢。苏雨晴认真地看着他，你指出了我完全忽略的市场数据，还帮我重新梳理了逻辑框架。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其实...我差点搞砸了。如果不是你...
嘿，林修远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第一次做方案时，把市场预算算错了小数点，差点让公司损失上百万。
苏雨晴睁大眼睛：真的吗
骗你干嘛，林修远笑道，被我父亲骂得狗血淋头。
你父亲...是林总吧苏雨晴小心翼翼地问。
林修远点点头，突然有些紧张。以往，一旦别人知道他的身份，态度就会微妙地变化——要么刻意讨好，要么敬而远之。
但苏雨晴只是歪了歪头：难怪你对市场数据那么敏感。然后她继续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发布会的事情，仿佛他的身份只是最无关紧要的细节。
这种被当作普通人的感觉，让林修远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对了，苏雨晴突然说，周末有个新开的艺术展，听说很不错。你有兴趣一起去吗她问得随意，但林修远注意到她的耳尖微微发红。
好啊。他听见自己说，心跳突然加快。
4.
那晚回到家，林修远站在镜子前练习着各种表情和语气：这周末有空吗正好我也想去那个艺术展。要不要一起...最后他挫败地倒在床上，嘲笑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高中生。
周六早晨，他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到达美术馆，反复整理着其实已经很完美的衣领。当苏雨晴出现在美术馆门口时，林修远感到呼吸一滞——她穿着简单的淡蓝色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边，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等很久了吗苏雨晴小跑过来，微微气喘。
林修远摇头：刚到。他撒谎道，同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
艺术展的主题是光与影的对话，大多是抽象表现主义作品。苏雨晴在一幅名为《希望》的画前驻足良久。画面上是大片深沉的蓝色，中央只有一点微弱的黄色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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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这幅。她轻声说。
林修远看着那几乎被黑暗吞噬的光点：为什么它看起来...很压抑。
你看，苏雨晴指着那点黄色，即使在最黑暗的地方，也会有光。她的指尖轻轻划过画框边缘，我爸爸常说，人生就像这幅画，重要的不是黑暗有多深，而是在黑暗中仍然能看见光。
阳光从展厅的天窗斜射进来，落在她的侧脸上。林修远望着她专注的神情，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无可救药地沦陷。这个在黑暗中依然能看到光的女孩，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循规蹈矩的世界。
5.
从美术馆出来时，天空飘起了细雨。他们共撑一把伞，沿着林荫道慢慢走着。苏雨晴讲起她父亲的小书店如何在网络书店的冲击下艰难维持，最后不得不关门的故事。
我爸把书店关了的那天，是我第一次见他哭。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但他第二天就去找了份送货的工作，说无论如何都要供我上大学。
雨滴落在她的睫毛上，像细小的泪珠。林修远突然很想吻去那些水珠，但他只是握住了她的手。令他惊喜的是，苏雨晴没有抽开，反而轻轻回握。
我妈妈很早就离开了我们，爸爸一个人把我拉扯大。苏雨晴继续说道，目光望向远处，去年他因为长期劳累生病住院，我才知道他心脏有问题，一直在吃药...她的声音哽咽了，他从来不说自己的难处。
林修远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他想起了自己十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父亲在葬礼后就直接飞往国外谈生意，把他丢给保姆照顾。三个月后父亲回国，带回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说是他的新妈妈。那个新妈妈没撑过一年就离开了，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他拥有苏雨晴无法想象的物质条件，却从未体验过她口中那种无私的爱。此刻，他嫉妒那个破产的书店老板，因为他拥有女儿如此深沉的爱与尊重。
你爸爸很了不起。林修远真诚地说。
苏雨晴笑了笑，眼里的水光在雨中闪烁：是啊，他是我的英雄。
6.
雨越下越大，他们跑进一家路边咖啡馆。在温暖的灯光下，苏雨晴的头发还滴着水，林修远递给她纸巾，她接过来时，两人的手指再次相触。这一次，一股电流般的悸动从接触点蔓延至全身。
你的手好冷。林修远不假思索地握住她的双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苏雨晴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脸颊泛起红晕。当她再次抬头时，林修远在她眼中看到了某种让他心跳加速的东西。
修远，她轻声问，我们这样...算是在约会吗
林修远感到喉咙发紧。他应该理智地考虑家族期望、父亲的态度、未来的规划...但此刻，他只想诚实面对自己的心。
如果你愿意的话。他声音沙哑。
苏雨晴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星星落入了人间：我愿意。
回公司的路上，林修远的手机响了。是父亲助理发来的消息：林总安排您下周一与陈家千金见面，地点在帝景酒店，晚上7点。
他盯着屏幕，胸口发闷。陈家是林氏集团的重要合作伙伴，父亲多次暗示过联姻的意愿。以前，他对这种安排只是无所谓地接受，反正婚姻对他而言不过是商业联盟的一种形式。但现在...
怎么了苏雨晴关切地问。
林修远迅速锁上屏幕：没什么，工作上的事。他强迫自己露出微笑，同时暗自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和苏雨晴在一起，不管父亲怎么想。
但首先，他需要时间。时间来说服父亲，时间来巩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直到没有人能干涉他的选择。
雨晴，他犹豫了一下，在公司...我们暂时保持同事关系好吗
苏雨晴眨了眨眼，然后理解地点头：我明白。办公室恋情总是不太方便。她狡黠地笑了，不过下班后就是我们的自由时间了。
她的善解人意让林修远既感激又愧疚。他不知道自己正开启一段注定充满荆棘的感情，也不知道这段感情将如何改变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7.
那天晚上，林修远辗转难眠。窗外雨声渐歇，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进来。他想起美术馆里苏雨晴站在画前的侧影，想起雨中她微凉的指尖，想起咖啡馆里她眼中闪烁的光芒。
他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雨晴。今天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一天。发送前，他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希望明天还能见到你。
几秒钟后，回复来了：，修远。明天见。附：今天对我而言也很特别。
林修远把手机贴在胸口，感受着心跳的节奏。他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缘，却甘之如饴。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待，这一刻的甜蜜都值得他冒险。
窗外，一轮新月悄悄爬上天空，洒下清冷的光。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而沉浸在幸福中的两人还浑然不觉。
林修远从未想过自己会像个高中生一样，整天期待着午休时间的到来。
每天中午十二点三十分，他会准时出现在公司后门的小路上，等待苏雨晴从市场部的侧门溜出来。他们像两个逃课的学生，躲开同事们的视线，在附近的公园里分享短暂的半小时。
今天的苏雨晴穿了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衬得肤色如蜜。她小跑着过来，脸颊因为匆忙而泛着红晕。
抱歉，主管临时叫住我讨论方案。她气喘吁吁地说，一缕头发不听话地翘着。
林修远伸手替她拨正那缕头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苏雨晴的耳朵立刻红了起来，像初熟的樱桃。
饿了吗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便当盒，我让厨师做了两人份。
苏雨晴惊讶地睁大眼睛：你带便当
嗯，这样我们就不用浪费时间在餐厅排队了。林修远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寿司、沙拉和小份甜点。
这...太丰盛了。苏雨晴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寿司，我从没吃过这么漂亮的食物。
林修远胸口微微发紧。在他习以为常的生活里，这样的午餐再普通不过。但看着苏雨晴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口品尝，他突然对自己的特权感到一丝羞愧。
好吃吗他问。
苏雨晴点点头，眼睛弯成月牙：超级好吃！这个粉色的鱼是什么
三文鱼。林修远微笑，下次我带你去店里吃新鲜的。
真的吗苏雨晴兴奋地问，随即又犹豫起来，不过那种地方很贵吧
没关系，我有会员卡。林修远轻描淡写地说，没有提及那家餐厅是他父亲投资的。
8.
他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肩膀轻轻相触。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修远发现自己正注视苏雨晴的侧脸——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小巧的鼻尖，还有沾了一点沙拉酱的嘴角。
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
嗯苏雨晴疑惑地眨眼。
林修远俯身，轻轻吻去那点酱料。苏雨晴瞬间僵住，然后整张脸涨得通红。
你...我们在公共场合...她结结巴巴地说，左右张望生怕被人看见。
没人看我们。林修远笑道，却还是顺从地拉开了一点距离。他理解苏雨晴的谨慎——办公室恋情一旦曝光，作为实习生的她会面临更多压力。
回公司的路上，苏雨晴刻意走在他身后两步的位置，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同事距离。但在电梯里，当四周无人时，她的手指悄悄勾住了他的。
这种隐秘的甜蜜让林修远心跳加速。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情——在大学时，女生们要么因为他的家世趋之若鹜，要么故作高冷以吸引他的注意。没有人像苏雨晴这样，单纯地喜欢着他这个人。
9.
周五下班后，苏雨晴带他去了城北的一家二手书店。店面很小，挤在两栋高楼之间，招牌已经褪色，但门把手擦得锃亮。
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苏雨晴推开店门，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高中时我经常在这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书店里弥漫着纸张和木头的气息，书架高至天花板，需要用梯子才能取到顶层的书。店主是个白发老人，见到苏雨晴便热情地打招呼。
小苏来啦！好久不见。老人笑眯眯地说，目光在林修远身上停留了片刻。
张爷爷，这是我朋友林修远。苏雨晴介绍道，脸颊微红。
哦老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小苏从没带朋友来过这里。
苏雨晴的脸更红了，赶紧拉着林修远往里面走。书店深处有个小小的角落，放着一把旧扶手椅和一盏台灯。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苏雨晴轻声说，手指抚过书架上一排排的书脊，高中时我常在这里写作业，爸爸下班后来接我。
林修远看着她沉浸在回忆中的侧脸，突然很想了解她的全部——她喜欢读什么书，她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她所有的梦想和恐惧。
看，这是我十六岁时最喜欢的书。苏雨晴从架子上抽出一本破旧的《小王子》，翻开扉页，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苏雨晴的宝贝，勿动。
我那时总幻想自己能像小王子一样，去不同的星球冒险。她笑着说，眼中有种纯真的光彩。
林修远接过书，无意中翻到一页被折角的段落——正是你为玫瑰花费的时间，才使你的玫瑰如此重要。
现在呢他问，还想去冒险吗
苏雨晴歪着头想了想：现在我觉得，地球上就有很多值得探索的地方。她顿了顿，有些羞涩地补充，比如和你一起去的地方。
林修远感到胸口一阵温暖。他倾身向前，在昏暗的书架间轻轻吻了她。这个吻带着纸张的香气和岁月的沉淀，比任何昂贵的约会都更令他心动。
10.
第二天，林修远带苏雨晴去了音乐厅。他提前让助理订了最好的位置，还特意嘱咐准备一套得体的连衣裙送到苏雨晴的公寓。
当他在音乐厅门口见到苏雨晴时，呼吸为之一滞——她穿着他选的淡蓝色长裙，头发挽起，露出纤细的颈线，像个从古典画中走出的女神。
我看起来奇怪吗苏雨晴不安地整理着裙摆，我从没穿过这么正式的裙子。
你很美。林修远由衷地说，伸手扶住她的腰，我们进去吧。
音乐会演奏的是德沃夏克的《自新大陆》。当悠扬的旋律响起时，林修远注意到苏雨晴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舞台。在第四乐章高潮部分，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结束后，苏雨晴还沉浸在音乐中，久久不能平静。
太震撼了...她轻声说，那些音符像是有生命一样，在我胸口跳动。她把手放在心口，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些旋律。
林修远凝视着她被音乐点亮的脸庞，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欣赏过音乐——以往的音乐会不过是社交场合，他关心的是与谁同座、被谁看见。而今天，透过苏雨晴的眼睛，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艺术的力量。
七月的一个周末，他们坐火车去了附近的海边小镇。苏雨晴从未见过海，当辽阔的蓝色海洋出现在眼前时，她像个孩子一样欢呼起来。
比我想象的还要美！她脱掉鞋子，赤脚跑向海浪。
林修远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被浪花追逐时开心的样子。阳光下的苏雨晴闪闪发光，与办公室里那个谨慎的实习生判若两人。
他们在海边小店买了冰淇淋，坐在防波堤上看日落。苏雨晴的冰淇淋融化得快，滴在她手上，她自然地伸舌舔去。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林修远喉咙发紧。
沾到脸上了。他声音沙哑地说，然后倾身吻去她唇边的奶油。
苏雨晴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衬衫。这个吻逐渐加深，带着海盐和香草的气息，直到远处传来游客的笑声才将他们分开。
夜幕降临后，沙滩上几乎没有人了。苏雨晴走在前面，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海浪轻抚她的脚踝，又退去，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林修远追上她，从背后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苏雨晴靠在他胸前，发丝间带着海风的咸味。
雨晴，他在她耳边低语，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他感到怀中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苏雨晴转过身，月光映在她的眼睛里，像星辰落入大海。
修远，你知道我们之间...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海浪声淹没。
我知道，他打断她，但我不在乎那些。等我正式接手公司后，就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苏雨晴望着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你父亲会同意吗
他会接受的，林修远吻了吻她的额头，只要我坚持。
他没有告诉苏雨晴，父亲已经安排了与陈家千金的会面。也没有告诉她，他打算在那次会面上明确拒绝联姻的提议。他需要先巩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然后再与父亲摊牌——这是最稳妥的计划。
苏雨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
他们在海边的小旅馆过夜。房间很简陋，但干净整洁，窗外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当苏雨晴脱下连衣裙时，林修远看到她微微颤抖的手指。他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急促的脉搏。
紧张他轻声问。
苏雨晴点点头，眼睛湿漉漉的：我...我没有...
我知道。林修远温柔地吻她的指尖，我们可以慢慢来。
他们的第一次生涩而温柔。林修远小心翼翼地对待她，仿佛她是最珍贵的瓷器。当疼痛让苏雨晴皱起眉头时，他立刻停下，轻抚她的脸颊直到她放松下来。
11.
事后，苏雨晴靠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林修远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满足感充斥全身。
修远，她突然轻声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
不会的。他坚定地打断她，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苏雨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样。
窗外，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月光洒在海面上，形成一条银色的道路，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林修远搂着怀中的女孩，确信自己找到了此生挚爱。他不知道的是，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而他们即将面对的暴风雨，远比想象中更加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