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
葛苇顺着顾晓池的目光望去。暖黄的灯光,二人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顾晓池走快两步,二人的影子就交叠在一起。拖慢两步,二人的影子又分开。
顾晓池按己的节奏,快快慢慢的走着。二人的影子好似时而交头私语,时而各沉默。
顾晓池看起来很喜欢这个游戏。
葛苇没有揭穿她。
******
也许夜风太凉,二人走到摩天轮边,竟然没有排队,直接被工作人员进了一个车厢。
车厢小小的。而与每次二人夜会的车厢,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座椅是一种廉价的粉红色,像不入流的美甲,还弥散着之前乘客身上的气味。攀爬的不太流畅,嘎吱嘎吱的,摇晃着,时而像遇到气流的飞机,猛地颠簸一。
葛苇有点慌。她不想坐那粉红色的座椅,就站在窗边,伸手紧紧捏着窗边的护栏,骂了一句:“cao,这谁设计的,这不科学。”
顾晓池看起来,倒比平时放松。这廉价的环境,比散发着高档皮革气息的奔驰,更接近她熟悉的环境。
顾晓池靠过去,站到葛苇身前,葛苇更慌了:“你干嘛?重心不平衡,这车厢不会掉去吧。”
顾晓池说:“不会的。”
葛苇说:“你坐回去。”
顾晓池没说话,却也没听葛苇的话坐回去,就那样直直的站在葛苇身前。
女年轻,身体的温度更高,二人的外套都敞着,拉锁碰在一起,时而发“咯吱”的交错声。顾晓池身上的温度传来,像一小阵一小阵的热浪,灼烧着葛苇。
葛苇心跳得厉害,好像也不全是因为车厢颠簸的慌。顾晓池直直的看着她,葛苇的眼神躲不开,只好也看着顾晓池,第一次发现这女孩长得挺倔。
眉毛有眉峰,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冽的。鼻子的形状是柔和的,嘴唇却喜欢抿成一条线,嘴角形成倔强的弧度。
顾晓池平时沉默又客气,看起来乖得以随便欺负,很容易让人忽视,她骨子里有这样倔强的成分。
顾晓池站得这样近,葛苇情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紧紧贴着玻璃窗,也顾不得那玻璃上都是前次乘客留的指纹。
没这玻璃窗挡着的话,葛苇估计就直接腰去了。但现在玻璃窗挡着,葛苇躲不开,只眼看着顾晓池的脸越靠越近。
她身上不止洗衣粉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青草香。也许不是草,是山间的某种植物,有点香,又有点涩。
葛苇低声骂了一句:“顾晓池,你有病啊?”
她也不知道顾晓池哪里有病。人家只不过站在她面前而已,也没做什。
葛苇就是觉得她有病。她莫名在顾晓池身上,感受到了一阵危险的气息,像一只小兽与人对垒,不知受伤、不知疼,所以不会轻易退却。
顾晓池说:“要不咱俩试试。”
葛苇气笑了:“我就说你有病吧。”
有一种纸老虎,喜欢用笑来掩饰己的慌张。葛苇就是典型的纸老虎,如她所说,道到现在,绯闻层不穷,也许全赖她长了这张祸国殃民的脸。
她没拍过ji*qing戏,没谈过恋爱。
说来笑,她连正八经被人追都没有过。
富商那种打给你三千万让你陪吃陪喝□□的那种追不算。
葛苇在片场到处撩,年轻好看的都遭她毒手,嘴又毒,人又傲,跟朵带刺的野玫瑰似的,她说追她的人排到肯尼亚,也挺有说服力,就她这脸这身材,追她的人排到南极都不稀奇。
大家都觉得己不够格。纷纷打起退堂鼓,葛苇乐得清净。一清净,就清净到了三十。
被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生在面前逼的,心跳得跟跳跳糖似的。
葛苇没想到己这没息,心想早知道多让人追追了。
跟喝酒似的,酒量不都是练来的。
顾晓池凑得更近,伸手,揽住葛苇的腰。两个人的重量,都靠葛苇紧贴在窗上的背脊支撑着。
葛苇刚觉得这造型怎这熟,顾晓池清瘦的手指,不知何时伸到了葛苇的棒球外套里,隔着羊绒衫,寻到葛苇的腰窝,轻点了一。
Cao。葛苇又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不是第一次见面时她对顾晓池做的动作?小孩有样学样,学得挺快啊。
顾晓池问:“你是不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葛苇沉默了一秒钟,说:“我有个屁。”
顾晓池抿了抿嘴,二人就以这样一个别扭的姿势,僵持着。
葛苇兜里的手机响起。弥漫在空气中一根根紧绷的隐形琴弦,瞬间被尖锐的手机铃声割断。
葛苇推开顾晓池,接起手机:“小羽。”
狭窄而密闭的空间内,两人的呼吸声很重。回荡在车厢里,有些凌乱。
电话那端的乔羽问:“你在做运动?”
“没,在外面。”葛苇混的糊弄过去:“你好吗?”
忘了乔羽说了些什,好像说新剧的角色台词很多,说家门新开了一家中餐厅,味太咸还是太淡来着?刚听就忘了。
葛苇看着顾晓池,认真的望着窗外的夜景。眉眼间淡淡的,呼吸还未完全平复,脸已经不红了。
乔羽笑着挂断电话之前,最后一句话是:“等我请到假就回国,等我啊。”
葛苇心里的躁意,一子蹿了起来。
挂了电话,葛苇瞥了顾晓池一眼,嘴不听大脑指挥,蹦一句:“试试就试试,怕你啊。”
顾晓池看向葛苇,眼神还是淡淡的。没有过多的欣喜,也没有很惊讶。
葛苇被顾晓池的眼神,弄得更躁了,扯起嘴角笑了一:“不过是我bao*养你的那种,干?”
顾晓池看了一眼葛苇,淡然里带着认真:“那你会偶尔听我的?”
“听你的?”葛苇又气笑了:“在g上听你的还差不多。”
顾晓池居然点点头:“行。”
“行?”葛苇讶异的挑挑眉,又觉得显己很没见过世面,作一副老油条的脸问:“你每个月要多生活费?”
“我不要钱。”顾晓池认真的摇摇头。
葛苇扯起嘴角:“学雷锋,义务劳动啊?”
顾晓池说:“我要乔羽的联系方式。”
“乔羽?”葛苇皱眉:“你要她的联系方式干什?”
“她经常给
你打电话。”顾晓池平静的说:“我吃醋。”
葛苇哈哈一笑:“等你把我在g上服侍安逸了再说吧。”
顾晓池不说话了,侧着头,看着摩天轮外的夜景。
葛苇不知道她在看什,站在窗边,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年轻的情侣。哭闹的幼童。疲惫的小贩。烟火人间,没什稀奇。
顾晓池却看得专注,不知在想些什。
******
摩天轮缓缓降,葛苇从车厢里钻来的时候,有些迫不及待。
她刚才车厢里,沉着一张脸,冷白的面皮,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氤氲的,像历经沧桑、永生不老的妖精,见过特多世面的那种。
谁都看不她心里慌的一比。
顾晓池看了她一眼,葛苇以为她要搬三好学生的那一套,劝她在车厢里不要抽烟,结果顾晓池什都没说,又把头转回去了。
凉凉的夜风吹在葛苇脸上,她觉得好受了些。
接到葛荇,小姑娘还想继续玩,葛苇心里乱七八糟的,连哄带骗说小姑娘身体不承受,把人带回家了。
成年人就是这虚伪。
葛荇恋恋不舍:“晓池姐姐,次再见。”
顾晓池挥挥手,高挑的,沉默的,脸上带着淡淡又认真的笑意。
葛荇挣脱葛苇的手,扑回来,伸右手的小拇指,弯弯的,要跟顾晓池拉钩。
顾晓池就蹲身子,很认真的跟她拉钩。两人严肃的程度,好像在签什联合国条约。
葛苇远远看着,讥讽的笑了一。心里又觉得有点甜。面对己分裂的人格,心里烦躁,又摸一支烟来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