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是保姆的女儿。母亲像一台永不停歇的精密机器，偌大的别墅在她手下总是纤尘不染。你像个笨拙的挂件，最大的贡献就是尽量不添乱，虽然心里总想着能分担些什么。
别墅的少爷似乎看透了你这点心思。他指使你做那些令人难堪的琐事时，总爱用替你母亲分忧当幌子。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是洞悉一切的冷
漠和一丝...
...你看不懂的复杂。他享受着你的窘迫，欣赏着你因他一句话而手足无措的模样。
最让你窒息的是那些无处不在的注视和突如其来的独处。
他会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你打扫的角落，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无形的压力。
他会以各种理由把你叫进书房、走廊尽头，空间瞬间变得逼仄。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廓，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离那些无关的人远点，记住你的位置。
他的手指或许会擦过你的手腕，带着冰冷的警告，却绝不会真正停留——你清楚地记得第一次不小心碰到他衣袖时，他眼底瞬间升腾的嫌恶和蹙紧的眉头。
你明白自己是被讨厌的。这种认知让你在他靠近时，身体会先于大脑僵硬。
即使他偶尔流露出某种复杂难辨的眼神，你也固执地认为那不过是更深层次的厌恶。
他那些阴晴不定的游戏——将你堵在昏暗处，用语言编织的牢笼，剥夺你呼吸的空间——都让你只想逃离。
不过，这样的游戏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你已经开始厌倦了。
直到你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那天男孩子热情找上你，邀请你观赏后花园的山茶花，你不由自主的笑了，微微扭头就看到站在窗前的少爷。
少爷站在那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塑。他的目光穿透玻璃，死死锁在我身上，那眼神阴鸷得如同淬了毒的蛇信。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心脏猛地一沉。
这一次，你依旧被关进了小黑屋。
不同寻常的是少爷没有覆上你的眼。
他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锋，直直刺向你。
跪下。
冰冷的两个字，不带一丝温度。
（便于读者理解剧情，我会同步更新少爷视角。以下便为少爷视角。）
我叫宋清霁，是别墅里的少爷。拥有一切，却觉得呼吸都是浪费。
母亲活成了一场可笑的独裁，指望我用成功挽回那个贡献了精子就消失的渣爹。错了就受罚，弱者是原罪——这是我学会的第一课。
她说：爱一个人要尊重她。
我嗤之以鼻。一个失败者的忠告，反着听就对了。
冬天，新来的保姆带着个小姑娘。怯生生的，像只随时会受惊的兔子。
可当她仰头看着母亲，眼里烧着赤诚的火时——我嫉妒得发狂。
凭什么凭什么肮脏如我求而不得的东西，她能轻易捧在掌心
那天她低头扫地，廉价的衣袖下露出一截细瘦手腕。真碍眼。
别扫了。我冷声开口。
她惶然抬头：少爷，我做错什么了
你说愿为母亲做任何事我俯视她颤抖的睫毛，那就证明给我看。
在她骤然缩紧的瞳孔里，我抛出淬毒的饵：比如…永远做只听话的笼中雀
她惊惶后退的瞬间，我扣住她手腕按在沙发扶手上。
温热的脉搏在掌心疯狂跳动，像濒死的鸟。真脆弱啊…捏碎一定很有趣。
可当她的眼泪砸在我手背时，某种更尖锐的东西刺穿了心脏。
我猛地松开手，看着她踉跄逃走的背影冷笑：
跑吧。迟早折了你的翅膀。
浴室冷水浇头而下，脑海里却撕扯着两个声音——
碾碎那点可笑的希望！
…留住那簇火苗！
镜子里的我眼底猩红。宋清霁，你完了。
我要她。我对母亲宣布，她的余生每一秒都属于我。
母亲像看疯子：你会毁了她！
毁我摩挲着腕上她挣扎留下的红痕，轻笑。
明明是救赎。这肮脏的世界，只有我的笼子配存放她的干净。
直到看见她对那个非洲煤球笑。
甜得刺眼。
所有理智轰然崩塌。我亲手打磨的钻石，竟敢对着淤泥发光
储物间的门在身后合拢时，指尖抚过她苍白的脸。
这次，该用什么锁链拴住你呢…我亲爱的雀儿
（少爷视角到此结束。现在转换视角，由你的视角来描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你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敢抬头看他。少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你，像在打量一件失而复得却又令他无比愤怒的物件。
抬头。
他命令道。
你被迫抬起脸，对上他阴鸷的目光，那里面翻涌着你看不懂的、足以将人吞噬的黑暗情绪。
解释。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每个字都敲打在你的神经上。
你使劲地摇头，换来他更用力的钳制——他的手指狠狠捏住了你的下颌，强迫你看着他。
你又使劲的摇头，眼神带着哀求。
少爷阴郁的目光动了动，松开了手。
你保证似得，少爷，我再也不敢了，他……是我的普通朋友。
是你单恋人家，八字还没一撇儿呢。
继续说。少爷的语气毫无波澜。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而且他也不喜欢我……
不喜欢
他冷笑一声，指尖突然划过你单薄衣物的肩带边缘，带来一阵冰凉的战栗。他俯身靠近，滚烫的气息喷在你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刻骨的寒意和赤裸裸的占有欲：那一刻，我真想让你永远记住，你是谁的人，该待在什么地方。
那赤裸裸的占有欲和毁灭欲让你心脏骤停，泪水终于汹涌而出。
他竟抬手，用指腹极其缓慢地抹去你脸颊上的泪珠，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眼神却依旧深不见底，翻涌着你完全无法理解的、浓烈到令人恐惧的情绪。
就在你被这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攫住心神，几乎要晕厥时——
囡囡！
母亲焦急的呼喊如同惊雷，在门外骤然响起！
血液瞬间冲向头顶！你全身僵硬如石雕，巨大的羞耻感几乎将你撕裂。你清晰地感觉到身前的人也猛地一震，身体瞬间绷紧如铁，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他喉间溢出。
囡囡
母亲的声音更近了，带着慌乱，似乎在寻找。
少爷眼神一凛，迅速将你更紧地按在门后的阴影里，一只手紧紧捂住你的嘴，隔绝你任何可能发出的声音。他胸膛剧烈起伏，灼热的气息喷在你头顶，你能感受到他全身肌肉都在对抗着某种冲动，像一头被强行束缚的困兽。
时间在死寂中煎熬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门外母亲的脚步声徘徊着。
终于，少爷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沙哑的慵懒语调扬声道：阿姨这里没别人，我在整理东西。
他刻意制造了一点翻动物品的声响。
门外的动作戛然而止。短暂的沉默后，传来母亲慌乱又带着歉意的声音：抱、抱歉少爷！打扰您了！我这就走！
脚步声仓皇远去，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听不见，少爷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松懈下来，捂着你嘴的手也松开了。你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刚从溺毙的边缘被拉回，浑身脱力，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黑暗中，他的呼吸似乎也平复了一些。沉默笼罩着狭小的空间，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你喜欢我吗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气息拂过你汗湿的额发。
你心脏猛地一缩。这简直是送命题。恐惧攥紧了你的喉咙。真话不敢说，假话怕他看穿那背后的恐惧。最终，你只能将脸更深地埋进阴影里，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嗫嚅道：……不…不知道。
……考虑过……要嫁给我吗
他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奇异的、试探性的语气。
你的汗毛瞬间倒竖！这绝对是某种残酷的试探！考验你的忠心，考验你是否安分守己！
你立刻抬头，在黑暗中急切地、赌咒发誓般地低语：少爷！我对您绝无二心！绝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清楚自己自己的身份！
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发颤。
黑暗中，你清晰地听到他极其不爽地啧了一声，那声音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挫败
又怎么了你只觉得心力交瘁，比揣测最刁钻的大小姐心思还要累上千百倍。
……那你娶我吧。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种近乎任性和破罐破摔的意味。
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娶少爷这已经不是难不难猜的问题了，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巨大的荒谬感冲淡了恐惧，你甚至荒谬地想：少爷难道真想当大小姐这个念头让你荒谬得只想立刻穿裤子走人（如果可能的话）。
……少爷，
你小心翼翼地，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回复，我……我哪有钱别说娶您，我连……连像样的彩礼都拿不出……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成了自言自语。
黑暗中，他突兀地、低沉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很轻，带着自嘲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笑声未落，你感觉手臂被他猛地抓住，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你从他身边拉开。储物间的门被打开，走廊的光线刺了进来。
出去。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烦躁，背对着光线，看不清表情，别让我再看见你和那个……人在一起。
你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你失魂落魄的回了家，母亲问你去哪了你也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母亲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和一丝决绝:囡囡，我想辞职了。
你愕然抬头。母亲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发，笑容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沉重:钱攒够了。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看看吗我们现在就走。
你强忍住泪意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从小到大，母亲就是这样。当别的母亲在意孩子的分数时，母亲只是告诉你，开心就好。
即使你考了全班倒数第一，母亲也不会责怪你。
母亲总是这样，以你的开心为第一标准。
囡囡，你有喜欢的人吗母亲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你的脑海中立马闪过了少爷的脸，于是你立马摇了摇头，没有，母亲怎么了
只是问一问。咱们现在就出发吧。母亲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下了某种决心，笑道。
母亲异乎寻常的急切让我隐隐不安，但逃离的渴望压过了疑虑。
车子驶离别墅区，我靠着车窗，看着飞速倒退的风景，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母亲问想去哪里，我望着远处模糊的地平线，脱口而出:我想去看海!
好，咱们就去看海。母亲温柔地应着，摸了摸我的头。
笑容刚爬上嘴角，--股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从鼻腔涌出!紧接着，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猛地贯穿头颅，眼前的一切瞬间被染红、扭曲、旋转!
囡囡--!母亲惊恐欲绝的尖叫是最后传入耳中的声音。我想抬手安慰她，告诉她别怕....手臂却像灌了铅，沉重地坠落。
黑暗吞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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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
你闻到了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
在你的旁边趴着熟睡的少爷。
天，他怎么在这儿你非常震惊。
不对，你不是要去旅游吗怎么跑到医院里去了
你小心翼翼的想要下床，结果动静还是把少爷弄醒了。
少爷立马又把你摁回到病床上。
你没有法子，只得先追问你母亲的下落。
少爷，我母亲呢
少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轻声回复道，母亲去买饭去了。
你哦了一声，随即瞪大眼，结巴道：少爷，你的称呼
怕什么反正我都要嫁给你了，早晚都是你的人。现在改口也没什么。少爷细心的为你掖了掖被角。
少爷，你开什么玩笑你很震惊。
少爷没有像往常一样生气，很认真的看着你。
你盯着少爷的眼神几秒，随即避开了。你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全心全意的眼神。
少爷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认为躺在病床上的应该是少爷。
少爷只是托着腮，突然很甜的笑了。
你好好看啊！
你有些无奈，还没回复。
紧接着，他脸上泛起薄红，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羞涩的笨拙:
我好喜欢你啊！
……这是表白吗你很震惊的看着少爷，下意识的摸了摸少爷的额头，少爷，你发烧了吗
而少爷只是微微怔忡了一下，然后，在你更加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迟疑地、试探性地……将自己的脸颊轻轻贴上了你的掌心！像一只猫一样。
你觉得你现在的面色一定很奇怪，今天一定是愚人节。
少爷玩弄过你，取笑过你。但从来没有这么正经的和你表过白，让你有种做梦的感觉。
咚咚咚。你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如临大敌的你总算松了一口气，请进！
母亲提着饭盒进来。，坐在了你的旁边。
你看着母亲打开了你最爱的皮蛋瘦肉粥。
母亲准备喂你。
勺子刚递到我嘴边，就听少爷淡淡开口:母亲，我来吧。
你和母亲的表情同时僵住。母亲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竟真的把粥碗递了过去。
少爷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吹散热气，将温热的粥送到你的唇边。你机械地吞咽，味同嚼蜡。
母亲默默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病房里只剩下你们两人，气氛尴尬又诡异。
少爷，您跟我妈说什么了你忍不住问。
他专注地喂我喝粥，等你咽下才回答:我说，我非常非常喜欢你，想和你共度余生。
你差点呛到，剧烈咳嗽起来。他立刻放下碗，紧张地轻拍我的背。
少爷，你的母亲难道也同意了吗你难以置信
当然了！少爷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就算不同意，又能怎样呢
我可是女仆诶。
你简直要抓狂，这跟电视剧演的不一样。
瞎说什么你可是我的大小姐。少爷脸不红心不跳的回复道，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执拗的语气，认真地看着你的眼睛说，你的意愿是我们所有人的第一顺位。
感觉被夺舍了。
真的吗你试探的问。
少爷笑着点了点头，眼神温柔的能溺死人。
看着他笃定的样子，一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句清晰地说:少爷，其实..
...我不喜欢你。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在你警惕的注视下，他缓缓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委屈:
....可你说好要娶我的。
你：……
你看到少爷的眼眶越来越红，对不起，我不该强迫你。
其实少爷说实在并没有和你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并且还给了你很多小费。
没关系，我原谅你。你极其大度道
那我可以待在你的身边吗少爷小心翼翼的问道。
少爷，我只是一个女仆，你干嘛要待在我的身边你奇怪的问道。
你不是女仆!他急切地反驳，抓起你的手贴在他微凉的脸颊上，眼神执拗，你是我的大小姐!我是你的!
少爷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你红着脸甩开了少爷的手。
你可以吻我吗少爷又提出了一个更过分的要求。
你亲眼的看着少爷的脸红的彻底，他轻轻的张开了唇。一个标准的求吻姿势。
不对，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你看着少爷好看的脸为你情动，其实，对于少爷的求爱你也不是彻底无动于衷。
毕竟少爷长得这么好看。
你鬼迷心窍的凑前。
少爷的舌好像一条滑溜的蛇一样钻进你的口腔里吸走了你的氧气。他慢条斯理地吸吮着你的舌根，让你有种被品尝的感觉。
为什么他的技术又更进一步。
你毫无招架之力，无力躺在了少爷的怀里。
泪水一点点掉到你的脸颊上。
你抬头看到少爷哭了。
少爷，你怎么了
少爷像一个小姑娘一样抽抽哒哒的说，……我高兴！
你：……少爷真的生病了。
这几天，少爷真的对你特别好。
你想要什么少爷都会答应你。
有时候，他甚至会套上玩偶服，笨拙地跳舞逗你开心，与昔日的少爷判若两人。
你严重怀疑你想要天上的星星，少爷都会答应你。
就是你有些奇怪，你不就流了个鼻血吗为什么现在还不能出院
少爷一本正经的告诉你，要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委屈委屈你在待两天！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以极其不可思议的速度发芽，开花。
在少爷和母亲没有看管你的时候，你偷偷的下了床。
一直直走。
霎时，你听到了少爷的压抑着焦灼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成功率，到底有几成
-
-个冷静而残酷的声音回答:三成。恶性程度高，位置凶险。
之后你听到母亲泣不成声的哀求，医生，我求求你。帮帮忙吧，她还小，她连这个世界都没有看过呢。
一股原来如此的意味油然而生。
难怪大家这么奇怪，你好像明白了什么，重新回到了病床上。
你想起母亲旅游前莫名其妙问了你一个问题。
囡囡，假如你身患重病，就算倾家荡产也付不了巨额的医疗费，你会选择继续治疗。还是干什么
当时你很奇怪，不清楚母亲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但还是笑眯眯的回复了。
我可能会选择放弃治疗，趁着有限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母亲怎么了吗
母亲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刚才看了个电视剧，女主身患重病，男主为了救女主忍痛和女主分手，为女主凑够了医疗费。我就在想如果是女儿的话，女儿会怎么做
这确实是电视剧常见的套路，你打趣道，母亲看的好入迷啊。
你们两个人都笑了。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好傻啊。
那根本不是玩笑，而是绝望的试探。
你笑了笑，眼泪从脸颊旁边划过。不是因为恐惧死亡，而是因为那份沉重而无言的爱。
少爷进门时，发现你在看书。
直到少爷坐在你的身旁，你放下书，清了清因压抑而干涩的嗓子。
少爷，我想去看海。
少爷怔住，有些无奈，随即习惯性的放软语气哄道，大小姐，咱们过几天再去看，好不好
不好，我现在就要去看。你这次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固执。
不管少爷怎么哄你，你都不松口。
最后，少爷的脸色沉了下来，丢下了一句冰冷的不行就摔门而去。
你们莫名其妙开始了冷战。
但少爷根本无法接受你的冷暴力，没两天就缴械投降了。
大小姐，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少爷说这句话的时候简直就像被大雨淋湿的大型犬，眼巴巴的看着你，声音带着委屈和不安。
为什么有种再不和他说话，他就要碎了的感觉
你叹了一口气，少爷，我怕再不去看就没有机会了。
你知道了什么吗你听到了少爷颤抖的声音。
少爷，我不是傻子。
好吧，其实你就是傻子，要不然你怎么会现在才知道
少爷没有回话。
夜晚，你在药物的作用下昏昏欲睡。朦胧中，感觉身体被轻轻抱起，又轻轻放下。耳边传来海浪轻柔的拍打声，鼻尖萦绕着微咸的海风气息。
睁开眼，你置身于一片无垠的海洋之中。
幽蓝的光影在四周墙壁和天花板上流动，模拟着波涛的起伏。脚下是细腻的沙滩，头顶是闪烁的星空。-一个巨大的、栩栩如生的贝壳投影在海床上。是VR还是全息投影这工程...
..
.难以想象。
少爷站在光影里，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但眼神亮得惊人，带着献宝般的期待，又藏着一丝忐忑。
喜欢吗他轻声问。
你怔怔地看着这片为你而造的、虚幻却又无比真实的海洋，指尖拂过空气中流动的蓝色光点。为了你这样一个三成希望的人，值得耗费如此心力吗
你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尖轻轻碰触他冰凉的脸颊，喃喃地问:值得吗...
.
少爷像渴望主人抚摸的猫，立刻依恋地蹭着你的掌心，目光虔诚而专注地锁在我脸上，仿佛你是他唯一的光。
就在这一刻，透过那片精心制造的虚拟海洋，透过他眼底那份浓烈到近乎卑微的爱意，你清晰地看到了他坚硬外壳下那颗同样伤痕累累、渴望被爱的心。
一股暖流冲破了你心中所有的藩篱和恐惧。
你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释然.的笑容，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无比清晰:
宋清霁，我喜欢你！
（少爷视角）
在收到保姆的辞职信的时候，我已经疯了。
就这么讨厌我吗发生关系后立马就跑了。
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局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草率的。
但我在追的半途中，我发现停了的出租车
保姆抱着昏迷不醒女儿下了车，看到我就像看到救命恩人一样。
少爷，救救我的女儿！
医院冰冷的走廊里，诊断书像一道死刑判决:恶性脑瘤，位置凶险，手术成功率...
..三成。
保姆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眼神空洞地站在一旁。
.....早就知道了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她机械地点点头，苦笑道:不然呢少爷您觉得，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负担得起
我望着急救室紧闭的门，灵魂仿佛被抽空。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医疗费我承担，所有最好的资源，我来找。
我顿了顿，声音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恳求，只有一个条件....让我照顾她。这些日子，让我陪着她。
为什么保姆眼中充满不解和警惕。
为什么因为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看清了那并非一时兴起的占有欲。我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一字一句，无比郑重:
因为我非常非常喜欢她！
保姆最终同意了，我可以名正言顺照顾我喜欢的人。
她真可爱。无论是生气的时候，震惊的时候，脸红的时候都很可爱。
不喜欢我的时候……也很可爱。
为了钱我也开始接手父亲的公司。
但无论有多忙，我都要陪着她，亲手照顾她。
我讨厌她称自己为女仆。
于是我叫她为大小姐。
我日日夜夜为自己的傲慢所道歉。我希望她可以好。
我向大小姐讨了一个吻。
大小姐同意了，这样的温柔让我落泪。
真的好喜欢大小姐。
明明刚开始，为什么我感觉时间不多了呢
大小姐因为看海和我闹脾气，甚至都不愿意搭理我。
我哄着大小姐，大小姐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我。
护士看到了，打趣问到，小姐，这是你的男朋友吗看起来好乖啊！
我期待的看着大小姐，大小姐哼了一口气没有回话。
我叹了一口气，笑眯眯的回复道，大小姐不是我的女朋友，但我是大小姐的男朋友哦。
大小姐听见了瞪了我一眼。
我有些高兴，大小姐可终于理我了。
为了完成她的心愿，我调动了所有资源和技术，在病房里为她打造了那片虚拟的海洋。
幽蓝的光照亮她惊讶的脸庞，当她伸出手，带着疼惜轻抚我的脸颊...
我的心无法受控制的狂跳。
她很认真的看着我，轻声道：
宋清霁，我喜欢你！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汹涌的狂喜和灭顶的酸楚同时将我淹没。这世间最美的情话，竟是在这样的绝境中降临。
我几乎要落泪了。
后来，她被推进了手术室。厚重的门缓缓关上，隔绝了所有光线。
我站在冰冷的走廊里，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等待审判的石像。掌心紧握着的，是她曾经掉落又被我偷偷捡起、缝补过的一枚旧纽扣。
无论那扇门再次打开时，带来的是天堂的圣歌还是地狱的挽歌。无论结果怎样，我们都会永远在一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