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相亲陈默！你给老娘听好了！这次再敢放鸽子，我就把你小学穿裙子的照片发到公司群里！
我缩了缩脖子，把手机拿远二十厘米，等老妈的咆哮结束才敢接话：妈，这次真的不是我不想去，是那个姑娘说临时有事...
放屁！人家姑娘跟我说了，等了你一个小时！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画到一半的UI界面，叹了口气：这次我保证去，行了吧
挂掉电话，我看了眼微信上老妈发来的资料：苏小刀，24岁，自由职业，照片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可爱女生。
自由职业该不会是微商吧...我嘟囔着，还是老老实实发了加好友申请。
没想到对方秒通过。
你好，我是陈默，我妈应该跟你说过了吧我发了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表情。
明天下午三点，大学城转角奶茶店对方回复快得惊人。
我愣了一下，这姑娘也太直接了吧
好...好的。
第二天，我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约定地点。这家甜甜奶茶店面不大，但装修得很温馨。我点了杯柠檬水，坐在角落的位置紧张地搓手。
请问...是陈默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见一个穿着奶茶店制服的女生站在桌前，她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是两杯奶茶。
我呆住了。照片根本没拍出她十分之一的好看——齐肩的黑发，大大的眼睛，笑起来时右脸颊有个小酒窝，制服裙下是笔直修长的腿。
你...你是苏小刀我结结巴巴地问。
对啊。她把一杯奶茶推到我面前，尝尝我们的招牌波霸奶茶，我特意给你做了少糖的。
我受宠若惊地接过，注意到她胸前的工牌：苏小刀，店员。
你在这里工作我好奇地问。
嗯，兼职。她在我对面坐下，托着腮看我，你比照片上帅一点。
我的脸瞬间红了，赶紧喝口奶茶掩饰尴尬。等等，这味道...
好喝吗她期待地问。
太好喝了！我由衷赞叹，比连锁店的好喝十倍！
她开心地笑起来：那就好。我每天要调几十杯，早就练出来了。
接下来的聊天出乎意料地愉快。苏小刀虽然年纪比我小，但谈吐很成熟，对各种话题都能聊上几句。最让我惊讶的是，她居然也是个游戏爱好者。
你玩《赛博朋克2077》吗她突然问。
当然！我全成就了！
真的那个荒坂塔无伤通关的成就你也拿到了
我骄傲地点头：花了整整两周时间。
哇！她眼睛亮起来，我卡在那个任务上好久了，改天能教我吗
没问题！我激动地说，随即又觉得这样显得太宅男，赶紧补充，呃，我是说，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她噗嗤一笑：你真可爱。
离开时，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走到地铁站，我才想起忘了问一个重要问题，赶紧发微信：
那个...你说你是自由职业，主要做什么工作啊
过了几分钟，她回复：
算是物流行业吧，有时候也帮人解决一些...特殊问题。明天还来喝奶茶吗我请你~
我盯着手机傻笑。物流行业难道是快递员不过穿制服的样子真好看...
第二章：我的女友有点猛
我和苏小刀的进展快得超出想象。
第三次约会后，我们正式确定了关系。她总说工作很忙，经常突然消失几小时，但每次见面都会给我带不同口味的奶茶。
今天试试芋泥波波，我研发的新配方。周五晚上，她把一个保温杯递给我。
我喝了一口，惊为天人：这也太好喝了吧！你应该去开连锁店！
她笑着摇头：现在这样挺好的，自由。
我注意到她右手腕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
这个伤...我犹豫着问。
切水果不小心划的。她轻描淡写地说，同时左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灵巧地转了个刀花，精准地插进苹果里。
哇！我瞪大眼睛，你练过
嗯，小时候学过一点防身术。她若无其事地削着苹果，一个人住，总要会保护自己。
一个月后，苏小刀说她的租约到期了，问我能不能暂时收留她。
当然可以！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不过我那里有点乱...
没关系，我会收拾的。她笑着说。
第二天，苏小刀拖着一个小行李箱来到我家。我住的是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平时一个人住还算宽敞。
比我想象的整洁嘛。她环顾四周，满意地点点头。
我不好意思地挠头：昨天熬夜收拾的...
她突然凑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谢谢。
我的大脑当场宕机。
同居生活比想象中还要美好。苏小刀做饭很好吃，尤其擅长各种甜点。她总是能在我加班回来时变出一桌热腾腾的饭菜，还会贴心地给我的Switch充电。
但奇怪的是，她经常半夜接到电话，然后轻手轻脚地出门，天亮前才回来。
又是工作有一次我忍不住问。
嗯，临时加单。她疲惫地笑笑，物流行业就是这样，客户要得急。
更奇怪的是她的行李。那个小小的行李箱里，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剩下的全是各种我看不懂的工具：小巧的金属制品，几瓶不明液体，还有一堆电子设备。
这些是...
哦，我业余爱好是做手工。她迅速合上箱子，做点小饰品什么的。
直到那个雨夜，我才知道真相。
那天我加班到凌晨，打车回家时突然想起苏小刀说今晚有工作，于是让司机改道去她工作的奶茶店，想接她一起回家。
店已经关门了，但二楼还亮着灯。我正准备打电话，突然听到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倒地。
小刀我疑惑地走向后门，发现门虚掩着。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
苏小刀一身黑衣，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地上躺着一个西装男，胸口插着另一把刀，已经不动了。
她转头看见我，瞳孔猛地收缩：陈默！
第三章：身份暴露
时间仿佛静止了。
苏小刀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双腿发软，扶着墙才没跪下去：这...这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臂，我可以解释！
我的视线无法从地上的尸体上移开：他...死了
没有！只是昏迷！她急忙说，这是...这是拍电影！对，我们在拍短视频！
我看着她身上的血迹，又看看地上那把插在尸体胸口的刀，声音发抖：那把刀...插在他心脏位置...
苏小刀咬了咬嘴唇，突然转身走到尸体旁，一把拔出刀，然后用力按了某个部位。地上的男人猛地抽搐一下，睁开了眼睛。
看！特制道具刀！她强作欢快地说，刀尖会缩回去的，血包也是假的！
西装男坐起来，困惑地看着我们：苏小姐，这位是...
我男朋友。苏小刀面无表情地说，陈默，这是张先生，特技演员。
张先生僵硬地笑了笑：啊，对，我们刚才在排练...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这一切太假了，但眼下我宁愿相信这个解释。
抱、抱歉打扰你们工作了...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先回家了...
等等！苏小刀拉住我，我跟你一起走，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她快速收拾好东西，跟张先生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几乎是拖着我离开了现场。
回家的出租车上，我们谁都没说话。苏小刀一直盯着窗外，手指不安地敲打着膝盖。
进门后，她直接去了浴室：我先洗个澡。
我瘫在沙发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幕。那把刀拔出来时分明闪着金属光泽，而且张先生胸前的血迹位置完全没变...
浴室水声停了。苏小刀穿着睡衣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她在我面前跪下，握住我的手。
陈默，我有事要告诉你。她的声音很轻，但你要答应我，听完不要害怕，也不要报警。
我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我是个职业杀手。她直视着我的眼睛，但我只杀坏人。刚才那个人是人口贩卖集团的头目，警方盯了他两年都找不到证据...
我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她苦笑一下，如果你想分手，我明天就搬出去。但请你...请你别报警，我不想伤害你。
我脑子里闪过同居这一个月来的种种疑点：她半夜的工作，行李箱里的奇怪工具，那手惊人的刀法...
那个...张先生真的没死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问题。
她摇摇头：我用的是麻醉刀，他会在两小时后醒来，但会忘记今晚的事。真正的处决是在三天后，等他回到老巢，那里的监控会拍到他意外坠楼的画面。
这信息量太大了。我机械地问：所以...你真的是杀手
嗯，业内代号夜莺。她居然有点自豪地挺起胸，连续三年零失手记录保持者。
我突然想起什么：等等，那你来奶茶店打工...
伪装身份啊。她眨眨眼，杀手也要有正经工作的掩护。而且我是真的很喜欢调奶茶。
这个理由竟然该死的合理。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你跟我交往也是...任务的一部分
她的表情瞬间变了：当然不是！她激动地说，我接的任务单上可没有和宅男谈恋爱这一项！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比起你是杀手这件事，你居然喜欢我这点更让人难以置信。
她愣住了：你...不害怕
怕得要死。我老实承认，但比起这个，我更怕失去你。
苏小刀的眼圈红了。她扑进我怀里，小声说：对不起...我本来打算永远不让你知道的...
我轻抚她的后背，感受着她微微发抖的身体。我的女朋友是个职业杀手，这个事实确实很惊悚，但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她危险。
所以...我犹豫着问，我现在是不是该担心有人来追杀你，然后顺带把我这个知情人灭口
她从我怀里抬起头，破涕为笑：放心啦，我很专业的，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而且...她狡黠地眨眨眼，我现在有个人质了。
啊
就是你啊。她捏捏我的脸，要是敢背叛我，我就...就天天给你做无糖奶茶！
我假装惊恐：太残忍了！
我们相视而笑，某种奇怪的默契在空气中蔓延。我知道从今晚起，我的生活将彻底改变，但看着怀里这个又甜又飒的杀手女友，我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许...还不错
第四章：菜鸟男友的首次任务
苏小刀身份暴露后的第三天，我请了年假。
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她一边检查背包里的装备，一边怀疑地看着我，这次只是简单的情报收集，但依然有风险。
总不能一直躲在家里吧我系紧鞋带，再说了，我可是玩过《杀手47》全系列的人，理论知识丰富。
她翻了个白眼：游戏和现实能一样吗
理论上差不多，我认真地说，无非是找掩体、观察巡逻路线、计算守卫视野盲区...
苏小刀突然把一件防弹背心扔到我脸上：穿上。还有，记住最重要的一条——
不按任何红色按钮
跟紧我，别乱跑。她叹了口气，我真不该答应带你来的。
我们来到城东一栋写字楼。苏小刀递给我一个耳机：保持通讯，按我说的做。
电梯里，她按下18层按钮，然后突然转身，双手捧住我的脸。
记住，无论看到什么，保持冷静。她的眼神异常严肃，如果情况有变，立刻从安全通道离开，不要回头。
我吞了吞口水，点点头。
18层是家贸易公司，前台没人。苏小刀拉着我快速穿过办公区，来到一间标着机房的房间前。
把风。她掏出一张门禁卡，轻轻一刷。
门开了，里面是整层的网络设备。苏小刀迅速找到主服务器，插上一个U盘。
这是什么我小声问。
唐雨柔特制的数据提取器，她盯着进度条，能复制最近三个月的所有通讯记录。
突然，耳机里传来急促的电子音：警告！移动信号接近！
苏小刀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我透过门缝看到两个保安正向这边走来。苏小刀迅速拔出U盘，拉着我躲到机柜后面。
现在怎么办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她指了指天花板：通风管道。你先上。
我踩着机柜爬进通风管，金属板发出轻微的响声。一个保安警觉地转头：什么声音
苏小刀闪电般掷出一个小球，滚到远处角落，发出吱吱的叫声。
是老鼠吧。另一个保安不以为然。
等保安走远，我们顺着通风管爬到安全通道。苏小刀突然按住耳机：雨柔什么...该死！
怎么了
情报有误，目标提前回来了！她拉着我往下跑，我们必须换个出口。
跑到12层时，电梯叮的一声开了，走出三个西装男。为首的梳着背头，眼神锐利如鹰。
是目标！苏小刀一把将我推到消防门后，躲好！
我屏住呼吸，看着苏小刀若无其事地走向电梯。背头男突然拦住她：小姐，这一层是财务部，你是哪个部门的
我是IT部的，苏小刀露出甜美的笑容，王总让我来检查网络问题。
背头男眯起眼睛：我就是王总，没下过这个命令。
空气瞬间凝固。苏小刀的笑容消失了。
抓住她！王总厉声喝道。
两个保镖扑向苏小刀。只见她一个侧身，右手成刀劈在第一个保镖颈部，同时左腿扫向第二个保镖的膝盖。两人几乎同时倒地。
王总掏出手枪，苏小刀更快——一道银光闪过，王总的手枪当啷落地，手掌被一把小刀钉在了墙上！
啊！他发出惨叫。
苏小刀冷冷地说：告诉医生，夜莺来收债了。
说完，她按下电梯，朝我藏身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跑过去，和她一起进了电梯。
刚才太帅了！我激动地说，那个飞刀简直——
闭嘴。苏小刀盯着电梯监控摄像头，我们被发现了。
电梯突然停在15层。门一开，四个持枪保安堵在门口。
完蛋。我喃喃道。
苏小刀却笑了：正好试试新装备。
她按下手表某个按钮，一阵刺眼的白光爆发，伴随着高分贝的噪音。保安们捂着眼睛惨叫起来。
闪光弹手表我目瞪口呆。
跑！她拉着我冲向紧急通道。
我们一路狂奔到地下停车场。苏小刀找到一辆摩托车，扔给我一个头盔：上车！
我刚坐稳，摩托车就咆哮着冲了出去。后视镜里，几辆黑色轿车紧追不舍。
抱紧我！苏小刀在风中大喊。
我死死搂住她的腰，感受着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的刺激。苏小刀驾车灵活地穿梭在车流中，突然一个急转，驶入一条小巷。
甩掉了吗我回头张望。
暂时。她停在一家便利店前，去买两瓶水，再借个厕所。
在便利店厕所，我颤抖着拧开水龙头。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但眼睛却亮得吓人。刚才的一切就像电影场景，而我居然...很享受
回到摩托车旁，苏小刀正在通电话：...情报错误差点害死我们！...我知道，但他已经看到我的脸了...
她挂断电话，转向我：好消息是，我们拿到了关键证据。坏消息是，现在医生知道我在调查他了。
医生
一个地下组织的代号，专门为富豪提供特殊医疗服务。她冷笑，比如让竞争对手永久休息。
我这才意识到苏小刀的工作有多危险：所以...我们现在是通缉犯了
不，他们不会报警。她发动摩托车，但可能会派其他杀手来找我们。
其他...杀手我的声音有点抖。
苏小刀突然转身，在我唇上轻啄一下：别担心，菜鸟。我会保护你的。
第五章：杀手女友的日常
身份暴露一周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我们搬了家。苏小刀说原来的公寓已经不安全，带我去了她的一处安全屋——市中心一栋普通公寓的顶层，门是特制的防弹材质。
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她得意地展示着房间，这里登记在唐雨柔名下，绝对安全。
我打量着这个两居室：客厅看起来普通，但卧室衣柜后有个暗门，里面是装备室——各种刀具、枪支（虽然苏小刀说她更喜欢冷兵器）、伪装用品，甚至还有一个小型实验室。
这是...你的军火库我小心翼翼地问。
工作室。她纠正道，拿起一把蝴蝶刀在指间翻转，大部分任务只需要信息和伪装，很少真刀真枪。
唐雨柔第二天来访。她是个扎着脏辫、穿oversize卫衣的女生，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实际上是苏小刀的技术支援。
哟，这就是让你破戒的小男友她上下打量我，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别吓他。苏小刀递给她一个U盘，昨天的数据。
唐雨柔插上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医生最近很活跃啊，接了三个大单...咦她突然皱眉，这个IP...
苏小刀凑过去：怎么了
有人在查陈默的资料。唐雨柔转向我，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
我我一脸茫然，除非上周在论坛跟人争论《赛博朋克》结局算的话...
唐雨柔翻了个白眼：杀手、黑客、地下组织，结果你男朋友的危机意识还停留在游戏论坛
苏小刀拍拍我的肩：这也是他的可爱之处。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适应这种非常规生活。每天早上，苏小刀会进行两小时体能训练，我则负责做早餐（虽然她总说我煎的蛋太老）。然后她去奶茶店上班，我则在家远程办公。
晚上，苏小刀有时会接到工作电话，这时她会换上黑衣出门，而我则和唐雨柔连线，提供远程支援——主要是在地图上标出监控盲区，或者用游戏经验分析建筑平面图的漏洞。
你在这方面还真有点天赋。某天唐雨柔承认，这个通风管道路线确实比小刀的计划更高效。
我得意地笑了：《刺客信条》玩了十年不是白玩的。
苏小刀回来后，有时会带伤。第一次看到她手臂上的刀伤，我差点晕过去。
只是皮外伤。她满不在乎地自己缝合，比上次挨枪子轻多了。
挨枪子！我声音都变了调。
三年前的事了。她笑着亲了亲我发白的脸，别担心，我现在更小心了。
我坚持要学基础急救，苏小刀便教我止血、包扎和识别毒药。作为交换，我教她玩电子游戏——虽然她总抱怨为什么不能直接捅死BOSS。
游戏要讲规则。我解释。
现实也是。她反驳，只不过我的规则更直接。
第六章：追杀令
平静的日子在一个雨夜被打破。
我正在厨房尝试苏小刀教的不会割到手的切菜法，门铃突然响了。
谁我警觉地问。知道这个地址的人不超过五个。
快递。一个沉闷的男声回答。
我透过猫眼看到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手里拿着个小包裹。正准备开门，苏小刀从卧室冲出来，一把将我拉开。
别动！她压低声音，从装备室拿出一个扫描仪，对着门扫了扫。
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炸弹我腿一软。
金属探测。她皱眉，包裹里有武器。
苏小刀示意我退后，自己站到门侧：放地上就行，谢谢。
快递员放下包裹离开了。苏小刀用长钩把包裹勾进来，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是一把精致的匕首，插在一张照片上。
照片上是我和苏小刀在奶茶店的合影，被匕首刺穿。
这是什么我声音发抖。
苏小刀脸色阴沉：追杀令。医生出价五百万买我们的人头。
她翻转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游戏开始，4时。
我们得离开城市。苏小刀迅速行动起来，从暗格取出两个背包，收拾必需品，一小时后唐雨柔会来接我们。
我机械地往包里塞衣服，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苏小刀递给我一把小巧的手枪。
拿着防身。她严肃地说，保险在这，瞄准后扣扳机，后坐力很大所以双手握稳。
金属的冰冷触感让我打了个寒战：我...我没用过真枪...
希望你不会有用到的机会。她正在往自己身上装备各种武器，但这次不一样，医生手下有十几个职业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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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雨柔开车来接我们时，雨下得更大了。她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最新情报，夜魔和幽灵已经接单了。
苏小刀倒吸一口冷气：两个A级杀手...医生真是下了血本。
夜魔幽灵我像个复读机。
夜魔擅长毒药和陷阱，幽灵是狙击手。唐雨柔猛打方向盘，我们去B计划地点。
车驶向郊外的一个废弃工厂。唐雨柔解释说这是苏小刀多年前布置的安全屋，连医生都不知道。
工厂内部远比外表看起来好，有个设备齐全的公寓。唐雨柔打开电脑：我黑进了城市监控系统，暂时没发现追踪者。
苏小刀检查着每个出入口：4时内他们找不到这里，之后...
之后怎样我紧张地问。
之后我们主动出击。她眼神冰冷，是时候结束和医生的游戏了。
那晚，我躺在临时床铺上辗转反侧。半夜，感觉到苏小刀悄悄起身，我假装睡着，听到她和唐雨柔在隔壁低声交谈。
...太危险了，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两个。唐雨柔说。
所以需要你的干扰和陈默的撤离路线。苏小刀声音坚定，但最终对决必须是我和医生。
你变了。唐雨柔突然说，以前你从不会让个人感情影响任务。
一阵沉默后，苏小刀轻声回答：是啊，都怪那个笨蛋让我有了软肋。
我心头一热，差点跳起来抱住她。但接下来听到的话让我血液凝固：
如果...如果我失败了，你要确保陈默安全。带他离开这个国家，给他新的身份。
你知道他不会同意的。
所以别告诉他。苏小刀的声音带着决绝，就当是...我最后的任务。
第七章：废弃工厂的攻防战
凌晨四点，我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惊醒。
他们找到这里了。苏小刀已经全副武装，正在往腿上绑匕首，雨柔，情况
唐雨柔盯着电脑屏幕，脸色难看：两辆车，至少六个人。夜魔和幽灵都在其中。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现在怎么办
按计划进行。苏小刀扔给我一个背包，里面有防弹衣、烟雾弹和急救包。你去东侧通风管道，那里通向备用出口。
那你呢我抓住她的手腕。
她轻轻挣脱，在我唇上印下一吻：我去引开他们。雨柔会带你离开。
不！我不能丢下你！
这不是请求，陈默。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陌生而冰冷，这是命令。
唐雨柔拽着我的胳膊：走吧，菜鸟。别在这碍事。
我被半拖半拽地带进通风管道。爬行途中，我听到下面传来打斗声和惨叫。一声枪响后，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小刀...我浑身发抖。
闭嘴，继续爬。唐雨柔压低声音，她比你想象的强得多。
我们爬到管道尽头，下面是一个小型车库，停着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
上车。唐雨柔启动引擎，系好安全带，这会很颠簸。
车子冲出车库的瞬间，我看到工厂西侧腾起一团火光。
小刀还在那里！我抓住门把手。
唐雨柔猛打方向盘：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驰。突然，后视镜里亮起车灯——有人在追我们！
该死！唐雨柔猛踩油门，是幽灵的车！
一声尖锐的呼啸划过夜空，后窗玻璃砰地碎裂。
狙击枪！唐雨柔把车开成之字形，低头！
又一声枪响，后轮胎爆了。车子失控打转，撞上一棵树。我的头狠狠撞在挡风玻璃上，眼前一黑。
模糊中，我看到唐雨柔掏出手枪还击，但一个黑影鬼魅般接近，一记手刀将她击晕。
一个戴着骷髅面罩的高瘦男人打开我这侧车门，冰冷的枪管抵住我的太阳穴。
夜莺的小男友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跟我走一趟吧。
第八章：毒药与游戏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金属椅子上。这是一个昏暗的仓库，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摇晃的吊灯。
醒了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
我抬头，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坐在对面，正在泡茶。他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带着笑意，就像个普通的医生。
医生...我嘶哑地说。
正是鄙人。他推了推眼镜，陈默先生，28岁，UI设计师，游戏爱好者...真是好奇夜莺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普通人。
她在哪我挣扎着问。
别急。医生递给我一杯茶，喝点茶，我们慢慢聊。
我别过头。医生叹了口气：陈先生，如果我想毒死你，你早就死了十次了。
他打了个响指，幽灵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拖着昏迷的苏小刀。她的黑衣破烂不堪，脸上都是血迹。
小刀！我拼命挣扎。
她还活着，暂时。医生用脚尖抬起苏小刀的下巴，不得不说，夜莺确实名不虚传。她一个人干掉了我的五个手下，包括夜魔。
我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盖着白布的尸体。
你想要什么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很简单。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一种特殊药剂，能让人说实话。你只需要告诉我夜莺的真实身份和她的弱点，我就放你们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医生冷笑，夜莺从不与人合作，更别说谈恋爱了。除非...你对她很特别。
他示意幽灵把苏小刀绑在另一张椅子上，然后拿出注射器：每过十分钟，我就给她注射一次。三次后，她的心脏就会停止。你有三十分钟考虑。
我看着针头刺入苏小刀的手臂。她痛苦地抽搐了一下，但没有醒来。
住手！我怒吼，她什么都不知道！
时间开始。医生看了看手表，顺便一提，我很喜欢你的游戏攻略。《巫师3》那个隐藏结局的分析很精彩。
我愣住了：你...看过我的攻略
当然。医生微笑，在决定是否杀一个人前，我会做足功课。你的Steam账号是SilentM，对吧
这种诡异的熟悉感让我毛骨悚然。突然，我注意到苏小刀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她在装昏迷！
我必须拖延时间。
等等！我喊道，我...我可以告诉你夜莺的事，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医生挑眉：说。
为什么叫医生你真的当过医生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有趣的问题。是的，我曾经是外科医生，专攻心脏手术。
那为什么...
为什么变成杀手医生的眼神突然变得阴郁，因为有些人的心脏不值得继续跳动。比如那些贩卖器官的败类，或者...杀害我妻子的凶手。
我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故事：你的妻子...
十五年前，她被一个富豪酒后驾车撞死。医生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茶杯，那家伙买通了法官，只判了六个月。出狱后，他活得比谁都滋润。
所以你杀了他。
不止。医生微笑，我还把他的心脏泡在福尔马林里，放在我书桌上当纪念品。
我胃里一阵翻腾。这时，苏小刀突然睁开眼睛，对我使了个眼色。
时间到。医生拿起第二支注射器，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我深吸一口气，她的弱点是...太喜欢吃甜食！尤其是双倍糖的波霸奶茶！
医生愣住了：什么
就在这瞬间，苏小刀猛地挣开绳索（显然她早就解开了），一记飞刀精准命中幽灵的手腕。幽灵的枪掉在地上，她一个翻滚捡起枪，指向医生。
游戏结束。苏小刀冷冷地说。
医生却出奇地镇定：你确定吗，夜莺看看你男朋友的脖子。
我这才感到颈部一阵刺痛——不知何时，那里被贴上了一个小型装置。
纳米炸弹。医生微笑，遥控器在我手里。杀了我，他也活不了。
苏小刀的手微微发抖：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医生站起身，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完成后，我保证不再找你们麻烦。
谁
暗鸦的首领。医生眼中闪过仇恨，他才是真正害死我妻子的人。那个富豪只是傀儡。
苏小刀脸色骤变：你疯了没人能找到暗鸦首领！
但你可以。医生走近一步，你是唯一见过他真面目还活着的人。
我困惑地看着他们：暗鸦是什么
一个古老的杀手组织。苏小刀咬牙，我...我曾经是其中一员。
这个重磅消息让我目瞪口呆。
十年前，夜莺是暗鸦最年轻的杀手。医生轻声说，直到她发现组织在利用孤儿院的孩子们做人体实验...
闭嘴！苏小刀厉喝。
那些孩子被注射各种药物，改造成杀人机器。医生继续道，夜莺放火烧了实验室，带着几个孩子逃了出来。但暗鸦首领从未放弃追捕她。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苏小刀总是警惕性那么高，为什么她有那么多安全屋和假身份。
所以...你一直在躲避暗鸦的追杀我轻声问。
苏小刀点点头，眼神复杂：我本以为已经甩掉他们了。
医生突然跪下：帮我报仇，夜莺。不是为了我，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孩子。
苏小刀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如果我答应，你保证解除陈默的炸弹
以我亡妻的名义发誓。
苏小刀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满是歉意：好，我答应你。
医生露出胜利的微笑，按下手中的按钮。我脖子上的装置滴地一声脱落。
合作愉快。医生站起身，三天后，我会把目标情报发给你。
他带着幽灵离开了仓库，留下我和苏小刀面面相觑。
你还好吗她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摸了摸脖子，确认没有伤口：所以...你以前是某个神秘杀手组织的成员还有人体实验
她低下头：对不起，我本该告诉你...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半开玩笑地问，你其实是外星人或者吸血鬼
苏小刀突然扑进我怀里，浑身发抖：我以为会失去你...那个炸弹...
我紧紧抱住她：没事了，都过去了。
不，还没结束。她抬起头，眼中闪着决绝的光，我必须去见一个人，一个能帮我们对抗暗鸦的人。
谁
我的...养父。她艰难地说出这个词，林正南，前暗鸦教官，现在是个隐居的茶馆老板。
第九章：教官的试炼
林正南的茶馆藏在城郊一条僻静的小巷里，招牌上写着清心茶舍四个褪色的大字。
记住，进门前苏小刀严肃地警告我，无论发生什么，不要碰任何茶具，不要吃任何东西，尤其不要直视他的眼睛。
为什么
因为他能用一杯茶毒死你，也能用一个眼神让你精神崩溃。她深吸一口气，他是暗鸦最可怕的心灵杀手。
我的腿开始发软：你确定我们需要他的帮助
只有他知道暗鸦总部的秘密入口。
推开门，茶馆内光线昏暗，檀香缭绕。一个白发老人坐在角落的茶台前，正在沏茶。他穿着朴素的中山装，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退休教师。
来了老人头也不抬，坐。
我们在他对面跪坐下来。茶台上摆着三杯茶，热气袅袅。
林叔...苏小刀轻声开口。
十年不见，小夜莺长大了。林正南终于抬头，他的眼睛异常明亮，像是能看透人心，还带了个男朋友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老人打量我的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普通。他最终评价，但眼神干净，不错。
苏小刀松了口气：林叔，我们需要——
先喝茶。老人打断她，规矩不能破。
我盯着面前的茶杯，想起苏小刀的警告，冷汗直流。
林正南突然笑了：放心，今天不玩毒药。他自己先喝了一口，只是普通的龙井。
苏小刀犹豫了一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硬着头皮照做，茶水意外地清香甘醇。
现在，说说你们的来意。林正南又给我们续上茶。
苏小刀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与医生的交易和暗鸦首领的事。老人听完，闭目沉思良久。
愚蠢。他最终开口，你们被医生耍了。
什么意思我惊讶地问。
暗鸦首领三年前就死了。林正南冷笑，我亲手杀的他。
苏小刀瞪大眼睛：什么那现在掌管暗鸦的是...
他的女儿，林月。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曾经的...得意门生。
这个转折让我和苏小刀都愣住了。
所以医生在说谎我问。
不全是。林正南摇头，林月确实继承了父亲的邪恶，继续着那些人体实验。她想重建暗鸦的辉煌。
苏小刀握紧拳头：那些孩子...
比十年前更惨。老人叹息，现在她专门绑架有特殊天赋的儿童，用药物和催眠改造他们。
我忍不住问：为什么不阻止她
因为我做不到。林正南苦笑，她对我下了心锁——一种精神控制术。只要我试图伤害她，就会先杀死自己。
苏小刀突然跪下：林叔，教我破解心锁的方法。我要结束这一切。
老人凝视着她：即使代价是你的生命
即使如此。
我猛地站起来：等等！一定有别的办法！
林正南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年轻人，你有什么建议
我绞尽脑汁：如果...如果心锁是一种心理暗示，能不能用反向暗示抵消就像电脑病毒对抗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有趣的想法。理论上可行，但需要极强的精神力。
我可以试试。我鼓起勇气，我玩过很多解谜游戏，还自学过催眠术...为了治疗失眠。
苏小刀一脸不可思议：你什么时候学的催眠
去年看YouTube学的。我不好意思地挠头，成功过两次，让我室友以为自己是只鸡。
林正南突然大笑：有意思！好，我就破例教你心灵术的基础。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留在茶馆接受特训。林正南教我如何集中精神、抵抗暗示，甚至简单的思维影响。令人惊讶的是，我在这方面似乎真有天赋。
你的大脑构造很特别。林正南评价，像一张白纸，反而难以被污染。
苏小刀则重新学习了暗鸦的各种暗号和机关。每天晚上，我们挤在茶馆的小客房里，分享各自的进展。
我还是不明白，第四天早晨，我一边吃包子一边问，为什么医生要骗我们去杀林月
复仇。苏小刀分析，林月可能间接导致了他妻子的死。但他不敢自己动手，所以利用我。
林正南点头：典型的医生风格，借刀杀人。
那我们还要去吗我犹豫地问。
必须去。苏小刀坚定地说，为了那些孩子。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唐雨柔发来的加密信息：
查到了！暗鸦新基地在旧城区的废弃医院！但有古怪，所有监控都显示那里空无一人...
林正南看完消息，脸色大变：不好！那是陷阱！
什么陷阱我紧张地问。
林月故意放出假消息，引你们去那里。老人急促地说，那家医院地下埋了足够炸平三个街区的炸药！
苏小刀立刻给唐雨柔回电话，但已经无法接通。
雨柔去侦查了...她脸色苍白。
我抓起外套：我们得去救她！
林正南拦住我们：等等！如果要去，必须按我的计划来。
他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古旧的木盒，里面是两枚玉佩：戴上这个，能抵抗部分精神控制。
然后又拿出一个小瓶：这是清心散，能暂时增强精神力，但效果只有一小时。
最后，他深深看着我和苏小刀：记住，林月最擅长利用人心弱点。不要相信你们看到的任何事。
离开前，老人突然叫住我：陈默。
是
保护好小刀。他的眼神异常柔和，她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孩子，但内心比谁都脆弱。
我郑重地点头：以我的生命保证。
第十章：废弃医院的死亡陷阱
旧城区废弃的仁和医院像一头蛰伏的怪兽，黑洞洞的窗口如同无数眼睛监视着我们。夕阳的余晖给破败的外墙镀上一层血色，更添几分诡异。
唐雨柔最后的位置是地下二层。苏小刀检查着手枪弹匣，根据建筑图纸，那里曾经是太平间。
我咽了口唾沫，脖子上的玉佩突然变得沉重起来。林正南的警告在耳边回响：不要相信你们看到的任何事。
记住计划，苏小刀压低声音，我走前面，你保持十步距离。如果发现异常，立刻撤退。
我不会丢下你的。我固执地说。
她转身，眼神复杂：陈默，这不是游戏。林月...她不是普通对手。
我知道。我握住她的手，所以我们一起面对。
医院大门上的锁早已锈蚀，苏小刀轻轻一推就开了。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某种甜腻药香的怪味，让我胃部一阵抽搐。
大厅里散落着破碎的医疗器械和病历本，墙上的电子钟停在3:33，不知是上午还是下午。最诡异的是，地面一尘不染，像是有人天天打扫。
不对劲...苏小刀皱眉，太干净了。
我们谨慎地向楼梯间移动。刚踏上第一级台阶，头顶的广播突然响起一段熟悉的旋律——是《致爱丽丝》，但节奏被故意放慢，听起来扭曲而恐怖。
她在欢迎我们。苏小刀冷笑。
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轻柔的女声：夜莺师姐，好久不见。还带着男朋友来真贴心~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根本无法定位。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林月！苏小刀厉声喝道，放了唐雨柔！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急什么那声音轻笑，游戏才刚刚开始。我在B2等你们...如果你们能到得了的话。
广播再次响起《致爱丽丝》，这次速度更快，几乎成了催命符。
我们继续向下，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一楼的走廊两侧是诊疗室，每扇门都半开着，里面黑洞洞的像是藏着什么。
走到一半，我突然注意到所有门牌都是儿科。一张泛黄的海报上，一群孩子围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做游戏，但女人的脸被故意涂黑了。
这里以前是...儿童医院我小声问。
苏小刀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不，仁和是综合医院。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林月把这里改造成了新的育鸦场。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那是暗鸦培养新杀手的地方。
下到B1的楼梯间被一扇铁门封住了。苏小刀检查了门锁：电子锁，需要密码或门禁卡。
我注意到门旁有个老式键盘，上方贴着一张便签纸，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密码是我们的生日，师姐。
苏小刀脸色瞬间煞白：她疯了...
什么意思
暗鸦的孤儿都没有生日。她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颤抖，除了...我和她。
她输入了0921，门锁滴的一声变绿了。
你们...同一天生日我惊讶地问。
不。苏小刀推开铁门，我们是同卵双胞胎。
这个重磅消息让我差点踩空台阶。苏小刀有个双胞胎妹妹还是暗鸦现在的首领
B1是条长长的走廊，尽头有电梯和另一段楼梯。走廊两侧是一间间小病房，门上的观察窗后隐约能看到小床的轮廓。
那些...不会是...我的声音发抖。
苏小刀贴近一扇窗查看，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房间里确实有张小床，上面躺着个约莫七八岁的女孩，身上连着各种仪器，头顶的输液袋里是诡异的蓝色液体。
更可怕的是，这样的房间一眼望去至少有二十间。
这些孩子还活着！苏小刀声音哽咽，她在用他们做实验！
就在这时，最近那间房里的女孩突然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我们。她的瞳孔是罕见的琥珀色，和苏小刀一模一样。
姐姐...女孩的嘴唇蠕动，声音却从广播里传来，你终于回来救我们了...
苏小刀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不可能...那是...我小时候的样子...
广播里响起林月的笑声：喜欢我的作品吗每个孩子都注射了你的基因样本，可惜成功率只有30%...
你这个疯子！苏小刀怒吼，他们只是孩子！
我们也是孩子时，父亲不也这样对待我们吗林月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只不过我改良了他的配方，新一代夜莺会更强大，更听话。
我终于明白了林正南眼中的痛楚从何而来——他不仅目睹自己培养的学生变成恶魔，还看着亲生女儿重蹈覆辙。
别听她的。我拉住浑身发抖的苏小刀，她在扰乱你的心智。唐雨柔还在下面等我们。
苏小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走，去B2。
通往B2的楼梯被一道红光封锁，旁边是个视网膜扫描仪。显示屏上闪着一行字：血缘认证
required.
她到底想干什么我忍不住问。
心理游戏。苏小刀冷笑，她一直如此。
她凑近扫描仪，红光闪过，传来认证通过的电子音。封锁解除，但楼梯却在此时开始坍塌！
跳！苏小刀拽着我纵身跃下，堪堪落在B2的平台上。身后的楼梯完全崩塌，堵死了退路。
B2比上面几层更阴冷，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和血腥味。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上面用红漆画着一只展翅的乌鸦。
太平间...苏小刀轻声说。
我们刚靠近，门就自动滑开。里面的景象让我胃部痉挛——
唐雨柔被悬吊在房间中央，身上插着十几根输液管，各种颜色的液体正缓缓注入她的血管。她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只有微弱的胸廓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房间四周是数十个大型培养舱，每个里面都漂浮着一个孩子，年龄相仿，样貌惊人地相似。
我的夜莺军团。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欢迎参观，师姐。
那是个和苏小刀身高体型完全相同的女子，穿着纯白连衣裙，长发及腰。但当她转过身，我差点惊叫出声——她的脸和苏小刀一模一样，只是左半边布满了可怕的疤痕。
林月...苏小刀的声音里充满痛苦。
十年不见，姐姐。林月微笑着，那笑容在疤痕的衬托下格外狰狞，你变弱了。是因为这个普通人吗
她突然看向我，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仿佛有实体般刺入我的大脑。一阵剧痛袭来，我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画面——黑暗的房间、针管、穿白大褂的男人...
陈默！苏小刀的喊声将我拉回现实，不要看她的眼睛！
我赶紧低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小刀，刀尖离自己的喉咙只有寸许。
啧，居然挣脱了。林月失望地撇嘴，林叔教了你不少嘛，小男友。
苏小刀挡在我前面：放了唐雨柔！你的目标是我！
错了。林月摇头，我的目标一直是你们三个。姐姐，你男朋友，还有...我们亲爱的养父。
她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墙壁上的屏幕亮起，显示林正南的茶馆正被一群黑衣人包围。
你以为我会放过背叛者林月冷笑，今天，所有与暗鸦为敌的人都得死。
你恨的人是我！苏小刀喊道，为什么要牵连无辜那些孩子，唐雨柔，陈默...他们做错了什么
恨你林月突然激动起来，不，姐姐，我爱你！我一直想成为你！可你却抛弃了我！
她扯下左脸的假疤痕，露出完好无损的皮肤：看，我连伤疤都复制了，可父亲还是只看着你！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被偏爱
苏小刀震惊地看着她：你...你没受伤那场爆炸...
是我策划的。林月得意地说，为了除掉那些比我优秀的孩子。可惜你逃了出去，还带走了几个小杂种。
我终于明白了苏小刀对医生提到的那些孩子的执念从何而来。
唐雨柔...是其中之一我恍然大悟。
聪明的小男友。林月鼓掌，没错，她是我亲爱的妹妹之一。可惜啊，现在她身体里有七种致命毒素，活不过一小时了。
苏小刀的手摸向腰间的飞刀，但林月更快地举起另一个遥控器：别动哦，除非你想让整个B1的孩子陪葬。
她身后的显示屏切换到B1的画面，每个小病房的墙角都闪烁着红灯——是炸弹！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咬牙问道。
林月歪着头，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很简单，一个选择。姐姐，你可以带走唐雨柔，或者B1的那些孩子。选一个吧。
第十一章：心灵迷宫
苏小刀的脸色变得惨白：你明知道我无法选择！
哦林月挑眉，那就更简单了——你留下，我放他们所有人走。
不行！我冲口而出。
林月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真感人。那不如这样，我给你一个救所有人的机会。
她打了个响指，两个黑衣人推着一台奇怪的机器走出来。那机器像个金属座椅，顶部连接着头盔和无数电线。
心灵迷宫，父亲最得意的发明。林月爱抚着机器，能进入他人的潜意识。如果你敢坐上去，进入姐姐的记忆迷宫，找到钥匙，我就放了所有人。
什么钥匙我警惕地问。
暗鸦总部的密道图。林月微笑，十年前，姐姐把它藏在了自己的记忆深处。找到它，你们就能直捣黄龙。
苏小刀厉声喝道：陈默，别听她的！那机器会烧毁你的大脑！
改良过了，死亡率只有50%。林月轻描淡写地说，怎么样，小男友用你的命赌所有人的命
我看着奄奄一息的唐雨柔，想着B1那些无辜的孩子，还有林正南可能面临的危险...
我接受。我说。
苏小刀抓住我的手臂：不行！你不知道那有多危险！
但我相信你。我握住她的手，你的记忆里有什么能伤害我的
林月鼓掌：勇敢！那就开始吧。
我被按在金属座椅上，头盔扣下来的瞬间，刺骨的寒意侵入头骨。苏小刀最后看我的眼神充满恐惧和歉意，然后我的意识就被撕成了碎片...
睁开眼，我站在一条昏暗的走廊里。两侧是无数扇门，每扇门上挂着不同时期的照片——全是苏小刀。
这是...她的记忆宫殿我喃喃自语。
远处传来小女孩的哭声。我循声走去，推开一扇标着6岁的门。
门内是个简陋的孤儿院宿舍。小小的苏小刀蜷缩在墙角，怀里抱着个同样长相的小女孩——林月。两人都在哭。
别怕，妹妹。小苏小刀轻声安慰，我会保护你的。
场景突然扭曲，变成了实验室。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年轻的林正南正在给两个孩子注射某种药物。小林月哭喊着，小苏小刀却咬牙忍耐，还握着妹妹的手。
一幕幕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两个女孩接受残酷的训练，苏小刀总是挡在妹妹前面；她们第一次执行任务，苏小刀替妹妹杀人；直到那场爆炸...
我明白了林月的执念从何而来——在她扭曲的认知里，苏小刀不仅是姐姐，更是她唯一的依靠和崇拜对象。被抛弃的伤痛彻底扭曲了她的心灵。
越往记忆深处走，场景越破碎。我来到一扇黑色的大门前，上面用血写着禁止入内。
直觉告诉我，钥匙就在里面。我推开门——
是暗鸦的总部会议室。成年的苏小刀跪在地上，面前是暗鸦首领（林正南的前任）的尸体。她满手鲜血，眼神空洞。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她喃喃自语。
墙上的屏幕突然亮起，显示着几十个被囚禁的孩子。一个变声过的声音响起：杀了首领，你就是新的暗鸦。否则，这些孩子一个接一个地死。
苏小刀颤抖着拿起首领的面具...
我恍然大悟——苏小刀从未背叛暗鸦，她是为了救那些孩子才接下首领之位！而所谓的叛逃，其实是她的第二次反抗。
记忆再次变换，这次是场大火。苏小刀带着几个孩子逃跑，其中就有年幼的唐雨柔。她把一张微型芯片藏进了自己的手臂...
找到钥匙了吗林月的声音突然在记忆迷宫中响起，时间不多了哦。
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回到了太平间，头痛欲裂。苏小刀正扶着我，满脸泪痕。
他成功了。林月兴奋地拍手，那么，钥匙在哪
我看向苏小刀，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但我已经明白了真相。
在你姐姐的右臂皮下。我直视林月，是一张微型芯片。
苏小刀震惊地看着我，眼中闪过痛苦和释然。
我就知道！林月狂喜，快，取出来！
苏小刀沉默地拿出一把小刀，划开自己的右臂，取出一个沾血的微型芯片。林月如获至宝地接过。
终于...她痴迷地端详着芯片，现在，我是真正的暗鸦首领了。
你答应过放人。我提醒她。
当然。林月按下遥控器，唐雨柔的束缚松开，她软绵绵地倒下，被我接住。B1的炸弹也解除了。带着这些累赘滚吧！
她转身走向控制台，插入芯片。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复杂的建筑结构图。
等等。苏小刀突然开口，那张芯片...
林月不耐烦地回头：怎么，反悔了
不。苏小刀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只是想提醒你，父亲说过，任何武器都有保险装置。
林月脸色骤变，但为时已晚——芯片突然释放出强大的电流，瞬间瘫痪了整个控制系统！所有培养舱的玻璃同时破裂，液体喷涌而出。
不！林月尖叫，我的夜莺们！
趁她慌乱之际，苏小刀闪电般出手，几枚飞刀精准切断了她手中的遥控器。
现在！她对我喊道。
我抱起唐雨柔冲向出口，苏小刀断后。身后传来林月歇斯底里的怒吼：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暗鸦永远不会放过叛徒！
我们拼命跑向紧急通道。刚爬上B1，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动！
她在自毁系统！苏小刀大喊，快跑！
B1的孩子们已经醒来，惊恐地哭喊着。我们一边疏散他们，一边向地面逃去。最后一批人刚冲出医院大门，身后就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火光冲天而起，仁和医院在巨响中坍塌成废墟。
第十二章：身世之谜
三天后，我和苏小刀坐在林正南茶馆的后院。唐雨柔脱离了危险，但还需要一段时间排毒。那些孩子被秘密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
芯片里到底是什么我终于问出这个盘旋已久的问题。
苏小刀和林正南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只是密道图。老人叹息，那是暗鸦的黑匣子，记录着所有成员的罪证，包括前首领的人体实验数据。
所以林月才那么想要它...
但她不知道芯片有自毁程序。苏小刀苦笑，一旦被非法读取，就会触发反制措施。
我回想起记忆迷宫中看到的画面：你...曾经是暗鸦的首领
名义上是的。她握紧茶杯，前任首领死前给我下了精神控制，强迫我接任。但我找到方法抵抗了控制，放火烧了实验室，带着几个孩子逃了出来。
林正南补充道：那之后，暗鸦分裂成两派。一派追随林月，一派仍在追捕小刀。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我轻声问。
苏小刀伸手抚摸我的脸：因为不想把你卷入更深的危险。但现在...你已经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林正南咳嗽一声：其实，还有一件事...
苏小刀突然紧张起来：林叔！
他有权知道真相。老人严肃地说，尤其是关于他的身世。
我的...身世我一脸茫然。
林正南从怀中取出一张老照片，上面是年轻的他和一对抱着婴儿的夫妇。
这是你的父母，陈教授夫妇，顶尖的神经科学家。他指着照片，二十年前，他们发现了一种能增强大脑能力的基因序列，取名为M因子。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我从来没看过这张照片...
因为他们在你八岁时就被暗鸦杀害了。林正南沉痛地说，他们拒绝将研究用于军事目的，所以暗鸦决定夺取资料并灭口。
那...我为什么还活着
因为我救了你。苏小刀突然说，眼中含泪，那晚是我接到的刺杀任务，但我看到你...一个无辜的孩子...我下不了手。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把你送到远亲家，抹去了所有线索。她继续道，后来我一直在暗中关注你，直到...直到那天你在奶茶店认出我。
所以我们的相遇不是偶然她早就知道我是谁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开始是怕暴露你的身份。她咬着嘴唇，后来...是怕你恨我。毕竟我手上沾着你父母的血...
我大脑一片混乱。父母是科学家，被暗鸦杀害，而苏小刀既是杀手又是我的救命恩人...
林正南悄悄退出了房间，留下我们独处。
漫长的沉默后，我伸手擦去苏小刀的眼泪：我不恨你。你救了我两次——八岁那年，还有奶茶店那天。
她扑进我怀里，泣不成声。我轻抚她的后背，感受着命运奇妙的纠葛。
所以我的大脑...真的有特殊构造我突然想到。
嗯。她抬起头，林叔说那是你父母研究的副作用——你的大脑能自动抵抗精神控制，就像免疫系统。
这解释了为什么我能快速学会心灵术，以及为什么林月的精神攻击对我效果有限。
还有一件事。苏小刀犹豫了一下，暗鸦不会停止追捕M因子携带者。现在他们知道你还活着...
所以我依然是目标。我苦笑，真是家族传统啊。
但这次我们一起面对。她坚定地握住我的手，找到暗鸦的残余势力，彻底终结这一切。
我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有杀手的冰冷，只有坚定的爱意。
好。我点头，不过先让我
第十三章：暗鸦之巢
一个月后，我们站在南郊一座废弃工厂外。月光给锈蚀的金属外墙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辉，夜风吹过破损的窗户，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确定是这里我压低声音问道。
唐雨柔调整着夜视镜：热成像显示地下有至少二十个热源，结构图也吻合芯片里的数据。
她恢复得不错，只是左眼留下了永久性损伤，现在戴着个酷炫的黑色眼罩。用她的话说，这比之前更符合黑客形象。
林正南检查着手枪：记住，我们的目标是证据，不是复仇。拿到暗鸦的客户名单和实验数据就撤退。
那林月呢苏小刀轻声问。
老人沉默片刻：如果可能...留她活口。
我知道这对苏小刀有多难。自从医院爆炸后，林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直到三天前，唐雨柔才追踪到暗鸦残部的这个秘密据点。
行动。林正南打了个手势。
我们分成两组潜入。我和苏小刀走东侧通风管道，林正南和唐雨柔从西侧下水道进入。
通风管道狭窄逼仄，我的肩膀不时蹭到锈蚀的金属，发出细微的声响。苏小刀像只猫一样灵活地在前方领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爬了约莫十分钟，她突然停下，示意我注意下方的栅栏。
透过缝隙，我看到一个宽敞的地下大厅。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忙碌，操作着各种仪器。墙边是一排排培养舱，但里面空无一物。
他们在转移。苏小刀耳语，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我们静静等待，直到大厅里的人陆续离开，只留下两个守卫。
苏小刀比了个行动的手势，轻轻撬开通风栅栏。我们悄无声息地落下，她一个飞刀解决了一个守卫，我则用林正南教的手法打晕了另一个。
监控室在那扇门后。她指着大厅尽头，我去找数据，你警戒。
我点点头，守在门边。苏小刀熟练地操作着电脑，很快U盘指示灯开始闪烁。
突然，警报声刺破寂静！
触发式警报！苏小刀迅速拔出U盘，走！
我们冲向出口，但大门砰地自动关闭。四面八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备用计划。苏小刀冷静地说，从背包拿出一个小装置贴在墙上。
三秒后，轰的一声，墙上炸开个足够人通过的洞。我们冲进一条陌生走廊，身后枪声大作。
这边！我拉着她拐进右侧通道，却猛地刹住脚步——前方是死路！
苏小刀迅速环顾四周，推开一扇不起眼的维修间门。我们挤进去，屏息听着追兵跑过。
数据拿到了吗我小声问。
她举起U盘：完整名单，包括几个政府高官和跨国集团CEO。
那我们——
维修间的门突然被踹开！三个持枪黑衣人冲了进来。
千钧一发之际，天花板的通风管盖板掉落，唐雨柔从天而降，一个扫堂腿放倒两人。第三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正南从背后击晕。
你们没事吧老人关切地问。
拿到数据了。苏小刀汇报，但他们正在撤离，可能已经销毁了大部分证据。
林正南皱眉：林月呢
没看到。我摇头，监控室也没她的踪影。
就在这时，唐雨柔的耳机传来刺耳的干扰音。她脸色骤变：不好！检测到引爆信号！
所有人撤离！林正南厉声命令，是自毁程序！
我们拼命跑向出口。身后传来一连串爆炸声，热浪推着我们的后背。刚冲出地面，整个工厂就在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坍塌！
气浪将我们掀翻在地。我护着苏小刀，感到无数碎片砸在背上。
尘埃落定后，我们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工厂已是一片废墟，火光照亮了半边夜空。
他们...都埋在里面了我难以置信地问。
林正南神色复杂：包括林月...如果她在里面的话。
苏小刀盯着熊熊大火，表情难以捉摸。我默默握住她的手，感受到轻微的颤抖。
结束了。她最终轻声说。
第十四章：余波
三个月后，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我睁开眼，苏小刀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查看平板。
早。我含糊地说，伸手去够眼镜。
林叔发来消息。她把平板转向我，名单上的第十七号目标落网了。
屏幕上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被警方带走的照片，标题写着《某科技公司CEO涉嫌非法人体实验》。
这已经是第十七个了。自从我们拿到暗鸦的客户名单，一场全球范围内的秘密清洗就开始了。政客、富豪、科学家...一个个显赫人物因各种意外落马。
还有多少我问。
七个。她放下平板，都是硬骨头，有军方背景。
我伸了个懒腰：唐雨柔今天不是要来吃晚饭吗
嗯，说要给我们看个新发明。苏小刀微笑，希望别又把厨房炸了。
上次她带来的智能炒菜机差点引发小型火灾。
阳光下的苏小刀看起来如此平和，很难想象她就是那个令黑道闻风丧胆的夜莺。这几个月，她渐渐学会了普通人的生活——虽然偶尔还是会半夜突然惊醒，或者对突然的声响过度反应。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别接。苏小刀立刻警觉起来。
但电话自动转入了语音信箱。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响起：陈默先生，您父亲的M因子研究笔记在我们手中。想要的话，今晚8点，码头12号仓库。一个人来。
我们面面相觑。
陷阱。苏小刀斩钉截铁地说。
但如果是真的呢我犹豫道，那是我父母唯一留下的...
她沉默片刻：我们一起去。
不，他说一个人。
所以呢她挑眉，我什么时候守过规矩
我忍不住笑了，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吧，超级杀手。但我们必须有计划。
一整天我们都在准备。唐雨柔得知后也加入了，带来一堆稀奇古怪的小装置。
这个能干扰监控20秒。她递给我一个纽扣大小的设备，这个能暂时瘫痪电子锁。
苏小刀检查着飞刀和手枪：如果真是暗鸦余孽...
我们小心为上。我握住她的手，拿到笔记就走，不恋战。
夜幕降临，我们提前两小时到达码头。唐雨柔在对面建筑的屋顶架设了狙击点，苏小刀则隐藏在仓库上方的通风管道里。
8点整，我独自走向12号仓库。海风带着咸腥味，远处货轮的汽笛声显得格外凄凉。
仓库大门虚掩着。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里面堆满了集装箱，只有中央一小块空地。空地上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是个金属保险箱。
陈默先生。那个电子音再次响起，这次是从仓库的扬声器传来，请打开箱子验证内容。
我谨慎地靠近，输入语音信箱里提供的密码。保险箱咔哒一声打开，里面是一本老旧的皮革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我瞬间如遭雷击——那是我父亲的笔迹！M因子实验记录，1999年6月，旁边还有张泛黄的照片，是年幼的我和父母在实验室的合影。
满意吗电子音问。
你想要什么我警惕地问。
很简单。你。
我还没反应过来，地面突然下陷！我连同桌子一起掉进了下方的密室。
陈默！苏小刀的惊呼从上方传来，接着是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我摔得七荤八素，勉强爬起来，发现身处一个圆形金属房间。墙上突然亮起显示屏，显示着...林月的脸！
又见面了，小男友。她微笑着说，左脸重新戴上了疤痕面具，我就知道夜莺会跟来。
你没死在工厂！我咬牙道。
当然没有。她得意地说，暗鸦的逃生通道可比老鼠洞多多了。
上方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突然一声爆炸，整个房间都震动起来。
别担心，只是些小障碍。林月歪着头，我真正想要的是你，M因子的完美载体。
什么意思
你父母在你身上完成了实验。她的眼中闪烁着狂热，你的大脑是终极武器，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如何使用。
我回想起那些异常的学习能力和对精神控制的抵抗...
所以这一切...就为了抓我
聪明。她鼓掌，现在，做个乖孩子，跟我走。否则...
屏幕上画面切换，显示苏小刀被十几个持枪黑衣人包围在仓库一角！
你选吧。林月的声音变得危险，自愿跟我走，或者看着她死。
我陷入两难。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唐雨柔微弱的声音：陈默...坚持住...林叔带人来了...
我必须拖延时间。
如果我答应你，我大声说，怎么保证苏小刀的安全
我可以立刻放她走。林月爽快地说，我对她已经没兴趣了。
上方的枪声突然密集起来，夹杂着惨叫。林月皱眉，切换了几个监控画面，但都是雪花屏。
你们做了什么她厉声问。
不知道啊。我耸耸肩，也许你的手下太菜了
闭嘴！她怒喝，既然如此——
房间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被炸开个大洞！苏小刀如天神降临般索降而下，同时扔下几枚烟雾弹。
抓住我的手！她在浓烟中喊道。
我奋力跃起，抓住她的手臂。她按下腰带上的装置，我们瞬间被拉上去！
身后传来林月歇斯底里的尖叫：你们逃不掉的！暗鸦永生不灭！
回到仓库，场面一片混乱。林正南带着一队特警正在清场，唐雨柔在远处架着狙击枪掩护。
走！苏小刀拉着我冲向出口。
我们刚跑出仓库，身后就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冲击波将我们掀飞数米，重重摔在码头上。
回头望去，12号仓库已是一片火海。
林月...我喘息着问。
苏小刀摇摇头：不知道。但你的笔记本...
我这才发现，在混乱中我竟然紧紧抓着那本笔记，尽管封面已经被烧焦了一角。
林正南跑过来：你们没事吧
还好。苏小刀帮我站起来，是陷阱，林月没死。
老人面色凝重：我早该想到...
远处传来警笛声。林正南递给我们车钥匙：先走，这里我来处理。
我们驾车离开，身后是冲天的火光。苏小刀突然把车停在路边，紧紧抱住了我。
我差点又失去你。她的声音颤抖。
我轻抚她的后背：但我在这里，我们都在这里。
她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陈默，我...我爱你。
这是我第一次听她说这三个字。我吻去她的泪水，轻声回应：我也爱你，永远。
回到家，我小心地翻开父亲的笔记。里面除了复杂的实验数据，还有一页私人日记：
小默今天满五岁了。他的脑波测试结果超出预期，但我和妻子决定终止M因子研究。太危险了...如果我们遭遇不测，希望他能像普通孩子一样长大...
我的视线模糊了。苏小刀默默握住我的手，无声地给予支持。
他们早就知道会有危险...我哽咽道。
但他们保护了你。她轻声说，就像你现在保护他们的遗产一样。
我合上笔记，深吸一口气：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不。苏小刀微笑，是新的开始。
第十五章：平凡之路
一年后，我们的奶茶店重新开张，名字改成了夜莺与默。装修风格是苏小刀选的——暗黑系加暖黄灯光，矛盾又和谐，就像我们俩。
唐雨柔成了常客，总窝在角落敲代码。她的眼罩换成了有LED灯带的赛博朋克款，说是能提高编码速度。
林正南偶尔会来，每次都坐在最里面的位置，背靠着墙。老人看起来轻松多了，甚至开始学用智能手机。
林叔最近在相亲呢。一天打烊后，苏小刀神秘兮兮地告诉我。
什么我差点打翻奶茶，谁介绍的
唐雨柔。她憋着笑，对方是个退休的女特工，据说枪法比林叔还准。
我摇头感叹：这组合...
生活渐渐步入正轨。苏小刀仍然会做噩梦，但频率越来越低。我学会了在她惊醒时轻轻抱住她，哼唱那首《夜莺》。
父亲的笔记我们交给了可信的研究机构，希望能用于正当的医学研究。至于我大脑的特殊性...好吧，它确实让我在奶茶创新上有点优势，比如能精确记住每种配方比例。
某个周末的清晨，我醒来发现苏小刀不在床上。厨房传来煎蛋的香味。
我揉着眼睛走过去，看到她正笨拙地翻着荷包蛋——这个曾经能在0.5秒内拆解任何武器的杀手，现在正跟平底锅较劲。
需要帮忙吗我笑着问。
她回头瞪我：不许笑！学做饭比学飞刀难多了！
我从背后环住她，握住她拿铲子的手：这样翻...对，完美！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锅里的蛋金黄诱人。这一刻如此平凡，却又如此珍贵。
陈默。她突然说，我想去祭拜一下父母...我们的父母。
我明白她的意思。这一年我们谈了很多过去的事，但从未正式面对那些伤痛。
好。我吻了吻她的发顶，这周末就去。
周六，我们带着白菊来到墓园。苏小刀在我父母墓前放下一束花，轻声道：叔叔阿姨，我会照顾好他的。
然后我们来到一块无名的碑前——那是林正南为林月立的衣冠冢。苏小刀蹲下身，放下一只小小的折纸夜莺。
妹妹...她只说了一个词，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我跪在她身边，默默陪伴。过了许久，她站起身，眼中仍有泪光，但表情释然了许多。
走吧。她牵起我的手，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们经过一家婚纱店。苏小刀突然停下脚步，盯着橱窗里的白色婚纱。
怎么，想试试我开玩笑地问。
出乎意料，她点了点头：嗯。
我愣住了：你是说...
不是现在。她微笑，但...总有一天。
这个曾经的杀手，这个满身伤痕的女孩，现在在跟我讨论未来...婚纱...婚姻...
我紧紧抱住她，不顾路人的眼光。
总有一天。我承诺道。
夕阳西下，我们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就像我们的命运，从那个奶茶店的雨天开始，就已经紧密相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