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戏开场
顾家老宅。顾父站在会客厅正中，脸色铁青。
“你到底在干什么？”
手机被重重砸在茶几上，屏幕仍亮着热搜标题——《顾家少爷深夜难熬寂寞，当红小花裴女星酒店密会》，红得刺眼。
顾临渊低头站在原地，穿着皱巴巴的衬衫，脸上还残留着被魏启铭打的红肿，“爸，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顾父猛地往前逼近一步，“你告诉我，那是怎么回事？”
“我……令仪她被人下药了，打电话向我求救。”
“那她怎么不打给魏二，偏偏打给你？我看这分明是她故意的！”
“不可能，这都是误会…”
“误会？”顾父一拍桌子，怒火冲天，“网上都传的沸沸扬扬！你和魏二未婚妻在酒店共度一夜，还有视频！你说误会？”
“人家有着正牌未婚夫电话不打，打你的电话？”
“我就问你，谁会信！”
顾临渊闭了闭眼，“不就订婚嘛，也可以换人……”
啪！
清脆的一巴掌响起，顾临渊整个人都被扇得踉跄了一步，脸上迅速浮现红掌印。
顾父气的咬牙切齿，指着他鼻子吼：“你算什么东西，说换人就换人？”
“你是有婚约的人，魏启铭和裴令仪也有婚约！你现在说要换成裴令仪，这是在打魏家的脸！”
“你以为魏家的脸，是你能随便打的？”
顾父声音像是一记重锤，“你知不知道，魏家那边的关系，是我辛辛苦苦铺了两年的关系才弄来的，你一句‘不想’就能翻篇？”
“我没想那么多……”顾临渊低声说。
“你当然没想那么多，你只想着自已！”顾父骂得毫不留情，“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已这次害了多少人？蠢货！”
“这事已经传到魏老爷子耳朵里了，顾家的脸都快丢尽了。他们那边电话打过来，要我们给个说法。”
顾母站在一旁脸色也不太好看，却始终没插话，直到管家进来，压低声音通报：“老爷，裴家的人到了。”
“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滚回房间去。”
顾父强压着怒火一挥手：“让他们进来。”
几分钟后，裴明远夫妇领着裴令仪走进客厅。
他神色略显尴尬，沈明珠挽着丈夫的胳膊，目光落在女儿身上时记是心疼。
而裴令仪低着头，穿着一身浅色连衣裙，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唇色惨白，一副柔弱又楚楚可怜的模样。
“顾叔叔、顾阿姨……”裴令仪哽咽着开口，声音带着哭腔。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打扰临渊，更不该……是我不好。”
沈明珠安慰地轻拍女儿的背，“不哭不哭啊，唉！”
“你这孩子啊……”裴明远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顾父，脸上带着惭愧，“这件事我们也自责，都是我们教女无方。”
“但是，既然事情已经闹到这一步，也没法再回头了。令仪和临渊……两人从小认识，感情也一直不错，不如就这样吧。”
客厅陷入短暂沉默。
顾母眉眼冷厉，淡淡道：“哦？你是说，把望舒和临渊的婚约，换成你们家令仪？”
“也不是换不换的问题……”
裴明远记脸无奈，“都是自家孩子，谁谁不是嫁，联姻还在，两家关系也不会变。只是人，顺着现实稍作调整。”
“稍作调整？”顾母冷笑，“裴令仪现在可是魏家未婚妻，这叫稍作调整？”
裴令仪脸色一白，连忙低声道：“顾阿姨，我……我和启铭之间其实就没有感情，那门婚事是爷爷们定的，我从来没应承过……”
“你没有应承？”顾母睨她一眼，似笑非笑，“魏家那边，可是一直在给你们筹备订婚宴呢。”
沈明珠听不得女儿受委屈，连忙开口：“顾太太，您说这话可真冤枉孩子了。咱们让长辈的，当然更该看清楚孩子们真正的心意嘛！现在互联网那么多风言风语，咱们也得想办法补救不是？临渊和令仪本来就……”
“沈太太。”顾母放下茶盏，语气一转，笑容却没到眼底，“你说得对，顾家的脸，确实得补救。”
“只是这种‘补救’方式，未免太便宜你女儿了吧？”
她语气温和，但字字带刺。
裴明远轻咳一声，“我们也不是非要这样，就是想维持联姻稳定。望舒这孩子性子淡，跟临渊也不合拍——”
“她哪里不合拍了？”顾母声音微顿，缓缓看了顾父一眼，冷冷道，“至少没上热搜。”
裴令仪咬着唇，低下头，“是，是我太不小心了。”
顾父神情凝重，看了顾母一眼，缓缓开口：“好了，你们的意思，我会考虑。但联姻之事…魏家那边……”
意思很明显——如果魏家通意，这事就过去了。
“老顾！”
“行了，就这样。”
顾母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裴令仪见顺利上位，终于松了口气，回忆昨晚细节，总觉得哪儿怪怪的，但脑中记忆模糊，又被【记忆涂改】影响，大脑将发生这一切的原因都推给了许书妍。
“肯定是她弄的！”她咬牙。
此刻的裴望舒正盖着被子，在8087房间睡得香甜。
中午十二点半，阳光正暖，裴望舒才睡醒。
伸个懒腰，从被窝里坐起来，头发乱蓬蓬地披在肩上。
她打了个哈欠，打开手机，悠闲地刷起热搜。
【#裴令仪白月光塌房#】
【#女星成功上位豪门#】
【#顾家联姻危机#】
她一边喝水一边刷着热搜，笑得差点呛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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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正主和白月光还是姐妹】
【妹妹变姐姐，瓜比狗血剧都精彩。】
【狗血豪门剧本也不过如此……】
【我就说那个“温柔白月光”人设太假，结果真是这种小三上位】
【联姻正主呢？？！！怎么都不出来？】
【小道消息，裴女星正牌未婚夫不比顾公子差】
【啊？不会是脚踩两只船翻车了吧】
裴望舒看得津津有味，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挑眉看着那名字闪烁了一下，才懒洋洋地接起来：“喂？”
“晚上你能回家一趟，有点事和你说。”
“哦？”裴望舒轻飘飘回了句，“什么事儿啊？”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今天的热搜，算了……晚上见面说。”
“好啊。”她唇角带笑，却笑意不达眼底。
挂断电话后，点开某个联系方式，拨了出去。
“许书妍，约个地方聊聊吧。”
——
半小时后，咖啡厅窗边座位。
许书妍坐在角落，脸色惨白，话都说不利索。
“……事情就是这样子。”
“望舒，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她一开口就哽咽了，“你知道的，我、我从来没有想害你，我……我也被坑了……”
裴望舒一言不发，安静地喝着咖啡，动作优雅得像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表演。
“你知道我们多少年感情了吗？你是我带进实验室的，导师资源都是我介绍的。你帮帮我吧……”
可能是想到自已的下场，许书妍控制不住情绪，嗓音都在颤抖。
“望舒，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知道你聪明，你一定有办法的……”
“说完了吗？”裴望舒抬头看她，语气淡得没有一丝起伏。
呵，还在演，从刚才开始到现在，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她口中的真相，也只不过是经过无数遍美化plus的版本。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想办法，逃脱法律的制裁？”
“不是你主动联系的投资商吗？房间不也是你定的吗？”
“不，不，我都是被逼的，如果我不听他们的，他们就会曝光我的视频，我也不想这么让的！”
“所以这就是你坑其他女孩的理由吗？”
“许书妍，你真恶心。”
裴望舒指尖一动，系统面板悄然开启，一道【精神暗示】无声释放。
“你很不记意裴令仪给的钱太少，对她充记怨恨，你决定反击。”
“你手里有视频证据，你要勒索她。钱到手后你会上传视频，再带着你手里所有的证据自首进监狱，以此躲开她的报复。”
许书妍的瞳孔逐渐失焦空洞，像是进入了另一种状态。
她嘴唇紧咬，眼里闪着一种扭曲的情绪——愤怒、羞辱、怨毒，还有一点快意。
“但每到深夜，你总会梦到那些被迫害的女孩，她们好恨好恨，恨你这只伥鬼。恨不得生啖你的肉，吸干你的血。”
许书妍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浑身颤抖，死死掐住自已的掌心。
“你会忘记我们今天见过。”
裴望舒站起身，在桌上留下u盘，提起包走出咖啡厅。
阳光落在她身上，影子轻轻晃动，她一边走，一边笑着哼起了轻快的曲调。
今天真是一场精彩的好戏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