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婆婆总说家里颜色要喜庆点好。儿子玩耍摔断了胳膊，
婆婆说是因为我给儿子布置气球花有一朵白色，晦气。
上辈子老公李明启升迁失败。
婆婆说是因为我给老公生日蛋糕买的蓝色，不吉利。
一点点撺掇得我和老公儿子离了心，
儿子不喜欢我，老公要和我离婚，我每天身心俱疲，浑浑噩噩。
开车时一不小心出了车祸。
我瘫痪在床，被婆婆接回了家终止治疗。我让儿子帮忙给外公外婆打电话……
儿子却说奶奶说，妈妈你活着会一直克我和爸爸。
我一直缠绵病榻，死的时候身上长满了烂疮。
重活一世，我决定当全家最喜庆的人。
家里的菜只吃番茄炒西红柿。
老公上班套装直接变龙虾。
婆婆长出白头发立刻给她拔掉。
儿子也不要去上学了，因为课本都是白纸黑字的……
结果，婆婆疯了，老公入狱，儿子摔成了脑瘫。
1
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审美！除了灰就是白！过日子不就讲究一个红红火火！算了你们不听我也点到为止，我还是回老家自己过吧！
说着，婆婆就进屋提了行李箱要走。
一睁眼，就是婆婆在多多过生日的时候，因为背景墙装饰的气球花，其中有一朵是白色而大发雷霆，威胁我和老公要回乡下老家。
我和老公平时都要上班，不然负担不起魔都高额的房贷开销。
婆婆从孩子满月就来帮忙照顾孩子，现在孩子四岁了。
老公是一家外企的财务经理，最近正在升职财务总监的关键时刻。
我在一家稳定的国企任职，收入也不错，所以一直不舍得辞职在家带孩子。
妈，婉宁肯定也不是故意的，现在就把这个花撤下去！
她肯定是故意的！指不定是不是用这个方法偷我寿命呢！这些招数，我在直播里都看到过！
上辈子婆婆也是这么说，这句话简直离谱到我直接笑了出来。
我直接带着儿子去游乐园玩，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儿子平时是婆婆带得多，脾气大得惊人。
在游乐园玩淘气堡的时候，因为和另一个小男孩产生了争执，在上面推搡了起来。
对面的小男孩一个闪身躲避，多多直接从楼梯上掉了下来。
咔！
由于事发突然，我没及时完全接住多多，只来得及伸出一只手帮他做了一个缓冲。
但是多多胳膊也是当场摔折，
多多哭得撕心裂肺，我也是悲痛万分，恨不得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也是因为多多骨折，婆婆就顺势留了下来。
正因如此，在我上班期间她照顾多多的时候。
每天都跟多多灌输我是丧门星。
就是你妈过生日的时候给你贴白花，你才摔断胳膊！那白花都是给死人贴的！
从此之后，多多在家里也不再向着我，每次婆婆挑出不吉利的毛病之后，还在旁边附和。
我给他买除了红色的衣服之外一律不要，在幼儿园里说妈妈想让全家不得好死。
老公原本还是觉得他妈胡闹，但是也不想管。
直到他发现集团下派了一个财务副总到他们公司，他晋升希望渺茫。
而我却因为老领导高升，被提拔为新的办公室主任。
他妈和他说已经问过高人了，家里灰白配色以及饰品摆放方式，是一种阵法。
能将男主人的运势向女主人输送。
男方全家贫病交加，女方则飞黄腾达。
这次关乎到了老公的切身利益，立刻就信了她妈的话。
甚至忘记了当初家里灰白配色是他为了显得高级定下来的。
刚刚升职的我白天在单位忙翻天，
晚上回家婆婆磋磨我，老公冷落我，儿子不理我。
后来我老公把她妈不知道在哪弄来的，
所谓破阵的符纸偷偷加到我的咖啡里。
导致我精神萎靡的同时，还身体不适。
终于有一天在上班的时候发生了车祸。
医生说我如果不及时治疗有可能全身瘫痪。
我老公和我婆婆以我监护人的名义直接将我带回了家。
以我上班时间出车祸工伤为由，
向单位要了一大笔赔偿金，却不给我治疗。
终于我找到机会，告诉儿子帮我给外公外婆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我。
儿子却说奶奶说，妈妈你活着会一直克我和爸爸！
我瞬间心如死灰。
这是与我血肉相连的儿子，竟然盼着我去死。
我虽然活着，
但是每天只能吃一顿饭，
后背长满了褥疮，疼痛难忍。
既然你们都这么迷信，
那我就每天祈祷在下一次睁眼时。
变成厉鬼，
索你们的命！
2
我睁开眼，就看到老公满心焦急地看着我。
婉宁快把这花撤下去，和妈道个歉，喜庆的日子，你非要做这些！
他明知道她妈不会走，但非要让我来当这个台阶。
按照以往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眼看老公就要过来拉我，我一个跨步上去挽住婆婆的胳膊。
妈，是我的疏忽！这桌菜我做得也不对。
这青菜，怕是咒家里男人戴了绿帽子；这炒苦瓜，咒家里日子过得苦；这豆腐像家里死了人；这丸子象征家里要完；这梅菜扣肉预示家里没财。就连这大米饭，颜色也不行，丧气！这皮卡丘蛋糕，预示老公项目要黄。我这就把这一桌菜都撤了，我重新做！
说着我一口气把菜都倒进了厨房的垃圾桶里。
老公和婆婆一时间都愣住了。
没想到我认错认得这么彻底。
只有儿子听说要扔掉他的皮卡丘蛋糕立刻就哭了，
婆婆立刻假意拦住我，推说她也不是这个意思。
老公这时候出来打圆场。
妈，那就把蛋糕给多多留着，时间还早，婉宁去做几个吉利菜也好。
看她宝贝孙子不哭了，儿子又给了台阶下，婆婆也就顺势坐下了。
我赶紧换了一身红彤彤的休闲套装，说家里食材不够，我这就出门去买。
出门我就直奔市中心人均
2000
的日料自助。
什么金枪鱼、鱼子酱、鹅肝、海胆撑得都要顶到了嗓子眼
上一世我可没有为自己这么舍得过，真是说不出的心情舒畅。
期间老公打了十多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后来直接打开飞行模式。
看着自己鼓起来的胃和小腹，我把手机重新连上网络，
打开菜鸟超市点了几个食材外卖，嘱咐送到小区门口即可。
慢悠悠地点开了老公的手机号。
婉宁！你上哪去买菜了，我和妈一直在等你！多多还没吃饭呢！
哎呀老公，我参考今天的吉位，特意到西城这边买的菜，就等他们这批酉时的菜。市场人太多了，都没有听到手机响，你后来都给我手机打没电了，我这跟人借的充电宝，马上就回去了！
3
到了小区门口，我拎上刚才订的食材就上了楼。
进家门就看婆婆嘴角耷拉得老长。
母子俩就像没看见我似的，倒是多多还喊了句妈妈，
我立刻笑脸相迎说马上就做好饭，稍等片刻。
不过一会我就把菜都端了上来，
西红柿炒番茄、剁椒炒辣椒、红萝卜蘸辣酱、还有一锅火龙果大米饭！
妈！快吃吧！保准你满意！
陈婉宁！你是不是找茬！老公立刻就把音调拔高了！
这哪是想让我满意！这是要气死我呦！儿啊，你媳妇是容不下我了，不想让我活了啊！
老公，为什么我怎么做妈都不满意呢我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
那就全倒掉吧，我先回房间了。看我哭成这样，老公李明启尴尬得咳嗽一声。
妈……婉宁应该也是一片好心，就是极端了点。时间也不早了，我带你出去吃吧。
听到门外的对话，我掏出手机就开始疯狂下单次日达。吃吧吃吧，这应该是你们能吃的最后一顿好饭了。
4
第二天一早，我说我早上有个重要会议，没有像以往一样做全家人的早餐，着急忙慌就出了门。但其实我跟单位请了一天的假，要去采买一些昨天在网上没买到的东西。
晚上也是自己在外面美美地饱餐一顿，九点多才回家，婆婆和多多已经睡了，李明启倒是还没睡在等我。
老婆，我今天洗好了。李明启以为我已经消气了，竟然还恬不知耻地想和我睡觉。
老公，你不用等我了，我今天还要加班，公司最近突然给了我一个急活。
看着老公露出那种给你脸了是你不要的表情，我真想回一句你是不是在想屁吃。
但还是忍了下来，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想到他们明天早上起来时候的表情，我就兴奋。
清晨的阳光透过红色窗帘照进来，整个卧室笼罩在血色的光晕中。我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穿着大红丝绸睡衣的自己，转身推醒了还在熟睡的李明启。
老公，快起床，我给你准备了新衣服。
李明启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当看到我手中那套红色西装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这是什么
最新款啊。我笑得灿烂，红色最旺夫了，你穿上肯定能升职。
半小时后，李明启站在玄关处，活像个人形火龙果，连袜子都是猩红色的。多多在一旁咯咯直笑爸爸像超级英雄！
婆婆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不，现在家里已经没有白米饭了。一碗红艳艳的火龙果拌红米饭。看到李明启的装扮，她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
这...这也太...
妈，您不是说红色吉利吗我打断她，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剪刀。
哎呀，您又长白头发了。说着就精准地拔掉了婆婆鬓角新冒出的三根银丝。
婆婆疼得倒抽冷气，却不敢说什么。毕竟这些确实是她曾经的要求，只是现在被我极端化了。
多多的反应最有趣，他兴奋地在红色沙发上跳来跳去：妈妈，我们家变成城堡了！
我不吃早饭了李明启整了整他那可笑的红色领带公司有早会。
我看着丈夫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只是开始。
我决定先对付婆婆，我要摧毁她最在意的东西——对家庭的掌控。
5
水电工人离开后，我满意地打量着全新的灯光系统。原本温馨的暖黄灯泡全部换成了刺眼的霓虹灯管，客厅的主灯甚至能变幻七种红色光效。
婉宁，这灯太刺眼了……婆婆揉着眼睛抱怨。
妈，您不知道吗我故作惊讶，最新研究显示，红色光线能预防老年痴呆。说着，我指了指她脚上那双大红色绣花鞋——昨天我刚把她的拖鞋不小心扔进了垃圾桶。
晚上，李明启下班回来时脸色异常难看。他一把扯下红色领带摔在地上
全公司都在笑话我！财务部那群混蛋给我起了个外号叫红灯侠！
老公别生气，等你当上财务总监之后，有的是方法收拾他们。我柔声安慰，同时从厨房端出一盘红彤彤的辣椒炒红椒。
李明启看着那盘菜，表情扭曲我们多久没吃大米饭了我现在看到红色就想吐！
大米饭一直吃的都是大米饭啊，只不过我想办法染了色。我假装思考，白米饭不吉利，面条像上吊绳，馒头……
我突然压低声音。
婆婆今早穿了件绿色内衣，咱家股票就跌停了。您说是不是颜色的问题
李明启猛地转头看向婆婆，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埋怨：妈，您能不能注意点我最近升职在关键期！
婆婆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扒拉着她那碗红得发紫的甜菜根拌饭。
现在身份位置完全反过来了，李明启已经在我的视角上，开始对他妈挑三拣四。但是单单这样还是不够的，我还要再推一把。
6
机会来得比我想象的快。一周后，李明启公司组织团建，可以带家属。婆婆自然想跟着去，但我早有准备。
妈，这次活动是去海边，您不是最忌讳蓝色吗我故作关切地说，大海、蓝天，多不吉利啊。
婆婆的脸色立刻变了：那……那我就不去了。
可是多多想去，我摸着儿子的头，要不您在家我们带多多去。
不行！婆婆立刻反对，多多不能去那么不吉利的地方！
李明启不耐烦了妈，就是普通团建，您别老迷信这些。
这是第一次，李明启公开反对婆婆。我看到婆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开始不听她的话了。
团建那天，我特意给全家准备了红色泳装。李明启尴尬得要死，但为了升职，他不得不忍受同事们异样的眼光。多多倒是玩得很开心，尤其是当我不小心把他最喜欢的蓝色玩具掉进海里时。
妈妈！我的小海豚！多多哭喊着。
没事的宝贝。我安慰他，蓝色不吉利，妈妈给你买红色的新玩具。
我不！我不！我不！我就要蓝色的小海豚！我才不要红色的玩具！
回家后，婆婆发现多多吵着要买蓝色海豚，不再抗拒蓝色，反而开始讨厌红色，她的表情精彩极了。更让她崩溃的是，李明启也开始质疑她的那些迷信说法。
妈，婉宁都快让你整魔怔了，风水学里哪有那些说法，我天天穿这么红，我同事都用那种眼神看我。一开始婉宁买蓝色的蛋糕啥的我看也没有问题！李明启疲惫地说您别老拿这些事烦我们家了。
婆婆的权威第一次被动摇，同时我到她的眼神也被李明启的我们家刺痛了。
7
每天早上，我都会给婆婆冲一杯猴姑米稀，但是里面会加一些辣椒面。这还是我跟网上一个很会做菜的明星学的，另一个大牌主持人可是说好喝得不得了。而且我还一直告诉婆婆说，这个猴头菇可是很贵的，我们一家三口都舍不得吃，专门给她买来补充营养的。
但是其实每天我都在里面加入少量的致幻剂——就像她上辈子对我那样。
这种药物会让人产生轻微的幻觉和偏执，正适合用来对付这个迷信的老太婆。
妈，该喝米稀了。我微笑着递上去。
婆婆毫无防备地囫囵吞下，可见是真不好吃，她都不敢细品味道。
继续埋头整理她那堆红色衣物——自从我以冲撞家运为由扔掉了她这个季节所有其他颜色的衣服后，她只能穿我买的这些。
深夜，一声尖叫划破寂静。我慢悠悠地走向婆婆的房间，看到老人正缩在墙角发抖。
有...有东西在灯笼里动...她指着阳台上悬挂的大红灯笼，那是我特意选的款式，烛光映照下会有晃动的影子。
妈，您眼花了。我假装关切地扶她回床，顺手把那双红色绣花鞋往床底踢了踢。我特意把它们摆成脚尖朝床的姿势，在昏暗的灯光下确实有些瘆人。
第二天早餐时，婆婆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李明启穿着我准备的红色高领毛衣，活像只被煮熟的龙虾，昨晚也被婆婆吵醒，正不耐烦地拉扯着领子。
老公，别扯了。我柔声说，红色旺事业，你最近不是要升职吗
李明启的手顿住了。自从我偶然提起财务部副总监也在穿红色后，他对这些荒唐装扮的抗拒就小了很多。
多多突然打了个喷嚏，我皱眉看向他单薄的红色卫衣。
多多好像感冒了。婆婆伸手想摸孙子的额头。
没事的妈。我抢先一步把多多抱开，小孩子火力旺，穿多了反而不好。说着，我给多多喂了一勺红色糖浆，那里面掺了微量退烧药，足够让他不发烧但持续精神萎靡。
婉宁白天上班，都是你看着多多。孩子都感冒了，真不知道你天天都在干嘛！晚上还大喊大叫，要婉宁晚上起来安慰你。害得我昨天都没有睡好。李明启看着家里这三个人就闹心，没好气地撂下这句话，转身出了门。
婆婆突然被怼了一句，愣在当场。觉得被儿子当场下了面子，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进屋了。母子已经离心，时机差不多开展下一步了。
8
报复的第二步，是让李明启失去他最在乎的事业和自由。
周六上午，我偶遇了一位风水大师——其实是我花钱雇的演员。我故意带着婆婆从大师摆摊的路边经过。
这位太太面相不凡啊！
大师叫住婆婆，家中最近是否常有异象
婆婆立刻像找到知音一般，拉着大师滔滔不绝地讲起她看到的人影。我在一旁适时补充：说起来，自从我把家里装饰都换成红色后，运气确实好了不少。老公可能要升职，我买彩票也常中小奖...
婆婆的眼睛越来越亮。三天后，她取出了全部积蓄——十五万棺材本，又从亲戚那儿借了二十万，全部交给了大师买开运红宝。大师保证她一个月之内彩票必中大奖，到时候彩票的奖金还必须给大师
10%
的分成。婆婆心里还在盘算着，中奖了之后可不能跟大师说，得藏好。
上辈子发现婆婆被骗时，我立刻让李明启去阻止。这次我微笑着看婆婆把一尊尊劣质红色树脂雕像搬进家门，甚至还帮她腾出了专门的风水宝位。
妈，这个血玉麒麟放客厅正对大门最好我指着那尊像是被泼了红漆的塑料摆件，大师说能镇宅。
李明启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面对上门来要钱的亲戚。他暴跳如雷地质问婆婆钱去哪了，婆婆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家里现在一点余钱都没有，前一阵子有个社会上的大哥给李明启推荐了一支新股，确实天天涨停，后来李明启在我的劝说下，一狠心把家里存款全投了进去，现在正是涨势最好的时候，李明启根本舍不得抛售。
儿啊，这是为了咱家运势...婆婆神经质地搓着手，大师说再多十万就能请到血玉观音...
老公，要不……我欲言又止，你先从公司账上挪点把这钱还上这
20
万过两天股票抛了立刻就还上了。家里股票涨得这么好，没准这大师是真货。
三天后，李明启带回一个鼓鼓的档案袋。他面色阴沉地把钱扔在桌上下个月不管股票涨不涨，都抛一点立刻补上！
我微笑着点头，心里清楚他永远没机会补这个窟窿了——我早就匿名向公司纪委举报了财务问题，调查就在下个月。
9
李明启他们财务总监的竞选会在年底出结果，日子将近，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那天婆婆穿着件墨绿色外套，我故意在饭桌上唉声叹气，筷子一动不动。
你又怎么了李明启烦躁地问。
我眼神飘向婆婆的衣服咱家股票今天又跌了...我在想是不是...
这只股票是上辈子突然崛起的一个新兴公司，一开始确实连天涨停，股民赚得盆满钵满，后来被发现是一帮惯犯。待大部分散户入场后就做空，坑了这帮股民之后到国外逍遥法外，都上了新闻的。所以婉宁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一世在前期赚钱的时候，找了一个大哥，推荐给李明启。
李明启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突然暴怒妈！您能不能别穿这种颜色！自从您开始穿这件衣服，我工作处处不顺！今天副总还找我谈话了！你忘了你的窟窿还需要我来补吗
婆婆慌乱地辩解我就这一件厚外套……
但是婆婆也没敢再穿这件衣服，把她红色的毛衣当外套，多穿了一层。
10
多多这几天开始发烧了，我请假在家照顾她。
连续三天高烧不退的多多终于退烧了，但那张小脸依然苍白得吓人。我坐在儿童床边，用浸了温水的红毛巾轻轻擦拭他的额头。孩子半睁着眼睛，瞳孔微微扩散，呼吸间带着不正常的急促。
妈妈...难受...多多虚弱地呻吟着，小手无意识地抓着身上单薄的红色卫衣。这是我特意准备的——纯棉材质，透气却不保暖，领口还故意剪大了些，好让寒风能轻易钻进去。
宝贝再坚持一下。我柔声哄着，将一杯温热的山楂汁递到他唇边，喝了这个就好了，红色最养人了。
婆婆幽灵般出现在门口，她没有厚外套穿，再加上多多传染她，也有些感冒的症状。
她最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糟，眼窝深陷，颧骨突出，活像具行走的骷髅。自从我开始在她的米稀里加致幻剂，她几乎每晚都会尖叫着惊醒，说看到白影在房间里飘荡。
孩子...孩子不能总躺着婆婆的声音嘶哑破碎，要...要接地气...
我假装思考了一下：妈说得对，今天阳光不错，不如带多多去公园晒晒太阳
公园里，初冬的阳光苍白无力地洒在游乐场上。工作日的上午，整个公园几乎没人，只有远处几个老人在晒太阳。多多裹着那件单薄的红卫衣，在我的搀扶下慢慢走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滑梯...多多突然停下脚步，呆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指着不远处鲜红色的滑梯设施，想玩...
我蹲下身，假装担忧地整理着他单薄的衣领可是宝贝，你还在生病...
要玩！多多突然提高了音量，这是高烧后他第一次表现出情绪波动。我知道这是脑炎常见的易激惹症状——正合我意。
孩子想玩就让他玩！婆婆赶紧凑了过来，最近李明启和她离了心，看到离间我和她宝贝孙子的机会，赶紧凑了上来。
滑梯有两米多高，通体漆成刺眼的红色，在阳光下像一滩凝固的血。多多笨拙地爬上阶梯，他的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四肢明显不协调——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婆婆站在滑梯下面，嘴里念叨着小心肝慢点之类的话。
看他磕磕绊绊滑了一次之后，我递给婆婆一杯热红茶：妈！冷了吧，喝口茶吧。
外面风确实冷，婆婆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多多，接过去喝了一杯。
多多的水瓶我忘记带了，我回去取一下。
刚刚的茶水里我增加了致幻剂的量，现在我要离开这个地方，让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和我毫不相关的样子。
我躲在一处建筑后偷偷观察着这边的动向。
当多多爬到平台顶端时，一阵刺骨的北风突然刮过。孩子瘦小的身体晃了晃，他试图抓住扶手。
白色的！白色的鬼！婆婆突然冲着多多大声喊叫，那声音凄厉得吓人！
多多被吓得一个激灵，没有抓住扶手，整个人从平台顶端掉了下来。
我躲在暗处，看着这出戏码按照我的剧本完美上演。
多多！婆婆的尖叫声划破寒冷的空气。
就在孩子即将摔下的瞬间，我看到婆婆猛地向前扑去。但致幻剂和连日的精神折磨让她的反应慢了致命的一拍。她那枯枝般的手指刚刚碰到多多的衣角，孩子的身体就已经失去了平衡。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我看着多多小小的身体在空中翻转，红色卫衣被风吹得鼓起来，像一朵诡异的花。然后是一声闷响——他的右额角精准地磕在了滑梯金属边缘上。
鲜血瞬间涌出，在苍白的小脸上划出刺目的红线。多多没有立即哭喊，只是睁大了眼睛，瞳孔迅速扩散。这反常的平静比任何尖叫都更令人毛骨悚然。
血...血...婆婆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孙子头上的伤口，白色的...有白色的手推他...
我冲上前抱起多多，让他的血直接蹭在我的红裙子上——这样血迹就不那么明显了。孩子的呼吸变得浅而快，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我知道这是颅脑损伤的典型症状。
叫救护车！我对周围聚集过来的路人大喊。
11
医院走廊刺眼的荧光灯下，医生给出了预期中的诊断重度颅脑损伤，脑挫裂伤伴颅内出血，需要立即手术。即使恢复，也可能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李明启赶到时，手术室的灯还亮着。他穿着那套可笑的红西装，领带歪斜，额头上全是汗珠。
怎么回事！他抓住我的肩膀怒吼。他是在做假账时被紧急叫来的，家里公司两头担心，让他整个人都有点癫狂了。
我恰到好处地落下眼泪：妈非要带多多玩滑梯，我就回家取个水的功夫，多多就摔下来了。妈坚持说看到多多身后有鬼，多多吓得从滑梯上掉下来了。
李明启转向缩在角落的婆婆，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掐住老太太干瘦的肩膀：又是你的迷信！多多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三名警察和两名穿着公司制服的人走了过来。
李明启先生为首的警察出示了证件，我们是经侦支队的，关于鑫茂集团财务问题，需要你协助调查。
李明启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现……现在我儿子正在手术！
很抱歉！公司纪检组的人冷冰冰地说，审计发现你挪用了二百三十万公款，还伪造了四份合同。我们有确凿证据。
不可能！我只拿了公司
20
万！那只是临时周转！李明启歇斯底里地大喊，我下周就能还上！我是被冤枉的！
警察已经掏出了手铐：你可以请律师。你刚才已经承认了挪用公款
20
万，不管金额是多少，你已经犯了职务侵占罪。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看着丈夫被押走的背影，转身扶起瘫软在地的婆婆。她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着血和白影。
妈，我们回家吧我柔声说，声音里带着胜利者才懂的温柔残忍我给您煮了安神的红枣茶。
婆婆在看到孙子摔破头，儿子被警察拷走之后，这接连的打击已经让她大脑宕机了，像没了灵魂的枯树一样，被我搀扶着走了。
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我知道，当我再次见到多多时，他将永远不再是那个会背叛我的孩子了。
12
我站在监狱探视室的玻璃前，看着李明启被狱警带进来。他瘦了很多，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现在乱糟糟地支棱着，下巴上冒出一层青黑的胡茬。那套可笑的红色西装早就换成了灰扑扑的囚服，手腕上还带着手铐留下的红痕。
他看到我，眼神先是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他慢慢坐下，拿起电话，声音沙哑：婉宁……多多怎么样了
我微微一笑，指尖轻轻敲击着玻璃，像是在弹一首无声的曲子。医生说，脑损伤不可逆，以后可能连生活自理都困难。
李明启的手指猛地攥紧电话，指节泛白。都是妈的错！他咬牙切齿，要不是她整天搞那些迷信——
不，我打断他，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不是妈的错。我凑近玻璃，确保他能看清我眼底的冰冷笑意，是你的。
李明启愣住了，眉头皱起：……什么
都是因为你，每次你妈因为一些封建迷信的原因为难我的时候，你在旁边装聋作哑和稀泥。想让我做出退步，成就你的孝道。现在好啦，以后没有儿子能孝顺你了。家里一步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的不作为！
我只是想让家里太平些……李明启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
我每天都会在妈的饮食里加致幻剂。我突然慢条斯理地说，每天晚上，她喝的安神茶里，我都加了一点。那些白影，那些鬼叫，全是因为我。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嘴唇颤抖：你——
还有，我继续道，那个风水大师，是我雇的。她的棺材本，她欠的二十万，都是我一手安排的。
李明启的脸色开始发青，呼吸急促起来：不可能……你为什么要……
哦，对了，我歪了歪头，你挪用公款的事，也是我举报的。但是没想到你们公司更狠，他们贪污的赃款，让你一起背了锅。
他的表情彻底凝固了，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几秒钟的死寂后，他突然暴起，猛地拍向玻璃，面目狰狞地吼道陈婉宁！你他妈疯了吗！毁了这个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眼睛血红，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我平静地看着他，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我和妈就算了，多多是你亲儿子！
是啊，是我儿子。我轻声说，可上辈子，他不是亲口告诉你，我活着会克死你们吗
李明启僵住了，像是被雷劈中。他的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自从入狱之后，他就反复做一个梦。梦里他没有给遭遇车祸的陈婉宁治疗，并且用了她一部分的赔偿金去疏通职场，顺利地得到了财务总监的职位。他妈说放心一定在家里好好照顾她，后来他总觉得家里有股烂肉味，都不怎么回家了。突然有一天他妈告诉他陈婉宁死了。他自己在外面早就搭上了集团领导的女儿，就让她妈处理了。没想到这些都真的曾经发生过。
知道吗我微笑着，我躺在床上，浑身烂疮，求他给外公外婆打电话……他说，奶奶讲的，妈妈活着会克死我和爸爸。
李明启的脸色彻底灰败下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13
三个月后，我把婆婆送进了精神病院。医生诊断她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精神病院的医生告诉我，婆婆现在看到任何红色物品都会尖叫血，必须把她安置在全白的房间里。真是讽刺。
多多需要长期康复治疗，但这正合我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不会背叛我。
家里之前买的所有股票，我都在最高点抛售了，翻了好几十倍。现在我是个十足的富婆，足以在我过得自在快活的同时，让多多一辈子都住在疗养院，我会尽最基本的抚养义务。
至于李明启，自从我上次在狱中和他和盘托出之后，听说他总是喃喃自语都是报应。又几个狱友欺负他，后来有一次在洗澡的时候被一个狱友从后面抱住了一顿输出，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了，不到一年就在狱中自杀了。
我还把他的情况以诉苦的形式到处散播，最后还不忘加一句看来他家的精神病是遗传。
我的复仇完美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