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怀乐还知道捏人的软处,“你要我帮你,又不跟我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怎么帮你?”傅唯禹凑到怀乐身边,”皇嫂,我的忙很好帮,您只需要跟皇兄说,他要是不想我在扬州,就不要拘着我,让我去汴梁。”
“若是他还想关着我,我是不会由着他关的,我一定会跑,要是
…..
要是我皇兄狠心打断我的腿,我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去那地方,除非我死了。”
怀乐给她递了张帕子,“你别哭呀,哭是起不来什么用的。”
傅唯禹知道她的眼泪没有什么用,但若是怀乐为她的事情在傅忱面前掉上几滴眼泪,无论说什么,傅忱肯定都会应下来。
至于她的皇嫂,是最好说话最心软的人。
“嫂子,你帮帮我吧,你不帮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皇兄,我跟他完全说不通,他不听我解释。”
傅唯禹如今的算盘若是打到从前的怀乐身上,或许还真是如她所想,如她所愿。
如今的怀乐可不是从前的怀乐。
怀乐长嗯一声,看着她讲道。
“你想让我帮你,是不是也该托个底,净是这样哭,也不成的。”
“唯禹,你和我哥哥的事情,我从来不多加阻拦,你哥哥他处事做得不对,你想要我帮你劝他,也该跟我说说,否则我稀里糊涂......我跟你哥哥,也不好交代呀。”
你都知道你哥哥不是个善茬啊,就算是骗,也得给个借口糊弄一下吧,难不成还要怀乐帮她编?
怀乐也不和她兜圈子,吃饱了有些困,她都想睡了,索性就跟她直接讲明白。
“我话挑明白了,帮是不能这样帮的。”
“你就跟我说嘛,指不定我还能帮你拿拿主意,这天底下,除了我,还没有旁人了解我哥哥的喜好。”
傅唯禹擦擦哭得发红的眼睛,“嫂子,你不拦着我和梁怀惔吗?”
怀乐摇头,“为什么要拦?”
“我哥哥说,他不喜欢我,不是我的良配。”
“我知道,他就是怕乱了辈分。”
怀乐,“.......”
若是哥哥和傅唯禹成了,这辈分怀乐还没有想过,忽然这么一提,似乎够乱的。
“你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傅忱在外面听着还有些欣慰,乐儿在帮他说话。
“可当初,嫂子和我皇兄的事情,闹得那样僵持,我皇兄还不是强拧了瓜。”
“嫂子最后也愿意了啊。”
怀乐思忖,“我们不一样呀。”
“有什么不一样?”
怀乐摇头,“我说不上来。”
“就这样吧,你跟我交代清楚,我去帮你跟你皇兄讲明。”
“若是你不愿意说,我也帮不了你了。”
怀乐有耐心等了一回,傅唯禹才跟她和盘托出,她来扬州城的目的。
听说这边的扬州瘦马很出名,她们知道如何蛊惑男人,猜测抓稳男人的心思,所以她想过来学。
勾栏瓦舍是她施展自己所学是否有成的地方。
怀了一口热茶差点烫到了喉咙。
“你......听谁说?”
扬州瘦马?
傅唯禹直言,“长京那边的人说的。”
“皇嫂,我也跟你交代清楚了,你一定要帮我,除了你,唯禹都不知道该去求谁。”
怀乐看着她,“成吧……”
怀乐和傅唯禹有过短暂的相处,对于傅唯禹的性子,怀乐也是有几分了解的。
她圆滑,但又颇有自己的主意,某些方面和傅忱还挺像的,认准了一件事情死不回头。
“你当初关着她,现在还要关着她。”
“关得住一时,怎么可能关一辈子。”怀乐直接讲道。
傅忱没有强势的拒绝,他竟然真的思村起来,“乐儿,你真的不介意,傅唯禹和兄长吗?”
怀乐点头,“这么说你同意了?”
傅忱低头亲她,“你都答应她来说服我,我怎么能让你为难。”
怀乐笑眯眼,“上道呀。”
傅忱又回道刚刚的那句话,“真的同意了?”
怀乐郑重点头,“我是同意了,可我同意不起作用呀,看哥哥吧,哥哥同意才是真的同意。”
敢情在这里卖关子。
傅忱失声笑,“狡猾的小狐狸。”
?
107、番外5
傅唯禹没想到,
押宝押到怀乐的身上,竟然真的成了。
傅唯禹找上怀乐,说是拿捏得准,
一方面也是想着,傅忱看重怀乐,
怀乐于她而言甚至逾越了他的生命。
这件事情由怀乐出马,必然有回还的余地。
只是,另一方面,傅唯禹也担心,
或许可能不会成。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
她心里所倾慕的对象,
是怀乐的亲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
梁怀惔对于怀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当初傅唯禹去有司衙门胡闹,要不是看在怀乐的面子上,
梁怀惔肯定不会给她面子,仅仅只是遣散了所有人,将她留在有司衙门,
肯定早就将她丢出去了。
若是别人,傅忱也不会这样,她毕竟是他的亲妹妹,
也是因为怀乐的缘故,皇兄怕她惹恼了梁怀惔,
本来哥哥和梁怀惔的关系就不好,到时候雪上加霜,
搅黄了哥哥的亲事。
说到底,
就是怕她碍事。
快刀斩乱麻将她直接从汴梁连夜赶回长京,
还派人严加看守,碍于傅忱的逼迫,又怕怀乐追问下落,傅唯禹亲手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递交给怀乐,说她走了。
如今,怀乐说动了皇兄让她回汴梁,傅唯禹喜不自胜。
傅忱看她就烦,傅唯禹想的没有错,他就是怕傅唯禹搅烦了梁怀惔,乱了他和怀乐的姻缘。
傅忱对付他这个不受管教的妹妹,唯一的办法就是威慑,其次严加管教,管教就一个字,关。
至于教,傅忱懒得教。
如今姻亲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自然容不得更改变故,他带了怀乐出游,梁怀惔那头,傅唯禹再去闹,傅忱也不用过多的担心,出什么麻烦。
这事不提,傅忱也不可能再让她滞留扬州常宿于烟花之地,傅忱原本的打算茶水里面放点软骨的东西,傅唯禹老实了,多派一些人将她送回去,关起来,短时间内或许不会奏效,长此以往,她必会老实。
怀乐主动跟傅忱说起这事。
既然怀乐都不反对,傅忱骨子里面就是一个妻管严,他自然是选择听从怀乐的。
二日晨起,傅忱已经备好了去往汴梁的马车,还加派了人手护送,傅唯禹一看就知道多出来的人马,嘴一撇,这就是派来监视她的人,许是怕她半路跑掉。
马车扬长而去。
怀乐扭头看着旁边的傅忱,“要这么急吗?好歹早膳好了,留唯禹和我们一起用早膳啊。”
傅忱眉头一皱,“马车内已经备好了小食,她着急见兄长,必然也不愿耽搁。”
傅忱才不想说,他不想傅唯禹的事情横在中间,打扰他和怀乐。
傅唯禹才来一夜,就霸占着怀乐一夜,要不是怀乐坚持,傅忱早就把傅唯禹丢出去了,今早送走,他都觉得晚了,恨不得昨夜谈妥,傅忱昨夜就将她送走。
“这样啊。”
“那先前一路过来,我们在夜市给哥哥和闲闲买的,都让唯禹捎带过去了吗?”
傅忱点头,“没有忘。”
傅忱牵住怀乐的手,揽住怀乐的腰,将怀乐腾空抱起,三步并作一步走,“我们走吧,乐儿,用了早膳,切磋棋艺。”
一说到下棋,怀乐,“
…….
”
扬州到汴梁的距离并不遥远。
尤其是两城之间的关隘打通后,傅忱挑的快马,不到三日。
傅唯禹已经站在了督司府的大门门前。
她回来的时辰说巧也巧,说不巧也不巧,梁怀惔今日休沐,本该歇息,可他不在府上。
督司府的人认识傅唯禹,给她放了行,具体梁怀惔的下落,并没有告知她。
傅唯禹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望眼欲穿才听到外头传来动静,游廊上燃了灯,行走的丫鬟女婢子脚步匆匆。
“大人和小主子回来了。”
傅唯禹听闻这消息,忙冲出去迎接。
闲闲近两岁,他天资聪颖,不用人牵已经走得很稳了,会说话。
有时不大连贯,唯一比较熟稔的便是奶里奶气喊,“舅舅。”
越大他越像傅忱,梁怀惔起先带着他的时候很嫌弃,不怎么样愿意和他接触。
亲爹亲娘都走了,闲闲自然就跟梁怀惔亲近。
刚学会走路时,旁的人牵他都不要,颠颠撞撞也要往舅舅那边爬。
闲闲比起旁的幼童已经很好了,他学走路时,摔也没有摔过几次,也不要人牵,梁怀惔跟属下人在花池的亭中议事。
他磕磕绊绊往那边走,好不容易站稳再走稳,要去给舅舅看,谁知道脚步还生涩,督司府的台阶又高,闲闲个子矮,没有勾栏高,看着眼前的台阶,手脚并用爬下去还好。
可是闲闲是来给舅舅邀功的。
怎么能爬下去?
于是乎,他勇敢地迈抱着旁边的栏,小心地稳妥走下去。
就差最后一步就走完台阶,稳稳落地了。
“你在做什么?”
舅舅的声音自高处传来,闲闲被吓到了,本该稳稳落下的那一脚,踩空摔了下去,砰地一声。
闲闲袭承了傅忱的样貌,自小就是个玉面郎君,长大只怕颠倒众生。
周围议事的官员都心疼了,欲伸手去扶,梁怀惔一动不动。
冷眼看着闲闲摔,闲闲尚且白嫩的手臂擦破皮出了血,不为所动看着他自己爬起来。
“跟在后面的人呢!”
梁怀惔呵声过去,跟着闲闲的一众随从人等姗姗来迟。
闲闲爬起来站稳,走快两步,颠颠撞撞,到梁怀惔面前,蹭破皮的两只小手抓住梁怀惔的一只大掌。
奶里奶气仰头喊他,“舅舅....”
梁怀惔浑身一僵,嘴角动了动。
议事一直到结束,闲闲一直跟在梁怀惔后面,他着人上来将他抱走,闲闲就是不肯松开梁怀惔的手。
周遭的官员都在跟着劝,“小公子若是想留就让他留下吧。”
“耳濡目染跟在身边听听也好。”
“是啊是啊,督司大人圣明出众,能叫小公子学几分去,再好不过。”
梁怀惔被他搞烦了,就答应让他留下,在旁边不许闹腾。
他也确实听话,议事时,一直在旁边乖乖听着,待到结束后,蹭破皮出血的地方,已经结了痂。
着人拿药来,梁怀惔吩咐随从给他上药,自己在旁边看卷宗,闲闲不让人碰,他自己弄,本来就伤了一只手。
另一只手短小也不灵活,梁怀惔分了点余光,看他笨拙的怎么都处理不好。
皱了眉头,最终还是搁下了卷宗,替他上药。
闲闲嘴甜倒是想怀乐,就着他那张好看的小脸蛋,“谢..谢谢舅舅....”
梁怀惔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嫌他事多,又嫌他没出息。
自那会后,闲闲就特别喜欢跟在梁怀惔后头。
渐渐的,舅甥关系渐渐好起来。
梁怀惔见到傅唯禹并不意外,就在前一日,怀乐已经送过来了信笺告知他,傅唯禹过来。
不知道怀乐怎么想的,既然是怀乐都说了让她在督司府,梁怀惔万没有赶她走的意思,留下她并不意味着待见她。
只在她身上落了淡淡的一眼,梁怀惔就收回了目光。
他今日带了闲闲出去,是为了给他量身定护甲衣。
校场已经修好了。
话说,练武要从小抓起,自明日起,闲闲要跟着梁怀惔练武,他的骨头架子还脆,正值生长的时候,练归练,也得小心护着。
傅唯禹见梁怀惔不理她,也不好再上前惹厌恶,转头蹲下来摸摸闲闲的头发。