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五年前，顾彦廷拉着我说：林知意，你什么都没有，别耽误我。他甩掉我那天，我刚做完手术，孩子没保住，父母冷眼旁观，我一个人躺在急诊通道，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我以为我再也站不起来了。
后来，我站起来了，还顺手，送他一场好婚礼。
1
婚礼请柬，是我助理签收的。
她看了一眼递给我：顾彦廷是那个你说以后只能当死人看的顾彦廷
我把咖啡搅了两圈，没抬头：他结婚
助理答：没错，对象是林苒。
我手顿了一下。
林苒，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绿茶、心机、专门抢我不要的东西。
我说：他请我去干什么当小丑
助理翻了个白眼：他在请柬中说：知意当年那么喜欢我，应该会想来看我结婚吧。
我笑了。
真是熟悉的嘴脸。
五年前他说：你别再哭了，这五千块钱就当是你的医疗费。
五年后还是这副高高在上的语气。
我说：我一定去。
助理吓了一跳：你真去这明摆着是羞辱你，他现在公司刚融了三千万，还以为你过得不好，想当众踩你。
我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嗯，三千万，恐怕他做梦都想不到，那是我投的，他的命，现在归我。
2
婚礼是在江城最贵的星河湾大酒店。
前台接待看我穿得简单，眼神有点冷淡：请问您是哪位宾客
我递出请柬，她扫了一眼，愣了：林小姐
我笑着点头。
她眼神立刻变了，立刻招呼我进去：不好意思林小姐，请这边走，我们给您安排了……呃，靠窗的位置。
我扫了一眼，是最边角的冷座，旁边还有临时搭的椅子。
我也没多说，走过去坐下。
宾客三三两两进场，看到我后低声议论。
她不是顾总的前任吗怎么来了
听说当年死缠烂打，现在都要结婚了，她还放不下
可惜了长得挺好看的，可惜命不好，男人看不上。
我翻着手里的酒水单，表情平静得像来开会。
直到一个熟面孔出现。
林苒挽着顾彦廷的胳膊，一步步走进婚礼大厅，穿着一身法式蕾丝婚纱，笑容甜得像糖。
可我知道那糖里是毒。
我当年就是看不出来，才被她一口吞了三年。
宾客开始鼓掌。
主持人热情高呼：让我们欢迎新郎新娘入场——
台上的顾彦廷忽然开口：等等。
他笑着看向我，特地举起麦克风：
今天婚礼现场，来了一个特别嘉宾。
她是我大学时的女朋友，也是曾经为了我休学、堕胎、跑腿、低声下气的那个人。
我一直感激她——毕竟，她用尽了所有尊严，来成全我今天的幸福。
3
全场一阵沉默，接着响起尴尬的笑声。
林苒轻轻拉着他：彦廷……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我只是想和过去告个别。
我拿起红酒，晃了一下，没吭声。
台下有人起哄：林小姐要不要说几句毕竟也算亲人了。
主持人也凑热闹：来来来，林小姐，我们请你上台。
我缓缓起身。
红裙曳地，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向舞台。
顾彦廷看着我，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像在审视旧物。
我站在他面前，接过话筒，扫视全场。
谢谢各位的邀请。
我确实是顾彦廷的前女友。
也是你们顾家公司，A轮三千万投资的最终签字人。
台下一片哗然。
我继续说：今天来，是看看我投的钱，办得漂不漂亮。
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我给的这三千万，是不是被花在新娘头纱和这块鹅肝上了。
全场炸了。
顾彦廷脸色骤变，林苒脸色死白。
我轻轻一笑，把麦克风还给主持人：你们继续，我下去吃蛋糕。
4
全场气氛凝固。
一秒、两秒、三秒，无人敢出声。
林苒握着顾彦廷的手，开始发抖。
她小声问他：她说的是真的她投的钱
顾彦廷沉下脸，压低声音：那是我学姐，有点闲钱做投资，你别听她话里话外乱带节奏。
他也没想到，背后操纵之人竟然是我。
我缓缓下台，回到自己的座位。
前排宾客不再窃窃私语，而是明目张胆地回头看我，像在看一场反客为主的戏剧。
主持人干笑几声，试图带过：呃……感谢林小姐的一番话，接下来让我们……
林苒忽然开口：主持人等一下。
她咬着牙，扶住顾彦廷的胳膊，看着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已经分手了，你来，是想抢婚还是想当众羞辱我们
我说：都不是，我只是投资了这场戏，自然要看看成果。
你穿的婚纱三十七万，顾总说预算太紧，能不能冲账，我答应了。
你们用的场地，是我旗下酒店，我打了折。
你那定制的手捧花，是我买通婚礼策划，硬塞进来的，理由是‘旧情难断，帮她体面’。
林苒脸色越来越白：你调查我
我：不，林苒，只是安排一下。
你嫁给他，是我安排的一部分。
这一刻，连最八卦的宾客都不敢出声了。
我站起来，缓缓走向他们的方向。
你不是一直想踩在我头上吗
我成全你啊，我让你穿我的钱，走我修的道，坐我捧出来的人。
但你得记住，哪怕你穿上去的是婚纱，也是我从垃圾堆里挑出来的破布。
你以为嫁得好就赢了我你嫁的男人，是我不要的，是我踩碎了都不想再看一眼废物。
林苒猛地抽出手，甩了顾彦廷一巴掌：你骗我你早就知道她投钱的事，对吧！
你不是说你公司扭亏，是你哥们拉了笔天使轮
你说你有本事，不靠她，你说她是死缠烂打的舔狗，那她为什么说得头头是道！那三千万真是她的
顾彦廷咬牙：林知意，你是不是疯了今天是我婚礼，你搞这一出，图什么
我说：图你难堪啊。
你不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比谁都体面吗
我今天来，就是让你在你最想风光的时候，狠狠摔一次。
顾彦廷说：你就是个疯子。
我说：疯子也是你逼出来的。
我目光冷淡，扫视全场。
他求我投钱的时候，跪着的。
5
林苒彻底僵住。
她手发抖，指着他：你求她你跪她那你这些天对我说的……说她死缠烂打，说她卑微求复合，说你已经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全是假的
顾彦廷不说话。
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林苒开始笑，笑得发疯：林知意，你真厉害，你连我婚礼都能布局——你他妈是不是当年就没放下他你是来抢婚的，对不对你不甘心我嫁给他，对吧
我说：你误会了，我对他没兴趣。
我今天来，是来验货。
看看我投的这三千万，是不是烂到了骨头里。
结果，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俩，一个烂骨头，一个空花瓶。
林苒忽然扯下头纱，扔在我面前，尖叫着扑过来：林知意你去死吧！你就是个怨妇，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你再有钱，顾彦廷也不爱你！他只想甩掉你！
我往旁边一闪，她直直撞上香槟塔。
砰——
酒杯碎裂声、玻璃倾倒声混杂在一起。
林苒趴在地上，礼服沾满红酒，妆花了，发髻散了，狼狈不堪。
宾客纷纷站起来，有人拍照，有人发视频。
我蹲下身，在她耳边说：
你以为你是新娘，其实你只是个代餐。
当年我躺在手术室流产，你在病房外跟他接吻。我听见了。
你不该以为自己赢了我，你连做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她愣住，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满脸震惊。
你……你都知道
我点头：知道啊，但那时候我没空计较。
现在，我有的是时间。
我起身拍了拍手，冲主持人说：继续吧，婚礼别停。
今天主角不是我，是他们两个。
宾客已经炸开了锅，手机、微博、抖音，各种摄像头对着我，像拍连续剧。
热搜实时飙升：
前女友三千万砸婚礼
疯批女总裁杀疯了
姐姐送妹妹婚礼一地红酒
我走下舞台，看着一脸木然的顾彦廷。
你不是说我最适合安静做个你背后的女人吗
现在我做到了——站在你背后，看你身败名裂。
他瞪着我，眼里有怒意、有憎恨，还有一丝羞耻地藏着的恐惧。
我说：还有后招，你等着。
6
顾彦廷脸色阴沉如水，低声吩咐身边助理：把她赶出去。
现在、立刻。
助理还没动，门口就进来两名黑衣保安，手持对讲：不好意思，顾总，这里暂时归林小姐管，我们接到总控命令，不许任何人擅动宾客。
顾彦廷瞳孔一缩：谁的命令
我坐回座位，抬起手，晃了晃手腕上的徽章。
【星河湾VIP联合股东身份标牌】
忘了告诉你，这酒店三成股，是我上一轮收购拿下的。
所以今天这里的安保、人事、流程、控制台，听我的。
你要赶我，先赶你自己出去。
他咬牙切齿：林知意，你别太过分！
我笑了：我这叫讲规矩，谁投钱，谁做主。
宾客们目瞪口呆，刚才还以为是私人恩怨，现在已经开始有人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前女友闹婚礼，这是商业碾压+计划性打脸。
有小声议论开始变大：
这林知意到底什么来头
不是舔狗吗怎么感觉像资本收割现场……
顾家完了吧……婚礼现场被夺权，这脸往哪搁
7
顾彦廷正要继续说话，林苒突然开口。
她撑着红酒沾满的裙子爬起来，哭喊着：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毁了我婚礼还不够！你要我们下跪求你才满意吗！
我说：不需要你下跪。
我今天来，是为了办一件正事。
我朝后台招了招手，两名西装助理推着一个巨大的LED屏幕上台。
灯光一暗，大屏幕亮起。
标题赫然写着：
Z.ONE集团并购顾氏旗下资产公告
&
新品发布会直播启动
底下立刻有宾客发出惊呼声。
并购！真的假的！
顾家公司真让她收了！
不是说三千万只是投资
我抿了一口红酒，轻描淡写道：
三千万只是定金。
我本来打算投资后抽身，但顾总太贪，擅自挪用项目款填补公司漏洞，还用我旗下公司资料包装新产品。
那我只好亲自出手，收了这家垃圾公司，再顺带清扫掉一些碍眼的人。
顾彦廷终于忍不住，猛地冲上台去想砸屏幕。
结果还没碰到设备，酒店系统发出提示音：
警告：非授权人士靠近重点区域。监控记录中。
他如遭雷击。
现场沸腾了。
宾客不再吃瓜，直接进入投靠状态。
一名本地企业主走上前来递名片：林总，幸会，我们公司也有供应链合作意向。
一个服装品牌总监高声说：我们项目正在找品牌联名，Z.ONE要不要了解一下
直播镜头拍得清清楚楚。
评论区早就炸裂：
【这女的不是疯，她是疯批资本家！】
【这叫舔狗这叫猎人养狗喂到肥再杀！】
【卧槽我以为是《回家的诱惑》，结果是《亿点心机的报复》】
【狗血文看麻了，这是真的狠】
8
林苒彻底崩了。
她扑在顾彦廷身上：彦廷你快做点什么啊！她再说下去我们什么都没了！
顾彦廷脸黑得像锅底，手死死握拳，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明白了，这不是什么一时之气的报复，而是一场有备而来的猎杀。
我站起身，走到舞台正中央。
主持人几次想插话都被我抬手制止。
我来补充最后一句。
今天这场婚礼，将作为Z.ONE品牌发布会历史事件载入档案。
婚纱造型设计：Z.ONE时尚事业部。
场地：Z.ONE地产旗下资产。
摄影摄像：Z.ONE传媒团队全程直播。
主角人选——
我顿了顿，转头看向林苒：原定新娘取消资格，形象不符。
新郎撤销资源使用权，原项目负责人失德失信，已从顾氏除名。
本场仪式，仅保留流程，象征一次告别：告别过去、告别背叛、告别愚蠢。
说完，我微笑着拿起香槟，举杯：
大家，也敬我，三千万一场戏，看得值。
9
会场安静三秒，随即掌声雷动。
台下一片欢呼，有人开始大喊：林总牛逼！
林姐嫁我！
资本女魔头我愿称你为最强！
婚礼彻底变成一场狂欢发布会。
顾彦廷和林苒被彻底边缘，脸色铁青地站在角落，无人问津。
更狗血的是，有记者偷偷拍到顾彦廷在后台打电话，向他父亲解释一切。
爸，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她破产了……
我……我不知道她投的三千万，还能收购我们……
她以前那么低声下气，我……
她变了，真的变了……
我坐在贵宾区，助理递来一份热搜截图。
【Z.ONE女总裁三千万毁婚礼】
【前女友直播揭新娘偷资料】
【顾氏婚礼变发布会，宾客转头追捧前任】
【资本复仇局，五年一刀割】
我点点头：继续热度控着！
助理：然后呢
我说：然后……让他们摔下来的时候，摔断骨头。
10
发布会结束第二天。
顾彦廷出现在我公司楼下。
没预约、没通告、也没发消息。
他像以前我追着他跑时那样，站在玻璃大门前，等了整整一个小时。
我让前台别管他，坐办公室里照常喝咖啡开会。
一直到快下班，他还在等。
助理劝我：要不要赶走他现在脸皮很厚。
我笑：别赶，他没脸进来，只能脸皮出来。
下班前五分钟，我开门走出去，站在他面前。
他眼睛一亮：知意。
我打断他：别叫我名字，恶心。
他语气温和：我就是……想跟你谈谈。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但我愿意改，我可以补偿你，我们可以重来。
我眯眼看他：你觉得这叫补偿我花三千万看你翻车，再看你舔着脸来找我
顾彦廷，你是不是活得太顺了，所以总觉得别人离不开你
他顿了顿，低声说：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公司、资金、口碑，全毁了。
但我还有你。
我冷笑。
你还有脸说这种话。
他语气哀伤：你就当，是我求你。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好啊，那我给你一个机会。
他立刻抬头：你说。
我：你当我下属吧，挂个顾问名头，待遇普通，年薪20万，试用期三个月，看你表现。
他脸色一僵，咬着牙：你真的要我……给你打工
我语气淡淡：你不是说你还有我么我给你个机会，你还不知足
他握紧拳头，脸肌肉微微颤抖。
但最终，还是点了头。
好，我干。
我拍拍他肩膀：很好，只是从今天开始，别想走‘顾总’这条线了。我不收废物。
11
当晚，林苒给我打电话。
声音嗓哑，估计哭过：姐……
我冷笑：别叫姐，你还是自己练练普通话吧。
她沉默了一会，才说：我真的错了。你能不能放过我一次
我：放过你你不是还在社交平台发暗示，说我抄你婚礼设计说我当年为男人堕胎不要脸
你这叫求饶
她语气带哭：我只是……真的没办法了。我什么都没了，我现在住酒店，每天被网友骂，品牌方全撤了，我妈逼我出国，我快疯了。
我沉默几秒，突然换了语气，温柔得像以前一样：
苒苒。
她哽住：……啊
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动你么
因为你曾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再恨，也不想亲手毁你。
林苒听得一愣：姐……
我轻轻说：来我公司实习吧。我不保你前途，但给你口饭吃。
她惊喜：你说真的我……我可以来
我：当然。你不是说你天赋好、学习能力强、长得美、会说话吗来试试呗。
不过……公司规矩挺严的，你得从前台做起。
她愣住：前台
我：对，接待、打杂、倒茶、复印、穿高跟鞋来回跑，薪资三千，试用期一个月。
林苒声音一下冷了：你是在羞辱我
我：你打电话来的第一秒，就决定了你被羞辱。
不是因为你哭，是因为你贱。
她气得要挂电话。
我补了一句：你来，我就撤你黑料热搜；你不来，那你一辈子别想翻身。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终于传来一句憋屈又屈辱的声音：我去。
我挂了电话。
12
第二天早上，公司前台出现两个新面孔。
一个是穿着假正装的顾彦廷顾问。
一个是眼眶红肿、穿得光鲜却要给人倒水的林苒前台。
员工们震惊，没人敢相信这是前两天还上热搜的豪门婚礼主角团。
更狗血的是，顾彦廷被安排去做文案校对，林苒被分配接待快递。
中午吃饭，她去食堂排队，被人错认成实习生，差点被赶出去。
她转身看我办公室一眼，咬着牙吞下去。
我坐在会议室，看着门外人来人往。
助理说：你这是干嘛，收拾他们
我：不是收拾，是给他们铺台阶。
然后，在他们觉得还活着时，再踹下去。
13
林苒进公司第三天。
前台接待区出事了。
她摔了咖啡，把客户的白裙子淋成一片土色，还嘴硬说：她自己靠太近，怪我
客户当场甩脸。
助理赶来处理，她耍泼：我来公司不是来当保姆的！我有专业能力！我是林苒，不是普通人！
我看了监控，笑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还有人设。
更好笑的是，她还真以为，她能翻盘。
当天下午，我就收到了匿名投诉信。
信里说我滥用职权，公私混淆，打压员工，故意压榨实习生林苒，还私下安排顾彦廷非法兼职。
落款是公司匿名内部人士。
我一看，就笑出了声。
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了。
晚点，顾彦廷来敲我办公室门，神色复杂：知意，你是不是……太严了点林苒以前也是你亲人，你就不能放她一马
我看着他，问：你现在是在帮她，还是在套我话
他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把投诉信扔到他桌上：你俩写的字迹不一样，但打印字体一样，还是你以前常用的模版。
你们想搞什么拿我现在身份去举报让公众反咬我欺负‘弱势群体’
你以为你们够弱
顾彦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知意，你别太绝。你这样做，早晚栽。
我慢条斯理开口：那就看你们够不够脏。
14
第二天，热搜突然又爆了。
【Z.ONE内部员工爆料林知意打压前男友】
【女总裁收前任做苦力，不给工资还剥削】
【知情人：林苒每天被迫擦地、扫厕所】
微博上一堆营销号开写：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资本的嘴脸终究遮不住暴力的本质
昔日情人，如今奴役
一时间，我的评论区全是谩骂。
恶毒女！
复仇也要有度！
这种人就该被封杀！
网友们最爱吃瓜，也最爱站道德制高点。
我没着急，反而吩咐助理：别删评论，放着。
让他们骂得更大声一点。
助理愣了：您不怕形象出问题
我冷笑：他们还没看到下一集。
晚上，我亲自发了一条微博。
配图是三张截图和一段音频。
第一张，是林苒去年注册我品牌副线的虚假公司资料，偷我设计图去给竞品。
第二张，是她婚礼前夕打电话给品牌方，试图威胁不给她当代言人就爆料我堕胎。
第三张，是她与人微信对话，明说姐这个冤大头的钱我收得太轻松了。
音频，是她在婚礼后台怒吼的一句话：
她就是个没人要的破烂货，我只是拿她当跳板！
我发完微博，只写了一句：
善良从来不是纵容狗咬人。
一分钟内，评论开始反转。
卧槽……我站错队了……
这也太恶毒了吧
她妹妹不是人吧
顾彦廷是男人吃软饭还敢举报老板
十分钟后，林苒私下陷害姐姐上了热搜第一。
二十分钟后，Z.ONE反击太爽了爬到第二。
三十分钟后，品牌方站出来发声明：Z.ONE为本公司正牌合作方，林苒及其代理公司冒名顶替、伪造合同，已立案调查。
四十分钟后，林苒开小号发文：我只是想让她收敛一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结果评论直接爆了。
收敛你妈，逼人流产你还想洗
你姐让你扫地算轻的。
老天赏饭你不吃，非要吃拳。
15
当晚，顾彦廷带着林苒冲到公司来。
林苒一脸哭妆，扑到我办公桌前：姐你别搞我了！我错了！我认真的！
你删微博吧，我去跟媒体说都是造谣，好不好
我看着她：
现在求饶
你不是说我没人要
你不是说踩着我往上爬
我只是把你踩回原地而已。
她崩溃跪地：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想我死是不是
我不说话。
助理走进来，递来一份文件。
林小姐，按照Z.ONE管理流程，试用期期间捏造同事谣言、与外部媒体串联、损害公司声誉，构成直接辞退理由。
请在此签字，马上清退，三天内搬离员工宿舍，终身拉入行业黑名单。
林苒彻底崩溃，哭到晕过去。
顾彦廷看了我一眼，咬牙：林知意，你真狠。
我转头看他：
她配吗
你以为你们俩是猎人我只是看你们两个狗争骨头罢了。
你以为你抓住了我软肋你忘了，我已经没心了。
他沉默几秒，忽然问：
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说：五年前你甩我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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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配不上你，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你想都不敢想我曾属于你。
16
林苒被彻底扫地出门的那天，是雨天。
她一个人拎着行李箱，在Z.ONE门口站了整整二十分钟，没人理她。
偶尔有员工路过，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点嫌弃和快意。
她哭着喊我名字：姐！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在办公室楼上，隔着玻璃看着她，喝了一口热茶。
别哭了。
你哭得再惨，也换不回你失去的东西。
那是我曾经给过你的，可你不珍惜。
现在，我亲手收回来，天经地义。
三天后，顾彦廷发了一封长信到我邮箱。
他辞职了，理由是个人心理状态不稳定，不再适合职场工作。
邮件最后一句话：
知意，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放你走。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我只回了一句话：
有如果的时候，我还在产床上流血。
他没再联系我。
我知道，他是真的怕了。
怕我再翻出他那些不堪的底细。
怕我真的连体面都不给他。
但我没打算再动他。
他已经不值得我浪费精力。
我让他活着，是想让他这辈子都记住：
曾经他甩掉的那个拖后腿的女人，后来他连尾气都够不到。
17
林苒没走成。
她的身份证被行业协会列入黑名单，名下资产被冻结，银行账户封了两张卡。
她只能躲进她妈那间老小区，每天靠泡面过活。
她试图联系曾经合作过的几个品牌方，对方一听到她名字就挂电话。
她还偷偷注册了个新账号想洗白，在网上写了篇长文：
姐姐踩着我上位，把我逼到绝路，资本真的冷血。
点赞只有三位数，评论都是骂她的。
我想，这大概就是因果吧。
你拿别人当垫脚石，总有一天会踩到一块钉子。
Z.ONE发布会后的第六周，我受邀上了一档财经访谈。
主持人问我：你怎么看顾彦廷这件事你后悔吗
我微笑着回答：
后悔啊，后悔当初不踩得更狠一点。
主持人笑得夸张：林总您这是要封神了。
我笑了笑：没那么夸张，我只是记性好。
别人怎么对我，我从不忘。
采访播出后，全网爆了。
【林知意：后悔没踩狠一点】
【封神女总裁，连复仇都能上价值】
【她不是疯批，她是复仇系统本体】
网友评论清一色好评：
史上最狠的前女友，杀疯了。
一个人打一个财团，干翻两条狗，干得漂亮。
她让我们知道，舔狗舔到最后，也可以开家上市公司。
18
我本以为，故事就此结束。
但几天后，我在公司楼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我当年最好的大学舍友，周婧。
她当年就是顾彦廷和林苒的线人，天天在我面前装好人，背地里把我秘密全透出去。
现在，她穿得破破烂烂，站在门口递我一封信。
我没接，助理拦住她。
她只说了一句：林知意，我那时候是猪，我现在知道错了。
我没说话，转身进了公司。
有些人，不值得原谅，但可以被原谅。
我从未心狠，我只是长记性。
又过了半个月，我独自开车去了当年住过的那家小医院。
那个我失去孩子的地方。
医院门口已经翻新，护士不认识我了。
我走进当年那个走廊尽头的急诊床位，看着那块天花板。
那时候，我躺在那里，一滴一滴流血，没一个人陪我。
我以为我会死在那里。
可我没死。
我活下来了。
我变强了。
我报仇了。
我赢了。
我站在原地笑了一下，终于说出那句话：
我现在真的，没事了。
离开医院的时候，我给助理发了消息：
让法务撤案吧，不告了。
她回复得飞快：哪边
我：林苒。
她：您不再追究她盗用资料的事
我：算了，没意思。
她已经不值得我开枪了。
春天到了。
我参加了一个创业论坛，台下坐着上百个创业女孩。
主持人问我：林总，如果你能对五年前的自己说一句话，你会说什么
我想了很久，最后答道：
你别怕。
你会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这场仗，我赢得太干净了。
不是因为我有钱，是因为我从来没放过自己。
我不想回头了。
但他们——
会一直记得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