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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警察反手铐住时还在骂，王芳是自己愿意住我家的，就算没结婚证，那也是事实婚姻！

    事实婚姻

    办案民警挑眉，她今年满二十岁了吗

    陈建国脸色煞白，忽然冲向我：

    芳芳，你救救我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婷婷的孩子我会处理，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他的手刚碰到我肩膀，就被保镖反手按在墙上。

    外公将我护在身后，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

    这是王芳的委托声明，即日起，她与陈家所有人员不存在任何法律关系。

    至于你

    ——

    他看向陈婷，冒充他人参加高考，已经触犯刑法第二百八十条，建议你尽快联系律师。

    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钱请人呢

    陈婷尖叫着去抓陈建国的胳膊：

    不是说好了吗！你说只要考上大学，就用王芳的名额让我跟你一起上学，毕业就跟我结婚......

    啪！

    陈建国反手给了她一耳光：疯子！你听哪个王八蛋胡说的！

    警灯的红光里，我看见陈母突然瘫坐在地上，首饰匣子滚出老远，金镯子磕在石头上摔得变形。

    芳芳！

    他看见我，连忙磕头，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碰陈婷，孩子我已经联系好人家送养......

    送养

    我冷笑，那是你亲骨肉，你也舍得

    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舍得！

    他声音哽咽，你知道我从小没爹没妈，是你给了我家的感觉......

    我去查了，我的高考分数下来了，632

    分，能上清北！等我毕业就娶你，我们去大城市买房......

    你的分数

    我打断他，陈建国，你连三角函数都不会，哪来的

    632

    分

    他愣住：什么三角函数......

    不对，我明明......

    楼下突然传来喧哗声。

    几个穿制服的人抬着担架冲进院子，陈建国被架起来时还在喊：芳芳！你听我说，我真的考上了！

    放开她！

    保安冲过来时，陈建国已经被我甩开。

    他踉跄着撞翻垃圾桶，看见外公从电梯里出来，忽然又换上谄媚的笑：外公，我是建国啊，我和芳芳......

    我外孙女姓沈。

    外公淡淡开口，身后的律师递上一份文件，这是最后通牒，三日内不归还非法所得，陈家将被法院强制执行。

    陈建国的笑凝固在脸上：你......

    你不能这样！那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房子......

    祖上传的

    外公挑眉，据我所知，那房子是用王芳父母的赔偿金盖的，地基下面还埋着当年伪造的协议，需要我让人挖出来看看吗

    一个月后，我在图书馆遇见抱着作业本的陈建国。

    他瘦得脱了相，袖口磨得发白。

    看见我时，他慌忙把作业本往身后藏：芳芳，我......

    我在做家教......

    法院判了巨额赔偿，确实该多赚点钱。

    听说你妈为了筹钱退赔，把棺材本都卖了

    他的脸涨得通红：

    是陈婷！都是她害的！要不是她骗我说怀孕......

    所以你就把她赶走了

    我打断他，你的心还是这么狠啊，可惜，陈婷没能看出你的真面目，算起来，我还是幸运的。

    他猛地站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当初是你外公逼我退学的，现在我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逼你退学

    我冷笑，冒名顶替的事曝光后，是你自己心虚不敢去学校吧再说了——

    你以为买通招生办改分数的事能瞒住省教育厅已经介入调查了。

    他忽然抓住我手腕，眼睛里布满血丝：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我们曾经那么相爱......

    相爱

    我甩开他，你把我绑在玉米地那天，就该知道会有今天。

    图书馆的阳光穿过落地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

    他忽然蹲下去，双手抓着头发低声抽泣：

    那是陈婷干的，我根本不知情...

    我只是想离开那个破村子......

    我不想像我爸那样，一辈子守着几亩地......

    所以你就踩着别人往上爬

    我收拾书本，陈建国，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错误都能被原谅。

    又过了一个月，外公的司机说法院今天拍卖了陈家老宅，成交价刚好够偿还赔偿金。

    我望向远处的山顶，耳边回荡着喇叭播报的新闻声：

    某县高考舞弊案二审宣判，涉案人员陈某因伪造证件罪被判有期徒刑两年。

    报纸上的照片里，陈建国戴着手铐站在被告席，眼神空洞而绝望。

    有些伤口，时间会慢慢愈合。

    而有些人，注定要在自己挖的深渊里，永远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