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莫灵回归了农场日常。返祖后，生活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她依旧忙着兽医工作，忙着建设农牧场。
至于她爸妈？在她醒来后，声称计划冬天去瑞士滑雪，还拉上了魏忠。
现在正和魏忠出海钓鱼，玩得不亦乐乎。
莫灵问他们为啥回来，他们还理直气壮：“这不是担心露馅嘛！孩子生病该演的戏还是得演足！”把莫灵气了个够呛，转念一想，这些人对返祖现象都轻车熟路了。
但这也不能说明灵爸灵妈的大心脏啊！喂！唯一有点不同的是，她哥插手农牧场的人事，塞了几个据说是返祖者的人进来。
莫灵和他们聊天时打听了很多返祖者的事情。
返祖者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都要去打工，都难找工作。
他们很多中都没有继承特殊能力，只是多了一些过去的记忆片段。
这些记忆片段有时还会带来生活上困扰，他们都被管理局要求，要定期去做心理咨询，保证自己的心理健康。
据说人的返祖情况不是很愉快，祖先的部分记忆会涌入脑海。
但古代嘛，生产力低下，就算是名人，日子也未必好过。
新来的女生黄云苦笑着说：“我祖宗是黄庭坚，听说过吧？那位大书法家！”“他在当时也算名人，还当了官。
你以为当官有多好？他做到起居舍人时，吃的也就那样！”“更别说后来，他守孝辞官后，就被扣上诋毁先帝的帽子，境遇越来越惨，还得自己种田。
”“搞得我刚刚有记忆时，还暴饮暴食，最后全靠心理辅导，把两个人分清楚，明确了自己是谁，才能安稳下来！”“有这记忆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亲眼记起了不少名人吧！苏轼什么的！”莫灵好奇：“那你没有学会毛笔吗？也是一个才艺？”“光有记忆，没继承技能啊！”黄云无奈，“我当初也自信满满，想苦练书法。
结果发现怎么练都写不出那个味儿。
”“还有一堆人说我写得没有灵魂，全是模仿黄庭坚！我就放弃了。
那些书法大家厉害的是开创流派，有个人风格，模仿算怎么回事？”莫灵建议：“那你考古呢？感觉会很吃香！你都记得那个时候的事！”黄云摇头：“返祖的记忆不能随便告诉普通人！只能和同样返祖的人聊，我爸妈都不太清楚我怎么了！只是相信了国家能治好。
”“而且返祖的人不少，很多这样的岗位早就饱和了，我们还是苦命找工作的普通人呀！”“老板你这边真的挺好的！离市区近，工作强度还可以，工资又高！”莫灵也有些不解，就她自己而言，如果不是这就是自己家，那她可能会更倾向于留在市里。
“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在我这儿照顾动物不会觉得埋没了自己？”黄云叹了口气：“我学的就是农业信息与管理，来这儿也算专业对口了！”莫灵真没想到黄云是凭专业进来的，她还以为魏泽是只是挑了返祖者。
其它新来的几人也纷纷点头：“我们都是农业类专业的，好不容易才通过管理局找到工作！”“我家就是城里的普通人家，家里没人搞农业，更没有地，要不是管理局介绍，我差点就去干销售！”“我也是，都快逼不得已去卖保险了，我又实在是嘴笨，还好有了这边的选择，工资还高上不少。
”莫灵感叹了一下大家都不容易呀！转话风开玩笑：“我们农场以后也可以说‘我是古人，给我打钱！’了。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莫灵眼尖发现，门口保安放行进来了一辆皮卡。
莫灵这是第一次见这车，有点担心是不是出问题，想去看看什么人。
车子看到她，就放慢了速度，停在了她身边。
停车后她才看清车里的是老刘，他来接娟儿了。
莫灵赶紧带路。
娟儿恢复得不错，小牛也壮实了许多。
娟儿麻醉醒了后，见到小牛，整只牛一直是很沉默的状态，还有点抑郁。
莫灵想：这样不行呀，她才刚刚剖腹产，也是养身体的时候。
苦口婆心地开导了好几次。
直到莫灵安慰它：“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没用。
牛也不是终身一夫一妻制，想开点。
你还得哺育小牛呢，别钻牛角尖了！”娟儿这才开始好好吃饭、喂奶。
它还请求莫灵陪它回去，帮忙跟老牛谈谈。
莫灵也不知道说啥好，感觉这个矛盾应该无法调和，但还是答应了——就当是去吃瓜，不要想太多！这两天，不停有来兽医院请帮忙的老乡，学生们都出门实践，只剩莫灵这个大闲人还有空追八卦。
莫灵坏心眼的在群里说了一声，群里一片呼声，都是求她文字转播，也让他们吃吃。
莫灵直接高贵冷艳地拒绝，引得群里一片哀嚎！看着群里的反应，莫灵心情大好，背上背包，昂首挺xiong上了车。
是熟悉的牛舍，莫灵跟在后面，比娟儿和老刘慢了几步。
一进牛舍，就看到娟儿和老牛在对峙。
老牛冷冷地盯着娟儿和它身后的小牛，娟儿则低着头，唯唯诺诺，一声不吭。
莫灵一看这架势：不行啊！换牛需要时间，而且娟儿最近打了针，人家根本不会要。
她赶紧打圆场：“老牛，你看，娟儿没事，好好的！”老牛“哼”了一声：“没事是好，可这脸皮怎么就这么厚！”莫灵拍了拍老牛：“男人嘛！要忍常牛不能忍啊！被……咳，这种事，也是无可奈何嘛！”娟儿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我只是犯了每只母牛都可能犯的错嘛！你看那只黑白花牛，多高大威武！多好看……”莫灵没好气地拍了娟儿一下：“瞎说什么！”老牛一听这，更来气了，吼道：“那你去找你喜欢的那头牛住啊！看人家要不要你！”娟儿一下子又蔫了，不敢吱声。
莫灵也无语，这牛怎么就不长记性？“你想想你肚子上的伤口！想想前几天疼得直叫唤！都是高大威武惹的祸！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娟儿对这只小牛也有些怨气。
虽然护犊是天性，但这小家伙差点要了它的命。
难产时，它一直努力，一直坚持，想到的就是今后安稳的日子。
它知道自己对这个家来说是后来者，这次产崽又伤了身体，可能会被降级，不再是种牛。
不是种牛的牛，很快就会被卖掉。
它不想再被卖来卖去。
说好了老刘养它到老，还给它起了名字，可现在，全被这小崽子毁了。
娟儿想再争取一下，它走到老刘身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老刘经过莫灵的翻译，知道这两只的矛盾真的没办法调和。
可这娟儿和小牛犊，至少还要在他找买家的时候，再在牛舍住上半个月。
他请求莫灵：“能不能帮忙劝劝老牛，通融一下，让它们在这个棚里再住几天？我这就去找买家。
”莫灵也很为难，这事她做不了主，但也不能明说——万一娟儿闹绝食，对老刘那又是一个沉重打击。
她想了想，试着劝老牛：“唉！你看娟儿，这不是好好的吗？这次它也吃到苦头了，你就宽容宽容吧！”“老刘说了，他会去找新牛舍。
但现在你也看到了，除了隔壁刚空出来那间，你们这棚都满了。
隔壁跟你住也没区别啊？还得花钱！”“你就忍几天，等你主人找个远点的地方安顿它们，你看行吗？”老牛思考片刻，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忍几天还行，它也能体谅老刘的难处。
莫灵吃了这个瓜，却没想象中开心。
一般来说，繁殖牛不会固定伴侣。
所以莫灵还想，万一呢？说不定能说通？事情过去了，老牛说不定也能冷静冷静。
但显然，老牛对这个可能长期相伴的伴侣要求很高，无法再接受娟儿，莫灵也毫无办法。
而娟儿作为繁殖牛，本身素质优秀，偏偏怀了奶牛崽，还挨了剖腹产，以后命运很难说。
莫灵帮老刘调解了矛盾，自己的心情却有些沉重，闷闷不乐地回到兽医院。
她整理了一下语言，把大家要的“八卦”发到群里。
大家看完后，也沉默了，半天没人说话。
她坐在座位上，总觉得娟儿可怜，只因一时欢愉，就要被送走。
可这也没办法，把这事换到人身上，她也受不了，所以也无法强硬要求老牛。
娟儿做这事时，就该想到后果。
但作为可繁殖的母牛，这次剖腹产是意外不是习惯，新主人应该也会好好待它。
莫灵有些自责，感觉自己如果不掺和，说不定娟儿就不会被送走，但那样的话，老牛又太可怜了！这时候，微信群里忽然弹了个消息出来、施直：【好家伙！我以前不觉得，只觉得牛生崽还要被我们人工筛选，也太惨了，现在更心疼自己，人家牛都会被戴绿帽！我连这种机会都没有！】群里一下子就嘻嘻哈哈起来，连忙调侃施直。
直到李教授在群里发消息：【是不是任务少了？施直，来连个视频，汇报一下最近研究成果。
】苏教授：【莫灵？你帮学生看了论文没？如果不够，去帮我盯盯那群大四的。
】【大四的在选毕业论文导师，但我最近回不去。
莫灵你去，帮我看看选了我的学生，给他们做个开题指导！】所有人一下子全部遁地，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还好老师们没有继续点名。
莫灵这才发现自家把八卦发错了地方！这是有老师在的大群，也太社死了吧！她被抓了壮丁，灰溜溜地加上几个学生的联络方式，并送上门主动询问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