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成亲三日，夫君便说要休了我。
你我门第不当户不对，这婚事本就是个错误。
程墨轩站在新房门前，连正眼都不愿看我一眼。我穿着大红嫁衣坐在床沿，手中还捏着昨夜他亲手为我戴上的金钗。
可是，程家已经下聘，两家也...
聘礼我会双倍奉还，他打断我的话，你回去告诉你爹，就说我程墨轩看不上商贾之女。
我愣愣地看着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如今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为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程墨轩冷笑一声：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昨日我在街上看到你和那个钱庄的陆东家有说有笑，我程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猛地站起身，那只是生意往来！爹要和陆家谈合作，我只是...
够了！程墨轩一甩袖子，现在立刻收拾东西离开程府，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新房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门外传来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声，都在议论着程家少爷为什么要休妻。
听说是商户小姐品行不端...
程少爷怎么会看上那种女人...
真是丢人现眼...
我紧紧攥着手中的金钗，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傍晚时分，程府的管家进来催促我离开。我换下嫁衣，穿上来时的素色衣裙，独自一人走出了程府大门。
街上的行人指指点点，都在看我这个被休的新娘。我低着头快步走着，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我羞愧的地方。
回到家中，爹娘见我这幅模样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蘅儿，怎么了娘心疼地过来扶着我。
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爹气得脸色发青。
程家欺人太甚！我们沈家虽是商户，但也是清清白白的买卖！
娘在一旁抹眼泪：我的儿啊，你这是遭了什么罪...
我强忍着眼泪，爹娘，我没事。
蘅儿，爹沉思了一会儿，既然程家如此绝情，我们也不必再低三下四。明日我就去找陆东家，看看他之前提的那门亲事...
我抬起头，爹，你说什么
陆家有意与我们结亲，陆东家是个不错的人，虽然年长你几岁，但为人正派，家业也大。
我想起陆墨言那个总是温和微笑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当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程墨轩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说看不上商贾之女，可他自己呢程家不过是个小小的举人之家，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们
三天后，爹从陆家回来，脸上带着笑意。
蘅儿，陆东家说愿意娶你为妻，而且不要聘礼，还说会好好照顾你。
我点点头，既然爹觉得合适，那就这样吧。
心里却想着，也许这样也好，至少陆墨言不会因为我的出身而看不起我。
第二章
陆墨言比我想象中更加温柔。
订亲那日，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袍来到我家，给爹娘行礼时恭恭敬敬，对我也是一派君子风度。
沈姑娘，我知道你心中或许还有别的想法，但请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会是个好丈夫。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江南男子特有的温润。
我抬眼看他，三十出头的年纪，眉眼俊秀，虽然不如程墨轩那般锋芒毕露，却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陆公子客气了。
订亲仪式很简单，没有什么大操大办。陆墨言说他不喜欢张扬，只要两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就好。
席间，陆墨言对我的父母极其尊敬，不时地为他们添酒夹菜，完全没有因为我们是商户而有半分轻慢。
沈叔叔，您的布庄生意做得很好，我那几个铺子也正需要优质的布料，以后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爹听了很高兴，陆东家客气了，你愿意照顾我们的生意，我们感激不尽。
陆墨言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句话让我心中一暖。至少，他是真心想要和我们家结亲的。
订亲后的日子过得很平静。陆墨言隔三差五就会来看望我和父母，有时带些礼品，有时带些新鲜的点心。他总是很有礼貌，从不越过雷池半步。
蘅儿，陆公子是个好人。娘私下里对我说，你能嫁给他是福气。
我点点头，心中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一个月后，我在街上偶遇了程墨轩。
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袍，正从酒楼里出来，看起来春风得意。身边跟着几个同样年纪的公子哥儿，都在恭维着什么。
程兄真是厉害，这次乡试必定高中！
到时候程兄可别忘了我们这些朋友啊！
程墨轩哈哈大笑，好说好说。
我躲在路边的摊位后面，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就在这时，程墨轩的目光扫到了我这边。他愣了一下，然后大步走了过来。
沈蘅你怎么在这里
我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程公子，好久不见。
他上下打量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听说你要嫁给那个陆墨言
是的。
呵，程墨轩冷笑一声，倒也般配，商户配商户。
我被他这话刺得心疼，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程公子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我转身要离开，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沈蘅，他凑近我，声音很低，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嫁给别人
我回头看着他，程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蘅儿
我回头一看，陆墨言正朝这边走来，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
程墨轩看到陆墨言，立刻松开了我的手，脸色变得很难看。
陆东家。他冷冷地打了个招呼。
陆墨言走到我身边，自然地护在我前面，程公子。
两个男人对视着，空气中似乎有电光火石。
最终，程墨轩先移开了视线，告辞。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墨言关切地看着我，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我们回去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陆墨言忽然开口：蘅儿，如果你心中还有他，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停下脚步，看着这个温和的男人，你不会怪我吗
他摇摇头，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我只希望你能够快乐。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比程墨轩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认真地说，我愿意嫁给你。
陆墨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第三章
大婚那日，天气晴朗。
陆家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光是轿子就有八抬，彩礼更是装了十几车。街坊邻居都出来看热闹，纷纷夸赞陆家的阔绰。
沈家这姑娘真是好福气！
陆东家人好心善，又有钱，比那个程举人强多了！
是啊，商户怎么了有钱就是硬道理！
我坐在喜轿里，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心情复杂。
陆家的宅子比程家大了三倍不止，光是院子就有好几进。新房布置得极其精美，到处都是大红的丝绸和金银器具。
拜堂时，陆墨言一身大红喜袍，看起来格外俊朗。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生怕弄疼了我。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当我们相视而拜时，我看到他眼中的真诚，心中那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
洞房花烛夜，陆墨言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为我挑开红盖头。
蘅儿，你很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低着头，脸颊发烫。
他没有急于做什么，而是拿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这是我母亲留下的，现在给你。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翡翠镯子，成色极佳，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太贵重了...
你是我的妻子，这些本就该是你的。他温柔地为我戴上镯子，从今往后，你就是陆家的当家夫人了。
那一夜，陆墨言很温柔，没有让我感到任何不适。他的体贴和细心让我觉得，也许嫁给他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
婚后的生活过得很平静。陆墨言对我极好，不仅在生活上体贴入微，在生意上也对我的意见很重视。
蘅儿，你觉得这批丝绸怎么样他总是会征求我的意见。
我仔细看过后说：成色不错，但价格有些高了，可以再谈谈。
陆墨言点点头，你说得对，还是你眼光好。
他从不因为我是女子就轻视我的想法，这让我很感动。
渐渐地，我开始真正接受了这段婚姻。陆墨言虽然不像程墨轩那样让我心跳加速，但他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和尊重。
三个月后，陆墨言要去京城谈一笔大生意，需要离开半个月。
蘅儿，你一个人在家，有什么事就去找管家。他仔细交代着，还有，这个你拿着。
他递给我一块玉佩，这是我的信物，如果有什么急事，拿着它去找钱庄的掌柜，他们会帮你的。
我接过玉佩，上面刻着墨言二字，工艺精湛。
这么贵重的东西...
你是我的妻子，拿着理所当然。他温柔地摸摸我的头，等我回来，给你带京城的好东西。
送走陆墨言后，我一个人在家确实有些不习惯。前几天还好，可到了第五天，就出事了。
那天我去街市买东西，正好遇到了程墨轩。
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衣着也不如之前光鲜。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沈蘅。
程公子。我冷淡地点点头，准备离开。
等等，他拉住我，我们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有，他的声音有些急切，我想跟你道歉。
我停下脚步，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我当初不该那样对你，程墨轩低下头，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又怎样我平静地说，我已经嫁人了。
我知道，他抬起头看着我，眼中带着痛苦，可是我发现我离不开你。这几个月来，我每天都在后悔。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却没有任何波澜。
程墨轩，你当初嫌弃我的出身，现在又来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我当时是鬼迷了心窍，他急切地解释，我现在才明白，门第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人。
就在这时，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快看！有人打起来了！
我和程墨轩都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茶楼门口，几个地痞正在围攻一个书生。
那不是李秀才吗怎么和人打起来了
听说是欠了赌债，债主找上门了！
程墨轩皱了皱眉，我们离开这里。
可就在这时，那群地痞中的一个人看到了我们，眼睛一亮，咦，这不是程公子吗
程墨轩脸色一变，拉着我就要走，可那群人已经围了过来。
程公子别急着走啊，为首的地痞笑嘻嘻地说，听说你最近手头紧，要不要借点银子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纠缠程墨轩挡在我前面。
嘿嘿，程公子这话就见外了，地痞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这位姑娘长得不错啊，要不让她陪我们喝几杯
我心中一寒，紧紧握住手中的玉佩。
第四章
放肆！程墨轩怒喝一声，她是有夫之妇！
为首的地痞哈哈大笑，有夫之妇怎么了我们又不是要娶她，只是借来玩玩。
其他几个地痞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程公子这么紧张干什么该不会是你的相好吧
我被这些污言秽语气得浑身发抖，但又不敢贸然离开，怕激怒这群恶人。
程墨轩护在我身前，你们要多少银子，我给就是了。
银子地痞头子的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程公子爽快！那就一百两吧。
什么程墨轩脸色大变，一百两你们怎么不去抢
我们就是在抢啊，地痞头子冷笑，不给银子，就把你这小美人留下。
说着，几个地痞就要动手。
我急中生智，大声喊道：我丈夫是陆墨言！你们敢动我试试！
这话一出，那群地痞都愣住了。
陆墨言就是开钱庄的那个陆墨言
不可能，那种有钱人怎么会娶这种小门小户的女子
地痞头子上下打量着我，小娘子，你可别胡说八道，陆东家是什么人物，岂是你能高攀的
我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这是我夫君的信物，你们看清楚了！
玉佩一出现，围观的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真的是陆家的玉佩！
我见过陆东家戴过这块玉！
她真的是陆夫人
地痞头子接过玉佩仔细查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大哥，这玉佩是真的！手下小声提醒。
地痞头子额头冒出冷汗，急忙将玉佩递回给我，夫人恕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说完，一群人灰溜溜地逃走了。
围观的人群这才散开，但议论声却更加热烈。
没想到她真的是陆夫人！
陆东家眼光真好，娶了这么漂亮的夫人！
程公子和陆夫人在一起做什么
最后这句话让我心中一紧。程墨轩显然也听到了，脸色变得很难看。
蘅儿，我们...
程公子，我打断他的话，今日多谢你护我周全，但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
程墨轩急忙追上来，蘅儿，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我头也不回，我已经有了丈夫，你也应该另寻佳人。
回到家中，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刚才的事情让我深深感受到了陆墨言这个身份带给我的保护。如果没有他，今天会是什么后果，我不敢想象。
第二天，陆墨言就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抱住了我，蘅儿，我想你了。
我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心中涌起一阵感动。
夫君，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生意比预想的顺利，所以提前结束了，他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我一天都不想离开你。
看着他温柔的眼神，我忽然觉得很惭愧。昨天和程墨轩见面的事，我应该告诉他吗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决定坦白，夫君，昨天我遇到了程墨轩。
陆墨言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哦他找你做什么
我把昨天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包括程墨轩想要和我复合的话。
听完后，陆墨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已经拒绝他了，我认真地看着陆墨言，夫君，我既然嫁给了你，就不会再有二心。
陆墨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蘅儿，谢谢你的坦诚。
夫君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他笑了，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你能对我坦白，我已经很高兴了。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温柔的男人。
接下来的几天，陆墨言对我更加体贴。他似乎担心我会因为程墨轩的事而心情不好，总是想方设法逗我开心。
蘅儿，我给你买了个好东西。
他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支精美的珍珠钗。
这是在京城定制的，工匠说只有最美的女子才配得上。
我接过珍珠钗，心中满是甜蜜，夫君总是这样夸我。
因为你本来就美啊，他温柔地为我戴上珍珠钗，我的蘅儿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我不禁莞尔一笑。珍珠钗确实很美，但更美的是陆墨言看我时眼中的爱意。
可是好景不长，三天后就出事了。
那天我正在后院浇花，丫鬟小翠急匆匆跑来，夫人不好了，程公子在前门堵着不走，说要见您！
我皱了皱眉，告诉他我不在家。
奴婢说了，可他不信，还说要一直等下去。
我放下水壶，无奈地叹了口气。程墨轩这是要做什么
来到前院，果然看到程墨轩站在门外，脸色憔悴，衣着也有些凌乱。
程公子，你这是何苦我隔着门缝和他说话。
蘅儿，我必须见你一面，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有，他坚持道，关于陆墨言的事。
我心中一惊，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娶你吗程墨轩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根本不爱你，他只是想要报复我！
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程墨轩激动地说，陆墨言的妹妹陆清雅，五年前被我拒绝过。陆墨言一直怀恨在心，所以才故意接近你，想要抢走我心爱的女人来报复我！
这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我，让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可能...我喃喃自语。
蘅儿，你要相信我，程墨轩恳切地说，陆墨言根本不爱你，他心里只有报复！你快离开他，回到我身边来！
第五章
我站在门后，脑子里一片混乱。
陆清雅...这个名字我听过，是陆墨言在外地求学的妹妹。他偶尔会提起，说妹妹很聪明，只是身体不好，一直在南方养病。
程墨轩见我不说话，以为我相信了他的话，更加急切地说：蘅儿，你还记得五年前春节时吗有个女子在诗会上向我表白，被我当众拒绝了那就是陆清雅！
我努力回想着五年前的事。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那时程墨轩春风得意，很多女子都爱慕他，其中有个女子当众向他表白，被他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你说她是陆墨言的妹妹
千真万确！程墨轩激动地说，陆清雅因为被我拒绝，抑郁成疾，最后病死在南方。陆墨言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所以才会娶你来报复我！
病死了我心中一惊。陆墨言从未提过妹妹已经去世的事。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最近查到的，程墨轩的声音带着痛苦，蘅儿，你被他利用了！他根本不爱你，他只是想要看到我痛苦！
我靠在门框上，感觉天旋地转。如果程墨轩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几个月来陆墨言的温柔体贴，都是假的吗
不，不可能...我摇着头，他对我很好，不是装出来的...
蘅儿，你太善良了，程墨轩叹息道，男人想要骗一个女人，有的是办法。你想想，陆墨言那样的身份地位，为什么会看上你就因为在街上偶遇了一次
这话说得我心中更加动摇。确实，陆墨言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被退婚的我
而且，程墨轩继续说道，如果他真的爱你，为什么从不带你出席重要场合为什么从不向外人介绍你是他的妻子
我想反驳，但却发现说不出话来。确实，这几个月来，陆墨言对我虽然很好，但从未带我参加过什么重要的聚会或者商务往来。我一直以为他是不想让我辛苦，原来...
蘅儿，回来吧，程墨轩恳求道，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虽然我曾经犯过错，但我愿意用一生来弥补。
我闭上眼睛，心中乱成一团。程墨轩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每一句都那么有道理，每一句都让我不得不相信。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蘅儿，你在和谁说话
我猛地转身，看到陆墨言正从院子里走出来，脸上带着疑惑的神色。
夫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听小翠说有人在门外找你，陆墨言走到我身边，透过门缝看了一眼，程公子怎么又来了
门外的程墨轩也听到了陆墨言的声音，冷声说道：陆墨言，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陆墨言皱了皱眉，程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程墨轩的声音带着愤怒，你娶蘅儿就是为了报复我，为你那个死去的妹妹报仇！
陆墨言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
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程墨轩冷笑，陆清雅是不是你妹妹她是不是因为被我拒绝而病死的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恨我
陆墨言沉默了很久，久到我的心都凉了半截。
夫君，我颤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陆墨言看着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蘅儿...
你说话啊！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清雅是不是你妹妹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陆墨言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点头：是。
这一个字如雷击一般，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门外的程墨轩继续说道：蘅儿，你看到了吧他承认了！你在他眼中只是个复仇的工具！
我看着陆墨言，眼中满含泪水，所以...所以你娶我真的是为了报复
不是的，蘅儿，陆墨言急忙解释，起初也许是，但后来...
起初是我打断他的话，所以你承认了你承认娶我就是为了报复程墨轩
陆墨言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如死灰。这个我以为真心爱我的男人，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我。
好，很好，我冷笑着，原来我沈蘅在你们眼中就是个可以随意利用的棋子。程墨轩嫌弃我的出身抛弃我，陆墨言利用我来报复。你们谁都没有真心爱过我！
蘅儿，不是这样的，陆墨言想要拉我的手，被我甩开了。
不要碰我！我后退几步，陆墨言，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
说完，我转身就往后院跑去。
身后传来陆墨言的喊声：蘅儿，你听我解释！
我没有回头，只是一味地往前跑，泪水模糊了视线。
跑回房中，我一头倒在床上痛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遇到这样的男人先是程墨轩的嫌弃和抛弃，现在又是陆墨言的利用和欺骗。
难道我沈蘅就这么不值得被真心对待吗
哭了不知道多久，房门被敲响了。
蘅儿，是我，开门。陆墨言的声音传来。
我没有理他。
蘅儿，你听我解释好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还是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陆墨言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疲惫：蘅儿，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我在门外等着，什么时候你愿意听我解释了，我就什么时候进来。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我透过窗缝看去，果然看到陆墨言就坐在门外的台阶上，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直到傍晚时分，小翠来敲门：夫人，您一天没吃饭了，总得吃点东西啊。
我开了门，看到小翠端着一盘饭菜，而陆墨言还坐在那里，衣衫都被露水打湿了。
夫人，老爷在那里坐了一下午了，一口水都没喝，小翠小声说道，他真的很担心您。
我看着陆墨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第六章
夜深了，陆墨言依然坐在门外。
我透过窗子看着他的身影，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虽然愤怒和失望依然在心中翻涌，但看到他这样，我又忍不住心软。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陆东家您怎么在这里坐着是管家的声音。
老陈，没事，你去忙吧。陆墨言的声音有些沙哑。
老爷，您这是和夫人闹别扭了管家关心地问，要不我去劝劝夫人
不用，陆墨言摇头，是我做错了事，她生气是应该的。
听到这话，我的心更加复杂了。
管家叹了口气：老爷，您在外面坐着也不是办法啊，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我没事，陆墨言的声音很坚决，我要等她愿意见我为止。
管家还想说什么，却被陆墨言阻止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又安静下来。
我实在睡不着，索性披了件外衣，悄悄打开房门。
陆墨言听到动静，立刻转过身来，眼中满是希冀，蘅儿
我没有说话，只是递给他一件厚些的外衣。
夜里凉，别着凉了。
陆墨言接过外衣，感激地看着我，蘅儿，你...
我还是很生气，我打断他的话，但我不希望你真的病倒。
说完，我转身要回房间。
蘅儿，等等，陆墨言站起身，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我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你想说什么
关于清雅的事，我承认，最初我确实对程墨轩怀有恨意，陆墨言的声音很沉重，清雅是我唯一的妹妹，她从小体弱多病，我对她极为疼爱。当年她向程墨轩表白被拒绝后，确实病情加重，最后病逝在南方。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一阵酸涩。
所以当我听说程墨轩要娶你时，我确实动了报复的心思。我想要抢走他心爱的女人，让他也尝尝失去的痛苦。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果然，程墨轩说得没错，我真的只是一个报复的工具。
但是，蘅儿，陆墨言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当我真正接触到你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我回过头看他，眼中含着泪水。
我发现你善良、聪慧、坚强，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不知不觉中，报复的念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心的爱慕。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冷声说道。
我知道很难相信，陆墨言苦笑，但这是真的。蘅儿，如果我只是为了报复，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要给你我母亲的首饰为什么要把你介绍给所有的朋友和生意伙伴
我愣了一下。确实，这几个月来，陆墨言待我极好，完全不像是在演戏。
程墨轩说你从不带我参加重要场合...
那是因为我想保护你，陆墨言急忙解释，商场上的人心险恶，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而且，我已经准备下个月带你去参加商会的聚会了。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中的怒火稍微减退了一些。
即使如此，你也骗了我，我哽咽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对我坦诚过。
我知道我错了，陆墨言走近几步，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真相的。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知道后会离开我。
现在我知道了，你觉得我还会留下吗
陆墨言沉默了很久，然后说：蘅儿，如果你真的要离开，我不会阻拦。但请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从我们在佛寺相遇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忘不了你了。
听到这话，我不禁想起那天在佛寺的相遇。那时的陆墨言确实没有任何算计的意思，他看我的眼神那样温柔纯净。
那天在佛寺，你真的是偶然遇到我的吗
当然，陆墨言点头，我从京城回来祭祖，因为天色已晚就在佛寺借宿。听到后院有琴声，循声而去，就看到了在雨中弹琴的你。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都停止了跳动。
我记得那天确实下着雨，我心情不好，一个人在后院弹琴排解愁绪。陆墨言出现时，我还以为是寺中的僧人。
后来的三天，我们一起品茶论诗，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才会主动上门提亲。
可是你不是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陆墨言打断我的话，确实，我知道你是程墨轩的前妻，确实动过报复的心思。但蘅儿，当我真正了解你之后，我发现我爱上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程墨轩的前妻。
我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欺骗的痕迹，但我看到的只有真诚和深情。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陆墨言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给我，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册子，发现是他的日记。翻开一看，从我们结婚开始，每一天都有记录。
今日蘅儿为我缝制了荷包，针脚细密，可见其心意。我何德何能，得此贤妻
蘅儿今日为花园里的花浇水，见她温柔的样子，心中甚是欢喜。
今日蘅儿询问生意上的事，见解独到。我越发觉得，娶到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一条条记录，都是对我的夸赞和爱慕，字里行间满含深情。
我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今天的记录：蘅儿知道了清雅的事，对我很失望。我知道她现在不会原谅我，但我还是要等，哪怕等一辈子。因为我爱她，真的爱她。
看完这些，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
第七章
我抱着那本日记，泪如雨下。
这些记录如此详细，如此真挚，不像是能够伪造出来的。特别是那些生活中的小细节，如果不是真心在意，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蘅儿...陆墨言想要过来安慰我，却又不敢贸然靠近。
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看这些我哽咽着问。
我怕你觉得我在刻意讨好你，陆墨言苦笑，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但在你看来，可能只是我的伪装。
我擦了擦眼泪，仔细看着手中的日记。这本册子明显用了很久，纸张都有些发黄，不像是临时准备的。
如果我真的只是报复的工具，你觉得我会这样费心记录这些吗陆墨言轻声问道。
我摇摇头。确实，如果只是为了报复，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那程墨轩说的那些...
他说的不全是假话，但也不全是真话，陆墨言叹息道，我确实因为清雅的事怨恨过他，但我对你的感情绝对是真的。
我看着他疲惫的脸庞，心中的愤怒已经消退了大半。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清雅的事
我想说的，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陆墨言坐在台阶上，而且我担心你知道后会胡思乱想，会觉得我接近你另有目的。
现在不是一样的结果吗
是啊，陆墨言自嘲地笑了，我以为可以永远瞒下去，没想到还是被程墨轩查到了。
我在他身边坐下，月光下，我能看到他眼中的疲惫和无奈。
那现在怎么办我轻声问道。
什么怎么办
我们之间的信任已经出现了裂痕，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陆墨言沉默了很久，才说：蘅儿，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谅我，我不会强求。但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行动来证明我的真心。
什么行动
我会把生意上的事都告诉你，让你参与所有的决策。我会带你见我所有的朋友，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最珍爱的妻子。我会用我的余生来证明，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别的什么。
听着他认真的话语，我心中一软。
那程墨轩呢
什么
他今天又来找我，说要我回到他身边。
陆墨言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没有回答，我看着他，因为我发现我已经不爱他了。
陆墨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
真的，我点点头，虽然你欺骗了我，但我发现我已经习惯了和你在一起的生活。程墨轩虽然说要弥补我，但我知道他的性格，即使我回到他身边，他也还会因为我的出身而看不起我。
蘅儿...
而且，我继续说道，比起被人看不起，我更讨厌被人利用。但你虽然最初有利用我的想法，却对我很好，没有让我受到任何委屈。
陆墨言激动地握住我的手，蘅儿，你的意思是...
我还在生气，我看着他，但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真的
但是有条件，我严肃地说，从今往后，你不能再对我有任何隐瞒。不管是什么事，都要告诉我真相。
我发誓，陆墨言郑重地说，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对你有任何隐瞒。
我点点头，那现在告诉我，清雅到底是怎么死的
陆墨言的表情变得悲伤，清雅从小身体就不好，经常生病。那年向程墨轩表白被拒绝后，她的病情确实加重了，但主要还是因为原本的痼疾。我把她送到南方调养，本以为会好转，没想到...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去世前给我写了一封信，说她不怪程墨轩，只怪自己痴心妄想。她让我不要为了她去报复任何人，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那你为什么还是...
因为我太愧疚了，陆墨言痛苦地说，我觉得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所以当听说程墨轩要娶你时，我一时冲动就...
我握住他的手，清雅的死不是你的错，也不是程墨轩的错。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
陆墨言看着我，眼中满含感激，蘅儿，谢谢你这样想。
但是，我话锋一转，程墨轩虽然不该为清雅的死负责，但他当年那样羞辱我，这笔账还是要算的。
陆墨言点点头，你说得对。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蘅儿，你真的愿意原谅我吗
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心中还是有些犹豫。虽然理智告诉我他说的都是真话，但感情上的伤害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
我需要时间，我最终说道，给我一些时间来适应这一切。
好，陆墨言点头，我会等你的。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陆东家在家吗出大事了！
我和陆墨言都是一惊，急忙起身向外看去。
只见管家老陈急匆匆跑来，脸色慌张。
老陈，什么事这么急陆墨言问道。
老爷，程公子出事了！老陈气喘吁吁地说，他在街上被人打了，现在正躺在医馆里，说是要见您和夫人。
我和陆墨言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怎么回事谁打了他我急忙问道。
听说是因为欠债，被债主找上门了，老陈擦着汗说，程公子现在伤得很重，一直在喊着要见您们。
我心中一紧。虽然对程墨轩还有怨气，但听说他受了重伤，我还是忍不住担心。
我们去看看吧，我对陆墨言说。
陆墨轩点点头，好，我们马上过去。
第八章
赶到医馆时，程墨轩已经昏迷不醒。
大夫说他伤得很重，不仅身上多处外伤，头部也受了重击，情况不太乐观。
程公子醒来后一直在说胡话，一会儿叫蘅儿，一会儿又说什么对不起，大夫摇头叹息，看样子是心中有很大的愧疚。
我看着床上的程墨轩，心情复杂。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躺在这里生死不明。
他怎么会欠债我问陪在一旁的程家仆人。
少爷这几个月来心情一直不好，经常去赌坊喝酒，不知不觉就欠下了大笔债务，仆人哭着说，今天债主找上门来，少爷说没钱，他们就...
我皱了皱眉。程墨轩以前虽然有些纨绔，但从不沾染赌博这种恶习。看来我和陆墨言的事对他打击确实很大。
债务有多少陆墨言问道。
大概...大概五百两银子，仆人战战兢兢地说。
五百两，对程家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数目。程墨轩的父亲只是个小小的举人，家中并不富裕。
先把债务还了吧，陆墨言淡淡地说，救人要紧。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虽然程墨轩是情敌，但陆墨言还是选择救他，可见他的心胸确实宽广。
夫君...
没事，陆墨言摇摇头，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故人。而且清雅的事本来就不怪他，我没有理由见死不救。
程家的仆人听了，感激得直磕头，陆东家大恩大德，我们程家永远不会忘记！
在医馆守了一夜，程墨轩才悠悠醒来。
看到我和陆墨言都在，他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蘅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我平静地说，感觉怎么样
程墨轩苦笑，还死不了。
然后他看向陆墨言，陆兄，听说是你替我还了债务
陆墨言点点头，举手之劳而已。
为什么程墨轩不解地问，我可是你的情敌，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蘅儿担心你，陆墨言简单地回答，而且清雅的事本来就不怪你，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
程墨轩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陆兄，我输了。
什么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蘅儿会选择你，程墨轩看着陆墨言，眼中带着敬佩，你的胸怀比我宽广太多。如果是我，绝对做不到这样。
陆墨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蘅儿，程墨轩转向我，我想明白了。当年是我不珍惜你，现在也是我配不上你。陆兄是个好人，你跟着他会幸福的。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你想通了就好。
我决定了，程墨轩挣扎着坐起身，我要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去哪里
也许是边塞，也许是江南，总之离你们远一点，程墨轩苦笑，免得我又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蠢事。
我点点头，也好，换个环境对你有好处。
程墨轩看着我和陆墨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就变得坚定，蘅儿，希望你能幸福。陆兄，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陆墨言郑重地说。
三天后，程墨轩的伤势稍有好转，就坚持要离开。
临行前，他来到我们家告别。
蘅儿，这个还给你，他递给我一个荷包，正是当年我为他缝制的那个，我一直留着它，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我接过荷包，发现虽然时间久了，但保存得很好，可见他确实很珍惜。
程墨轩，我看着他，我希望你能真正的幸福。
我也希望，他笑了，也许在别的地方，我能遇到真正属于我的人。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个曾经让我爱得死去活来的人，终于真正从我的生活中离开了。
后悔吗陆墨言在我身边问道。
我摇摇头，不后悔。他终于成长了，这对我们都是好事。
陆墨言点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回到家中，我忽然觉得一切都轻松了很多。程墨轩的离开，让我和陆墨言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纯粹。
夫君，我看着陆墨言，我想我已经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
关于我们的关系，我认真地说，虽然你最初接近我确实另有目的，但你对我的好是真的，这就够了。
陆墨言眼中闪过惊喜，蘅儿，你的意思是...
我愿意和你重新开始，我微笑着说，就当我们今天才刚刚相识。
陆墨言激动地抱住我，蘅儿，谢谢你给我机会！
但是，我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要记住你的承诺，从今往后不能再对我有任何隐瞒。
我记住了，陆墨言郑重地点头，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欺骗你。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我忽然觉得，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程墨轩虽然是我的初恋，但他给我的更多是痛苦。而陆墨言虽然一开始有所隐瞒，但他给了我足够的尊重和爱护。
也许，这就是成熟的爱情和青涩的爱情的区别吧。
第九章
程墨轩离开后的日子，我和陆墨言的关系变得前所未有的融洽。
他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开始让我参与所有的生意决策，还带我参加了各种重要的聚会。
夫人，您对这批茶叶怎么看钱庄的掌柜恭敬地问我。
我仔细品了品茶，茶香浓郁，但略有苦涩，价格可以再商议一下。
夫人果然慧眼如炬！掌柜赞叹道，陆东家娶到您真是福气！
陆墨言在一旁笑着说：那是自然，我夫人不仅美貌，更有经商的天赋。
听着他骄傲的语气，我心中甜蜜不已。
晚上回到家，陆墨言神神秘秘地拉着我来到后院。
蘅儿，你看这是什么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后院多了一个精美的亭子，亭中摆着琴桌和香炉。
这是...
我特意为你建的琴亭，陆墨言温柔地说，我知道你喜欢弹琴，以后你可以在这里练琴了。
我感动地抱住他，夫君，你对我太好了。
能让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陆墨言亲吻着我的额头，蘅儿，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就是娶到了你。
即使我只是商户之女我调皮地问。
什么商户不商户，陆墨言认真地说，在我眼中，你就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那一刻，我真正感受到了被人珍视的幸福。
一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陆墨言得知消息后激动得不知所措，真的我们要有孩子了
嗯，我点点头，大夫说已经两个月了。
太好了！陆墨言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蘅儿，你现在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人，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好好养胎就行。
从那天起，陆墨言对我更加细心。不仅请了最好的大夫定期诊脉，还特地找来有经验的嬷嬷照顾我。
夫人，您现在不能吃这个，对胎儿不好。
夫人，您要多休息，不能太累。
夫人，您要多走动走动，这样有利于生产。
各种各样的禁忌和建议让我哭笑不得，但看到陆墨言紧张的样子，我又觉得很幸福。
怀孕五个月时，我们收到了一封来自边塞的信。
是程墨轩写来的。
信中说他已经在边塞安定下来，还找到了一份教书的工作。虽然生活清苦，但心境平和了许多。
蘅儿，听说你有了身孕，恭喜你。希望你和陆兄能够幸福美满，白头偕老。我在边塞一切都好，不用牵挂。
看完信，我心中五味杂陈。程墨轩终于真正放下了，这对大家都是好事。
他过得还好，我对陆墨言说，看来离开确实是正确的选择。
陆墨言点点头，是啊，这样对大家都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老爷，老爷！出大事了！
陆墨言皱了皱眉，什么事这么急
管家老陈急匆匆跑进来，老爷，钱庄那边出事了！有人说我们的银子有问题，现在很多人都去提银子，快要挤兑了！
陆墨言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我们钱庄的银子一向足额，怎么可能有问题
我也不知道啊，老陈焦急地说，现在外面传言说我们钱庄要倒闭了，很多人都恐慌了。
我听了也很担心，那现在怎么办
我马上过去看看，陆墨言站起身，老陈，马车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蘅儿，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处理这件事，陆墨言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肚子，不要担心，我会解决的。
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我心中忍不住担忧。钱庄是陆家的重要产业，如果真的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一整天，陆墨言都没有回来。直到深夜，他才疲惫地回到家中。
夫君，怎么样了我急忙上前询问。
陆墨言摇摇头，脸色凝重，情况不太好。有人故意散布谣言，说我们钱庄资金链断裂，现在很多人都要提银子。
那我们的银子够吗
暂时够，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陆墨言揉着太阳穴，我怀疑有人故意针对我们。
会是谁
我还在查，陆墨言沉思着，不过有几个可疑的对象。
接下来的几天，情况越来越糟。不仅钱庄被挤兑，我们的其他生意也受到了影响。很多客户开始怀疑我们的实力，纷纷取消合作。
陆墨言每天早出晚归，想尽办法应对这次危机。我虽然挺着大肚子不便外出，但也尽我所能帮助他出谋划策。
夫君，我觉得这次的事情不简单，我分析道，能够同时针对我们这么多产业，对方肯定很了解我们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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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这么想的，陆墨言点头，而且时机选择得很巧妙，正好是我们资金周转比较紧张的时候。
那会是谁呢
就在这时，管家老陈又急匆匆跑来，老爷，查到了！散布谣言的人找到了！
是谁陆墨言急忙问道。
是...是程家的人！老陈咬牙切齿地说，程举人雇了一群地痞流氓在街头巷尾散布谣言，说我们钱庄要倒闭了！
我和陆墨言都震惊了。
程举人程墨轩的父亲我不敢置信。
是的，老陈点头，而且我们还查到，程举人最近和几个商户有来往，很可能是他们联手要对付我们。
陆墨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没想到程家竟然如此卑鄙！
我心中也是愤怒不已。程墨轩虽然有错，但我们已经既往不咎了，没想到程家人还要这样报复我们。
夫君，现在怎么办
陆墨言沉思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了。
第十章
第二天一早，陆墨言就带着人去找程举人算账。
我虽然挺着大肚子不便外出，但还是坚持要去。这件事关系到我们家的生死存亡，我不能袖手旁观。
程家虽然比不上陆家富裕，但宅子也算气派。我们到达时，程举人正在书房里练字，看起来一副悠闲的模样。
陆东家，沈姑娘，你们怎么来了程举人放下毛笔，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
程老爷，你心里很清楚我们为什么来，陆墨言冷冷地说，散布谣言的事，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程举人脸色微变，但还是装作不知道，陆东家这话我听不懂，什么谣言
装糊涂是吗陆墨言示意身后的手下，把证据拿出来。
手下递上一叠纸张，都是散布谣言的地痞的供词，上面清楚地写着是程举人雇佣他们的。
程举人看了供词，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程老爷，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冷声问道。
程举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冷笑起来，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也不否认。没错，就是我做的！
为什么陆墨言愤怒地问，我们陆家与程家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无怨无仇程举人的眼中闪过怨毒的光芒，你们毁了我儿子，还说无怨无仇
我不解地看着他，我们什么时候毁了程墨轩
如果不是你们，墨轩怎么会变成那样程举人激动地说，他原本前程似锦，可自从遇到你们之后，就开始自暴自弃，最后竟然要远走边塞！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愤怒地说，而且当初是他先抛弃我的！
抛弃你又怎样程举人恶毒地说，你一个商户之女，本来就配不上我儿子！如果不是陆墨言从中作梗，墨轩最后还是会娶你的！
听到这话，我气得浑身发抖。
陆墨言更是怒不可遏，程老爷，你太过分了！
过分我还没有开始呢！程举人冷笑，我要让你们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你以为散布谣言就能打倒我们陆墨言冷静下来，程老爷，你太小看陆家了。
是吗程举人得意地说，那你知不知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也在对付你们
我和陆墨言都是一惊。
你什么意思
李家、王家、张家，他们都对你们陆家的生意眼红很久了，程举人恶毒地笑着，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而已。现在你们四面楚歌，看你们怎么应对！
原来如此！我和陆墨言终于明白了，这次的危机不只是程家一家在搞鬼，而是多个商户联手对付我们。
程老爷，你会后悔的，陆墨言冷冷地说，我会让你知道得罪陆家的下场。
说完，我们转身离开了程家。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