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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排雷男主是小三上位,女主已婚,但是两人双洁。】

    虞清坐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杯壁。

    墙上的挂钟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时针与分针在十二点处重叠。

    她望着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面映出她疲惫的眉眼。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接着是踉跄的脚步声。

    她放下杯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门开的瞬间,浓烈的酒气混着甜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沈墨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衬衫领口沾着口红印,像一抹刺目的血迹。

    回来了。她轻声说,伸手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沈墨的重量压在她肩上,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陌生的柑橘调香水味。

    卧室的灯没开,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

    虞清替他脱下外套时,一枚亮片从衣领飘落,在黑暗中闪着细碎的光。

    她拧了条热毛巾,仔细擦过他发烫的额头。沈墨在醉意中皱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别碰我...

    毛巾掉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虞清蹲下去捡,看见他西装裤脚沾着泥点,像是刚从某个花园派对离开。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映出她模糊的倒影,水纹一圈圈荡开,就像结婚那天被雨打湿的婚纱。

    沈墨翻了个身,把后背留给她。

    虞清站在阴影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金属被月光照得发冷,戒圈内侧刻着的日期像道愈合不了的伤口。

    沈墨醒来时,头痛欲裂。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刺进来,他眯起眼,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空的。

    他坐起身,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混着隔夜的酒气和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他皱了皱眉,昨晚的事断断续续地浮现在脑海里:应酬、酒局、某个合作方带来的女伴靠得太近,香水味浓得呛人。

    房门虚掩着,客厅里传来轻微的响动。

    他推开门,看见虞清正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一杯黑咖啡和几片吐司。

    她没抬头,只是安静地翻着手中的财经杂志,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摩挲。

    早。他嗓音沙哑,走到厨房倒了杯冰水,仰头灌下。

    虞清这才抬眼,目光从他凌乱的头发扫到敞开的领口,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没擦净的口红印。她顿了顿,合上杂志:早餐在厨房,自己拿。

    沈墨嗯了一声,拉开冰箱,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保鲜盒,贴着标签——全都是他喜欢的菜式。

    他随手拿了个三明治,咬了一口,味道熟悉得让他一怔。

    你做的

    嗯。虞清站起身,把咖啡杯放进洗碗机,昨晚喝多了,今天吃点清淡的。

    沈墨盯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结婚那天,她也是这样,安静地站在他身边,明明穿着最华丽的婚纱,却像个局外人。

    司仪让他们交换戒指时,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微颤,可她的表情始终平静,仿佛这场婚礼与她无关。

    ——确实与她无关。

    他们结婚,只是因为虞家突然的变故,因为沈家需要她的股份,因为两家长辈二十年前的一句玩笑话。

    而他,沈墨,甚至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今晚我不回来吃饭。他开口,声音有些冷。

    虞清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轻轻点头:好。

    她从来不会多问。

    沈墨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烦躁地扯了扯领口,转身走向浴室。

    经过走廊时,他瞥见隔壁的客房——他们的婚房从来都是分开的。

    虞清的房门紧闭,而他的卧室里,连她的气息都没有。

    热水冲刷下来,他闭了闭眼,脑海里浮现出昨晚酒局上那个女人的脸——明艳、张扬,和虞清完全不一样。

    他喜欢那样的,热烈、鲜活,会撒娇会闹脾气,而不是像虞清这样,永远安静得像一潭死水,连争吵都懒得给他。

    可当他擦着头发走出来时,客厅已经空了。

    只有餐桌上放着一盒解酒药,旁边贴着一张便利贴:

    记得吃。

    没有署名,没有多余的话,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存在得悄无声息。

    沈墨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很久,最后冷笑一声,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虞清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玻璃。

    窗外是繁华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而她的办公室却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最新的季度财报——虞氏集团的股价终于稳住了。

    三年前那场危机,差点让整个虞家倾覆,是沈家的注资才勉强撑了下来。

    代价,就是她和沈墨的婚姻。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沈墨搂着一个女人的腰,在某个高级餐厅的包厢里,灯光暧昧,他的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放松。

    虞清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然后锁屏,放回桌上。

    她早就知道的。

    从结婚第三个月开始,沈墨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

    起初她还会难过,会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盯着天花板发呆。

    后来,她学会了不去问,不去想,甚至不去看。

    可心脏还是会疼。

    沈墨是她的初恋,是她情窦初开时第一个喜欢上的人。

    她还记得十五岁那年,在两家人的宴会上,他穿着校服,靠在钢琴边懒洋洋地翻着一本书,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而现在,他们之间只剩下冰冷的协议和沉默的婚姻。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助理轻声提醒:虞总,沈氏那边的会议十分钟后开始。

    虞清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恢复了平静:好,我马上过去。

    她拿起外套,指尖触到口袋里的小药瓶——医生开的安眠药,她已经吃了半年。

    沈氏集团的会议室里,沈墨坐在主位,西装笔挺,神色淡漠。

    见她进来,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翻着手里的文件,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合作方。

    虞清在他对面坐下,打开笔记本,开始汇报虞氏近期的项目进展。

    她的声音很稳,逻辑清晰,仿佛他们之间除了公事,再无其他。

    会议结束,众人陆续离开。虞清收拾文件时,沈墨突然开口:今晚有个酒会,你跟我一起。

    不是商量,是命令。

    虞清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眸看他:需要我扮演恩爱夫妻

    沈墨冷笑一声:不然呢你以为沈太太的头衔是白戴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好。

    走出会议室,虞清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那个号码,这次发来的是一段语音。她点开,女人娇媚的笑声传来:沈总,今晚还来吗我等你哦……

    虞清关掉手机,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今晚的酒会上,沈墨会温柔地揽着她的腰,会在众人面前替她挡酒,会扮演一个完美的丈夫。

    而散场后,他会毫不犹豫地松开手,去找那个女人。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可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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