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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好几分钟过去,傅砚礼握住门柄往下压,推门进去,再关上门,灯跟着亮起,已经安全,外出觅食历险记结束。

    视线交织,彼此都觉得有那么点好笑。

    多幼稚。

    林予墨拍拍自己的同伙,任务结束,各自休息,现在她身上全是味儿,第一反应是要去洗澡。

    她从衣柜取好衣服,进浴室放下,洗的时候才意识到忘记拿内衣,一个人睡觉是不穿的,但眼下多出个人,她没办法做到真空上阵。

    门推开,却猛然瞥见一截冷白紧致的腰线。

    傅砚礼背对着她换衣服,衬衣被脱下来,睡衣还没穿上去,俯身去拿,背部的肌肉线条绷紧,尤其是肩胛的位置,力量感十足。

    林予墨只是潦草看一眼,立即扭过头来,余光里的白色依然难以忽视,她说自己有衣服没拿,从柜子里取过,就快步进浴室。

    傅砚礼回头,门已经关上,他随手捡起上衣,从头套下来。

    浴室里,林予墨靠着门吸气呼气。

    大嫂的话出现在耳边,爱跟性可以分开,更何况,两个人都结婚领证,为什么不做,都有生理上的需求,难道舍近求远去找别人吗?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身材,真做起来好像不吃亏。

    总不能一辈子没有性生活吧?

    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胡思乱想,她拍下脸将想法从脑子里驱逐出去,温热的水冲刷下来,她叹气,婚后,她失控的次数好像变多了。

    她深刻的自我反省,说好婚后一切不变,她不能先越过线。

    林予墨习惯洗澡时将头发一并洗掉,她头发长发量多,乌黑发亮,看着漂亮,但吹起来就有些麻烦,她举着吹风机到手酸,几分钟后便没什么耐心地关掉,涂好乳霜出去。

    半干的头发披在肩上,显得更黑,脸干干净净,明媚漂亮,她窄肩小脸,看上去比体重数字要更瘦,但前面是有料的,睡衣款式简单保守,但前襟线条起伏,领口是一小片白皙。

    她吃得过饱,没着急往床上躺,站着消食,也顺带着晾干头发。

    她洗澡要折腾大半个小时,傅砚礼便等着。

    他的生活习惯一直很规律,最迟十二点前睡下,早七点起,三餐也一样,固定时间,清淡,少盐少油,他习惯为自己制定规则,然后去执行,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但规则对林予墨并不适用,她总是例外。

    傅砚礼注意到她头发没干,她不以为意,说懒得吹了,等会就自然干掉,还搬出自己养头发的理论,说自己一直都这样的,避免吹风机损害发质,所以头发才养得这样好。

    对于她的一大番理论,他只道:“现在是晚上两点。”

    她的头发等不到自然晾干,睡觉时头发半干对身体的危害,一定是多于发质的损害。

    他掀起被子,从床上起来:“我给你吹。”

    有人代劳,她也没什么好坚持的,点头说也行。

    傅砚礼拿来吹风机,林予墨找位置坐下,起初她觉得没什么,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给自己吹头发,夏天度假,游泳回去,她偷懒,他便捞起她的长发,一点点吹干。

    那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做惯的事,现在感觉却出现偏差。

    他站在自己身前,抬起手,衣服不可避免被牵扯,衣摆的位置露出一点皮肤,她之前刚看过的,腰好窄,线条一直往下没入裤子。

    她也不是没见过他的腿,他穿着泳裤,双腿长且笔直,紧实而有力,窄臀挺翘,典型游泳运动员的身型。

    傅砚礼的手指穿插在她的头发,手法很轻,碰触到她的头皮,像抚摸,替她隔开吹风机的热度,不厌其烦地,照顾着每一个角落。

    吹到后面,他往前靠些,手臂绕去,撩起长发,放在掌心里吹着。

    林予墨身体骤僵,沐浴过后的洁净味道蹿入呼吸里,他身型挡住她所有视线,她甚至看清楚扣子上的暗格纹路,衣服虚虚套着,勾勒出身形,她凭着记忆想象出衣服下身体。

    像艺术品,雕塑师笔下完美比例的作品。

    高高在上,圣洁不容玷污,却另一方面激起恶劣的想法,想触碰,想玷污,这样想法虽然不健康,但很刺激。

    头发吹干,又用冷风吹一遍,最后关掉,

    傅砚礼叫她两声没反应,后知后觉林予墨问:“什么?”

    “我说吹好了。”又问:“你在想什么?”

    “……”

    “没,没什么。”她避开他视线,有些结巴,摁着心脏的位置,企图降低跳动的频次。

    总不能说,在想你,你好像对我有性吸引吧。

    第13章

    因为这个新发现,安全起见,林予墨想着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晚上睡觉时背转过身,中间空得能塞下一个人,但身边到底多出一个人来,他的体温,气息,呼吸,都没办法忽视。

    最令林予墨担忧的是,姨妈期结束,没几天是排卵期,这期间女性荷尔蒙爆发,易心动,会想谈恋爱,会想做点成年人可以做的事。

    安全起见,还是应该分床,一张床上躺着,容易出点什么事。

    好在这天到睡下时已经快三点,没来得及胡思乱想,睡得倒快。

    第二天醒,身边已经没人,傅砚礼跟林晋慎在喝茶,她错过一起吃早餐的时间,正好不用听他们讲公司的事,一个人慢悠悠地吃掉半个贝果跟一杯咖啡。

    之后是工作日,傅砚礼一早去公司,她在家里无所事事待了半天,无聊到提前结束新婚假期,回去上班。

    她刚回办公室坐下,陈丝丝敲门进来,汇报新进展,那位男艺人已经签了,还是原合同。

    林予墨给予肯定:“不错哦。”

    “还是小林总厉害,知道对方说什么跟其他公司接触是唬人的,其实只是想坐地起价。”

    “……这个,我不知道。”

    陈丝丝刚入职场没两年,还有一腔热血在,她睁眼:“那您执意坚持是?”

    “是爱签不签。”

    公司现如今发展的差不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她没什么野心,交给大哥的计划书,也只是应付工作。

    如果每个人都有人生议题,那么她的应当是如何靠摆过完这一生。

    下班,林予墨开车去傅砚礼订好位置的餐厅吃饭,在这件事上两个人有着一致想法,不需要住家阿姨负责三餐,吃饭在外面解决,平时的家务清洁钟点工就好。

    到餐厅,碰见个面熟的人,走两步反应过来,人叫邵峰,是她前相亲对象。

    邵峰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牵着到肩长发的姑娘,姑娘个高匀称,挺漂亮的,遇见也没什么,她顶多内心腹诽句晦气就过去了,不想人家倒主动打起招呼。

    不是对她,是对傅砚礼。

    邵峰叫着傅总:“这么巧,在这里遇见。”

    打过招呼,邵峰视线才落到林予墨身上,笑容滴水不漏:“这是跟傅太太一起吃饭。”

    傅砚礼嗯了声,算是回应。

    他挺聪明,一句傅太太,谁知道他们之前相过亲吃过饭?

    邵峰介绍起身边姑娘,说是自己未婚妻,叫宋珠,两个人婚期将近,时间定在下个月月底,面不改色向他们发出邀约。

    林予墨是蛮服气的。

    转念又想也正常,生意场上,能有几个面皮薄的。

    邵峰装不认识她,她也没有一定要拆穿他膈应人。

    宋珠听到他们也是新婚,对林予墨亲近几分,主动聊起结婚前繁琐准备,说真的好遭罪,一个月体重狂掉,她笑:“真羡慕你们,已经结束漫长的煎熬,我还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得过去。”

    “可以的,饭可以快快吃,事要慢慢做。”林予墨道。

    宋珠脸上洋溢着幸福将到的满足,抿唇笑笑:“希望吧,谢天谢地,我们五年恋爱长跑终于要结束。”

    “就这样吧,我们就不打扰傅总你们用餐。”邵峰适时地接过话,手臂搭在宋珠后背,带着她去他们的位置。

    宋珠不明所以,跟林予墨说再见,有时间下次聊。

    听到五年,林予墨心里想杀人。

    有谈五年的女友跑出来相亲,狼心狗肺就算了,她竟差一点因为这种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起小三?

    晦气不是一点点。

    “走吧,吃饭。”傅砚礼叫她。

    林予墨回过神,本想着忍一忍算了,但瞥眼看去,不知情的宋珠仰头对邵峰说着什么,满眼的爱意掩藏不住,顿时怒火难压,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至少宋珠也该知道,她身边是个什么东西。

    “去哪?”

    傅砚礼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臂。

    林予墨拧眉:“惩奸除恶。”

    傅砚礼扯唇,笑意里有些无奈:“不如先吃完饭再拯救世界。”

    “我等不了了,你说一个人怎么能那么无耻,宋珠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还真将身边的男人,看成是幸福终点。”林予墨越说越来气。

    傅砚礼问:“你过去要怎么说?”

    “把事原原本本说出来,说他有女朋友背地里出来相亲,人品卑劣至极,婚前就这样,婚后还指不定会做出多败坏的事。”

    “跟谁相亲?”

    “我啊。”

    回答完,林予墨反应过来。

    是啊,跟邵峰相亲的是她,她跑出去充当正义使者揭穿他的真面目,作为未婚妻的宋珠会怎么想,理想些,她真信自己的话,跟渣男一刀两断,但如果宋珠压根不在意,渣男三两句将人哄好,那她真就像跳梁小丑。

    他们是五年,而她们不过是一面之缘。

    林予墨瞬时冷静:“你说的对,先吃饭。”

    “嗯。”

    短暂几分钟,林予墨情绪大开大合,她心里还憋着股气,落座的时候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要是过去会很丢脸?”

    这个脸,指的是他的。

    “不是。”

    傅砚礼将菜单递给她,道:“是掉价。”

    林予墨脾气来的快消散的也快,傅砚礼也总是能精准安抚她情绪,她哼声,为这种人犯不着,她去看菜单,点了份新品尝鲜。

    点完单,她起身去洗手间。

    邵峰那桌在他们不远处,宋珠还在说话,纠结到底点什么时,他道:“宝宝,你先点,我去去就来。”

    “去哪?”

    “好不容易遇见,想再多聊几句,聊得好,公司说不定就是另一番样子。”

    宋珠问:“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跟邵峰不一样,宋家有些家底,发迹早,虽不如林傅两家,但多少能牵扯些关系,真要说起来,宋珠表姐,嫁的也是傅家,虽然是远房。

    有些关系,总比没关系好。

    邵峰笑着说好。

    两个人起身,走向靠窗位置。

    “傅总。”邵峰先打声招呼。

    傅砚礼往后座靠着,闻声看过去,视线清冷,没什么情绪,在外人眼里,他并不算一个温和的人,没表情时有些疏离,有些淡漠,可能部分是因为身份加持,他所处的位置,动动手指就能改变许多事。

    邵峰只听过,所以当时搭上林予墨,他费尽心思琢磨她的喜好,讨她欢心,到时候引荐给她哥以及傅砚礼认识,前途无限。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什么事?”他问,谈不上多冷淡,也没有到目中无人的地步,礼貌跟教养在。

    邵峰说到自己上大学时学的是材料科学与工程,在同级一头扎在课本里时,他就已经自学并向学校申请实验室,他全国各地参加比赛,各期刊发论文,甚至跟公司合作,自认在一块有些天赋,也有些热情,所以到后面大二他就做自己公司,也是现在公司的前身。

    他认为自己公司有无限潜力,假以时日,能够突破现如今国家的技术壁垒,届时,将改写历史。

    宋珠一直注视着的他,对于男友的优秀,她一直很满意。

    说完,邵峰道:“如果有可能的话,能邀请傅总去我们公司指导指导吗?我相信,您会看到我们的实力。”

    指导不过是表面客套话,实际意义是想要拉投资,背靠傅家,往后,谁能压他一头?

    傅砚礼没搭腔。

    沉默两秒,宋珠聊到自己的表姐夫,牵扯起来,是他远房叔叔,既然是一家,互相帮个忙,好像也不是什么事。

    服务员送上热毛巾。

    傅砚礼接过,慢条斯理擦拭着手,他道:“我想,应该没这个必要。”

    邵峰不甘心,再怎么说,他之前也算是帮过他一个小忙,他赔着笑脸,说希望给个机会。

    擦完手,毛巾又整齐折叠放在边侧,他没有看邵峰,看向的是宋珠,说那位叔叔许久没见,不知道最近怎么样。

    宋珠哪里知道,本就是随便扯出来的关系,只得说随口说还好,硬着头皮说过一些后,邀他跟太太一块去家里玩。

    眼看攀扯上关系,邵峰又觉得有些希望。

    没想傅砚礼下一句问:“这次的婚礼,宋小姐父亲预备拿出多少钱来?毕竟,这漏洞不小,不是一两笔钱能够填平。”

    “嗯,什么漏洞?”宋珠一头雾水,下意识去看邵峰,却见未婚夫脸色有些不太好。

    傅砚礼也就点到这一句。

    邵峰脸色僵硬,说没什么,只是同她开玩笑。

    傅砚礼饶有兴趣看向他,问:“邵总婚后是不是该改姓宋,那时是该叫邵总还是宋总?既然要入赘,诚意要做足。”

    “傅总,您就别再开玩笑。”邵峰脸色青一块紫一块。

    宋珠隐约听出些,问邵峰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硬着头皮解释是傅砚礼同他们讲玩笑话,说着,要将宋珠拉走,改天再聊。

    “宋小姐若是不知情,可以回去问令尊。”傅砚礼不紧不慢补充一句。

    宋珠瞪向邵峰,早已没了来时的好心情,甩开他的手,拿包,大步走出餐厅,邵峰只得快步跟上。

    林予墨从洗手间回来,正好撞见两个人离开,她坐回位置,将自己看见的说给傅砚礼听,疑惑问:“他们不是刚来,怎么就走了?”

    服务员上菜,傅砚礼拿公筷夹了块鱼,桂鱼,没有肌间刺,剔除掉主刺后放进她碗里,语气平淡:“不清楚,可能觉得这里不合胃口。”

    林予墨听罢没好气道:“山猪吃不了细糠。”

    傅砚礼笑,看起来有那么点温文尔雅,他问:“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吃细糠吗?”

    林予墨气极反笑:“你到底跟谁一头啊?”

    —

    吃完饭回去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洗澡时难免又想到晚上同床,她决心分床,但一时没想到合适的理由,于是洗过后就待楼下客厅看起电视,平时她嫌弃磨磨唧唧的爱情剧,现在看得很是投入。

    傅砚礼则楼上办公。

    楼上楼下,暂时互不打扰。

    到点睡觉,傅砚礼下楼提醒,她早已经想好台词,眼睛甚至没从电视上移开,道:“你睡吧,不用管我,我今天睡沙发。”

    就像以前,她跑他家里过夜,在沙发上睡得比床上好。

    傅砚礼没多说,只让她别熬夜,早点睡,等他上楼,她瞧了眼楼上,有点轻松,又觉得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十二点左右,林予墨关掉电视跟灯,躺下睡觉,似乎有段时间没睡,生疏不少,她翻过好几个身才熬出睡意,睡前只觉得有地方堵着一块。

    一点,傅砚礼下楼抱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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